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佛教通史下编目次

二百品题
出西域三千年历史
二~四
禅源流派皆自曹溪
七~四二
入东方二百句品题
四~七
教林结果迺于杂花
四二~五五
月氏金人乘来铁钟
五七~六一
元晓义相华严初祖
二九~一二五
露王玉后载到石塔
六二~七〇
太古懒翁临济嫡孙
五〇〇~五一四
顺道阿道传经创寺
七〇~七七
胡僧难陀度僧汉山
九一~一〇二
涵虚清虚扶宗树教
八一三~八一四
台宗法融禀宗荆溪
一一六~一一九
梁传昙始宣教句骊
七七~八一
谦益赍梵本之律部
一〇三~一〇四
吴音法明诵经对马
一〇四~一〇六
义信駄竺经于法寺
一二五~一三二
扶桑佛教始自百济
一〇六~一一五
五台佛宫山中明堂
一三二~一三八
芙蓉法脉恰似六祖
八一三
双溪祖塔海东福田
一三八~一四二
普陀洛山大士圣窟
一四三~一四八
金刚坛戒律宗威仪
一四九~一五一
耽没罗洲尊者道场
一四八~一四九
华严壁经教家事业
一五一~一五七
惠通印诀真真言宗
一五八~一六三
黄龙壁松率居神畵
一七八~一八一
大贤学记唯唯识师
一六八~一七八
白月碑字金生名笔
一八二~一八三
月师作歌怪日即灭
二二二~二三二
世俗五戒光师随机
二一六~二一七
龙王献舞迷云尽散
二三二~二三四
新罗三宝丽王寝谋
二一七~二二二
水渡七僧诱败隋兵
八一~八五
雪山真归是佛祖师
二三四~二三八
山造万佛惊叹唐帝
一九七~一九八
檀国桓因迺天帝释
二三八~二四四
金马人雅善梵呗声
二四五~二五〇
并立三教宠臣进策
八五~九〇
玉龙子权弄堪舆术
二五一~二七二
特垂十训丽祖护法
二八九~二九〇
四山碑铭伉俪之文
二七二~二七五
僧遗鱼及变化金蛙
二七八~二八一
两街僧录左右其司
二七六~二七七
仙飞花洎长生枯树
二八一~二八二
创寺金山甄萱信佛
二八三
讲百座设狮子据地
二九二~二九四
定都铁原弓裔称尊
二八四~二八九
斋八关事龙神及天
二九〇~二九二
高丽选佛初设僧科
二九四~二九五
高丽初多传法眼派
三三三~三三六
大觉求法始兴台教
二九七~三七七
普照后始设曹溪宗
三三六~三七七
越王求书以复台教
二九五~二九七
罗禅师绫首座得批
四三六~四五一
元帝出榜为护佛法
四九三~四九四
(豕亥)教长(鱼鲁)丈室受记
四五一~四五三
悲院施众惜乎不广
三八〇~三八四
甘露舍利僧言见性
四五五~四五六
道场媚神失之太多
三八四~四一二
旭日庭燄人谓放光
四五六~四五七
殿庭饭僧数盈万人
四三〇~四三一
献草为芝文士讥王
四五七~四六一
寺门行香亲率百官
四三一~四三三
谓木结谷妖僧诬民
四六一~四六三
山寺燃灯迺为年例
四三三~四三四
盲聋示听日严诳人
四六三~四六四
闾巷呼旗便成国俗
四三四~四三六
阴阳吉凶山甫惑众
四六四~四六六
圣灯宝幢㦸岩禳镇
三七七~三七八
百寮斋米抽敛有差
四六六~四六七
灌烛巨像涌石琢成
三七九~三七九
万佛香徒聚集无赖
四六七~四六八
大法宝海印藏经板
四二〇~四三〇
藏经道场春十秋十
四六八~四七〇
美工术石窟刻佛像
一八三~一九七
连声法席昼三夜三
四七〇~四七一
江上油饼龙吐瑞气
四五三~四五四
花纹苎布尼婢织成
四七一~四七二
塔下陶瓦龟书怪语
四五四~四五五
琉璃土瓦僧侣燔造
四七二~四七四
一家三子制许度僧
四七四~四七七
寺院营产法孙犯戒
五三九~五四〇
五教两宗祈祷平贼
四七七~四八四
庙堂筹饷田奴属公
五四〇~五四二
恭王迷信朱帝赐书
四九五~四九八
道衍致孝复事李氏
五四六~五四八
愚公密告红贼应记
四九六~四九六
志崇感梦重创松寺
五四八~五五四
葱岭毒龙无漏去度
一九八~二〇七
智雄继利雄为国师
五二七~五二八
桧岩宝凤指空来游
四九八~五〇〇
让宁对孝宁称佛兄
五六五~五六六
妙清衒术欺君谋逆
四八四~四八七
法华佛事追福太后
五五六~五六四
辛盹叶梦封侯弄权
四八五~四九三
般若经行走汗老郎
五六四~五六五
浮雪功熟水悬空中
二一〇~二一五
黄俨来迎济州铜佛
五五四~五五五
觉云书成珠落笔端
五二八~五三〇
金渐奏留兴天舍利
五五五~五七三
无学详梦劝罗汉斋
五三〇~五二八
谚文字法源出梵天
五七三~六四〇
震默指影称释迦真
八三七~八三九
正乐曲谱名称灵山
六四一~六五四
一代文豪多撰僧史
五四四~五四一
荐福道场建水陆社
五四二~五四三
百战英雄能知佛法
五四五~五四六
刊经都监用汉谚文
六九〇~七〇〇
平州僧遁为金国祖
四一三~四一五
郑习因被邻使拒绝
五一四~五二六
日本使来求高丽藏
六六六~六八三
金守温遭国子摈斥
七二一
三国丽鲜国史考据
许倜谏王击供沮祭
七二七~七二八
两宗禅教宗趣和会
五六六~五七三
李鼊辟佛焚像免罪
七二九~七三一
海东金刚法起道场
五五~五七
梅堂受知逃世为僧
七二二~七二四
汉阳宝塔如来舍利
七一一~七一二
栗谷失恃出家耽释
七二四~七二七
给田福泉香火供资
七〇〇
训导对策拿问窜配
七三一~七三二
制文觉寺菩提结誓
七〇一~七一一
狂儒取经责谕放送
七三三~七三四
印大藏经高僧督役
六八三~六八五
经国大典僧尼条例
七三四~七三七
成永嘉集先王遗命
六八六~六九〇
舆地胜览寺社事迹
七三七~七九五
金刚山礼法起真身
七一三
明宗复禅科明心宗
七九七~八〇〇
月精寺见文殊童子
七一三~七一五
普雨兴佛教普法雨
八〇〇~八〇九
光陵厌世意欲断发
七一五~七一六
法席施布七日食斋
八〇九~八一〇
燕山汰僧命如悬丝
七一六~七一七
义库纳蜡两司启谏
八一〇~八一二
奉使东邻政公奋忠
八一四~八一九
信眉栢庵流通佛书
八六三~八六七
童工南汉性师效劳
八二〇~八二二
仁岳莲潭训诂私记
八六八~八七〇
南汉山寺守城缁营
八二七~八三五
碧溪心印分传两人
七一七~七二〇
北道沿郡在家僧村
八三五~八三六
白坡手镜配对三句
八七六~八八〇
两宗判事宗务分担
八二一~八二三
志安采集五宗纲要
八七〇~八七六
八道摠摄道德重望
八二五~八二七
意恂著述四辨漫语
八八〇~八八五
贤臣盛朝读书上寺
六五四~六六六
先庭扫洒逐条证正
八八五~八八八
仁祖元年禁僧入城
八三九~八四一
禅源溯流翻案护短
八八八~八九七
因䟽废院首相奏对
八四二~八四三
阮堂欢堂为禅悦文
八九七~九〇一
见经送寺英祖勅教
八四三~八四四
海峰智峰现宰官身
九〇九~九一一
真觉师集禅门拈颂
四一五~四二〇
栗峰禅师杖吓罗汉
九一一~九一二
采永氏刊佛祖源流
八六九~八七〇
莲社法侣笔降观音
九一三~九一五
得牛眠地建美黄寺
二〇八~二一〇
叅禅狗子无佛性话
九二四~九二五
破龟头石压俗离山
八四四~八六〇
说教龙师创释辞法
九二五~九二六
冠俗服俗僧侣外风
九二八~九二九
财产保管提出目录
九八三~九八八
理判事判寺刹内情
九三〇~九三一
僧尼分限给付度牒
九八七~九八八
乾凤万日弥陀法会
九一五~九二四
受白羯磨始入禅堂
九九〇~九九一
梵鱼一方临济宗旨
九三五~九六四
被红袈裟最上法阶
九九一~九九五
囊槖主义奉佛卖佛
九三一~九三三
行解履历学设两科
九八九~九九〇
眷属观念出家入家
九三四~九三五
举扬宗旨导报四恩
九九六~九九八
百章梦言佛教精神
九〇一~九〇九
监务法务分掌职司
九九八~九九九
四象学说人禀性情
一〇六六~一〇七七
檀徒信徒外护俗众
九九九~一〇〇六
湖南佛汗老峰理解
八六〇~八六三
赏褒善行三职评定
一〇〇六
京内僧迹佐野书请
九二七
𫄙明非为七目惩戒
一〇〇七~一〇〇八
荐僧报府迺依旧惯
九六七~九六七
分卫托钵公证携带
一〇〇八~一〇一四
禁妻住寺是守清规
九六四~九六五
和请舞鼓新式废止
一〇一四~一〇一五
寺刹阶级本末关系
九六四~九六五
天竺老胡昔传祖心
一〇一五
住持资格老少履历
九六五~九六六
印度高僧今付佛骨
一〇一六~一〇三九
吊三武帝沙汰之厄
一〇三九~一〇四七
布教规则认定三教
一一六二~一一七八
辨两文公排斥其论
一〇四七~一〇五三
关籍通牒分析两籍
一一七八~一一八六
高丽末世儒风始起
一〇五三~一〇六六
联合宗院迺觉皇寺
一一八七~一二〇八
朝鲜古代神教已行
一〇七八~一一一〇
中央学林是选佛场
一二〇八~二一四三
巫女赛神扇畵三佛
一一一一~一一一六
盲者逐鬼皷诵千手
一一一六~一一一七
刹令颁布果蒙外护
一一一七~一一三四
观音圣像感禹性海 水月缘
一二三五
寺法施行倘望中兴
一一三五~一一六二
成佛道僧渡李无能 牧牛歌
一二四一

人名细目(下编)

神行禅师
云住法镜大镜
二四
佛日普照
四二
义信
一二五
道义禅师
真澈大师
二五
罗丽华严宗师
四三
新罗(净神孝明)太子
一三三
慧昭(真鉴国师)
一〇
洞真大师
二七
驾洛(首露王七子及玉宝仙人)
六三
比丘五员
一三五
惠哲国师
一一
明照安禅师
二九
顺道阿道
七〇
孝信居士
一三六
无染国师
一二
(郢州芭蕉慧济杭州照布衲)
二九
昙始
七七
义湘法师
一四三
梵日国师(品日)
一四
玄讷禅师
三〇
百济难陀
九一
缘起祖师
一五一
澄晓大师
一六
新罗(清院卧龙瑞岩泊嵓)
三〇
百济谦益
一〇三
新罗(惠通法师不可思议)
一五八
道诜国师
一八
新罗大岭和尚
三三
法明尼
一〇四
大贤圆测
一六四
智异山和尚
一九
新罗僧(云门会下)
三四
台宗法融
一一六
顺璟
一六九
通晓大师
一九
(新罗龟山和尚高丽元宗国师)
三四
理应纯英
一一七
韶显祐翔弥授
一七〇
新罗僧(德山会下)
一九
(道峰慧炬灵鉴禅师圆空灵照丽僧卅六人)
三七
玄光
一一八
景照海圆
一七一
朗空大师
二三
广慈大师
三八
元晓义湘
一一九
慈净国尊
一七三
弘真国师(惠永)
一七六
月明师
二二八
台宗教雄(弘真)
三一七
慧鉴国师
三七〇
无漏
一九八
忠谈师
二二九
圆妙国师
三一九
觉俨尊者
三七二~四六九
地藏金师无相
二〇一
永才
二三〇
静明国师(天因)
三二三
(附)湛堂
三七五
惠超(游五天竺十年归唐)
二〇二
百济薯童
二三一
圆慧
三二五
影海若坦
三七六
阿离耶跋摩
二〇三
处容
二三三
无畏国綂
三二五
枫岩世察
三七六
惠业惠轮玄恪
二〇四
道诜传辨
二六七
混其
三二七
慧明
三七九
大梵玄游
二〇五
强首薛聪
二七三
浮庵长老
三三〇
祖生宗林坦宣
三八一
元表圆应
二〇六
崔致远
二七四
真觉国师
三五一
坦文王师
四三七
融天师良志
二二三
昕弘道元
二七七
真明国师
三六五
圆空国师
四三八
广德得乌谷
二二四
逈兢
二七八
普觉国尊(一然)
三五八
绍琼(江南僧)
四五一
献花老人
二二五
惠空
二七九
无极混丘
三六四
惠宿
四五四
信忠
二二六
释聪(弓裔时)
二八五
慈真国师
三六六
远心
四五五
盲儿祷眼
二二七
高丽谛观
二九六
圆鉴国师
三六八
大鉴坦然
五〇一
佛祖宗派图(诸师)
五〇九
龙云和尚
五五二
南湖永奇
八六三
郁面婢
九二〇
日本僧(梵荡梵镂信弘道本)
五一五
千峰卍两
六五四
信眉皖山
八六四
广德严壮
九二一
日本僧(志性石翁雄禅人)
五一五
学专一庵
六五七
古潭和尚(太古弟子)
八六五
观机道成
九二二
日本允禅人
五一六
高丽(冲磊守其惠文空空)
六五八
休休庵主
八六六
碧梧和尚
九二四
日本僧(大有天祐)
五一七
圆鉴幻庵
六五九
栢庵性聪
八六七
白云首座
九二四
日本僧(阖上人仙巢)
五一九
高丽义砧
六六〇
碧潭幸仁
八七〇
龙岩慧彦
九二六
日本僧(松源承兑)
五二一
弘濬信眉守眉
六八三
徐震阿(禅文再正)
八九二
海鹏大师
九三二
日本僧(元佶圆耳)
五二一
普两和尚
八〇〇
华日敬贤
八九七
虚舟和尚
九三三
日本僧(义智调信)
五二一
性智(风水僧)
八四〇
大痴随如
八九九
幻翁和尚
九三三
日本僧(圆光元佶)
五二五
真表(俗离山)
八四八
方鹤山
九〇〇
高句丽道朗
九四九
日本僧(宿芦玄方)
五二六
心地王师
八五六
吕纯阳
九一五
义相
一〇〇四
觉云
五二九
熙彦
八五八
發征和尚
九一六
涵虚
一〇〇五
李之兰
五四六
守一
八五九
新罗(弩肹夫得怛怛朴朴)
九一七
新罗蛇
一〇〇五
元晓(华严疏序)
一〇一〇
安珦
一〇五三
李瀷
一〇六〇
韩锡地
一〇六三
大安大安
一〇一二
柳馨远
一〇五八
丁若
一〇六二
法祐和尚
一一一三

寺庵塔像及件名细目

释尊(出世入灭年时)
华严经板考(浮石寺)
四九
昭格署(道教)
八九
栴檀佛像
一四七
大东禅教考
清溪寺(华严板本)
五一
慰礼沿革(溇山)
九二
华严寺(石壁经考)
一五二
禅门宝藏录
澄光寺(华严板本)
五一
日本佛教诸宗
一〇六
密教大藏序
一六一
无舌土论
灵觉寺(华严板本)
五一
法住寺(初剏)
一二六
真言集(重刊缘起)
一六二
无染別集
一四
奉恩寺(华严板本)
五三
法住寺完文
一二六
众生寺(观音像)
一七九
月游山华严寺
一八二七
濊貊沿革
五八
月精寺(初剏)
一三二
清平寺(帝释帧)
一八〇
曦阳山凤岩寺
三二
头流全志
六五
双溪寺(祖塔)
一三八
龙珠寺(后佛书帧)
一八一
桐里山大安寺
三八
平壤及𬇙水辨
七八
洛山寺(事迹)
一四三
佛国寺(事迹)
一八五
圆宗文类
四五
安州七佛寺
八二
洛山寺(钟铭)
一四五
佛教的遗迹
一八七
大公山符仁寺
四八
高句丽道教
八五
栗木神主
一四七
庆州弥勒像
一八九
铜像弥勒(朝鲜总督府)
一九〇
真鉴碑(双溪寺)
一九三
龙门山(菩提寺钟)
一九五
崇福寺碑
二五三
金铜弥勒(京城博物舘)
一九〇
浮石寺(无量寿经)
一九四
演福寺钟(开城南门楼)
一九六
道诜密记
二五七
芬篁寺(九层塔)
一九〇
浮石寺璧畵
一九四
月明登云两庵
二一五
朱子年谱(风水)
二六四
益山九层塔
一九一
净兜寺(五层石像)
一九四
汉山州壮义寺
二一七
道岬寺(道诜碑)
二六七
华严寺(舍利塔)
一九一
六角七层塔(平壤)
一九四
皇龙寺(丈六缘起)
二一八
遵尚仙风
二九一
多宝塔(佛国寺)
一九一
永明寺(八角五层塔)
一九四
皇龙寺(九层塔缘起)
二一九
大觉国师砗
二九九
净慧寺(十三层塔)
一九一
开城玄化寺(七层塔)
一九四
天赐玉带缘起
二二一
万德山白莲社
三一九
廉巨塔(原州兴法寺)
一九二
绫州多塔峰(群塔)
一九四
新罗乡歌
二二三
龙岩寺(重创记)
三二五
石窟释迦像
一九二
真空大师塔(原州)
一九五
驾洛始祖(天帝所命)
二四〇
水原万义寺
三二七
栢栗寺(药师像)
一九二
广州高达院塔
一九五
高句丽始祖(称天帝子)
二四〇
始兴宗
三三〇
榆岾寺(四十四像)
一九二
原州法泉寺塔
一九五
新罗始祖(为地仙子)
二四一
广通普济禅寺
三三二
法住寺石灯笼
一九三
灌烛寺大像
一九五
仙桃圣母
二四一
普照国师碑
三三七
奉德寺钟(庆州)
一九三
兴天寺钟
一九五
梵音族派序
二四六
定慧结社文
三四二
(曹溪山修禅社)重创记
三四七
朝鲜彩磁
四七三
语族研究
五八四
梵字起源
六一四
松广寺嗣院
三四九
五教两宗沿革
四七八
种族源流
五八四
满蒙译学
六一六
湛堂(来高丽求台宗书籍)
三七五
九山禅门
四八一
日鲜蒙语同法
五八四
梵字悉昙章
六一七
影海枫岩
三七六
不娶同姓
四九四
鲜支语法不同
五八七
蒙语老乞大
六一九
多神一神无神
三八四
拈颂说话著者
五二九
古代方言(丽济罗)
五九〇
谚字沿革
六二三
(宗教形式比较图)
四〇五
释王寺事迹
五三一
吏读类聚
五九五
柳僖谚文志
六二四
海东前后藏经
四二一
国中留置寺刹
五四〇
口诀沿革
五九九
黄缵韵会字母
六二六
七曜日出处
四三二
南海见岩寺
五四三
日鲜假字对照
五九九
洪武正韵字母
六二六
封国师礼
四三七
金擎云(写法华经)
五六一
(谚文)(委巷俚语东方俗文)
六〇三
训民正音初声
六二七
僧职官诰
四四〇
禅教两宗沿革
五六六
畏吾儿文
六〇四
正音通释初声
六二八
智异山唐茶
四六〇
谚文原始字法
五七四
蒙古韵会
六〇五
柳氏校正初声
六二八
佛家斋米
四六七
韵学本源
五七七
蒙字来历
六〇七
正音通释中声
六三〇
白羊寺(转藏经会)
四九六
月印千江之曲
五七七
汉字古篆来历
六〇九
柳氏校正中声
六三一
谚文四声(长短音)
六三二
庆州映月妓
六五〇
御译圆觉经
六九八
长湍华藏寺
七三九
正音通释终声
六三四
无㝵舞
六五一
圆觉寺钟铭
七〇一
龙珠寺(御制奉佛偈)
七四〇
柳氏校正终声
六三五
桧轩逸稿(及千峰诗)
六五四
圆觉寺碑文
七〇三
水原万义寺
七四三
周时经文典
六三七
幻庵书法
六五九
圆觉寺碑阴记
七〇七
竹山七长寺
七四四
字存废问题
六三七
高丽版大藏经
六六六
白玉佛像(圆觉寺)
七一一
果川清溪寺
七四四
谚文例义蛇足
六三八
(日本弘教书院缩印大藏经缘起)
六七三
圆觉寺塔
七一二
(始与三幕寺安城青龙寺)
七四五
长音法联音法
六三九
(上海频迦精舍校刊大藏经缘起)
六七七
文殊童子(上院寺)
七一四
忠州(开天寺德周寺)
七四五
谚文字母(初声名词)
六三九
(海印寺藏经版与李居仁事迹)
六八〇
释迦寺佛无寺
七一五
清州(龙头寺铁幢)
七四五
谚文反切行法
六三九
印大藏经(五十件跋)
六八四
泗溟宗派正误
七一九
鷄龙山(东鹤寺甲寺)
七四七
处容舞
六四三
御译法华经
六九〇
偶像辨
七二九
(公州麻谷寺尚州大乘寺)
七四七
处容歌
六四四
御译永嘉集
六九四
加平悬灯寺
七三七
(善山桃李寺金泉直指寺)
七四八
弥陀赞
六四八
金刚经及心经
六九四
江华传灯寺
七三八
义兴麟角寺
七四九
观音赞
六四九
御译弥陀经
六九八
敬天寺塔(移入日本)
七三八
金泉青岩寺
七五〇
咸阳(灵源寺上无住)
七五〇
罗州兴龙寺
七六三
长安寺(内需司帖文)
七八二
普雨和尚法语
八〇五
(咸阳碧松寺河东七佛庵亚字禅室)
七五一
(罗州普光寺灵岩道甲寺)
七六四
清平山文殊院
七八四
陵园祭用素饍
八一〇
(山清大源寺清道云门寺)
七五三
康津(无为寺白莲社)
七六四
(麟蹄五岁禅院海州神光寺)
七八五
僧就惠记
八一五
觉华寺(古奉化今荣州)
七五四
长兴宝林寺
七六四
安岳燃灯寺(古碑)
七八六
金字宝藏录
八一六
浮石寺(华严经板)
七五五
长兴天冠寺
七六五
黄州成佛寺
七八八
泗溟纪绩碑
八一七
长城白羊寺
七五五
海南大屯寺(寺志)
七六五
开圣寺
七九〇
孝宗大王(与碧岩大师书)
八二二
顺天仙岩寺
七五七
宝盖山(深源寺石台庵)
七七三
平壤永明寺
七九〇
南汉摠摄
八二九
景福寺(普德飞来房)
七五九
蔚珍佛影寺
七七六
顺安法兴寺
七九一
(北汉奉圣庵重建上撰文)
八三〇
禅云寺(黔丹禅师)
七六一
佛影寺还生殿
七七七
妙香山普贤寺
七九二
北汉摠摄
八三五
益山弥勒寺
七六一
三陟三和寺
七七七
安心寺石钟碑
七九三
高丽图经(在家和尚)
八三六
锦山宝石寺
七六二
(襄阳明珠寺淮阳金刚山)
七七八
雪峰山归州寺
七九六
性智风水渊源
八四〇
南原实相寺(秀彻)
七六二
金刚山普德窟
七八〇
靖陵志
七九八
禁令不出城门
八四二
(扶安来苏寺井邑灵隐寺)
七六三
金刚山(正阳表训长安三寺)
七八一
禅宗初试(选佛场榜)
七九九
白谷(谏废释教书)
八四二
华严经跋(普雨和尚)
八四四
无妻一妻多妻
九七五
建立僧(金皷)
一〇一四
前后所藏舍利
一〇三一
奉恩寺(山脉截断)
八四八
佛式花婚法
九八一
桐华寺舍利
一〇一七
分身舍利
一〇三五
枫岳钵渊薮记
八五三
(寺刹土地四种名)
九八五
通度寺舍利
一〇一七一〇二二
阿育王塔
一〇三九
(莲潭默庵)心性论
八九六
新旧度牒样式
九八七
妙香山舍利塔
一〇一九
焚毁偽道藏经
一〇四二
僧侣冠履
九二八
(法阶及衣冠制式)
九九三
龙渊寺舍利
一〇二四
佛教世界时代
一〇五一
(住持独产林及圆融产林)
九三一
尸多林仪文
九九九
月精寺舍利
一〇二四
(支那国务院呈孔教不能为国教文)
一〇六四
佛教研究会
九三六
茶毗作法
一〇〇一
净岩寺舍利
一〇二六
檀君四子(青鹤集)
一〇七九
圆宗宗务院
九三七
义相法性戒
一〇〇四
广德寺舍利
一〇二七
神志秘词
一〇八〇
(僧尼法阶禀承例)
九四〇
涵虚安骨通语
一〇〇四
(华严寺塔及法界塔)舍利
一〇二八
现代倧教
一〇八二
寺刹宗旨称号件
九四五
蛇福葬母
一〇〇五
大源寺舍利
一〇二九
檀君仙派
一〇八四
三十本山前后住持
九五一
栋梁僧出处
一〇〇九
(乾凤寺舍利法住寺舍利)
一〇三〇
十种仙
一〇九〇
多妻教(儒教及回回教)
九六八
(晋译华严经疏序)
一〇一〇
凤顶庵舍利
一〇三一
五斗米教
一〇九〇
一妻教(基督教)
九七四
党聚恶僧
一〇一三
大兴寺舍利
一〇三一
回回教
(六〇五一〇九一)
基督教输入
一〇九二
世界众生起始
一一〇〇
笔苑杂记
一一一六
僧侣衣制
一一五一
东学南学
一〇九六
男女精虫
一一〇一
刹令施行(趣旨告谕)
一一二九
卅山住持总会
一一九四
吽哆教
一〇九七
近世心身论
一一〇二
僧侣法类范围
一一三一
圣德寺观音像
一二三五
诸教(三神一体及四种天)
一〇九八
五浊五阴
一一〇四
住持印章寸法
一一三三
槐山成佛寺
一二四一
十二类生
一〇九九
严泉寺(法祐和尚)
一一一五
法阶名称等级
一一四九

朝鲜佛教通史下编目次(终)

朝鲜佛教通史下编

○三国丽鲜国史考据

李能和尚玄居士(著者自号)生长于槐山之田舍龆龀之龄见一老僧松形鹤骨道气可掬两手双杖伛偻而来捧劝善文募化檀缘重创本郡成佛山之道德庵家父与之谈论佛法命我礼双杖禅师舍我名献于佛祈福寿我窃疑佛道是何物焉我年虽幼颇能解读而乡曲苦无书籍佛典禅录无由得见一日偶阅事文类聚至释道卷得六祖慧能大士谒黄梅呈偈机缘「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心颇好之作奇特想自是遇有佛之一字之书玩味之不暇时值开港通商外国之人集汉城家父从仕外务卫门我时来省觐仍留学京师立志欲周游世界先学数外国语与彼外人交游之际未尝不留意于政教风俗如是虚度光阴不觉年至不惑始知此非究竟之法乃归依佛既归依佛不由不考究朝鲜佛教之所自来焉按自古来海东佛法可谓极盛而无教史之可考如藏宝物于漆室之中余于是有憾焉爰以發心辑述佛史其在三国则考据三国史三国遗事在高丽则高丽史东国通鉴丽史提纲在朝鲜则国朝宝鉴大东野乘等书仿史纪编年之法又得古人文集高僧碑状讹者辨之误者正之汇成一书名曰朝鲜佛教通史不拘体裁意在流通如一灯能破千年暗照见漆室之宝藏足矣世之读是书者庶几谅我之苦心哉

○出西域三千年历史

印度亚利安族为世界最先进之人种梵书为世界最古之文字韦陀因明等论为世界最名之哲学雪山(希玛拉耶山)为世界最高之山峰有如是等最第一事天运凑会地气毓灵挺生一圣中之圣人曰释迦牟尼佛佛之为教乃一心之理即万法之源如大海之纳河川如太虚之容方圆事事无碍理理圆融无适无不适无当无不当仁者见之谓之仁智者见之谓之智可谓母教也亦可谓祖教也至夫世尊出现入灭传述不同多有异说今从此土相传之年时以周昭王二十六年甲寅四月八日诞降十九出家三十成道以周穆王五十三年壬申入灭为断(高句丽大丞相王高德遣沙门义渊入北齐见法上和尚问佛入灭年时法上所答如右此土从其说也)盖西域佛法以东汉明帝永平七年始通支那(此以帝梦金人遣使西域之年言之)而自支那秦晋之时输入高句丽百济新罗而历高丽递朝鲜緜历三千年分布十四宗(俱舍宗成实宗三论宗摄论宗地论宗涅槃宗天台宗法相宗真言宗戒律宗净土宗华严宗禅宗及西藏喇嘛宗)溯其源而涉其流观此书则瞭若指掌焉

【參考】三国佛教畧史(日本(岛地嘿雷织田得能)合著)凡例云佛出世入灭年时传述不同古来已有三十三种之异说(三十三种者南条博士令知会杂志第十四号所图示其他一说石村氏自蒙古源流得来者令知会杂志十五号中揭载)孰是孰非殊难断定然本邦旧来相传之说(揭于见真大士化身十一卷)以穆王壬申涅槃为定本史即据此编以定年时其他难为考证之诸说则以众圣点记敬王丙辰(三十五年)之说为特有据(西洋纪元前四百八十五年)其说与缅甸敬王庚申(三十九年)说最相近与菩游拉鲁氏之敬王戊午元王庚午间(西洋纪元四百八十三年至四百七十一年)元凝夸目氏之敬王癸亥(西洋纪元前四百七十八年)博士马库斯弥由拉鲁氏之敬王甲子(西洋纪元前四百七十七年)诸说亦近似惟与西藏之灵王乙卯(西洋纪元前五百四十六年)锡兰之敬王丁巳(西洋纪元前五百四十四年)二说相远而亦似有价值者(若从敬王丙辰之说则与穆王壬申相差至四百六十四年也)其事关重大不易取舍今以本邦旧来相传之年时(穆王壬申入灭)为本位更參众圣点记(敬王丙辰入灭)作年时论附于印度史尾以备參考

佛降诞月日亦有异说本行经因果经佛祖通载皆为二月八日瑞应本起经菩萨本起经佛祖綂纪释氏稽古畧等悉是四月八日今从多分取四月八日之说

佛出家成道年时亦有异说或云十九出家二十四成道或云二十五出家三十成道或云二十九出家三十五成道今亦从多数取十九出家三十成道之说

佛成道月日诸说亦不一今从俱舍宝䟽之和会取二月八日

尚玄曰据今印度摩诃菩提会记录则以今年为佛诞第二五三九年入涅槃后第二四五九年然则是当周顷王二十六年乙未西洋纪元前六百二十四年与此土所行佛诞年时有四百二年之差也

○入东方二百句品题

昔高丽一然禅师尝撰三国遗事分別部类各立题目系叙事实今余纂辑佛史也亦倣其例又效大藏一览之体裁特拣要点立二百题以寓提纲评唱二意使读是书者相其题而知其品焉

大觉世尊应化随缘挺生印度宣布大教慧日光明照破诸暗正法眼藏摧伏群邪如是佛法自印度而入支那自支那而入朝鲜上下一千五百余年间帝王卿相尊崇之士庶人民信奉之为惟一之宗教吾人于此不可不研究佛教由来之历史也

第一经教创兴时代

高句丽小兽林王时高僧顺道及阿道相先后自苻秦将经像来百济枕流王时高僧摩罗难陁自东晋来以佛书教子弟是为海东佛教之始高句丽末崇道教踈佛法国遂以亡百济以佛法传日本是为佛教史上最特色者也新罗法兴王从异次顿之谋断行奉佛自是以来创寺度僧造像起塔求法高僧不绝于道造䟽大士崛起于国二百七八十年之间无经不来无宗不传法华会上佛放大光明照东方世界始信佛缘尽在我东矣故以丽济罗三国中世以后五百年判为经教创兴时代也

第二禅宗蔚兴时代

新罗宪德王以后至高丽初大约二百年间为禅宗蔚兴时代盖当时之求法高僧皆学禅宗缘支那佛教宗势亦尔故也此等禅师得法归国皆为国王之师表又为佛门之领袖法道既高势力亦有当时佛教禅为独权教下诸宗尽为所掩讲经之僧寥寥无闻如秦世仪焉佛教自入东土之后以此为变迁状态之一大转机也

第三禅教并隆时代

高丽自初叶至末季大约四百年间为禅教并隆时代高丽太祖遇僧道诜以为国师听其言以为治国之要有垂训曰我国家大业必资诸佛护卫之力是故创立禅教寺院差遣住持焚修使之各治其业云云历代诸王遵守罔替所以丽代佛教独盛也新罗佛教虽云极盛宗派门户无有分別至高丽初照准儒科始设僧选于是各宗始有区別中世以后每称两宗五教焉

第四禅教统一时代

朝鲜初叶世宗之时并合诸宗只存两宗禅教是也至宣祖时清虚大师出而禅教之綂一始现其实矣然则朝鲜之初百五十年为禅教衰微时代其后三百五十年为禅教綂一时代而仍亦衰微不振矣

第五禅教保守时代

明治四十四年朝鲜总督寺内正毅颁布寺刹令七条分別区域置三十本寺各辖末寺此三十寺皆于禅教两宗之名下制定寺法置联合机关以判宗事设中央学林以养法侣一以保守历史的宗旨一以施行时宜的教育今以后之朝鲜佛教判为禅教保守时代然则禅教其将振兴乎在于其人抑更堕落乎亦在于人带如来之使命者其责顾不重欤

○禅源流派皆自曹溪

禅宗渊源始自释迦付嘱迦叶密传心印正法眼藏辗转授受至于曹溪六祖六祖以后又分二派五宗海东禅源亦皆出于曹溪罗丽两代海东之僧入于支那佩祖师心印而归者不可胜记至于最后太古普愚嗣法石屋清珙懒翁慧勤嗣法平山处林珙林两师皆临济宗故朝鲜佛教实传曹溪之正脉者也

罗丽诸师入唐传心者如左

神行禅师「海南大兴寺诸德所撰大东禅教考(玩虎尹佑鉴定儿庵惠藏留授袖龙颐性草衣意恂编辑绀泉尹峒跋云「右大东禅教考紫霞山房所编摩也」按紫霞山房者丁若镛也详见后大芚志注)曰神行禅师海东佛祖源流云新罗兵部侍郎金献贞撰神行碑在晋州断俗寺又寂照塔注云宪德王十三年北宗神行先导南宗道义继至」云云「朝鲜李陆(号青坡)智异山日课(见游智异山录)云智异山断俗寺西有神行禅师碑铭皇唐卫尉卿金献贞撰元和八年九月 日立」云云「柳梦寅(号于于堂)游头流录断俗寺有碑乃新罗兵部令金献贞所撰僧神行碑铭李唐元和八年建也石理麤恶其高不及大鉴(高丽坦然)碑数尺文字不可读云云等今综合诸证以竢后考焉

道义禅师(西堂废嗣)新罗金䓕撰普照禅师灵塔碑(在长兴迦智山宝林寺)云「初道义大师者受心印于西堂(西堂名智藏马祖之弟子)后归新罗说其禅理时人惟尚经教与习观存神之法未臻其无为任运之宗以为虚诞不之崇重有若达摩不遇梁武也由是知时未集隐于山林付法于廉居禅师居雪山偣圣寺(此疑倍圣或信圣寺之误)传祖心辟邪教我禅师往而事焉净修一心求出三界以命非命以躯非躯禅师察志气非偶素槩非常付玄珠授法印至开成二年丁巳(僖康王元年)与同学贞育虚怀等路出沧波西入华夏參善知识历三五州知其法界嗜欲共同性相无异乃曰我祖师所说无以为加何劳远适心足意兴五年春二月随平卢使归旧国化故乡(普照禅师熊津人也)崔致远撰智证国师碑洎长庆初有僧道义西泛睹西堂之奥

洪居士注云长庆五年己巳道义行化枫岳雪岳至文德二年己酉又云宪德王十三年北宗神行先导南宗道义继至

智光侔智藏(智藏西堂法名)而还始语玄契

洪注云师东还以前东人不知有禅故云始语玄契者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如马祖一喝百丈得大机黄檗得大用等是也

禅门宝藏录(至元卅年癸巳高丽真静国师天頙所述)智远僧綂问道义国师云华严四种法界外更有何等法界五十五善知识行布法门外更有何等法门即此教以外谓別有祖师禅道云者乎道义荅曰如僧綂所举四种法界则于祖师门下直举正当理軆氷消一切耳正理拳中法界之相尚不可得于本无行智祖师心禅中文殊普贤之相尚不可见五十五知识行布法门正如水中泡耳四智菩提等道亦犹金之鑛耳则诸教内混杂不得故唐朝归宗和尚对一大藏明得个什么之问但举拳头智远又问然则教理行果信解修证于何定当何等佛果得成就乎义答曰无念无修理性信解修证耳祖宗示法佛众生不可得道性直现耳故五教以外別传祖师心印法耳所以现佛像者为对难解祖师正理之机借现方便身耳纵多年传读佛经以此欲证心印法终刧难得耳智远起礼曰素来暂闻佛庄严教训耳佛心印法窥觑不得来乃投师礼谒云(海东七代录)又高丽李齐贤撰宝鉴国师(师名混丘普觉国师一然之法嗣也)碑铭云敻彼心宗逾海而东厥派惟九道义其首绳绳仍昆代有哲人又李奎报撰龙潭寺丛林会膀云夫祖驾西来心法之行乎中国尚矣然犹未及于三韩暨新罗王子道义国师航海入唐求法于地藏和尚得而东还遂入定陈田寺密传心印然后禅辙始辗于东土矣及我太祖肇基王业笃崇禅法于是剏五百禅宇于中外以处衲子间岁设禅大会于京师(李奎报西普通寺谈禅牓云本朝间三载设谈禅大会于普济寺亦圣祖之贻范也苟利社如此则虽別开谭席兹畅真源可也何必待三年而又何揭普济寺而已耶遂以是闻于上上亦悦而肯之寻勅有司尽其经费敞大会于三大禅宇曰普济曰广明此寺预其一焉)所以镇北兵也九山释子先其会一年各以其山门占断外方之伽蓝而开法会涉冬节是谓之丛林按禅记梵云盆陁婆那此云丛林因祖师舍那婆斯所住故名之也今之丛林岂其遗法耶

