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匡真禅师语录卷第二
室中语要
举:「古云:『闻声悟道,见色明心。』」师云:「作么生是闻声悟道,见色明心?」乃云:「观世音菩萨将钱来买𫗫饼,放下手云:『元来秪是馒头。』」有时云:「灯笼是你自己;把缽盂噇饭,饭不是你自己。」有僧便问:「饭是自己时如何?」师云:「者野狐精,三家村里汉。」复云:「来,来!不是你道饭是自己?」僧云:「是。」师云:「驴年梦见,三家村里汉。」有时云:「真空不坏有,真空不异色。」僧便问:「作么生是真空?」师云:「还闻钟声么?」僧云:「此是钟声。」师云:「驴年梦见么?」
举:「疏山和尚问僧:『什么处来?』僧云:『岭中来。』山云:『曾到雪峰么?』僧云:『曾到。』山云:『我已前到时是事不足,如今作么生?』僧云:『如今足也。』山云:『粥足?饭足?』僧无语。」师云:「粥足饭足。」
举:「孚上座參雪峰,峰闻,乃集众。孚到法堂上,顾视雪峰,便下看知事。明日,却上礼拜云:『某甲昨日触忤和尚。』峰云:『知是般事便休。』」时,有僧问师:「作么生是触忤和尚处?」师便打。
举:「僧问资福:『古人拈槌竖拂,意旨如何?』福云:『古人与么那。』僧云:『拈槌竖拂又作么生?』福便喝出。」师云:「古人是什么眼目?」僧云:「和尚作么生?」师云:「驴年会么?」僧无对,师复召僧:「来,来!」僧近前,师以拂子蓦口打。
举:「三平颂云:『即此见闻非见闻。』」师云:「唤什么作见闻?『无余声色可呈君。』」师云:「有什么口头声色?『个中若了全无事。』」师云:「有什么事?『体用无妨分不分?』」师云:「语是体,体是语。」复拈起拄杖云:「拄杖是体,灯笼是用,是分不分?不见道:一切智智清净。」
举:「一宿觉云:『幻化空身即法身。』」师拈起拄杖云:「尽大地不是法身。」
举:「僧问赵州:『某甲乍入丛林,乞师指示。』州云:『吃粥了也未?』僧云:『吃粥了也。』州云:『洗缽盂去。』」师云:「且道有指示,无指示?若道有指示,向他道什么?若道无指示,者僧何得悟去?」
举:「僧问雪峰:『乞师指示。』峰云:『是什么?』其僧于言下大悟。」师云:「雪峰向伊道什么?」有时云:「平地上死人无数,过得荆棘林是好手。」僧云:「与么则堂中第一座有长处也。」师云:「苏噜苏噜。」
举无情说法,忽闻钟声,云:「释迦老子说法也。」蓦拈起拄杖问僧:「者个是什么?」僧云:「拄杖子。」师云:「驴年梦见。」一日云:「三家村里卖卜,东卜西卜,忽然卜著也不定。」僧便问:「忽然卜著时如何?」师云:「伏惟。」师有时云:「大用现前,不存轨则。」僧便问:「如何是大用现前?」师乃拈拄杖高声唱云:「释迦老子来也。」有时以拄杖打火𬬻一下,大众眼目定动,师乃云:「火炉勃跳上三十三天,见么?见么?」众无语,师云:「无智人前莫说,打你头破百裂。」师有时云:「看看法身变作灯笼,超佛越祖之谈从你脚跟下过也。」僧云:「脚跟下认得时如何?」师云:「钝置杀我。」僧云:「与么则迥然不在者里也。」师云:「十万八千。」
举:「槃山语云:『光境俱忘,复是何物?』」师云:「直饶与么道,犹在半途,未是透脱一路。」僧便问:「如何是透脱一路?」师云:「天台华顶,赵州石桥。」
举:「仰山云:『如来禅即许师兄会。』」僧便问:「如何是如来禅?」师云:「上大人。」又拈起扇子云:「我唤作扇子,你唤作什么?」僧无语,师云:「扇子上说法,灯笼里藏身作么生?」僧却问:「如何是和尚禅?」师叱云:「元来秪在者里!」
举:「雪峰唤僧近前来,僧近前,峰云『去。』」师举了问僧:「你作么生道得叉手句?你若道得叉手句,即见雪峰。」
举:「三祖云:『一心不生,万法无咎。』」师云:「秪者里悟了。」乃拈起拄杖云:「乾坤大地有什么过?」
举:「一宿觉云:『一切数句非数句,与吾灵觉何交涉。』」师云:「行住坐卧不是灵觉,唤什么作数句?」
举:「槃山云:『光境俱忘,复是何物?』」师云:「东海里藏身,须弥山上走马。」复以拄杖打床一下,大众眼目定动,乃拈拄杖趁散云:「将谓灵利,者漆桶。」
举:「僧问乾峰:『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未审路头在什么处?』峰以拄杖㓰云:『在者里。』」师拈起扇子云:「扇子勃跳上三十三天,筑著帝释鼻孔,东海鲤鱼打一棒,雨似盆倾相似。会么?」师有时云:「诸方拈槌竖拂云『会么?』但云『莫压良为贱。』却云『是、是。』待伊拟议,便打。」
