[P.1]一切善见律注序(Samantapāsādikā)
〔一 序偈〕
〔二 第一合诵〕
〔合诵因缘〕
于此言「我解释其律」故,应先确定「律」,是故如是言。律于此是全律藏之意思。此为注释之项目。
此语:「何时依何人,何故说由何人。」先述:「尔时,世尊止住于耶兰阇。」如是言等是开头语。此实非世尊自说之语。因此成为言:「此语由何人说,说于何时[P.4]而何故耶?」然,此依优波离尊者于第一大合诵所述。对此名为第一大合诵,虽于五百人结集犍度部之善说,但为熟知因缘,应知兹如是也。
然,于初转法轮乃至化度须跋陀罗普行梵志止,佛陀完成其事业,于拘尸那罗之惒跋单末罗族之沙罗林中,在沙罗树双相二树间,于吠舍佉月之满月日黎明,世尊救世师之入无余涅槃时,集合于世尊般涅槃时七十万比丘中僧伽之上首大迦叶尊者,当世尊般涅槃之后七日,由老后出家之须跋陀罗追忆發言:「友!勿悲勿泣,吾等由彼大沙门善得解脱,『此于汝等可作,此于汝等不可作』,吾等受痛恼。今吾等行所欲行,不欲可以不行。」此恶比丘等,圣语师主去世,思惟得群党,不久正法当灭尽之理由。法与律存在之间,圣语之师主即不去世。然,依世尊如是说:「阿难![P.5]依我为汝等所说示之法及所制定之律,于我去世之后,此应为汝等之师。」然,我合诵法与律,继续久住此教。又我言:「迦叶!汝当著用我著用完之麻布、粪扫衣。」惠于衣之共同使用。世尊曰:「诸比丘!我若愿意者,立即我离去诸欲……入第一禅而住,诸比丘!迦叶亦愿意者立即离去诸欲……入第一禅而住。」如是我受惠示,而九次第住、六神通等所分別,于上人法,我与佛同格。我对此恩义如何得以奉报?世尊恰如国王让王子护持己铠、领土、其家系。思惟:「我应是正法之护持者。」思惟所赐格外之恩惠,为结集法与律,令奋起诸比丘。故曰:「时,大加叶尊者告诸比丘:『友!时我从波婆与五百比丘之大比丘众共行向于拘尸那罗之大道。』」一[P.6]切应详知须跋陀罗章。更曰:「然,友!吾等应合诵法与律,非法荣盛,正法受斥;非律荣盛,正律受斥;说非法者有力,说正法者无力;说非律者有力,说正律者无力,以至〔非法、律〕者先行。」诸比丘曰:「然,尊者应选择比丘。」
大德悉执持佛全九分之圣教,所谓斥除凡夫、预流、不还、枯渴观、漏尽之比几百几千;选择得贯练通三藏、通达四无碍辩、有大威神力,于三明等常常依世尊举为第一位之漏尽比丘四百九十九人。对此等如是言:「时,大迦叶尊者,选五百人唯不足一人,阿罗汉。」大德何故唯少一人?为阿难尊者作留余地,应具彼尊者,或若除去尊者,亦难行法之合诵。彼尊者在学地有应修处,故难共行。且十力世尊所说示之修多罗、祗夜等之一一而无不亲摄受于世尊之面前。是故若无尊者便难[P.7]行。就是在学地,若于法合诵有大利益者,可避免其非难,大德应选者何故而不选。不论如何,大德极亲厚于阿难。然以头戴白发之身,以教之程度,称童子:「其童子不知其时候。」此尊者生于释迦族如来之从兄弟为叔父之子。然,诸比丘如偏于爱欲之思考,应受非难:「大德除去无学而通达四无碍辩之比丘,选有学而不通达四无碍辩之比丘。」避免其他人非难,缺少阿难若不能营作结集,即:「得诸比丘之承认。」而不选彼。
然,有为阿难而自情愿劝请大德。故曰:「诸比丘如是告大迦叶尊者,『尊者!彼阿难尊者虽未过有学,但不趣于贪、嗔、痴、怖之为恶事,实侧近世尊,法与律依彼多通达。然,尊者!大德应选阿难尊者。』」如是大迦叶尊者亦选阿难尊者,如斯由诸比丘之承认选彼尊者,共五百人之大德。
时,上座比丘等如是思惟:「吾于何处合诵法与律耶?」时,上座诸比丘如是思[P.8]惟:「王舍城广大而多房舍。然,吾等于王舍城入两安居,欲合诵法与律,其他之比丘等不来王舍城安居乎。」然,何故彼等思惟:「说不知何人会议者之以外来入于僧伽中搅乱决议事项。」时,大迦叶尊者宣言白二羯磨。述当知此是结集犍度中。
时,如来般涅槃后,七日间之法乐会及七日间供养舍利会,半月过去,今热季还有一月半以近两季,大迦叶尊者思惟:「友!吾等趣往王舍城。」率领比丘僧伽之一半走向一路,阿㝹楼陀大德亦率领一半走向一路。
阿难大德持世尊之钵、衣,比丘僧伽所围绕,先往舍卫城而后由舍卫城而欲趣王舍城。阿难所到之处,任何之处皆起大号泣:「尊者!汝来师遗在何处!」大德渐达舍卫城,于世尊般涅槃之日如起大号泣。时,阿难尊者以无常说法,教化大众而入祇园精舍,入十力(佛)之住处,开香房之扇,取出床座,拂掉灰尘,清扫香房,[P.9]弃凋落华鬘之屑,取床座置于元处,实行如来在世时应为之一切行事。时,大德自世尊般涅槃以来,因多坐立,为治四大沈重之身,翌日服用乳质下剂药而坐于精舍。是故派遣须婆少年婆罗门,如是言少年婆罗门:「少年婆罗门!已非时了,今日我服用医药,大约明日吾等始得前往。」翌日以制多迦为随行沙门而伴往,由须婆少年婆罗门所问而说长部中第十经之须婆经。如是大德于袛园精舍修理破损,近入安居而往王舍城。斯大迦叶大德与阿㝹楼陀大德率领全比丘僧伽往王舍城。
尔时王舍城中有十八大精舍全部颓癈。因为世尊之般涅槃耶?一切诸比丘各自[P.10]持衣、钵而舍去精舍及庵室。于诸大德为尊重之言,避免外道撒布谣言,想第一月行修理破损。然外道等言:「沙门瞿昙之弟子等,师在世中修理精舍,但般涅槃即舍去。」称为想避彼等之说。又如是言,时诸大德如是思惟:「修理破损是世尊所赞叹,然,友!吾等于第一月修理破损,于中月集合而后,合诵法与律耶?」
彼等第二日行立王之门前。阿阇世王来行礼:「尊者!贵师等何故来此耶?」对自己应作之事而寻问。诸大德告以为修理十八大寺之工事。「善哉!尊者!」王给与工事人等。诸大德第一月令修理一切精舍而报告王:「大王!精舍修理完毕,今吾等进行结集法与律。」〔王言〕:「善哉!尊者!可信赖!于我有命令轮,卿等有正法轮,尊者!于我应何所为请告之。」〔诸比丘言〕:「大王!行法之结集,给诸比丘之集会处。」〔王言〕:「尊者!我应造何处耶?」〔比丘言〕:「大王!应造毘婆罗山侧之七叶窟前,彼处为善。」〔王曰〕:「善哉!尊者!」阿阇世王如毘舍技巧神之化作,壁柱阶道区㓰正好,种种华鬘或鬘之作品,光彩陆离,如胜宫殿之庄严,如天宫之庄严,如福神玉楼,一楼有浴地以怡天人之目,尽世间之愈快善美,令造集会堂,[P.11]垂下种种之华璎珞,华美蔽日,床美而镂上宝珠或摩尼珠。地上〔庄严〕之作业,完成巧妙种种华或种种之供物,恰如梵天高塔之严饰,此大集会堂为五百比丘等,备具高品质无价之褥五百台,于南方面北为大德之座席,于集会堂之中央,备具于东西相应佛陀世尊之高座为说法之高座,立拂子于象牙嵌,而令告知比丘僧伽:「尊者!我事务已完毕。」
尔时一部比丘等关于阿难尊者而言:「于此比丘僧伽有一比丘放腥臭之气而行。」阿难大德闻此:「此比丘僧伽中,放腥臭之气而行之比丘,其他没有,应是彼等对我身而言。」而沈于悲哀。有一部之比丘等告阿难:「友!明日有集会,汝在修行中之学地,然,无加于集会之资格,勿懈怠!」
时,阿难尊者:「明日有集会,我在修行中之学地,我往集会,与我身不相应。」其夜大部分以身至念而过,明日下经行处而入精舍:「我卧之。」倒斜之身,两足离地,头不至枕之间,于心离世之执著,解脱诸漏。
[P.12]实此尊者过游步于外,不能殊胜〔禅定〕而思惟:「世尊岂非如是告我耶!阿难!汝已积集福德,专心励行〔禅定〕应速成无漏之身。诸佛不说虚妄,我过激精进而我心陷于掉举,然,我入精进之镇静。」由下经行处,洗足而立于洗足处,入精舍坐于床:「我暂休息。」屈身于床,两足离地,头未达枕之间,心离世之执著,解脱诸漏,离四威仪,大德得阿罗汉果。是故此圣教中问不卧、不坐、不立、不行而谁得阿罗汉果者耶?应该答是阿难大德。
时上座比丘等于第二日餐食完了,整理衣、钵,集于法堂。大德已认自己证达阿罗汉果,不欲与诸比丘共趣。诸比丘从年龄而坐各自之座时,存留阿难大德著座之席。但由何人问:「此为谁之席耶?」是「为阿难。」「阿难往于何处耶?」其时大德[P.13]思惟:「我今应去之时。」于是示己威力潜入大地,自己现身于座席。一说,言飞行虚空而著其座。
如是此尊者著座,大迦叶尊者告诸比丘:「友!吾等最初应由谁合诵法与律。」诸比丘言:「尊者大迦叶!律是佛陀圣教之寿命,律住间即圣教住,是故我等最初合诵律!」「以何人为上首?」「优波离尊者。」「何故阿难不能诵耶?」「虽非不能,因等正觉者之在世中,通晓律是优波离尊者置在第一位。『诸比丘!我弟子比丘等持律之第一人为优波离。』是故问优波离大德,我等合诵律。」于大德为问律须其自己承认,优波离亦答承认。
然于此圣典,时大迦叶尊者告僧伽:「友!僧伽应听我言,若僧伽时期到者,我问律于优波离。」优波离尊者亦告僧伽:「尊者!僧伽应听我言,若僧伽时期到者,我解答大迦叶尊者所问之律。」如斯优波离尊者自身由座而立,衣偏一肩,行礼上座比丘等,持象牙装之扇坐于法座。于是大迦叶尊者,著于上座席,问律于优波离[P.14]尊者。「友!优波离!世尊于何处制定第波罗夷耶?」「尊者!于吠舍离城。」「对于何人?」「对于须提那迦兰陀子。」「为何事耶?」「为淫法。」
时,有迦叶尊者对优波离尊者问第一波罗夷之事件、亦问其缘起、问人物、问结戒、问随结戒、问犯罪、亦问无犯。亦问如于第一、第二、第三、第四波罗夷之發生事件——〔中略〕——亦无犯。从所问而优波离大德解答。于是此等四波罗夷称为四波罗夷章而遂行结集,十三定为十三僧伽胝施沙,定为不定二学处,定尼萨耆波逸提三十学处,定波逸提九十二学处,定波罗提提舍尼四学处,定为学之七十五学处,定灭诤法为七法。
如是遂行大分別篇之结集,于比丘尼分別篇:定波罗夷章八学处,定十七条为十七学处,定尼萨耆波逸提为三十学处,定波逸提为百六十六学处,定波罗提提舍[P.15]尼为八学处,定应当学为七十五学处,定灭诤法为七法。如是遂行比丘尼分別篇之结集,而依此方法遂成犍度部、附随部。
如是含括两分別篇、犍度部、附随部,遂成就律藏之结集。大迦叶大德问一切,优波离大德为之解答。问答竟,五百阿罗汉如行所结集一座合诵。律结集竟,优波离大德舍弃象牙之拂子而下法座,礼长老比丘等已著自己之座。
律合诵已而更欲合诵法,大迦叶尊者问诸比丘言:「依合诵法之诸人,应以何人为上首而合诵法耶?」诸比丘言:「以阿难大德为上首。」
时,大迦叶尊者告僧伽:「友!僧伽应听我言,若僧伽时期到者我问法于阿难。」时,阿难尊者告僧伽:「尊者,僧伽应听我言,若僧伽时期到者,我将解答大迦叶尊者所问之法。」时阿难尊者从座而立著衣一肩,礼上座比丘等,取象牙装之扇著于法座。大迦叶尊者问阿难大德:「友,阿难!梵网经于何处说耶?」「尊者!于王舍[P.16]城与那兰陀之问,于庵婆罗树林中王之別宫。」「对何人耶?」「普行外道须毘耶及其弟子婆罗门达多。」「为如何之事情?」「于称赞非称赞之事。」如是大迦叶尊者对于阿难尊者问梵网经之缘起,问人物。「又友,阿难!沙门果经于何处说耶?」「尊者!于王舍城之庵婆罗树中。」「俱与何人?」「俱韦提希子阿阇世。」时大迦叶尊者对于阿难尊者问沙门果经之缘起,问人物。由如是方法问五部。五部者即长部、中部、相应部、增支部、小部。小部者是除四部之余之佛语。于此律依优波离尊者,余之小部与四部是依阿难尊者而解答。
〔一切佛语之分类〕
一切佛语依味为一种,依法与律为二种,于藏(piṭaka)依初中后为三种,依部为五种,依分为九种,依法聚为八万四千种应当知。何故味为一种耶?然,由世尊成无上正等觉而至般涅槃于无余涅槃界止,此间四十五年,观察、教化天、人、[P.17]龙、夜叉等所说一切,此谓解脱味之一味。由其味为一种。何故依法与律为二种耶?一切称为法与律。于此律藏是律,其余之佛语是法。然者,言:「友!吾等合诵法与律,我问律于优波离,问法于阿难。」如是依法与律为二种。何依初中后为三种耶?然,一切是最初佛语、中间佛语、最后佛语为三部分。于此