真鉴国师(沧洲鉴嗣)师法讳慧昭俗姓崔氏全州金马人也贞元元年诣岁贡使求为榜人寓足西泛行至沧洲谒神鉴大师投体方半大师怡然曰戏別匪遥喜再相遇遽令削染顿受印契若火沾燥艾水注卑原然徒中相谓曰东方圣人于此复见禅师形貌黯然众不名而目为黑头陀元和五年受具于嵩山少林寺琉璃坛侧既莹戒珠复归横海闻一知十绛蓝青虽止水澄心而断云浪迹粤有乡僧道义先访道于华夏邂逅适愿西南得朋四达參寻证佛知见先归故国禅师即入终南登万仞之峰饵松实而止观寂寂者三年后出紫阁当四达之道织芒𪨗而广施憧憧者又三年于是苦行既已修他方亦已游虽曰观空岂能忘本乃于大和四年来归大觉上乘照我仁域兴德大王飞凤笔迎劳曰道义禅师乡已归止上人继至为二菩萨昔闻黑衣之杰今见缕褐之英强天慈威举国欣赖寡人行当以东鷄林之境成妙吉祥之宅也后创双溪寺居焉请益者稻麻成列

惠哲国师(西堂藏嗣)新罗崔贺撰碑云师讳惠哲字体空俗姓朴氏京师人也以元和九载秋八月驾言西迈诣龚公山地藏大师(似是智藏大师之误)即第六祖付法于怀让让传道一一传大师也大师开如来藏得菩萨心久坐西堂多方诲尔来我者畧以万计莫非知十之学禅师曰某生缘外国问路天池远不中华故来请益傥他日无说之说无法之法流于海表幸斯足也大师知志既坚禀性最悟一识如旧密传心印于是禅师已得赤水所遗灵台豁尔如大虚之寥廓也未几西堂终乃虚舟莫留孤云独逝天南地北形影相随所历名山灵境畧而不载也到西州浮沙寺披寻大藏经日夕专精晷刻无废不枕不席至于三年文无奥而未穷理无隐而不达以违亲岁积宣法心深遂言归君子之乡直截乾城之浪开成四祀春二月方到国也是日也群臣同喜里闬相贺曰当时璧去山谷无人今日珠还川原得宝能仁妙旨达摩圆宗尽在此矣

无染国师(麻谷彻嗣)新罗崔致远撰白月葆光之塔碑云西学也彼此俱为之而为师者何人为役者何人岂心学者高口学者劳耶故古之君子慎所学抑心学者立德口学者立言则彼德也或凭言而可称是言也或倚德而不朽可称则心能远示乎来者不朽则口亦无慙乎昔人为可为于可为之时师法讳无染于圆觉祖师(达磨祖师)为十世孙俗姓金氏洎长庆初正朝使王子昕舣舟唐恩浦请寓载许焉既达之罘山麓行至大兴城南山至相寺遇说杂花者犹在浮石时(师曾在浮石寺从释澄大德学华严故云)有一䃜颜耆年(谓黑色老人也)言提之曰远欲取诸物孰与认而(而谓尔也)师舌底大悟自是置翰墨游历佛光寺问道如满满佩江西(马祖)为香山白尚书乐天空门友者而应对有慙色曰吾阅人多矣罕有如是新罗子矣他日中国失禅将问之东夷耶去谒麻谷宝彻和尚(马祖弟子)服勤劳无所择人所难己必易众目曰禅门庾异行澈公贤苦节尝一日告之曰昔吾师马和尚诀我曰春花繁秋实寡攀道树者所悲咤今授若印异日徒中有奇功可封者封之无使剜复云东流之说盖出钩识则彼日出处善男子根殆熟矣(六祖云吾去七十年有二菩萨一在家二出家俱从东方来同时建立吾宗缔搆伽蓝昌隆法嗣钩识谓此)若得东人可目语者(谓以心传心也)畎导之俾慧水丕冒于海隅为德非浅师言在耳吾喜若来今印焉冠禅侯于东土往钦哉则我当年作江西大儿后世为海东大父其无慙先师乎无何彻师化去师于会昌五年来归帝命也国人相庆曰连城璧复还天实为之地有幸也门弟子名可名者仅二千人索居而称坐道场者曰僧亮曰普慎曰询乂曰僧光诸孙诜诜厥众济济可谓马祖毓龙子东海掩西河焉按禅门宝藏录(高丽天頙禅师所撰)海东无染国师无舌土论问有舌无舌其义云何答仰山云有舌土者即是佛是故应机门无舌土者即是禅是故正传门如何是应机门答知识扬眉动目而示法此皆为应机门故有舌况语言也问如何是无舌土答禅根人是此中无师无弟也问若然者何故古人云师资相传耶答章敬云谕如虚空以无相为相以无为为用禅传者亦然以无传为传故传而不传也问无舌土中不见能化所化者与教门如来证心中亦不见能化所化云何別耶答教门之至极如来证心名曰海印定三种世间法印现而永无解是则有三种世间迹也今祖代法者等闲道人心里永不生净秽两草故不荒三种世间草亦无出入迹所以不同也净则真如解脱等法秽则生死烦恼等法也所以古人云行者心源如深水净秽两草永不生又佛土者前服定慧之衣入燃灯火内令放却定慧之衣立玄地故有踪迹祖土者本来无脱不脱不著一条线故与佛土大別也西山大师禅教释云新罗文圣大王问无染国师曰禅教高下为寡人辨释答百僚阿衡各职其职帝王拱默庙堂之上万姓以安王闻之大悦(无染国师別集(禅门宝藏录引无染国师行状云无染国师问法性禅师教禅何別其答与此同))梵日国师(盐官安尉)三国遗事云崛山祖师梵曰大和年中入唐遍游丛席得法于盐官(盐官名齐安马祖弟子也)以会昌七年丁卯还国创崛山寺而传教海东七代录云新罗真圣大王宣问禅教两义师云我本师释迦出胎说法各行七步云惟我独尊后踰城往雪山中因星悟道既知是法犹未臻极游行数十月寻访祖师真归大师始传得玄极之旨是乃教外別传也故圣住和尚(无染国师居圣住寺)常扣楞伽经知非祖宗舍了却入唐传心道允和尚披究华严经乃曰圆顿之旨岂如心印之法亦入唐传心此非其根本未能信之別旨耳智证大师寂照塔碑(崔致远撰)道不可废时然后行及兴德大王纂戎宣康太子监抚去邪医国乐善肥家有洪涉大师去西堂证心来南岳休足(传灯录新罗洪陟大师法嗣有兴德大王宣康太子)氅冕陈顺风之请龙楼庆开雾之期显示密传朝凡暮圣变非蔚也兴且勃焉试较其宗趣则修乎修没修证乎证没证其静也山立其动也谷应无为之益不争而胜于是乎东人方寸地灵矣能以静利利海外不言其所利大矣哉尔后觞骞河筌融道无念尔祖寔繁有徒或剑化延津或珠还合浦为巨擘者可屈指焉西化(谓入唐也)静众(寺名)无相(无相大师烧香求法衣草食土唐玄宗礼敬殊甚柳宗元起影堂李商隐为碑铭其门人保唐无住亦名僧也)常山慧觉(马和尚字慧觉金云卿之弟)益州金镇州金者是(禅谱云黄梅子金生石也)东归则前所叙北山义(道义)南岳陟(洪陟)而降及彻国师(惠彻)慧目育(无可考)智力闻(智力名也)双溪炤(真鉴国师慧炤)新兴彦(忠彦)涌岩体(觉体)珍丘休(玄昱觉休)双峰云(觉云)孤山日(品日)两朝国师圣住染(无染)菩提之宗(惠云即无染嗣)德之厚为父众生道之尊为师王者贤溪山智证大师始發蒙于梵軆大德禀具于琼仪律师终上达也深玄于惠隐严君(即法师)受默于杨孚令子(即禅师)法胤唐四祖为五世父(道信之傍出)东渐于海遡流数之双峰子法朗(法朗恐是法明之误)孙信行曾孙遵范玄孙惠隐末孙大师也朗大师从大医(四祖道信法谥)大证按杜中书正伦纂铭远方奇士异域高人无惮险远来至珍所则掬宝归止非师而谁第知者不言复藏于密能撢秘藏惟行大师然时不利兮道未亨也乃浮于海闻于天肃宗皇帝躬贻天什曰龙儿渡海不凭筏凤子冲虚无认月师以山鸟海龙二句为对有深旨哉东还三传至大师(智证)毕万之后斯验矣其世缘则王都人金姓子号道宪字智诜父赞瓌母伊氏长庆甲辰岁现于世中和壬寅历归于寂

澄晓大师(道允禅师法嗣)新罗国师子山兴宁禅院(今原州师子山法兴寺)谥澄晓大师宝印之塔碑铭(并序)朝请大夫守执事侍郎赐紫金鱼袋臣崔仁渷奉教撰崔润奉勅书大师讳折中德岩人也父光幢母白氏以宝历二年四月七日诞生生有异姿不曾儿戏年七岁睹禅侣之乞食者因慕出家遂辞二亲于是俱逝至五冠山寺谒珍传法师爰于摩顶之时便契息心之旨年十有五直诣浮石因听杂花寻方广之真诠究十玄之妙义至十九于某寺受具足戒闻枫岳□潭寺有道允和尚远游华夏才返故乡特诣禅扉敬投五体和尚曰灵山別后记得几生邂逅相逢来何暮矣大师既蒙入室因师事焉和尚(谓道允也)曩于中国先谒南泉以此南泉承事于江西江西继明于南岳南岳即曹溪之嫡子也其高峻可知矣所以大师从此服膺不离左右得嗣东山之法后谒慈忍禅师禅师才见抠衣便如旧识谓曰相逢之晚便指眼前水瓶曰瓶非瓶时如何答曰汝名什么大师答曰折中禅师云非折中之时阿谁答曰非折中之时无人如此问慈忍禅师云名下无虚士折中不柰何阅人知几个如汝□□□所以十六年久住禅院深探理窟遂践忘言之境终归得意之塲中和二年前国綂大法师威□闻大师之萍迹无处安之□□□谷山寺奉纳住持大师携众往居焉远方来者朝三暮四雨骤雾驰桃李无言稻麻成列献康大王遽飞凤笔征赴龙庭仍以师子山兴宁禅院隶于中使省属之定康大王钦崇竺教不下前朝屡遣王人远伸钻仰此际运当丧乱时属艰难大顺二年师避地于尚州之南真圣大王特降纶言遥祈法力大师后住芬岭郡之桐林无何避灾至银山禅院暂停杖屡大王遣斧壤县副守张连说专賷茗香远奉银山常钦王佐之才冀表国师之礼大师辞焉至于乾宁二年三月九日忽告门人曰三界皆空万缘俱寂吾将逝矣汝等勉旃守护禅门无隳玄旨以报祖佛言讫坐灭报年七十五积夏五十六门下弟子茶毘得舍利一千粒紫气侵天天众飞来拾其舍利弟子洁賷舍利得到桐林高起石坟安其金骨传法弟子宗弘靖智一千来人抗表阙下愿树丰碑孝恭大王谥曰澄晓大师塔名宝印之塔仍命翰林学士前礼部侍郎朴仁范撰碑文也其仁范绥惟奉命且未修文今上(疑即景明王也)申命下臣式扬高烈龙德四年岁次甲申四月十五日文已成而以国家多事时隔二纪忽遇四郡烟消一邦庆幸天福七年岁在甲辰六月十七日立崔奂规刻字(碑多阙畧缀拾成文)

道诜禅师(桐里哲嗣)师俗姓金氏新罗灵岩人也或云太宗大王之孙也母姜氏梦人遗明珠一颗使吞之遂有娠既乳育敻异凡儿年十五颕悟夙成遂祝发隷月游山华严寺读习大经学徒百千骇服称神唐文宗开成十一年新罗文圣王八年丙寅年二十矣忽自念曰大丈夫当离法自静安能兀兀守文字间耶于时惠彻大师传密印于西堂智藏禅师开堂于桐里山师抠衣请学凡所谓无说之说无法之法虚中授受廓尔超悟年二十三受具戒于穿道寺后于曦阳县白鹤山玉龙寺爱其幽胜改葺堂宇洒然有终焉之志宴坐忘言三十五载宪康大王遣使奉迎留止禁中师每以玄言妙道开發君心未几不乐京辇恳请还山忽一日召门弟子曰吾将行矣乘缘而来缘尽则去理之常也何足悲伤言讫跏趺而寂时唐昭宗光化元年新罗孝恭王二年戊午三月十日也享年七十二立塔于寺之北冈遵遗命也孝恭王赠谥曰了空禅师塔曰证圣慧灯

新罗智异山和尚(临济玄嗣)景德传灯录云师一日示众曰冬不寒猎后看便下座

新罗五观山(海东佛祖源流五观作五台)顺支禅师(仰山寂嗣)景德传灯录云本国号了悟大师僧问如何是西来意师竖拂子僧曰莫遮个便是师放下拂子问以字不成八字不是是什么字师作圆相示之有僧于师前作五花圆相师画破別作一圆相

德山鉴禅师会下新罗僧德山示众云今夜不答话问话者三十棒时有僧出礼拜师便打僧曰某甲话也未问为什么打某甲师曰尔是甚处人僧曰新罗人师曰未踏船舷好与三十棒(法眼云大小德山话作两橛圆明云大小德山龙头陀尾)

通晓大师住于五台(依此碑文五台疑即崛山也)有二弟子一曰朗圆大师一曰朗空大师皆封国师通晓大师于唐文德二年夏示寂弟子开清(朗圆之名)修宝塔立丰碑焉

(附)朗圆大师

高丽国溟州普贤山地藏禅院故国师朗圆大师悟真之塔碑铭(并序)

大师讳开清俗姓金氏辰韩鷄林人也其先东溟冠族本国宗枝考有车母复宝氏以大中八年四月十五日诞生大师面如满月唇似红莲才有童心静无儿戏八岁而初为鼓箧十年而暗効横经甘罗入仕之年学穷儒典子晋升仙之岁才冠孔门此时特启所天恳求入道父许之即为负笈蒹以担书既持浮海之囊遂落掩泥之发寻师于华严山寺问道于正行法师法师知此归心许令驻足其于师事备尽素诚志玩杂华求栖衹树高山仰止备探鹫岭之宗学海栖迟勤览猴池之旨大中末年受具足戒于康州严川寺官坛既而远闻蓬岛中有锦山乘杯而歘涉鼈波飞锡而寻投鹿苑栖禅之际偶览藏经披玉轴一音得金刚三昧十旬绝粒先修正觉之心三岁飡松冀证菩提之果勤叅之际忽有老人瞻仰之中飜为禅客粲然發玉皓尔垂霜谓大师曰师宜亟傍穷途先寻崛岭彼有乘时大师出世神人悟楞伽宝月之心知印度诸天之性大师不远千里行至五台谒通晓大师大师曰来何暮也待汝多时因见趋庭便令入室心深求法礼事师甚一栖道树之旁几改蓂阶之序所以始传心印常保髻珠不出岩峦唯栖云水大师年德皆至耄期不任极倦诲人兼疲看客□教禅师事同法主勤接来徒牛头添上妙之香麈尾代玄谭之柄可谓犹如洪州大寂地藏□诱引之门有若鲁国宣尼子夏代师资之道者矣文德二年夏大师归寂和尚墨巾倍增绝学之悲恒切忘师之恨所以敬修宝塔遽立丰碑兼以常守松门几遭草寇诰兹洞里惟深护法之怀坚操汀边志助栖禅之恳爰有当州慕法弟子闵规阏飡钦风志切慕道情深早侍禅扉频申勤欵仍舍普贤山寺请以住持大师对曰深感檀那有缘则住逡巡𥞀入便副禅襆横薙丘原遐通道路又以高修殿塔逈启门墻来者如云纳之似海深喜吉祥之地慧月当轩共依功德之门慈云覆室亦有知当州军州事大匡王公苟息凤毛演庆龙额呈祥趋理窟而探奇诣禅山而何异人中师子扣山阴玩月之门天上麒麟投剡县栖霞之舍本国景哀大王闻大师德高天下名重海东恨阙迎门遥申避席仍遣中使崔映高飞凤诏远诣鸯庐请扶王道之危仍表国师之礼此际大匡齐携僚佐直赴禅关共陈列贺之仪皆罄群黎之庆况复邻州比县典郡居官冠盖相望道路不绝大师此时𫏐移慈盖来止郡城尊州帅之勤王赞邑人之奉佛川南止观长流福慧之泉岭外言归仰见清凉之月才臻旧隐忽患微疴渐至危焉潜知去矣以同光八年秋九月二十四日示灭于普贤山寺法堂俗年九十有六僧腊七十有二门人号奉色身假肂于当寺西峰石室去寺三百来步(中略)上足弟子神镜聪静越皛奂言惠如明然弘琳禅师等俱栖慧苑共守禅林饫法乳以年深想慈颜以见远(中略)冀记大师之言说远示无穷流吾道之朝宗传于不朽由是门徒捧表频扣金门众恳闻天达于玉扆今上圣文世出神武天资三驱而克定三韩一举而齐成一统今则高悬金镜普照青丘所以振恤黎民已致中兴之运归依释氏皆披外护之具以此锡谥曰朗圆大师塔名悟真之塔

朗空大师新罗翰林学士崔仁渷撰白月栖云之塔碑云大师法讳行寂俗姓崔氏父讳佩常母薛氏师以太和六年十二月三十日诞生大中九年于福泉寺官坛受其具式诣屈山谒通晓大师升堂入室咸通十一年投备朝使金紧荣同舟入唐懿宗皇帝问大师曰远涉沧溟有何求事大师对勅曰贫道幸获观风上国问道中华今日叨沐鸿恩得窥盛事所求遍游灵迹追寻赤水之珠还耀吾乡更作青邱之印天子厚加宠赉甚善其言乾符二年师至成都府巡谒静众精舍礼无相大师影闻石霜庆诸和尚启如来之室演迦叶之宗道树之阴禅流所聚大师殷勤礼足曲尽虔诚仍栖方便之门果得摩尼之宝俄而追流衡岳參知识之禅居远至曹溪礼祖师之宝塔四远參寻无方不到中和五年来归故国至于崛岭重谒大师文德二年四月大师寝疾至于归化付嘱传心者惟在大师一人而已孝恭大王骤登宝位钦重禅宗以大师独步海东高标天下乃遣僧正法贤等聊飞凤笔征赴皇居大师乃以天祐三年秋九月初忽出溟郊方归京邑至十六日登秘殿孤坐禅床大王整被冕服待以国师之礼有亲从上殿者四人曰行谦邃安信宗让规让规行超十哲名盖二禅探玄乡之秘宗论绝境之幽枝频回麈尾甚悦龙颜

新罗云住和尚(云居膺嗣)传灯录云问诸佛道不得什么人道得师曰老僧道得曰诸佛道不得和尚作么生道师曰诸佛是我弟子曰请和尚道师曰不是对君王好与二十棒师因僧问如何是诸佛师师云文殊耸耳

法镜大师(云居膺嗣)有晋高丽国踊岩山五龙寺故王师教谥法镜大师普照慧光之塔碑云大师讳庆猷俗姓张氏咸通十二年四月十一日诞生光启四年受具于通度寺灵宗律师□□□□遄达西津闻云居道膺和尚道冠楞伽功高善逝为宝树之王者作禅林之主人□□□□□庆猷逈㣲丽严利严共海东谓之四无畏大士也和尚曰闻言识士见面知心万里同居千年一遇(中缺)于是潜付慧灯密传法要遂曰吾道东矣庆猷一人起予者商于是乎在(中缺)迺于天祐五年七月达于武州之会津(中缺)贞明七年二十三日示灭于日月寺法堂俗年五十有一僧腊三十有三

大镜大师(云居膺嗣)高丽上柱国崔彦㧑撰碑云大师法讳丽严俗姓金氏光启年间入唐洪府行行西上礼见云居膺大师谓旧戏匪遥相逆于此运斤之际犹喜子来昔吾师问义不休为仁由己屡经星纪寒苦弥坚已抵骊渊得认探珠之契仍登鸟径方谐采玉之符大师虽则观空岂能忘本忽念归欤之咏潜含暮矣之愁欲別禅尻先陈血恳膺大师谓曰飞鸣在彼且莫因循所冀敷演真宗以光吾道保持法要知在汝曹可谓龙跃天池鹤归日域其于来往勿失其时以此传大觉之心佩云居之印重超鲸水再至鳀岑此时天祐六年七月达于武州之升平舍筏东征抵于月岳虽谋宴坐不柰多虞窥世路以含酸顾人间而饮恨虽攀依水石而渐近烟尘路出柰灵行臻佳境望孙峰而隐雾校小伯以栖霞爰有知基州诸军事上国康公萱宝树钦风禅林慕道窃承大师远辞危国来致乐郊因倾盖以秪迎每𫌇齐而致问归依禅德倍感玄风具闻天陞今上闻大师道冠中华名高两地遽飞凤笔征赴龙墀越弋年歘出岩扃来仪玉辇师以同光七年十一月二十八日示疾明年二月十七日善化指令吊赠礼重国师谥曰大镜大师师居弥智山菩提寺

真澈大师(云居膺嗣)高丽崔彦㧑撰碑云大师法讳利严俗姓金氏年十二往迦耶岬寺投德良法师备探三藏中和六年受具足戒于本寺道坚律师乾宁三年遇入浙使崔艺熙大夫方将西泛[洉-口+巴]迹而西所以高挂云遽超雪浪不消数日得抵鄞江于时师闻云居道膺大师禅门之法胤也不远千里直诣玄关大师谓曰一別匪遥再逢何早师云未曾亲侍宁道复来大师默而许之潜惬玄契所以服勤六载寒苦弥坚大师谓曰道不远人人能弘道洞山之旨不在他人法之中兴惟我与汝吾道东矣念兹在兹师不劳圯上之期潜受法王之印天祐八年乘查巨浸达于罗州之会津舍筏东往爰有金海府知军府事苏公律熙选胜光山仍修堂宇倾诚愿海请住烟霞桃李无言稻麻成列一栖真境四换周星大师虽心爱禅林遁世无闷而地连贼窟图身莫安所以乱邦不居于是乎在十三年道出沙火得到遵岭永同郡南灵觉山北寻谋驻足乍此踟蹰缁素闻风归心者众矣今上(高丽太祖)闻大师道高天下声盖海东想对龙颐频飞鹤版大师便逐皇华来仪帝壤重光大业仰止高山所以修葺泰舆请停慈盖粤以明年二月中特遣前侍中权说太相朴守文迎入舍那内院虔请住持无何逈餝蘂宫高敷莲座待以师资之礼恭披钻仰之仪其后大师注目山川欲择终焉之地长兴三年下教于开京西北海州之阳为搆精舍寺名广照请师居之清泰三年八月十七日中夜大师化于当寺法堂俗年六十有七僧腊四十有八

洞真大师(踈山仁嗣)名庆甫字光宗姓金氏灵岩鸠林人也父良益位阏粲母朴氏咸通九年七月三日夜梦白鼠䘖青琉璃一颗而来遂人语曰此物是稀代之奇珍乃玄门之上宝怀须护念出必辉光因有娠虔心斋戒如来出世之月二十日诞生师志在其亲心期即佛父母乃曰人所欲者天所从之遂泣而许直往夫仁山寺落发因栖学薮未乐禅山迅足空留宅心尚住魂交之夕金仙摩顶提耳乃授之方袍曰汝其衣之所以卫身而行乎且此地非心学者栖迟之所去之不亦宜乎师即以形开坐以待旦乃诣白鷄山谒道乘和尚请为弟子修菩萨道入如来家睹奥之眼曾开知几之心既悟以为非智无以护其法非戒无以防其违年十有八禀具于月游山(即智异山之月游峰)华严寺复往白鷄山辞大师师笑而听去自尔游有泛览学无常师历谒圣住无染大师崛山梵日大师谈柄才挥玄机了见遂于景福元年壬子春出山翙翙并海飘飘爰倾入汉之心乃告凌波之客许之寓载欣以同行已过秦桥旋臻汉地云心访道浪迹寻师乃诣抚州踈山谒匡仁和尚仁若曰鲸海龙子耶大师玄言遂飏秘说爰咨许以升堂因以入室方资目击既得心传仁公大喜因谓曰东人可与语者惟子遂执手传灯因心授印自是僧之真者必诣境之绝者必搜去谒江西老善和尚和尚乃欲听其言观其行因谓曰白云锁断行人路答曰自有青山路白云那得留和尚以大师捷对不飏言无碍乃送之曰利有攸往时然后行适值归舟因以东还天祐十八年夏达全州临陂郡而属道虚行之际时不利之初粤有州尊都统甄太傅萱本自善根生于将种方申壮志虽先擒纵之谋暨谒慈颜乃倍瞻依之志叹曰遇吾师而虽晚为弟子以何迟避席拳拳书绅慥慥遂请住州之离地南福禅院大师曰鸟能择木吾岂匏瓜乃以白鷄山玉龙寺为乐道之所遂言于太傅许之移而住焉孝恭大王奉以遗风继之先志注精心而亹亹祈法力以孜孜奄弃人间已归天上文明大王陟降致美莅祚重光联华弘天竺之风握镜照海邦之俗仍飞凤笔伫降象轩越三年龙集协洽四月二十日太师将化盥浴已命众悉至乃遗戒曰我既将行众其好住言讫入房倚绳床趺坐俨然示灭于玉龙上院存父母体八十春入菩萨位六十二夏谥洞真大师塔号宝云显德五年金廷彦奉教撰文

(留唐不还)洪州百丈明照安禅师(疎山仁嗣)师本新罗人自百丈綂众所度弟子道亘等凡七人各从參嗣佥化一方(景德传灯录)

(留唐不还)郢州芭蕉山慧清禅禅(南塔涌嗣)新罗人也上堂如人行次忽遇前面万丈深坑背后野火来逼两畔是荆棘丛林若也向前则堕在坑堑若也退后则野火烧身若也转侧则被荆棘林碍当恁么时作么生免得若也免得合有出身之路若也免不得堕身死汉师谓众曰我年二十八到仰山參见南塔见上堂曰汝等诸人若是个汉从娘肚里出来便作狮子吼好么我于言下歇得身心便住五载(景德传灯录)

(留唐不还)杭州龙华寺真觉大师灵照(雪峰存嗣)高丽人萍游闽越陞雪峰之堂冥符玄旨居唯一衲服勤众务闽中谓之照布衲问菩提树下度众生如何是菩提树师曰大似苦练树曰为什么似苦练树师曰素非良马何劳鞭影后湖守钱公卜杭之西开创报慈院延请开法禅众翕然依附寻钱王建龙华寺延金华傅大士灵骨道具置焉命师住持晋天福十三年丁未闰七月二十六日终于本寺寿七十八塔于大慈山(景德传灯录)

(留当不还)泉州福清院玄讷禅师(雪峰存嗣)高丽人也初住福清道塲传象骨之灯学者皈慕僧问如何是触目菩提师曰阇棃失却半年粮曰为什么失却半年粮师曰只为图他一斗米问如何是清净法身师曰虾蟇曲蟮问教云惟一坚密身一切尘中现如何是坚密身师曰驴马猫儿曰乞师指示师曰驴马也不会问如何是物物上辨明师展一足示之师住福清三十年大阐玄风终于本山(景德传灯录)

新罗清院和尚(九峰虔嗣)僧问奔马争毬谁是得者师曰谁是不得者曰恁么则不在争也师曰直得不争亦有过在曰如何免得此过师曰要且不曾失曰不失处如何锻炼师曰两手捧不起(景德传灯录)

新罗卧龙和尚(云盖元嗣)问如何是大人相师曰紫罗帐里不垂手曰为什么不垂手师曰不尊贵问十二时中如何用心师曰猢狲吃毛虫(景德传灯录)

新罗瑞嵓和尚(谷山藏师)问黑白两兦开佛眼时如何师曰恐尔守内问如何是诞生王子师曰深宫引不出(景德传灯录)

新罗泊嵓和尚(谷山藏师)问如何是禅师曰古塚不为家问如何是道师曰徒劳车马迹问如何是教师曰贝叶收不尽(已上景德传灯录)季梦游撰静真国师圆悟之塔碑铭云大师讳兢让俗姓王氏公州人也母金氏梦流星入怀而有娠过朞而诞生大师年至鼓箧日甚带经训诗礼于鲤庭听讲论于鳣肆颇勤三绝谓隘九流乃恳白于慈母严君固请许于出家入道投于本州南穴院如解禅师因为剃发便以留身志在朝闻学期日益遂以乾宁四载于鷄龙山普愿精舍禀持犯然后游方遂谒西穴院扬孚禅师禅师豁青眼以邀迎推赤心而接待于是持其由瑟鼓在孔门既多知十之能或展在三之礼服膺不怠就养惟勤俄叹曰急景如驹流年似箭若跼牛涔之底未浮鼇海之波难诣宝洲焉穷彼岸乃以光化三年伺鹢舟之西泛逐鹏运以南飞匪踰信宿之间获达江淮之境才越天堑将往雪峰到飞猿岭上遇搬米禅徒同路而行一时共歇徒中有一僧指枯椿曰枯木独占定春来不复荣大师接曰逈然尘境外长年乐道情于是众皆叹伏无不吟传遂济于台岭谒徧禅居诣于谷山谒道缘和尚是石霜之嫡嗣也乃问曰石霜宗旨的意如何和尚对云代代不曾承大师言下大悟遂得默达玄机密传秘印大师呈偈于和尚曰十个禅子同及第榜头若过摠得闲虽然一个不回头自有九人出世间和尚览之惊叹以梁龙德四年跳出谷山路指幽代躬践清凉亲瞻妙德后唐同光二年七月回归达于全州喜安县浦口庇影山中鞱光庑下议徙康州伯严寺(泊岩是伯严之误)是西穴故师所修剏移住也宛秀东林之境堪传西域之宗越以天成二年就以居焉新罗景哀王遣使寓书曰恭闻大师早踰溟渤远届曹溪传心中之秘印探颔下之明珠继燃慧炬之光广导迷津之路禅河以之汩汩法山于是峨峨冀令鷄岭之玄风播在鸠林之远地则岂一方之倚赖寔千载之遭逢仍上別号曰奉宗大师焉清泰二年念言弘道必在择山决计而已备行装犹豫而未谋移發忽尔云雾晦暗咫尺难分有神人降谓大师曰舍此奚适适须莫远于是众咸致惑固请淹迟大师确然不从便以出去有虎哮吼或前或后行可三十里又有一虎中路相接左右引导似为翼卫至于曦阳山麓血余印迹方始回归大师既寓凤嵓尤增雀跃营搆禅室诱引学徒寒燠未迁竹苇成列清泰乙未大师来诣京师太祖见而异之叩问法教应对如流懊见大师之晚一心敬仰四事倾勤太祖晏驾惠宗继位大师驰章庆贺逮伸祈祐未暇缔缘虽崆峒之请有期奈苍梧之巡不返迨于定宗继明御宇离隐綂天常注意于释门冀饫味于禅悦敬加大师尊号为证空大师大师自栖辇毂屡换星霜化导之功已成肥遯之身是退越以周广顺三年秋还归故山焉至显德三年秋八月十九日忽告众曰吾西学东归将踰三纪择山而住诱引后来借以青山白云导彼迷津失路每或披寻王渴资国福缘今风烛水泡未能以久难将作矣吾欲往焉各执尔心勉遵佛训又谓传法之首逈超禅师曰尔宜搆室继以传灯言讫而泊然坐灭享年七十九历夏六十上闻之震悼哭诸寝焉乃遣左僧维大德淡猷元尹守殿中监韩润弼等吊以书赙以谷又遣谥号塔名使元辅金俟嵓副左尹前广平侍郎金廷范等赠净谥曰静真大师圆悟之塔仍命有司写真影一舖锦缘金轴不日而成并题赞述仍令右僧维大德宗乂正辅金瑛正卫兵部郎金虚祐等充追真影使兼营斋遂使饰终之礼若矣尊师之道焯焉新罗大岭和尚(谷山藏嗣)僧问只到潼关便却休时如何师曰只是途中活计曰其中活计如何师曰体即得当即不得曰体得为什么当不得师曰体是什么人分上事曰其中事如何师曰不作尊贵师因僧问如何是一切清净师曰截琼枝寸寸是宝㭊栴檀片片皆香(景德传灯录)

云门偃禅师会下新罗僧云门问僧汝是甚处人云新罗人师云将什么过海云草贼大败师云为什么在我手里云恰是师云一任𨁝跳僧无对师休去(景德传灯录)

新罗龟山和尚(长庆稜嗣)有举相国裴公休启建法会问看经僧是什么经僧曰无言童子经公曰有几卷僧曰两卷公曰既是无言为什么却有两卷僧无对师代曰若论无言非唯两卷

高丽元宗国师(投子同嗣)翰林学士金廷彦撰碑畧云观夫日出扶桑作人间之瞻仰佛生天竺为世上之归依俾君子之邦学法王之道所谓道非心外佛在身中故道之尊为导师德之厚为慈父爰因象迹遂示它心光如水上之莲皎若星中之月实大师其人矣大师尊称璨幽字道光俗缘金氏鷄林河南人也考讳容妣李氏梦有一神人告之曰愿言为母为子为佛为孙故托妙缘敬敷慈化因有娠以咸通十年龙集己丑四月四日诞生年甫十三遂言于父曰虽乏惠柯秪期觉树父许之即落发出家伏承尚州公山三郎寺融谛禅师论道玄玄化人赫赫愿为弟子遥礼禅师禅师若曰见今日之来仪认他时之利见吾宗禅和尚法号审希真一佛出世为东化主见在慧目山(即广州高达院)汝宜往师事之大师便诣慧目允叶服膺增修学道之心倍励习禅之志未几精穷妙理高悟玄机行觉路以虽通仗律仪而斯在年二十二受具于杨州三角山庄义寺于是忍草抽芽之后戒珠莹色之初尚以问道忘疲寻师靡懈时本师移住光州松溪书院大师远携笻杖持诣松溪申礼足之素衷谢铸颜之玄造师谓曰白云千里万里犹是同云明月前溪后溪尝无异月爰因识识只在心心而已大师告以远游泛览师笑而听去大师以景福元年春适有商舶入汉者遂寄载而西遂往舒州桐城县谒投子祥和尚法号大同是石头山法孙翠微无学大师之嫡胤也见大师莲目殊姿玉毫异相乃曰其有东流之说西学之求者则可以与言道者唯子矣大师于是悟微言于舌底认真佛于身中岂止于承善逝之密传奉净名之默对而已矣大师将辞投子和尚因谓曰莫远去莫远去大师答云虽然非远近要且不停留和尚曰既验心传何须目语尔后旁求胜友历谒高师或索隐于天台或探玄于江左适值归舟因而东渡贞明七年秋七月达康州德安浦迳诣凤林归觐真镜大师师曰适当今日深喜相逢別饬禅堂俾升谭座听西访之真法庆东归之妙缘从容谓曰人有老少法无先后尔其佩如来之密印演迦叶之秘宗宜住三郎寺为禅伯矣大师应奉而住更三冬遥诣玉京入觐太祖大王大王以大师玄道周行法身圆对仍请住天王寺遂从之住焉居则化矣而以慧目山乃霞峤偏宜于宴坐云溪甚惬于禅居移而住焉后定宗大王奉师号为证真大师又以服冕奉为国师处处结香火之缘慥慥结师资之礼仍献踏纳袈裟并诸道具大师潭心有月岳顶无云一心宣妙觉之风千眼示大慈之化上乃大喜乃于天德殿高敞法筵偕愿海之千波𦶟心香之一炷大师才麾麈尾乍动龙颐有僧问如何是向上一路大师曰不从千圣得又问既不从千圣得从上相传从何而有大师曰只为不从千圣得所以从上相传又问与么即二祖不望西天达磨不到唐土大师曰虽不从千圣得达磨不虚过来于是人天感心贤圣欢喜显德五年岁集敦祥秋八月五日大师将化盥浴讫房前命众悉至于庭迺遗训曰万法皆空吾将往矣一心为本汝等勉旃心生法生心灭法灭仁心即佛宁有种乎如来正法其护之勗之哉言毕入房俨然趺坐示灭于当院应东身者九十春服西戒者六十九夏上闻之慨禅月之早沉嗟觉花之先落降之星使吊以鹄书谥元宗大师塔号惠真敬造真影一帧仍令国工攻石封层塚门人等号奉色身竖塔于慧目山西北冈遵像法也

高丽雪岳令光禅师(天龙机嗣)僧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分明记取问如何是诸法之根源师曰谢指示(景德传灯录)

高丽道峰山慧炬国师(法眼益嗣)始發机于净慧之室本国主思慕遣使来请遂回故土国主受心诀礼待弥厚一日请入王府上堂师指威凤楼示众曰威凤楼为诸上座举扬了诸上座还会么倘若会且作么生会若道不会威凤楼作么生不会珍重师之言教未被中华亦莫知所终(景德传灯录)

高丽灵鉴禅师(法眼益嗣)僧问如何是清净伽蓝师曰牛栏是问如何是佛师曰癫汉着(景德传灯录)

高丽国僧三十六人入支那谒永明寿禅师亲承印记(佛祖通载)

高丽圆空国师入吴越国谒永明寿禅师传其心印(见师碑文)

高丽道峰灵炤国师入中原得法眼永明之传宋建隆年间返本国大阐玄风以救末法(见许端甫撰清虚堂集序灵炤疑即慧炬姑两存之)竹山七长寺有慧炤国师事迹而与灵炤慧炬之事迹近似高丽大觉国师七长寺礼慧炤国师影云空门功业许谁同千乘抠衣味道风大抵高丽上世有禅寂宗即法眼永明宗派也

广慈大师(惠哲国师法孙)有唐高丽国武州谷城县桐里山大安寺教谥广慈大师碑铭(并序)

