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觉宗乘卷五

洪州廉使

洪州廉使逸其名问马祖曰吃酒肉即是不吃即是马祖曰若吃是中丞禄不吃是中丞福廉使有省

俗士问天堂地狱

有一俗士问西堂智藏禅师有天堂地狱否师曰有曰有佛法僧宝否师曰有更有多问尽答言有曰和尚恁么道莫错否师曰汝曾见尊宿来耶曰某甲曾參径山和尚来师曰径山向汝作么生道曰他道一切总无师曰汝有妻否曰有师曰径山和尚有妻否曰无师曰径山和尚道无即得

归宗因官人来问

庐山归宗智常禅师因官人来乃拈起帽子两带曰还会么曰不会归宗曰莫怪老僧头风不卸帽子

儒者问三教

有儒者忘其名问大珠海禅师儒释道三教同异如何师曰大量者用之则同小机者执之即异总从一性起用机见差別成三迷悟由人不在教之同异也

行者问即心即佛

有行者问大珠曰即心即佛那个是佛大珠曰汝疑那个不是佛指出看行者无对大珠曰达即徧境是不悟永乖疎

丹霞逢老人与童子

丹霞因去马祖处路逢一老人与一童子丹霞问公住何处老人曰上是天下是地丹霞曰忽遇天崩地陷又作么生老人曰苍天苍天童子嘘一声丹霞曰非父不生其子老人便与童子入山去

丹霞会留守

丹霞于天津桥横卧会留守郑公出呵之不起吏问其故丹霞徐曰无事僧留守异之

百丈政路逢官人

洪州百丈山惟政禅师因入京路逢官人吃饭忽见驴鸣官人召曰头陀师举头官人却指驴师却指官人(法眼別云但作驴鸣 天奇拈云混俗和光何妨异类横身丝毫不挂那容竖拂敲床大丈夫汉莫覰东鲁西晋休谈北狄南蛮方见得出岫灵云然后却来嘲三啰四又且何如)

赵州与官人游园

赵州与官人游园次兔见乃惊走遂问和尚是大善知识兔见为甚么走赵州曰老僧好杀

官人问赵州

官人问赵州和尚还入地狱否赵州曰老僧末上入曰大善知识为甚么入地狱赵州曰老僧若不入阿谁教化汝

官人问赵州烧木佛

官人问赵州曰丹霞烧木佛院主为甚么眉𩯭堕落赵州曰官人宅内变生作熟是甚么人官人曰所使赵州曰却是他好手

俗官问赵州

有俗官问赵州佛在日一切众生归依佛佛灭度后一切众生归依什么处赵州曰未有众生曰现问次赵州曰更觅什么佛

秀才乞拄杖

有秀才见赵州手中拄杖乃曰佛不夺众生愿是否赵州曰是秀才曰某甲就和尚乞取手中拄杖得否赵州曰君子不夺人所好秀才曰某甲不是君子赵州曰老僧亦不是佛

秀才问赵州

有秀才辞赵州曰某甲在此括挠和尚多时无可报答待他日作一头驴来报答和尚赵州曰教老僧争得鞍又秀才见赵州乃赞叹曰和尚是古佛赵州曰秀才是新如来

俗士献袈裟

有俗士献袈裟问曰披与么衣服莫辜负古人也无赵州抛下拂子曰是古是今

赵州勘行者

赵州闻行者勘僧曰我有十贯钱若有人下得一转语即舍此钱有人下语并不契赵州遂往行者家行者曰若下得一转语即舍此钱赵州戴笠子便行(瑯琊觉云武帝求仙不得仙王乔端坐却升天)

秀才问长沙岑

有秀才看千佛名经问长沙岑禅师曰百千诸佛但见其名未审居何国土还化物也无长沙曰楼崔颢题后秀才还曾题也未曰未曾长沙曰得闲题取一篇好(黄龙新颂云楼前法战时百千诸佛竖降旗问渠国土归何处赢得多才一首诗 圆悟勤拈云蓦刀劈面解辨者何人劈箭当胷承当者有几若能向奔流度刀疾燄过风处见长沙横身为物去不消一揑其或随言诠入露布便谓问东答西裂转话头且作么生是长沙端的处还委悉么杀人刀活人剑 语风信拈云可惜一座黄鹤楼被长沙和尚埋没杀千佛名经里许唤作注解得么痴人面前勿得说梦颂云塞雁一声睺舌冷栖栖芦苗月明中荒塘踪迹无渔火徒有秋烟拂暗风)