举:「教云:『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乃拈起拄杖云:「重多少?」僧云:「半觔。」师云:「驴年梦见。」
举:「夹山语云:『百草头上荐取老僧。』」师合掌云:「不审,不审。」又以柱杖指露柱云:「夹山变作露柱也,看看!」
举:「仰山问僧:『近离甚处?』僧云:『向南山。』拈起拄杖云:『彼中还说者个么?』僧云:『不说。』山云:『不说者个还说那个么?』僧云:『不说。』山召:『大德!參堂去。』其僧便去。山复召其僧,僧应喏。山云:『近前来。』僧近前,山便打。」师云:「仰山若无后语,争识得人?」
举:「雪峰唤僧:『近前来。』僧近前,峰云:『甚处去?』僧云:『普请去。』峰云:『去。』」师云:「此是随语识人。」
举:「《參同契》云:『回互,不回互。』」师云:「作么生是不回互?」乃以手指板头云:「者个是板头。作么生是回互?」师云:「唤什么作板头?」
举:「见闻觉知无障碍,声香味触常三昧。」师云:「一切处不是三昧,行时不是三昧。有处云声香味触体在一边,声香味触在一边,见解偏枯。」
举:「夹山坐次,洞山到来云:『作么生?』夹山云:『秪与么。』」师代洞山云:「不放过又作么生?」代夹山便喝。师又拈:「夹山云:『秪与么,元来秪在虾蟆窟里。』」又云:「秪与么,也难得。」
举:「祖师偈云:『法法本来法。』」师云:「行住坐卧不是本来法,一切处不是本来法,秪如山河大地与你日夕著衣吃饭,有什么过?」又云:「法本法无法。」师拈起拄杖云:「不是本无法。」
举:「傅大士颂云:『空手把锄头,步行骑水牛。』」师云:「是你从向北骑一头水牯牛到这里。」乃拈起拄杖云:「不见道:千头到这里,但识取一头。」
举:「宝公云:『如我身空诸法空,千品万类悉皆同。』」师云:「你立不见立、行不见行,四大五蕴不可得,何处见有山河大地来?是你每日把缽盂噇饭,唤什么作饭?何处更有一粒米来?」
举:「一切声是佛声,一切色是佛色。」师拈起拂子云:「是什么?若道是拂子,三家村里老婆禅也不会。」
举:「南方禅客问国师:『此间佛法如何?』国师云:『身心一如,身外无余。』」师云:「山河大地何处有也。」有时云:「要识祖师么?」以拄杖指云:「祖师在你头上勃跳。要识祖师眼睛么?在你脚跟下。」又云:「这个是祭鬼神茶饭。然虽如此,鬼神也无厌足。」师有时云:「若说菩提涅槃真如解脱,是烧枫香供养你;若说佛说祖,是烧黄熟香供养你;若说超佛越祖之谈,是烧缾香供养你。归依佛法僧。下去。」师一日拈起拄杖,举:「教云:『凡夫实谓之有,二乘析谓之无,缘觉谓之幻有,菩萨当体即空。』」乃云:「衲僧见拄杖,但唤作拄杖;行但行,坐但坐,总不得动著。」
举:「夹山语云:『百草头上荐取老僧,闹市里识取天子。』」又云:「一尘才起,大地全收。」
举:「雪峰云:『三世诸佛向火燄上转大法轮。』」师云:「火燄为三世诸佛说法,三世诸佛立地听。」师因吃茶了,拈起盏子云:「三世诸佛听法了,尽钻从盏子底下去也。见么,见么?若不会,且向多年历日里会取。」
举:「槃山语云:『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忘,复是何物?』」师云:「尽大地是光,唤什么作自己?你若识得,光去境亦不可得,有什么屎光境!光既不可得,境复是何物?」又云:「此是古人慈悲之故,重话会语。者里倜傥分明去,放过即不可。若不放过……」复举手云:「苏卢苏卢。」
举:「傅大士云:『禅河随浪静,定水逐波清。』」师拈拄杖指灯笼云:「还见么?若言见,是破凡夫;若言不见,有一双眼在。你作么生会?」良久复拈拄杖云:「尽大地不是浪。」师有时拈拄杖打床一下云:「一切声是佛声,一切色是佛色。你把缽盂噇饭时,有个缽盂见,行时有个行见,坐时有个坐见。者般底,作与么去就,把棒一时趁散。」有时拈起拂子云:「者里得个入处去,捏怪也。日本国里说禅,三十三天有个人出来唤云:『吽!吽!特库儿,担枷过状。』」
举:「古人道:『一处不通,两处失功;两处不通,触途成滞。』」拈起拄杖云:「山河大地、三世诸佛尽在拄杖头上,有甚滞碍?如今明也,暗向什么处去?秪者明便是暗,一切众生秪被色空、明暗隔碍,便见有生灭之法。」