此是最初之佛语。或者犍度部之优陀那偈说:「然,万法现来时。」此由月第一日证一切智,依欢喜智观察因之理时,生优陀那偈应当知。
然,于般涅槃时如是说:「诸比丘!我今当告汝等,一切法是灭法,应精进勿懈怠。」此为后之佛语。于此两者之中间所说为中间之佛语。如是为初、中、后三种。
[P.18]如何由藏为三种。然,一切分为律藏、经藏、论藏之三部分。其中于第一结集之合诵,续合诵之一切,为两波罗提木叉、两分別篇、二十二犍度部、十六附随,此称为律藏。最初为梵网经,结集三十四经为长部,开始以根本法门经而结集百五十二经为中部,于由漏度经结集七千七百六十二经为相应部,初由心碎经结集九千五百五十七经为增支部,由小诵经、法句经、自说经、如是语经、小经集经。天宫事经、饿鬼事经、长老、长老尼偈经、本生经、义释经、无碍解道经、譬喻经、佛种姓经、所行藏经之十五分为小部。此称为经藏。由法集诵、分別论、界论、人施设论、双论、發趣论,此称为论藏。
于此:
于此种种口诵五篇波罗提木叉、波罗夷等之七罪聚、戒母、分別篇等之分类,[P.19]是依严格、宽容之适用,又由随结戒之方法止,防护身口之增上行(轻罪)以调身与口。故种种之方便,特殊之方便以调伏身、口,律即称为调伏。此为令熟知其语之意义而言:
更又:
此实本来之意义,显现其他意义等之意义,善说者,是愿随顺所化而说,漏出者,是如于谷物之果漏出为诸义,流出者,如于乳牛之乳由流出而言。善庇护者,由护而助诸人。绳墨者,实如木匠之绳墨,如以智人之系括华令不散,有由所括诸义。由此为令熟知其语之意义而言:
[P.20]更又:
此阿毘之语是表示增大、特征、尊敬、限定、优秀之义。即所谓「我不退迫来激烈诸苦之痛打」等是增大之意,「其等之夜有卓越、有特微」等是特征之义,「诸王中之大,大人间之主」等是尊敬之义,「于阿毘法、阿毘律得调伏」等是限定义,亦言为避法与律互相之混同。「于殊外之美色」等是优越之义。「生于色界而修道,以慈心观照一方而住。」以此等称为增大法,称「色境或是声境」等而依境等作特征者称为特征。言「学法、无学法、出世间法」等是值得尊敬、尊敬之义。言「是触是受」等是由限定本性为限定之义。言「第一之大法、无量法、无上法」等是称为优越之法。由此言为熟知其语之意义。
于此有其余者,
[P.21]为圣典之义,言「勿执持藏」时而言为藏。或言「有人执来锄与笼」时,何者应为容器之义。然,
如是二义有结合藏之语,所谓律藏是圣典,更彼彼为容器之义而言为律藏。于如是理趣,经与藏为经藏,论与藏称为论藏。如斯为最初之律,三者应当知。如是知而更在此等之藏为熟知种种之义,
于此是其说明。此等三藏于顺次说示威力、流通、第一义。随、顺当于罪过,随于法以教诫。摄非摄、脱邪见,识別名色称为论议。于此律藏是有灭力说示充满世尊之威力为说示威力。经藏是善巧于流通,说示世尊之流通力丰为说示流通。论[P.22]藏是善巧于第一义,说示世尊第一义之多分,称为说示第一义。第一于罪过多之有情,相应于所教诫故,随于罪过为教诫。第二若倾向种种烦恼欲行为之有情,相应此而教诫故,为相应之教诫。第三于法聚,对众生怀想:「我、我所。」如法而教诫者,称为如法之教诫。又于第一论议犯罪、怨敌、摄非摄者,是摄非摄论议。于第二为六十二见之怨敌,脱出此邪见之论议者,是邪见离脱论议。于第三,贪欲等为怨敌,识別名色之论议,称为名色识別论议。
又于此等三者,当知三学、三舍离、四种之深义。于律实特说增上戒学,于经藏说增上心学,于论藏说增上慧学。于律藏,戒之舍离犯罪怨敌诸烦恼之犯罪。于经藏定之舍离缠缚怨敌之缠缚。于论慧之舍离偏见怨敌之偏见。于第一舍离麤之烦恼,于其他舍离断灭覆盖。于第一舍离不纯之恶行,于其他舍离不纯之思爱邪见。应知于此各自为四种法、义、说、彻之深义。法是圣典,义是其解义,说是以意说所定之圣典,彻者,于圣典如实知觉圣典之意义。于此等之三者,此等之法、义、[P.23]说、彻,如兔于大海,因迟钝难没入、难获得者,是故为甚深。当知如斯于各自四种甚深之意义。
于其之解明,法者因也。然曰:于因有法无碍辩之智。义者是因果,然曰:于因果有义无碍辩之智。说是宣说之义,如法演说法之意。彻是贯彻之义而世间与出世间,其范围为不混乱,于诸法与义相应,于义宣说与义相应,于宣说知觉相应其道。今于此等之藏所生法与义,依听者之智慧,如知其意义之现前。如是由其意义之阐明说示,于此任何人一切应无误谬了解透彻,但诸此等不积善根之愚钝者,如兔于大海,难没入、难获得。然于如是一一当知四种其深之意义。
[P.24]既然如此:
如是此偈说:
于此三藏能三种之暗诵分类。三种之暗诵者,喻毒蛇、为出要、有财家长之暗诵。于此不拙所把握,为诽谤等而暗诵喻毒蛇。对此而说:「诸比丘!恰如有欲毒蛇、求毒蛇、搜毒蛇而行,被發见大毒蛇,将捕其头或尾,彼毒蛇回头来当啮其手或腕、或其之肢体。彼男人由其因缘而死或受等于死之苦。其如何之理由耶?诸比丘!因为笨拙把捉毒蛇。诸比丘!如是或愚人等,法即是契经——〔略〕——暗诵毘陀罗。彼等暗诵其法而不依智慧探究其等之意义,不依彼等之智慧探究其等之法而无所识知,彼等为诽谤之利益、为离脱诤论之利益暗诵法。以其目的暗诵法故不得其意义,彼等所把握者以拙劣其等之法,当引导彼等长夜无利益与苦恼。何以故耶?诸比丘![P.25]不拙劣诸法而把握,善把握依无所缺戒蕴等之志愿者,所暗诵非诽谤故,此言为出要。故曰:
「何以故?诸比丘!因为善把握法。若人了得五蕴,舍离烦恼,修道圣道,透彻不动,实证苦灭,灭尽有漏,为偏于保相承,为法统之守护而暗诵。此言为有财家之暗诵。」
于律善修行之比丘,戒成就故通达三明,于此律为其等之异名。于律善修行者,成就三昧故通达六神通,于此经是其等之异名。于论善修行者,智慧之成就故通达四无碍辩,于此论是其等之异名。如是于此等善修行者,不久即成此三明、六神通、四无碍辩。于律错误修行者,怀想一般衣服著用等之触觉而摈斥乐触以执著触觉是无罪过。然者,「依世尊所说之法我善了解,即依世尊说是障道法,我行之亦不为障[P.26]道」。是故陷于破戒。于经错误修行者,「诸比丘!有此等四种之善人」而不知其意义,拙劣把握。故曰:「因自拙把握而诽谤吾等,又破坏自身多造恶德。」是故陷于邪见。于论错误修行者,于法心过度驱使而恩议不可思议。是故陷于狂乱。然曰:「诸比丘!不应思议此等四之不可思议,若此为思议者,即身受狂乱苦恼。」如是误修此等者,不久即于破戒、邪见、狂乱之损失。然:
如是说此偈。依此种种方法而知诸藏,由此当知此佛语为三种。
如何依部为五种。总之为长部、中部、相应部、增支部、小部等之五类。于此何为长部?此于三品所摄,最初梵网经而成三十四经。
[P.27]何为长部耶?长量经聚集之存立,聚集存立故称为部。「诸比丘!我不承认其他有杂多之一集团,即如畜生住于山侧之集团、住于泥土之集团。」如斯即依圣教或俗说皆全其意义。亦应知其余之部分。
何为中部耶?其十五品所摄,最初为根本法门经,成中量之百五十二经。
何为相应部耶?立天部为最初,最初为漏度经,成七千七百六十二经。
何为增支部耶?增立一一支,最初为心醉经,成九千五百五十七经。
何为小部耶?除全律藏、论藏及四部之外,前所举小诵等经十五类为其余之佛语。
如何从分成为九部?总之,此为 sutta(契经)、geyya(祗夜)、veyyā-karana(记说)、gātha(偈颂)、udāna(无问自说)、itivuttaka(如是语)、jātaka(本生)、abbhudhamma(未曾有法)、vedalla(毘陀罗)等之九分。于此两分別、犍度部、附随、经集,附加吉祥经、宝经、珠那罗迦经、迅速经等其他经名之如来语,当知为修多罗。包含一切偈颂之经,当知是祗夜。特別于相应部包含偈颂品全部。全论藏与无偈之经,不包含摄他八分之佛语,当知是记说。于法句经、长老偈、长老尼偈、经集,不名为契经,当知纯为偈颂。开头:「此依世尊所说。」一百十二经,当知是无问自说。无戏论本生等五百五十本生,当知是 jataka。开头说:「诸比丘!于阿难有此等希有未曾见之法。」对于希有未曾见之法经,当知是未曾有法。有明小[P.29]经、有明大经、正见、帝释所问、诸行分散、满月大经等,从此得一切喜悦或满足而质问之经,当知是毘陀罗。如是按照分而成为九分。
如是依于法聚,成为八万四千。此为一切之佛语。
如是按照法聚之说明为八万四千。于此为一连结之经时是法聚,多数之连结时,依其连结之数而定为法聚之数。与连结偈者,质问为一法聚,回答为一法聚。于论三群二群之分解、又以一一之句解为一法聚。于律有事件,有本文、有本分解义,有中间罪,有无罪,有切分三群,于此一一之区分,当知为一一之法聚。若按照此法聚,分为八万四千。若不如是区分,依味而见者虽是一味,但区分之即法与律等二区分等之佛语,结集圣众以大迦叶为上首,此是法,此是律,此最初之佛语,此是中间之佛语,此是最后之佛语,此是律藏,此是经藏,此是论藏,此是长部——〔略〕——,此是小部,此是契经最初之九分,此等作区分之合诵为八万四千法聚,加之[P.30]种程度由其他要目而集、由品而集、由省略而集,由一集二集等之集而集,由部类而集,由各五十而集等,于三藏示几多之差別而作结集区分,如是合诵化七千月间。
合诵竟耶!于「此十力之教,由大迦大德,遂得存续五千年间」而起欢喜心,如与大赞意,此大地至水际止而续种种之震动,又出现种种之希有事。
名此第一合诵于世,
行此大合诵之时,大迦叶尊者就律而质问:「友之优波离!第一波罗夷于何处所制定耶?」言此之后,亦问事件,亦问因缘、亦问人物。兹问因缘时,其因缘为最初而其余亦详说由何人而制定?何故而制定?欲语此一切而优波离尊者曰:「尔时佛[P.31]世尊住在耶兰阇。」而说一切。如是此语是优波离尊者之所说。当知此是在第一合诵之时所说。于是此语因何人而说,为何时所说乃说明此等语句之意义。
今问何故而说,从大迦叶尊者问因缘,是故此因缘为最初,回答其余应详说之说。此语当知从优波离大德于第一大合诵之时应由此因缘而说。然者,言:「因何人、何时、何故而说。」说明此等要目语句之意义。今:
欲明此意义而说此事。又「尔时佛世尊住在耶兰阇」是饰开头之语,有因缘之律,由谁执持,由谁传承,树立于何处耶而问者,最初于世尊之面前依优波离大德所执持,如来未入涅槃之间,由优波离大德之面前几千比丘得六神通等,如来之般涅槃以大迦叶为上首,依正法结集之诸大德执持。依何人传承?于阎浮提以优波离大德为最初相承之阿阇梨而传承第三合诵止。兹阿阇梨之相承是:
然,优波离尊者相续此律、律之圣典、律之传统由世尊之面前执持,甚多比丘树立于心。于尊者之近侧执持律、通达律诸人之学人,得预流果、一来果、不还果者,不知其计数,有漏尽比丘一千人。大象拘大德是其弟子。彼于优波大德之近侧执持如实教授律。于此尊者之近侧而执持,通达律之学人等不知计数,有漏尽比丘一千。苏那拘大德是大象拘大德之弟子。彼亦已于和尚大象拘大德之面前执持而如实教授律。于此尊者之近侧执持,等律之学人等不知其计数,有漏尽比丘一千。私伽婆大德是苏那拘大德之弟子。彼亦已于和尚苏那拘之近侧执持律为一千阿罗汉之上首。于此尊者之近侧执持而通达律之学人,得预流果、一来果、不还果、漏尽者[P.33]无限几百、几千。此时阎浮提有极大之比丘集团。目犍连帝须大德之威德,当明白是于第三合诵。如是此律藏于阎浮提,依阿阇梨之相承当知至第三合诵传承止。
〔三 第二合诵〕
为知第二合诵应如次第知之,然,其时:
然,日夜渐过,世尊之般涅槃后一百年之时,毘舍城跋耆族出身之诸比丘于毘舍离城,承认容许角监、承认容许二指,承认容许村落间,承认容许住处,承认容许承诺,承认容许惯习,承认容许不凝乳,承饮未酦酵,承认无缘座俱,承认金银等宣举十事。修修那伽之子迦罗阿育王是彼等之从党。
尔时伽乾陀之子耶舍尊者游行于跋耆族间,闻:「毘舍离城跋耆族出身之比丘等宣举十事。」「我此是十力教衰废,与恬淡不相应,然,我说此非法降伏此辈宣扬正[P.34]法耶!」思惟而入毘舍离城。兹迦乾陀之子耶舍尊者,住在毘舍离城大林重阁讲堂。
尔时毘舍城跋耆族出身之比丘等,于其日布萨会盛水于青铜钵置于比丘僧伽之中央,向来集毘舍离城之优婆塞告曰:「诸子!就是一加哈婆那、半加哈婆那、一跋陀、一摩沙伽亦应寄赠僧伽,僧伽才能备具等物。」〔云云〕,以下该述一切,〔今略之〕。于此律之合诵称为七百。于此集会依耶舍尊者所召集比丘一百二十万人。于此等之正中,离婆多尊者质问萨婆迦眉尊者解释律,判定此等之十事镇伏诤论。时或诸大德:「吾等应合诵法与律。」选执持三藏通达无碍辩之七百比丘,集合于毘舍离城婆利迦园中,如由大迦叶大德所合诵,而洗掉一切圣教之垢秽,如原从藏、从部、从分、从法聚而合诵一切法与律。此合诵经八个月而毕。然于世:
此或:
行如是第二合诵后,彼等大德,观察如是睹见:「即于当来之圣教,应生起如是之浊垢。」「由今经一百十八年,于婆咤利弗城名达磨阿育之王出现,执政于全阎浮提,彼王信佛陀之圣教,当行大供养。是故外道等欲得供养者而于圣教出家,宣说各自之异见,如是于圣教当生起大浊垢。」于是彼生如是思:「吾等是否面临此浊垢之生耶?」总之,「其时知不面临于自身,谁有能力得镇伏此诤论耶?」虽瞭望全人间界及六欲天界不见有任何人,但见出于梵天界名帝须大梵天之寿命尽,更当出生超[P.36]越梵天界而修道。见毕而彼等作如是思惟:「若努力彼于梵天而生人间界者,彼必受生目犍连婆罗门家,其后依圣典所引导应得度而出家。彼如是出家执持全佛语,通达四无碍辩,摧破外道等而判断其诤论,以护持圣教。」
彼等往梵天界告帝须大梵天:「于今一百十八年圣教生大浊垢。吾等瞭望全人间界及六欲天界亦不见有任何人能护持圣教,求于梵天界發见尊者。宜哉,善人!生于人间界与誓约护持十力之教。」大梵天闻如是而言:「我生于圣教洗涤浊垢,应有威力护持圣教。」而踊跃大欢喜,答:「宜哉。」而与誓约。诸大德于梵天界实现任务而归来。
尔时私伽婆大德与栴陀跋阇大德等二人,虽是年青比丘执持三藏,通达四无碍辩,灭尽诸漏。彼等二人不參与此诤论。诸大德言:「汝等于吾等之诤论不为同僚,其故汝等应有责任,名帝须梵天生于目犍连婆罗门之家,汝等之一人应引出彼而令得度,一人使执持佛语。」一切随其寿命而住。
如是由种种之方面第二合诵之注释竟。
〔四 第三合诵〕
〔帝须长老〕
帝须大梵天由梵天界殁而生于目犍连婆罗门家。私伽婆大德由彼之生向往托钵七年间。一日而不得一杓粥、一碗饭。经七年有一日而得:「尊者!请通过吧。」之语。其日婆罗门在外完作何事还来,见于前方之大德,言:「老者出家!往我家耶?」「然,婆罗门!吾等前往。」「欲得何物。」「然,婆罗门!吾等得。」彼回家问:「与彼出家者何物!」「吾等不与任何物。」
翌日婆罗门:「今日应非难出家者之妄语。」而坐于门前。翌日大德到婆罗门家之门前。婆罗门见大德而如是告:「昨日于吾等之家不得何物而告得。汝等不当为妄语罪耶?」大德曰:「婆罗门!吾等于汝等之家七年间,不得请通过之言,昨日得请通过之言。取此问候之言而如是奉告。」婆罗门思惟之:「此诸人且得吾等问候之言而[P.38]欢喜,他不得嚼食啖食应该有不欢喜。」而起信心,由为自己准备之食物,给与一碗饭及其相当之汤,言:「诸师常得此施食。」彼翌日到其家之近处,见大德寂静姿态而增上信心,恳请大德常时来己家应与餐飨。大德容其请日日作餐食常说些佛语而去。
彼少年婆罗门年至十六而通三部之吠陀。由梵天界来清净人之席及床,其他任何人悉不得坐卧。诸人在彼少年往其师之家时,其间即用白布覆盖床席、座席。大德思念:「今彼少年应得度之时,我久来此处未曾与少年起何等论议。然,今由此方便应就其座席而起。」往其家以念力除少年之座席之外不见有何等之座席之处置。于婆罗门家,因不见其他何等之座席,即展开彼少年座席给大德。大德而就其座席。少年其刹那由师之家归来,见大德著自己之座席而忿,言:「何人以我席给沙门!」大德餐食毕,于少年愤怒之沈静时而言:「少年!汝如何知何圣典?」少年言:「今,[P.39]我不知圣典而谁能知!」大德问曰:「汝知圣典耶?」「少年!问吧!以问可知。」时少年于三部吠陀、物名集、文典、文字分別书、第五说话集之各处之难句,自己不解,就其师亦不解而质问大德。大德元通晓三部吠陀,今亦通达四无碍辩,答此之疑问非为难事,立即回答少年而向少年言:「少年!我答汝甚多质问,我今亦对汝作一质问,应为我解答。」「然,出家!质问!我当解答。」大德于双心论發此质问:「其心起而不灭,人之心灭而不起,其心灭而不起,人之心起而不灭。」少年不能记忆上下之句,言:「出家!此为何耶?」答曰:「少年!谓佛典!」「此亦得授我耶?」[P.40]「少年!随我等出家者得授。」于是少年至父母之处言:「我欲知彼出家佛典,然不于其处出家者不与,余于其处出家可学圣典。」
大德少年得度说示三十二行处。于是彼实践预备修行不久而住预流果。由此大德思惟:「此沙弥已住预流果,今当不能退转圣教,若我今增教行处者,即得证阿罗汉,应恬淡而执持佛语,今从彼遣往旃陀跋阇大德处之时。」于是告彼:「沙弥!汝往大德之处执持佛语,以传我言,询问其无病耶如何,如是语:『尊者!和尚遣我来贵师之处。』汝和尚如何名?应告:『尊者!称为私伽婆。』我名言如何?如是言:『尊者!我和尚知贵师之名。』」
「尊者!然者。」帝须沙弥向大德行右绕三匝礼,渐而到旃陀跋阇大德之处,作礼而立于适当之处。大德问沙弥言:「由何处来耶?」「尊者!和尚遣我来师之处。」「汝之和尚言何名?」「尊者!称私伽婆。」「我名称何耶?」「尊者!我和尚知贵师之[P.41]名。」「今应整衣钵。」沙弥整理衣钵:「善哉,尊师!」翌日清扫庵室及准备牙刷。大德!使清扫之更弃水而取换新水,弃杨枝而取新杨枝。如是继续七日,于第七日再问,沙弥再语如前之语。大德确认「彼是婆罗门」而言:「为何而来耶?」「尊者!为执持佛语。」大德言:「沙弥!今当执持。」由明日授佛语。帝须还是沙弥,除去律藏执持其注释及一切佛语。受具足戒不满一年即为三藏之通过者。阿阇梨与和尚以一切佛语授于目犍连子帝须大德之手,随于天寿而入涅槃。
目犍连子帝须大德亦于后时增修行处而得阿罗汉果,对甚多人教授法与律。
〔阿育王之归佛〕
尔时宾头沙罗王有一百王子,阿育除自己同母弟之帝须王子以外,杀害所有之王子。由杀害之四年间不受即位灌顶而执政治,过了四年,由如来之般涅槃二百十[P.42]八年受即位灌顶统一全阎浮提。依即位灌顶之威神力,其应现此等之神变。王威振至大地之下一由旬深,上于虚空亦相等此,诸天神日日由无热池运来八担之十六瓮水。王于圣教信心甚笃,其中八瓮供比丘僧伽,二瓮供通达二藏之六万比丘,二瓮给第一夫人阿松提蜜多罗,四瓮给奉自己。诸天神日日运来雪山柔软光泽香气之那迦罗多杨枝树。如是充足于王、夫人、一万六千妓女及六万比丘日日刷牙之用。又日日运来药用之阿磨勒果、黄金色之药用呵罗勒果、香味具足之庵罗果,由奢坛陀池运来五色上下衣服、黄色之手巾布、天界之饮料。诸龙王日日由龙宫持来种种香料薰香涂香、高价著用而无缝迹之妙好华布及眼用涂料。鹦鹉日日持生在奢坛陀池[P.43]之九千荷实,鼠取来剥去外皮一粒亦损害〔之米〕,此米使用于王土之各处。蜜峰作蜜,熊敲大槌于铁工店等,迦陵频伽鸟来啭送妙音,以供养王。
自然所赋与诸威神力之王一日,送黄金锁拜见过去四佛,而经寿命一劫之迦罗龙带来的,坐于白伞下之大床上,以供养数百色之水生陆生之美华,身尽著绮罗一万六千之妓女所围绕,言:「今我此两眼当映出无限之智慧者而殊胜正法之转轮者之正等觉者形像。」见龙王变化为佛陀之形像,王行七日间胆仰供养。其形像有八十种之特征,具足三十大人相,其福德圆满之瑞光徧于金身,恰如开数饰于水面之白莲华、青莲华,如星宿之光辉灿烂于虚空,成为青黄红等种种之光辉一寻围绕其身,[P.44]恰如黄金山顶上之虹,电光之闪闪所绕,又如种种纯净好爱幢幡华鬘之光辉,即是梵天、人间、天、龙、夜叉群之眼目亦不厌。
王即位后三年间信奉外道,至第四年信仰佛陀之圣教。其父宾头沙罗是婆罗门之信奉者。彼日日供养食事于婆罗门及婆罗门姓外道之畔郎具,波利婆阇等之六万人。阿育由父所开始,自己亦在宫殿行如其布施,但某日立于窗户中,虽见其外仪之寂然而食,但其威仪之不调而思惟:「如斯可选定适当之处所行与布施。」如是思惟而告诸臣:「卿等应往各自好所奉事之沙门婆罗门可请来宫中吾等当布施。」诸臣答王言:「善哉!」彼等各各带来畔郎具、波利婆阇、阿演婆迦、尼乾陀等,言:「大王!此等是我等之阿罗汉。」时,王于宫殿设高低各种之床座,告:「诸子可[P.45]来。」向连续进来者言:「可坐各自适宜之席。」如斯亦有坐于竹制床座者,亦有木制床座者。王见此而知:「于彼等内心无真实。」给与彼等相当之啖食嚼食而送出。如是日时移过,有一日王立于窗户中见泥瞿陀沙弥行过宫殿前,心意之调御、护持,诸根寂静而威仪具足。彼是何人耶?名泥瞿陀是宾头沙罗王之长子修摩那王子之子。兹古人有说:宾头沙罗王为病弱之身?阿育王子舍去其所领之郁支国而还来!伸己手于全城,捕捉修摩那王子。其日修摩那王子之妃修摩那王怀孕已达十个月。彼妃变装逃出近处,行近旃陀罗村,旃陀罗长老家之近处住一泥瞿陀树,闻树神:「须摩那!由其处来!」之声而近往。天神依其威神力而变现一屋,言此给与:「可住此处。」妃入此屋,到达之日即生一子,妃依泥瞿陀树神之守护故名泥瞿陀。旃陀罗[P.46]长老,会见以来,思为己主家之女,日日给食物。王女七年间住此处,泥瞿陀已达七岁。其时称为摩诃婆留那之一阿罗汉,见此童子因缘成熟而住此处。思:「今此童子已达七岁,彼应到出家之时。」以告王妃使泥瞿陀出家。童子落发立即得阿罗汉果。一日晨早装束身而对阿阇梨与和尚行事竟以取衣钵言:「应往我母优婆夷之门口。」而出去。往母之住处由南门而入城,通过城之中央由东门而出去。
尔时阿育法王,向东方窗户而散步。于刹那泥瞿陀达王之庭前,诸根寂静、心意寂静,眼注于适当之处,然,曰:「一日王立于窗户中,见泥瞿陀沙弥行过宫庭前,〔彼〕心意调御、护持、诸根寂静而威仪具足。」见毕而如是思惟:「彼人人皆心散困惑如鹿,彼童子心不散乱,其身之俯仰伸放大光辉,其内心必是超越世间法之存在者。」王一见之同时对沙弥起信心生哀愍之情。此何故耶?往昔积福德之时,彼为王之长兄而是商人。故曰:
时,王起衰愍而难制,遣诸臣:「应招彼沙弥。」彼等往寻过久,再遣二人三人言:「应急速还来。」沙弥行如原来自己姿态,王认许适当之座席,言:「可坐。」彼虽彼此环视不见其他比丘在,近翳于白伞下之王座,作暗示王以取钵。王见来近彼座处而想:「今此沙弥才是此家之主人!」沙弥从钵给于王之手,登上床座而坐。
王令为自己调理之一切乳粥嚼食之类转向之。沙弥唯摄取足以支持其身之啖食嚼食。餐食毕王言:「欲知卿等由大师授于卿等之教诫。」「大王!我仅知一分。」「尊者!对我说。」「宜哉,大王!」说相应于王之法句经不放逸品而使之欢喜。王闻:「不放逸是不死道而放逸为死道。」王言:「尊者!应说尽所知。」欢喜而后言:「我当给尊者日日八人分之食事。」沙弥言:「大王!我以此等与和尚。」「和尚是如何之人?」[P.48]「见罪无罪而呵责,又使悔悟之人。」「尊者!更与卿等其他八人分。」「大王!此等我与阿阇梨。」「阿阇梨是如何之人?」「于此圣教应修学是令入法之人。」「善,尊者!更与卿等其他八人分。」「大王!此等与比丘僧伽。」「尊者!比丘僧伽是何之人?」「大王!依此吾等之阿阇梨、和尚我可出家得度受具足戒。」王越起欢喜心,言:「尊者!应更与卿等其他八人分。」沙弥应诺:「宜哉。」而翌日率三十二人之比丘入王宫行食事。王更与其他三十二之比丘:「明日亦与卿等共来取食。」依此方法日日增加,而断绝六万人之婆罗门、波利婆阇等之食事,于宫殿内而至常时给六万人比丘之食事,此为尊信泥瞿陀大德。