普化见步使

镇州普化和尚见马步使出喝道普化亦喝道作相扑势步使令人打五棒普化曰似即似是即不是

天使问睦州

有天使问睦州三门俱开从那门入睦州唤尚书天使应诺睦州曰从信门入天使又见畵壁问曰二尊者对谭何事睦州掴露柱曰三身中那个不说法

秀才访睦州

一秀才访睦州称会二十四家书睦州以拄杖空中点一点曰会么秀才罔措睦州曰又道会二十四家书永字八法也不识

睦州问秀才

睦州问秀才治甚经曰治易睦州曰易中道百姓日用而不知且道不知个甚么曰不知其道睦州曰作么生是道秀才无对睦州曰果然不知(妙喜云秀才虽然无语默契睦州只是少末后一着径山当时若见睦州道果然不知但抚掌呵呵大笑管取睦州不相亏)

闽帅问寿山年多少

闽帅问寿山年多少师曰与虗空齐年曰虗空年多少师曰与寿山齐年

有俗士举手

益州西睦和尚上堂有俗士举手曰和尚便是一头驴师曰老僧被汝骑士无语去后三日再来白言某甲三日前著贼师拈杖趂出

俗士问杀牛

有俗士问慧觉某甲平生杀牛还有罪否慧觉曰无罪曰为甚么无罪慧觉曰杀一个还一个

仰山问推官

有官人访仰山仰山问官居何位曰推官仰山竖起拂子曰还推得这个么官人无对仰山令众下语皆不契时三圣不安在涅槃堂内将息仰山令侍者去请下语三圣曰但道和尚今日有事仰山又令侍者问未审有甚么事三圣曰再犯不容

行者问霍山

有行者问霍山景通禅师曰如何是佛法大意霍山乃礼拜行者曰和尚为甚么礼俗人霍山曰汝不见道尊重弟子

洞山行脚遇官人

洞山行脚次有官人问曰我要注三祖信心铭得否洞山曰只如才有是非纷然失心作么生注(楚石琦代云装香着)

官人问洞山

官人问洞山有人修行否洞山曰待公作男子即修行

投子赴檀越斋

舒州投子山大同禅师在京赴一檀越斋檀越将一盘草来师拳两手安头上檀越便将斋来后有僧问和尚在京投斋意旨何如师曰观世音菩萨

有官人问寿州

寿州绍宗禅师有官人谓师曰见说江西不立宗师曰遇缘即立曰遇缘立个甚么师曰江西不立宗

闽王问雪峰存

闽王问雪峰义存禅师曰拟欲葢一所佛殿去时如何雪峰曰何不葢取一所空王殿曰请师样子雪峰展两手(云门云一举四十九)

闽王封柑橘至雪峰

雪峰因闽王封柑橘各一颗遣使送至柬问既是一般颜色为甚么名字不同雪峰遂依旧封回王复驰问玄沙玄沙将一张纸葢却

广主请云门开堂

广主请云门出世灵树开堂日广主亲临曰弟子请益云门曰目前无异路(法眼別云不可无益于人)

常侍问云门

云门在文德殿赴斋有常侍问灵树菓子熟也未云门曰甚么年中得信道生

官人问云门

云门行脚时有官人问还有定乾坤底句么云门曰苏噜苏噜悉哩萨诃

闽王送玄沙上船

闽王送玄沙备禅师上船师扣船召曰大王争能出得这里去王曰在里许得多少时也(归宗柔別云不因和尚不得到这裡)

泉守请玄沙登楼

泉守王公请玄沙登楼先语客司曰待我引大师到楼前便舁却梯客司禀旨公曰请大师登楼玄沙视楼复视其人乃曰佛法不是此道理(法眼云未舁梯时日几度登楼)玄沙与泉守在室中说话有一沙弥揭帘入见却退步而出玄沙曰那沙弥好与二十拄杖守曰恁么即某甲罪过(同安显別云祖师来也)玄沙曰佛法不是恁么(镜清云不为打水有僧问不为打水意作么生镜清云青山碾为尘敢保没闲人)

闽帅请辨验声明三藏

西天有声明三藏至闽帅请玄沙辨验玄沙以铁火筯敲铜炉问是甚么声三藏曰铜铁声(法眼別云请大师为大王法灯別云听和尚问)玄沙曰大王莫受外国人谩三藏无对(法眼代云大师久受大王供养法灯代云却是和尚谩大王)

闽帅问鼓山晏

闽帅入万岁寺瞻仰佛像指问鼓山曰是甚么佛鼓山曰请大王鉴帅曰鉴即不是佛鼓山曰是甚么帅无对(长庆代云久承大师在众何得造次)