举:「一宿觉云:『六般神用空不空,一颗圆光色非色。』」师拈起拂子云:「者个是圆光,是色、非色?唤什么作色?与我拈将来看。」
举:「夹山云:『百草头上荐取老僧,闹市里识取天子。』」师云:「虾蟆入你耳朵里,毒蛇穿你眼睛中,且向葛藤处会取。」
举:「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师云:「你若不识,大食国里人在你眼睫里卖香药。」
举:「《般若经》云:『无二无二分,无別无断故。』」师乃指露柱云:「与《般若经》相去多少?」
举:「经云:『经书咒术一切文字语言,皆与实相不相违背。』」师拈拄杖云:「者个是什么?若道是拄杖,入地狱;不是拄杖,是什么?」师一日拈拂子,摵一下云:「日月星辰扑落地上,见么?」良久,起身云:「近后突著你眼睛。」
举:「十方薄伽梵,一路涅槃门。」师云:「者个是屋,上头是天,手里是拄杖,作么生是涅槃门?」有时云:「弹指謦欬、扬眉瞬目、拈槌竖拂或即圆相,尽是撩钩搭索,佛法两字未曾道著,道著即撒屎撒尿。」
举:「瓦官參德山,瓦官为侍者,同入山斫木。德山将一碗水与瓦官,官接得便吃却,山云:『会么?』官云:『不会。』山又将一碗水与瓦官,官接得又吃却,山云:『会么?』官云:『不会。』山云:『何不成褫取那不会底?』官云:『不会又成褫个什么?』山云:『子大似个铁橛瓦。』官住院后,雪峰去访,茶话次,峰云:『当时在德山会里斫木因缘作么生?』官云:『先师当时肯我。』峰云:『和尚离先师太早。』其时面前有一碗水,峰云:『将水来。』官便过与雪峰,峰接得便泼却。」师代云:「莫压良为贱。」因斋次,将𫗫饼一咬云:「咬著帝释鼻孔,帝释害痛。」复以拄杖指云:「在你诸人脚跟下变作释迦老子。见么,见么?阎罗闻说,呵呵大笑云:『者个师僧相当去,阎王不奈你何;若不相当,总在我手里。』」师有时以拄杖打床一下云:「你若是个汉,忽然者里闻声悟了,一切山河大地、日月星辰有什么过?」
举:「洛浦云:『一尘才起,大地全收。』」师云:「鸟窠拈布毛。」便有人悟去。因吃茶次,举:「一宿觉云:『三身四智体中圆,八解六通心地印。』」师云:「吃茶时,不是心地印。」乃拈拄杖云:「且向者里会取。」
举:「僧问雪峰:『如何是触目菩提?』峰云:『好个露柱。』有处云:『还见露柱么?』」师拈起拄杖云:「有底体上会事,见露柱秪唤作露柱。有处道不见有露柱,见解偏枯。见露柱但唤作露柱,见柱杖但唤作柱杖,有什么过?」
举:「僧问灵云:『佛未出世时如何?』灵云竖起拂子。僧云:『出世后如何?』云亦竖拂子。」师云:「前头却实,后底打不著。」又云:「不说出不出,何处有一问时节?秪如雪峰夏末于僧堂前坐,众才集,峰拈起拄杖云:『者个为中下根人。』便有僧问:『忽遇上上人来时如何?』峰拈起拄杖。」师云:「我不似雪峰打破狼籍。」僧便问:「未审和尚如何?」师便打。
举:「僧问玄沙:『如何是学人自己?』沙云:『是你自己。』」师云:「没量大人被语脉里转却。」有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云:「忽然路上有人唤衲僧斋,你也随例得饭吃。」师因斋次,拈起𫗫饼云:「我秪供养江西两浙人,不供养向北人。」僧云:「为什么秪供养江西两浙人,不供养向北人?」师云:「天寒日短,两人共一碗。」
举:「国师云:『南方佛法半生半灭,此间身心一如,身外无余。』」师云:「唤什么作身心一如?」又云:「汝等要识国师底么?」自代云:「不可辜负国师去也。」
举:「肃宗帝请国师看戏,国师云:『有什么身心看戏?』帝再请,国师云:『幸自好戏。』」师云:「龙头蛇尾。」
举:「国师三唤侍者,侍者三应。国师云:『将谓吾辜负你,谁知你辜负吾。』」师云:「作么生是吾辜负你处?你若会得,也是无端。」又云:「作么生是侍者辜负国师处?」师云:「粉骨碎身未报得。」
举:「药山问僧:『什么处来?』僧云:『湖南来。』山云:『洞庭湖水满也未?』僧云:『未满。』山云:『许多时雨水,为什么未满?』云岩代云:『湛湛地。』洞山代云:『什么劫中曾少欠?』」师云:「秪在这里。」
举:「雪峰云:『饭箩边坐饿死人,临河渴死汉。』玄沙云:『饭箩里坐饿死汉,水里没头浸渴死汉。』」师云:「通身是饭,通身是水。」