泥瞿陀大德,授与王及王族诸臣等三归五戒,为凡俗信仰令作安立不动摇之基本信仰。又王令建立所谓阿育园等之大精舍,常时给六万人比丘之食事。于全阎浮提八万四千城令建八万四千之精舍,使庄严八万四千之佛殿,此皆依王命,无有不依王命也。
一日王于阿育园寺行大布施会,坐于六万人比丘僧伽之中央,以四依供给僧之后而發此问:「尊者!世尊所说示之法有何耶?」「大王!据所知者为九分,若依聚即有八万四千法聚。」王对于法起信心,而命令:「对于一一法聚当供养于一一精[P.49]舍。」令诸大臣一日支出九十六亿金,「然,卿等于一一之城建立一一之精舍,于八万四千城建立八万四千之精舍。」而王自己于阿育园开始造阿育大精舍之工事。僧伽称因陀掘多大德有大神力、大威力,使灭尽诸漏者为新工事之栋梁。大德于未完之工事,一一依自己之威神力使之完成。如是三年而完成精舍之工事。
一日到达全国城来之报告,诸大臣而奏王:「王!八万四千之精舍已落成。」王于城击大鼓:「今后七日当行精舍供养会,一切受持八戒,应于城内外准备精舍供养会。」由此七日之后,王放庄严光辉,为几十万之四种军队围绕,此城为阿摩罗越底神都之荣华为极致之优美,勇敢勤励之大众所严饰以游行城而诣精舍,比丘僧伽立于中央。此刹那集来比丘八亿人、比丘尼九百六十万人,尚且漏尽比丘及十万[P.50]人。彼等思惟:「王若自己见无余之事业者,即极笃信佛之圣教。」于是行世界之展开神变。王立阿育园环视四方,至全大海止之阎浮提,由八万四千精舍之盛大精舍供养会亦见光辉普照。王见此庄严美丽而起大欢喜心,想:「以前其他任何人有令起如是之欢喜心耶?」问比丘僧伽曰:「尊者!吾等于世尊十力之教,有世人言何人行大布施、何人之布施为大耶?」比丘僧伽推举目犍连子帝须大德。
大德曰:「大王!于十力之教,如王之四依给与者,如来在世时其他所没有,王之布施最大哉。」王闻大德之语,大欢喜满于全身而不绝,思惟:「于世无如余之四依给与者,余之布施最大,我由布施法亦护持圣教,我如是能否得为圣教之继承者耶?」于是王问比丘僧伽:「尊者!我如何为圣教之继承者耶?」于是目犍连子帝须大德闻王之此语,观察王子摩哂陀之缘已熟,思惟:「若彼童子出家者圣教当极大兴隆。」而向王言:「大王!如是非是圣教之继承者,唯称为资具施与者或奉事者而己。大王!有人施资具之积量由大地达梵天界之程度,亦不称为圣教之继承者。」「然,尊者!圣教之继承者为如何人?」「大王!有人不论富裕或贫穷,若使自己之亲[P.51]子出家者,此才称为圣教之继承者。」
其所言而阿育王:「我虽如是行布施亦不得为圣教之继者。」而彼此环视得继承圣教之资格者,见摩哂陀王子之近立。见而思惟:「我帝须王子之出家时以来,欲此王子立为太子,但令为太子不如使之出家较殊胜。」于是告王子曰:「汝等出家耶?」王子元来帝须王子之出家时以来即希望出家,闻王之语起大欢喜心而言:「王!我欲出家令我出家,王应是圣教之继承者。」尔时王女僧伽密多立其座,彼夫阿耆梵王子与太子帝须王子俱出家。王见彼女言:「汝亦得出家耶?」「宜哉,我亦得出家。」王得二子之同意而大欢喜,如是告比丘僧伽:「尊者!令此二子出家使我为圣教之继承者!」
僧伽受王之语,目犍连子帝须大德为和尚而摩诃提婆大德为阿阇梨,使彼王子出家末阇提大德为阿阇梨而授与具足戒。时王子已满二十岁,彼于具足戒之戒坛共无碍辩而得阿罗汉果。僧伽密多罗王女,有阿由波罗大德尼为阿阇梨,昙摩波罗大[P.52]德尼为和尚。时僧伽密多年十八岁。唯令之出家于戒坛授学。两人出家时,相当于王即位第六年。摩哂陀大德受具足戒时以来,自己在和尚之处忆持法与律,提出二次之合诵结集三藏及其注释,三年间执持一切之法师语,自己为和尚之第子一千人比丘之上首。
其时阿育法王即位已经九年。当王即位第八年,为治拘多帝须大德之病,行乞不得掌量之酥,病势增而寿命尽,依不逸之教说,教诫比丘僧伽后,结跏趺坐于虚空而入火炎三昧,入于涅般。王闻此变事,供养大德,而且:「我于治世有如是比丘不得资具者乎!」命令于城之四门造仓库充满药品而施与。
其时波陀利弗城有四十万之仓库、十万之客室,日日五十万金入王之手。于是王于泥瞿陀大德日日撒十万金,以供养香鬘于佛殿为十万金、为正法十万金,即执持正法多闻之人人给四依之费。于僧伽十万金,为四门之药品散十万金。如是于圣[P.53]教上生大利益。异教徒等失去利养,即麤衣麤食皆易得,欲得利养者,皆出家于圣教,自持异见宣说此是正法、此是正律。不得出家时,自剃头发,著袈娑而徘回于精舍,虽加于布萨会、自恣会、僧伽议事、众僧事,诸比丘不与彼等共布萨会。
〔第三合诵次第〕
时目犍连帝须大德:「今起此诤事不久当更增盛。住此中不可能镇伏此。」其弟子众委托摩哂陀大德,欲自安稳住而往阿烋河山去。
异教徒等依比丘僧伽、正法、正律,依佛教而制御者,虽共相应于法律,但不遵守所行而圣教生种种之浊、垢及障碍。有事火者,有炙身于五热者,有从太阳之转向者,亦有故意破害法与律之固执者。时比丘僧伽不与彼等俱行布萨会、自恣会,阿育园寺断绝七年间之布萨会。从此事实以告王,王命一大臣言:「往精舍镇伏诤事应令行布萨会。」大臣不能反问于王,而接近其诸大臣言:「王遣我往精舍镇[P.54]伏诤事应令行布萨会,若如何始能镇伏诤事?」彼等言:「吾等如是解,如镇压边境者之杀害盗贼,如是于王不行布萨会者当存杀戮其等。」兹彼大臣往精舍集合比丘僧伽言:「我由王遣来令行布萨会,尊者!今应行布萨会。」诸比丘言:「吾等不与异教徒俱行布萨会。」大臣即开始以刀由长老席之顺席斩头。帝须大德亲眼看大臣滥用职权。帝须大德非何人,称为王之同母弟帝须王子是此人。
王即位将立彼为太子,彼一日散步林间而见大鹿群耽醉于种种游戏。见此彼如是思惟:「食草之鹿皆戏游之间,此等沙门于王宫美食于口,卧于软床何故不耽迷于游戏耶?」彼由此还来,以自己之思惟告王。王:「王子之疑无理由,然,我以如是便彼领悟。」一日因何事如在忿怒:「然,当留七日间之王位而后应杀汝。」以死怖胁之使悟其意义。彼王子于第七要杀我而无心沐浴、食事、睡眠,身体为憔悴。
于是王问彼:「汝何故如是耶?」「王!为死之怖畏。」「哀哉!汝以定期限观死,[P.55]即不能安于游戏,诸比丘系于入息出息之间观死,如何得游戏。」由是时王子至信圣教。彼一日外出狩猎环回森林,见希腊国人之大法护大德之禅坐,一只象执沙罗树枝为之扇风。见此欢喜而思:「何时余亦如彼大德得出家,应有此日之到来。」
大德知彼之念愿,在此彼之间登于虚空,立于阿育园中莲池之水面,外衣及上衣挂于虚空开始沐浴。王子见大德之威神力而起笃厚信心、「今日我真要出家」而还来告王:「王!我要出家。」王以种种恳请,但不能飜改彼心意,令装饰通阿育园之道路,使王子著礼服,随严饰之军队导进精舍。闻少年王欲出家,甚多比丘以准备衣钵。王子入于禅堂于大法护之处与十万人俱出家。傚王子之出家,无限其数。王子于王即位第四年出家,其他有王之甥僧伽蜜多之夫阿耆梵王子,与僧伽蜜多生有[P.56]一子,彼亦闻:「少年王出家。」而近王请曰:「我亦要出家。」亦由王准许「其出家」而即日出家了。如是生刹帝利族者傚此出家甚是隆盛,当知帝须大德为王之末弟。
彼帝须大德见彼大臣滥用职权而思惟:「王不遣杀诸大德,必是此大臣之误解。」即行至近自己之席而坐。彼认知不能以刀斩大德而往告于王:「王!我不欲行布萨,因许多比丘被刎头,今达尊者帝须大德之顺次,我当如何?」王闻此,言:「咄如何我遣汝为杀诸比丘耶!」立刻其身生苦闷,往精舍问大德诸比丘:「尊者!彼大臣非我命令而行如是,此恶事谁之责任耶?」于大德中有言彼依王之语而行,此是王之罪,亦有言是汝等两者之罪,亦有如是言者:「大王!于王有此者当往杀诸比丘之意志耶如何?」「尊者!无此意志,我是善意遣劝比丘僧伽应和合行布萨会。」「若于王有善意者,王无罪是大臣罪。」王起疑令而言:「比丘有谁得执持圣教断余之疑念[P.57]耶?」「大王!有目犍连子帝须大德,彼执持圣教得断王之疑念。」王立刻遣四人法师各各随从一千人之比丘、四人之大臣亦各各随从一千人应从「大德请来」。彼等往而言:「王在招唤。」大德不往。王再遣八人之法师与八人之大臣各各随从一千人,「尊者!王在招唤,言请来!」彼等虽如是告之,大德再不往。王问诸大德:「尊者!我二再遣使者,何故大德不来耶?」「大王!言王招唤当不来,如是言者会来,尊者!圣教将沈沦,为护持圣教,应为吾等之协力者。」王由如是语,遣十六人之法师及十六人大臣各各伴一千人之从者。王问诸比丘:「尊者!彼大德是老人或壮者耶?」「大王!是老人。」「尊者!应乘山轿或担床耶?」「大王!不用乘!」「尊者!大德住于何处耶?」「大王!住于恒河之上流。」大王曰:「然者,结筏使大德坐之,两岸配致护卫引导大德来!」诸比丘及诸臣往大德处告之勅命。大德听了:「我本来为护持圣教[P.58]而出家,今我之时节到来了。」取皮敷之具而立。其夜王见梦大德明日到达波咤利弗城之时。其梦是纯白之象来抚王之头并执右手。翌日王问梦之相师等:「我见如是梦,当起如何之事耶?」一人相师:「大王!沙门是象执王之右手。」其时王闻「大德到达」而到恒河下于河流,溯膝入水以迎大德,大德由船下来时与手,大德执王之右手,见此乃带剑之人人切落大德之头而由鞘拔刀。其何故耶?此实王族之法律:「任何人执王之手者,应以刀刎其头。」王见其影言:「先我因过失,对比丘众不得心安,今对大德勿生过失。所谓大德何故执王之手,为行质问,由王屈请者,彼当执为我弟子。」王引导大德于游园外,围三重护卫,自己洗大德之两足、涂油而坐其近侧:「大德请裁断我疑惑,为镇定惹起之诤事,如是得护持圣教耶?」以为考察,而言:「尊者!我欲见一神变。」〔尊者〕言:「大王!如何欲见神变耶?」「尊者!以地震。」「大王!欲见全部地震耶?」「尊者!其何者难为耶?」「大王!若充满水于铜盘中,令动其全部或令动其一部分,何者为困难耶?」「尊者!一部为困难。」「其如是,大王![P.59]一部地震为困难。」「然,尊者!我等欲见一部之地震。」「然者,于周围一由旬之处,于东方令跨过结界一车轮以置车,于南方跨过结二足令马立,于西方跨过结界一足令人立,于北方跨过结界之一部便置水铜盘!」王如是为之,大德根据神通力入四禅定,由此起于心念经一由旬地震动:「王会见其事实。」于东方车结界之脚震动,其他之物不震动,如是南方及西方立于马与人结界之内唯足震动而躯体亦一部分震动。于北方之水铜盘亦立结界内只一部分水震动而其余平静。
王见此神变:「如是大德得护持圣教。」而决意质问自己之疑惑:「尊者!我遣大臣往精舍镇伏诤事而令行布萨会,彼往精舍杀多比丘,其罪在谁耶?」「大王!彼者往精舍存应杀诸比丘之意志耶?」「尊者!无此意志。」「大王!若王无表示此意志,即非王之罪。」于是人德为王依此经典令悟此意义。则:「诸比丘!依心意故,我名之[P.60]为业,由心意之活动而造身、口、意之业。」欲说明此事实而语鹧鸪本生经:「大王!往昔有引诱鹧鸪问道士:
道士言:「依吾音声与外见而来此等鸟,汝存有缚杀之意耶?」鹧鸪言:「尊者!无作此事。」于是道士说示彼:「若汝无其心者即无罪,若有心意便触业,无心意者便无事。」