行者至庵

镜清怤禅师住庵时有行者至徐徐近床取拂子提起问某甲唤这个作拂子庵主唤作甚么镜清曰不可更安名立字也行者乃掷却拂子曰著甚死急

童子见镜清

有僧引一童子到镜清曰此童子常爱问人佛法请和尚验看镜清乃令点茶童子点茶来师啜了过盏槖与童子童子近前接镜清却缩手曰还道得么童子曰问将来(法眼別云和尚更吃茶否)僧曰此童子见解如何镜清曰也祇一两生持戒僧

俗士问静上座

有俗士失其名问静上座曰弟子每当夜坐心念纷飞未明摄伏之方愿垂示诲上座曰如或夜间安坐心念纷飞却将纷飞之心以究纷飞之处究之无处则纷飞之念何存反究究心则能究之心安在又能照之智本空所照之境亦寂寂而非寂者葢无能寂之人也照而非照者葢无所照之境也境智俱寂心虑安然外不寻枝内不住定二途俱泯一性怡然此乃还源之要道也

俗士献画障子

俗士献画障子法眼看了问曰汝是心巧手巧士曰心巧法眼曰那个是汝心士无对(归宗柔代云某甲今日却成容易)

老人參桐峰

有老人入山參桐峰庵主桐峰问曰住在甚处老人不语桐峰曰善能对机老人地上拈一枝草示之桐峰便喝老人礼拜桐峰便归庵老人曰与么疑杀一切人在

儒者谒南院

有儒者博览古今时呼为张百会来谒南院南院问莫是张百会么曰不敢南院以手于空画一画曰会么曰不会南院曰一尚不会甚么处得百会来

牧主请风穴陞座

风穴沼禅师于牧主衙内度夏请陞座时有卢陂长老出问学人有铁牛之机请师不搭印风穴曰惯钓鲸鲵澄巨浸却嗟蛙步𩨍泥沙陂伫思风穴喝曰长老何不进语陂拟议风穴便打一拂子曰还记得话头么试举看陂拟开口风穴又打一拂子牧主曰信知佛法与王法一般风穴曰见甚么道理牧主曰当断不断反招其乱风穴便下座

提刑问琏三生

有提刑问琏三生曰某甲四十年为官作么脱得此尘去琏无对(道吾真代曰一任𨁝跳)又看上峰路琏曰这个是上峰路提刑曰寺在上头那琏曰是提刑曰恁么则不去也琏无语(道吾代曰今日勘破)

工部问三交嵩

有工部问三交智嵩禅师曰百尺竿头独打毬万丈悬崖丝系腰时如何三交曰幽州著脚广南厮扑工部无语三交曰勘破这胡汉工部曰二十年江南界里这回却见禅师三交曰瞎老婆吹火

提刑问杨岐会

有提刑问杨岐会曰和尚法嗣何人曰慈明提刑曰见个什么道理便嗣他杨岐曰共钵盂吃饭提刑曰与么则不见也杨岐捺膝曰什么处是不见提刑大笑杨岐曰须是提刑始得又请入院烧香提刑曰却待回来杨岐乃献茶信提刑曰这个却不消得有甚乾嚗嚗底禅希见示些子杨岐指茶信曰这个尚不要岂况乾嚗嚗底禅提刑拟议杨岐乃有颂示作王臣佛祖罔措为指迷源杀人无数提刑曰和尚为什么就身打劫杨岐曰元来却是我家裡人提刑大笑

俗士投五祖出家

有俗士投五祖演出家自曰舍缘五祖曰何谓舍缘士曰有妻子舍之谓之舍缘五祖曰我也有个老婆还信否士默然五祖乃颂曰我有个老婆出世无人见昼夜共一处自然有方便

居士往五祖斋僧

舒州有一居士常往五祖斋僧一日问首座曰某俗人參得禅么首座云你是俗人如何參得禅居士不会举似五祖五祖云首座却有本分手段为人居士方信遂笃志參究后见佛眼佛眼展手曰因甚么唤作手居士忽大悟

