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真宝，能碎坚积；般若正智，能破烦恼。无住无取，证波罗而舍筏；即色即空，契菩提于中道。如是降伏，可以称常。

如是胜法，我闻。此一会之时，在舍卫国。祇陀施树，须达买园，庄严道场，如是说法。

上果乞士，其数若斯，随佛经行，得预今会。

斋食之时，将行求食，是以具服入城，持钵而乞。

徒跣而行，故洗足；将欲说法，故敷座。

□…□解空□…□□□…□明□…□。

护持念恤，成熟根性，付托嘱授，宣通法音，功力如斯，实为希有。

前叹护□□□□□之心咨□□□□□。

□□□□□哉。□□□□□光标□□□□。

受勅谛听，故云「唯然」；深好法音，故云「愿乐」。

卵胎湿化，依四缘生。有色无色，依有无生。有想无想，依境界生。若非有想、若非无想，依粗细观生。如是众缘，皆非中道。故我以般若正观，皆令悟入圆寂常乐，则灭尽苦趣，超度爱流。夫以般若智破，烦恼障尽；般若智存，斯有余也。若能遣之又遣，空法亦空，一切皆如，离涅槃相，湛常圆寂，故曰无余。

众生性本，本来寂灭，妄心取相，开此万缘。今但灭妄心，令照性本尔。岂复別有众生受灭度耶？

般若正智，无颠倒心。计有我人，即非菩萨。未悟求悟，故云令入。入则无余，谁云灭度？

此以法空答前住义。诸法无相，不应取著，故菩萨于法无所住心。六度检行，六尘摄境，二法空须，三施自忘，则不舍之檀于群有矣。

应如前义，离六尘，忘二相也。

菩提之因，无住之施，□福平等，有如虚空，故叵量□也。

佛言：如是之义，于汝意谓以为云何？

无住之施，其福甚多。借喻虚空，将以推校。

福施无相，是名无住。无住之施，福如虚空。虚空既不可量，则无住之施亦不可思量也。

所教，即上不住相等教也。前问应云何住，答云于法住，即明菩萨住无所住。但依无所住，即是如所教住也。

前明所住，启發□□□法□辩证因□。

身相生灭，是众生见。法身疑寂，本无去来。众生见者，悉皆虚妄，所说身相，皆为众生。妄见既除，法身非相。

如来法身，无生灭相，见有生灭，从虚妄生。若能悟法空性，等无生灭，凡见诸相，皆非真实，则圆寂法身，离相而见矣。

凡夫心信，因取相生。般若深宗，极无□□。恐闻是理，无处寄心，将释此疑，故□□□。

般若深宗，为最上乘者说，闻说即悟，不应不信，故莫作此问也。

后五百岁，像法之中，具戒福者，于此能信。况今正法流通，而无信耶！

能信深法，必借宿因，故知是能信之人，所种善根，非正一佛二佛也。

不见信相，是名净信。持福能生信心，惠解能无见相。

□□□般若智□…□具佛法眼，故能悉见。知见是净信，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

无我相者，以达人空；无法相者，以达法空；无非法相者，以达空空。一念净信，三空顿解。若计诸相，则不名净信。能信般若，知达法空。故知是众生无复诸相也。

何以故？此诸众生应不取相者，若心起念取相，即□□我人。计有我人，非达般若，则不能生净信。

若取诸法，计五聚荫，即于此身，还生我相。

不取法相，以空破有。若□…□滞空不空，还著有相，故不应□…□法。

以是不取于相，故如来常说。说无所说，岂取相耶？故汝等比丘知我所说法，本破于有。若知有不有，遂悟于空无取，是名达解。夫筏以投岸，筌以取鱼，得鱼忘筌，到岸舍筏。故大圣说空，以破诸见。诸见既除，空法亦尽。况非空法，其可□乎？