若夫击虚發声苟应就悟之能㰤实藏声岂是处迷之术门纵濶而不可得透岸虽眤而难以获逾至理在中守株者无由见性真宗非外窥管者莫以传心曩植旷刼之道芽方铸多生之法器是以运开一千甲子始遇圣明历周五百星霜再逢贤哲或禀七净而杰出或蕴十旨而挺生自古既稀至今为贵留全双美者即我大师也大师法讳允多字法信京师人也其祖考等皆族盛簪缨门专孝义家记而乱来抛坠声誉而耳口闻言其妣朴氏受性温和为人贞洁自幼未尝于俗味洎长勤修于佛事迨其岳降分娩等闲由孝感而易为若霜堇之出疾时以咸通五年四月五日诞生大师初放蓬矢之日双柱绝伦将辞锦褓之年三亭转丽遨游而居止有方礼度而颠沛无亏扇枕之令誉早著乡闾搥灰之捷词风驰遐迩春秋财当八岁有志三归忽造二亲愿別蜗门要投禅教父母益为鞠养倍前犹是萦纡未能允许大师然曰出家修道利益不无直饶公子之锦衣岂胜山僧之毳衲哀鸣重沓咨告再三深认成情固难横夺登时一诺则自辞膝下步而云游四海行住唯伴孤影炎凉倐历数年自此周回跋涉于辽东逶迤远诣于桐里叅觐和尚𫖯相面目顾眄形容数日后侍奉上方和尚曰心专石也穿志切泉俄涌道非身外即佛在心宿习者觉于刹那蒙昧者滞在万刼如来说喻为情钝则开语为根利则畧言汝自好看不在吾说也于迦耶岬新薮受具后但繁心猿无纵意马戒瓶方击油钵不欹转鞭志于昼宵纲砥心于瞬息不户不牗见大道不昆不海得神珠芳声既震于四方法侣远自于八表法祖西堂传于彻彻传于先师如如传于吾师即西堂曾孙也大师传法化于西堂却不劳于西学割世缘于东城真善诱于东人学无学之宗终资祇夜师无师之旨必籍修多使弄一心者能信一音缠九结者渐归九业多多方便而引导轻轻威力而折摧化缘周于鳀岑踪迹徧于桃野不忘其本却归故山才轻两宵忽有山贼入寺拟刼衣物直到上方大师遌然而无銎不动禅座被威锋之辟恶扶慧刃之降魔贼徒无▆冲突大师自知罪过言讫礼拜走散见此模样不免思惟至夜化梦有一战将入于殿内见勿陁耶七躯末座向大师书视两忍字睡觉惊讶起来盥𠻳端坐偶言曰也大奇也大奇白日狐疑了不料清宵蝶梦成古人有言一忍得长乐者一忍住世久好重忍两字岂徒然哉大师因此永获安禅久居僧首洞达禅旨超然圣言离声色里出是非关衲子盈门慕义投仁云趋雾聚叅禅学道虚届实归孝宗大王趋向谷风遐飞纶翰愿开慧眼以祐国祚于时罗运倾否兵火频起弓裔乱纪甄萱盗名天命有归国朝新造神圣大王乘时圣主间代明君富安邦抚俗之宏机通护法契理之神术万机之暇留心玄门自微时饱聆大师之声价因遗郎官賷御札入山而请曰仰德日久愿接梵仪师已老矣恐难行脚何妨骑乘一诣九重大师曰老僧由来未甞骑马至于龄年山僧亦是王民何敢方命以锡杖芒鞋步至辇下上大喜令止仪宾寺安顿数日后召入上殿勿趋下床接之待以宾礼群臣竦然上问曰古师云心即佛心何如大师答曰若到涅槃者不留于佛心问佛有何过即得如此答曰佛非有过心自无过问曰朕受天之佑救乱诛暴何以则生民保乂对曰殿下不忘今日之问国家幸甚生民幸甚问曰大师以何德行化遵众生对曰臣僧自救不了何敢解脱他缚此日玉音琅琅不惮云兴之问大师四辩亹亹无碍瓶泻之答若具载文繁括而畧录伏念今上大王威齐两曜莅政而道叶乾坤德秀重瞳治民而令无邪党归依五衍岂异于中印匿王尊仰三禅有同于西天戒日正法兴邦之代修文植本之君尊美斯今罕见振古大师三礼而退命安置兴王寺黄州院□旭郎官遥仰清风平传尺牍愿为弟子冀效从师遂寂灭而数年山间而复况内议令皇甫崇太常忠良日监大师之供馈如执侍者之职大师益不安一日谂于上曰麋鹿野纵甘伏丘壑猥承御命来住王域恐惧情深轩鹤梁鹈未足喻也伏望许从微情俾云归古山鱼游深壑为赐大矣上许之令归桐里古山命本道守相昼给田结奴婢以供香积不忘外护之风每展八行之礼差官往来络绎于道崇奉之盛未曾有也至开运二年荒落为辜二月二日召众有言曰生也有限灭而未定吾今欲行各自珍重佛言波罗提木叉是汝大师吾亦以此言嘱汝汝等遵行吾不死矣令焚香念佛合掌奄然而逝俗年八十二僧臈六十六于是缁徒号恸叹津梁之已摧禅伯咨嗟见法轮之永闭至于飞禽悯然走兽凄怆平日爽耳之潺湲涧水变作哀声多年悦耳之叆叇山云皆成惨色感动蠢植毫楮写周遂以其时事申闻寻蒙朝令建塔本山财出官廪役以近民庄严周密彫琢甚妙上首门人等复告于朝曰先师臣某幸蒙知遇国恩罔极生死俱荣而塔上之铭阙焉恐先师臣平日树立之道行渐至湮没伏乞睿泽许树丰碑者爰命微臣延扬礼化才非七步学昧五车直言而否叹朱生斤斧而有称祢氏事不获已抑缀为文铭曰伟哉开士了达真筌法门杳杳至理玄玄化符海外道尊日边云归深洞月落澄渊波澜意气平等心田今朝示灭何处谈禅鷄山崪嵂鸭水逶迤土地有缘栖迟在斯解虎道峻救蚁恩垂石臻听讲树向来仪两楹忽梦只履俄遗无法可说有称广慈清净三业荡除六尘归栖桐里际会金人依俙提拔仿佛波轮玄谈浩瀚大慧精神将登彼岸刼火焚薪介众安仰哀号苍旻可久可大万岁不磷爰述不朽聊记贞珉

光德二年岁次庚戌十月十五日镌字文旻

佛日普照国师高丽中叶之人讳知讷于升平府(今顺天郡)松广山创修禅社立曹溪宗师资传授十有余代实海东禅宗之特树旗帜者矣

○教林结果迺于杂花

佛教有十三宗曰俱舍宗曰成实宗曰三论宗曰摄论宗曰地论宗曰涅槃宗曰天台宗曰律宗曰净土宗曰惟识宗曰真言宗曰华严宗等是也惟禅之一宗乃是格外无法之法其余皆依经论立宗创于支那尽传海东而海东教下诸宗之中始终光大者其惟华严宗乎

新罗元晓法师制华严经䟽大弘圆顿之教义相大师传智俨学归国弘通胜诠法师入唐亲承华严于贤首讲下归传经䟽于义相大师诠又于开宁葛岭寺以石髑髅为徒众讲说华严智通法师著华严锥洞记法海大德讲华严经于皇龙寺决言大德讲严华经于崇福寺(见崔致远崇福寺碑)沙门梵修入唐得新译后分华严经澄观义䟽(清凉国师疏)无染国师及惠哲国师皆就浮石寺学华严经盖浮石寺自义相以后为华严宗本寺也智异山华严寺亦自缘起及义相两师以来为华严宗刹道诜国师读习大经于慈寺贤俊大德结华严经社于兹寺而石壁之刻华严经亦于兹寺矣

高丽太祖二十三年开泰寺成设落成华严法会亲制䟽文丽初坦文决凝智宗海麟烂圆等皆讲华严相继为国师大弘本宗文宗三十一年丁巳三月甲寅幸兴王寺转新成金字华严经大觉国师入宋就杭州慧因寺源公(晋水净源)讲下禀受大经厥后以传灯为己任因住兴王寺讲演杂华周于十遍(见刊定成惟识论单科序)盖兴王寺高丽时阐扬华严之宗刹也师序圆宗文类云

「夫华严之为教也一真妙蕴满藏雄诠穷遍照之心源罄普贤之行海诚生灵之大本称性之极谈者欤自景焕龙宫风行像季圣贤继踵述作连镳有终南祖师杜顺尊者叹曰大哉法界之经也自非登地何能披其文见其法哉吾设其门以示之于是著法界观门以授智俨尊者俨师得之变之为五教演之为十玄及乎贤首祖述于前清凉宪章于后始可谓能事毕矣故讲大经者咸以俨藏(即智俨法藏也)清凉三家义䟽永为标准而旁用诸家补焉自我海东浮石尊者(义湘大师)求法之后圆顿之教主盟诸宗者四百余年矣我国家一綂三韩仅二百载光扬三宝诱掖群迷累朝敦外护之缘当世协中兴之化缅承付嘱寔在休明每年春秋于大内会庆殿请百法师设看大藏经会道场佛事又三年一度置仁王般若百座大会斋僧三万人以为恒式而诸宗义学未始不以论议为先容也但以至理幽㣲群言汗漫问答之际援引颇难况近世吾宗好异之軰弃本逐末臆说纷然遂令祖师玄旨壅而难通者十七八焉精于教观者岂不为之太息矣主上知其然乃集义学俾议纂修畧彼广文为兹要览以类鸠集离为二十二卷施于新学可以省功或因要畧以通䟽钞以得经旨因经旨以证理性则孰为广乎孰为略乎在吾灵觉耳达识深于佛者方感吾君之恩而戴佛祖之德也书成奏上特赐名曰圆宗文类仍命下臣为之序引臣牢让未获聊述端倪谨序

尚玄曰圆宗文类今于此土不可得见而日本现存卷第□□卷第□□之印本二卷在续藏经中犹未为全部也余久得圆宗文类第一卷宝而藏之核其纂修之体裁则如「圆宗文类卷第一」「诸部發题类」胪列二十五篇文即诸经论䟽序文等皆唐时君臣及诸沙门所撰关系于华严经者居多其中有沙门元晓述起信论䟽序卷末录校书诸师

【卷末第一页】
(秘书省楷书臣)
(郑先  书)
(兴王寺弘教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道隣 详校)
(兴王寺弘教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慧宣 详校)
(兴教寺住持传贤首教观圆觉景哲演奥慈应利生弘济首座赐紫臣)
(理琦 重校)
【卷末第三页】
(兴王寺弘教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緼秀 详校)
(兴王寺弘教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道隣 详校)
(兴王寺弘教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景宜 详校)
(佛日寺宝王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觉之 详校)
(兴王寺弘教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惟俨 详校)
(兴王寺弘教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慧宣 详校)
(真观寺道树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承谞 详校)
(妙智寺德海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精莹 详校)
(佛日寺龙台院讲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禀贤 详校)
(奉先寺住持传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乐真 详校)
(松川寺住持传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 详校)
(归信寺住持传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应阐 详校)
(花严寺住持传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俊韶 详校)
(海印寺住持传贤首教观义学沙门赐紫臣)
(处元 详校)
(兴教寺住持传贤首教观圆觉景哲演奥慈应利生弘济首座赐紫臣)
(理琦 重校)
(佛日寺住持传贤首教观性圆景哲演奥慈应利生弘济首座赐紫臣)
(处渊 重校)
(兴王寺住持传贤首教觐兼讲天台教观南山律钞因明等论等观普应圆明福国慈济广智开宗弘真祐世僧统) (臣)
(义天 编定)

尚玄曰以上诸师皆宗华严而有叠录者似为校经慎重重复而然也大觉国师集又曰予自二十二岁始讲贞元新译华严经并䟽共五十卷其年辙轴自后讲演未尝有废云云以是观之大觉国师可谓海东华严中兴宗祖也继大觉而弘通华严者有太白山觉华寺无㝵智国国师戒膺和尚焉按金富轼撰兴王寺弘教院华严会䟽

兹者伏见兴王寺者文宗仁孝大王發愿剏造庄严佛事大觉国师宣扬教理作大利益厥后近三十年教义浸衰莫有能继弟子虔寻遗志思有以重兴请国师高弟子戒膺及学徒一百六十人于弘教院始自今月某日起约三七日修设华严法会仍令长年聚会演说

大觉之后又有佛日普照国师讳知讷者创立禅宗兼弘华严师立有三种门曰惺寂等持门曰圆顿信解门(师著有圆顿成佛论)曰径截门故其劝人持诵常以金刚经立法演义则意必六祖坛经申以华严李论(唐李通玄长者华严论也)大慧语录相羽翼云云丽末郑道传(号三峰)送友云诗序

华严宗师友云北入燕都南游江湖所至尊宿许之侪軰推之拈偈赠诗及东还大为玄陵知遇住于大公山之符仁寺实巨刹也未几邀至松京法王寺为华严宗师扶树宗风开悟后学仅一朞辞去韩山牧隐先生首为歌诗赠其行其门人义砧以先生之命来征序文云云

至于朝鲜世宗六年并合诸宗只存两宗僧科之典

「禅教两宗每三年选试禅宗则传灯拈颂教宗则华严十地论各取三十人

然则所谓教宗迺云单存华严可也清虚休静从芙蓉灵观受华严而亦曾为华严宗判事之职浮休善修称为华严宗主(松云惟政赞浮休大师曰传如隶之华严云云)碧岩觉性谒孝宗大王(龙潜时)于安州论核华严宗旨义孝宗大王大称赏之枫潭义谌入鞭羊之室尽得清虚之传驻锡于金刚宝盖两山日把华严等百数十卷正其差谬著其音释然后三乘奥义焕然复明前后开度悟觧者指不胜屈月潭雪霁诸经旨綮融会贯通尤爱华严拈颂口不辙诵大开后学迷途闻其旨而传其妙者盖数十百人月渚道安叅枫潭尽得西山之密传甲辰入妙香山讲究华严大义世称华严宗主每举扬宗风座下听众常不下数百人栢庵性聪尝于浦海边见大船来泊视其所载即大明平林居士所校刊华严经疏钞师乃惊异刊刻流布华严之学于是大备唤醒志安设华严大法会于金山寺众凡千四百人登堂竖拂为众说法众皆欢喜得未曾有雪坡常彦深究华严清凉䟽钞摘抉隐科一卷并著钩玄记一卷莲潭有一著华严遗忘记四十卷晦庵定慧久讲华严大阐宗旨默庵最讷纂集华严品目仁岳义沾著华严私记阐明教理无用秀演白坡亘璇枕溟翰醒荷隐例珂龙湖海珠圆华德柱凾溟太先诸大法师皆称华严宗主至于今日诸山法侣大教之科以华严经为极则者有所由来吾故曰教林结果迺于杂花云尔

华严经刊板考

新罗末叶于智异山华严寺觉皇殿石壁刻华严经已述于前而高丽初于太白山浮石寺刻藏三种华严经(六十华严八十华严四十华严)板本共计六百七十四枚本宗之伟功远图推此可以想见也

伽倻山海印寺虽有高丽时所造大藏经板本而字形既大卷帙笨重亦无演义疏钞印出奉安可以作法宝用而不便于携带课读也朝鲜世祖大王时刊经都监译刊诸经字形又大亦无译刊华严之事盖因其卷帙浩汗役巨事大故也虽然尚有以私力办之者如东文选

华严经跋(姜硕德撰)凡经书疏以明其义板以寿其传苟无此二事道之寓诸文字者固无以显扬流通此义学之徒所深病也吾东方清凉疏板乃高丽大觉国师西游赵宋时获之今已归日域(按大觉国师集有寄日本国诸法师求集教藏䟽而其文残缺不能知其委细今读此文乃知华严经清凉疏送于日本也)学者无复得见爰有禅师信浩遂立刊板志告齐靖申公孝昌齐靖与其男自谨办材鸠工才刊二百四十五板齐靖已捐馆矣于是三韩国太夫人安氏深慨盛举不啻一篑之亏为大檀门复续厥绪以祈两宫万岁金枝永茂于是庆贞公主孝宁大君暨同室郑氏尽心扶树以竟大事又有判枢成公达生从而赞助其他随喜者无筭及此主干良缘者苾刍觉顿也前后所雕共一千四百七十板就广州治西青龙山清溪禅寺搆堂藏之额曰杂华以垂无穷

此华严经板为朝鲜第一回造成者而今不知落处可胜惜哉栢庵(法讳性聪)大师所刻成者为第二回康熙二十年辛酉栢庵大师于荏子岛浦边见海舶忽自至满载佛书就中得华严经演义抄本康熙己巳春赴乐安郡澄光寺刻于木板印刷流布康熙壬申春大设华严法会自是以后方广之旨益阐明矣

第三回雕造华严经板者雪坡(法讳常彦)大师是也按雪坡大师碑铭(并序)(正祖二十年即清嘉庆元年丙辰原任领议政樊嵓蔡济恭撰并书)曰「庚寅(乾隆三十五年)澄光寺火所藏华严八十卷板一无遗师叹曰于斯而不尽心其敢顶礼如来于是鸠材剞劂人天助力春始夏讫其晦䵝者惟师之口是赖焉板既完新建阁峙诸灵觉寺(在安义郡)前数日有虎咆后僧又梦神人告曰此可藏如来大经云方经之安于阁也有瑞光蟠空会者咸异之师目为此偶然也已」云云

华严阁新建记(安义郡灵觉寺)吾东有疏华严尚矣无演义钞昔康熙二十年辛酉六月二十一日海风大作有巨舰一艘自无何而来泊湖南之灵光荏子岛中无一人满中所载有佛家经论无虑千函万轴皆唐册也闻唐人商贩佛经则此乃商船为风所漂人则躲避得免船独漂至于此也沿海诸刹收而藏之时曹溪栢庵和尚闻之移锡于灵光佛岬寺广搜诸刹得皇明叶居士所会编演义华严八十卷和尚大喜如获重宝奉归乐安澄光寺锲梓留镇一任诸方学者之印读吾东演义钞之流布自此昉也历八十余年至曩年庚寅十月十一日夜板阁遇灾八十卷板子尽为煨烬法无增减随人兴替欤亦今末刼众生得缔重板之功德欤今雪坡和尚以华严宗主亲丁此际岂可因悟而不动于虑耶命诸门人均鸣化缘十方檀越翕然景从倾箱倒颅如恐居后甲午春董剞劂之役竣功于其夏以此寺以名山巨刹跨岭湖之间诸方来印之道里均也乙未春立阁而藏之阁中佛像佛前香火之供具并时就绪呜呼非大威法力冥资我和尚道德感人其成就乌得如是之易哉是宜表而记之以诏后世而最初东来之由后学罕知故兼书于初头也

乾隆四十七年壬寅阳月上澣莲潭有一记

(本阁所藏华严经板本共三千一百四十一枚)

尚玄曰至于今日诸山法侣皆用此书以之讲学呜呼雪坡大师真不愧为华严菩萨也第四回华严经板雕成于哲宗七年丙辰(清咸丰六年也)藏于广州修道山奉恩寺其事迹如左华严经板殿新建记法身无相真理非言非言故曰言语道断无相故曰体相空寂既曰言断軆空则亦何有所说之经所居之宫然则今谓之经板也法堂也从何以经之营之乎然佛愍众生无相而现相无言而示言佛有真应报化之身经有权实顿渐之教此所以有佛有经也况遮那有十华藏微尘数大人相华严有十三千大千世界微尘偈乎故无尽身云遍布则法雨漫天难思教海澜翻则恩波动地人天仰其化而發其心龙神慕其德而戴其顶于是乎如来宫殿广博严丽弥勒楼阁周匝照耀不可说摩尼种种庄严阿僧秪珠网重重垂布流光如云华影成幢故有佛则有经有经则有宫殿楼阁今板阁之作亦由斯也往于康熙己巳栢庵大师得华严大经于海舶刊于澄光郁攸为灾板本灰烬厥后乾隆甲午雪坡长老奋然慷慨再续灵觉岁久字刓丛林病焉噫祯祥启运龟筮协从岂人力哉有南湖奇师以斯经重刊寿传發愿立誓与印虚性维霁月宝性双月性濶诸开士佥议相谋共会于广州奉恩寺或募缘而行化或知物而干事招来良工付之剖劂大内倾帑财而为檀越首重臣割俸禄而作外护宾四众奔走服役八肱翕然影从乙卯秋始役越明年丙辰秋竣功岂尘里之经有待空中之书不坠欤抑如来遗此人于阎浮得缔锲梓之大事因缘与檀越同享大功德不专美于古人欤其所谓原始要终顺成合势殆若四河之同归大海也图所以护梓之计寺之兑隅占得爽垲青岛先顾白鹤后飞爰诹吉日载拓灵区郡工云委山灵度材众役雷动海神驱石斧者斧之锯者锯之人既肘趋事皆颐指于是兀然宝殿鸟革翚飞华比兜率屹如砥柱何啻鲁灵光之徒瞩壮丽可拟秪陀园之清心户堂盖此殿大用则纳无量刹土于一毫之中以一而含多转大千经卷于微尘之内即小而现大娑婆与华藏染净融通众生与诸佛因果交彻制度则以一真法界为基址六度万行为垣墻三十七助道品为阶砌十八不共法为柱梁六神通八解脱为窓牗四无量七圣财为门键禅定为池堑智慧为楼台四辩为铃铎十力为宝幢八万波罗密为栏楯百千陀罗尼为龛宫真如菩提为茵褥法空涅槃为床座此殿一兴万善毕备庶可以上延国祚下裕群生仍兹颂祝曰于我圣上克缵丕绪允叶重华龙图巩固东渐西暨混一金沙诞膺永命仙李长春万寿无疆一新宝鼎再清黄河社稷灵长麟抱龙种圣子神孙绳绳瓜绵风云相际雨旸时若不老后天大地共春黎庶于变百灵来王一切万类皆入法界无量回向崇祯纪元后二百二十九年(丙辰)九月九日 北海华隐护敬谨识

○海东金刚法起道场

大方广佛华严经诸菩萨住处品第三十二云「尔时心王菩萨摩诃萨」于众会中告诸菩萨言佛子海中有处名金刚山从昔已来诸菩萨众于中止住现有菩萨名曰法起与其眷属诸菩萨众千二百常在其中而演说法

清凉疏云「金刚山谓东海近东有山名为金刚虽非全体是金而上下四周乃至山间流水砂中皆悉有金远望即谓全軆是金又海东人相传此山往往有圣人出现然晋本(谓晋本华严经)此处当其第九以与第十庄严窟俱在海中故而今居此者意是八方之内东北方摄故若不然者何以正说八方忽然语海又晋本海中有二住处一名怾怛那现有菩萨名昙无竭(译云法起)有万二千菩萨眷属言怾怛者具云昵怾多此云踊出金刚语軆踊出语状昙无竭者此云法生亦云法勇亦云法尚今言法起与生勇义同即常啼友也菩萨眷属十倍今经或前译之误

东国舆地胜览云「金刚山名有五一曰金刚二曰皆骨三曰温槃(似是涅槃之误)四曰枫岳五曰怾怛山凡一万二千峰(此其所以表菩萨眷属万二千者欤)岩㟼骨立东临沧海杉桧參天望如畵图又云「正阳寺在表训寺北即山之正脉故名地界高逈山之内外诸峰一一尽睹」谚云高丽太祖登此山昙无竭现身石上放光太祖率臣僚顶礼仍创此寺故寺后冈曰放光台前岭曰拜岾岾又有真歇台

高丽李谷长安寺碑云「谨按金刚山在高丽东距王京五百里兹山之胜非独名天下实载之佛书其华严所说东北海中有金刚山昙无竭与一万二千菩萨常说般若者是已」又金刚山都山寺李谷记云「海东山水名于天下而金刚山之奇绝又为之冠且以佛书有昙无竭所住之说遂谓人间净土天子(谓元顺帝与奇皇后)之使降香币络绎于道而四方士女不远千里牛载马驮背负首戴供养佛僧

佛祖源流指空行迹云「西天提纳薄陁尊者华言禅贤号指空泰定间见天子(元帝)于滩水之上论佛法称旨岁给衣粮师辞曰吾不为是也去而东游高丽礼金刚法起道塲寻有旨趣还燕京

朝鲜西山大师金刚山长安寺新铸钟铭序云「世祖大王亲幸是山礼法起真身

○月氏金人乘来铁钟

高丽翰林闵溃撰金刚山榆岾寺事迹记「新罗第二主南解王元年即前汉平帝元始四年甲子月氏国(月氏即印度也)五十三金人乘铁钟来至于金刚山东面安昌县(前高城郡)浦口县宰卢偆闻之率隶属往寻之随钟声至洞门见池边有榆树钟挂于树枝金人列坐池岸遂以其事归奏国王王乃惊异驾幸瞻敬归依即于其地创寺安之因树以名其寺曰榆岾焉」云云

尚玄曰金刚山在江原道按江原道本朝鲜属国濊貊之地后新罗并之置溟朔二州分领郡县又按金富轼三国史「新罗南解王次次雄十六年北溟人耕田得濊王印献之」云云则当时之金刚山及岭东之地属于新罗也明矣月氏金人之来若云事实则泊于安昌县浦口转入金刚山不亦宜乎或人难曰新罗第二主南解王时濊貊之地已属新罗云何后世犹患濊貊其见于书纪者即如善德王十四年皇龙寺九层塔成释安弘撰东都成立纪「新罗第二十七代女王为主有道无威九韩侵苦建九层塔则邻国之灾可镇第九层濊貊」云云又崔致远撰无染国师碑「昔武烈王(即金春秋)为乙粲时为屠濊貊乞师计将真德女君(第廿八代王也)陞见昭陵皇帝(唐太宗也)面陈奉正朔易服章天子嘉许」云云等抑有何说余答曰濊貊与句丽其先同出夫余故句丽亦称云貊矣则安弘之纪无染之碑所称濊貊即句丽也非濊貊尚存在也又崔致远智证大师碑「西晋昙始始之貊」此亦指句丽也或人又问濊貊即句丽有何证据余曰前韩隆熙元年吾之老父博攷诸书尝著(汉文)大韩地志』(书名如是)『著作者取堂李源兢』(版尾署名如是)书已照例押收今虽不得见之余犹记得其中所载「濊貊沿革」「濊北夫余王解夫娄东徙江陵之国名也解夫娄既徙江陵而夫余之地仍称濊貊句丽之先亦出夫余故句丽亦称濊貊貊之別种有小水貊句丽貊梁貊梁貊者至王莽时为句丽所灭春川谓之貊国者西汉之末其土人号称乐浪地据春川故仍称貊国也貊是乐浪別称非有二国也(文献备考貊国都在今春川府北十三里昭阳江北洌水丁若镛云按昭帝始元合郡之后汉廷命吏来治平壤或遣国人分治春川其后国人遂据春川以自雄別为一国而亦称乐浪也东儒皆以春川为貊国疑此乐浪立国者原是貊人故遂谓之貊国也欤又百济史云温祚王十七年(新罗赫居世五十五年)春乐浪来侵焚慰礼城十八年冬十一月王欲袭乐浪牛头山城至臼谷遇大雪乃还丁若镛云按今之春川本名牛首州一名牛头州汉武帝使彭吴通牛首州即此州也今昭阳江北有大邨曰牛头其北又有泉田有谓貊王古都此则乐浪国之遗墟也又春川南界水邨有曰方牙兀者译之即臼谷也)总之濊貊之本在北夫余其以江陵春川分属濊貊者不核之言也

后汉书云夫余国在玄菟北千里南高句丽东挹娄西鲜卑本濊地也

魏志云夫余库有玉璧圭瓒传世以为宝其印文言濊王之印国有故城名濊城盖本濊貊之地而夫余王其中

魏书云豆莫娄国在勿吉北千里旧北夫余也本濊貊之地

句丽东明王本纪云夫余王解夫娄时其相阿兰弗谏曰东海之滨有地曰迦叶原七壤膏腴宜五縠可都也遂移都国号东夫余其旧都有人不知所从来自称天帝子解慕潄来都焉

新罗史云南解王十六年(王莽时)北溟人耕田得濊王印献于新罗

(按濊貊者北夫余之地也后世谓之豆莫娄东抵大海四千余里地荒天寒人不可居至今尚无村落安有五谷阿兰弗所云东海之滨必当求之于咸兴以南沿海之地也又按迦叶与何瑟河西其声相近迦叶原者今之江陵也东海之滨土宜五谷者非江陵而何汉魏诸史盖马岭东之人皆称濊人其论疆域相接每以江陵为濊者江陵旧为濊王之所都也江陵之得濊名非以是乎又按魏晋诸史皆云夫余王印文曰濊王之印而江陵之民耕田得印乃是濊王之印则此为觧夫娄之旧印又无疑也)

后汉书云句骊一名貊耳有別种依小水为居因名曰小水貊出好弓所谓貊弓是也

句丽史云琉璃王三十三年命乌伊摩离领兵二万西伐梁貊灭其国进兵袭取汉高句丽县

魏志云濊南与辰韩北与沃沮接东穷大海今朝鲜之东皆其地也

(按解夫娄既徙江陵濊人流徙者杂居岭东之地而解夫娄实为濊王故偏以江陵为濊凡我岭东之地北自咸兴南至江陵本皆箕子朝鲜之域而其得濊名肇自解夫娄之时也盖解夫娄之初徙亦尝服属于卫氏夫娄既卒濊君南闾乃畔右渠率二十八万口诣辽降汉以其地为沧海郡数年乃罢则江陵之濊遂无名矣(沧海郡之名始于此时东人以张良东见沧海君为江陵之君非也)又按昭帝始元五年玄莬徙居句丽自单大岭已东沃沮濊貊悉属乐浪则江陵非岭东地乎濊貊者江陵也春川明在岭西此非双举江春之文也又按新罗史北溟人得濊王印献于新罗已在王莽之时则江陵之无君长久矣此时唯咸兴之濊犹时君长故汉人谓之不耐濊其必名之曰不耐濊者所以別之于江陵濊也)

贾耽郡国志云新罗北界溟州盖濊之古国句丽之东南濊之西古貊地盖今新罗北朔州

(按春川为貊之说昉于贾耽郡国志然贾耽每外国使至访问疆域录之为书兹口耳之学不足信也汉武帝时遣彭吴伐取牛首州此时亦无貊国之名贾耽之志绝无所据也)

(又按乐浪当时屡侵百济而考其疆域明是春川春川一郡既属乐浪又何余地容此貊国哉若使貊国果在春川密接昵比莫如百济或侵或和必有事实其见于史者仅有新罗儒理王十七年秋九月华丽不耐二县人连谋率兵犯北境貊国君以兵要曲河西败之王喜与貊国结好又百济责稽王十三年秋九月汉与貊人来侵之文然此皆乐浪之別称非二国也盖汉者晋人也此时晋吏或至乐浪同侵百济也后二年(晋永康元年)乐浪服于新罗(见轼史)又四年(晋永兴元年)乐浪太守阴遣刾客杀百济王(汾西王)考其时代则所谓汉貊明是乐浪(并详乐浪考)但春川已自蜀汉之时属于新罗(忠萱事见前)乐浪之治已徙西鄙此云貊人非春川之人也盖濊貊之本本于夫余据后汉书濊传云其耆旧自谓与句丽同种言语法俗大抵相类魏志亦云耆老自谓与句丽同种言语法俗大抵与句丽同衣服有异男女皆著曲领解夫娄本自北扶余东徙者也高句丽朱蒙亦自北夫余而南徙则岭东之濊其非句丽之同种乎江陵濊人之本系解夫娄之部落可谓确然而有证矣)

尚玄又曰汉武帝已祀金人于甘泉宫则汉明帝永平以前支那已有佛迹但未行布耳以此榆岾例彼甘泉未有不可若以年代先后之故如崔瀣氏之严断则吾未知其当也(高丽崔瀣送僧序云近有以普德庵僧所撰金刚山记来示余者于中云佛金像五十三躯自西域浮海以汉平元始四年甲子至山因以立寺夫佛法东流始于汉明永平八年乙丑而东国又始于梁大通元年丁未其后乙丑有四百一年之久苟信彼说则是中原寥寥未知有佛六十一年前东人已为佛立庙最可笑也)盖金刚者自是佛法常住之性地心王自证之当軆也李牧隐诗「金刚不坏有我性世界毁灭山向空中藏(李诗曰榆岾寺中榆树长钟浮西海天茫茫金人五十又三躯直指树下开天堂考时按籍信难信事出诞怪仍荒唐竺乾神变自绝世海路况可通舟航东人口乳口梵呗白头谁不求西方三登此山免三涂此语坚确齐金刚金刚不坏有我性世界毁灭山向空中藏)」云云者殆近之矣故吾著是书冠之以海东金刚者意在乎是仍系之以诗曰

不离兜率降毗岚乘铁钟来且莫谈结坐草田依道树现身榆岾建伽蓝看云客自归青嶂捞月人应向碧潭始到金刚坚固地五三知识一时參

○露王玉后石塔载到

尚玄曰驾洛佛法可记者有五事而自印度直输入者也云何为五

(一)金首露王建国之明年幸新畓坪相宅都之处曰此地秀异可为十六罗汉住地何况自一成三自三成七七圣住地固合于是云云之事

(二)阿踰陀国公主许黄玉载来石塔之事

(林泰辅驾洛史)「国号之伽罗伽倻呵啰等皆印度之方言」云云林氏之说不为无理而阿踰陁国王之舟送公主及金首露王之岾望王后后生七子学道成仙(七佛也)之事驾洛佛法特放异彩而于史传之中埋没无闻是可惜也

(三)呵啰国首露王不能禁制玉池毒龙鱼山罗刹请佛说法如北天竺耶乾诃罗国王故事之事

按三国遗事引古记云「万鱼寺者古之慈成山也又阿耶斯山(当作摩耶斯此云鱼也)有呵啰国昔天卯(卯疑卵误)下于海边作人御国即首露王当此时境内有玉池池有毒龙焉万鱼山有五罗刹女往来交通故时降电雨历四年五谷不成王呪禁不能稽首请佛说法然后罗刹女受五戒而无后害故东海鱼龙遂化为满洞之石各有钟磬之声」云云三国遗事中「鱼山佛影编于祈愿感通之部」此云稽首请佛说法者盖祈佛驱害者也

(四)首露王子七人入山成道智异山之七佛庵即其处也

七佛事迹头绪甚乱次第援证如左

驾洛国首露王事迹考云「阿谕陁国公主许皇玉既配与首露王为后诞生十子以元子居登为嗣后言于王曰妾悲吾姓之不传于东土也王亦怜之乃锡二子传母姓于后其余七子则志绝尘寰从宝玉仙入伽倻山学道乘仙(此云伽倻山者伽倻国之山也昔崔孤云实隐于智异山而史云伽倻山与此同一笔法也)

晋阳志云「七佛庵一名真金轮有玉浮仙人隐此吹玉笛新罗王寻其声乃金轮寺也于是率七子与仙同游七子成佛自为梵王故神兴(寺名)上有梵王村其下有天妃村妃即王妃

金海金氏世谱中金海遗迹云「长游寺一名佛母寺许王后弟宝玉仙卜幽长游之处后铚知王建寺名曰长游

高丽金富轼三国史云「罗人沙飡(新罗儒理王九年设官凡有十七等其第八曰沙飡)恭汞子玉宝高入地理山(今之智异山)云上院学琴五十年自制新调上院曲一下院曲一南海曲二倚嵓曲一老入曲七竹庵曲二玄合曲一春朝曲一秋夕曲一吾沙息曲一鸳鸯曲一远岾曲六比目曲一入实相曲一幽谷清声曲一降天声曲一凡三十曲传之续命得续命得传之贵金贵金先生亦入地理山不出罗王(真兴王也)恐琴道断绝以伊飡允兴为南原守俾传其业允兴遣安长清长二人诣山中学之贵金秘不尽传允兴亲往致礼然后传其所秘飘风等三曲安长传其子克宗克宗制七曲克宗之后业琴者亦多制音曲有二调一平调二羽调共一百八十七曲

莲潭一和尚七佛庵上梁文曰「至若斯庵拓云上之旧基揭壁间之今名一山正脉之函藏万壑灵气之辐凑昔在新罗之代神文临朝爰有头流之仙玉浮其号迹似浮丘子道则毘耶翁飞玉笛之一声警金阙之七子踰城半夜舍万乘之尊荣入山六年悟三界之梦幻洽同悉达太子顿成佛来奚论弄玉公主但随凤去于是一竿建刹七佛命名古往今来几经沧桑之变革时移事换多见风云之迁更然而神祇攸扶圣迹不泯盘陁石下一柄玉箫尚存无缝塔中七枚舍利宛在一面影池不竭想当时母后之来窥(世传王与其妃想见七子来临山下王所住处曰梵王村妃所住处曰天妃村七子传告父母曰子等出家不合柜面然山下有池可窥吾影其母窥影怳如对面遂名影池云)千年枯树犹生徯他日仙翁之再到(世传玉宝仙人留语枯树生时当再来到云)所以十方聚会常启选佛之场八部森严永护修真之所

今据已上诸文驾洛之宝玉玉宝玉浮之称号又似新罗之阿道我道阿度之事迹皆以一人而有多称疑混难辨盖古时凡弄琴吹笛者皆称仙人非徒称玉宝为仙亦称于勒为仙矣虽然细究之则成道之七人非新罗王子也宝玉玉宝讹倒者也仙佛世人之互称者也具有其据

嵩阳金善臣撰头流全志(智异山一名头流山)云「从般若峰南十里有七佛庵旧额云上院称东国第一禅院始罗(新罗亦云始罗)二百十年有新文王子二人与宫母五人入此成道故改今名后五十九年而至景德王征士玉宝居之六百八十二年即洪武四年而重创慎庵记云余尝见台山事迹新文王子二人一曰孝明一曰神圣诣五台參化身文殊而孝明入承神圣为王未有宫母得道之说金海金氏谱首露王子十人一为储二锡为许氏嗣余七人志绝尘寰从宝玉仙入伽倻山学道成仙必此也盖宝玉之宝字倒而已仙佛世人之互称也自伽倻山入云上院悟心佛故后人慕之七佛名庵者也毗卢法殿清虚尊者手笔记文在东有药师石佛甚灵伟西则高僧堂后有玉宝台西北岗有浮休祖师齿牙塔其下有秋月能禅师浮图(金处士记)

晋阳志所云玉浮仙人即玉宝仙人之讹误也新罗王寻笛声率七子与仙同游七子成佛自为梵王新罗史中并无如是事乃即伽罗首露王与其七子之事也

三国史所云罗人沙飡恭汞子玉宝高入地理山云上院学琴五十年二传而至贵金贵金既为新罗真兴王时人以是溯推则玉宝高可为新罗讷秪王时人也是时驾洛未亡而智异山又在驾洛境内以新罗之人而学琴于驾洛山中是为疑问且以玉宝仙之吹笛及于勒师之奏琴等事观之则伽倻乐学已为發达可知也已且玉宝高之琴岂能无师自学乎又其所制新调三十琴曲似皆谱咏金王聘迎玉后故事比如关雎之赞文王太姒之德离骚之歌虞舜皇英之事其云