举:「僧问资福:『古人拈搥竖拂意旨如何?』福云:『嗄!』」师云:「雪上加霜。」
举:「僧问资福:『如何是一尘入正受?』福作入定势,僧云:『如何是诸尘三昧起?』福云:『你问阿谁?』」师云:「这阿师话堕也不知。」
举:「茱萸上堂云:『你诸人莫向虚空里钉橛。』时,有灵虚上座出众云:『虚空是橛。』茱萸便打,虚云:『和尚莫错打某甲。』萸便归方丈。」师云:「矢上加尖。」僧云:「和尚适来与么道那?」师云:「搥钟谢响,得个虾蟆出来。」
举:「僧问投子:『密岩意旨如何?』子云:『须是与么人始得。』赵州云:『何不与他本分草料?』」师问僧:「作么生是本分草料?」僧拟议,师便打。
举:「古云:『寂寂空形影。』」师展两手云:「山河大地何处得也?」又云:「一切智通无障碍。」师云:「拄杖走到西天,却归新罗国里。」乃敲床云:「这个是你鼻孔。」
举:「僧问夹山:『如何是道?』山云:『太阳溢目万里不挂片云。』」师云:「不唤作一句,不唤作法身,是什么?」僧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云:「老僧入泥入水。」僧云:「某甲粉骨碎身去也。」师喝云:「大海水在你头上。速道,速道!」僧无语,师代云:「也知和尚恐某甲不实。」有时云:「直得乾坤大地无纤毫过患,犹是转句;不见一色,始是半提。直得如此,更须知有全提时节。」有时云:「泡幻同无碍;一切处不是幻,一切处不是无碍。」有时云:「横说竖说,菩提涅槃、真如佛性总是向下商量。直得拈槌竖拂时节,亦是横说竖说,对前头犹较些子。」僧问:「请师向上道。」师云:「大众久立,速礼三拜。」
举:「崇寿问僧:『还见灯笼么?』僧无语。」师代云:「推倒灯笼。」
举:「赵州问僧:『什么处去?』僧云:『摘茶去。』」师云:「闭口。」
举:「法身说法,青青翠竹尽是法身,未是提纲拈掇时节。」
举:「有为无三世,无为有三世。有为是断灭法,何处得三世?无为有三世,不是守寂处法。」
举:「实学是葛藤言句;拈槌竖拂时节,于实学犹在半途。」
举:「三种人:一人因说得悟;一人因唤得悟;第三人见举便回去。你道便回去意作么生?」复云:「也好与三十棒。」
举:「法身吃饭,早是剜肉作疮,将谓合有与么说话。」
举:「僧问云居:『湛然时如何?』居云:『不流。』」师云:「不流说什么湛然。」又云:「此是截铁之言。」
举:「药病相治,尽大地是药,那个是你自己?」师云:「遇贱即贵。」僧云:「乞师指示。」师拍手一下,拈起拄杖云:「接取拄杖子。」僧接得,拗作两截。师云:「直饶与么,也好与三十棒。」
举:「翠岩夏末上堂云:『我一夏已来与师僧说话,看翠岩眉毛在么?』保福云:『作贼人心虚。』长庆云『生也。』」师云:「阍师。」有时云:「不敢望你有逆水之波,且有顺水之意也难得。」乃举:「良遂初參麻谷,谷见来,便去锄草。良遂到锄草处,谷都不顾,便归方丈闭却门。良遂连三日去敲门,至第三日,才敲门,麻谷问:『阿谁?』良遂云:『和尚莫瞒良遂,若不来礼拜和尚,洎被经论赚过一生。』」师云:「便有逆水之波,如今得入,是顺水之意,亦唤作双放时节。」又云:「麻谷问:『阿谁?』良遂道:『莫瞒良遂。』不是识破麻谷相见时节。『若不来礼拜和尚,洎被经论赚过一生。』亦知有赚人处。自后良遂归京,辞皇帝及左右街大师大德,再三相留。茶筵次,良遂云:『诸人知处,良遂总知;良遂知处,诸人不知。』」师云:「作么生是良遂知处?」
举:「《心经》云:『无眼耳鼻舌身意。』」师云:「为你有个眼见,所以言无,不可如今见时不可说无也。然虽如此,见一切有什么过?一切不可得,有什么声香味触法!」
举:「光明寂照遍河沙。」问僧:「岂不是张拙秀才语?」僧云:「是。」师云:「话堕也。」
举:「僧辞石霜,霜问:『船去,陆去?』僧云:『遇船即船,遇陆即陆。』霜云:『我道半途稍难。』僧无语。」师代云:「三十年后此话大行。」又云:「临行一句,永劫不忘。」
举:「生法师云:『敲空作响,击木无声。』」师以拄杖空中敲云:「阿耶耶!」又敲板头云:「作声么?」僧云:「作声。」师云:「这俗汉。」又敲板头云:「唤什么作声?」
举:「僧问石霜:『教中还有祖师意么?』霜云:『有。』僧云:『如何是教中祖师意?』霜云:『莫向卷中求。』」师代云:「不得辜负老僧,却向屎坑里坐地作什么?」
举:「石霜云:『须知有教外別传一句。』僧问:『如何是教外別传一句?』霜云:『非句。』」师云:「非句始是句。」