如斯大说示王,于此所王之林园止住七日间而使王起正信。王第七日于阿育园集合比丘僧伽,令围帐篷,王坐于帐篷内,同一见之比丘为群,呼一一之比丘群来问:「如何是正等觉之说耶?」于是常住说者言是常住说。一部常住说者……有边无边说者……不死不散乱说者……无因生起说者……想说者……非想说者……非想[P.61]非非想说者……死后灭说者……现法涅槃说者言是现法涅槃说。王最初若获得正信,知:「此等非比丘,此等为异教徒。」与彼等白衣而使返俗。彼等总有六万人,有时噢问其他比丘等:「尊者!正等觉者之说如何耶?」「大王!分別说者。」如是言者王而寻问大德曰:「尊者!正等觉者是分別说者耶?」「然,大王!」王:「尊者!今圣教清净了,比丘僧伽当行布萨会。」与护卫之后而入城。集和合僧伽以行布萨会。在此集会有六百万比丘。于此集会目犍连子帝须破其他之诤论而说迦他跋偷论。如是由其数六百万之比丘中,选通达三藏、修得四无碍辩,通达三明之比丘,得一千人,如大迦叶大德、迦乾陀子耶舍大德之法与律之合诵,如是合诵法与律,洗涤于圣教一切之尘垢,行第三合诵。合诵毕大地种种之震动。此合诵九月而完了。然,于世:
此是第三合诵。
〔圣法之传承〕
如是「由谁所继承耶?」为答此质问,我等说:「于阎浮提正是优波离大德为始依[P.62]阿阇梨之相承,继承至第三合诵止,此为阿阇梨之继承——由优波离、驮写拘、须那拘、私伽婆至目犍连子帝须止之五师,此为胜者,而阎浮提之繁荣,在此洲不断绝,传承律藏至第三合诵。」说那样之意义。第三合诵以后,由摩哂陀等传来此岛,依摩哂陀修学,暂依阿栗咤大德等之传承,由此至今日止,当知其等弟子相承是依阿阇梨相承而传承。
如古注释家言——由此,摩哂陀、一地臾、郁帝臾、參婆楼与博学之拔陀沙,此等大智慧者是龙象,由阎浮提渡来此处。彼等于铜鍱鸟教授律藏、五部、七论。其后贤明之阿栗咤、博学之帝须达多、有信念之伽罗须末那、长老之地伽那、博学之地伽须末那、再者伽罗须末那、龙象之佛护、贤明之帝须大德、博学之提婆大德、再者为贤明通律之须末那,多闻如象王难屈伏之专那伽、昙无波离是如奴哈那山受[P.63]尊敬,其弟子企业有大智慧通达三藏,于此洲如诸星王放智慧之光辉,专学之优波帝须,大智之弗沙提婆,再者贤明之须末那、多闻之弗婆那摩、有大智之摩诃私婆是精通三藏,再者优波离是贤明通晓律藏为大龙有大智慧、通晓正法,再者阿婆耶贤明精通三藏,帝须大德贤明通达律藏,其弟子弗婆那摩多闻有大智,护持正法而于阎浮是树立此,周罗婆耶贤明通晓律藏,帝须大德贤明而精通正法,周罗是婆贤明通达律藏,私婆大贤明而精通律藏。此等之龙象有大智慧知律藏,体得道果,宣说律藏于铜鍱岛,此是古传说。
目犍连子帝须大德,彼第三法合诵毕如是思:「当来应于何处真正树立圣教。」彼由各別之比丘众中推举而派遣其等至处处。末阐提大德向罽宾、犍陀罗地方,遣「汝往彼地方树立圣教」。摩诃提婆大德,如是言遣摩醯婆末陀罗国,勒弃多大德往[P.64]婆那婆私、希腊人之法护大德往阿波兰多伽国,大法护大德往摩诃勒咤,摩诃勒咤多往臾那世界,末示摩大德往雪山地方,须那迦大德及郁多罗大德往金地国,自己之弟子摩哂陀大德与一地叟大德、郁帝叟大德,參婆楼大德、拔陀婆罗大德共往铜鍱岛,遣汝等往铜鍱岛彼处树立圣教。总为眷属四人赴各自之地方时「于边地行具足戒法,足为五群」思之而出發。
其时罽宾国、犍陀罗国,在谷类之成熟期,阿罗婆楼之龙王降加罗加之豪雨,流去谷物入于大海。末阇提大德由波咤利弗城飞上虚空,降于雪山之阿罗婆楼池,在其水面而行住坐卧。龙童子等见此告阿罗婆龙王:「大王!身缠褴褛之秃头,而著袈裟衣者污染吾等之水。」龙王忽然愤怒,出见大德难抑愤怒之情而于空中示种种之威吓。此处彼处起烈烈之暴风摧折树木,峰峦坠落云雷鸣而电光闪闪雷电雳雳虚[P.65]空,如劈之雨流下,恐怖之龙童子等亦相集合,自己亦出烟放火,放射剑雨。「彼缠褴褛之秃头是者耶!」如其恶口以威胁大德。龙军令:「然,汝等捕、缚彼沙门而追拂之!」大德一切之危害以自己之威神力排击之,告龙曰。
如是说已,龙王失去威力,努力空无果,衡激念悲哀。大德以示、教、励、令欢喜之时机相应说语后,八万四千之龙共受三归五戒。其他多住雪山之夜叉、犍闼婆鬼神鸠盘荼鬼神等,听大德之法语,誓行三归五戒。五群之夜叉与妻夜叉女及五百子获得第一果。于是末阐提大德向一切龙王、夜叉、罗刹告言:
[P.66]彼等皆答应大德:「然,尊者!」如所教诫而行。其日有龙王之供养会。时龙王已取来宝玉床珠供奉大德,大德坐其床,龙王近侧而立以扇扇大德。其刹那罽宾国、犍陀罗国之住民来见大德:「大德之神通力胜过吾等之龙王。」敬礼大德而就座。大德为彼等说蛇喻经,说经已八万人得悟法,一万俗人出家。由此以至今日,袈裟衣光辉于罽宾国、犍陀罗国,圣者之风吹至各处。
摩诃提婆大德往摩醯末陀罗国说天使经。说此经毕,四万人得法眼,四万出家。
勒弃多大德往婆那婆私国立于虚空,以无始流转之教,令婆那婆私国民得信[P.67]心,说教毕,六万人得法之洞察,三万七千人出家,建立五百精舍,如是彼令树立正法于此处。
希腊人法护大德往阿婆兰多国,说火聚喻经,令阿波兰多国民起信心,使三万七千人饮法之甘露。由刹帝族亦一千男子出家,更有六千之女子出家。如是彼令树立正法于此处。
大法护大德往摩诃勒咤国说摩诃那罗陀迦叶本生谭,教化摩诃勒咤国民,八万四千人得道果,一万三千人出家。如是彼树立圣教于此处。
摩诃勒弃多大德亦往臾那地方,说迦罗摩经,教化臾那世界,起过三万七千人,十万人授道果之璎珞,于其处一万出家。如是大德此亦树立圣教于此处。
[P.68]末示摩大德与迦叶姓大德、阿罗迦提婆大德、大鼓主大德、索诃提婆大德共往雪山地方,说转法轮经,教化化此地方,八亿之人民得道果之宝。此等五人之大德教化五国土,各各大德之处有十万人出家。如是彼等树立圣教于此处。
须那迦大德与郁多罗大德共往金地国。尔时,此处有一罗刹女。于王家生王子,每由海出常食王子。其日王家生一王子。人人见大德,思为应伴侣其罗刹,执武器包围大德而〔言〕出去。大德曰:「汝等何故持武器来耶?」彼等曰:「王家生王子,罗刹等每食王子,应是汝等之伴侣。」大德曰:「我等非罗刹之伴侣,我等称为沙门而禁杀生……禁饮酒,一日一食,道德坚固之修善法者。」于其刹那彼罗刹女随从军队由海中出来:「若王家生王子,我将食之。」人人见之惊怖叫唤:「尊者!彼罗刹女来[P.69]了。」大德化现为罗刹其数倍于彼等,以其军力从两侧围绕罗刹女并从者于中央。彼从者思之:「此处必是彼等领域,我等应成为彼等之饵食。」一切之罗急速逃去。大德以至不见之处止使彼等逃走而构筑防卫洲之周围。此时说梵网经,教化集来之大民众,授三归五戒。于此六万人得法之洞察,俗家男子三千五百人、女子一千五百人出家。如是大德树立圣教于此处。尔来王家若生王子而名为须郁多罗。
〔五 锡兰岛之佛教〕
〔摩哂陀之传法〕
摩哂陀大德应往铜鍱岛,树立圣教,由和尚及比丘僧伽所劝请而思惟:「今是否余往铜鍱岛之时耶?」彼如是观察而想:「今非是时期。」彼之观察所思理由如何,闻茶私婆王之老耄而如是思惟:「彼王入于老境,得彼不能便获得圣教,今〔后〕其子天爱帝须当执政治,得彼能使获得圣教,然,至其时期之来止,观看近亲,我等是否再还此地耶?」如是思已,礼拜和尚及僧伽而离开阿育园,与一地臾大德等四人之[P.70]大德,僧伽蜜多之子沙弥须末那、优婆塞之盘头迦共巡回王舍城而往徧历南山人民之间,访问近亲过六个月,渐到达母亲住在地卑提写城之处。昔阿育王为太子时,当领此一地方而赴其地郁支国至卑提写城,与大富长者之女同楼。彼女即日受孕,于郁支国生摩哂陀王子。王子十四岁之时,阿育王即位。其时母住娘家。故曰:「渐到母亲在住地卑提写城之处。」摩哂陀大德之母王妃,见大德之到来,行头接其两足之礼,供与食事,使登上己造之卑提写山大精舍。大德坐此精舍而思惟:「于此我等应为之事业已终了,今应往楞伽岛之时也。」更思之:「天爱帝须王已经拜受我父所赠之王位,闻三宝之功德及供养之意义而出城,登眉沙迦山,其时吾等于其处见彼。」后更于此处过一个月。过一个月当是逝瑟咤月(jeṭṭhamūlanakkhata)之满月集合布萨会,一切人评议:「今吾等是否应往铜鍱岛之时耶?」然,古圣曰:
其时帝释天到摩哂陀大德之处言:「闻茶私婆王死了,今由天爱帝须王执政。汝等依正等觉者既豫言,当来摩哂陀比丘应教化铜鍱岛,然,尊者!今是汝等应往尊岛之时,我亦为汝等之伴侣。」帝释天何故如是言耶?世尊曾在菩提树下,以佛眼观察世界,见此岛将来之隆盛以告其义,令:「其时汝亦应为随伴者。」是故如是言。大德受此语,一行七人由卑提写山飞行虚空,立于阿㝹罗陀城东方之眉沙迦山上。此今日所知之日支帝耶山。然,古圣曰:
[P.72]如是一地臾等共来立之尊者摩哂陀大德,当知是正等觉者涅槃第二百三十六年来到此岛。
阿阇世之第八年是正觉者入涅槃。其年狮子童子之子,毘阇耶童子,为铜鍱岛最初之王,来此岛作人间之止住处。于阎浮提相当于郁陀耶跋陀罗之第十四年,此地毘阇耶王死。郁陀耶跋陀罗之第十五年谓半头婆修提婆者于此岛登王位。于彼处是那迦逐写迦王之第二十年,在此处半头婆修提婆王在位三十年死。其年谓阿婆耶王子于此岛即位。于彼处修修那迦王之第十七年,此处阿婆耶王之即位已满二十年。阿婆耶王之第二十年,谓波君茶迦婆耶华鬘师夺取王位。于彼处迦罗育之第十六年,于此处波君茶迦婆耶之在位已满十七年,其后加一年为十八年,彼处旃陀掘多之第十四年,是此处波君茶迦婆耶王死而闻茶私婆即王位。彼处阿育王之第十七年,是此处闻茶私婆王死而天爱帝须即王位。
[P.73]正等觉者入涅槃后,阿阇世执政二十四年。郁陀耶跋陀罗是十六年,阿㝹楼陀王及闵蹰王八年,那迦逮婆迦是二十四年,修修那迦十八年,其子阿育王二十八年,阿育王之十王子于王位二十二年间。其后九人之难陀王是二十二年,旃陀掘多王是二十四年,宾头沙罗王二十八年,其后阿育王登位,其即灌顶前四年,相当即位灌顶十八年摩哂陀大德来此岛。当知依如是王朝之次第。如是:「正等觉者之般涅槃第二百三十六年,于此岛树立此事。」
其曰于铜鍱岛之逝瑟咤月祭之祭礼。王提出祭祀之布告,令诸大臣应行式典,随从四万人出城,行狩猎而入眉沙迦山。时住此山之天神,令王见诸大德而变赤鹿之形,如在不远之处啖草步行,王今见此不犹豫拨弦而射,鹿是从暗婆陀罗之路而逃去。王于次后渐追而停止于暗婆陀罗。鹿近于大德之处而消失。摩哂陀大德见王来近,心念:「王唯见我而不见余人。」言:「帝须、帝须来。」王闻此而思:「生此岛[P.74]者不得有以帝须之名呼我,然而彼褴褛袈裟缠身之秃头呼我名。彼是何者,是人耶?非人耶?」大德曰:
其时帝须大王与阿育王为未见面之友。天爱帝须大王之福德威光,于车多迦山麓一竹林生三竹杖,长如车棒,言一为藤杖、一为华杖、一为鸟杖。其内藤杖为银色,其装饰而生之藤呈现金色。华杖见有彩绞,青、华、赤、白、黑之诸华均整而有茎、叶、花丝。鸟杖如显现有白鸟、鷄、共命鸟等之诸鸟及种种四足兽生。然,岛史曰:
[P.75]由海生真珠、摩尼、瑠璃等种种宝。铜鍱岛生八种之真珠。是马珠、象珠、庵罗果珠、婆罗耶珠、迦鸠陀果珠、自然真珠。彼王以真珠其他多宝为赠品遣送于阿育法王。阿育甚欢喜,遣送彼王五种之王服饰,即伞、拂子、剑、天冠、宝石屣,及为其他即位灌顶无数之赠品。即螺恒河水、化粧粉末、耳饰、黄金瓶、吉祥华、担床、童女、匙、不得水洗一双布、手巾、青旃檀、曙光色粘土、眼药、阿梨勒果、阿摩勒果等。然,岛史曰:
不仅此物质之赠品,以赠送精神之赠品。
彼王受阿育王所授即位灌顶其日止经一个月。于吠舍佉月之满月行即位灌顶。彼闻不久,忆念彼正法之报知,大德言:「大王!我等沙门为法王之弟子。」闻此语耶才想到「诸尊之来到」,忽放弃武器而座一面,慇懃以交谈问候。然,曰:
在交谈问候之间,四万人来随彼。其时大德见其他之六人。王见此而言:「彼等[P.77]由何处来?」「大王!与我俱来。」「今于阎浮提其他亦有如是之沙门耶?」「大王!今阎浮提光辉袈裟衣而圣者之德风吹至各处。」于彼处:
「尊者!依何物而来此处?」「大王!不依水不依陆。」王领悟由虚空而来。大德为明确王有否智慧,为考察而近对庵婆树而發问:「大王!此树是何名耶?」「尊者!谓庵婆树。」「大王!然者,除彼庵婆树以外,其他有庵婆树耶?」「尊者!其他亦存在很多庵婆树。」「大王!除彼庵婆树及其等之庵婆树以外有其他之树耶?」「尊者!有此,然,其等非庵婆树。」「除其他庵婆树及非庵婆树以外,其他有树耶?」「尊者!彼庵婆树就是。」「善哉,大王!王是贤者,大王!王有亲戚耶?」「尊者!于我有甚多。」「大王!除其等其他有非亲戚耶?」「尊者!非亲戚比亲戚多。」「大王!除王之亲戚与非亲戚以外,其他有谁耶?」「尊者!是我。」「善哉,大王!我者,自己非亲戚,又非非亲戚。」于是大德:「王是贤明得了解法。」而说小象迹喻经,说已王与四万人俱受三归。
[P.78]其刹那运来王之饮食。王因听经如是领悟想:「此等诸人于此时刻不许食事,然,不问而进食者不相应。」问:「尊者!行食耶?」「大王!我等现今之时不许餐食。」「尊者!于何时准许耶?」「大王!由日出至正午止。」「尊者!我等往城耶?」「大王!于此足矣,我等可住此处。」「尊者!若卿住之彼童子应来。」「大王!彼童望出家了解圣教,获得圣果者,今应出家。」王告言:「尊者!然者,明日遣驾,其可乘来。」作敬礼而行出。大德于王出去不久告修摩那沙弥曰:「然,修摩那!应布告汝听法之时刻。」「尊者!应布告如何可闻之范围耶?」「向全铜鍱岛。」「善哉,尊者!」沙弥入于神足之第四禅定,因此起心念,以寂静心响至全铜鍱岛,布告三度听法之时刻。王闻其声而送使者来大德之处:「尊者!有如何变事?」「我等无何等之变事,令布告听法之时刻,我等将说佛语。」闻沙弥此声音而举地神声,以如是之方便其声达梵天。由其声有天神之大集会。大德见天神之大集会以说平等心经,说已无数之[P.79]诸天神悟得法,甚多龙王及金翅鸟归依三宝。舍利弗大德说此经而有天神之集会,如是摩哂陀大德亦發起。
过其夜,王遣车辆于大德。御者以车置一面而告大德:「尊者!可乘车运,我等去吧!」诸大德告曰:「我等不乘车,汝可去,我等应于后来。」而腾虚空,降下于阿㝹罗陀城东方第一佛殿处。此佛殿是诸大德最初降临所建故名第一佛殿。王亦遣御者,命令诸臣当于宫殿内设置大假堂。立刻诸人大欢喜建立极庄严之大假堂。王再思之:「昨日大德说戒德章时,言不许高床、大床,圣者等是否坐于席耶?」在思惟中,御者已达城门,于此处见诸大德比他先到,而结腰带著三衣。见而起深厚信心,来告王言:「王!诸大德来了。」王问:「乘车耶?」「王!不乘车,虽比我后出而比我先来立东门。」王闻亦不乘车,想圣者等当不受高床而语:「然者,于诸大德设席如地上之敷物。」而进前方。诸大臣施设褥,其上备羊毛布等有彩色之敷布。诸相师见此豫言:[P.80]「今此等之人(诸大德)领地,铜鍱岛是彼等之所有者。」王往礼拜大德,取摩哂陀大德手上之钵,捧大尊敬与供养,请大德入城,更入宫殿。大德见所备之席,我等之席扩大如全楞伽岛之大地,应不动而住及思惟而坐。王亲手供美味之饮食,至诸大德喜悦充足为止,阿㝹罗夫人为始与五百之夫人亦对诸大德当行尊重供养而言彼等坐于一面。大德之餐食毕,为王及侍众降法宝之雨,说饿鬼事、天宫事、四谛之教义,听大德此说法,彼五百之夫人得证预流果。先日于眉沙迦山中见诸大德,诸人到处说诸大德之威德,闻此之大众集于宫殿之庭举大唤声。王问:「其何声耶?」侍臣言:「王!国中之人民吾等不能拜诸大德而号泣。」王思惟:「若彼等入来亦无余地。」言:「汝等行监理象屋而布砂撒五色之华,张慢之帐屋,于大象王处设诸大德之席。」王臣等如是作者,行彼处著座说天使经。说已而一千人住预流果,其后象屋亦混乱者,当于城之南门设席于难陀园林。大德坐此处说蛇喻经,听此者一千人获[P.81]得预流果。如是到达之日于第二日有二千五百人得悟法。于难陀园林,大德应接长者之主妇、妻、女等至日暮。大德量时:「我等今往眉沙迦山耶!」从座起立。诸大臣言:「尊者!去何处耶?」「往我等之住处。」彼等得王之许可受王之意言:「尊者!今非往彼处之时,此难陀林游园应为尊者之住处。」「否!然,走了!」诸大臣再以王勅命而言:「尊者!王言,彼眉伽园林之游园是我父之领分,离城不甚远又不近,往来甚为便利,尊者等定居住彼处。」诸大德即住于眉迦园林。王过其夜往大德之处,问讯是否起居安乐,问:「尊者!比丘僧伽可住围林耶?」大德告:「大王!允许。」而说次之经文:「诸比丘!我应许园林。」王欢喜手执金瓶,灌水于大德之手献上大眉伽园林。灌水同时大地震动。于此大寺为最初之地震,王恐怖而向大德问:「何故大地震动耶?」「大王!勿怖畏,于此树立十力之教,此当为最初之精舍处,此唯为其瑞相。」王愈愈信心欢喜。大德翌日亦于宫殿行餐食,而后于难陀林说无始流转之教,翌日说火聚喻经。如是示说七日间,八千五百人得法之洞察。由此之后难陀[P.82]园林即为此圣教之光显扬之处,而得名为光明园。第七日大德等于宫中为王说大不放逸经毕,还回支帝耶山。其时王向诸大臣:「大德由森严之教诫以诫我等而离去!」诸大臣言:「王!大德不由之屈请而自来,然者,不告別而去!」于是王乘车与二夫人同乘,卤簿堂堂往支帝耶山。到后王使二夫人退于一面,自近诸大德之侧,极为疲劳之体,大德向王言:「大王!如何如是疲劳而到此!」「尊者!大德给我等森严之教诫,知非欲今离去也。」「大王!我等非欲离去,大王!今为入安居之时,于此处欲定为入安居之处所。」其日阿栗咤大臣与五十五人之兄弟,共立于王侧言:「王!吾等欲于诸大德之处出家。」「宜也,卿等可出家。」王允许之,要大德同意,大德即日令出家。一切入于剃发室,立即获得阿罗汉果。王亦于其刹那围康多迦佛殿境内而兴起六十八房之工事而还城。彼大德等使王家之十兄弟入于信仰,进行教化大众入[P.83]于支帝耶山安居。支帝耶山上最初入安居时有六十二人之阿罗汉。
〔请来佛舍利〕
尔时,尊者大摩哂陀安居竟而行自恣之式,而且于迦提月满月之布萨会日言:「大王!我等由见正等觉者既久,无师而过安居,将往阎浮提。」王:「尊者!我供四种之资具,彼大众依大德等而住三归依,何故怀忧愁耶?」「大王!我等见正等觉既久,不讯问、起立、合掌、礼拜是故怀忧愁。」「尊者!正等觉者非言已入涅槃耶?」「大王!虽般涅槃,其遗骨存在也。」「尊者!知尊者等欲建塔婆者,我当建立塔婆以选土地,然,尊者!遗骨应由何处得耶?」「大王!应与修摩那商议。」「宜也,尊者。」王至修摩那之处问:「尊者!我等由何处得遗骨耶?」修摩那曰:「大王!王应恬静,令扫洒道路,以幢、幡、满水器等严饰之,与众俱行布萨会,奉献一切伎乐,[P.84]于吉祥象施所有之庄严,其上翳白伞,日暮向摩诃修迦园林而行,于彼处必得遗骨。」王言:「善哉!」与同意。诸大德赴支帝耶山。于此处摩哂陀大德言修摩那沙弥:「沙弥!汝往阎浮提,到汝祖父阿育法王之处,应如是言我言,大王!王之友,天爱帝须于佛教之信心甚厚,志愿建立塔婆,于先王之手所存佛骨,请赠我。取此而到帝释天之处应如是言,大王!于先王之手有二个佛骨即右牙齿及有右锁骨,今由卿等礼拜供养右牙齿,应给我等右锁骨。」又应向彼言:「大王!王遣我等于铜鍱岛,何故住懈怠耶?」修摩那应答大德之言:「尊者!善哉!」立刻取衣钵腾于虚空,降下于波咤利弗城门,往王之处以语此事实。王欢喜而取沙弥手上之钵,以香涂钵,如优秀之真珠盛与佛骨。彼取此之后,到帝释天之处。帝释天见沙弥言:「尊者!修摩那!何故徘徊耶?」「大王!王遣我等于铜鍱岛而何故住懈怠耶?」「尊者!我非懈怠,有告我应为何事。」「于王等之手有二个佛骨即右牙齿及右锁骨,今由王等礼拜供养右牙齿,右锁骨应授与我等。」「尊者!宜哉!」帝释天开长一由旬之七宝塔婆,取右锁骨之佛骨来与修摩那,彼取此还到支帝耶山。其时,摩哂陀为上首,一切之大龙象[P.85]等,由阿育法王所授佛骨使安置于支帝耶山,右锁骨奉戴至黄昏而入摩诃那伽园林。王有如修摩那所告以行供养,乘于象背之上自以吉祥象之头上翳白伞而到达诃那伽园林。其时,王如念:「若此是正等觉者之佛骨,伞离,象跪地上,舍利盒应住我头上。」王如是念之同时伞离,象跪,舍利盒住于头上。王如甘露浸于全身,住无上之欢喜而问:「尊者!佛骨应如何者。」「大王!当置象之头上。」王取舍利盒置象之头上。象喜而發白鹭之声,兴起大云降骤雨,大地震动而及水边。人天共欢喜:「正等觉者之佛骨安住此边地。」由如是威神力之光辉令人天生欢喜:
种种伎乐围绕彼象王,面于西方受大供养,逆行而到城之东门,由东门入城内,[P.86]受全城之大供养,由南门出而塔园之西方部,有称为波醘阇处,往其处,再归立塔园。其时,塔园有过去三佛之遗物庙址。
昔,此岛称为𫭟阇洲时,王称为阿婆耶,城名为阿婆耶市,支帝耶山名为提婆鸠咤,塔园言为波利耶园。其时,鸠留孙佛出世,其弟子名为摩诃提婆,与一千人比丘俱住提婆鸠咤。恰如摩哂陀大德于支帝耶山。时𫭟阇洲之人民为生恶性之热病而陷于大苦恼,鸠留孙佛以佛眼观察世界,见彼众生陷大苦恼,见此受四万人比丘围绕而出行,依其威神力,热病忽然沈静。疫病沈静,佛乃说法,八万四千人得洞察法。佛授与法瓶而去。安置此而于波利耶园建立佛殿。摩诃提婆以教化守护此岛而止住。拘那含佛之时,此岛名婆罗洲,王名为沙灭地。城言为跋阇摩,[P.87]山称为金峰山。其时,此婆罗洲因大旱魃而谷物不熟有大饥馑,人民为饥渴而受大苦恼。拘那含佛以佛眼观察世界,见彼众生陷于苦恼,见此受三万人比丘围绕而行出,依佛之威神力令云神降两,以时成为丰作。佛说法,八万四千人得洞察法。佛与一千比丘俱摩诃须摩那大德派遣此岛授腰带而去。安置此而建佛殿。
迦叶佛之时,此岛名为慢陀洲,王言为支衍多。城称为毘沙罗,山称为清净峰。其时,慢陀洲有大斗诤,甚多人民为战乱而沈沦苦恼。迦叶佛以佛眼观察世界,见彼众生陷大苦恼,见此二万人比丘围绕而来镇伏此斗乱,宣说法,八万四千人得洞察法。佛与一千人比丘俱萨婆陀大德派遣此岛,与洗浴衣而去。以安置此而造佛殿。
如是塔园过去虽存三佛之佛殿,与圣教之灭尽共归荒癈,唯遗留其基碍。故曰:[P.88]「其时,塔园内有过去三佛之遗物庙址。」依天神之威力此等之消失而枝多刺,种种灌木所围而存其基碍,为令无染污此不净秽恶。其时,王臣等,比象先到,以采伐一切灌木,清扫地令平坦如掌。象王行往彼塔基前立于菩提树处之西面。诸人企求从象头请下佛骨,但象不肯,王向大德问:「尊者!何故象不肯降下佛骨耶?」「大王!不宜登上而请下。」其时,阿婆耶湖,湖乾涸,地上一面生起龟裂,容易取起土块。于是大众怱怱而运泥土,造象顶上高之台,为立即建塔而开始制造砖头。造好砖头之数日间,象王立菩提树处之象屋,夜奉事塔婆之建立地。筑彼台王问大德:「尊者!塔婆筑造如何之形耶?」「大王!如稻之聚积。」「尊者!善哉。」王为请下佛骨令积脚长之塔婆以行大供养,一切都邑人集来见舍利供养会。此大众之集时,十力之舍利由象之顶上升上七多罗树高之虚空,示现一双之神变,佛骨到处生起六色[P.89]之水流及火聚。如于舍卫城之犍咤庵罗树下世尊所示现之神变。此非大德之威力,亦非天之威力,是依佛之威神力也。世尊在世时之遗勅曰:「我入涅槃后,于铜鍱岛阿㝹罗陀城之南方过去三佛之遗物庙址,在我右锁骨之安住日当示现一双神变。」