降天声曲似指首露天卵下降之事也

南海曲似指许后浮海来泊之事也

倚岩远帖等曲似指王命神鬼干就乘帖远望公主之事也

玄合鸳鸯比目等曲似指王与公主合婚之事也

春朝秋夕等曲似指金王玉后花朝月夕琴瑟友之之事也

老人曲似指王与后享高寿之事也

上院中院下院竹庵幽谷清声等曲似指王子七人山颠水涯逍遥翱翔与仙同游之事也

吾沙息曲方言也故难强解

入实相曲似指七王子学道成佛证入实相之事也

智异山华严寺陈震应禅师著有智异山志颇多叅考者故录之于左

「智异山古书或云地利山余常疑智异之命名十五年前灵源寺幻明老人处见一古书名曰朝鲜名山菩萨住处记其中有曰智异山文殊菩萨与八万眷属常住说法云云于是积年疑念一时扑落智异之穪怳然觉悟此山全体都是文殊一身也现今诸方礼忏皆穪五峰圣主七佛祖师大智文殊师利菩萨华严疏云文殊专主般若六祖金刚经序云般若以无住为体妙有为用又古书云般若诸佛之母又牛头山无着文希禅师入五台山亲见文殊作偈赞之曰廓周沙界圣伽蓝满目文殊接话谈言下不知开活眼回头只见旧山岩云云又德山宣鉴禅师逢卖饼老婆三世心都不可得点那个心之言下罔知所措老婆即文殊化身云云据上诸说对照现今智异之诸般名穪如合符契此下一一別配此山摠称智异云者上云大智文殊师利六字中摘智利二字为名其义则此山为文殊常住处故也然则智利为正名而今云香异者后人取音同而改之上字是而下字误也古书云地利者下字是而上字误也上字取今名下字取古名合于正名而无误也智异山大华严寺东二十里有般若峰上云文殊专主般若故也般若峰上有上佛墓下佛墓两石塚镜岩集云道诜国师理两铁佛以镇走脉云云以愚料之或佛母之误传耶上云般若诸佛之母故也般若峰下有妙皇台般若峰相望之地有无住庵上云般若以无住为体妙有为用故也般若峰西有吉祥峰文殊此云妙吉祥故也吉祥亦称老妪峰文殊或现老婆身故也吉祥峰下有大华严寺例如支那清凉山(五台山)大华严寺也又吉祥峰下有文殊洞洞门有九万里文殊洞相对之白云山麓有五峰山吉祥峰相望之地有无着台又吉祥峰越便之地有七佛庵上云无着禅师入五台山亲见文殊故有无着台上云文殊菩萨与八万眷属常住说法云云文殊化身万文殊又有八万眷属合为九万故有九万里也现今智异山上峰称天王峰峰下神社称圣母社者高丽朴全之所撰龙岩寺记云智异山主圣母天王故也又圣母天王云者三国遗事所云仙桃圣母之类也然以愚料之亦有所以智异山神即文殊化身文殊七佛之祖师义同七佛之母故云圣母或般若诸佛之母故云圣母也又称天王者文殊或现天王身故也又世传智异山神以老妪现身故吉祥峰亦称老妪峰天王峰下又有圣母社云云岂非文殊化身卖饼老婆之谓欤如上杜撰难免具眼者大笑然但据现今愚夫愚妇之称号之实而述之初无臆说于其间唯考据君子幸一览之」云云

(五)驾洛国铚知王为世祖许黄玉后奉资冥福创王后寺之事也

三国遗事云「首露王聘迎许后同御国一百五十余年然于时海东未有创寺奉法之事盖像教未至而土人不信服故本记无创寺之文逮第八代铚知王二年置寺于其地又创王后寺至今奉福焉兼以镇南倭具见本国本记」云云

○顺道阿道传经创寺

高句丽小兽林王二年壬申秦王苻坚遗僧顺道送佛像经文高句丽佛法始此又后二年秦僧阿道来

「海东高僧传云顺道来后四年神僧阿道至自魏(存古文)

小兽林王五年乙亥春二月创省门寺伊弗兰寺以置胡僧顺道阿道

「三国史云高句丽始创肖门寺(省门寺之误)以置顺道又创伊弗兰寺以置阿道此海东佛法之始

尚玄曰海东高僧传「释阿道或云本天竺人(既云胡僧则本天竺人也)或云从吴来或云自高句丽入魏后归新罗未知孰是」

金富轼三国史云「新罗讷祇王时(支那刘宋时)沙门墨胡子自高句丽至一善郡郡人毛礼于家中作窟室安置其后毘处王时(炤智王麻立干)有阿道和尚与侍者三人亦来毛礼家仪表似墨胡子住数年无病而死其侍者三人留住讲读经律往往有信奉者(金富轼云此据金大问鷄林传所记书之也奭韩柰麻金用行我道和尚碑所录殊异)

三国遗事云「新罗本记第四云第十九讷祇王时沙门墨胡子自高句丽至一善郡郡人毛礼(或作毛录)于家中作堀室安置时梁遣使赐衣著香物(讷祗在晋宋之世而云梁遣使者恐必有误)君臣不知其香名与其所用遣人赍香遍问国中墨胡子见之曰此之谓香也焚之则香气芬馥所以达诚于神圣神圣未有过于三宝若烧此發愿则必有灵应时王女病革使召墨胡子焚香表誓王女之病寻愈王喜厚加赉贶俄而不知所归又至二十一毘处王时有我道和尚与侍者三人亦来毛礼家仪表似墨胡子住数年无疾而终其侍者三人留住讲读经律住往有信奉者」按我道本碑(金用行所撰者欤)云「我道高丽(谓高句丽)人也母高道宁正治间曹魏人我崛摩(我姓也)奉使句丽私之而还因而有娠师生五岁其母令出家年十六归魏省觐崛摩投玄彰和尚讲下就业年十九归宁于母母谓曰此国于今不知佛法尔后三千余月鷄林有圣王出大兴佛教其京都内有七处伽蓝之墟一曰金桥东天镜林二曰三川岐三曰龙宫南四曰龙宫北五曰沙川尾六曰神游林七曰壻请田皆前佛时伽蓝之墟法水长流之地尔归彼而播扬大教当东向于释祀矣道禀教至鷄林寓止王城西里今严庄寺于时味邹王即位二年癸未也诣阙请行教法世以前所未见为嫌至有将杀之者乃逃隐于续林(今一善县)毛禄家(禄与礼形近之讹古记云法师初来毛禄家时天地震惊时人不知僧名而云阿头彡么彡么者乃乡言之称僧也犹言沙弥也)三年时成国公主疾巫医不效勅使四方求医师率然赴阙其疾遂理王大悦问其所须对曰贫道百无所求但愿创佛寺于天镜林大兴佛教奉福邦家耳王许之命兴工俗方质俭编茅葺屋住而讲演时或天花落地号兴轮寺毛禄之妹名史氏投师为尼亦于三川岐创寺而居名永兴寺未几味邹王即世国人将害之师还毛禄家自作塚闭户自绝遂不复现因此大教亦废至二十三法兴大王以萧梁天监十三年甲午登位乃兴释氏距味邹王癸未之岁二百五十二年道宁所言三千余月验矣据此本记与本碑二说相戾不同如此尝试论之梁唐二僧传及三国本史皆载丽济二国佛教之始在晋末大元之间则二道法师以小兽林甲戌到高丽(高句丽也)明矣此传不误若以毘处王时方始到罗则是阿道留高丽(高句丽也)百余岁乃来也虽大圣行止出没不常未必皆尔抑亦新罗奉佛非晚甚如此又若在味邹之世则却超先于到丽甲戌百余年矣于时鷄林未有文物礼教国号犹未定何暇阿道来请奉佛之事又不合高丽(高句丽也)未到而越至于罗也设使暂兴还废何其间寂寥无闻而尚不识香名哉一何大后一何大先揆夫东渐之势必始于丽济而终乎罗则讷祇既与兽林世相接也阿道之辞丽抵罗宜在讷祇之世又王女救病皆传为阿道之事则所谓墨胡者非真名也乃指目之辞如梁人指达磨为碧眼胡晋调释道安为漆道人类也乃阿道危行避讳而不言名姓故也盖国人随其所闻以墨胡阿道二名分作二人为传尔况云阿道仪表似墨胡则以此可验其一人也道宁之序七处直以创开先后预言之而传失之故今以沙川尾跻于五次三千余月未必尽信书自讷祇之世抵乎丁未无虑一百余年若曰一千余月则殆几矣姓我单名疑难详又按昙始传始以大元末到海东义熙初还关中则留此十余年何东史无文始既恢诡不测之人而与阿道墨胡难陁年事相同三人中疑一必其变讳也赞曰雪拥金桥冻不开鷄林春色未全回可怜青帝多才思先着毛郎宅里梅

海东高僧传云「按古记梁大通元年三月十一日阿道来至一善郡天地震动师左执金环锡杖右擎玉钵应器身着霞衲口诵花诠初到信土毛礼家礼出见惊愕而言曰曩者高丽(高句丽也)僧正方来入我国君臣怪为不祥议而杀之又有灭垢玼从彼复来杀戮如前汝尚何求而来耶宜速入门莫令隣人得见引置密室修供不怠适有吴使以香献原宗王王不知所用遍询国中使者至问法师师曰以火烧而供佛也其使偕至京师王令法师见使使礼拜曰此边国高僧何不远而王因此知佛僧可敬勅许颁行又按高得相诗史曰梁氏遣使曰元表责送沉檀及经像不知所为咨四野阿道逢时指法相注云阿道再遭惨害神通不死隐毛礼家则梁吴之使莫辨其详又阿道之迹外同黑胡子何哉然自永平至大通凡四百十余年高句丽兴法已百五十余年而百济已行一百四十余年矣若按朴寅亮殊异传云阿道十六入魏觐省其父崛摩遂投玄彰和尚就业十九年归宁于母又承母命来寓新罗王阙西里时当味邹王即位二年癸未矣师请行竺教以前所不见为怪至有将杀之者故退隐于续村毛禄家今善州也逃害三年成国宫主疾病不愈遣使四方求能治者师应募赴阙为疗其患王大悦问其所欲师请曰但剏寺于天镜林吾愿足矣王许之然世质民顽不能归向乃以白屋为寺后七年始有欲为僧者来依受法毛禄之妹名史侍亦投为尼乃于三川岐立寺曰永兴以依住焉味邹王崩后嗣王亦不敬浮图将欲废之师还续村自作墓入其内闭户示灭因此圣教不行于斯卢(新罗一名斯卢)厥后二百余年原宗兴像教自味邹至法兴凡十一王矣阿道出现年代前却如是其差舛并是古文不可取舍然若当味邹时已有弘宣之益则与顺道同时明矣以其中废而至梁大通乃兴耳故并出黑胡子元表等叙而观焉

尚玄曰阿道事迹汇考诸书殆同乱麻难寻其绪即如阿道阿度毛礼毛禄墨胡黑胡梁使吴使等名号及与味邹讷祇等年代多有差舛既曰古文不可取舍姑置勿论当时丽济剏兴佛法已有百四五十年此之风潮岂独不及于邻比之新罗哉然则最初传法于新罗者有墨胡子或黑胡子及我道或阿道又有正方灭垢玼等矣然童头(谓秃头也)异服(谓袈裟及坏色衣等)议论奇诡(无上正法劣根之人闻之惊怪)少见多怪辄加诛戮阿道之来于毛礼家礼出见惊愕忌讳畏避情境如畵虽然自是厥后已结佛种之因隐信潜奉者亦不乏其人在朝则曰慈悲王炤智王智证王(诸王之美应即信佛之证据也新罗谥法始于智证之薨年已上诸谥皆法兴之世追上者也明矣三王皆在佛法入罗之后)法兴王(三国史云至是王亦欲兴佛教云云细究亦字之意继美追踪之义跃然纸上也)及近臣异次顿是也

「法兴王欲兴佛教群臣以为不可近臣异次顿曰请叅小臣以定众议王曰欲兴佛道而杀不辜可乎对曰若道之行虽死无憾王召群臣议佥曰今僧徒童头异服议论奇诡从之恐有后悔异次顿独曰夫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今佛教渊奥不可不信王曰众人之言牢不可破而汝独异言下吏将奏之次顿临死曰我为法就刑佛若有神吾死必有异及斩血从断处涌色白如乳(东国通鉴)

在野则曰毛礼或毛禄(度罗传法者必主毛礼之家以其已有接引之总故)及毛禄之妹史氏或史侍是也至是王与异次顿始决意而公然行之也其云墨胡子者的是西域僧也吾于往年始得亲见梵僧达磨婆罗乃验墨胡黑胡决非自号乃是他人以其貌黑而起名者也况有明文

「高句丽创肖门寺伊弗兰寺以置胡僧顺道阿道又阿道或云本天竺人

其云胡僧又天竺人是阿道为梵僧之证据也沙门一然能以墨胡阿道断为一人而不能断其为西域僧也又按自阿道来丽之年(高句丽小兽王四年新罗柰勿王十九年)至新罗讷祇王元年仅为四十四年则诸书所云讷祇王时沙门墨胡子自高句丽至一善郡者即是阿道辞丽抵罗也惟此年代与事实最相符合至金用行我道本碑及朴寅亮殊异传皆以道为高句丽人而入魏省亲投玄彰和尚受法归禀母命归于新罗当味邹王二年癸未(高句丽中川王十四年)云云是在阿道来丽之前百十余年又古记梁大通元年(新罗法兴王十三年高句丽安藏王八年)三月十一日阿道来至一善郡云云是又在阿道来丽之后百五十余年均不可凭信也

○梁传昙始宣教句骊

海东高僧传「释昙始关中人也自出家多有异迹足白于面天下咸称白足和尚以晋太元末年(高句丽广开土王五年)贵至经律数十部往化辽东乘机宣化显授三乘立以归戒梁僧传以此为高句丽闻法之始云云按师行迹东涌西没中涌边没令人罔测不可捉摸来化辽东宣法音于句丽复归关中挫暴威于赫连始之貊国如汉叶腾能入虎槛感魏拓拔昙始其殆化现之菩萨也高句丽佛法虽自顺道阿道始而无如昙始显授三乘立以皈戒之明文梁僧传以此为高句丽闻法之始必有所以也既云昙始来化辽东而谓高句丽闻法然则当时辽东即为高句丽推可知也

尚玄曰按神檀实纪(大倧教郡司教金教献编修發行)有平壤及𬇙水辨所述地志颇有可据故今引证以资博攷焉

平壤及𬇙水辨

唐书安市城去平壤五百里凤凰城亦称王俭城地志又以凤凰城称平壤未知此何以名焉又地志古安市城在盖平县东北七十里自盖平东至岩河三百里自秀岩河东至二百里为凤凰城若以此为古平壤则与唐书所称五百里相合然吾东之士只知今平壤言箕子都平壤则信言平壤有井田则信言平壤有箕子墓则信若复言凤凰城为平壤则大惊若曰辽东复有平壤则叱为恠骇独不知辽东本朝鲜古地肃慎濊貊东夷杂种尽服属于朝鲜又不知乌剌宁古塔后春等地本高句丽旧疆嗟呼后世不详地界则妄把汉四郡地尽局之于鸭绿江内牵合事实区区分排乃复覔𬇙水于其中或指鸭绿江为𬇙水或指清川江为𬇙水或指大同江为𬇙水是朝鲜旧疆不战自蹙矣此其故何也定平壤于一处而𬇙水前却常随事迹吾尝以为汉四郡地非特辽东当入女真何以知其然也汉书地理志有玄菟乐浪而真蕃临芚无见焉盖昭帝始元五年合四郡为二府元凤元年又改二府为二郡玄菟三县有高句骊乐浪二十五县有朝鲜辽东十八县有安市独真蕃去长安七千里临芚去长安六千一百里金仑所谓我国界内不可得当在今宁古塔等地是也由是论之真蕃临芚汉末即入于扶余挹娄沃沮扶余五而沃沮四或变而为勿吉变而为靺鞨变而为渤海变而为女真按渤海武王大武艺答日本圣武王书有曰复高丽之旧居有扶余之遗俗以此推之汉之四郡半在辽东半在女真跨踞包络本我幅员盖可验矣然而自汉以来中国所称𬇙水不定厥居又吾东之土必以今平壤立准而纷然寻𬇙水之迹此无他中国人凡称辽之水率号为𬇙所以程里不合事实多舛者为由此也故欲知古朝鲜高句丽之旧域先合女真于境内次寻𬇙水于辽东𬇙水定然后疆域明疆域明然后古今事实合矣然则凤城果为平壤乎曰此亦或箕氏卫氏高氏所都则为一平壤也唐书裴矩传言高丽本孤竹国周以封箕子汉分四郡所谓孤竹地在今永平府又广宁县旧有箕子墓戴哻冠塑像明嘉靖时毁于兵火广宁人或称平壤金史及文献通考俱言广宁永平皆箕子封地以此推之永平广宁之间为一平壤也辽史渤海显德府本朝鲜地箕子所封平壤城辽破渤海改为东京即今之辽阳县是也以此推之辽阳县为一平壤也愚以为箕氏初居永广之间后为燕将秦开所逐失地二千里渐东益徙如中国晋宋之南渡所止皆称平壤今我大东江上平壤即其一也𬇙水亦类此高句丽封域时有嬴缩则𬇙水之名亦随而迁徙如中国南北朝时州郡之号互相侨置然而以今平壤为平壤者指大同江曰此𬇙水也指平安咸镜两界间山曰此盖马大山也以辽阳为平壤者指蓒芋泺水曰此𬇙水也指盖县山曰此盖马大山也虽未详孰是然必以今大同江为𬇙水者自小之论耳唐仪凤二年以高句丽王臧(高句丽宝藏王高臧)为辽东州都督封朝鲜王归辽东仍移安东都护府于新城以统之由是观之高氏壤土之在辽东者唐虽得之不能有而复归之高氏则平壤本在辽东或为寄名与𬇙水时有前却耳汉乐浪郡治在辽东者非今平壤乃辽阳之平壤及胜国(王氏高丽)辽东乃渤海一境尽入契丹则仅画慈铁两岭而守之并弃先春鸭绿而不复顾焉而况以外一步地乎虽并三国其境土武力远不及高氏之强大后世拘泥之士恋慕平壤之旧号徒凭中国之史传津津隋唐之旧迹曰此𬇙水也此平壤也已不胜其迳庭此城之安市为凤凰恶足辨哉(热河日记渡江录)

尚玄又曰高句丽小兽林王二年佛教始输入尔时句丽之都在平壤东黄城后二十一年即广开土王二年创九寺于平壤又后三年(广开土王五年)晋僧昙始来化辽东然则其谓平壤在辽阳不为无据也

按高句丽始祖朱蒙都讫升骨城(卒本)其地在今兴京界内至琉璃王二十一年移都国内城其地在今楚山北隔江之地东北距丸都不过二百余里至山上王十三年自国内城移都丸都城其地在今满浦堡北鸭绿江隔水之地高山之上(疑在红石山上)句丽再都被屠灭故不能久居至东川王二十一年始筑平壤城移其庙社寻亦移居历九十六年至故国原王十二年还移丸都城甫二年又还平壤之东黄城历八十五年至长寿王(广开土王之子)十五年又移平壤城盖自山上王十三年以后句丽之都或在丸都或在平壤

○水渡七僧诱败隋军

高丽(高句丽也)古记云「隋炀帝以大业八年壬申领三十万兵渡海来征按是时随将宇文述于仲文等乘胜追乙支文德东济萨水去平壤城三十里因山为营文德遗仲文诗曰神策究天文妙筭穷地理战胜功既高知足愿云止仲文述等引军还为方阵而行文德出军四面钞击且战且行秋七月至萨水隋军半济丽军自后击其后军将军辛世雄战死于是诸军俱溃不可禁止云云又按舆地胜览安州牧七佛寺在北城外谚传隋兵阵于江上欲渡无舟忽有七僧到江边六僧褰裳而涉隋人见之谓水浅挥兵争渡而溺尸满于川水为之不流因建寺为名列置七佛以像七僧

尚玄曰或人问于余曰佛以慈悲济渡众生本无人我之相何有冤亲之別今见安州七佛事迹则人我相矣冤亲別矣何有于慈悲济渡之义乎余对曰江风自吹不能俱便于上下之船天雨自下岂能遍择于荣枯之苗其理亦复如是而已请以今时之战为喻彼欧罗巴交战诸国皆奉耶稣基督之教者也德意志(即独逸国亦云普鲁斯亦云日耳曼)祷于天主愿获胜捷露西亚(亦云俄罗斯国)祈于上帝欲得冥佑露胜则云天眷露而弃德乎日胜则云帝厚德而薄露乎曰不不露胜乎则是露人智力为优故也德胜乎则是德人之智力为优故也胜败固任天演智力仍恃自运而已上帝之力何有于其间哉虽然新罗设行瑜珈道场能覆唐兵之船(神印师明朗行文豆娄法干四天王寺唐之大兵再遭核船)精诚所格或能感神高丽愿成大藏经板(高丽显宗为祈禳退治契丹兵雕成大藏经板藏于大公山符仁寺迺为蒙古兵所毁)不免㺚狚之炬大运所在岂可回天

或人转其意而问曰佛家以不杀生为十戒之首(不杀生不偷盗不邪婬不妄语不两舌不恶口不绮语不贪不嗔不痴是为十善修此十善为生天之因)地球上所产之动物若使生而无灭则一雌一雄所产之子孙转瞬之间可占全世界之面积而有余即如人类生产最迟者也二十五年而增加一倍以此比例则一夫妇之子孙经千年后已屏足而立于地球矣况乎动植之孳生速率远非人类所能比者乎动物之中生命最长生产最迟者莫如象象自三十岁至九十岁可以产子计最少数一牝牡产六子经七百五十年则当得象一千九百万头矣自余百物皆可类推也何能以有限之地面容无限之品类乎故不得不杀余对曰楞严经云则诸世间胎卵湿化随力强弱递相吞食我负汝命我还汝债此即佛教家观察众生业果相续之法理固如是弱之肉强之食大鱼中鱼食中鱼小鱼食雀捕螳螂人抱雀生存竞争优胜劣败即科学家研究天演陶汰之公例亦如是两家学说折衷论之业果相续之慧观天演陶汰之达论非敢曰矛盾宁可谓调和个中精义融通无碍畧述诸例如下

出世间法三世因果洞然明白故自身严守戒律不行杀生而化度众生脱生死苦海登涅槃彼岸以为目的此所谓众生界不尽我愿不尽者也虽然驱除害虫扑杀狂犬养鷄豚猎麋鹿弋鸿鴈网鱼鼈食其肉以养口体衣其皮以御寒冻此世间法之不得已者也然则彼等禽兽昆虫各以自业受吞食杀害之报罹天然陶汰之网到此之时佛亦无柰何即所谓佛不能度无缘众生亦不能尽众生界者也

生存竞争天演公例人与人间尤甚剧烈在社会则朋党倾轧相杀相害例如汉明之党锢朝鲜之士祸等是也在世界则敌对冲突相鬪相杀例如秦时之长平坑卒今日之欧洲战乱等是也若以佛法观之即所谓同业相感者也若以天演言之即所谓优胜劣败者也

虽然昨日说定法今日说不定法我世尊之金言(世尊因外道问昨日说何法世尊曰说定法外道曰今日说何法世尊曰说不定法外道曰昨日说定法今日何说不定法世尊曰昨日定今日不定)吾剑亦能杀人亦能活人古祖师之玄言(高丽末懒翁禅师入支那江南叅平山处林禅师山问曰大德从何方来翁曰大都来山曰曾见什么人来翁曰曾见西天指空和尚来山曰指空日用何事翁曰指空日用千剑山曰指空千剑且量将汝一剑来翁以坐具打山山倒在禅床大呼云这贼杀我翁扶起云吾剑亦能活人亦能杀人)新罗圆光师乞师修表进(新罗真平王忧高句丽屡侵封疆欲请隋兵以征敌国命圆光法师修乞师表圆光曰自存而灭他决非沙门之行然贫道在大王之土地费大王之衣食敢不唯命是从乃述以进又官人贵山请一言为终身之戒师曰佛有菩萨十戒汝等为人臣子恐不能行今有世俗五戒一曰事君以忠二曰事亲以孝三曰交友以信四曰临战无退五曰杀生有择杀生有择者春夏及十斋日不杀是择时也不杀使畜谓牛马鷄犬不杀细物谓肉不足一脔是择物也贵山项两人谨受教克守其戒后果战死)朝鲜休静公勤王下山来(壬辰兵乱宣祖大王西幸龙湾西山大师休静杖剑进谒宣祖教曰世乱如此尔可弘济耶师泣而拜遂起义僧赴难成功扈驾还都明提督李如松送诗以贺之曰无意图功利专心学道禅今闻王事急摠摄下山巅)

○并立三教宠臣进策

高句丽宝藏王二年癸卯(唐贞观十七年)遣使于唐求道教先是盖苏文告王曰三教譬如鼎足阙一不可今儒释并兴而道教未盛请遣使于唐求之王奉表陈请帝遣道士叔达等八人兼赐老子道德经王喜舘于佛寺」按三国遗事高丽(高句丽也)本记云丽季武德贞观间国人争奉五斗米教唐高祖闻之遣道士送天尊像来讲道德经王与国人听之即第二十七代荣留王即位七年(唐)武德七年甲申也明年遣使往唐求学佛老唐帝(高祖也)许之及宝藏王即位亦欲兴三教时宠相盖苏文说王以儒释并峙而黄冠未盛特使于唐求道教时普德和尚住盘龙寺悯左道匹正国祚危矣屡谏不听乃以神力飞方丈南移于完山州孤大山而居焉即永徽元年庚戌六月也(又本传云乾封二年三月三日也)未几国灭今景福寺有飞来方丈是也(已上国史)大安八年辛未祐世僧统(高丽大觉国师)到孤大山景福寺飞来方丈礼普德圣师之真有诗云涅槃方等教传受自吾师云云可惜飞房后东明古国危跋云高丽藏王(谓高句丽宝藏王也)惑于道教不信佛法师乃飞房南至此山后有神人现于高丽马岭告人云汝国败兦无日矣具如国史余具载本传与僧传又到盘龙寺延福寺礼普德圣师飞房旧址飞房灵迹瞻南地旧隐遗踪礼此间浮石芬皇曾问道慨然长想未知还(已上大觉国师集)又按唐书云先是隋炀帝征辽东有裨将羊皿不利于军将死有誓曰必为宠臣灭彼国矣及盖氏擅朝以盖为氏乃以羊皿是之应也又按高丽(高句丽也)古记云隋炀帝以大业八年壬申领三十万兵渡海来征十年甲戌高丽王(时高句丽第二十六代婴阳王二十五年也)上表乞降时有一人密持小弩于怀中随持表使到炀帝船中帝奉表读之弩發中帝胷帝将旋师谓左右曰朕为天下之主亲征小国而不利万代之所𠷣时右相羊皿奏曰臣死为高丽(高句丽也)大臣必灭国报帝王之仇帝崩后生于高丽十五聪明神武时武阳王(国史荣留王名建武或云建成此云武阳未详)征人为臣自称姓盖名金位至苏文乃侍中职也(唐书云盖苏文自称莫离支犹中书令)金奏曰鼎有三足国有三教臣见国中唯有儒释无道教故国危矣王然之奏唐请之太宗遣叔达等道士八人(国史云武德八年乙酉遣使入唐求佛老帝许之据此则羊皿自甲戌年死而托生于此则年才十余岁矣面云宠幸说王遣请其年月必有一误今两存之也)王喜以佛寺为道舘尊道士坐儒士之上道士等行镇国内有名山川古平壤城势新月城也道士等呪勅南河龙加筑为满月城因名龙堰城作谶曰龙堰堵且云千年宝藏堵或凿破灵石(俗云都帝嵒亦云朝天石盖昔圣帝时骑此石朝上帝故也)盖金又奏筑长城东北西南时男役女耕至十六年乃毕及宝藏王之世唐太宗亲统六军来征又不利而还高宗总章元年戊辰右相刘仁轨大将军李𪟝新罗金仁问等攻破高句丽擒王归唐

(附)海东道教源流

按文献通考唐高祖时高句丽遣使请道教诏沈叔安持天尊像并道士至其国讲五千文开释玄宗自是始崇重之化行于国有类释典

按三国史高句丽宝藏王三年王遣使于唐求道教(时唐太宗贞观十七年也)遣道士叔达等八人兼赐老子道德经王喜舘于佛寺

按高丽史文宗七年癸巳(宋皇祐五年)秋七月戊午礼司奏谨按唐书玄宗天宝八载闰六月庚寅上亲谒大清宫册圣祖玄元皇帝等五尊号御含元殿受群臣上策大赦天下乞依此制每闰月朔御便殿视朝制可又睿宗二年丁亥(宋徽宗大观元年也)闰八月庚子始置元始天尊像于玉烛亭令月醮又按宋史云高丽王城有佛寺七十区而无道观大观中朝廷遣道士往乃立福源院置羽流十余辈又按高丽道经云高丽道士之服不以羽衣用白布为裘皂巾四带比之民俗特其袖少褒裕而已又云福源观在王府之北大和门内建于政和门前榜曰敷锡之门次榜曰福源之观尝闻殿内绘三清像而混元皇帝须发皆绀色偶合圣朝图绘真圣貌像之意亦可嘉也前此国俗未闻虚静之教今则人人咸知归仰云又云臣闻高丽地滨东海当与道山仙岛相距不远其民非不知向慕长生久视之教第中原前此多事征讨无以清净无为之道化之者唐朝之兴尊事混元始祖故武德间高丽(谓高句丽也)遣使自请道士至彼讲五千文开释玄微高祖神尧奇之悉从其请自是之后始崇道教踰于释典矣大观庚寅天子眷彼遐方愿闻妙道因遣信使以羽流二人从行遴择通达教法者以训导之王俣笃于信仰政和中始立福源观以奉高真道士十余人然昼处斋宫夜归私室后因言官论列稍加法禁或闻王享国日常有意授道家之箓期以易胡教其志未遂若有所待然(高丽国经乃徐兢撰)

按高丽史毅宗十六年三月谏官伏合请罢別贡王酷信阴阳秘祝之说每于行在集僧道数百人常设斋醮糜费不赀帑藏虚竭(別贯即斋醮之费也)

按东文选高丽时荐福于佛寺之文曰疏如庆赞法华经法席疏水陆斋疏等是也醮祭于道观之文曰青词如冬至太一青词乾兴殿太一青词王本命青词北斗青词福源宫行诞日醮礼青词神格殿行中元醮礼青词上元下元等醮青词三清青词灵宝道场青词太阴独醮青词昭格殿行祈雨兼星变祈禳醮礼青词摩利山堑城(江华)醮礼青词等文皆是也

高丽恭愍王十九年(明洪武三年)帝遣道士徐师昊来祭山川

按(朝鲜)东国舆地胜览昭格署在北部镇长坊有三清殿掌三清星辰醮祭置令一人別提叅奉各二人(镇长坊有三清洞洞中有星祭井)

按慵斋丛话云昭格署皆凭中朝道家之事太一殿祀七星诸宿其像皆被发女容也三清殿祀玉皇上帝太上老君普化天尊梓潼帝君等十余位皆男子像也其余诸坛设四海龙王神将冥府十王水府诸神题名位版者无虑数百矣献官与署员皆白衣乌布致斋以冠笏礼服行祭祭奠诸果餐饼茶汤与酒焚香百拜道流头冒逍遥冠身被斑烂黑衣鸣磬二十四通然后两人读道经又书祝词于青纸(此谓青词者欤)而焚之其所为有同儿戏而朝廷仕职虚奉祓社一祭所入其费不赀余作诗曰南宫学士发星星白服鸟巾苦乞灵却怕朋僚争指笑老君来礼老君庭又云宫中诞儿有卷草之礼诞生之日绹藁索悬于室门扉上命大臣多子无灾者三日斋于昭格殿设醮祭尚衣院供五色彩縀各一疋男则幞头袍笏乌靴金带女则钗簪背子鞋履等物陈于老君前以祈遐福夜分祭毕献官吉服令人担布段冠服前导诣阙至室门外陈列卓上焚香再拜内人受之而入献官卷藁索纳诸帒中贮诸漆函以红袱裹之出门外谨封其函授内资寺正正奉之而行纳于其司库内若女则内赡司主之甲寅春元子诞生余为献官行此事(慵齐姓名成侃)

今俗亦有此风人家生儿绹藁索横悬于大门男则用辣椒(俗云苦椒)女则用炭片夹于索目三个日间禁忌外人入来名曰禁索至第三朝洗儿作白饭藿羹各盛三小碗设于产室儿侧以祷于三神赐儿福寿

按徐四佳居正笔苑杂记云或问于予曰中国则佛教道教并行而道教尤盛我东佛教虽盛而道教绝无予曰我东有昭格署摩尼山(江华)堑城醮祭之类是也乃道家之一事士大夫家每岁初祈福若修缮营造等事禳灾必用盲瞽五六七人读经其所祝者皆星辰真君之类供费不赀谓我东不行道教者非料事者也盲瞽祈福禳灾不见于古人不行于中国但我东时俗相传故事耳

○胡僧难陁度僧汉山

百济枕流王元年(晋孝武帝太元九年)胡僧摩罗难陁至自晋百济佛法始于此越明年百济创佛寺于汉山度僧十人

尚玄曰按大芚志(大芚志及大东禅教考按其著者虽云袖龙读性草衣意洵仝为编辑而其实则皆茶山丁若镛谪居康津时篡述者也何以知之按大东禅教考跋云「右大东禅教考一卷紫霞山房所编汇也在昔三邦鼎峙而竺教之流入叅差未齐其流入之最晚炽之最盛者鷄林是及其混一之后丽济通盛乃善乃徧末学寡陋不考其实冒昧为说者多是编也其禅家之禹鼎欤绀泉尹峒跋」绀泉者即康津茶亭尹▆洙也亦即茶山之居停主人也自改其名为尹峒变茶山为紫霞山房者盖讳其以儒者而著僧史之事也)「百济枕流王元年胡僧摩罗难陁始自东晋越海至百济创寺汉山(今广州)度僧十人然其后佛法旋废至南都扶余之后法王始行佛法」云云然则此时百济之都在广州而此云汉山似指南汉山也虽然北汉山亦不过隔一苇之地则所谓汉山未可确知是南是北且按古史汉山多指北汉而言今若欲明汉山所在非先考慰礼城(百济旧都)之位置与沿革及汉城志则不可知也家父所著地志(书名及著者名已见前)有可考据者故今引证如左

慰礼沿革

慰礼城者百济始祖首都之地也温祚即优台之子而优台者北夫余王解夫娄之孙也汉成帝鸿嘉三年与其兄沸流率十臣南渡𬇙带二水遂至汉山都慰礼城越十三年徙都汉南即河南慰礼城今之广州古邑也南慰礼已成都北慰礼益加修营盖当时以为南北二京温祚王既卒之百十年百济始筑北汉山城今之京城北坊也北慰礼故址盖在今京城东北十里之地三角山之东麓今人误谓之汉阳古县乃郑麟趾地理志以今稷山指为河南慰礼城非也

百济史云温祚王八年(汉成帝元延二年)靺鞨贼来围慰礼城王闭门不出经旬贼粮尽而归王简锐卒追及大斧岘(在今平康)一战克之

按此时靺鞨乐浪连岁侵寇以其慰礼城在汉水之北与二寇密接故也此云靺鞨者咸兴之濊人也乐浪者春川之士酋也慰礼城之在汉阳东北审矣其谓之慰礼者方言凡匡郭之四围谓之围哩慰礼围哩声相近也树栅筑土以作匡郭故谓之慰礼也

百济史云温祚王十三年(汉哀帝元年)夏五月王谓臣下曰国家东有乐浪北有靺鞨侵轶疆境少有宁日势不自安必将迁国予昨出巡观汉水之南土壤膏腴宜都于彼以图久安秋七月就汉山下立栅移慰礼城民户八月遣使马韩告迁都九月立城阙(画定疆域北至𬇙河南限熊津西穷大海东极走壤走壤今春川也)

按温祚当时明自汉北移都汉南(汉水即洌水)则慰礼城之本在汉北确然无疑又百济史每以汉阳为北汉山郡北汉山者对南汉山而立名也但以本纪初年有河南慰礼城一语故后之人遂求慰礼城于汉水之南所以转辗迷晦而终不能有所指的也

百济史云(温祚王元年)沸流(温祚兄)温祚与千臣南行渡𬇙带二水至汉山(已上温祚元年事)登负儿岳(三角山)望可居之地沸流欲居海滨十臣(乌干马黎等)谏曰惟此河南之地北带汉水东据高岳南望沃泽西阻大海其天险地利难得之势作都于斯地不亦宜乎沸流不听分其民归弥邹忽(忽城也今仁川文鹤山)以居之温祚都河南慰礼城

按登岳以下乃温祚王十三年事史臣追记其建国立都之本故遂以载之于元年也慰礼城者明在汉水之北其云河南慰礼城者以其移慰礼之民户而冒故名也其始也温祚兄弟并力筑慰礼城而居之至其十三年北困于靺鞨东败于乐浪徙居汉水之南以避二寇之侵轶盖以慰礼城在汉水之北与二寇连陆故必至移都而沸流贪鱼𪉩之利而取弥邹忽(今仁川)温祚览关防之固而取河南(今广州古邑宫村)于是移慰礼之民以实汉南之栅仍名之曰河南慰礼城

百济史云温祚王十七年(汉哀帝元寿元年)乐浪来侵慰礼城又云二十七年马韩二城降移其民于汉山之北又云四十一年春二月發水汉东北诸部落人年十五岁以上修营慰礼城

按汉水东北部落者今杨州平邱龙津兔院等地也慰礼城之在今汉阳城东北不既明甚乎

百济史云盖娄王五年(汉顺帝七年)春二月筑北汉山城又云责稽王元年(晋武帝太康七年)征發丁夫葺慰礼城

按此文知北汉山城非慰礼城也书筑书葺笔法各殊凡有事旧城曰修曰葺惟新起之城曰筑某城盖慰礼城温祚王之所筑而屡经焚毁故曰葺北汉山城盖卤王之剏建新筑故曰筑当时汉城必有南北两城也盖卤王时句丽来围汉城先拔北城移攻南城则非两城之证乎又按北汉山城者谓依此汉山而为城非谓其城于山上也今京城北坊是也今之北汉山城乃康熙年间所筑在三角山上非百济之古城也