前令舍法，遣彼两偏，则佛于菩提，如何独得而为人说法耶？

无上正道，寂然无体，无相空□…□经□…□悟。佛得菩提，已悟则无佛□…□。

如来所说妙法，本为众生。离相故不可取，离言故不可说。而妙契圆证，则未尝不取，未尝不说。非法则不有，非非则不无。不有不无，离诸言相，故无定法名耨多罗。

所以佛尝说法而无定法可说者何？

无为法中，本无差別。三乘贤圣，根识不同；一音演说，浅深随分。未悟则量病授药，故常说法；已悟则药病皆除，无法可说。

将欲校量持经之功，故举若人财宝之施，以明章句理实非虚。

七宝珍异，三千皆满，无性之福，施广增多。

所以施广而福多，由非福德性故。若是福德性，则不应宝多而福多。衹由无性之福假外缘，是故如来说福德。

财施之福，非福德性。福虽因施，不趣菩提。持经之功，句偈虽少，能令众生除烦恼障，是真福德，故胜于彼。

般若正智，圆照无碍；无上正道，因是發明。诸佛始则自修，终以化物，利济弘远，何莫由斯？

法无自性，证则弥同，因教悟空，故称佛法。空由教立，悟不滞空。直论无法可非，岂但即非佛法？

修习无漏，证无漏果，悟无所得，名须陀洹。借小乘之无我，明般若之忘相。

是人不起得果之念。

习无漏果，则名入道流。不取果相，故无流可入。岂以忘相而无道流可入？复于有我而入声色六尘耶？

断欲界思惟，得人我空相。证果之时。有斯念不？

是人不起得果之念。

尽天人趣，获往来生。一斯往来，则明所得果。不取果相，故实无往来。若见一往来果，是生我慢，则非斯陀含也。

断欲界思尽，更不复来。证果之时，有斯念不？

是人不起得果之念。

达无人我，不复还来，故名不来。人法二空，无取住相，故实无来。即阿那含，而具斯义。

修习智慧，断除烦恼。证果之时，有是念不？

是人不起得果之念。

以断烦恼，名阿罗汉。烦恼性空，断无所断。悟无所断，岂复別有阿罗汉耶？

若取果相，即计有我。于我不忘诸相，咸著相受报，众恼皆生。取相受生，岂名罗汉。

善吉乐阿兰行，得三昧定，深入观□，不相违诤。凡诸人中，最为超胜，故云第一。三界烦恼，逐境受累，是名为欲。如是悉离，故亦云第一。

我于尔时，曾不起念云：有欲可离，有果可得。

我若起念，计有得果，获离欲道，即成著我。违无诤行，则世尊不应说我是乐阿兰那。

于行无行，是了空相。

将明菩萨亦悟于空。故却问：我昔为菩萨，于然灯佛所，受记菩提。当尔之时，见有菩提法可得不？

悟法性空，得无生忍。勤行般若，胜果则曰菩提。深入正观，诸佛由之授记。

菩萨修持净土行业，见有净土可庄严不？

万行不常，毕竟空寂，示有修习，假名庄严。国土本空，无庄严相。能了无相，即以是庄严故，是名庄严。

是以修习者故不取庄严之相，应如是生毕竟空寂心。是心清净，故不住于色及声香等。若于是法而生心者，即非清净心。所证之果，非毕竟果，故不应如是。

知色相空，心无所住，故于无所住，生清净心。虽假生心之名，而无住心之相。无住正观，惠照湛然，是则以不住法，住般若中。

身相空假，如须弥山，虽有大名，皆非实体，不应起心取相，以为大身。破前取色之心，故起大身之问。

观乎泰山，木石同坛，和合众材，假名为大。本无自性，何定大耶？所以佛说非身，是名大身。不应生心，以取身相。如色声等，不可取也。

以一恒河沙而数于河，河中之沙，亦复如彼，如此之数，为多不耶？

以沙数河，河尚无数。况复于沙，实为甚多。