然,正等觉者,其在世中亦三次来此岛。第一时,为教化夜叉而单独来,教化夜叉,我般涅槃后,树立圣教于此岛,与守护此铜鍱岛三次往来此岛。第二时,为教化伯父甥之二龙王单独而来,教化彼等而去。第三时,于五百比丘所围绕而来,于大庙处、塔园处、大菩提树止住处、无提央迦那庙处、提伽互毘庙处。加如耶尼庙处等,入灭尽定而住。今第四处是佛舍利之到来。由舍利出水所润泽,全铜鍱岛无有不润泽之处。如是此舍利以水之润泽,镇伏铜鍱岛之饥渴,而于大众示现神变,[P.90]降于王之头上而止住。王受人身是念宿生之果报,行大供养而安置舍利同时大地震动,依此舍利之神变,谓起信心王弟之阿婆耶王子与一千人俱出家,由齐多利聚落五百童亦出家,由土瓦罗曼达罗等之诸聚落来,由城内外亦出家,总有三万之比丘。塔婆之建立,王、王妹、王夫人即各自行天、龙、夜叉亦可惊哄之供养。舍利供养毕,安置殊胜之舍利,摩哂陀大德往眉伽园林定为住处。
〔菩提树之移植〕
其时阿㝹罗夫人告王出家,王闻其语而如是告大德:「尊者!阿㝹罗夫人欲出家以使彼女等得度。」「大王!我等不许得度彼女,在波咤利弗城有我妹名僧伽蜜多,当招唤彼女。大王!于此岛过去三佛之菩提树仍存,赫灼而放光泽之吾等佛之菩提树亦应安立此地。其故送如是传言,彼僧伽蜜多当持来菩提树。」「尊者!善哉!」以答应大德之语。与诸大臣协议之结果,向王之外甥阿栗咤言:「汝往波咤利弗城得与请来大菩提树及尊者僧伽蜜多大德尼耶?」「王!若允许出家,我得如是为。」「应去,[P.91]请来大德尼而可出家。」彼持王及大德之传言,依大德之威力,乘船渡海一日即达阎浮俱罗港而到波咤利弗城。是时,阿㝹罗夫人与五百童女及五百之宫女共受十戒著袈裟衣,于近城及某处所造房舍定止所。
阿栗咤其日往述传言,如是向王言:「王!王之子摩哂陀大德如是言,王之旧知天爱帝须王兄弟之妃阿㝹罗夫人欲出家,为使彼出家,请派遣尊者僧伽蜜多大德尼及大菩提树!」以告大德之传言,而后到僧伽蜜多大德尼之处言:「尊者!尊者之兄摩哂陀大德遣我来尊者之处,因天爱帝须王兄弟之妃阿㝹罗夫人欲与五百童女、五百宫女俱出家,来而令彼女出家,尊者之兄摩哂陀大德派遣我。」彼女急急往王之处如是言:「大王!我兄摩哂陀大德如是来言,王之兄弟妃阿㝹罗夫人与五百童女及五百宫女欲俱出家,待我之来?大王!我应往铜鍱岛。」王言:「然,我子摩哂陀大德、[P.92]孙之修摩耶沙弥使往铜鍱岛如断我乎,不见彼等而起悲哀,见汝之脸即镇静,不可去。」「大王!兄之语也重,阿㝹罗刹帝利围绕一千妇女,准备出家等待我甚切,大王!我往耶!」「然者,当持往大菩提树。」「王之菩提树在何处耶?」王且修摩那未来得舍利之前!既欲送菩提树于楞伽岛,以刀切断为不相应,我应如何送往大菩提树,不知其方法而寻问摩诃提婆大臣,彼曰:「王!有多贤明之比丘耶?」王闻是事供食物于比丘僧伽,于餐食之毕而问僧伽:「尊者!世尊之菩提树应否往楞伽岛耶?」僧伽推举目犍连子帝须大德。大德言:「大王!大菩提树应往楞伽岛。」而语世尊之五大遗敕。五者何耶?往昔,世尊大般涅槃之卧于床,遗敕:为安立大菩提树于伽岛阿育大王应取送往菩提树,其时大菩提树大之南枝自析当停住于金盆中,此为第一之遗敕。遗敕:停住时之大菩提树应入于雪云内,此为第二遗敕。遗敕:第七日由雪云内降而停住于金盆,叶与果实应放六色之光辉,此为第三之遗敕。遗敕:塔园之舍利右锁骨安置于堂宇内之日,当行一双神变,此为第四之遗敕。遗敕:在楞伽[P.93]岛,当安置我陀那量之舍利于大佛殿时,佛陀之姿腾于虚空,应作一双神变,此为第五之遗敕。王闻此等五大遗敕而起信心,由波咤利弗城至大菩提树处,今检分道路,为造黄金瓶,多运黄金。然,此问毘舍神洞察王之心中,化为金工匠之姿而立于前。王见彼:「言当取黄金造瓶。」「王!要知其寸尺。」「汝当知造。」「然,我造之。」取黄金已,其威神力以手碎之,令现出黄金之瓶。其周围九肘,高五肘,直径三肘,厚八指长,瓶口之周围大如象鼻。其时以长度一由旬幅一由旬由大军兵共出波咤利弗城,率圣众到大菩提树处。军兵围绕大菩提树,在此揭举幢幡,饰以种种之宝石,施种种之装饰,覆种种之华,奏种种之妓乐而供养。王为一千之众上首而伴诸大德,于全阎浮提受即位灌一千之王及自己随菩提树,立于大菩提树之下瞻仰大菩提树,大菩提树之干及除大南枝长度四肘之部分已不见其残部。王见此神变生起欢喜心、语比丘僧伽:「尊者!我欢喜见此神变,以全阎浮提之领土供养大菩提树。」对菩提[P.94]树行即位灌顶。由此供养香华,行三周之右绕礼,礼于八处,合掌捧立,行誓言欲取菩提树,由地上造高台至大菩提树之南技止,令置黄金瓶于一切宝石所造之床造上而升宝玉之座,执黄金之画笔,刻入于雄黄石而誓言曰:「若大菩提树应安立于楞伽岛,若是我佛教之信奉者,大菩提树!应自立此黄金之瓶。」作誓言之同时,菩提树枝由刻雄黄石之处折而满薰泥之黄金瓶立于上空。其干高十肘,每四肘有五大枝,装饰五个之果实,又有小枝一千。其时,王由刻在根上部三指尺之处,今入一刻,由此忽生泡沫生出十支大根,由此各三指尺之上方刻入九个,由此各生十个之泡沫而生九支之根。最初十大支其长达四指尺,其他生如织成图状之罗网。王立于宝玉之床座见如是神变,合掌發大声,数千之比丘叹赏:「善哉!」王之全军举叫唤,漂飞一万布帛。最初于地上之诸神而至梵天界之诸神,举声:「善哉!」王见此神变,[P.95]欢喜充满肉身而不绝,合掌而立之间,大菩提树持百根树于黄金瓶中,十大根直下达黄金瓶之底,余九十根渐次生长,含御薰泥于根而立。如是大菩提树安立于黄金瓶时,大地震动,天鼓鸣于虚空,诸山舞蹈,诸神欢声,夜叉嘻嘻笑,阿修罗唱赞歌,梵天拍手,云霄雷鸣,四足兽吼,诸鸟啭声,一切乐器鸣妙音,由地上至梵天界止徧成为嚣嚣震响。五枝各各由果实放六色之光明,如以全铁围山之宝玉桷覆而达梵天界。其刹那七日间大菩提树入住于雪云胎,任何人亦不能见大菩提树。王由宝玉之床座下来,七日间对大菩提树行供养。第七日由一切方角之雪放六色之光明,[P.96]入其大菩提树雪云散去而于清朗之铁围山上空,大菩提树具足树干之大枝小枝,饰五个之果实知如止住黄金瓶。王见大菩提树由此等之神变起大欢喜心:「于全阎浮提之领土,供养幼之大菩提树。」于此授即位灌顶,七日间立于大菩提树之处。大菩提树在前迦提月自恣之最初日薄暮而止住于黄金瓶中。由此于雪胎中之七日间,即位灌顶过七日间而于黑牛月之布萨会,王一日而入波咤利弗城,于迦提月中白半月之初日,从大菩提树置于东方大沙罗树之下。令安置于黄瓶之日,在第十七日大菩提树现几多之新萌芽。见此而王欢喜,再以王位供养大菩提树,授全阎浮提之即位灌顶。修摩那沙弥于迦提月满月之日为取舍利往向大菩提树行迦提月祭之供养。如是以金刚座奉载大菩提树来止住于波咤利弗城,就大菩提树如是言:「汝取大菩提树。」彼女答:「善哉!」
王为护卫大菩提树,与十八部之天神、八部之大臣、八部之婆罗门、八部之豪族、八部之番人、八部之达罗奢族、八部之迦怜迦族,为灌水而供与八个黄金瓶,[P.97]八个之银器,如是与随从者与大菩提树,使此在恒河乘船,王自己由城市出,过银奢多义,渐次进行七日间,到陀摩利提港。其途上,天、龙、人间向大菩提树行盛大之供养。王亦于海岸七日间立大菩提树于全阎浮提授大王位。于此三次于阎浮提行授与王权。如是供养大王权,在摩迦尸罗月之第一日,阿育法王捧大菩提树入于水中及颈,此安置于船中。僧伽蜜多大德尼与随行者共乘船,向阿栗咤大臣如是言:「我三次于全阎浮提以王位供养大菩提树,入水及颈,此以赠我友,彼亦应如是供养大菩提树。」如是与友传言:「然,大菩提树放十力赫灼之光明而去。」悲泣合掌,流泪而立。大菩提乘船,船看见大王由出不远之海面,大海一由旬之间风浪平静,生五色莲华之果实,虚空与起天之伎乐,住于空、水、陆、树木诸天神开摧极盛大之供养会。僧伽蜜多化为金翅鸟形,于诸族受之威胁者,可惊之诸龙王来而见[P.98]此威光,请大德尼从大菩提树运去龙宫,七日间以供养龙王之位,再安置于船。其日船到达阎浮俱罗港。阿育大王与大菩提树离別苦而痛心,涕泣只要视力所及而观望,然后而还。
天爱帝须大王亦从修摩那沙弥之语,摩迦尸罗月之初日以来,由城之北门至阎浮俱罗港清扫严饰道路,由城出之日在城北门近处,是否可在海岸立家?依大德之神力放其威光由大海而近岸,见大菩提树出来而大欢喜,令全道路散五色之华,各处设置华供养所。一日而达阎浮俱罗港,一切伎乐所围绕供华香而入水中至头颈:「然,十力光明赫灼大菩提树到来。」欢喜而起信心以捧大菩提树,安住于头上围绕大菩提树渐到达,与十六人之贵族共由海中徒涉而来,菩提树立海岸,于三日间全铜鍱岛供养王位,令十六人之贵族执政治。第四日奉载大菩提树行大供养渐到达阿㝹罗陀城。在阿㝹罗陀城亦行大法会,第十四日黄昏,大菩提树由城之北门进入,[P.99]经由城之中央而出城之南门,隔城南门五百弓之处,此处吾等之正等觉者坐入灭尽定,又过去三佛曾在此入禅定而坐。又鸠留孙佛之立摩诃尸利菩提树、俱那含佛之宇顿婆罗菩提树、迦叶佛之尼具卢达菩提树。在大云园林之提罗迦树之处,依修摩那沙弥之语,开拓新土地于王城门之楼阁处,令安立大菩提树。何以故?来围绕菩提树此之十六人贵族,著王之装束,王著门卫之服,十六人之贵族,取大菩提树置于此地。大菩提树是否将彼等之手离去,即腾上高达八十肘之虚空而放六色之光明。赫灼之光明徧于全岛,上入梵天界。见大菩提树之神变,一万人起信心,于次第获得知见,得阿罗汉果而出家。至日落止大菩提树立于虚空,日没赤牛星落在地上,菩提树之安住时共至水际大地震动。大菩提树安住后,再七日间止住于雪胎,去了此世界不能见之处。第七日天空云晴。六色之光明徧照。大菩提树之干及[P.100]枝出现五个之果实。摩哂陀大德、僧伽蜜多大德尼、王并其从者共往大菩提树之处,全岛之住民来会者次第增加其数。彼等之间亲眼看到北枝一果熟而离枝,大德手出伸出,果实即安住大德之手。大德:「大王!应植之。」而授王。王取而散布如黄金瓶蜜之土壤,盛有薰香之泥土,植大菩提树,以此令立其座。一切人在见之间生长四手尺八根之小菩提树。王见此神变,于八根之小菩提树供盖白伞而王位灌顶。由大菩提树之到来之时,一菩提树最初止住植于阎浮提罗港,一树于达瓦迦婆罗门村之入口、一树于塔园、一树于他化自在天寺、一树于第一支帝耶处、一树于支帝耶山、一树于楼醯那地方之迦多罗村、一树于移植楼醯那地方之旃檀村。由其他四个之种子三十二根幼菩提树植于周围一由旬之园。如是子孙相传为徧岛住民之利益[P.101]安稳,安立十力者法幢之大菩提树。阿㝹罗夫人与五百人之童女及五百之宫女等一千人妇人俱于僧伽蜜多大德尼之处出家,不久与从者共得阿罗汉果。王之外甥阿栗咤亦与五百男俱于大德之处出家,不久与从者共得阿罗汉果。
〔圣教之确立〕
某日王礼大菩提树而与大德共至塔园,于此是到铁殿处耶?王臣持来华,王献华于大德,大德以华供养铁殿处。华落于地上而起大地震动,王问:「尊者!何故大地震动耶?」「大王!此处将来应建立僧伽之布萨堂,此是其前瑞征也。」王再与大德共行而至庵婆罗处,于此处有人持来色味具足,极上美味熟庵婆,王示此味而献于大德,大德于立此处言:「此应食此处。」王取其庵婆之核实立即植之而洒水。植庵种子同时大地震动。王问:「尊者!何故大地震动耶?」「大王!此处将称为庵婆园应存为僧伽之集会堂,此是其瑞兆。」王于此所散八束之华而行礼,再与大德共进至大庙处。于此处有持来瞻卜华者,王以此献给大德,大德供华于大庙处而行礼忽然[P.102]大地震动。王问:「大德何故大地震动耶?」「大王!此处将来应建佛世尊其他无比类之大塔,此是其前瑞之兆。」「尊者!我亦应建立。」「大王!不可!王为其他之事业多,王之孙名睹达迦迷尼、阿婆耶王当建造此。」因此,王:「尊者!若我孙子造立者,我当造之。」即运来十手尺之石柱,令刻:「天爱帝须之王孙睹达迦迷尼、阿婆耶者,于此地方塔婆。」之文字而令直立,问大德:「尊者!于铜鍱岛圣教既树立耶?」「大王!圣教树立然未卸下根也。」「尊者!何时当卸下根耶?」「大王!于铜鍱岛产之父母,在铜鍱岛所生之童子,铜鍱岛出家执持律藏,至在铜鍱岛宣说此者,其时得谓圣教卸下根了。」「尊者!有如是比丘耶!」「大王!王有此阿栗咤大比丘堪行此事业。」「尊者!然,我应为何耶?」「大王!当起集会堂!」王言:「善哉!尊者!」王于妹迦湾那婆耶之处所,行大合诵时,如阿阇世大王所造集会堂之集会堂,依王之威力而建立,以一切伎乐而实践各各其役职,「见我圣教卸下根」,王受数千人之围绕而到达塔园。