俗士问云峰悦

有俗士问云峰文悦禅师曰如何是佛云峰曰著衣吃饭量家道曰恁么则退身三步叉手当𮌎去也云峰曰醉后添杯不若无

太守问九顶

太守吕公瞻大像问九顶清素禅师曰既是大像为甚么肩负两楹九顶曰船上无散工至阁下睹观音像又问弥勒化境观音何来九顶曰家富小儿娇太守乃礼敬

侍郎问九僊

侍郎曾公问九僊法清禅师曰上座山乡甚处曰严州曰与此间是同是別九仙拽伽梨下地揖曰官人曾到严州否曾罔措九仙曰待官人到严州时却向官人道

益州辞知府

益州澄远禅师将示寂辞知府曰老僧行脚去通判曰这僧风狂八十岁行脚那里去知府曰大善知识去住自由

巡检问黄龙明

黄龙同胡巡检到公安二圣巡检问曰达磨对梁武帝云廓然无圣公安为甚么却有二圣黄龙曰一点水墨两处成龙

俗士问归仁

有俗士问归仁禅师俗人还许会佛法否归仁曰那个台无月谁家树不春

有官人问兴阳

有官人问兴阳清剖禅师曰和尚甚么时开堂师曰不历僧祇数日月未生前

居士官人问天平

有居士问天平契愚禅师曰法无动摇时如何天平曰你从潞府来居士曰一步也不曾蓦天平曰因甚得到这里居士曰和尚睡语作么天平曰放你二十棒又官人问无邻可隔为甚么不相见天平曰怨阿谁

居士问东山云顶

福州东山云顶禅师有居士问曰洞山道有一物上拄天下拄地未审是甚么物师曰担铁枷吃铁棒曰天地黑山河走师曰阎老殿前添一鬼北邙山下卧千年士呌快活快活师曰也是野狐吞老鼠

童子上经

有童子上经次僧令持经著函内童子曰某甲念底著向那里(法眼代云汝念甚么经)

洪塘桥官人问僧

福州洪塘桥上有僧列坐官人问此中还有佛么僧无对(法眼代云汝是甚么人)

卖盐翁

昔有一僧去覆船路逢一卖盐翁僧问覆船路向甚么处去翁良久僧再问翁曰你患聋那僧曰你向我道甚么翁曰向你道覆船路僧曰翁莫会禅么翁曰莫道会禅佛法也会尽僧曰你试说看翁挑起盐篮僧曰难翁曰你唤这个作甚么僧曰盐翁曰有甚么交涉僧曰你唤作甚么曰不可更向你道是盐

骑牛公子

公期和尚因往罗汉路逢一骑牛公子师问罗汉路向甚么处去公拍牛曰道道师喝曰这畜生公曰罗汉路向甚么处去师却拍牛曰道道公曰直饶恁么犹少蹄角在师便打公拍牛便走

跨驴人

昔有跨驴人问众僧何往僧曰道场去其人曰何处不是道场僧殴之曰这汉没道理向道场裡跨驴不下

道流背佛而坐

昔有道流在佛殿前背佛而坐僧曰道士莫背佛道流曰大德本教中道佛身充满于法界向甚么处坐得僧无对(法眼代云识得汝)

行者向佛而唾

有一行者随法师入佛殿行者向佛而唾法师曰行者少去就何以唾佛行者曰将无佛处来与某甲唾法师无对(溈山云仁者却不仁者不仁者却仁者仰山代法师云但唾行者又云行者若有语即向伊道还我无行者处来)

鱼浮水上

死鱼浮于水上有人问僧鱼岂不是以水为命僧曰是曰为甚么却向水中死僧无对(杭州天龙机和尚代云是伊为甚么不去岸上死)

佛殿鸽子

子趂鸽子飞向佛殿栏干上颤有人问僧一切众生在佛影中常安常乐鸽子见佛为甚么却颤僧无对(法灯代云怕佛)

广南国主出猎

广南有僧住庵国主出猎左右报庵主大王来请起庵主曰但大王来佛来亦不起王问佛岂不是汝师庵主曰是王曰见师为甚么不起(法眼代云未足酬恩)

官人入镇州天王院

昔有官人入镇州天王院睹神像因问院主曰此是甚么功德曰护国天王曰祇护此国徧护余国曰在秦为秦在楚为楚曰腊月二十九日打破镇州城天王向甚处去院主无对(密云悟云官人切莫造反复云今日得官人作证)

官人作无鬼论

昔有官人作无鬼论中夜挥毫次忽见一鬼出云汝道无我𫆏(五祖演云老僧当时若见便以手作鹁鸠嘴向伊道谷谷孤)

官人问无拣僧

官人问僧名甚么曰无拣官人曰忽然将一椀沙与上座又作么生曰谢官人供养(法眼別云此犹是拣底)

先觉宗乘卷五(终)


校注

[A1] 但【CB】伹【卍续】

内容源自:漢文大藏經,繁转简后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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