无性之福，施广福多，沙河大千，其数无量。故知所得福，至于甚多。

财施虽多，无益惠解；章句虽少，必趣菩提。以此校量，故无等级。

更标胜义，以劝修行。佛灭度后，有塔庙遗像。若复有人，随说是经，兼持句偈，则天人等辈，皆当供养，如彼塔庙也。

般若正智，能趣菩提。若人受持，必生信解。即知是人能成就无上菩提，故云最上第一希有之法。

此云经典所在之处，则上成就希有之人，胜法在人，则为有佛，少有差降，犹如尊重弟子。

前来所明，皆无定法。法虽无定，教必有宗。欲宣是义，故起斯问。

般若正智，喻如金刚，破烦恼障，了出中道，渡贪爱流，超到彼岸。故以是名字，无量胜义，汝当循名责实，依是奉持。

说般若法，差烦恼病。烦恼是妄，由执见生。妄病既除，真法应舍。若执持般若，不解空义。惟此般若，亦成烦恼。故佛说般若波罗蜜，则无定法名般若也。

前云则非般若，未明所以则非，故却质此疑，以通前义。

于言无滞，终身言而未尝言；于法无取，终身说而未尝说。知我所说，则法尚应舍。昧于斯道，则言者不知。故于此二夜□，我都无所说。

前明理教无取，此明境界亦空。

散彼世界，以为微尘。于彼尘中，本无自性。积彼微尘，以成世界。于此世界，岂有性耶？本无自性，故非微尘，为是假缘，是名世界。

法本无言，因言立教；身本非相，因相见身。因言立教，既不可执言而求理；因相见身，故不可取相而见佛。

假立身相，以表法王。诸法本空，身相非有。能知诸相非相，色相皆空，即此妙身，是名三十二相。

多以身命布施，胜报尚有轮回；少能受持是经，累尽自无生灭。校量其福，持经甚多。

昔得惠眼，于有见空；今闻是经，于空亦遣。是名中道，故未曾闻。善吉解空，久得深趣，将欲起教，以示未来，故涕泪悲泣，叹其希有。

信不著相，是清净心。得清净心，则能照般若真实之相。得兹实相，必趣菩提。菩提果成，即名第一希有功德。

以般若智，趣真实相。夫实相者，岂有相哉？则妙色法身，真空无碍，非假有相。离空无相，即此之相，非实相耶也。

亲承受记，久悟空法，今复闻说，信解非难。

像法之中，去圣逾远，但闻遗教，便解奉持，则知是人，了甚深义，无出其右，故云第一。

何以故？此人得名第一希有者，为不著如是等相故，能信解是经，得为第一。

于我无相，妄计有我。能了我相非相，即不著人众生寿者矣。

何以故？此人无我，则为希有者。能离诸相，即是菩提，故为希有。

印可其说。

于无为法，而有差別。如是贤圣，优劣不同。中小二乘，系执因果、福德、报应。闻是深义，必当惊怖。能不怖畏，已是希有。况能信解，而受持耶？

诸法莫二，故云第一。到彼岸者，为对此流。此流已尽，彼岸何有？是知诸法，但示假名，累尽名去，故非第一。于斯了义，能入深门，故是名第一波罗蜜。

忍辱者，明无我也。人辱我忍，以为胜行。本无人我，谁辱忍耶。

无我无人，谁忍谁辱？

前举割截无我，以明无忍；今举不生嗔恨，复明无我。小乘计执我相，则多起贪嗔。今隳裂支体，不生嗔恨者，则复何外相预其间乎？知无我矣。

了无我相，非止此生。当于尔时，已达斯趣。

从前已来，明无相降住之义。今明离相无性，乃是菩萨發心。况于菩提，且无定法，發心取相，不亦难乎？

菩提无定相可取，况六尘乎？是假合相，不应生心住于此也。

以有所住即著诸相故，劝于无所住而生其心。斯对辩也。夫无所住，岂生心哉？若于无所住而生心，是未免于有所住也。但于一切法无所住，以此为生心尔。非谓別生无所住心也。故下文云。