[P.103]其时,塔园集会六万八千之比丘。大摩哂陀大德床座面南而设,大阿栗咤大德之座面北而设。其时,大阿栗咤大德受摩哂陀大德所请,依自相应顺应之顺序坐于法座。面于摩哂陀大德之六十八人之大德,围于法座而坐。王弟名为末多耶大德者为上首,「应执持律藏」,与五百之比丘俱围大阿栗咤大德之法座而坐。其余之比丘等,王及从者各各就其处。其时,尊者大阿栗咤大德,「尔时,世尊在毘兰若那邻罗宾洲曼陀罗树下」宣说律因缘。尊者阿栗咤大德说律因缘?于虚空雷电霹雳不时起大叫唤,诸天人叫:「善哉!」大地震动至水际。如是现种种之神变时,尊者阿栗咤大德以大摩哂陀大德为上首,有各自众六十八人之爱尽大德,围绕其他六万八千人之比丘,于迦提月之第一自恣日,在塔围精舍之中央,为世尊之哀愍众生宣说佛之大悲威德,应调伏身业、口业之动乱而开演律,开演毕而后,于寿命之限内化导众生,于众生之心底树立圣教而入无余涅槃。大摩哂陀为上首,彼人人于此集会中:
此等大德之般涅槃后其弟子等,帝须达多,迦罗须摩那、毘伽须摩那等及大阿栗咤大德之第子等,如是既说,如由阿阇梨相承而传承此律藏至今日。然,曰:「由第三结集以后,摩哂陀大德传承来此等,依摩哂陀修学由阿栗咤大德传来,由此来至今日止,其弟子之相承依阿阇梨相承而传来。」
树立于何处耶!于圣典及其义无所缺失,恰如摩尼投于器,水一点亦不漏出,如是有惭愧之勇猛精进,当知树立于戒学志深人人之间。其后为律之树立,依认识通晓律之利益、爱好戒学之比丘而应通晓律。通晓律之利益者,通晓律之善人于圣教获得信心应是善男子之父母。实倚赖其者是彼等之出家、具足戒、大小行事、威仪之具足,又依通晓律,善守善获其戒聚,对起疑怠惑者庇护。在僧伽中述无所[P.105]畏怖,有犯罪时依法处罚犯罪者,至令正法久。然,世尊宣说:「诸比丘!持律之人有五种功德,坚固守护自己之戒聚……令正法久住。总之持根于禁戒者,此是善法。」持律之人,持根于律者是法之相续人。故世尊说:「律是为禁制之禁制、为无悔之不悔事、为幸福而幸福、为欢喜而欢喜、为安静而安静、为安乐而安乐、应入于三昧而三昧,使得如实知见而如实知见,使起厌离之念而厌离,为离欲而离欲、为解脱而解脱、为解脱知见而解脱知见、为无执著涅槃、即为此而说话,为此而咨询,为此之根据,为此之寻问者也。」即如是离执著心而得解脱,是故应为通达律而努力。
如是为律之注释而举纲要。于此:
校注
Mahāvihāra 定大迦叶尊者为最初正统派人人之止住处。 Mahā-atthakathā 于汉本有大义疏,昭和八年一月余游缅甸曼达礼之古刹虽闻有贝叶之秘藏逐不能见,此应三藏之注释。 Mahāpaccarī 大筏之义,筏中所造者谓如是名。 Kurundī 于汉本有鸠沦陀。 Mātikā 示项目、要目,于汉译摩夷又目得迦,于汉本摩夷者是二部波罗提木叉,总之如 Pātimokkha 应看做律藏之 mātikā(梵语 mātṛkā)。 Tena samayena Buddho Bhagavā Verañjayaṁ viharati。 Visākhā 汉本于二月。于谨本为二月〔十五日〕见于大正24.673页。 paṁsukula 是写为 paṁsu 粪扫,一旦废弃如褴褛之物而谓再造成之衣。 Nava-anupubbavihāra 谓于八成就加灭尽定。 Uttari-manussadhamma 亦译为过人法,谓出家之修行。 Pāvā 波婆城,于汉本为叶波。 Sekha 亦译为学、有学。修业中之人,对此 asekha 即是无学,完成修行之人。 Dasabala 佛具足十之智力故称十力。 Subbha-suttanta 应译为净经,现存之汉译长阿含缺此。 兹 saṁgaha 之语,此才应译为结集。saṁgīti 译为此已合诵。 Devamanussanayanavibhaṅgānaṁ 于异本虽有 vihagānaṁ, vihaṅgānaṁ,但其意义不明。 Kāyagatā sati 就身起不净想,所谓不净行处。 asava 漏是烦恼之异名,如由身漏出不净物,烦恼是漏出不净之活动。 一说者若依注,有中阿含说者(Majjhimabhānaka)之说。 Ekaṁsaṁ cīvaraṁ katvā 一肩著衣,所谓左肩著衣脱右肩,汉译为徧袒右肩。 Vesālī 有为比耶离城、广严城。 Saṁghādisesa 于梵本 saṁghāva' seṣa、僧伽婆尸沙、僧残由此原语而来。 Brahmajāla-suttanta 于长阿含梵动经有相当于此,其原本,想有 Brahmacāla 吧! Pañca-nikāya 五尼柯耶。 Gahakāraka 是家之造作者,taṇhā 称为(爱欲)之增长者。 "Yadā have pātubhavanti dhammā" 之句开始,三偈颂是最初出现于巴利律藏大品之犍度部。 Udāna 感兴,即兴之义,佛陀的时候皆有發出欢喜之语言、韵文、散文。 Vinayo vinayo ti akkhāto。 mātikā 兹译为戒母,如波罗提木叉之意义。 sutta(经)的说明,此捕来音之相通语给与种种解释。 abhi- 为明试其接头语之意义。 mātikā 说明出于前面。 uddāna。 vagga。 peyyāla。 nipāta。 saṁyutta。 kahāpana 迦利沙槃。 pāda。 māsaka 译为摩沙迦、钱。 bhāra 于注有五蕴之重担。 itihāsapañcama 第五 itihāsa 之义。 Citta-yamaka 此是论藏之七论中 Yamaka(耶摩迦)之一章。 kammaṭṭhāma。 bāhirakapāsaṇda 外道之译语原依此语,其后 titthiya 应相当于此译语。 paṇḍaraṅga-paribbājaka 亦译为灰白支外道、普行外道,数为五外道中。 cetiya 佛殿亦译为庙,此与 thūpa(塔)为区別,一说后者是供佛骨、前者是供佛之衣钵等之遗物。 catu-paccaya 衣、食、住、药之四。 caturaṅga-sena 四军、四兵,即象、马、车、步之四。 Amaravatī。 pariccāga 为舍身之行,此布施(dana)之究竟者,所以译为大布施。 catu-paccaya 说明出于前面。 sikkhā 戒、定、慧之三学。 五热者,于身之四方焚火,此四热与太阳之热为五热炙身之苦行。 太阳之由东出,没于西止凝视之苦行法。 Tittira-jātaka(Jātaka, 319)。 Kiṁvādi sammāsambuddho(等正觉者是如何之说者)。 tatiya saṁgaha 之 saṁgaha 才相当于结集之原语,于彼 saṁgīti 是不相当于合诵之义,然本译文明此区別。 Tambapaṇṇi-dīpa(铜叶洲)是今之锡兰岛 Laṅka-dīpa 即楞伽洲,Sīhala-dīpa 即称狮子洲、狮子国,本译文为铜鍱岛。 诸星王,月之意。 Yona-loka 希腊殖民地之大夏地方,于汉本有「是汉地也」。 Suvaṇṇabhūmi 于汉译有金地国,一说是今之缅甸地方。 karaka-vassa 之 karaka 者,是水瓶,应如水瓶流水之意。 vāsāva, vāsāya 赤之胜,黄色而所谓桦色,此色所染之出家衣之意味,于汉本有赤衣,一见而想为赤色。 Āsivisopana-suttanta 汉本有犊臂喻经(Aṅguttara, IV. p. 172(手足喻)大正藏经二卷.三一三页)。 Devadūta-sutta(Majjhima, III. p. 178 大正大藏经一卷.五〇三页)。 Anamataggapariyāya-kathā(Saṁyutta, II. p. 178 大正大藏经二卷.二四〇页)。 Aggikkhandhupama-suttanta-kathā(Saṁyutta, V. p. 112 大正大藏经二卷.一九一页)。 Mahānāradakassapa-jātaka(Jātaka, 544)。 Dhammacakkappavattana-sutta(Saṁyutta, V. p. 420)(大正大藏二卷.一〇三页)。 Brahmajāla-suttanta 收集 Dīgha-nikāya 相当长阿含之梵动经。 Laṅka-dīpa 锡兰岛之古名。 jettamūla-māsā。 Kāḷāsoka 是 kāḷa-Asoka 即,普通言「黑阿育」之义,Asoka 即与 dhamma-asoka 法阿育之区別,一说此非別人,阿育王之前半生行杀害王子等之恶事,而取此称为「黑阿育」。 于原本虽有十八年,但异本有八年较正确,汉本有各八年,然而合为八年应是错误。 kaññā 兹少女依于注有刹帝利族出身之少女,想是即位灌顶之式应担当何等之役。 añjana 非普通之眼药,染黑用于目睫毛之处,汉本为安膳那药。 visākhā 于汉本三月或二月。 Petavatthu 是 Khuddaka-nikāya 收集于(小部)。 Vimānavatthu 是 Khuddaka-nikāya 收集于(小部)。 anujānāmi bhikkhave ārāmaṁ 此是给孤独者奉献建立此袛园精舍,当时之佛子等,允许之语言出 Vinaya-pitaka。 Mahā-Meghavana 大云林之义。 kattika 于汉本七月或八月。 sarīra-dhātu 之 sarīra(舍利)是身体之义,但此取为复数形时,所谓舍利即遗骨之义,想为粒形之物。dhātu(䭾都)是要素之义,但此亦取为复数形时,成为遗骨之义,于后其原来为遗骨之意。 Pabhejavatthu 又有 Pahecivatthu。波醯阇处之原语是 Pahejavatthu。 Abhaya 无畏之义。 dhammakaraka 修行者所持之水瓶。 Konāgamana。(CBETA 按:汉译南传大藏经此页中缺相对应之注标,今于此处加上之注标。) Vara-dīpa。 Samiddha。 Vaḍḍhamāna。 Maṇḍa-dīpa。 Jayanta。 Subha-kūṭa 修婆鸠咤。 Sabbananda 一切欢喜之义。 iṭṭhika 是砖。 Jambukolapaṭṭhana。 Taraccha 班狼之义,王之护卫役人。 Tāmalitti 多摩标渚。 Magasira。 Mahāsirisa-bodhi 摩诃沙利娑菩提树。 Udumbala-bodhai 优昙钵罗菩提树。 Nigrodha-bodhi 尼俱陀菩提树。 Tavakkabrāhmaṇa 于汉本薄拘婆罗门。 Rohaṇa。 Lohapāsādaṭṭhāna。 Meghavaṇṇabhaya。 Dighasuma 毘伽须摩那之毘是地之错误。 sīlakkhandha 谓五戒、十戒、二百二十七戒等之戒聚。【经文资讯】《汉译南传大藏经》第 70 册 No. 36 一切善见律注序
【版本记录】發行日期:2022-01,最后更新:2020-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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