金富轼地志云汉阳郡本高句丽北汉山郡

按汉阳古县即今京城北坊汉阳洞是也惠化门外未十里有古城遗痕今人指之谓汉阳古县者岂非慰礼城之古址乎当时但树栅而筑土故今有痕而无石也郑麟趾地志云稷山县本慰礼城百济始祖温祚王开国建都后高句丽取之改为蛇山县新罗因之

按温祚王渡𬇙带二水以都慰礼稷山之北惟𬇙带二水乎温祚王發汉水东北之民以修慰礼稷山在汉水之东北乎温祚王避靺鞨乐浪徙都汉南稷山其与靺鞨乐浪邻乎北史隋书明云百济始立国于带方故地稷山岂亦带方故地乎

又按徐居正稷山济源楼诗序畧曰此百济氏之古都其曰济源者得不以百济之源源于是乎客舘之一小楼本无可名故当时仍无题榜即济源二字假使金石遗文旧有传授执此二字命之曰百济古都太武断也若然锦山之济源驿不得为百济之旧都乎二百里外山川土壤不可望而知之则登负儿岳相稷山又何说也其所以定为慰礼无他证据惟三国史是凭也今考三国史明自汉北移于汉南徐公何曾梦见此史乎郑徐所记未免谬戾但其故老相传必有其因不可悉归虚妄也据百济史盖卤王知有句丽之乱先遣太子文周使之南奔及盖卤遇害文周徙都态津稷山者文周王暂驻之地也盖自汉城南距态津稷山居中暂驻此县北探旧都之消息南管新都之事务于理宜然也

汉城志

汉城百济盖娄王之所开荒今京城汉阳洞即其故址也

百济史云(汉顺帝七年)春二月筑北汉出城

按温祚王十四年筑城于汉江西北分汉城民舆地胜览以此为汉城之始殆不然也百济史汉城之傍有阿且城舆地胜览汉江之上有长安城温祚王所筑盖此城也汉城若为温祚王所筑则不当曰盖娄王筑之也

金富轼地志云汉阳郡本高句丽北汉山郡

郑麟趾地志云南京留守官杨州本高句丽北汉山郡一云南平壤城舆地胜览云汉城府本高句丽北汉山郡百济温祚王取之筑城近肖古王自南汉徙都焉

按洌水丁若镛曰温祚王十四年句丽琉璃王未离卒本即鸭水以南未践一步奚暇置北汉山郡为温祚所取乎此皆诸史家不核之言也汉阳本汉郡带方之故地而其破荒者百济也至盖娄王始筑汉城寻为句丽所焚乃金志以后每以汉阳指为句丽之郡不亦谬乎又温祚王十四年所筑汉江西北之城乃百济史所谓阿且城与览所云长安城在今广津之峨嵯山上非汉城也其云汉江西北者今平丘渼阴之江通称汉江也

至近肖古王二十六年乃自汉南徙都汉城自是厥后或居汉南或居汉北

百济史云近肖古王二十六年(东晋简文帝元年)王与太子率精兵三万侵高句丽攻平壤城句丽王力战拒之中流矢死王引军退移都汉山

按此云移都者自河南慰礼城北迁于汉城也百济始弱避寇南渡及其疆域既广兵力既强反足以东侵新罗北困句丽于是乃渡汉水据其北以号令四国也汉山者汉城山今之汉阳洞是其故址也

金富轼地志云温祚以汉鸿嘉三年癸卯自卒本夫余至慰礼城立都称王历三百八十九年至近肖古王(十三世)取高句丽南平壤(古记云取句丽南平壤)移都汉城

按百济史盖自温祚王时已得𬇙河之南(此指遂安谷山𬇙河上流之地)凡定疆界抚饥荒皆至𬇙河之南即今之遂安谷山尚不得为高句丽之所有况汉阳之城是百济根本之地腹心之藏乃谓之本句丽之南平壤可乎平壤原有二城东曰东黄城南曰长安城古记之云南平壤谓平壤之南城也当时偶堕其城遂云取之非真据之为京邑也盖近肖古王二十六年既攻平壤又移都汉山此自是二事金志合作一事遂以汉阳为句丽之南平壤夫平壤句丽之南京也伊时故国原王移都东黄句丽何尝失平壤于百济百济何尝取汉山于句丽哉

百济史云辰斯王(枕流之弟)八年(晋武帝太元十七年)句丽王谈德来攻北鄙王闻谈德能用兵不得出拒汉水北诸部落多没焉阿华王(枕流之子)四年冬王欲报𬇙水之役(谈德之难)亲率兵七千人过汉水次于青木岭(松岳)会大雪还军至汉山城

按此二文知近肖古之后未尝久都北汉也此时王居汉南故汉水之北谓之北鄙若阿莘王在汉北则岂可云亲率兵过汉水乎其不在汉北明矣

至盖卤王末年句丽焚烧汉城而百济南迁汉城为百济之旧京

百济史云盖卤王二十一年(宋废帝三年)秋九月句丽王巨琏率兵三万来围王都汉城王闭城门不能出战丽人分四道夹攻又乘风纵火焚烧城门王迎数十骑出门西走又云丽兵攻北城七日而拔之移攻南城王出逃

按此云汉城者北汉城也南汉本无南北二城又南汉之西即阻大江无由出门西走也北城者慰礼也南汉者汉城也

其后五十余年汉城及汉北州郡犹属百济武宁王既卒后三十余年汉城之事不见史册

百济史云武宁王七年冬高句丽攻汉城进屯横岳下王出师退之二十三年(梁武普通四年)王幸汉城征汉北州郡民筑双岘城

按此时武宁王征汉北州郡民筑双岘城则汉水以北犹属百济未尝为句丽有也

尚玄曰百济之自汉南移都汉城在近肖古王(枕流之父)二十六年至枕流王二年创寺汉山之时不过十四年之久且不见枕流王居汉南之明文则创寺之汉山不可断为广州如大芚志所云也愚谓创寺汉山者非在汉山之上而在汉城之中盖汉山者州名也非山也以佛教在输入之初故其所创寺院必在王城至近之地如高句丽小兽林王创九寺于平壤今平壤寺洞句丽旧都有古寺址故至今人尚呼寺洞又永明寺亦在今之平壤城边(但永明为九寺之一数不乎则未可知也)又如新罗当佛教输入之初七处伽蓝一曰金桥东天镜林二曰三川岐三曰龙宫南四曰龙宫北五曰沙川尾六曰神游林七曰壻请田等处皆创寺在王京之内(今庆州)今就北汉山之事迹言之

真兴王十六年冬十月王巡幸北汉山拓定封疆(今有真兴王巡狩碑在三角山之南麓高峰之上人呼碑峰)北汉山有狼迹寺即今之僧伽寺按李预撰重修僧伽窟记「案崔公致远文集昔有新罗代狼迹寺僧秀台饫聆大师之圣迹寻选胜于三角山之南面开岩作窟刻石模形大师道容益照东土朝家如有乾坤之变水旱之灾民所可疑之事祷以禳之无不立应故遣使春秋设斋各三日岁初兼献衬衣用为恒例」云云汉山古有壮义寺新罗太宗王六年己未创建按三国遗事初与百济兵战于黄山之役长春郎罢郎死于阵中后讨百济时见梦于太宗曰臣等昔者为国兦身至于白骨庶欲完护邦国故随从军行无怠然而迫于唐帅苏定方之威逐于人后耳愿王加我以小势大王惊怪之为二魂说经一日于牟山亭又为创壮义寺云云又按朝鲜慵斋丛话世宗大王时洪益城徐达城李明宪等数人读书于藏义寺云云则寺之废在乎朝鲜之中叶矣

三角山旧有息庵高丽大觉国师留题一诗曰讲彻香林(香林讲天台十不二门)访息庵崎岖松迳拨烟岚当年龙井攀高论见景思人怅不堪(予于元丰元祐之间访道江南曾访余杭龙井寺与辩才大师终日讲论天台宗彼有两庵与此畧同不觉思久也)

三角山旧有仁寿寺大觉国师礼文殊圣像诗云五台现化非徒尔三角分身岂偶然唐帝□回鸣凤辇吾君累此早留篇(自德宗以下代代行幸文宗有诗一篇)三角山今有津宽寺高丽津宽祖师所创故名云云朝鲜太祖建水陆社于此寺以荐祖宗冥福其社已废不知何时三角山中心地有寺名曰重兴高丽忠惠王二年元至正元年辛巳普愚禅师因檀越蔡河冲金文贵邀请来住大张梵宇阐扬禅风师又卓庵于东峰扁曰太古倣永嘉体作太古庵歌一篇时發长歌住了五年六年丙戌师年四十六入燕都至湖州霞雾山谒石屋清珙禅师具陈所得且献太古庵歌珙问空刧已前有太古耶无太古耶曰空生太古中珙师微笑云佛法东矣遂以袈裟表信八年戊子春师东还本国挂锡重兴寺十六年丙申恭愍王封为王师礼遇隆挚洪武十五年壬戌十二月二十三日入寂于杨根之小雪山谥圆证树塔于重兴寺之东峰曰宝月升空作石钟藏舍利李穑作碑文权铸书之

尚玄曰百济摩罗难陁始创寺度僧于汉山罗丽两代遂为佛法常住之地太古愚公住锡留塔而汉山遂为朝鲜佛子第一纪念之地矣朝鲜肃宗时筑北汉山城城内共有十余寺曰重兴寺太古寺露积寺西岩寺庆兴寺国宁寺圆觉寺扶旺寺普光寺保国寺龙岩寺及奉圣庵等癸丑春余登汉山礼太古国师舍利塔遂留一绝曰

白云飞尽昼阴移寂静还如太古时唯有愚公来作祖诸山罗列是孙儿

○谦益赍梵本之律文

弥勒佛光寺事迹云百济圣王七年丙午(既是丙午则非七年乃四年也今考正之)沙门谦益矢心求律航海以转至中印度常伽那大律寺学梵文五载洞晓竺语深攻律部庄严戒体与梵僧倍达多三藏赍梵本阿昙藏五部律文归国济王以羽葆鼓吹郊迎安于兴轮寺召国内名释二十八人与谦益法师译律部七十二卷是为百济律宗之鼻祖也于是昙旭惠仁两法师著律䟽三十六卷献于王王作毘昙新律序奉藏于台耀殿将欲剞劂广布未遑而薨

尚玄曰百济戒律之宗传此方者失却本源传日本者还有实证按元亨释书云「善信尼司马达等之女也敏达十三年从惠便(高句丽僧)出家同伴二女共薙发一禅藏梁人夜善之女二慧善锦织之女大臣苏马子营精舍迎三尼供养用明二年白马子曰出家之人以戒为地愿赴百济受戒学崇峻元年(百济威德王三十四年戊申)马子付信百济使求法發遣三年春信等三尼自百济皈住樱井寺」又按和汉三才图会云「崇峻元年苏我马子大臣请百济僧等问受戒之法是日本僧之始也」日本佛教畧史云「崇峻元年四月善信尼等来百济学戒律三年受十戒六法而皈是日本戒律之始」又按日本高僧传「释观勤百济国人研究三论旁通外学推古十年(壬戌)冬十月受选来朝𠡠居元兴寺择俊秀者就勒学书甲申年有比丘杀害祖父帝召群臣曰夫沙门者皈敬三宝从事戒法何无惭慎作此恶逆朕甚愧之僧尼犯罪者悉捕刑之乃诏诸寺索恶比丘一时僧尼多逢稽疑勒上表曰佛法自至东汉经三百岁传之百济已一百年百济先主闻日本天皇睿圣敏明贡上佛像经论未满百岁是以僧尼不习法律所以作大逆职而斯由也今闻圣制惶惧不知所如伏愿除大逆者其余悉赦勿罪是所宪章之正仁政之及也帝重诏曰道人犯法何以诲世俗自今以往应置僧正僧都检校僧尼勒任僧正高句丽德积为僧都是本朝立僧纲之始也」云云

○吴音法明诵经对马

日本人维摩会缘起「大织冠(官名)镰足(姓藤原氏)执政时百济禅尼法明来于对马吴音诵维摩经因名吴音曰对马读此乃吴音之起源也云云又按元亨释书「法明尼百济人齐明二年(百济义慈王十五年丙辰)内臣镰子连寝病百方不瘥明奏曰维摩诘经因问疾说大法试为镰子连读之帝诏读之未终卷病即愈王臣大悦赞曰东晋有尼道馨说维摩经听者如市然者尼之有讲者尚矣而明一读未毕沉疴早差其为効岂不愈哉尔后淡海公于植槻塲创维摩会移兴福寺于今转盛岂明之余烈乎云云又按添上郡兴福寺所记「维摩会于讲堂行之大织冠有疾既危时有百济国尼法明者曰读诵维摩经中问疾品可愈也仍令僧读之果平愈其后处处修维摩会云云盖日本有汉音唐音吴音之別今见日本人读佛书经名必用吴音倘是法明之遗法也欤虽然法明既云百济之人则吴音何自而来究未可知也按日本高僧传元兴寺僧福亮及法隆寺僧智藏者皆本吴国人而随高句丽僧慧灌学习三论宗旨者也则日本人之以吴音诵经料必出于此时此人也今系二人之史传于左(和州元兴寺沙门福亮传)释福亮姓熊凝氏本吴国人来朝出家从高丽慧灌僧正习禀三论兼善法相又入支那谒嘉祥师重研本宗住元兴寺炽唱空宗敕任僧正齐明四年(百济义慈王十七年戊午)大织冠镰足公于山科陶原家新建精舍延亮讲净名经是南都维摩会之权舆也(吴音必始于此时也)(和州法隆寺沙门智藏传)释智藏者吴国人福亮法师在俗时之子少随慧灌僧正于元兴寺习究空论之旨又入唐国质余蕴归住法隆寺讲诱众僧白凤元年诏任僧正不记其终大安寺道慈元兴寺智光礼光藏之徒也又释神泰受三论于福亮居元兴寺为众开讲名侔智藏有弟子宣融一人宗付相续至于六世矣

○扶桑佛教始自百济

海东三国俱传佛法而百济以最初之佛法传于日本是为百济佛法之特色具载史乘即百济圣王三十年壬申(日本钦明天皇十三年西洋纪元后五百五十二年)冬十一月遣怒唎斯致等于日本赠佛像经卷(日本书纪云钦明天皇十三年冬十月百济圣王遣西部姬氏达率斯致契等献金铜释迦像一躯弥勒石佛及幡盖经论若干卷)且贻书劝之曰「是法于诸法中最为殊胜周公孔子尚不能知能生无量福德成就无上菩提」云云日本佛法实始于此从是以后代有贤圣入唐及宋传得诸宗归国弘通今依日本佛教畧史所载列举诸宗缘起如左

【三论宗】推古天皇三十三年高丽(谓高句丽)沙门惠观至日本弘三论宗于元兴寺是日本开宗之始又三论宗自唐传至凡有三次一曰惠观僧正传二曰智藏僧正传智藏是惠观之法孙越海入唐传受三论史失其年代三曰道慈律师传道慈智藏之弟子也文武天皇大宝元年入唐总传六宗以三论为本宗归朝之后于大安寺弘通之于是名哲继踵西大寺玄叡律师法隆寺道诠律师等最其翘楚至中古唯流传东大寺余皆灭今则全无矣

此时又传成实宗尔后以成实附属三论不別立宗故谓之附属宗

【法相宗】孝德天皇白雉四年元兴寺沙门道昭入唐就玄奘三藏学法相宗归国后弘之于元兴寺法相宗总有四传一道昭传弘于元兴寺谓之南寺传二齐明天皇四年智通智达两师入唐就玄奘及慈恩学归而弘传三其后五十五年文武天皇大宝三年新罗僧智凤智鸾智雄三师奉敕入唐学于濮杨大师归朝弘传四其后十三年当元正天皇灵龟二年玄昉入唐亦学于濮杨归朝弘于兴福寺谓之北寺传就中以北寺传为相宗之正义尔后数百年本宗独荣于南部以对峙叡山之天台高野山之真言而中世以后渐行衰退名阁巨蓝杳然绝迹维新后再兴之以现今法隆寺兴福寺为本寺寺院凡存二十五所

【华严宗】圣武天皇神龟七年唐沙门道璇赍华严宗章䟽来其后新罗沙门审详讲说之华严宗大兴道璇律师虽赍华严章䟽来而未讲敷至天平十二年因良辩法师之请审详始开宗讲说圣武天皇大为崇敬以东大寺为本寺盛弘通之其后千有余年高僧接踵尤极隆盛最后衰微属于他宗明治十九年更为重兴本寺本宗凡统辖末院二十三寺

【戒律宗】孝谦天皇胜宝六年唐沙门鉴真来化真自唐来经十二年遭六次大难至是始达帝及圣武上皇率诸王百官迎之于东大寺真乃筑坛于大佛殿前行授戒式帝已下受戒者四百余人戒律始盛未几创戒坛院于东大寺之西隅此为戒坛院之始后又于下野药师寺及筑前观音寺建戒坛是称日本三戒坛也佛教传日本以来至是二百三年其间虽受戒于百济学律于大唐又有律师来朝者然诸缘尚有所缺未行坛法鉴真来始行之故推鉴真和尚为日本传律之高祖真所传者四分律也后创招提寺为本寺盛弘戒律其后渐衰戒律殆至拂地鸟羽天皇时中川实范上人中兴之寻兴正菩萨又提倡于西大寺至今诸宗虽尚传戒受律而彼三戒坛则久废绝矣

【天台宗】桓武天皇延历二十四年(唐顺宗永贞元年)八月最澄自唐归朝最澄谒天台山国清寺道邃和尚受学天台宗又于越州龙兴寺谒顺晓阿阇黎传受真言宗于唐兴县谒俨然禅师禀承禅宗归朝后帝诏弘天台宗初鉴真和尚賷来天台章䟽而未敷讲至是始立为宗故天台宗以传教大师(最澄)为开祖也日本台宗有三派曰天台宗开祖即传教大师本寺为延历寺末寺(下院中院)有三千五百七十所曰寺门派以传教之法孙智证大师为开祖师入唐受台宗归而弘通于三井园城寺谓之寺门派现有寺院六百五十三处曰真盛派后土御门天皇文明年中真盛上人出叡山住江劦板本西教寺宏弘念佛是为真盛派末寺有四百二十所

【真言宗】平城天皇大同元年(唐宪宗元和元年)空海自唐归空海在唐受真言教有青龙寺慧杲阿阇黎帝敕于和泉国植尾山寺弘通之至嵯峨天皇诚笃敬信密教大兴空海又传来一切有部律世称真言律宗者是也先是真言宗传来已久专一弘布则始于弘法大师继嗣弘法衣钵者有十师第十师一号源仁仁门下有二杰一名益信开仁和寺广泽派之始祖也二名圣宝开醍醐寺小野派之始祖也广泽又分为六小野亦分为六是为真言十二派然皆事相上之区別非教旨上之分派也教上之分派则有新古二义古义者高野山也新义者兴教大师觉鍐出自广泽六派中于纪州根来寺(传法院)別立一家者是也根来者寻毁于丰臣秀吉智丰两山(智积院长谷寺)继其武而兴明治九年诸山合并以东寺为本寺一宗总辖寺宇一万一千二百七十四所

【融通念佛宗】崇德天皇天治元年(宋徽宗宣和六年)大原沙门良忍奉敕开融通念佛宗良忍尾州富田人年十三登叡山禀台教于沙门良贺嘉保二年入大原山松林院永缘室又从永竟受密灌兼谙练音曲究净土法音遂依大原创来迎寺张显密教开声明梵呗古今习声明梵呗者皆祖述于师云融通念佛宗者取融通一切功德而摄于弥陀名号中之义以立名也其宗要则往生成佛之极功唯在称念弥陀一句名号其本山为摄津之大念佛寺末院有三百五十七所

【净土宗】二条天皇长宽四年(宋孝宗乾道元年)圆光大师源空出黑谷空居洛东吉水唱专修念佛朝野靡然归之是为日本净土宗之始祖日本之净土宗所谓支那善导派也根本分四派曰镇西派是圣光房弁阿于筑后善导寺开之曰西山派是善惠房证空于西山粟山野建光明寺弘之曰长乐寺派是隆宽建圆山长乐寺別出之派曰九品寺派是觉明剏洛北九品寺別开出之此四皆圆光大师之高弟也此中九品长乐二派已亡镇西西山二派尚繁盛其中西山派又分西谷小谷深草东山四派而以光明寺为本寺总辖之其寺院现有一千零七十四所镇西派又分关东三派曰白旗藤田名越又分京都三派曰三条一条小幡共六派其中弥满全国者彼所谓知恩院增上寺等十八檀林者亦此派所摄后柏原天皇敕以知恩院为净土宗之总辖庆长以后以增上寺为十八檀林之长明治维新之后分为东西二部三河以西为西部知恩院辖之远江以东为东部增上寺辖之后至明治十七年废止其例以知恩院增上寺净华院知昙寺金戒光明寺为五本山轮次为管理长后又复其故以知恩院为管辖本所其寺院总有七千二百二十八处

【禅宗】土御门天皇建仁元年(宋宁宗嘉泰元年)源赖家创建仁寺延沙门荣西为开祖西备中人十四落发登叡山研究台教十九入伯耆大山传受密乘仁安三年入宋得天台新章疏三十余部及文书若干卷而归授与座主明云文治三年再入宋谒黄龙八世孙灵庵敬禅师承临济正宗建文二年归朝将军源赖家服其德躬为大檀越大赞弘布是为日本临济禅宗之开祖禅宗在支那有五家七宗之支派传于日本者仅有三派(一)临济宗是荣西禅师归朝后剏建仁寺弘之其后于京都镰仓各搆五山十刹明治十三年定为十派曰天龙寺建仁寺东福寺相国寺南禅寺妙心寺大德寺建长寺圆觉寺永源寺是也十派总有六千二百二十三寺(二)曹洞宗是后堀河院时道元禅师入宋所传授归朝后立永通寺弘通之曹洞宗立二本寺分五派二本寺者永平寺及总持寺是也总持寺为道元四世法孙绍瑾所建五派者总持寺第二世绍硕下所分之派曰大源通幻无端大彻实峰是也此宗总有一万三千七百四十二寺(三)黄檗宗是后光明帝时明黄檗山隐元禅师来日本建万福寺于山城国菟路弘通之有六百四十八寺已上三派为日本禅宗

【真宗】后堀河天皇元仁元年真宗开祖亲鸾(见真大师)于常陆国稻田制教行信证文类为开宗本书此宗以弘弥陀真实之教之意故名真宗即依他力以回向之信心作往生净土之真因以信后相续之名称为报荅佛恩之行业无有宗规听许蓄妻啖肉亦无戒律伦理纲常悉如俗子此宗今分十派曰本愿寺派文永九年亲鸾季女觉信尼及孙如信等于洛东大谷剏寺龟山天皇赐以久远实成阿弥陀本愿寺之号而以如信为本愿寺第二世主文明九年移于山科天文元年移于大坂尔后经历纪劦鹭之森泉州堺摄州天备等天正十九年转移今之堀川其寺凡有一万零四百二十七曰大谷派其初同于本愿寺至十一世显如之长子光寿更于鸟丸作本寺称为又本愿寺者是也有八千八百五十四寺曰佛光寺派亲鸾弟子真佛住持之所当时京都有五条坊门者是也其寺有三百三十七曰高田派亲鸾于下野高田剏专修寺付于弟子真佛至宽正年中真惠移寺基于伊势一身田者是也末寺有六百二十六曰本边派即江劦锦织等元系天台宗亲鸾重兴之而改真宗者是也末寺有五十四曰兴正寺派文明年中佛光寺经豪与其徒数人归本愿寺莲如其所建寺号兴正寺以属于本愿寺明治九年新立一派者是也寺院有二百五十二曰出云路派京师元有出云路亲鸾之子善鸾之所住也其后迁于越前今立郡清水头村所谓毫摄寺是也末寺有四十四曰山元派越前横越村证诚寺是也末寺有十所曰证成寺派在越前鲭江末寺有四十四曰三门徒派越前中野专照寺是也末寺有三十已上十派总为真宗也

【日莲宗】后深草天皇建长五年沙门日莲唱法华宗莲系安房人幼而活泼英迈夙有才名登叡山习学台宗深达用显妙义于是排余宗剏立一宗日莲宗者依能弘人而立名也又依所弘之经亦云法华宗宗义者以立定安国论为指归以称妙法莲花经题目即感得常寂光妙土而全一生成佛之本怀此宗现有八派曰日莲以身延山久远寺为本山称曰日莲宗摄末寺三千六百八十五曰妙备寺派是天授五年日什所立辖寺五百八十九曰兴门派是日兴之所开以本门寺等八寺轮为管长统寺二百九十八曰八品派有本能寺等五本山轮置管长管下寺三百三十三曰本成寺派在越后蒲原郡祖为日印管下有一百八十寺曰本隆寺派亦属日印管下有十四寺曰不受不施派文禄年中妙觉寺日兴唱之元禄年中禁止其派明治九年许开之并复妙觉寺之号有信徒教会十四所曰不受不施讲门派祖称日和与不受不施派其义稍异明治十五年得官许亦无寺院教会

【时宗】后宇多天皇建治二年沙门一遍提唱时宗遍字知真伊豫人学台宗于叡山读止观诸经所赞多在弥陀乃倾心净土专念之教文永三年从西山圣达受念佛宗旨于是自开一宗后于相模国藤泽剏本寺正应二年卒于摄津兵库观音寺年五十一时宗者一名六时往生宗以昼夜六时修善导往生礼赞为往生业因之故也其宗义在专修念佛本山即相刕藤泽法净光寺此寺住职通称游行上人別号阿弥陀佛欲住本寺必遍游诸国劝念佛及现住入寂乃还寺为住职以是为通规分十二派于清净光寺本立管长末寺有四百八十九已上所列十五宗派共为日本佛教之全体也明治元年三月禁神佛混淆废寺僧別当职五年二月废僧位僧官三月置教部省废女人结界之制又降特旨以本愿寺东本愿寺专修寺兴正寺佛光寺锦织寺各住职为华族四月置教导职是月解禁止僧侣食肉娶妻之官制六月置诸宗管长九月使僧侣称姓氏又废修验宗名归入天台真言是月始置大教院于东京纪尾井坂寻迁之增上寺十一月除各总本山外尽废无檀无住之寺六年正月废谈法说法之名称使皆号为说教七年正月定僧尼族籍十二年八月废教导职委宗权于管长判別政教且令制定诸宗宗制寺法

○台宗法融禀宗荆溪

天台智者大师尝谓法华为一乘妙典荡化城之执教释草庵之滞情开方便之权门示真实之妙理会众善之小行归广大之一乘遂出玄义曰释名辨体明宗论用判教相之五重也名则法喻齐举谓一乘妙法即众生本性在无明烦恼不为所染如莲花处于淤泥而体常净故以为名此经开权显实废权立实会权归实如莲之花有含容开落之义花之莲有隐现成实之义名以召体体即实相谓一切相离实相无体故宗则一乘因果开示悟入佛之知见可尊尚故用则力用以开废会之义有其力故然后判教相者以如来一代之说摠判为五时八教五时者一佛初成道为上根菩萨说华严时二为小机说阿含时(十二年)三弹偏折小叹大褒圆说方等时(八年)四荡相遣执说般若时(二十一年)五会权归实授三乘人及一切众生成佛记说法华涅槃时(八年)八教者谓化仪四教即顿教渐教秘密教不定教也化法四教即藏教(生灭四谛)通教(无生)別教(无量)圆教(法华圆理)教理既明非观行无以复性乃依一心三谛之理(真俗中三谛也)示三止三观(以法华经为本经以智度论为指归以涅槃经为扶疏以本品般若经为观法也)一一观心念念不可得先空次假后中离二边而观一心如云外之月者此乃別教之行相也破一切惑莫盛乎空建一切法莫盛乎假究竟一切性莫大乎中故一中一切中无假无空而不中空假亦尔即圆教之行相如摩醯首罗天之三目非纵横并別故

龙树菩萨智度论偈云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亦名为假名是名中道义

先是北齐惠文依智度论悟此三观妙理以授南岳慧思慧思传之智𫖮智𫖮大阐明之至于中唐荆溪尊者复崛起而中兴之

海东台宗源于荆溪

「晁说之般若经䟽序曰陈隋间天台智者远禀龙树立一大教九传而至荆溪荆溪复传而至新罗曰法融曰理应曰纯英故此教播于日本而海外盛矣(释门正统)」续高僧传(大唐西明寺沙门道宣撰)沙门波若者俗姓□高句丽人也陈世归国在金陵听讲深解义味闻皇并陈游方学业十六入天台北面智者求授禅法其人利根上智即有所证谓曰汝于此有缘宜须闲居静处成满妙行今天台山最高峰名为华顶去寺将六七十里是吾昔头陀之所彼山只是大乘根性汝可往彼学道进行必须深益不须愁虑衣食其即遵旨以开皇十八年往彼山所晓夜行道不敢睡卧影不出山十有六载大业九年二月忽然自下初到佛陇上寺净人见三白衣担衣钵从须臾不见至于国清下寺仍密白善友同意云波若自知寿命将尽非久今故出与大众別耳不盈数日无疾端坐正念而卒于国清春秋五十有二送龛山所出寺大门回轝示別眼即便开至山仍闭是时也莫问官私道俗咸皆叹仰俱發道心外视灵瑞若此余则山中神异人所不见固难评矣

天台智者开宗之先海东之人已有亲禀慧思者

宋高僧传卷第十八感通篇第六之一陈新罗国玄光传(神僧传)释玄光者海东熊州人也少而颕悟顿厌俗尘决求名师专修梵行迨夫成长愿越沧波求中土禅法于是观光陈国利往衡山见思大和尚开物成化神解相叅思师察其所由密授法华安乐行门利若神锥无坚不犯新犹刼其有染皆解禀而奉行勤而罔忒俄证法华三昧请求印可思为证之曰汝所证真实不虚善护念之令法增长汝还本土施设善权好负螟蛉皆成蜾蠃礼而垂泣自尔返锡江南属本国舟舰附载离岸时则䌽云乱日雅乐沸空绛节霓旌传呼而至空中声云天帝召海东禅师拱手避让唯见青衣前导少选入宫城且非人间官厨羽卫之设也无非鳞介參杂鬼神或曰今日天帝降龙王宫请师说亲证法门吾曹水部蒙师利益既登宝殿次陟高台为问而谈畧经七日然后王躬送別其船泛洋不进光复登船船人谓经半日而已光归熊州翁山卓锡结茅乃成梵刹同声相应得法者蛰户爰开乐小回心慕膻者螘连倐至其如升堂受莂者一人入火光三昧一人水光三昧二人互得其二种法门从發者彰三昧名耳其诸门生譬如众鸟附须弥山皆同一色也光末之灭同知攸往南岳祖搆影堂内图二十八人光居一焉天台国清寺祖堂亦安海东佛祖源流亦云玄光嗣行真(惠思和尚)证法华三天龙听讲

○元晓义相华严初祖

海东华严宗渊源据高丽大觉国师之诗史则当以智异山华严寺创祖缘起祖师为最初之祖

诗云

「伟论雄经同不通一生弘护有深功三千义学分灯后圆教宗风满海东」

(尚玄曰此诗首句之同字疑是罔字之误)

然而无实迹可考若以公评言之不可不推元晓义相两师为华严初祖也元晓之学或得于盘龙之普德(大觉国师到盘龙山延福寺礼普德圣师飞房旧址诗云浮石芬皇曾问道慨然长想不知还盖浮石指义相芬皇指元晓也)或得于灵鹫之朗智(三国遗事云元晓住磻高寺常往谒智智令著初章观文及安身事心论晓撰讫使隐士文善奉书驰达其篇尾述偈云西谷沙弥稽首礼东岳上德高岩前吹以细尘补鹫岳飞以㣲滴投龙渊)均未可知而见其髑髅悟心之机缘按指月录「元晓入唐将访道名山跋涉间关夜宿塚间渴甚引水掬取穴中得泉甘凉黎明视之乃髑髅也大恶吐之忽猛省叹曰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髑髅不二如来大师曰三界惟心岂欺我哉遂不复求师即还本国䟽华严经大弘圆顿之教」云云则元晓之学殆若自得者然所著经䟽早播唐土皆称华严宗主探玄记云元晓法师造此经䟽立四教等也悬谈云唐初海东法师亦立四教(一)三乘教如四谛缘起经等(二)三乘通教如般若深密经等(三)一乘分教如梵网经等(四)一乘满教如华严经等

义相于永徽初入唐终南山师事智俨传华严归本国于太白之浮石原州之毘摩罗伽倻之海印毘瑟之玉泉金井之梵鱼智异之华严等十寺弘传大教又因胜诠自唐还得贤首疏益明经旨教授十大弟子悟真智通表训真定真藏道融良图相源能仁义寂等

会玄记云义相乃海东华严之初祖也

海东华严始祖浮石尊者赞

公讳义想新罗人也其遗芳余美动满大宋史传三韩谚记予公隙乘闲披玩图籍历代高僧皆有赞颂惜哉浮石一圣未有人赞之惟新罗翰林学士崔公致远有灵游畵像赞十六句然此以举佛山石体寺僧能现梦中之事述之似未尽浮石之余美揽笔为文辄赞其德曰海印三昧舍那独尊称法界性开一乘门大云覆世甘露涤烦付嘱祖祖宣布言言鷄贵义持鸿才杰出多能不群九圣之一求无上师入终南室学了师兦往虚归实善妙有色爱恋求欢见心匪石反誓行檀金鳞负舰利涉海澜巨石浮空盖护寺山十山游讲磨肩争集众石倾听点头如答西芥东针六师同叶前灯后灯十圣传法手撰文义呪投火烟二百余字烬余有全字字投水行行编贝三十余句屈曲成偈总华严义为法界图焕然标的灿若玑珠寸纹知锦一毛知凤畧掇清芬輙成赞颂尚玄曰朴寅亮以崔致远所撰灵游畵像赞未尽浮石之美为憾虽然崔公已有別撰见于求礼郡智异山华严寺事迹中

「崔致远所撰海东浮石尊者义湘讳日之文曰

譬夫燧人钻木炤天下之昏冥夏禹濬川通域中之滞塞则乃發扬智炬启导情波使明真者免虑伥伥润学者无忧浩浩传灯妙业雅符变燧之功归海真宗实赖决河之力然则于我东国燿佛华之光熖辟方广之源流者其惟祖师之慧化乎伏惟大德高挺岳灵深涵海量童年慕道壮志辞家舍华胄之簪裾标法门之冠冕始以教分顿渐义有浅深每嗟四郡之遐陬未达一乘之奥典乃言曰就室之火为小见炤庭之日为大智是以务学不如务求师古之遗训岂可孔匏徒系魏瓠虚捐自追小鲁之踪遂决入秦之计时也濊戎貊寇烽举柝惊言指道涂动多榛梗然而既切为山之志独怀背水之心不惮艰危远涉虎狼之国能逃灾害岂凭羊鹿之车直泛重溟高登彼岸于龙朔二载(唐高宗壬戌年)诣终南山至相寺以俨和尚为严师以藏和尚为益友受业则若翻瓴水传宗则如走坂丸有滞必通无幽不测悟百千偈敌三十夫执柯而既遂伐柯学海而终能至海十年精练万里流传振龙树之余芳播鷄林之远俗显敷妙义遍谕群迷披聩以法雷开蒙以智月遂得慈航广济化人而永谢爱河法太长驱救物而皆离毁室一自寂灭为乐虚空是宗每怀慥慥之诚但想循循之诱不陟鹫头之岭自达妙音能持鹊尾之炉竞寻懿躅高山仰止何日忘之是以弟子性起等悲切藏舟感深入室同成社会用报法恩每值忌辰仰谈遗教伏愿祖师大德兜率陁之天上汲引众流摩竭提之国中照临法界海融智慧云覆慈悲传佛心而尽玩杂华举宝手而长攀圣果刼灰虽尽香火无穷

又智异山华严寺事迹中崔致远所撰故终南山华严大宗主俨和尚社会文曰「盖闻商老西河尼父之遗风广振玄归北海季长之妙道遐宣是知传教之宗唯以择师为本则彼六籍之源流甚隘五常之疆畛非遥犹资一衖之评必竢三隅之返矧乃大雄奥旨上界真宗若非洞达方言何以阐扬圆教仅同九译方演一乘则昔鹤林示寂灭之期金棺掩耀龙树诵玄微之义玉轴腾芳捈秘宝于渊居化群生于沙界乃有法领则躬寻圣典去涉兑郊觉贤则首唱妙音来仪震城遂识杂花之殊号始翻贝叶之正文由是远从典牛之朝近至娲皇之运仰惟开士继有异人述微言则琢玉争新编奇迹则贯珠靡绝其于博喻不可殚论然而仰测良缘遐寻善诱契彼东流之说谕其西学之徒使我蓬海一隅桑津四境金炉耀掌远传薝卜之香玉镜澄心尽晓芭蕉之喻者乃臣唐故终南山至相寺智俨和尚附大教于我先师想(义相)大德之慧力也伏惟和尚风篁激爽霜桂标贞运既呌于半千义能探于第一加以学包内外识贯古今五天之秘籍幽典敷弘有裕四海之沉疑宿滞剖析无遗遂能挺秀于中华仍得流徽于外裔门人法藏和尚与我先师大德同叩玄揵深窥妙门无僧因升堂入室之谭有昙衍出户面墻之论自摄斋请益当仁之意互兴及掺[示*夬]言归求友之声共切藏和尚濬资先训广集异闻常假牋函寄传章䟽则足以见俨师诱掖益友切磋之厚也天周二十星后有传业弟子大德决言大德贤俊等高然智烛继照慧灯山玉海珠岂假求珍之远青蓝绛茜新成受采之深乃相与扬言于众曰祖祖流传师师授记阅遗文而究玄理窥曩海而悟幽宗一言见心千载如面然则至于恤贫擢贱尚感厚恩况乃發瞽披聋难量慈化每推诚于念祖宜尽礼于尊师岂可为我国先师则已兴良会为他方法祖则不致妙筵纵欲观空宁宜弃本遂自中和四年(唐僖宗甲辰也)發大誓愿每至南吕孟旬奉为故终南和尚及天竺飜经演偈之尊宿与中国编章撰疏之法师谨选精庐同开讲席高谭圣教仰报法恩伏愿清凉山中迭耀奇相兜率天上齐成胜因修定力以济众缘假余光而炤末学使龙宫密藏早传上本之金言鳀壑遐陬遍诵大乘之宝偈举足而永离前淖修身而得接后尘生也有涯固难期于泡沫殁而不朽唯共托于香花设至灰现鲸池尘飞鲽海灯灯绍熖祛北境之昏冥叶叶传芳不坠东林之誓约者也(已上见智异山华严寺事迹中)