此又遣无所住也。言若心于无所住有住，则为非住无所住也。

引前佛说，以证今义。

菩萨住相布施，未名悬解幕生。欲求利益，不亦难乎？故菩萨用心，应如是不住相布施也。

如来所说，福德、因果、报应等一切诸相，皆因众生妄心起念尔。于法性本空，是故非相。

若住相布施，则见有施者、受者。今不住相，则无我相、人相。生性空故，即非众生。

夫无我人相，及无住布施，此甚深般若，中道义门，恐二乘之人不生信实，故因五语以示真如。善吉当知不诳不异。

有虚有实，约教以示人；无实无虚，两忘而自化。故如来说法，寄实以遣虚。虚法既忘，实法亦尽□。故于是法，无实无虚。

存受施法，计报应果，则不了般若无相之义。是无明慧故，如入暗无所见也。

太阳朝升，有目者见诸色象。般若圆就无住者，了诸法空。为利众生故，行不舍之檀。不住诸相，则未尝生心布施也。

印可劝修如上深义。

分日三时，以内财施。如是亿劫，计福德多。

闻前不住之施，即顺无相之心。唯此信心，可名达解，则达解之福，胜彼施身。

信心不逆，其福已多。况能书诵，而为人解说，弘益之利，其可量乎？

以要□□□□□大□也。无相之福，与真如等。故非思议得其浅深，称量得其轻重。如是功德，岂有边际耶？

上品利根，了真如相，是名大乘。得无生观，深入秘藏，加最上之号。非如来聊简二乘而不为说。但二乘之人，未能解了耳。

大乘最上之人，能以般若自利利他者，佛心悉知，佛眼悉见，皆知是人成就无相胜义。是法离一切相，无断常边，故其功德，不可称量思议知也。

是人深达般若，广为人说，即是荷负正法，担运胜义，令诸众生，成就功德。

小乘著相，于此深义，不能信奉也。

此经示人诸佛无上正遍知道。塔者，诸佛遗像之所在也。了义当趣菩提，闻经即如见佛。故是经所在之处，同于塔庙遗像。故天人修罗所应供养，作礼围绕，示尊敬之意；花香散洒，表净信之心。非谓求悟于香花，解空于罄折也。

以此敦劝持经之人尔。夫业若先定，应堕恶道。即是钝根，闻必惊怖，安能信奉，而读诵此经耶？若后五百岁，闻是章句，能生信心者，此人已于千万佛所，种诸善根，复若为人轻贱乎？况此经，佛为大乘最上乘者说，皆真实不诳。不应苟劝愚人，崇信而發菩提。取相之言，将如来別有深意乎，为译经之人失其旨也？