举:「洞山云:『须知有佛向上事。』僧问:『如何是佛向上事?』山云:『非佛。』」师云:「名不得,状不得,所以言非。」
举:「洞山云:『尘中不染丈夫儿。』」师云:「拄杖但唤作拄杖,一切但唤作一切。」
举:「法身清净,一切声色尽是廉纤语话。不涉廉纤,作么生是清净?」又云:「作么生是法身?」师云:「六不收。」又云:「三十三天、二十八宿。」
举:「古云:『如我身空诸法空,千品万类悉皆同。』」师云:「身不可得,一切诸法岂是有也?所以古人道:『无情有佛性。』」又云:「无情不唤作法身说法。」有时云:「光不透脱有两般病。一切处不明,面前有物,是一。又,透得一切法空,隐隐地似有个物相似,亦是光不透脱。又,法身亦有两般病。得到法身,为法执不忘,己见犹存,坐在法身边,是一。直饶透得法身去,放过即不可,子细点检来,有什么气息,亦是病。」
举:「僧问国师:『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国师云:『与老僧过净瓶来。』僧取净瓶至,国师云:『却安旧处著。』僧送安旧处,又来问:『如何是本身卢舍那?』国师云:『古佛过去久矣。』」师云:「无眹迹。」
举:「僧问灌溪:『久向灌溪,到来秪见个沤麻池。』溪云:『你秪见沤麻池,且不识灌溪?』僧云:『如何是灌溪?』溪云:『劈箭急。』」师云:「何不与第一机秪对。」
举:「韦监军见帐子画牛抵树,问僧:『牛抵树,树抵牛?』无对。」师代云:「归依佛法僧。」
举:「老宿问僧:『闻说雪峰有毬子话是不?』僧云:『不见说著。』宿云:『闻说有。』僧云:『秪是师僧乱举。』宿云:『不乱举底事作么生?』僧无对。」师代云:「某甲新到,未曾參堂。」
举:「佛问外道:『汝义以何为宗?』」师代外道云:「者老和尚,我识得你也。」「外道云『以一切不受为宗。』」代佛云:「放过一著。」「佛云:『汝以一切不受为宗耶?』」代外道云:「者瞿昙莫教失却问。」
举:「雪峰云:『尽大地是你,将谓別更有。』」师云:「不见《楞严经》云:『众生颠倒,迷己逐物,若能转物,即同如来。』」
举:「教云:『诸法寂灭相,不可以言宣。』」师云:「见定如今说话,何处有说不说?不见道:去不到去,来不到来。」
举:「一切真如含一切。」师云:「唤什么作山河大地?」又云「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或拈拄杖示众云:「拄杖子化为龙,吞却乾坤了也。山河大地甚处得来?」或画圆相云:「还有人出得么?」
举:「教云:『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师云:「释迦老子甚处去也。」
举:「僧问投子:『如何是此经?』子云:『《维摩》、《法华》。』又问:『尘中不染丈夫儿时如何?』子云:『不著。』」师云:「不唤作法身,不唤作第一义,亦为说法,亦为说真空。」师斋次,拈起匙箸云:「我不供养南僧,秪供养北僧。」时,有僧问:「为什么不供养南僧?」师云:「我要钝置供养。」僧云:「为什么秪供养北僧?」师云:「一箭两垛。」有僧拈问:「秪如前意作么生?」师云:「好即同荣。」或时以拄杖打露拄一下云:「三乘十二分教说得著么?」自云:「说不著。」复云:「咄!者野狐精。」僧问:「秪如师意作么生?」师云:「张公吃酒,李公醉。」
举:「古云:『有惊人之句。』」僧问:「如何是惊人之句?」师云:「响。」
举:「国师云:『语渐也,返常合道;论顿也,不留眹迹。』」师云:「拈搥竖拂、弹指时节,若检点来,也未是无眹迹。」有时拈拄杖云:「乾坤大地杀活总在这里。」僧便问「如何是杀?」师云:「七颠八倒。」僧云:「如何是活?」师云:「要作饭头。」僧云:「不杀不活时如何?」师便起云:「摩诃般若波罗密。」有时云:「遇人即途中受用。」乃拈起拄杖云:「拄杖不是途,说话不是途。」
举:「法身吃饭,幻化空身即法身。」师云:「乾坤大地何处有也?物物不可得,以空噇空。若约点检来,将谓合有与么说话。」