华严寺陈震应禅师曰有社会文而无列祖名或者后世高丽大觉国师所定洪圆寺华严九祖其有据于此者欤今本文中「终南和尚及翻经演偈之尊宿与中国编章撰疏之法师」云云者岂非大觉所定之九祖耶

○义信駄竺经于法寺

报恩郡俗离山大法住寺本末寺法云寺之初剏在新罗二十三世真兴王十四年癸酉至今计有一千三百六十余年之久初剏之年义信和尚往天竺求法白骡駄经而来住故称法住寺

尚玄曰按新罗真表律师剏建寺宇传授简子占察之法高丽名僧慈静国尊亦曾留锡朝鲜信眉守眉两大师亦發迹于是碧岩大师遗有修道之事迹盖俗离山洵朝鲜有名之伽蓝也其见于古书者即如

高丽太祖天授元年命王子证通国师重葺是寺肃宗六年辛巳九月幸是寺问母弟义天之疾设仁王经会饭僧三万又按丽史「忠烈王七年辛巳受元世祖之命命上洛公金方庆元元帅忽敦茶丘等东征日本王幸金海以饯之及其还驾驻跸于兹寺拜香祝厘于珊瑚殿仍呼万岁恭愍王十年辛丑十月红贼十余万来侵十一月王与鲁国公州幸福州(今安东)贼陷京城翌年壬寅正月安祐李方实金得培等大破红贼收复京城八月王幸法住寺取看舍利与袈裟」(通度寺所藏者)恭愍王时辛旽假僧仪宠幸謟䛕贤良重足太古王师慨然思危上书论旽曰国之治真僧得其志国之危邪僧逢其时愿上察之远之宗社幸甚后旽冒据阿衡歼戮朝臣师以遂事不言逮丙午冬知旽姜毒还印章辞位入兜率山云游至全州普光寺寓戊申夏旽流言欲置师死地阴谋诡计无所不至其言甚急玄陵不得已从之旽用事锢师于俗离山师木食怡然无怨色一夕起定曰死矣夫辛旽可怜愍者己酉三月玄陵海之遗僧录司员惠琪请还小雪洪武四年辛亥七月辛旽觊觎非分玄陵诛之曰我师岂妄语哉云云又朝鲜太祖大王龙潜时亲设百日祈祝于上欢庵世祖大王亲临福泉寺见信眉学悦学祖等诸禅师设三日法会仁祖甲子碧岩大师重葺英祖三十六年设宣禧宫愿堂

哲宗二年辛亥三月礼曹奉教成给判下完文节目杂以吏读文虽俚俗以此一段足可推见朝鲜各寺从来被侵之情獘故不惮张皇录其全文如左

报恩郡法住寺判下完文节目(有吏读处用圈点以标识之吏读者官府公牍所用语读也)

礼曹为完文成给事忠清北道报恩俗离山大法住寺即三韩古刹而世祖大王驻跸之所元宗大王愿堂纯祖大王胎室守护列圣祖御笔奉安宣禧宫愿堂之寺也关系所重非比寻常而英庙朝癸未年因宣禧宫手本本寺义僧等役(义僧役者谓南北汉守城军也)及凡千大小杂役一并蠲除事奉承判下自本曹成给完文且各处责应物种永为革罢事亦自巡营成节目遵行又有本邑除役完文而岁月寝久令饬渐弛土豪邑属一向有诛求之獘贫寒僧徒不胜其侵渔之患是在如中梵宇年久颓废僧徒渐就凋残莫重守护不得举行云以若奉护所重名山旧刹不可一任其颓败物力措㓰之节僧徒奠接之方自本曹摭其事实论报庙堂矣今三月初四日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权敦仁所启内即见礼曹所报则以为报恩俗离寺本以大刹且有奉护所重而年久颓败若不及今重修势将空虚空名帖七八百张请即㓰给以为修葺之地云矣本寺既有御笔奉安胎封守护之所重不可一任其颓废且名山旧刹修缮之时朝家之许给空名帖亦多已例今亦以四百张成给之意分付该曹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本寺所重异于他刹而所请既如是加给数百张可也事批下教是置本寺修葺之物力伏承筵教有此特㓰之举而为念本寺守护之重及僧徒奠接之方恩泽旷绝山门增重其在营邑奉行之道何不极力助成乎空名帖分送各道以为拮据措施之地亦令本寺僧徒募缘于各道是在果本寺重修之举缁徒轸恤之泽专为安接守护之地而系是筵禀定夺则事体尤为自別且除杂役禁游客等节自营邑別成完文而其所奉行宜有十分惕念是如乎迨此矫捄之时如无申明之举则来头更侵之獘难保其必无先自营邑杂役以至各项诛求为獘之端及京外使星各处出使游人过客蓝舆担负绳鞋讨索之习一切严禁为旀京外使星之历抵本寺也下属之凭借侵渔亦系难支之痼瘼一体禁断之意关饬本道后合行节目条列成给为去乎今此曹饬有非循例举行之事如是之后如或不遵而若有一毫更侵之獘有所入闻则断当有別般论处之举除寻常惕念举行宜当向事

  • 本寺守护之着实在于僧徒之奠接当初定式非不严截而饬弛弊生寺败僧残专由于责应之多端杂役之横侵义僧等役及诸般大小杂役一并蠲除为齐
  • 本寺既是奉护重地则事体与他自別和尚之名从今革罢守护僧统自本寺另择可堪僧望报本曹成出帖文周年递改以为着意守护严立寺规为齐
  • 僧綂既为差出则不可无行用印信自本曹造成以给为齐
  • 官用熏造(熏造俗语也即大豆蒸熏捣作圆块为造酱科)以太(太谓大豆)出给于本寺使之作熏之獘已自营邑革罢今不必更论而至于山果山菜以山中所产每于当节一二巡封纳于本邑系是弊端自营邑一并革除为齐
  • 乡校书院乡厅等三所亦有山果山菜例纳之事而既罢官纳则校院乡厅非所可论
  • 并革除为乎矣日后或有因循求索有所现發则冒禁之斋任(斋任即乡校之任员)乡所(乡所即乡厅之任员辅佐郡守所谓贰衙)难免罪责惕念禁断为旀僧徒叚置切勿酬应俾免重勘为齐
  • 郡司作厅(作厅即书吏厅)通引(通引即郡守之知印)官奴使令(皆衙役名)等厅良中亦有山果山菜例给之事而既除官纳与校院之所纳则官属各厅之捧尤非可论永为革罢为旀如是之后不遵申饬如或私自求索则这这(这这谓一一也)严治各別禁断为齐
  • 自寺中每年秋都书员(郡厅书吏之捧税者也)有熏造一石例纳之事而此是残僧之獘端永为革罢为去乎此后称以流来之例更欲征索严治惩励为齐
  • 境内及各处士夫家与游人过客之以松茸(松兰)木笻绳鞋素馔山果山菜等属求索于本寺僧徒者亦一大弊瘼残僧之左右见侵岂可支当乎其为严禁在所不已且本邑以士夫家之求索洗踏砧捣衣砧等属勿为更侵之意传令民间亦成节目揭付寺壁矣近来境内士夫家之侵索此物依旧为之云此亦一切严禁为旀虽一砧之微物如或依前求索如前酬应则士夫家奴子重治除良(朝鲜之俗士夫(两班)犯罪则捕治其家奴)所任僧(所任谓当寺之任职)难免重罪并只惕念举行为齐
  • 通引官奴使令等厅良中僧徒以契防(契防者即纳钱而买情之事也)通引厅二两官奴厅二两五钱使令厅三两式(式之意谓每各也)僧徒之自愿每年秋自各厅捧用云其时如无渠辈之所请岂有自愿契防之理乎事极骇然自今革罢为去乎又或有如前更侵之事报于营门严刑征砺为齐
  • 巡审行次入于本寺时出站下属及本邑带率下人等一从人把色目定其名数每名时粮馔价并參分式自备出站前各其头目照数持来逢授于首僧以为朝夕之供为乎矣如是定式之后虽一器饭一只鞋暗地征索则自营邑断不饶贷各別严绳为旀僧徒段置切勿私自应求俾免重罪为齐
  • 京外使星历抵本寺时亦为定数出站为旀粮资价之自备一如巡审行次时定式施行俾无抵罪之弊为齐
  • 京外使星各处出使及游人过客蓝舆担负之节官长处切勿举行为旀绳鞋讨索之弊一切严禁为齐
  • 本寺所重与他逈异而既有判下完文且有庙堂申饬营邑奉行尤宜自別此外如有一分为弊端则随事革以为专意守护永久勿替之地为齐
  • 未尽条件追后磨炼为齐

咸丰元年三月 日

行礼曹判书臣尹定铉奉教

○五台佛宫山中明堂

按三国遗事台山事迹「相地者曰国内名山此地最胜佛法长兴之处」云云新罗慈藏律师入唐五台谒文殊化身授佛骨及袈裟谓曰卿之本国溟州之地有五台山一万文殊常住真身之所也卿还本国可往观叅后慈藏还国往江陵五台山登地炉峰奉安佛脑及顶骨因创月精寺建十三层塔(即大和塔)奉安佛舍利三十七枚于塔心

(今人相传上院寺中台寂灭宝宫即藏师奉安佛脑之处云)

(闵渍记)五台山圣迹并新罗净神太子孝明太子传记夫五台之为山也始自白头逶迤南来屈曲百返转而为金刚为雪岳又再转而走百有余里岿然叅天而立飘然一丈夫号令于百万军中如也即曰毘卢峰下有群峰罗列于前若怒若吼奇峰异区不可悉数而举其大概而论之则东有满月西有长岭南有麒麟北有象王中有地炉故曰五台山而皆诸佛菩萨常住之处也昔者慈藏法师奉安佛脑及顶骨于中台地炉峰兹是灵瑞间起置卫回测或至斋日时烛光明新罗王子净神孝明两太子游到河西府(今江陵郡)世献角干家一宿翌日踰大岭到省乌坪累日游玩太和元年丁酉八月初五日(新罗本记自法兴王已未私立至真德王五年始行中国年号)兄弟二人同入是山而隐其徒一千人已失两太子并皆还国净神太子到中台南麓真如院地东南畔见青莲开即于其地结草庵而居孝明太子自真如院东北去六百余步北台南山下见青莲开亦结草庵而居兄弟二人一心敬礼往东台而见阿閦如来为首一万观世音菩萨真身常住登南台而见八大菩萨为首一万地藏菩萨真身常住登西台而见无量寿如来为首一万大势至菩萨真身常住至北台而见释迦如来为首一万弥勒菩萨真身五百大阿罗汉真身常住到中台而见毘卢遮那如来为首一万文殊菩萨真身常住又于真如院中见文殊大圣每日寅朝出现化作三十六形或作佛面形或作佛眼形或作佛手形或作佛足形或作万佛形或作万灯光形或作宝塔形或作金皷形或作金钟形或作金轮形或作金楼形或作金桥形或作金瓮形或作金钩形或作金田形或作银田形或作金杵形或作五色圆光形或作五色光明形或作吉祥草形或作青莲花形或作出雷形或作家中米涌出形或作家中五色光形或作地神涌出形或作神通形或作金凤形或作金乌形或作雀鸟形或作青蛇形或作白象形或作游猪形或作马产形或作牛产狮子形或作鷄产凤形两王子见是神变每朝新汲于筒水煎茶供养一万文殊夜则各还本庵而修道岁久年深国人渐知两王子所住之处以省乌坪改名为京坪至唐则天嗣圣十九年壬寅新罗王薨而无子国人欲迎两王子将军四人先到孝明前呼万岁有时五色云现光烛于国者七日七夜群臣寻其光到山以迎净神位而请留孝明不得已而嗣王位

新罗本记云孝昭王无子国人立神文王第二子金志诚立王三十六年元年壬寅是为第三十三圣德王也以唐神龙元年乙巳八月初三日王亲率军民而到山始开真如院造安泥像文殊以比丘五员等长读华严经号为华严结社每岁春秋各纳仓租一百石镫油一石又于本院座地二结外复纳牟尼砧占伊岾之外柴地五十结栢子地六结自院西行六千步许在也净神留而修道常服于筒之灵水故肉身腾空而飞渡流沙江到于郁珍大国入掌天窟夜诵随求多罗尼窟神现身出曰我居此窟三千年也今日始闻随求真诠愿听受菩萨戒净神依请授之翌日其窟忽无甚恠之因留二十日然后乃去还到是山入神圣窟精修五十年于是三十三天众每日下来听法净居天众亦来献茶又四十圣众在空中高十尺许而拥卫所持锡杖每日三时作声三畵所住之室故当钟皷以知时忽一日文殊大圣以水灌顶得道果圣德王又于东台北角下创观音房内安圆像观音又以青地畵成一万观世音常以精众五员昼读八卷金刚光明经仁王般若大悲心呪夜念观音礼忏号为圆通结社南台南面剏地藏房内安圆像地藏又赤地畵成八大菩萨为首一万地藏亦以精众五员昼读地藏经金光般若夜念占察礼忏号为金刚结社西台南面剏弥勒房内安圆像无量寿又以白地畵成无量寿如来为首一万大势至亦以精众五员昼读法华经夜念弥陀礼忏号为水精结社北台南面剏罗汉房内安圆像释迦又以黑地畵成释迦如来为首一万弥勒菩萨五百大阿罗汉亦以精众五员昼读佛报恩经涅槃经夜念涅槃礼忏号为白莲结社中台真如院仍前所安泥像文殊置于后壁又以黄地畵成一万文殊并三十六化形亦以精众五员昼读华严经大般若经夜念华严礼忏号为华严结社以宝叱徒房改名为华严寺内安圆通像毘卢遮那三尊及大藏经亦以精众五员长年转读大藏经夜念神众又趁年行百日华严会号为法轮结社以为五台五社之本社又于文殊岬加排佛下院以为山内六社都会之地亦以精众七员昼夜长开礼念神众以河西府道内八州之税为如上各寺福田凡三十七员四事供养之资则君王之寿远文武之协和万民之欢乐百谷之丰登罔不在兹也(宝叱徒净神太子儿名也)

孝信居士亲见五类圣众事迹居士高丽时公州人也世号为幼童菩萨化身也家居时奉母甚勤其母非肉不食一日为母求肉操弓而出见五鹤射之鹤皆飞去唯落一羽居士拾其羽而将还以羽遮眼见诸行人皆作畜生之相于是肉不可得为忧因作是念但自割身作熟食而献则可矣即自割股为其血多就川而洗适有奉使者过而见其川水皆赤寻到其源见居士而问之居士说其由使臣录其事闻于王王亦嘉其孝恳命有司给米趁一年一百石以为养母之资仍以孝终为限居士既孝终舍家为院因名为孝家既出家行遍庆州界未覔可居之地循海而行到溟州地以其羽遮眼见之人相不变者益多于是遂欲留居而路逢一老妪问曰何地可居耶老妪曰过西岭有向北之洞言讫不知所在然后乃知观音化身也依其言往入省吾坪之洞到慈藏祖师所曾住处今月精寺而住焉居未几忽有五僧并来而问曰汝所持来袈裟一幅安在居士未悟曰曾以羽而见人相者是也于是出进其羽一僧取而置于袈裟缺处非羽乃布也准于阙幅五僧既去始认五类大圣之化身也五台圣者北台释迦东台观音中台文殊西台大势至南台地藏是也于是寺有五尊像最为奇妙庭中有八面十三层石塔内安世尊舍利三十七枚(出通度寺戒坛记亦出事林广记)而塔前有药王菩萨石像手捧香炉向塔而踞古老相传云是石像从寺南金刚渊而涌出塔亦制作甚妙罕有其比而又多灵异只今山中乌雀不敢飞过其上为众灵所卫可知也居士没后信义头陀继来重剏义公即梵日国师十圣弟子中之一也厥后荒废积年而水多寺长老有缘重营而住缘亦非常人也由是号为四圣所住之寺也

细记云五台山者佛圣真身常住之所也月精寺者五类大圣现迹之地况是寺亦为是山之喉吻故我太祖肇开王业依古圣训每岁春秋各纳白米二百石盐五十石別修供养而用资福利遂以为历代之恒规自经兵火以来国步多艰供养屡绝寺亦颓圮已甚沙门而一见之慨然發叹既已弹力修葺来谓余曰是山之名闻于天下所有稽古皆罗代乡言非四方君子所可通见虽欲使人人能究是山之灵异岂可得乎若他日或天使到山而求观古记则其将何以示之哉愿以文易其乡言使诸观者明知大圣灵奇之迹如日月皎然耳予闻其言以为然虽自知为文不能副其意亦重违其情而笔削云尔

大德十一年二月日宣授祖列大夫翰林直学士匡靖大夫咨议都佥议司事延英殿大司学提修史判文翰署事闵渍记

○双溪祖塔海东福田

曹溪沙门惠勤号猊云散人新罗文昌侯崔致远之后家世湖南發迹于曹溪山之仙岩寺从景鹏(法名益运)大师学既    娴俗典近日僧史多出其手真无愧于其祖也往年作智异山双溪寺六祖顶相塔放光论刊于海东佛报故今畧录其文

「峤南河东之双溪寺即禅宗第六祖大鉴惠能大师顶相宝塔奉妥之所也盖稽顶相之东来于今一千一百九十余年每有放光烛朗洞天必于半夜人静所以近居者罕见远望者辄多瞻见岁在癸丑春二月初八日是乃六祖灵诞令节设斋之夜山中法侣礼忏讽经燃灯炷香一道光明倐从塔殿炜煌如炬直烁天冲溪泉嵓嶂昭如白昼蝇头之文禽兽之数瞭然咸睹五分法香满庭芬馥见闻欢喜得未曾有(中路)于戏惟我鲽域半岛虽曰海外褊邦罗丽之际佛法输入文殊大士亲捧如来顶相及佛牙佛舍利佛袈裟传于慈藏法师佛顶奉藏于溟州之五台山新罗僧金大悲取奉六祖顶相归藏于康州双溪寺岂非佛化祖荫偏有因缘者耶」云云

尚玄曰按双溪寺在智异山之花开谷即所谓谷中雪天葛花盛开之地也五台之寂灭宫(奉安佛顶之处)可以比其幽太白之葛来塔(玛瑙塔藏佛舍利处)无以过其胜新罗三法和尚初剏兰若六祖顶相奉藏于塔必在此时真鉴国师得其遗基剏玉泉寺(新罗宪康王赐额双溪寺)建六祖影堂是必因其奉安顶相之故而崔碑不明言之盖亦有所讳者在故也六祖临终预记东人之取首盖以我海东为指归处也而其指归处在智异山则智异山其为有缘之地无疑矣呜呼智异之双溪实我海东之福田也盖双溪先有真鉴国师后有孤云先生以为双绝如锦上添花山辉而川媚也西山大师智异山双磎寺重创记曰

「古之洞精儒释博达内外者脱履功名一瓢忘贫与天地并立与神明同往或与无位真人为之游或与无始终者为之友不得已而后应之则育万物和天下以只手能致君于尧舜之上视之犹如反掌焉自忧其忧自乐其乐奚暇非儒非佛非佛非儒相仇而相非乎我东崔孤云与真鉴是其人也孤云儒也真鉴释也真鉴建刹始凿人天之眼目孤云立碑广出儒释之骨髓吁二人之心一种没弦琴也其曲也若春风之燕舞其调也若绿柳之莺歌一经一纬一表一里而相资耳自汉唐宋以来碎儒释之虚名乐天地之大全芒乎芴乎超然独不顾者其唯此二大人欤世远人亡名存事去精刹凋残枳棘之林龟碑剥落樵人之手岭猿哀啸谷鸟悲鸣而已嘉靖庚子春山之道士仲暹者杖屦其间摩挲古碑喟然太息曰昔者神禹之九鼎周室之石鼓汉庭之仙人晋家之铜𫘞是皆物之之类而或一时宝不宝者必有物之遇不遇如何耳今孤云之碑虽云至宝而反为不宝之物是不遇之故也以其重修事进于朝廷大臣咸曰可然后礼曹驰立禁标以五里许勿使火伐三年之内居民自化恶鸟革音落花流水宛如昔日焉于是重葺八咏楼三间碑前碑后筑石以台之引流以塘之月夕风朝赏莲看竹而独自逍遥焉山之云水释慧修者亦深信正法以三宝为己任者也癸卯夏概见真鉴之古刹志欲重创广募檀越不数年中先立大殿次建金堂与东西二方丈因设落成之会明年又设两堂之会岿然殿阁状若天宫也于是八咏楼之清风更醒于孤云之骨双溪水之明月再腾于真鉴之禅灯也或息心之人万里风趋或养气之士六合云归落霞苍茫之外湖上孤峰半有半无白云红树之边一双青鹤闲往闲来此亦双磎寺之大观也呜呼已隐之月只手捧之者暹也既盲之目金篦刮之者修也何也使学佛者得如真鉴然后知儒之所以为儒使学儒者得如孤云然后知佛之所以为佛故曰知真鉴者莫如孤云知孤云者莫如真鉴也世无孤云仲暹是也世无真鉴慧修是也然则上二士鸣于前下二人传于后甚矣前后相应远近相照也亦可谓千载之下子云朝暮遇之也虽然名者实之宾非孤云真鉴之所取也善言儒者非也善言释者非也善言儒与释非也者亦非也何也求其实而已夫嘉靖己酉春

择里志云「丽末韩惟汉挈家隐于岳阳洞朝廷以物色拜官召之惟汉逃隐不知所之或云为仙双磎寺有崔孤云畵像沿溪石壁多刻孤云世传崔孤云为仙云矣朝鲜宣祖辛卯寺僧拾纸于石上有十绝句其一首曰东国花开洞壶中別有天仙人推玉枕身势倐千年如孤云书法山中有万寿洞青鹤洞而万寿今九品台青鹤今梅溪也其十绝句之第二首曰明月初生处清风不动时子规声入耳幽兴自应知第三首曰万壑雷声起千峰雨色新山僧忘岁月唯记叶间春第四首曰明月双溪水清风八咏楼昔年为客处今日送君游

与地胜览崔致远在双溪寺寄颢源上人诗曰终日低头弄笔端人人杜口话心难远离尘世虽堪喜争柰风情未肯阑影闘晴霞红叶径声连夜雨白云间吟魂对景无羁绊四海深机忆道安

尚玄又曰云上七庵花开双溪即佛氏之灵山宝林亦仙家之洞天福地也(云上院即今之七佛庵有东国第一禅院之额花开谷有新罗国仙永郎来游之事迹)

○普陀洛山大士圣窟

世传洛山大圣住处三国遗事云「昔义湘法师始自唐来还闻大悲真身住此海边窟内故因名洛山盖西域宝陀洛伽山此云小白华乃白衣大士真身住处故借此名之斋戒七日浮坐具于水上龙天八部侍从引入窟内叅礼空中出水精念殊一贯献之湘领受而退东海龙亦献如意宝珠一颗师捧出更斋七日乃见真容谓曰于座上山顶双竹涌生当其地作殿宜矣师闻之出崛果有竹从地涌出乃作金堂塑像而安之圆容丽质俨若天生其竹还没方知正是真身住处也因名其寺曰洛山师以所受二珠镇安于圣殿而去后有元晓法师继踵而来欲求瞻礼初至于南郊水田中有一白衣女人刈稻师戏请其禾女以稻荒戏答之又行至桥下一女洗月水帛师乞水女酌其秽水献之师覆弃之更酌川水而饮之时野中松上有一青鸟呼曰醍醐和尚忽隐不现其松下有一只脱鞋师既到寺观音座下又有前所见脱鞋一只方知前所遇圣女乃真身也故时人谓之观音松师欲入圣窟更睹真容风浪大作不得入而去」「高丽献宗恭殇王元年宋慈恩宗僧惠珍来置于普济寺珍常曰为欲见普陁洛伽山圣窟而来请往观之朝议竟不许(丽史)「观音窟在五峰山我翼祖(李太祖之曾祖)与贞淑王后诣此祈嗣夜梦有一衲衣僧来告曰必生贵子其名善来未几度祖生遂以善来名之」(舆地胜览)「翼祖与崔妃祷于洛山观音寺而生度祖小字善来」(东阁杂记)

舆地胜览「襄阳洛山寺在五峰山新罗僧义湘所建殿上安栴檀观音一躯历代崇奉颇有灵异我世祖幸此寺以殿舍隘陋命新之极宏壮」高丽僧益庄记「襄州东北降仙驿之南有洛山寺寺之东数里许巨海边有窟其高可百尺其大可容万斛之舟其下海湾常出入为不测之壑世称观音大士所住处也窟前距五十许步海中有石上可铺一席出没水面昔新罗义湘法师欲亲睹圣容乃于石上展坐拜稽精勤至二七日尚未获睹便投身海中东海龙扶出石上大圣即于窟中伸臂而授水精念珠曰我身未可亲睹但从窟上行至双竹涌出处是吾顶上于此可营一殿安排像设也龙亦献如意珠及湘师受珠而来有双竹涌立乃于其地创殿以龙所献玉造像安之即兹寺也我太祖立国春秋遣使设斋三日以致敬焉厥后书于绅今以为恒规水精念珠及如意珠藏于是寺传宝之癸丑岁天兵拦入我疆是州于雪岳山筑城守御城陷寺奴取水精念珠及如意珠埋于地而亡走上告于朝兵退遣人取之藏于内殿世传有人到窟至诚拜稽则青鸟出现明宗丁巳庾资谅为兵马使至十月到窟前焚点拜稽有青鸟含花飞鸣落花于其头上世以为稀有云云庾资谅诗海崖高绝处中有落伽峰大圣住无住普门封不封明珠非我欲青鸟是人逢但愿洪波上亲瞻满月容」朝鲜世祖大王亦曾亲幸洛山寺瞻礼圣像

洛山寺新铸钟铭(并序)

我佛如来之设教也必有像庙之严所以因众生之目视而生其信必有钟鼓之设所以因众生之耳听而警其心盖欲众生由六尘之外感以修六根之功德也我太上大王在位之十二年东巡登金刚山礼昙无竭并海而南亲幸是寺与王大妃及我主上殿下瞻礼观世音大士相于时舍利分身五彩晶莹太上大王發大誓愿命禅德学悦重剏以为我殿下资福之刹追念大愿继述益虔寺既成凡百余间极其壮丽百用皆备而钟其一焉呜呼不由色相无以视众生圆满之体不缘声尘何以發众生清净之觉然则楗槌道具非止节十二徒之作止实山门之法器众生之警筑也况我太上大王圣德神功卓越千古之盛美我主上殿下以圣继圣重光大烈之伟绩不可不铭彛鼎而勒钟鼓以埀耀于罔极也铭曰六根皆同六尘發凡圣升沉由此决我佛如来三觉圆建大伽蓝剏法物金声玉振遍法界法界众生惊梦识首楞会上二十五一一圆通诸菩萨观音大士觉所觉闻思修兮功第一我愿令此大钟音如彼无碍慈悲力

慵斋丛话云「洛山寺僧海超出入吾门一日来求供佛之具有本(有本慵斋家属)在旁曰高架栋宇涂以丹雘塑泥木为像昼夜虔诚以饲之有何利益僧即应声答曰高架栋宇涂以丹雘斲栗木为主四仲之月虔诚以饲之有何利益有本不能对

尚玄曰今因洛山窟之大圣參礼引起栴檀佛像(义相建寺安栴檀像一具)又因慵斋家之来僧酬答引起栗木神主故书栴像栗主创始之来历以考儒佛之制度焉

【儒家之栗木主】论语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朱子注曰古者立社各树其土所宜木以为主也宰我言周所以用栗之意如此岂以古者戳人于社故附会其说欤)子闻之曰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尹氏注曰古者各以所宜木名其社非取义于木也宰我不知而妄对故夫子责之也)云云则后世以栗木为神主之俗疑即周人以栗立社之滥觞而朝鲜人之立祠堂祭神主出于朱子家礼则朱子家神主以栗木为之盖无疑之事按慵斋丛话有曰奉祀君子将营宫室必先立祠堂以奉先世神主此朱文公家礼也自三国高丽以来专奉释氏家庙之制不明士大夫皆不以礼自圃隐文忠公(高丽末郑梦周)倡明道学严立祭祀之仪然后家家立祠堂始传家舍于嫡嗣始重嫡庶之分无子者必取族子以为嗣国家大享用孟月士大夫时享用四仲月是为有序又按碑官杂记(俄叔楮撰)(我国文庙制度)文庙之制中国则塑像本国则用位版惟开城平壤二府之学安塑像亦元时自中国来者嘉靖丙戌年间皇帝(明世宗皇帝)令天下毁孔子及配享诸贤像用栗木作位版(朝鲜习俗用深山中鷄犬声不闻处之栗木为神主王家以智异山栗木为神主故双溪寺为主材栗木守护寺刹)

【佛家之栴檀像】指月录云世尊在忉利天九十日为母说法优填王思慕世尊命匠雕栴檀像(三十二相之中惟梵音声相未能成就)及世尊下忉利天像亦出迎世尊三唤三应(自三唤自三应)乃云无为真佛实在我身佛家以此为最初像又佛世尊金口亲说佛灭之后施设形像按圆觉经圆觉菩萨白世尊言若佛灭后末世众生未得悟者云何安居修此圆觉清净境界世尊告圆觉菩萨言若佛灭后施设形像心存目想生正忆念还同如来常住之日云云佛家塑像非但金属亦用泥土赵州禅师示众云金佛不度𬬻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内里坐

○耽没罗洲尊者道场

法住记云十六罗汉各有住处

「((六)跋陀罗尊者)梵语跋陀罗华言好贤此尊者与九百阿罗汉多分住在耽没罗洲」

相传耽没罗洲即谓耽罗今济洲岛也济州岛中有一座山名曰汉拏山颠有白鹿潭深无底即古昔之喷火口盖如长白山顶之有天池也汉拏山之南奥临海有一澄潭白石平铺红花照耀真別有天地谓之灵室奇嵓潭之四围石立无数天然人状土人呼为将军石若人马杂踏其地则雨而洗之金秋田居士(名弘祚寿山人)曾已亲历其境为余言之甚悉

按舆地胜览「济州尊者庵在汉拏山西岭其洞有石如僧行道状谚传修行洞」云云尊者庵疑即以跋陀罗尊者故名耳其所谓五百将军石疑亦五百罗汉石之讹称也世传耽罗乃三圣入寂之地(汉拏山顶有石碑书云三圣入寂之地)云云昔普雨大师及唤醍禅师皆被谪于此亦皆不还故人谓二圣已验云

近有一比丘尼俗姓安名蓬庐观者前韩隆熙元年丁未十二月二十八日剃染于海南之大兴寺越明年戊申正月初五日入于岛中建寺而奉安佛像四月八日(佛诞日)设斋庆赞岛民少见多怪遂作乱甚至欲杀之尼乃避身汉拏山登绝顶不食者七日行至一处无力辄倒挂于悬崖之上忽有数千群鸟衔衣救之亦一异事也尼后建观音寺勤于化众云

○金刚坛戒律宗威仪

新罗善德女主时慈藏律师金氏真骨苏判(三级之爵)茂林公之子早丧二亲厌离尘华弃妻子舍田园为元宁寺独处幽险不避狼虎修枯骨观以荆棘围之裸坐其中动辄被刺头缒梁上祛昏睡时阙台辅王屡征不赴王乃勅曰不就斩之藏闻曰吾宁一日持戒而死不愿百年破戒而生事闻王许令出家勅与门人僧实等十余軰入唐五台山亲受文殊记莂架岩为室于终南山静修三载灵应日著归国于皇龙寺演菩萨戒本七日七夜天降甘露云雾𩃗霭覆所讲堂四众服异朝延议曰佛法东渐虽几百年其于住持修奉仪轨阙如不为纲理难以肃清启勅以藏为大国綂凡僧尼一切规猷总委僧綂主之于是藏为僧尼半月说戒冬春总试令知持犯置员管维持之又遣巡使历检外寺砥砺僧失严饰经像以为恒式一代护法于斯盛矣如孔子自卫返鲁乐正雅颂各得其宜当此之际国中之人受戒奉佛十室八九祝发请度岁月增至乃创通度寺筑戒坛(金刚戒坛)以度四来此三国遗事所谓慈藏定律者而通度寺之戒坛实为海东律宗本源之地也

按慈藏律师贞观十年入唐(续高僧传云贞观十二年入唐)居终南山云际寺三年贞观十七年归国其律学之渊源必应出于南山宗主道宣律师故今记道宣畧历以照看之

道宣律师武德七年居终南山苎麻兰若制行事钞贞观四年行般舟三昧感天童给侍贞观十九年随玄奘法师为译经显庆二年居西明寺(时为上座)撰续高僧传传中有慈藏传乾封二年示寂

则贞观十年以后慈藏入唐之时道宣已为道成德立可能师授律学而其撰慈藏传竟无一言及之甚可疑也虽然李穑撰通度寺释迦如来舍利记书曰南山宗通度寺云云则必有所见而然也

○华严壁经教家事业

湖南求礼郡智异山大华严寺世传梵僧烟起之所创而烟起不知何代人烟起或云缘起高丽大觉国师游华严寺留有二绝

(一)留题智异山花严寺

寂灭堂前多胜景吉祥峰上绝纤埃仿徨尽日思前事薄暮悲风起孝台(花严寺有佛舍利七层宝塔缘起石像合掌戴塔以资其母之冥福故呼塔之石台为孝台云云)

(二)花严寺礼缘起祖师影

伟论(起信)雄经(华严)同不通一生弘护有深功三千义学分灯后圆教宗风满海东

然则因师演唱圆教寺名华严亦未可知也新罗义湘大师十刹传圆教华严寺居其一焉唐仪凤二年(新罗文武王十七年)湘师承王命以石板刻华严经留于本寺又于唐嗣圣八年(神文王十一年)湘师以唐贤首法师所述探玄记讲华严经于本寺之海藏殿新罗宪康王元年道诜国师重修本寺俱载寺乘至于朝鲜中叶碧岩大师觉性住锡兹寺孝宗大王即位元年特陞寺格为禅宗大伽蓝肃宗大王二十七年为大华严寺又为禅教两宗大伽蓝矣则华严寺为我海东华严大教根本纪念之地也本寺旧有石壁刻华严经不幸为兵燹所残毁千古伟迹遂以埋没今人考案录之于左

智异山大华严寺新罗时代华严石壁经考 稻田春水述(尚玄居士译)

全罗南道求礼郡马川面华严寺之觉皇殿夙闻有华严石壁经断片现存今蒙本寺陈震应师之厚意得其拓本并合资料畧述愚见至其不足之点乞大方诸贤之指教焉

(一)朝鲜总督府月报第四卷第九号所载金石文目录中其二十五项求礼华严寺石刻华严经

所在全罗南道求礼郡马川面华严寺

年时相传新罗末

全罗南道求礼东北十里许智异山华严寺有华严经石片阴刻者当初是佛堂之石经矣今则崩坏堆积于堂内佛座之下相传为新罗末之镌刻

(二)朝鲜艺术之研究续编明治四十三年中朝鲜总督府嘱托关野博士朝鲜遗迹调查畧报告有如左记

华严寺华严经石刻断片约数千个

本寺佛殿壁以石造而刻此华严经者为壬辰兵火所破坏云现今则数千之断片堆积于觉皇殿下保护之道不为完全有散逸之虞其断片之大者殆不出一尺系是新罗时代之制作而其法与我宁乐朝(自新罗善德王朝至宪德王朝时代)之写经如合符节

(三)新增东国舆地胜览卷之四十求礼县华严寺在智异山麓僧烟气不知何代人建此寺中有一殿四壁不以土涂皆用青壁刻华严经于其上岁久堂坏文字刓没不可读

兹述支那华严经译本之来历支那通行之译本共有三种第一东晋安帝义熙十四年(西纪四一八年)佛駄跋陀罗译出者通称六十华严第二唐则天武后嗣圣二年(西纪六八五年)实叉难陀译出者通称八十华严第三唐德宗贞元十三年(西纪七九七年)三藏般若译出者称贞元经又四十华严是也

今于残存之石经陈震应师有所调查云有义熙本及贞元新经二种余姑从此说然而其石质则软滑之蜡石系是智异山中之所产带浅青色而其中混薄赤炼瓦色云有说者曰此则经殿罹火时烧焦变色者云

又考石经之字体则于线罫中恭楷书之笔迹虽各异其大体则与右军书法多酷似处经字颇极精巧书法刀法两者毫无瑕瑾真可谓无二之珍宝也

且考其彫造石经之年代则华严寺事迹及其他可证凭之史料一不發见矣

故余虽费虑于推定其年代不能遽下断案惟综合各种材料欲试臆测今见华严经社愿文

「唐僖宗光启二年七月五日朝臣宗亲为宪康王追荐冥福结华严经社崔致远(孤云先生)撰愿文別大德贤俊(崔致远之母兄)诵华严经遵唐僧均谅故事上言劝诱群臣写经荐福有「敢言炼石补天惟愿撮尘裨岳」云云等语(宪康王弟定康王也)嘉纳之择侍书中善书者命写华严经净眼品第一宣旨遣使捧经就席复有上宰舒發金公林甫国戚重臣苏判顺宪金一等写义熙本经国綂及僧录等写贞元新经北宫长公主舍财装经成十帙云云」

由此观之虽无雕刻石经之事迹现存残石中既有义熙本及贞元新经二种以此点推测则贤俊之上言为其动机而雕造在其后不远之期间可知也已然经文字体与真鉴国师碑(在庆尚南道河东郡智异山双溪寺)崔致远书近似故余则想像以为石经之成在于新罗末期即自定康王朝至敬顺王朝也(西纪八八六年乃至九三五年)姑以存疑更待他日之校正(稻田春水石壁经考至此而完)