明我今日所证菩提，亦由昔来功德所致也。

末世人讹，胜心难發，故于此时能持经者，功德甚多。以我昔供养校量，百分不及其一，乃至千万亿分功德不如。

报施之福，人皆取相。章句功德，所趣无为。菩提胜因，因是而悟。悟则获证，卒难详说小乘执滞，谓无是理。是以狂乱狐疑，不能实信。

深奥秘藏，归趣菩提，以供养百千万佛，犹不如持经功德。故无相胜义，非思议及，至于果报，亦复如之。

首章此问，以明發心降住之义。今恐菩萨存我發心，能作如是降住，则障解空不住之道。故于此重破，实无菩萨發心。来问虽同，往明则异。

众因缘生，本非有法。妄心执著，起众生相。今悟性空，则众缘自灭。菩提中道，应發是心。

但灭妄想尔。若计灭此妄，无离妄心。今有妄既灭，无空亦舍。反照于性，不住于常。及吾无身，谁受灭度？

离彼四相，是名无我。于我无矣，谁当灭耶。

菩提无定法，法空也。实无發心者，生空也。法空无所住，生空无降伏。正观如此，是名菩萨。岂复別有一我，云度众生哉？

若前云无法發菩提心，则不应于然灯佛所受菩提记。欲断此疑，故却问善吉云：于汝意以为云何？如来于昔时有方法，得菩提不？

推解于佛，以明胜义。以无所得故，受菩提记。岂有發心者，而得菩提耶？欲明不發得法心乃真發心耳。

许善吉之言。是成前问之无得。

于菩提中，为有法可得，發如是心，则不证斯果。定光不应受记。

以般若智，了诸法如。悟生法空，离断常见。岂別有法得菩提耶？以是无得之故，故然灯佛知我修证，与我受记耳。

如者，法性也。是性清净，无有定相。遂通于感，勿得皆如。既如阴如阳，亦不暾不昧。悟斯如义，来成佛果。了此空相，寂然无体。岂于有法而得是耶？

若有此言，即非如义。

约诸法如义，则如来必不于有得法中得菩提也。

此又双遣也。前云以有法得者，虚妄也；以无法证者，真实也。此乃寄无以遣有，假实以明虚。虚有之妄既除，实无之法亦尽。但约边以趣中道尔。于是中岂有虚实耶？

一切法中，皆有中义。能趣中道，即会于如，故诸法得中，皆佛法也。

因缘生法，本无自性。无性非有，故即非一切法也。为因缘故，有假名生，假名非无，是故名一切法也。

一切法假因缘生，如人身长大，亦资百骸九窍，以赅而存耳。

人身长大，假合众缘，分分不同，则为非大，而身相具足，是名大身。则知不离假合之身，而有大身；不离因缘生法，而有佛法。烦恼之外，岂复別有涅槃耶？

劝菩萨亦当作如是解，行于中道。

以计有众生故，则著于相。不趣中道故，不得名道心众生。

于五聚荫中，实无有一法，名为菩萨也。

以结前无有法名菩萨故，不著此四相。无是等相，则不应別有菩萨度众生也。

于内无相，不应言我度众生：于外无相，不应庄严佛土。

无相庄严佛土，即非有相庄严之法。能了无相，是名庄严。故菩萨不应计我能庄严佛土也。

于人无我，于法无我，忘于四相，不取六尘，能如此者，则不应计有众生可灭度，有净土可庄严。通达若斯，是真道心众生矣。

色相同众生，即肉为眼，故云肉眼。

于眼净根，普照一切，故云天眼。

依定發慧，了一切相，故云慧眼。

了一切法，于法无滞，故云法眼。

总彼众相，成我妙身，圆对无碍，故云佛眼。是五眼者，约事为名。以所观之境，因能观之用，如彼摸象生异号。于我佛身，故为同体。若別为阶级次第，或云修证不同，此则以色见如来，非谓通于无相也。

如来说法，常以河沙为喻。

一河之沙，数等诸河。诸河之沙，有如世界。如此世界，实为甚多。

世界已多，是中众生，心心攀缘，数不能举。如是心等，如来悉知。

何以故？如来悉知，谓此诸心皆由妄起，与物相刃，逐境交驰。如是等心，是生知见，妄法非有，毕竟皆空。唯净信心，如所教住，证达本末，是名为心。

以三世法求生知心，是心无常，求不可得。前云非心名心，借常心以破妄。此云心不可得，又遣破妄之常。然不将不迎，应而无主。万境咸入，我用不疲。千相取容，其心皆给。不唯般若之蕴乎！

施宝求福，以果酬因，故知福德甚多。

宝施求福，非福德性。未绝因地，故说果多。七宝既尽，假名所获，亦非有实。非有实故，故不取相。是以如来应缘而说云得福多。若行深般若，归趣中道，罪既不至，福亦不来。心如教住，法尚应舍，有何福德于其间哉？

色为有分，身假缘成。凡是色身，皆非妙相，故不应以此见如来也。

具足色身，分分假合，故即非具足色身。离假合身，別无真身，故是名具足色身。当试论之：夫无色之色，见一切色；非身之身，见一切身。若以色色空，纵妙身而有我；以空空色，虽色身而见佛。岂复舍此而別有色身、妙身耶？