举:「应化非真佛,亦非说法者。」师曰:「应化之身说即是法身说,亦唤作觌体全真,以法身吃法身。」又云:「饭不是法身,拄杖不是法身。」有时云:「宗门七纵八横,杀活临时。」僧便问:「如何是杀?」师云:「冬去春来。」僧云:「冬去春来时如何?」师云:「横担拄杖,东西南北一任打野榸。」示众云:「任你横说竖说,未是宗门苗裔。若据宗门苗裔,是甚热碗鸣?三乘十二分教说梦,达摩西来说梦。若有老宿开堂为人说法,将利刀杀却百千万个,有什么过?」又云:「将谓合有与么说话底道理。」一日云:「拈搥竖拂、弹指扬眉一问一答,并不当向上宗乘。」僧便问:「如何是向上宗乘?」师云:「地下阎浮,大家总道得。秪如闹市里坐,朝时猪肉案头、𦭘坑里虫子,还有超佛越祖之谈么?」僧云:「有底不肯。」师云:「有底不肯?不可商量时便有,不商量时便无也。若约那个语话体上会事,直言未到,见解偏枯。」有时云:「我寻常道:一切声是佛声,一切色是佛色,尽大地是法身,枉作个佛法中见。如今见拄杖但唤作拄杖,见屋但唤作屋。」有时云:「作而无作,用而无用。」乃拈起拄杖云:「不是用而无用,唤什么作拄杖?」
举:「丹霞云:『百骸俱溃散,一物镇长灵。』」师云:「拄杖不可不灵也。唤什么作百骸?甚处得来?」
举:「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別。」师云:「拄杖不是无为法,一切不是无为法。」
举:「志公云:『鸡鸣丑,一颗圆光明已久。』」师云:「脑后即不问你,三千里外道将一句来。」
举:「睦州唤僧、赵州吃茶,入水之义。雪峰辊毬、归宗拽石、经头以字、国师水碗、罗汉书字、诸佛出身处、东山水上行,总是向上时节。」示众云:「直得触目无滞,达得名身、句身、一切法空。山河大地是名,名亦不可得,唤作三昧性海俱备,犹是无风匝匝之波,直得忘知于觉,觉即佛性矣。唤作无事人,更须知有向上一窍在。」有时云:「一切处无不是说法,打钟、打鼓时不可不是。若与么,一切处亦不是有,一切处亦不是无。」又云:「不可说时即有,不说时便无也。若约提唱即未在,为人门中即得。」
举:「生死涅槃合成一块。」乃拈起扇子云:「是什么不是合成一块,得与么不灵利?直饶与么,也是鬼窟里作活计。」
举:「僧问南泉:『牛头未见四祖时,为什么百鸟啣花献?』泉云:『步步蹋佛阶梯。』僧云:『见后为什么不啣花献?』泉云:『直饶不来,犹较王老师一线道。』」师云:「南泉秪解步步登高,不解从空放下。」僧云:「如何是步步登高?」师云:「香积世界。」僧云:「如何是从空放下?」师云:「填沟塞壑。」有时云:「若问佛法两字,东西南北,七纵八横,朝到西天,暮归唐土。虽然如此,向后不得错举。」
举:「祖师偈云:『心随万境转,转处实能幽。』」僧问:「如何是转处实能幽?」师云:「吃嘹舌头,老僧倒走三千里。」又问:「如何是随流认得性?」师云:「馒头𫗰子,摩诃般若波罗密。」
举:「玄沙与韦监军茶话次。军云:『占波国人语话稍难辩,何况五天梵语,还有人辩得么?』玄沙提起托子云:『识得这个即辩得。』」师云:「玄沙何用繁辞!」又云:「适来道什么?」又云:「有什么难辩。」
举:「古人云:『以空名召空色。』」师云:「拄杖不是空名,召得不是空色。唤什么作拄杖不是空名?因南泉示众云:『自小养一头水牯牛,拟向溪东放,不免食他国王水草;拟向溪西放,不免食他国王水草。不如随处纳些些,他总不见。』」复有僧举似师,师云:「南泉水牯牛随处纳些些,你道在牛内纳、牛外纳?直饶你向这里说得纳处分明,我更问你索牛在。」后长庆云:「你道古人前头为人,后头为人?」
举:「王大王向雪峰道:『拟盖一所佛殿去,如何?』峰云:『大王何不盖取一所空王殿?』大王云:『请师样子?』峰展两手。」师云:「一举四十九。」
举:「报慈赞龙牙偈云:『日出连山,月圆当户,不是无身,不欲全露。』有僧问:『请师全露。』龙牙拨开帐子云:『还见么?』僧云:『不见。』牙云:『将眼来。』后报慈闻举云:『龙牙秪道得一半。』」师令僧举:「我与你道。」其僧便举,师云:「我不妨与你道。」有时云:「诸方尽向绳墨里脱出,我者里即不然。」僧问:「未审和尚如何?」师云:「草鞋三十文买。」
举:「揽真成立,色相宛然,一切法不迁。」僧便问:「作么生是不迁?」师云:「还见灯笼么?」僧云:「见。」师云:「静处萨婆诃。」示众云:「你等诸人每日上来下去,问讯即不无。若过水时,将什么过?」有久住僧对云:「步。」师深喜之。
举:「僧辞大随,随问:『什么处去?』僧云:『峨嵋礼拜普贤去。』随拈起拂子云:『文殊、普贤总在者里。』其僧画一圆相,抛向背后,却展两手。随云:『侍者将一贴茶来与者僧。』」师举了云:「我即不与么。」有僧云:「和尚又如何?」师云:「西天斩头截臂,者里自领出去。」