尚玄曰缘起祖师之弘宗义相大师之传教道诜国师之习经(读习大经)贤俊大德之结社以至青石刻经碧岩住锡从初至今阐扬大教大华严寺名不虚得今陈震应禅师号东海子属西山派(霜月之后)住华严之大寺继碧岩之高躅器宇轩昂有丈夫之相声音雄壮若洪钟之鸣总持如阿难陀辩才似富楼那法门龙象佛家泰斗方丈虽宽物情自隘其开拈颂法会属余撰文如左

智异山大华严寺拈颂会發起文

竺西佛教转传自震旦海东禅宗肇兴于新罗厥有双峰迺嗣四祖二世曰法朗和尚五传为智证国师北山仪为九派之首南岳陟膺两朝之师无染传麻谷之心印惠哲开桐山之道塲双溪慧昭嗣神鉴禅师是为曹溪之玄孙用建影堂孤山梵日对真圣大王始说雪山之皈祖待传心印皆是马祖派无非狮子儿洞山价云居膺之法嗣不乏石霜诸雪峰存之宗派亦多灵源寺之智异和尚禀宗于临济会下道峰山之慧炬国师發机于法眼室中半千禅刹镇高丽山川裨补一国三十僧徒承永明印记分化各方当时佛教界即名禅寂宗佛日普照创立定慧社禅风永扇通穪曹溪宗无衣子采辑古人公案录成拈颂之集觉云氏(此乃真觉弟子觉云也非龟谷觉云)禀受先师法言撰述说话之书及到高丽之末世又有临济之嫡传懒翁勤佩平山之法印三世赫赫势若注水太古愚被石屋珙之信衣六传㣲㣲命如悬丝至七世而出西山静浮休修如六祖之有南岳让清源思两派一源千门万户从以海东之禅宗派萃于湖南之智异山燕谷当时玄觉师试九山之众此是前于贞双僧科之上书(高丽燕谷寺玄觉禅师碑载求礼邑志景宗四年己卯建王融撰柱国张信元书)鹤洞近处白业人建七佛之庵早已名于第一禅院之揭额五圣定位于青梅大师七人悟心于碧松名刹其中有华严大寺自前为禅教道场(自新罗烟起元晓义湘道诜洞真贤俊高丽洪庆定仁祖衡以至朝鲜中叶之浮休碧岩近世之聋岩中峰蒙庵抱虚惠庵懒庵机岩圆华等诸宗师皆阐禅教之处)文殊菩萨八万眷属常住说法般若之峰高耸天半缘起祖师三千弟子同叅分灯圆教之风广被海东世尊舍利之塔岿然悲风起于孝台觉皇石壁之经坏矣古迹留于残片道诜与高丽定仁王师重复创筑伽蓝之中兴祖(华严寺高丽时凡四创按高丽护法外纪光宗王以洪庆禅师继广宏规文宗朝遂许三道耗谷大建八寺各九庵仁宗王以定仁王师重修忠宣王命祖衡王师更修绀殿皆祝厘愿堂故云云)义相及朝鲜浮休和尚先后弘传杂花之大宗师贤俊大德曾结经社自是愿堂于鷄林朝灵观等师亦设禅会于彼別院之燕谷寺碧岩建幢白谷继席慥冠师(法号龙潭霜月之嗣)创拈颂之会智泉不隐(设会在泉隐寺)允臧公(法号惠庵)传缀辑之书禅潮始流此华严寺江湖福田乃孝庙肃宗两朝御赐之大伽蓝今震应师人天眼目即龙潭惠庵五世嫡传之善知识(龙潭惠庵畸庵霁月应庵及震应为五世)故择华严伽蓝开拈颂之法会共推震应和尚为讲演之宗师大正六年之春阴历二月之望千江水月之夜正好供养诸天雨花之时不妨举拈八方衲子相率负笈而来一堂禅众共成折床之会挽回朝鲜之佛运扶起临济之禅宗兹凭修禅之大会恭伸祝厘之微诚天下泰平帝王长寿家国兴盛野老讴歌

○惠通印诀真真言宗

按唐玄宗开元四年天竺善无畏三藏来开元八年金刚智三藏率不空三藏又自天竺来皆传龙树菩萨之密教时称善无畏金刚智不空为开元三大士祈祷禁呪形影感验此为支那真言宗之始也新罗惠通入唐谒无畏三藏请业藏曰嵎夷之人岂堪法器遂不开授通不谢去服勤三载犹不许通乃愤悲立于庭头戴火盆须臾顶裂声如雷无畏来视之以手指按裂处诵神呪疮合如平日有瑕如王字文因号王和尚深器之传印诀通以文武王五年还国海东密宗惟惠通一人学有渊源可谓真真言宗也又按大藏经新罗灵妙寺僧不可思议撰大毘庐遮那经供养次第法䟽二卷此为不空三藏之宗派也神印之名剏于海东而即真言宗之一別派也天竺支那其法虽传此名俱无盖此宗即密教之宗如来一代时教广博浩瀚要不出于显密二门显谓诸教经律论密谓诸部陁罗尼新罗朝明朗法师字国育入唐以还因受海龙之请赴龙宫得神印秘法龙王以黄金一千斤奉施及归舍其宅为寺以其金镀饰像光耀殊特故名金光寺师以神印多行秘法遂为神印宗宗主会唐兵犯境边报日急王请问朗奏曰狼山之南有神游林设四天王寺开瑜珈道塲王如其言以退唐兵

「三国遗事云总章戊辰(文虎王法教)与金仁问金钦纯等至平壤会唐兵灭丽唐帅李𪟝获高臧王还国献俘于帝时唐之游击诸将有留镇而将谋袭我者(即谓上元元年甲戌二月刘仁轨为鷄林道总管以伐新罗者)王觉之發兵之明年高宗使召仁问等(时仁问留唐宿卫)让之曰尔请我兵以伐丽害之何也乃下圆扉炼兵五十万以薛邦为帅欲伐新罗时义相师西学入唐来见仁问仁问以事谕之相乃东还上闻王甚悼之会群臣问防御策角干金天尊奏曰近有明朗法师入龙宫传秘法而来请诏问之朗奏曰狼山之南有神游林创四天王寺于其地开设道塲则可矣时有贞州使奏报曰唐兵无数至我境回椠海上王召明朗曰事已逼至如何朗曰以彩帛假搆宜矣乃以彩帛营寺草搆五方神像以瑜珈名僧十二员明朗为上首作文豆娄秘密之法时唐罗兵未交接风涛怒起唐船皆没于水后改刼寺名四天王寺至今不坠坛席(国史云改剏在调露元年己卯)后年辛未唐更遣赵宪为帅亦以五万兵来征又作其法船没如前是时翰林郎朴文俊随仁问在狱中高宗召文俊曰汝国有何密法再發大兵无生还者文俊奏曰陪臣等来于上国一十余年不知本国之事但遥闻一事尔厚荷上国之恩一统三国欲报之德新剏天王寺于狼山之南祝皇寿万年长开法席而已高宗闻之大悦乃遣礼部侍郎乐鹏龟使于罗审其寺王先闻唐使将至不宜见兹寺乃別剏新寺于其南待之使至曰必先行香于皇帝祝寿之所天王寺乃引见新寺其使立于门前曰不是四天王寺乃望德遥山之寺终不入国人以金一千两赠之其使乃还奏曰新罗剏天王寺祝皇寿于新寺而已因唐使之言因名望德寺(或系孝昭王代误矣)王闻文俊善奏帝有宽赦之意乃命强首先生作请放仁问表以舍大远禹奏于唐帝帝见表流涕赦仁问慰送之仁问在狱时国人为剏寺名仁容寺开设观音道场及仁问来还死于海上改为弥陀道塲至今犹存(按国史唐嗣圣十一年金仁问卒于唐武后震悼命使送柩还本国云云今与此不符姑存之)

密本法师应诏入内诵呪所持杖飞入寝内捉一狐善德王疾乃愈明朗神印宗之法裔广学大缘二大师为高丽太祖祈禳海贼之灾太祖立现圣寺于开城作密教之根本道场丽朝时天竺沙门弘梵室哩缚日罗赍至羯磨坛经赞襄密宗至于丽季密教犹盛按李齐贤撰金书密教大藏序云

「佛之书入中国译而为经数千万卷所谓陀罗尼者中国之所不能译也非唯中国为然自竺域之人亦不得闻而解之以谓惟佛与佛乃能知之盖其义奥其辞秘秘故不可闻奥故不可解不可解则人敬之笃不可闻则人尊之至尊之至敬之笃其感于人也必深矣灵异之迹宜乎多也昔之人知其若此裒而纂之成九十卷名之曰密教大藏刊行于世则兹九十卷者数千万卷之根柢也我主上殿下万机之暇留神乎释典其于密教信之尤切發内帑之珍泥金以书之奉翊大夫判内府寺事上护军臣罗英秀实干其事于是以旧本校于诸经或乙或窜而是正之又增求其所未收得四十卷与旧合一百三十卷令工书者分部而写之粲然如列宿之交光众卉之敷荣真法宝也既成因命臣齐贤为序臣腐儒也其文不足以称旨然而窃念佛氏之道以慈悲喜舍为本慈慈仁之事也喜舍义之事也然则其为书之大旨亦可概见矣所谓数千万卷者以万乘之势为之非难其书既多其费亦广未免浚民以充其用甚非佛氏之意也今者主上殿下不伤民财不费民力简而得其要速而致其精可谓得佛氏之意而功德岂易量哉嗟叹不足拜手稽首谨书

至于朝鲜之初悉焚谶纬诸书(太宗大王十七年)真言宗之真经神呪亦在所禁仅有请雨施食之仪至中叶诸大法师复修印诀未能确立本宗门户凡作佛事必资灌顶章句神力加持以获成就若造像经密教集(即真言集)等书皆朝鲜诸师纂集流通者而至其密教仪轨则皆阙如今得真言集重刊缘起举例如左

大哉真言之为法宝也荡荡乎不能可以名焉巍巍乎不能可以语焉灵山演妙天雨四花印土谈真地摇六震分形千亿垂化万方何则诸佛之舍利阁而菩萨之灵妙家也千经之骨髓而一心之元鉴也龙宫之秘藏而病患之医士也故高焉之如太虚深焉之如巨海体不可以极其边用不可以穷其际虚含众妙而横该十虚量应群机而竖穷三际一见于眼人天同庆一历于耳水陆咸忻尽發菩提咸皈极乐刀山剑树变为宝林镬汤炉炭化成涂香其验至明也其德极高也青丘有识裒集一帙镌金刚之奇岳作禅门之指南其为功德岂不优哉厥后以来法运既衰人根由之信力不□□□□□□□□□无人传刻岁久字刓遂使灵文□□□□□悬千斤不即断者几何学者求之不得而病焉盖亦有年矣有道人慧澄及印珠等空门笃信白业时闻亦与余有恩一日来告余曰佛顶心及诸真言成佛之捷径出世之要津功愈日月德胜乾坤愿募众缘鸠工锓梓今幸闲暇盍书一本以贻学者乎余辞曰作字未工放笔亦久虽不得无心其无笔力乃何明师固请不已余惟求道之要只在缘文寻意岂拘于字之工拙乎辄忘鄙拙勉从其请字多俗作当未免识者之诮然无害于义而小有补于初学故改书于一部皆以古法书之而无一毫自述之意庶得刊行广施善根圆满愿我主上三殿万岁无穷先王先后超生净域圣日佛日长明不尽金轮法轮常运无竆风调雨顺岁稔时康万国忻庆四边宁静十方抱识同为极乐之化生法界含灵共作弥陀之海众次愿受持读诵及见闻随喜者镌炼一士执劳运力者现增福寿当证菩提能度无数百千众生云云

校正兼书大禅师雪訔

隆庆三年(己巳)仲夏全罗道同福地无等山安心寺重刊

○大贤学记唯唯识师

惟我海东唯识宗祖大贤大德其人是也按三国遗事「新罗瑜珈祖大德大贤住南山茸长寺寺有慈氏石丈六常旋绕像像亦随贤转面慧辩精敏决择了然大抵相宗铨量旨理幽深难为剖析独刊邪谬暂开幽奥恢恢游刃东国后进咸遵其训中华学士往往得此为眼目」云云盖此即指大贤所著成唯识论学记八卷而言也又新罗僧之属于本宗者据海东佛祖源流云知光三世为瑜珈师又按宋高僧传有新罗圆测及顺璟皆属法相之宗列录如下

宋僧赞宁所撰唐京西明寺圆测传云释圆测者未详氏族也自幼明敏慧解纵横三藏奘师为慈恩基师讲新翻唯识论测赂守门者隐听归则缉缀义章将欲罢讲测于西明寺鸣钟召众称讲惟识慊其有夺人之心遂让测讲训奘讲瑜珈还同前盗听受之而亦不后基也迨高宗之末天后之初应义解之选入译经舘众皆推挹及翻大乘显识等经测充证义与薄尘灵辩嘉尚仙方共驾所著惟识䟽钞详解经论天下分行焉

大周西明寺故大德圆测法师佛舍利塔铭(并序)

法师讳文雅字圆测亲罗国王之孙也三岁出家十五请业初于常辩二法师听论天聪警越虽数千万言一历其耳不忘于心正观中太宗文皇帝度为僧住京元法寺乃览毘昙成实俱舍婆娑等论暨古今章䟽无不闲晓名声蔼著三藏法师奘公自天竺将还法师预梦婆罗门授果满怀其所证应胜因夙会及奘公一见契合莫造即命付瑜珈成唯识等论兼所飜大小乘经论皎若生知复被召为西明寺大德撰成唯识论䟽十卷解深密经䟽十卷仁王经䟽三卷金刚般若观所缘论般若心经无量义经等䟽羽翼秘典耳目时人所以赞佐奘公使佛法东流大兴无穷之教者也法师性乐山水往依终南山云际寺又去寺三十余里閴居一所静志八年西明寺僧徒邀屈还寺讲成唯识论时有中天竺三藏地婆诃罗至京奉勅召大德五人命与译密严等经法师即居其首后又召入东都讲译新华严经卷轴未终迁化于佛授记寺实万岁通天元年七月二十二日也春秋八十有四以其月二十五日燔于龙门香山寺北谷便立白塔在京学徒西明寺王慈善法师大荐福寺大德胜庄法师等当时已愚礼奉无依遂于香山葬所分骸一节盛以宝函石椁別葬于终南山丰德寺东岭上法师尝昔往游之地墓上起塔塔基内安舍利四十九粒今其路几不通矣峭壁崭绝茂林郁闭险僻藏疾人迹罕到埋光蔽德徒有岁年孰知归仰由是同州龙兴寺仁王院广越法师勤成志愿以太宗政和五年四月八日乃就丰德分供养并诸佛舍利又葬于兴教寺奘公塔之左创起新塔规范基公之塔一体无异并基公之塔即旧而新之金轮宝铎层搆双耸矗如幻成其下各环以广庑神像崇邃左右以附奘公焉俾至者景慕起信不知何时而已也及于塔之前创修献殿六楹落成庆赞之日不可求能成文者丐余直序其事系之以铭铭曰

贝叶西来兮其功大教流中区兮斯永赖法匠有凭兮诚际会香山迢遥兮閟幽宫丰德峻阻兮藏灵踪后人依归兮何适从有越作缘兮神助力双塔屹立兮基是式以附奘公兮岂穷极终南相高兮峻倚天盛德巍然兮铭石镌来者瞻仰兮千万年

尚玄曰据上二文圆测法师虽新罗人始终在唐初不还归本国者也虽然按三国遗事有「孝昭王时圆测法师是海东高德以牟梁里人故不授僧职」之文或者测师学得奘公惟识之微旨后暂还乡里因其不遇再入唐土以终焉者欤

((三国遗事)附竹旨郎(亦作竹曼亦名智官))

(第三十二孝昭王代竹曼郎之徒有得乌(一云得乌谷)级干隶于风流黄卷追日仕进隔旬日不见郎唤其母问尔子何在母曰幢典(如今奴呼主称上典也)牟梁益宣阿干以我子差富山城仓直驰去行急未暇告辞于郎郎曰汝子若私事适彼则不湏寻访今以公事进去须归享矣乃以舌饼一合酒一缸率左人(乡云皆叱知言奴仆也)而行郎徒百三十七人亦具仪侍从到富山城问阍人得乌失奚在人曰今在益宣田随例赴役郎归田以所将酒饼飨之请假于益宣将欲偕还益宣固禁不许时有使吏侃珍管收推火郡能节租三十石输送城中美郎之风味鄙宣暗塞不通乃以所领三十石赠益宣助请犹不许又以珍节舍知骑马鞍具贻之乃许朝廷花主闻之遣使取益宣将欲洗浴其垢宣逃隐掠其长子而去时仲冬极寒之日浴洗于城内池中仍合冻死大王闻之勅牟梁里人从官者并合黜遣更不接公署不著黑衣若为僧者不合入钟鼓寺中勅史上侃珍子孙为枰定户孙标异之时圆测法师是海东高德以牟梁里人故不授僧职)

今由孤云先生记录之文(见求礼智异山华严寺事迹中)可断圆测法师去来之事即如

崔致远所撰故翻经证义大德圆测和尚讳日文曰

观夫晓日出乎嵎尼(尼疑夷之误)光融万像春风生乎震位气浃八埏遂能破天下之冥成地上之实然后乌飞迅影回轮昧谷之深虎啸雄威辙扇商郊之远是知义因仁發西自东明尝譬人材何殊物性然而善逝之遗化也竺乾现相震朝传音故且天域僧来为唐祖者多矣海乡人去作汉师者尠焉而得旭日开心浚风调力乌山先照寒土皆融禀奇锋于外乡悬朗鉴于中国者惟我文雅大师其人也追惟大德冯乡士族燕国王孙夙种善芽行攀胜果为鲽海之龙子是鷄林之凤雏繇是襁褓出家早辞尘劳梯航观国远艐天庭学宁限于七洲语将通于六国果能天言鼓舌而重谭华音海会印心而优探梵义若楚材归晋如赵璞入秦遂得行高十地之中名达九天之上文皇识宝遽度以为僧武后尊贤寔重之如佛每遇西天开士则征东海异人俾就讨论因资演畅是以谭经则必居其首撰䟽则独断于心捿幽则灵感荐臻升座则法音随应大矣哉囊无辍照衢有余斟既东流之妙义无穷抑西学之迷群有托垂拱中(则天)吾君慕法累表请还圣帝埀情优诏显拒故其来也是避秦之贤胤其去也为辅汉之慈灵自是我国释门高山仰止修业若四河归海發言如万籁吟风诸德会议曰故文雅大师功踰倐忽而神迁异壤骨瘗空山但思鹏运扶摇莫见鹤归华表彼弟子分骸起塔我同人杜口忘机虽观无二之宗虑缺在三之义况芝兰设喻久而弥芳木李编诗永以为好既奉严师之训盍修尊祖之仪乃搆忌辰仰追慈祐伏愿高游佛土远护仁方腾竺岭之大音出龙宫之上本使法生法灭共烛因缘无我无人永隆功德归墟纵涸愿海常流谨䟽

宋高僧传(宋左街天寿寺通慧大师赐紫沙门赞宁等奉勅撰)唐新罗国顺璟传释顺璟者乐浪郡人也本土之氏族东夷之家系故难详练其重译学声教盖出天然况乎因明之学奘师精研付受华僧尚未多达璟之克通非其宿植之力自何而至于是欤传得奘师真惟识量乃立决定相违不定量于乾封年中因使臣入贡附至于时奘师长往向及二年其量云真故极成色定离眼识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犹如眼根良以三藏隐密周防非大智不明璟为宗云不离于眼识自许初三摄眼所不摄故犹如眼识也如此善成他意时大乘基公览此作便见璟所不知虽然终仰边僧识见如此故叹之曰新罗顺璟法师者声振唐蕃学包大小业崇迦叶惟执行于杜多心务薄拘恒驰声于少欲既而蕴芸西夏传照东夷名道日新缁素饮揖维彼龙象不少海外于此量作决定相违基师念远国之人有慈利慧搪突奘师暗中机發善成三藏之意惜哉璟在本国稍多著述亦有传来中原者其所宗法相大乘了义教也见华严经中始终發心便成佛已乃生谤毁不信或云当启手足命弟子辈扶掖下地地则徐裂璟身俄坠时现生身陷地狱焉于今有坑广袤丈余实坎𮃼号顺璟探落迦也

系曰曲士不可以语道者束其教也是故好白者以黑为污好黑者以白为污焉璟怒心尤重猛利业增如射箭顷堕在地狱列高僧品次起秽以自臭耶

通曰难信之法易速谤诮岂惟一人乎俾令众所知识者直陷三途乃知顺璟真显教菩萨也况乎赵盾为法受恶菩萨乃为法兦身斯何足怪君不见尼犍外道一一谤佛而独使提婆生陷后于法华会上受记作佛静言思之

高丽唯识宗师有王师韶显僧綂祐翔国尊弥授等诸人而大觉国师亦于本宗有所著书王师韶显字范围俗姓李氏门下侍中子渊之子也从智光国师(海鳞)落发受学宣宗时为僧统住玄化寺师于寺之南创广教院仍以新雕经板置于院之中別造金堂一所并绘卢舍那及奘(玄奘)(窥基)二师像自太康九年至师之末年搜访慈恩所撰法华玄赞惟识述记等章䟽三十二部共计三百五十三卷考正其本募工开板私其纸墨印造流通以广法施谨按大宋高僧传玄奘师为帷识开祖(窥)基迺守文述作之宗奘苟无基则何以祖张其学乎始知凡将入于性相义门者舍慈恩之学则罔至其极矣顷自唐文皇(太宗)以新罗王表请宣送瑜珈论一百卷于是应理圆实之学渐盛于斯土及乎晓法师导之于前(大贤)大统踵之于后灯灯传焰世世嗣兴然而去圣寝远遗文讹舛者多矣师常疚于怀以其祖门章䟽大行于世使学者知本宗之有坦途惟师之力也可谓扶晓矣而方轨齐鹜焉(文在金沟金山寺)高丽大觉国师有悼慧德王师诗云福慧二严全刳心在讲宣浇漓千载教弘护一生缘内院因初满南洲报已迁何管拨云雾坐见道安天(道安法师得天眼通遥见兜率天)

大觉国师又撰成惟识论单科序云听惟识论于玄化寺祐翔大师又就余杭慧因寺源公讲下禀受大经东京显圣寺琳法师门咨决斯论厥后以传灯为己任因住兴王寺讲演杂华周于十遍而退隐于伽倻山海印寺爱林泉之乐萌著述之心泛览百家将利其器以谓起信惟识二论是性相两宗之枢要学人之所宜尽心者矣然起信论亦尝粗习但于惟识未尽其功而恐溺彼繁辞迷其要义于是寻研本记斟酌旧科刊而定之勒为三卷倘同志者持科玩论先熟正文后治疏钞则惟识之旨庶几乎易见矣瑜珈大士景照字空空其游刃空门已可谓法王而又余事工于诗(李奎报兔角庵记)

大崇恩福元寺高丽第一代师圆空碑(李谷撰)武宗皇帝归崇佛乘肇兴梵刹于都城之南仁宗皇帝踵而成之以皇庆之元年毕其功迺命诸方韵释自其年冬开堂讲法高丽瑜珈教师圆公领其徒入居之驻锡凡二十九年至元庚辰二月十八日示寂于无亏之堂越五年甲申秋其嗣法高弟玄印等三十余人成其浮图又谋载道于石谒文于予(中畧)公讳海圆俗姓赵氏咸悦郡人父检校监门卫大护军奕母完山郡夫人李氏生而端庄天姿慈祥举止异凡父母尝曰此儿若不为大官当为大福田年甫一纪投金山寺大师释宏薙发学其法日有所进侪辈莫敢望甲午春登选佛科住佛住寺大德乙巳安西王闻高丽僧戒行甚高请于成宗遣使招致之公应其命入觐仍从安西王于朔方北俗不事耕种以畜牧为生食肉饮汁而衣其皮公居其间再寒暑宁忍饥绝不如荤持戒律益勤王愈重之丁未冬奉武宗之旨率徒弟食公廪春秋时巡则令扈驾仁庙继极命居是寺恩遇益丰道誉益著迨天历初赐楮币二万五千盖所以宠异之也本国之王大加尊礼䟽请遥住百济金山寺赐号曰慧鉴圆明遍照无碍国一大师封重大匡祐世君荣耀宗门冠于一时公处心宽和行己威重人之见者莫不爱敬于其所谓唯识之论已通大意不与人谍谍争辨人亦不敢难性且好客无贵贱邪正待之如一宾轩常满谈空说有亹亹忘倦入不偿赀香积或不继而囊钵萧然没之日无遗资焉享年七十有九呜呼真所谓福田欤予于元綂癸酉偕计而来寓公別院报恩僧房故知公孰今之来公殆已踰年而其徒散而之四方予不能不慨然且悯其学佛者惟事豪夺山门而不知耻曾不如印师軰既能复而有之痛其丧事之缓而克成之不惟能继其志而报其恩又推其行而垂之无穷是宜铭云云

高丽国俗离山法住寺慈净国尊碑铭(并序)

臣谨按释氏典佛出世一大事因缘腾之口曰教融之心曰禅禅或可以心传教尤难于口演能口讲而演义开發浚蒙为内三学都坛主惟慈恩国一大师是已师讳子安后因梦感改弥授俗姓金氏系出一善郡考皇汉䃅追赠奉顺大夫典客令妣皇文氏公进之女封和义郡夫人离胎未数日母死随娣氏以成事甫九岁始就师学诗书一闻辄诵聪敏绝伦十三投元兴寺宗然堂下剃度受具习经论十九登选佛塲上品科得住国宁寺二十九拜三重大师主讲唯识论一宗耆师硕德咸执经座下共叹希代之彦弱龄博学荷担宗乘为一时标准以三重主法前古未曾有而师为之二住熊神寺別批为首座三住庄义寺又加僧綂四住俗离山法住寺诣殿下申闻下山大将军金子廷出传王旨末法大宗匠旷刧难遇请撰经论章疏流通于世开蒙后进自承命以来手不释卷讲论无闲暇弘扬一代教为己任撰述经论之解凡九十二卷五住重兴寺至太尉大王(忠宣王也)即祚之年戊戌五月下批为释教都僧綂重兴寺住持行智圜明大师六住瑜珈寺上之在燕都也尤信向大般若经令宿卫臣僚常夜诵之由是殿下一行皆诵大般若经尝一日于上国讲主讲释难信解品诸讲师云此无释解者上遣使于师请撰觧又请述心地观经记皆即疏记附使封献诸讲觏止争相赞美服其稀有上心益加崇信七复庄义寺戊申四月下批为大慈恩宗师开内三学都坛主大庄义寺住持五教都僧綂广智妙辩佛觉普明大师开内三学都坛主(缺畧)己酉为崇教院教学癸丑下批为大慈恩宗师三重大匡两街都僧綂菩提萨陁摩诃国一大师祐世君別颁一品俸禄甲寅春延庆宫百八万僧斋日(万僧致斋百八日也)手献两街都僧统新铸印乙卯封为内殿忏悔师三学法主德慧圆证藏通玄辩国一大师命立忏悔府別铸银印专管僧政始差五教二宗共议寺事丁巳加封佛海澄圆弘慈广智大导师戊午备法驾邀入大旻天寺讲院讲三家章疏辛酉以法住寺为下山所又移住桐华寺甲子奉崇为悟空真觉妙圆无碍国尊乙丑复住法住寺至丁卯十二月吉早命入室修书上主上封印付尚州牧使金永厚重封日将䀯萧然坐逝至八日茶毗于寺之西北(缺略)塔于珊瑚殿东隅享年八十八受腊七十五师为人畧无缘饰因性循理遵道而行居常以寅粥午饭度日过中不食凡住重兴寺十八年不因邀请一不践权贵之门日繙海藏内书经论无一不贯穿乃至余书外典亦皆涉腊强记学不厌教不倦恒存诱掖后进之心虽末学童蒙请讲某书懽然受请即讲不问隆寒酷暑居处便否因以四方学者云集雾从冀蒙余润一国公卿士大夫子弟之为佛学者多出堂下平生事业率如此闻讣悼惜差官办后事谥慈净国尊塔号普明今上膺内禅之元年秋八月命小臣文之臣叔琪闻命栗惶不知所裁屏营陨越之地谨盥手拜稽为之铭曰法王出世如优昙花心灯外烛智鉴内磨主张三学福利王家七十五腊霈兹恩波弃阎浮界归兜史陁骨藏不露名震瑜珈王立白塔青山之阿命臣勒石文拙无华濡毫当撰周慞孔多

至正二年壬午九月  日

高丽国大瑜珈桐华寺住持五教都僧綂普慈国尊赠谥弘真碑铭

师讳惠永俗姓康氏闻庆郡人也考内园丞兼直翰林院讳子元妣洪氏朝散大夫户部侍郎充史舘修撰官仁衍女也师生于戊子岁年至十一投首座冲渊堂下剃发于南白月寺十七中王轮寺选佛塲初住兴德寺己未岁批授三重大师仍为乙丑选座主中綂癸亥加首座至元四年移住俗离寺己巳加僧綂卒中赞柳公璥请白衣礼忏师旁引经文撰觧一卷传为龟鉴甲戌移住佛国寺丙子到通度寺乞得舍利数枚常置左右复分身多矣每有乞之者辄与之亦不减数是年移住重兴寺命留京辇凡九年尝献诗乞退云恋君可忍辞金阙临老长怀潄石泉日月瞻光无远迩愿归林下祝高年乙酉移住瑜珈寺庚寅领写经僧众一百员到大元国大都以金字法华经为贽拜见世祖皇帝特承劳慰寓庆寿寺厉众严肃无不敬服一日万安寺堂头以种种幢盖庄严道场请师讲仁王经师陞座演说快若悬河四众景仰如见佛日至翌年以金泥写大藏经毕帝乃嘉之赐遗甚厚遣使伴还本国师之显美于大国为所敬重如是曾贾勇于自家射工穿叶又游心于诸法理入忘筌壬辰封师为国尊命近侍内衣直长闵𬱖往迎于瑜珈寺师愕然不悦意欲避之缘督强起十月入京师上命大将军黄元吉持内马出天寿寺迎入崇教寺別院二十二日册为国尊法号普慈二十六日于寿宁殿上率群臣行纳五拜之礼又加五教都僧统命住桐华寺癸巳三殿朝觐请师驻锡成道寺主法至元三十一年五月十九日师示㣲恙会下明德问疾师云但饮食不调且对众从容谈笑自若至二十四日寅末唤侍者修遗书封印付嘱行李別监崔洪旦振身端坐举扬华严经十地品俄顷泊然而逝色貌鲜白三日不改大地遍白二月初二日茶毗于龙首山南冈拾灵骨立塔于桐华寺享年六十七法腊五十六时上适赴会同朝在上都览遗书震悼谥弘真塔号真应师天禀秀拔聪敏过人慈悲为体矜恕为心严毅寡辞慢无彼此但随处讲授后进为业呜呼真一国所尊之法王也其平生德感灵应不为不多皆真揽细事又恐落于恠诞此不具载门人金山寺住持僧綂孝棹等沥衮悰而漏滴重泉呈行状而陈情九闼烦传鸿迹请立龟趺爰命小臣俾扬景行于不朽第虞浅艺具述真猷之未当然有勅义不辞难强颜撰之以实铭曰

众生差別妄见生灭觉雄出现随机演说权实顿渐同轨殊辙慈恩奥旨尤难析理慈氏传之无着得髓奘基宣布洎于东土哲人相总称为八祖师其嫡嗣不愧于古道弥舆盖学通内外福利无穷邦家所赖以仁接物去华取实匿己之长护人之失随处弘真学者咸归惟德是依稽展抠衣强膺厥命位是心非真风大扇佛日增辉预识其时示寂如始天容亦惨物色含悲

○黄龙壁松率居神畵

新罗真兴王二十七年皇龙寺成有率居者畵老松于壁体榦鲜皴枝叶盘屈鸟雀往往望之飞入及到蹭蹬而落畵久色漫寺僧以丹青补之鸟雀不复至又芬皇寺断俗寺佛像皆率居手迹世称神畵此后以绘事见于佛史者如左

【兴轮寺壁畵普贤】新罗第五十四景明王时兴轮寺南门及左右廊庑灾焚未修靖和弘继二僧募缘将修贞明七年辛巳五月十五日帝释降于寺之左经楼留旬日殿塔及草树土石皆發异香五云覆寺南池鱼龙喜跃跳掷国人聚观叹未曾有玉帛稻粱施积丘山工匠自来不日成之工既毕天帝将还二僧白曰天若欲还宫请图写圣容至诚供养以报天恩亦乃因兹留影永镇下方焉帝曰我之愿力不如彼普贤菩萨遍垂玄化畵此菩萨像虔诚供养而不废宜矣二僧奉教敬畵普贤菩萨于壁间至今犹存其像(三国遗事)

【众生寺观音像】新罗古传云唐帝有宠姬美艳无双谓古今图畵尠有如此乃命善畵者写真(畵工传失其名或云张僧繇则是吴人也梁天监中为武陵王国侍郎直秘阁知畵事历右将军吴兴太守则乃中国梁陈间之天子也而传云唐帝者海东人凡诸中国为唐尔其实未详何代帝王两存之)其人奉勅图成误落笔污赤毁于脐下欲改之而不能心疑赤志必自天生功毕献之帝目之曰形则逼真矣其脐下之志乃所内秘何得知之并写帝乃震怒下圆扉将加刑丞相奏云所谓伊人其心且直愿赦宥之帝曰彼贤直朕昨梦之像畵进不差则宥之其人乃畵十二面观音像呈之协于所梦帝于是意解赦之其人既免乃与博士芬节约曰吾闻新罗国敬信佛法与子乘桴于海适彼同修佛事广益仁邦不亦益乎遂相与到新罗国因成众生寺大悲像国人瞻仰祈禳获福不可胜记(三国遗事)

高丽忠宣王二年十二月甲寅赞成事裴挺以王旨如元献畵佛又忠肃王八年夏四月王(春三月忠肃王薨此王谓忠惠王也)遣三司右尹金永喣如元献畵佛

「畵鉴云高丽国畵观音像甚工其原出于唐尉迟乙僧笔意流而至于纤丽

又因树屋书影宋汤载云高丽国畵观音像甚工其原出于唐尉迟乙僧笔意按尉迟乙僧外国人作佛像甚佳用色沉著堆起绢素」

高丽恭愍王善畵畵达磨折芦渡江图普贤六牙白象图赐龟谷觉云禅师(李牧隐作赞)慵斋丛话「恭愍王畵格甚高今图畵署鲁国大长公主真及兴德寺释迦出山像皆其手迹」云云又长湍华藏寺藏有恭愍王自写真影一轴亦奇宝也

春川清平寺帝释帧亦系恭愍王所畵也朝鲜明宗大王时普雨和尚撰清平寺帝释帧重修记(懒庵杂著)天下之物虽有万不一凡为人之所以为贵者造物亦必惜之虽遇可弃之时若有神秘自无终弃于不舍之地兹畵也乃高丽玄陵宸翰之妙出诚千古绝代之至宝山无老眼卷置佛座之下几致朽尽越戊午夏李某一国之名畵士也

(李某者即李君吾也懒庵集中清平寺弥陁帧重修记云昔殿前承旨庾公乃中朝一代词林之重寄天赋之裕亦尽四六之艺而志专内外之护暂辍经国之笔乃绘西仙之像以化东人之心然凡物非自灵也必人贵而敬之然后灵物非自行也必人举而用之然后行是畵也中失贵举之者空掷佛卓之下久矣曾不知其几岁月也越戊午夏李君吾东国名畵士也以事来寺得见是畵于不期之地乃惊叹曰吁真天下之妙笔何乃至于此极也即拭尘土重补敬安于金殿上令人礼敬焉)

钦承慈旨来监丹雘于是寺休笔之余忽见是畵于不图底地乃喟然惊叹曰真世神笔不遇知者空掷板下若非顶眼曷识天笔即拂尘重粧敬焚牛首躬挂金壁令人瞻礼焉三十三天之相像髣髴如云里之秋月百福庄严之间错依俙若烟中之宝山于是云欣水悦僧颠俗倒凡诸见闻者莫不兴敬真今所罕有之胜因缘也此岂非所谓造物惜之而使李君重光宝簇于今日者也呜呼美哉

正宗朝创建水原龙珠寺使金弘道(檀园)作佛殿帧畵排铺精巧其妙入神至今犹存

尚玄曰朝鲜以还儒家者流辄以玩物丧志为戒凡属图写美术皆贱视而不为之何况贵重古画哉儒教残余之果在仕途则四色战之碁飜而已在经学则一朱注之胶守而已

○白月碑字金生名笔

新罗宣德王时有金生者父母微不知世系自幼能书平生不攻他艺又好佛隐居不仕年踰八十犹操笔不休隶行草皆入神学者传宝之

宋崇宁中高丽学士洪灌奉使入宋舘于汴京时翰林待诏杨球李革奉帝勅书图簇灌以金生行草一卷示之二人笑曰天下除右军焉有妙笔如此者灌屡辨之终不信近元学士赵孟𫖯跋金生所书昌林寺碑曰字画深有典型虽唐人名刻未能远过之观宋元三学士之评则金生隶行草三法称为入神非虚誉也释端目集金牛字书白月禅师碑本在奉化郡驼子山石南寺寺废碑存久矣荣川郡守李沆宝惜其笔正德四年八月移置于荣川郡子民楼下元明以来华使之东渡者每多印归以为至宝故至有渡江先问金生字之诗此即荣川邑志所谓明使朱之蕃来朝鲜地先问白月碑因印千章而去者也其后民以为苦獘折腰埋地肃宗十九年复现出云云

舆地胜览忠州北津崖有金生寺生修头陁行居是寺因以为名又忠州有金生面谚传金生生地故名

其他沙门之善书者新罗真兴王时灵普和尚善书与金生笔法相伯仲(元和八年新罗东溪沙门灵业书断俗寺神行禅师之碑又金大定十二年高丽沙门机俊奉宣书断俗寺大鉴国师之碑皆笔力遒劲)高丽坦然禅师亦善书清平山文殊院记其笔迹也高丽王子僧圆镜笔迹在杨州桧岩寺大定甲午岁西都叛(谓妙清反于平壤也)西北路梗金使至从春州路导迎金使入寺礼像设讫聚观书一人曰贵人笔也一人曰此山人书蔬笋之气颇存时有僧在其傍以实告二人皆喜其言中乃题诗曰王子膏梁气半存山人蔬笋尚余痕颠张醉素无全骨却恨当年许作髠