以一色身，不应见佛，今就诸相，得见不耶？则一一相中，同一色相，故不应以此得见如来。

为众生说，如彼筏喻。故如来无说法之念。汝不应作是思惟。

法无定法，说岂说耶？若人以我有法可说，是人不解般若空义，与我说法之谤尔。

言者在意，得意而忘言；法者辩空，悟空而无法。空本无法，故云：无法可说。了是义者，得法甚深，故云：是名说法。

前云无法可说，善吉启问，欲明无法所由。故云：若无法可说者，则佛于菩提无所得耶？

于菩提中，无有少法。若有少法，不名菩提。为无法可得，而能感而遂通，故名菩提。

于菩提道，本无异门。灭彼色空，离于常断，一相无二，是无为法。适使万殊，咸其自己。涅槃烦恼，究竟无余。衹于是中，名菩提义。

无彼四相，明已悟空。习此中道，云修善法。不滞无有，名得菩提。

称中道者，因边获称。若存中法，不异于边。故圣人说空，以破于有，故云善法。有法既尽，亦无空法，故非善法。能遣斯遣，深入菩提，是名善法。

如此校量，前来已说。于所明义，一一不同。前云是法平等，不应经优而宝劣。故重宣此义，将遣是疑。衹为般若平等，故胜如山之宝耳。

如来无是念，故汝莫作是思惟。

众生正性，本来清净。六根起想，烦恼病生。观生本空，有何可度？

般若中观，离诸名相。若见众生可度者，则于法如中，不了空义。

前云我于然灯佛所，则是说有我也。然但晓凡顺俗，非系有我。不同凡夫执著我相。

未达中道，是名凡夫。了般若空，则证等觉，故即非凡夫也。

乘如正觉，既非有我，故不应以三十二相观。

凡夫之人，以相求佛。

汝若以相见如来者，转轮圣王亦具是相，则应是如来。轮王既非如来，故知如来不应以三十二相见。

善吉深达法性，故不作凡夫解。

此偈如颂，非四句义。

无色见色，不可以色见；非声应声，不可以声求。将令深趣涅槃，必依声色之外。故以色声求佛，是人甚好𠇹，焉得见如来？

前破有相不见如来，恐众生即作无相求佛。故此破云：汝勿谓无相可得菩提。菩提非有无，故以有无求，皆不得也。论曰：大圣说空法，为破诸见故。若复见有空，诸佛所不化。今者舍有而滞无，亦由避溺而投火。

汝若作无相而發道心者，是断一切行，灭一切法，不得中道也。故莫作是念。

菩提中道，不有不无。若作有念者，则堕于诸法常，诸法实非常。若作无念者，则堕诸法断，诸法实非断。故于菩提中，不得生有无见，亦不得作常断说。

离彼两边，契于中道，悟无生忍，胜福甚多。财施校量，非所及也。知无有我，亦无无我，遣之又遣，深入菩提，故知一切法无我也。

所□胜前菩萨者，悟无生忍，无受福德处故也。

發明前义，而作是问。

贪著福德，求受胜报，未能无我，不趣菩提，如骊龙珠，探必受害。

法身圆对，有感即通；明镜鉴形，无去来相。若人于佛作此四仪，当知是人不了深义。

前云诸法如义者，正所在皆如。若有从来，不名中道。故无所从□，□□□来；亦无所去，而无不去。是以随迎不得其先后，名言□，究其去来，故名如来，其义如是。

世界之数，以为无量，碎为微尘，故知甚多。

于尘无自性，亦合于相分，如是假名者，皆非实有法。

前云：诸微尘，如来说非微尘，是名微尘。引佛前说，以证今说。是知微尘无自性，无自性故，非微尘众。不坏伐法说微尘故，是名微尘。

聚尘□□，界亦无性，不应□取世界之相。

不识无性，以为实有者，则是知一和合之相。和合众尘，以成世界，岂有定世界耶？

与世界同，俱无性故。

众缘和合，本无定相，无所可说。凡夫计有此相，故贪著之。

佛说我见等，将破众生妄情著相尔。而是人便以为佛有诚说，是知不解如来所说义也。

佛说四见，以破妄情，故所说我□□非人□也。而说法破妄，必约俗谛，是故□□□。

前来广明中道空义，故此劝云：汝众生若發菩提心者，当依我所说如是知见信解，不应于正观中道而生法相。

菩提无定法，岂有一法而有定相？故说法相者，令离于相，于相无相，是名法相。

前来校量，皆以七宝布施，不如持经功德。今明所以胜彼，谓如下文，不取于相，是福德性故也。

诸法性空，假立名字。假名之下，无相可求。故说法之人，不应取相。梦中占梦，岂有相耶？如义无相，故无去来。今说不取相，则如彼如矣。

无为中道，毕竟清净，说不取相，则如彼如。若一切法中作有为解，如彼梦幻，非究竟法。作如是观，应不取相。

闻甚□□，欢喜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