举:「黄蘗一日举手作捏势云:『天下老和尚总在者里,我若放一线道,从汝七纵八横;若不放过,不消一捏。』僧问:『放一线道时如何?』蘗云:『七纵八横。』又问:『不放过,不消一捏时如何?』蘗云『普。』」复有僧问师:「如何是七纵八横?」师云:「念老僧年老。」僧云:「如何是普?」师云:「天光回照。」僧云:「如何是天光回照?」师云:「骼胔少人知。」有时云:「一颗圆光明已久,还有人问么?」僧便问:「如何是一颗圆光明已久?」师云:「西天斩头截臂。」又云:「除却须弥山,拈却佛殿脊。」一日披袈裟云:「我抖擞法身也。」总无对。师云:「汝问我。」僧便问:「和尚抖擞法身,意旨如何?」师云:「我也知你亲。」
举:「玄沙示众云:『诸方老宿尽道接物利生,忽遇三种病人来,作么生接?患盲者,拈槌竖拂他又不见;患聋者,语言三昧他又不闻;患哑者,教伊说又说不得。且作么生接?若接此人不得,佛法无灵验。』」有僧请益师,师云:「你礼拜著。」僧礼拜起,师以拄杖便挃,僧退后,师云:「你不是患盲。」复唤近前,僧近前,师云:「你不是患聋。」乃竖起拄杖云:「还会么?」僧云:「不会。」师云:「你不是患哑。」其僧于此有省。
举:「古云:『一言才举,大地全收。』」师云:「且道是什么言?」自云:「春鸟啼时西岭上。」遂令僧:「你问我。」僧便问:「是什么言?」师云:「噫!」
举:「马大师云:『一切语言是提婆宗,以此个为主。』」师云:「好语,秪是无人问。」僧便问:「如何是提婆宗?」师云:「西天九十六种,你是最下种。」
举:「肇法师云:『诸法不异者,不可续凫截鹤、夷岳盈壑,然后为无异者哉!』」师云:「长者天然长,短者天然短。」又云:「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乃拈起柱杖云:「拄杖不是常住法。」
举:「古云:『一念劫收一切智。』」师拈起拄杖云:「乾坤大地总在上头,若透得去,拄杖也不见有。直饶与么,也是不著便。」
举:「须菩提说法,帝释雨华,尊者问曰:『此华从天得耶?』帝曰:『弗也。』『从地得耶?』帝曰『弗也。』『从人得耶?』帝曰:『弗也。』『从何得耶?』帝释举手,尊者云:『如是,如是!』」师云:「帝释举手处作么生?与你四大五蕴、释迦老子同別?」
举:「世尊初生下,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周行七步,目顾四方云:『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师云:「我当时若见,一棒打杀与狗子吃却,贵图天下太平。」
举:「禾山示众云:『有作家战将么?出来。』」时,有僧出云:「未审彼中还有也无?」师云:「格。」
举:「僧问雪峰:『佛未出世时如何?』峰横按拄杖而坐。」师云:「常。」
举:「德山问维那:『有几人新到?』那云:『八人。』山云:『唤典座来,一时生按过。』」师拈云:「更说什么生按过?」
垂示代语
举:「雪峰勘僧:『什么处去?』僧云:『识得即知去处。』峰云:『你是了事人,乱走作什么?』僧云:『莫涂汙人好。』峰云:『我即涂汙你。古人吹布毛作么生?与我说来看。』僧云:『残羹馊饭已有人吃了也。』」师別前语云:「筑著便作屎臭气。」代后语云:「将谓是钻天鹞子,元来是死水里虾蟆。」
举:「韶山勘僧云:『莫便是多口白头因么?』因云:『不敢。』山云:『有多少口?』因云:『遍身是。』山云:『大小二事向甚处屙?』因云:『向韶山口里屙。』山云:『有韶山口,即向韶山口里屙;无韶山口,向甚处屙?』因无语,山便打。」师代云:「这话堕阿师,放你三十棒。」又代云:「将谓是师子儿。」又云:「韶山今日瓦解冰消。」
举:「僧到曹溪。有守衣缽上座提起衣云:『此是大庾岭头提不起底。』僧云:『为什么在上座手里?』座无语。」师云:「彼彼不了。」师代云:「远向不如亲到。」又云:「将谓是师子儿。」
举:「睦州问僧:『莫便是清华严么?』僧云:『不敢。』州云:『梦见华严么?』僧无语。」师云:「门前大狼籍生。」
举:「湖南报慈垂语云:『我有一句子遍大地。』僧便问『如何是遍大地底句?』慈云:『无空缺。』」师云:「不合与么道。」別云:「何不庵外问?」
举:「南泉示众云:『昨夜三更文殊、普贤相打,每人与二十棒,趁出院去也。』赵州出众云:『和尚棒教谁吃?』泉云:『王老师有什么过?』州便礼拜。」师代云:「深领和尚慈悲,某甲归衣缽下,得个安乐。」
举:「崇寿见僧做𫗫饼次,隔窗问云:『你还见我么?』僧云:『不见。』寿云:『还我𫗫饼钱来。』僧无语。」师代云:「和尚礼拜饼炉好。」
举:「僧问赵州:『如何是妙峰顶?』州云:『不答你者话。』僧云:『为什么不答?』州云:『我若答,落在平地。』」师代云:「俱胝和尚。」
举:「长庆见僧来,云:『何得无礼!』」师代云:「某甲罪过。」又云:「甲辰乙巳。」
举:「长庆问秀才云:『佛教云:「众生日用而不知。」儒书亦云:「日用而不知。」不知个什么?』秀才云:『不知大道。』」师云:「灼然不知。」
举:「僧问睦州:『灵山还有蛇不?』州云:『者蚯蚓。』」师代云:「白骨连山。」
举:「长庆拈拄杖云:『识得这个,一生參学事毕。』」师云:「识得这个,为什么不住?」
举:「云岩扫地次,道吾云:『何得太区区生?』岩云:『须知有不区区者。』吾云:『与么则第二月也。』岩竖起扫帚云:『这个是第几月?』吾拂袖出去。」师云:「奴见婢慇懃。」
举:「仰山问俗官云:『官居何位?』官云:『推官。』山乃竖起拂子云:『还推得这个么?』官无语。」师代云:「久向和尚。」
举:「僧到翠岩,值岩不在,乃下看主事。主事云:『參见和尚也未?』僧云:『未。』主事却指狗子云:『要见和尚,但礼拜者狗子。』僧无语。后翠岩归,闻此语云:『作么生道,免得与么无语?』」师代云:「欲观其师,先观弟子。」
举:「座主就华严讲,请翠岩斋,岩云:『山僧有个问,座主若道得,即斋。』岩便拈起𫗫饼云:『还具法身么?』主云:『具法身。』岩云:『与么则吃法身也。』主无语。本讲座主代云:『有什么过?』岩不肯,东使云:『喏!喏!』」师代云:「特谢和尚降重空筵。」
举:「雪峰示众云:『世界阔一丈,古镜阔一丈;世界阔一尺,古镜阔一尺。』玄沙指面前火𬬻云:『火𬬻阔多少?』峰云:『似古镜阔。』沙云:『这老汉脚跟未点地在。』后东使拈问僧:『为复古镜较火𬬻与么大,火𬬻较古镜与么大?』西院云:『与么问大也未可在。』」师云:「馊饭泥茶𬬻。」
举:「僧问云居:『山河大地从何而有?』居云:『从妄想有。』僧云:『与某甲想出一锭金,得么?』居便休去,僧不肯。」师闻得,云:「已是葛藤,不能折合。得待伊道:『想出一铤金,得么?』拈拄杖便打。」
举:「闽中韦监军寻常见僧云:『某甲待官满,出江西、湖南置一问,问杀江西、湖南老宿。』僧云:『监军作么生问?』军云:『不劳手脚。』僧无语。」师代云:「话堕也。」又云:「伏惟尚飨。」
举:「王太傅问北院云:『古人道:「普现色身,遍行三昧。」佛法为什么不到北俱卢州?』院云:『秪为遍行,所以不到。』」师云:「如法置一问来。」
举:「王大尉入佛殿,指缽盂问僧:『这个是什么缽?』僧云:『药师缽。』尉云:『秪闻有降龙缽。』僧云:『待有龙,即降。』尉云:『忽遇拿云擭浪来,又作么生?』僧云:『他亦不顾。』尉云:『话堕也。』玄沙云:『尽你神力,走向什么处去。』保福云:『归依佛法僧。』百丈作覆缽势。」师云:「他日生天,莫辜负老僧。」
举:「地藏问崇寿:『你久后将什么利济于人?』寿云:『无不利济。』藏云:『无一法得利济。』」师云:「直饶与么,也好吃棒。」又云:「当时但唤近前来,已后教伊无𪅎啄处。」
举:「泉州王太傅问僧:『上座住甚处?』僧云:『半月山。』傅云:『忽遇月头、月尾又作么生?』僧无语。」师代云:「将谓与么,更有与么。」
举:「龙牙寻常道:『云居师兄得第二句,我得第一句。』」西院云:「秪如龙牙与么道,还扶得也无?」师云:「须礼拜云居始得。」西院云:「傍观者哂。」
举:「崇寿问僧:『还见灯笼么?』僧云:『见。』寿云:『两个。』」师代云:「三头两面。」又云:「七个八个。」
校注
【经文资讯】《嘉兴藏》第 24 册 No. B138 云门匡真禅师语录
【版本记录】發行日期:2022-01,最后更新:2020-0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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