高丽末顷幻庵混修禅师善晋帖书长城白羊寺双溪楼李穑记之幻庵书之

○美工术石窟刻佛像

新罗旧都石窟庵佛像在穹窿形中央安释迦像座身长一丈一寸于周围奠三十六躯之肉雕佛菩萨像其技巧结搆为东洋美术之第一昔有愚僧住持是寺于穹窿外面琢石作屋盖形遂破真面目竟至雨水渗漏侵湿佛像殊不美观今总督府不惜重费修缮而保存之盖石窟在佛国寺之东偏海边佛像东向而坐今欲考究造像之缘起及其工技自何而来须要先知佛国寺之事迹

「三国遗事大城孝二世父母 神文王代

牟梁里(一作浮云村)之贫女庆祖有儿头大顶平如城因名大城家窘不能生育因役佣于货殖福安家其家俵田数亩以备衣食之资时有开士渐开欲设六轮会于兴轮寺劝化至福安家施布五十匹开呪愿曰檀越好布施天神常护持施一得万倍安乐寿命长大城闻之跳踉而入谓其母曰予听门僧诵唱云施一得万倍念我定无宿善今兹困匮矣今又不施来世益艰施我佣田于法会以图后报何如母曰善乃施田于开未几城物故是日夜国宰金文亮家有天唱云牟梁里大城儿今托汝家家人震惊使检牟梁里城果亾其日与唱同时有娠生儿左手握不發七日乃开有金简子彫大城二字又以名之迎其母于第中兼养之既壮好游猎一日登吐含山捕一熊宿山下村梦熊变为鬼讼曰汝何杀我我还啖汝城怖懅请容赦鬼曰能为我创佛寺乎城誓之曰喏既觉汗流被蓐自后禁原野为熊创长寿寺于其捕地因而情有所感悲愿增笃乃为现生二亲创佛国寺为前世爷娘创石佛寺请神琳表训二圣师各住焉茂张像设且酬鞠养之劳以一身孝二世父母古亦罕闻善施之验可不信乎将雕石佛也欲炼一大石为龛盖石忽三裂愤恚而假寐夜中天神来降毕造而还成方扰起走跋南岭𦶟香木以供天神故名其地为香岭其佛国寺云梯石塔雕镂石木之功东都诸刹未有如也古乡传所载如上而寺中有记云景德王代大相大城以天宝十年辛卯始创佛国寺历惠恭世以大历九年甲寅十二月二日大城卒国家毕成之初诸瑜珈大德降魔住此寺继之至于今与古传不同未详孰是赞曰

牟梁春后施三亩香岭秋来获万金萱室百年贫富贵槐庭一梦去来今」

大华严佛国寺事迹现存于日本奈良华严宗东大寺今略记其重创年时如左

  • 一创梁大通二年戊申新罗法兴王二十七年始基

  • 二创陈宣帝大建六年甲午新罗真兴王三十六年重兴

  • 三创唐高宗咸亨元年庚午新罗文武王十年创无说殿讲华严

  • 四创唐明皇天宝十年辛卯新罗景德王十年重创

    尚玄曰据是则金大城创佛国寺云者系是重创也

  • 五创唐僖宗光启元年丁未新罗真圣王元年

  • 六创宋仁宗天圣二年甲子高丽显宗十五年

  • 七创南宋孝宗乾道八年壬辰高丽明宗二年毗卢殿极乐殿重创

  • 八创元仁宗皇庆元年壬子高丽忠宣王四年

  • 九创明英宗正綂元年丙辰朝鲜世宗十八年

  • 十创明弘治三年庚戌朝鲜成宗二十一年

  • 十一创明世宗嘉靖四十三年甲子朝鲜明宗十九年

  • 十二创清顺治十六年己亥朝鲜孝宗十年

据是则金大城剏佛国石佛二寺而寺以石佛为名疑即今石窟之佛像者是也其云茂张像设其云雕石佛等语事实尤确也天神降造之说虽云不可信新罗当时工技之术极为巧妙景德王命造万佛山送于唐代宗代宗叹其天造推此可知人巧亦能造此像也按新罗善德王时造皇龙寺九层塔以无善工故请于百济而景德王时工术發达至夺天造疑其渊源出于百济百济圣王时(当新罗法兴王时)送佛工寺匠等于日本则百济之工匠自来已有名矣但百济武王造弥勒寺塔像新罗真平王遗百工助之此则为女壻之助役也非为百济无工而遣之也

今全罗道故百济地也其人皆精巧善竹木细工实有百济工术遗传之魂也

(附)新罗高丽时代佛教的遗迹(关野贞演述(密教第三卷第一号大正二年四月廿日發行))译本

今日欲以新罗高丽时代之佛教的遗迹为题而演说焉抑朝鲜自李朝以来排斥佛教其结果佛教的艺术亦衰只建筑外殆无可观之遗物今就三国高丽即佛教最發达极势力之时代之遗迹言之朝鲜之佛教距今千五百四十年前高句丽小兽林王二年始入其次入于百济新罗其后新罗一綂高句丽百济而为新罗綂一时代其次又为高丽时代今分朝鲜佛教發达之时代如下

  • 三国时代

  • 新罗时代

  • 高丽时代

  • 朝鲜时代

而三国时代支那南北朝之艺术初入高句丽次入百济新罗又自南朝別从海路及其影响于三国故佛教之隆盛达其顶点新罗则法兴真兴二王百济则圣王之时也其潮流为日本佛教形成推古时代矣三国时代之佛教与支那南北朝之佛教与日本推古时代之其者共为连鎻也

又距今千二百五十年前即自新罗綂一他二国之后支那之唐之文化输入以来唐代發达之艺术影响所及者大形成新罗綂一时代之艺术即自太宗王武烈王文武王至景德王惠恭王之顷(支那则当唐太宗高宗乃至玄宗之顷日本则当天智天皇乃至圣武天皇孝武天皇之时代)建筑及其他艺术进步多大虽然降自千五十年前有渐衰之风即于此顷失其雄大之风而现一种变换之趣味与其云雄大也宁云纤巧优美此则新罗国民之性质现于美术之上者如是故也

自今九百八十年前新罗亾而高丽起光宗文宗之时佛教大为發达大觉国师其他有名高僧軰出建兴王寺演福寺及妙香山普贤寺等此时代之艺术固新罗之继綂而其發达亦有多少之异而有一种之特色距今九百年乃至九百八十年前间即自高祖至文宗之顷其最极隆盛之时也后自八百年顷随其时代渐降渐衰而概言之则高丽时代佛教可云盛矣

要之通此三时代总由社会之状态而技术流于纤弱者也自尔又五百年前高丽亾而朝鲜起除世祖外历朝皆排斥佛教故大为衰退建筑之外殆无可见之遗物也又与此同时自日本太合(谓丰臣秀吉也)龙巳之役而亦自满洲之方频频侵入故三国以后仅得残存之物亦终以破坏虽幸有再建之者而回复新罗高丽时代其者之事终不可能也

今就遗物以见之三国时代则如前述受了南北朝之影响而有不劣于彼者然而建筑云者一无遗存然于日本之法隆寺等处犹得见其当时之遗物若以此为受了三国时代之影响则由此而可得知三国时代之建筑之为如何也雕刻之方则几分残余举其重者以言则于庆州(新罗故都)西岳之麓發见一弥勒像其半身埋于土中者为四十二年其头部与两手俱缺惜哉此与日本法隆中宫等寺所存之者殆同样式系是距今千三百年前之物而为现今朝鲜所存最古之石雕刻物也又有铜像弥勒昨年入于朝鲜总督府之手此像高三尺许凡皆完全与支那之北魏或法隆寺之像同一性质而约千三百五十年以前之物也又昨年属于京城博物舘之金铜弥勒像则较前者更一层优美而殆近千三百年之物也外又有小者京城博物舘有十躯个人所持者有十躯皆与支那之北魏我推古朝之物同一性质由是瞭然于三国时代受了南北朝之感化而来及日本之事也

新罗綂一时代之物则比较于前犹多遗存者建筑则无木造而有石或炼瓦(炼瓦朝鲜人谓之甓而支那人则谓之甎)之物雕刻则石又铜或铁而其他有浮屠石灯笼钟等今就其中建筑以言则塔为主庆州芬篁寺有九层之塔今惟存三层距今千二百八十年前所建之物而其材料则安山岩之炼瓦大者也即倣支那隋唐时代之炼瓦塔而用石造之者也其形初层大而二层以下渐小四方有门口左右有立石刻二王之像全似隋时代之物盖支那南北朝之物入于隋而为完全而一方则別起新样式至于后遂得势力矣然而此塔则初唐时代之物而一方为南北朝之风又一方将成唐代之风而即与隋式殆同性质毕竟朝鲜其發达较支那多少迟后者也又前于三国之马韩之古都益山有朝鲜石塔中最大者疑本九层而今惟存六层其初层有方二十七尺高五十尺许全体之形状钓合实好个物也又举新罗时代成造之最巧者以言则有二焉智异山华严寺之舍利塔与庆州佛国寺之多宝塔是也舍利塔则成以坛二层而其上建塔三层下坛四方刻天人像上坛四隅有石造狮子而此中央之像是慈藏法师云(此是缘起祖师之误)綂以言之与其云雄大宁可云纤巧也

佛国寺之多宝塔元来此寺最多有新罗时代之遗物而对此多宝塔有释迦塔并立于本堂(谓佛殿也)前面左右此多宝塔非如前者无石狮子而以四角之石柱支其塔焉统言之有木造而石模之风然千百六十一年前即景德王十年所建者而今犹完全要之如前所述失其雄大之风而宁为纤巧优美也又庆州之北四里(朝鲜四十里)净慧寺有十三层之石塔初层大而二层以上忽急小如斯十三层之物日本则于多武峰只有一木造之者也又有炼瓦塔(即甓塔也)举其一例安东有二焉一为五层一为七层与芬篁寺之塔殆有同样之风屋脊盖以瓦朝鲜有五六个属于此种之塔皆可云支那隋唐时代之模倣也又有石与甎混作之塔盖用麤顽天然之石而以石灰涂其表面者形之上有十三层等又有如佛国寺多宝塔之形者而其形态手法无一非好好成造者也又浮屠即墓塔之例新罗时代则顿少前在原州兴法寺之廉巨塔为八角而似石灯笼其中收藏舍利是则唐之会昌四年即千七十一年前所建者也

雕刻则有石铁铜之三种而就中石刻者多遗存佛国寺后一里许之山有石窟庵天井则石而造于穹窿之上覆土其上是倣支那之石窟而作之者也而支那则北京之西北大同之石佛寺及洛阳龙云多有石窟皆凿开天然之岩石而造之者也此石窟庵则用御影石以倣造者也然而内部则为圆形中央安置丈六释迦像于莲座之上其周围之壁雕有十大弟子梵天帝释天十一面观音等像其门口作有四天王六神将等像此则受了唐之感化而造之者而其优丽丰美之气象实可目为今日朝鲜遗存雕刻中之最杰作也又铜刻之大者庆州有三个其中二个在佛国寺一则弥勒一则弥陀之像他一个在栢栗寺是则药师之像也又有小者昨年旅行于金刚山榆岾寺之佛殿内發见四十四躯小佛像皆新罗时代之物而其大者可方一尺三四寸今有如是多数之佛像聚在一处可珍贵也又京城博物舘有十数个人私藏之小佛像四五十躯綂以言之受了唐时代之感化而失雄大之风而流于纤巧也又石灯笼则俗离山法住寺有四个而其中火袋刻四天王像者与对立双狮子以代竿石者并最优皆约千百五六十年前之物也又华严寺佛国寺废开天寺亦有好个石灯而亚于法住寺之物就钟言现今遗存者有二个一是庆州奉德寺之钟直径为八尺于朝鲜为最大之钟虽由技术上见之通朝鲜日本支那而少其类自今千百四十二年前铸造即日本之宝龟二年也钟之缘饰有宝相花之模样又其周围浮雕天人之像他一个在五台山之上院寺昨年發见读有开元十三年之铭文径可三尺较前者虽小而古五十年许皆表出朝鲜钟固有之特色日本亦有三十许之朝鲜钟尾上之钟三井寺圆满院之钟宇佐八幡之钟皆其也朝鲜钟之特色云者(一)龙头有旗插之特色(二)钟之上下之端有缘饰之特色(三)以带作乳廓之特色(四)乳廓之间有天人等像之浮雕之特色也

墓碑亦有多少其中有名者则智异山双溪寺真鉴国师之碑而唐光启三年即千二十五年前所建立有新罗崔致远之撰并书其形式与支那之碑少异而现出一种特別之风大概新罗之艺术品则如前言传得唐时代之形式而由多少国民之特性而为朝鲜化者也

次言高丽时代此时代则自九百八十年前终于五百年前顷也于新罗之遗风加以宋元之感化更混以此时代之特色矣又至此时代木造建筑始现出来可注意者也昨年之调查始有發见者即太白山之浮石寺(义相国师创立)之无量寿殿及祖师堂二者也无量寿殿比较的为大建筑似我镰仓时代之物而现最优雅稳健之特色之杰作也又其内部安置之木雕丈六释迦如来之像亦高丽时代唯一之木雕佛也祖师堂则小建筑上可见之点虽少而壁有四天王菩萨像等之描画此亦高丽时代唯一之绘画也石造者塔为主前时代之物则四角者多此时代以来则六角八角等塔出来矣今京城铁道管理局之官舍内所有净兜寺五层石像自其中文书出知其为自今八百八十二年前建筑之物全体自新罗时代之物见之则技术为劣此外平壤停车场前六角七层塔永明寺之八角五层塔妙香山普贤寺之九层塔(重熙十三年)开城玄化寺之七层塔等为最重要者又全罗南道绫州之多塔峰有数十个群塔此等之塔三层五层七层九层不等而其形有方者有圆者又有如筭盘球之样

次浮屠即墓塔原州真空大师塔九百八十年前成造台石有龙之雕刻塔之侧有碑高丽太祖撰文集唐太宗之书故为有名之物次骊州废高达院元宗大师慧真塔宋开宝八年八百三十八年前成造下之石台雕有乘龟背之龙又塔身有四天王之雕刻又浮屠之最精巧者则原州法泉寺智光国师之玄妙塔是则辽太平元年自今八百二十八年前成造自塔下至其顶上一面充之以雕刻以现最富丽之气象而技术则稍劣又雕刻存在者少而其多者是石雕其稀者是铁又木雕也昨年發见惟一杰作之木雕即由浮石寺之无量寿殿中见出释迦之尊像此当日本镰仓时代之物而带有多少古调石雕者多而以技术言之劣于前代之物其最大者恩津灌烛寺之弥勒之大像也腰以上一以下一及两肩各一合以四石造成以技术言之则少可取之点自今八百年前之物也立像而高有六十五尺他则大概刻付于岩石者也

次石碑则多数而多见之又当时之钟则京城有遗存者而其多数则来于日本京城博物舘所有兴天寺钟京城本愿寺別院之钟(此经本在杨楼龙门山之菩提寺前韩隆熙三年己酉退俗僧郑华以千二百圆之价卖之

开城南门楼上古演福寺之钟等最优本愿寺別院之钟是朝鲜与支那之风折衷者也开城之钟元式也钟多来日本而朝鲜自国则少有者何故也应亦有多少倭寇之关系也最后可一注意者伽倻山海印寺有高丽大藏经之板木之事也牧藏于大厦庋栋之中皆整理得好了各板木之端作以金具似是凡六百五十年前之制作也现今芝增上寺之高丽版大藏经即其印刷者也

要之三国时代则受了南北朝之感化新罗时代则受了唐之影响此新罗时代亦可谓朝鲜艺术之黄金时代而末乃失却雄大之风而朝鲜独特之纤巧之风起来矣又高丽时代则于新罗时代与宋元更加以高丽之特色以發展之后终以衰然而其遗物则石为主木铜及铁等则稀少今与日本比较以见之石之物则于日本颇乏而木造之建筑木造之塑像乾漆等雕刻及纸与绢上所写之绘画则极为丰富然而朝鲜则自三国至高丽时代遗存之者谓之绝无可也此非但朝鲜为然也支那亦同样日本何故多其遗物是有种种之关系(一)国体之关系也即日本为万世一系本无革命等事亦无外国之侵掠故寺院等亦少烧毁破坏等事朝鲜则反是革命常起亦有外患每当其时名刹等被烧故也(二)日本则宗教上变动比较的少故也支那朝鲜则新宗教起则排斥旧宗教而其所关之寺院之建筑佛像佛画工艺品等亦从以破坏故支那朝鲜所起之宗教皆来日本保其余命而其佛教的遗物美术品等亦随之而来日本始得保存其完全也(完)

○山造万佛惊叹唐帝

三国遗事云新罗景德王闻唐代宗皇帝优崇释氏命工作五色氍毹又雕沉檀木与明珠美玉为假山高丈余置氍毹之上山有巉岩怪石涧穴区隔每一区内有歌舞伎乐列国山川之状微风入户蜂蝶翱翔燕雀飞舞隐约视之莫辨真假中安万佛大者逾方寸小者八九分其头或巨黍者或半菽者螺髻白毫眉目的㿨相好悉备只可仿佛莫得而详因号万佛山更镂金玉为流苏幡盖庵罗薝葍花果庄严百步楼阁台殿堂榭都大虽微势皆活动前有旋绕比丘像千余躯下列紫金钟三𥲤皆有阁有蒲牢鲸鱼为撞有风而钟鸣则旋绕僧皆仆拜头至地隐隐有梵音盖关棙在乎钟也虽号万佛其实不可胜记既成遣使献之代宗见之叹曰新罗之巧天造非人巧也乃以九光扇加置岩岫间因谓之佛光四月八日诏两街僧徒于内道塲礼万佛山命三藏不空念赞密部真诠千遍以庆之观者皆叹服其巧赞曰天将满月四方裁地涌明毫一夜开妙手更烦雕万佛真风要使遍三才

○葱岭毒龙无漏去度

释无漏姓金氏新罗国王之次子也少附海舰达于中华欲游五竺礼佛入塔既渡沙漠涉于阗已西至葱岭入大伽蓝其中比丘皆不测之僧也问漏攸往之意未有奇节而诣天竺僧曰旧记无名未可辄去此有毒龙池可往教化如其有验方利涉也漏依请登池岸唯见一胡麻乃据而坐至夜将艾雷电交作其恠物吐气蓬㪍种种变现眩曜无恒瞑目不摇动久之乃有巨蛇骧首于膝上悲闵之极为受三皈而去复作老人形来致谢曰蒙师度脱义无久居吾三日后舍鳞介苦依得生胜处此去南有盘石是弟子舍形之所亦望间预相寻遗骸可矣默许之又曰必须愿往天竺者此有观音圣像祷无虚应可祈告之得吉祥兆可亦勿疑漏乃立于像前入于禅定如是度四十九日身婴虚肿畧无倾倚旋有鼠儿犹弹丸许咋左胫溃黄色薄脓可累斗而愈漏限满获应群僧语之曰观师化缘合在唐土心存化物所利滋多足倦游方空加闻见不可强化师所知乎意其圣贤之言必无唐發如是却回临行谓漏曰逢兰即住所还之路山名兰乃马前记遂入其中得白草谷结茅栖止无何安史兵乱肃宗训兵灵武屡梦有金色人念宝胜佛于御前翼日以梦中事问左右或对曰有沙门行迹不群居于此山恒诵此佛号召至帝视之曰真梦中人也及旋置之内寺供养累上表章愿还旧隐帝心眷重未遂皈山俄云示灭焉一日忽于内门右阖之上化成双足形不及地者数尺阍吏上奏帝乘宝辇亲临其所得遗表乞归葬旧隐山之下即时依可遣中使监护送导先是漏行化多由怀远县因置廨署谓之下院丧至此神座不可辄举众议移入构別堂宇安之至今真体端然曾无变坏(已三神僧传)续文献通考云无漏新罗僧也玄宗一夕梦沙门身金色诵宝胜如来名以问左右对曰贺兰白草谷有新罗僧名无漏者常诵此佛颇有神异帝乃召见于行在喜曰真梦中所见僧也遂与不空胡僧并留于行宫托以祈祷寂时合掌凌空去地尺许而逝欲归藏旧谷送至怀远县下院辄举不动遂以香泥塑全身留下院(见神僧传)

尚玄曰无漏和尚盖神僧也求法西域未达其志惜哉此外又有三神僧如下

释地藏俗姓金氏新罗国王之支属也心慈而貌恶颕悟天然于时落发出家涉海徒行振锡观方至池阳睹九子山心甚乐之乃径造其峰而居焉藏尝为毒螫端坐无念俄有美妇人作礼馈药云小儿无知愿出泉而补过言讫不见视坐左右间沛然流衍时谓为九子山神为涌泉资用也至德年初有诸葛节率村父自麓登高深极无人唯藏孤然闭目石室其房有折足鼎鼎中白土和小米烹而食之群老惊叹曰和尚如斯苦行我曹山下列居之咎耳相与同构禅宇不累载而成大伽蓝本国闻之率以渡海相寻其徒且多无以资岁藏乃發石得土其色清白不碜如面而其众食其土其众请法以资神不以食而养命南方号为枯槁众莫不宗仰龙潭之侧有白墡硎取之无尽一日忽召众告別罔知攸往但闻山鸣石陨扣钟嘶嗄跏趺而灭年九十九其尸坐于函中洎三稔开将入塔颜貌如生举舁之际骨节若撼金鎻焉(见神僧传)

续文献通考云金地藏新罗国僧至德间渡海居青阳九华山尝以岩间白土杂饭食之人以为异年九十九忽召徒众告別但闻山鸣石陨俄示寂趺于函中洎三稔将入塔颜色如生舁之骨节皆动若撼金锁焉全唐诗金地藏新罗国王子至德初航海居九华山九华山录化城寺在九华山寺宇甚佳唐时新罗王子金地藏修行之地金地藏塔又在寺后周必大省斋集谒金地藏塔诗攀萝度险捷猱猿石角鈎衣履累穿莫讶远寻金地藏也曾徐步玉阶前三才藻异屠粹忠金地藏赞食饭杂泥开函见骨峰何取九生不满百

僧金师新罗人居睢阳谓录事參军房琬云太守裴宽当改琬问何时曰明日午勅书必至当与公相见于郡西南角琬专候之午前有驿使两封牒到不是琬以为谬也至午又一驿使送牒来云裴公改为安陆別驾房遽命驾迎僧身又自去果于郡西南角相遇裴召问僧云官虽改其服不改然公甥姪各当分散及后勅至除別驾紫绂犹存甥姪之徒各分散矣(见神僧传)

释无相新罗国人也彼土王第三子玄宗召见隶于禅定寺号无相遂入深蹊谷岩下坐禅有黑犊二交角盘礡于座下近身甚急毛手入其袖其冷如氷扪摸至腹殊不倾动每入定多是五日为度忽雪深有二猛兽来相自洗拭躶卧其前愿以身施其食二兽从头至足嗅匝而去往往夜间坐床下搦虎须毛既而山居稍久衣破发长猎者疑是异兽将射之复止复搆精舍于乱墓间成都县令杨翌疑其幻惑乃追至命徒二十余人曳之徒近相身一皆战栗心神俱失顷之大风卒起沙石飞扬直入厅事飘帘卷幕杨翌叩头拜伏喘不敢语忏毕风止奉送旧所相至成都也忽有一力士称舍力伐柴供僧厨用相之弟本国新为王矣惧其却回其国危殆将遗刺客来屠之已冥知之矣忽曰供柴贤者暂来谓之曰今夜有客曰灼然又曰莫伤佛子至夜薪者持刀挟席独坐禅座之侧逡巡觉壁上似有物下遂跃起挥刀巨胡身首分于地矣后门素有巨坑乃曳去𫞬之复以土拌灭其迹而去质明相令召伐柴者谢之已不见矣尝指其浮图前柏曰此树与塔齐塔当毁矣至会昌废毁正与塔齐又言寺前二小池左羹右饭斋施时少则令陶浚之果来供设其神异多此类也以至德元年卒寿七十七(见神僧传)惠超新罗人年近弱冠入唐不久入竺遍历五天凡十年复归唐住五台山五十四年(海往陆归著有往五天竺国传见惠琳一切经音义)初师事金刚智三藏又师事不空三藏(以大乘瑜珈金刚性海曼殊室利千臂千钵大教王经序为证)皆在译场多有笔授盖真言宗也(见游方传丛书(大日本佛教全书第八十一册大正四年九月刊行)

广函求法高僧传云释阿离那(一作耶)跋摩(一作□)新罗人也初希正教早入中华思觐圣踪勇锐弥增以贞观年中离长安到五天住那兰陁寺多阅律论抄写贝荚痛矣归心所期不遂忽于寺中无常龄七十余继此有惠业玄泰求本玄恪惠轮玄游复有二亡名法师等皆忘身顺法观化中天而或夭于中途或生存住彼寺者竟未有能复鷄贵与唐室者唯玄泰师克返归唐亦莫知所终天竺人呼海东云矩矩咤医说罗矩矩咤言鷄也医说罗言贵也彼土相传云其国敬鷄神而取尊故戴翎羽而表饰也赞曰天竺天遥万叠山可怜游士力登攀几回月送孤帆去未见云随一杖还

海东高僧传云释阿离耶跋摩神智独悟形貌异伦始自新罗入于中国寻思请益无远不參𣊟届冥壑凌临诸天非唯规范当时亦欲陶津来世志切游观不弹远邈遂求法于西竺乃遐登于葱岭搜奇讨胜历见圣踪夙愿已圆资粮时绝乃止那烂陁寺未几终焉是时高僧惠业住菩提寺玄觉玄照至大觉寺此上四人并于贞观年中有此行也共植胜因聿丰释种遥谢旧域往见竺风腾茂誉于东西垂鸿休于罔极非大心上辈其何预此乎按年谱似与玄奘三藏同發诣西国但不知第何年耳

释惠业器局冲深气度凝远巉岩容仪戍削风骨直辞边壤遽入中华遂于贞观年中往游西域涉流沙之广漠登雪岭之嵚岑每以清晖启曙即潜伏幽林皓月沦霄乃崩波永路轻生徇法志切宣通遂往菩提寺观礼圣踪又于那烂陁寺寄迹栖真久之请读净名经因检唐本淹通沦贯梁论下记云在佛齿树下新罗僧惠业写记传云业终于是寺年将六十余矣所写梵本在那烂陁寺焉(海东高僧传)

释惠轮新罗人梵名般若跋摩(唐云惠申)自本国出家翘心圣境泛舶而凌闽越涉步而届长安寒暑备受艰危罄尽奉勅随玄照法师西行充侍飞梯架险既至西国遍礼奇踪寓居庵摩罗波国信者寺淹注十载近住次东边犍陁罗山茶寺赀产丰饶供养飡设余莫加也其北方胡僧往来者皆住此寺蜂屯云集各修法门轮既善梵言薄闲俱舍来日尚在年向四十矣具如义净三藏求法高僧传中(海东高僧传)

释玄恪新罗人嶷然孤硬具大知见性喜讲说赴感随机时人指为火中芙蓉也常叹受生边地未睹中华闻风而悦水道乃届敻自东圻遂含西笑心慙中画志要历參比犹月行午夜任运而转或层嵓四合鸟道齐云或连氷千里风行云卧遂与玄照法师相随至西乾大觉寺游满𦦨之路赏无影之邦负笈精研琢玉成器年过不惑遇疾乃亡玄照者亦新罗之高士也与恪同科始终一揆未详所卒复有新罗僧二人莫知其名發自长安泛舶至室利佛逝国遇疾俱亡(海东高僧传)

释大梵新罗人法名萨婆慎若提婆(唐音一切智)童穉深沈有大人相不茹荤不嬉游□□□□□□□□□尝泛舶如唐学问靡常阐奥穷㣲高宗永徽中遂往中印度礼菩提树如狮子游行不求伴侣振五楼之金策望三途之宝阶其所远冒难危历览风土亦未能尽道便向大觉寺挂详检经论备省方俗后还震旦敷宣法化玄𪟝乃着巍巍乎其有成功矣(海东高僧传)

释玄游新罗人叶性虚融禀质温雅意存二利志重询求乘杯泝流考室幽壑入唐礼事僧哲禅师抠衣禀旨哲思慕圣踪泛舶西域适化随缘巡礼畧周归东印度游常随附凤因住于彼慧炬夙明禅枝早茂穷涯盈量虚往实归诚佛家之栋梁实僧徒之领袖既而舟壑潜移悼陵谷之迁贸居诸易晚恻人世之难常薪尽火灭复何可追义净三藏嘉尔幼年慕法情坚既虔诚于东夏复请益于西天重指神州为物淹留传十法而弘法竟千秋而不秋虽捐躯异域未返旧都彼之功名落落如此安得不挂名竹帛以示将来遂著求法高僧传予偶观大藏阅至于斯志深向慕遂抽绎而书之(海东高僧传)

赞曰

此上数人邈居青徽径入中华追法显玄奘之逸迹朅来绝域视如里巷比之奉使张骞苏武之类乎

释元表本三韩人也天宝中来游华土仍往西域瞻礼圣迹遇心王菩萨指示支提山灵府遂负华严经八十卷寻访霍童礼天冠菩萨至支提石室而宅焉(淛东沙门昙噩述新修科分六学僧传云唐元表高丽人天宝中西游中国且将往天竺巡礼圣迹遇心王菩荫语以支提山即天冠菩萨所住处于是顶戴华严经八十卷南造闽越而居)先是此山不容人居居则必多霆震又多猛兽毒虫不然鬼魅惑乱于人曾有未得道僧辄居一宿为山神驱斥明朝止见身投山下数里间表斋经栖泊涧饮木食后不知出处之踪矣于时属会昌搜毁表将经以华榈木函盛之深藏石室中迨宣宗大中元年丙寅保福慧评禅师素闻往事躬率信士迎出甘露都尉院其纸墨如新缮写今贮在福州僧寺焉(见宋高僧传中唐高丽元表传)

高丽圆应国师俗姓李氏讳学一字逢渠西原侣安人也父应瞻不仕母李氏年甫八岁断荤血十一依真藏法师落发十三受具足戒后谒渚水惠含禅师因师指示洞明禅旨又娴经律论无所不究尤长于大般若也宋神宗元丰七年甲子赴广明选佛场优游于西域中原传华严学天台教观时睿王饱闻师之道德宋徽宗崇宁四年加三重大师宋道君二年戊子加禅师政和四年甲午加大禅师宣和四年王召师于内殿愿拜为王师师牢让不受后大臣亦勤劝师不得已受命于是上便行拜师后不及册礼而登遐四月仁王即位七月七日遣中使以书致意越明年如之师具状辞免至于再三十二日备礼仪册为王师十六日上幸行明庆殿伸弟子之礼百官拜贺金天会四年丙午乞归老云门上不允谓安南琼岩距京师不远许兼住自便往来十一年己酉九月十九日封王师印十月十九日入云门寺四方学者辐凑二十八日师盥漱整衣跏趺端坐焚香祝愿毕教门弟子言讫几于入寂时门人相与言曰今日是重世俗所大忌(俗有重丧日是日忌避亦不棺敛死尸)师遂乃得脉息平正今日不死可副汝等请饮食起居如平日至十一月十五日复示疾十二月九日五鼓剃头整浴说遗偈五阴云一片散灭尽无余惟有孤轮月清光盖太虚跏趺叉手端坐不动门人跪侍至脯时已化矣门人賷遗状印宝及迁化事状乘驿奏闻上闻讣音至震悼数叹辍朝三日遗内臣金景元护葬事越明年正月二十四日遗使备礼册为国师谥圆应又遣使致祭二十七日其徒以肩舆舁坐身阇维于清道池谷寺之东麓三十日收骨头有重骨余皆栓索鈎连有五色焉二月十五日封陵于慈仁县板岳山之南阅世九十三腊八十二夏门人具其师之行奏以立碑事仁王命彦颐臣撰碑辞不获命据行事之大畧强序而铭之曰云云(见云门寺事迹)

○得牛眠地建美黄寺

有明朝鲜国全罗道灵岩郡达磨山美黄寺事迹碑铭(并序)

余读西方书至华严经诸菩萨住处品未尝不掩卷而叹曰哉我东方净土之业盖亦有冥契者存昙无竭之标一万二千般若之躯者如此月氏之印五十三铁钟之迹者又如此夫金刚之为山也见在于庄严星宿之间与人鸟须弥得为无上菩提之境则其表灵也宜其炳琅而光大也乃者湖南达磨山美黄寺之剏迹抑何奇之甚也有唐开元十三年乙丑新罗景德王八年(此乃圣德王二十四年之误也)八月二十日忽有一石船来泊于山底狮子浦口天乐梵呗之声迭發于船中渔人欲泊而察之则船辄远义照和尚闻之与张云张善二沙弥暨村主于甘香徒一百人同往斋沐虔祷石船乃至岸铸成金人一躯执橹而立张以绣帆就而观之其中有金函具鎻钥盛以玉轴金字华严经八十缚法华经七䌸毗卢遮那文殊普贤四十圣众五十三善知识十六罗汉等画帧又有金环黑石各一枚香徒等斋经下岸方议奉安之地黑石即柝而生青黑㹀牛一头忽长大是夕金人入和尚梦曰我本于阗国王也遍历诸国求安经像望见山顶有一万佛现相兹故来此尔宜駄经以牛牛卧不起处即安经之所也和尚乃以经载牛而行初卧一壤而复起至山峡而复卧大吼曰美因而毙焉初卧之壤剏一兰若今通教寺是也后卧之峡营一刹以安圣经及神像颜之曰美黄美取牛之声也黄取人之色也奇乎异哉世称神山辄归之三韩达磨以方丈之枝素饶真境故有此圣迹灵踪之来应焉当时石牛金人之事怳惚窅茫非世耳之所可剽者而年代考证不啻八字打开且贝叶金躯帧像等物故宛然也窃念诸佛出兴皆为一大事所谓一大事不外乎方便今兹块然者岂自生公点头中来而角者岂从雪山会上仍倣腾兰駄来故事也耶金神之梦感者亦有阿难流通教海之遗意焉至于至元间南宋之达官君子望风驰想致令图写而去则亦足为丛林吐气此俱可以书诸贞珉标之永永者也余于张天觉之理白香山之笔皆蔑蔑如而重上人远来之意因其所述而诠次之又有感于循物假物之义云尔铭曰石耶牛耶不可思金耶人耶不可知神无方而化无涯嘻噫

崇祯纪元后六十五年壬申九月立碑杜忍

○浮雪功熟水悬空中

新罗善德女主启祚年初王都南内之香儿有陈氏之子名曰光世生而颖悟解自天然群童戏嬉不侔凡流或西向移晷或林间燕坐逢僧则悦豫见杀则嚬戚遂往佛国寺投圆净师鸠车之龄落发竹马之齿通玄法名浮雪字曰宜祥霜松洁操水月虚襟戒珠光而全定门幽而静器宇冲远识度通敏岭南高德咸用器之外示僧法之服内弘龙猛之学矣既已恸系匏瓜參方耆宿忽与同志灵照灵熙相友 彼皆慈恕立身恭和成性心非道外行在说前贵寡欲而息求好端居而简务者也挂棹南海托迹头流经洞四含论精五明饵松花而观寂食练实而乐道奄过三祀挂巾天冠毕坐五腊飞锡楞伽周游览罢历铨奇境因就法王峰底遂葺草庐一间额曰妙寂是乃妙入禅寂之称也三士同巢一心为道杜口禅那撩关摩竭十载缘消三生梦断学已穷于满字行乃洁于圆珠各述养真诗一章

灵照首唱曰

占得幽居地万松岭上庵入禅看不二探道喜成三采玉人谁到含花鸟自喃萧然无外事一味法门叅

灵熙继吟曰

云収欢喜岭月入老松庵慧剑精千万心源荡再三洞天春寂寂山鸟晓喃喃咸佩无生乐玄关不用叅

浮雪怡然继和曰

共把寂空双去法同栖云鹤一间庵已和不二归无二谁问前三与后三闲看静中花艳艳任聆窓外鸟喃喃能令直入如来地何用区区久历叅

寻念五台乃文殊道塲也要往拜之启足向北因宿杜陵白莲池仇无冤之家家之翁乃清信居士也素尚清虚求道甚切一闻绪余不觉吐舌迎之上座欵若旧识铺陈之物饮膳之味无不尽礼世所云稀团栾竟夜翌日黎明春雨泥泞上道无便淹留信宿况乃主翁问法之情老而弥笃久而尤坚随问而答日夜往复宛若马鸣之智辩龙树之悬河人神胥悦远近同欢蝇手屈膝如获至宝主有一女名曰妙花盖梦见莲花而生也色貌才艺独步一时惠而柔如严而节操虽生长白屋人罕见之是日闻说法之音神忽慨然悲啼莫已恰似阿难之摩登襄王之巫神昵押左右未尝暌离誓从即夕永遂于飞殄身无怨若见弃去斯决殒命已矣父母爱女之故稽首法师惟愿济度千祈万祝于日于夜浮雪抗志金石方坚未敢为欲所醉讵能色尘所迷深恐爱缘妨道之戒又念菩萨慈悲之意大礼未备一言宜告诚无昧于嚼蜡比莲花之著水熙照二师本以道怀失朋西陲无颜上洛行色惨憺写偈以赠

灵照先成曰

但智成空见偏悲涉爱缘双行常合矣一道自天然月运因云驶风飘识幡悬干将如在手安为色留连

灵熙继和曰

一篑成台力九臯翘足缘修行破竹尔得道着鞭然未免三生累冤家一念悬他年瓶返水追后迹相连

浮雪禅师亦以圆融话步韵而答曰

悟从平等行无等觉契无缘度有缘处世任真心广矣在家成道体胖然圆珠握掌丹青別明镜当台胡汉悬认得色声无罣碍不须山谷坐长连(长连床也)

遂把松茶引满相属以与诀曰道不在缁素道不在华野诸佛方便志在利生道侣远參饱飡法乳来警老夫师之轩昂身在尘劳心悬物外精修三业广行六度解通内外语涉典章四隣欢心八表引领求医之士风趋服药之人辐凑聋𫘤尽醒枯槁悉润法施敷扬十有五年妙指书帐法胤二人男曰登云女曰月明是皆吉梦所感之称也释氏抱送之离也容仪详正懃节高猛学不加思觧自生知见影追风闻一知十游三藏之教海玩六籍之词林至人降迹物不疵疠风雨顺时禾谷丰登计日不足计年有余本县高人李公承桂上舍金公国宝等结为方外之交相与闲中之乐忘老少一内外日与讲论义理风雨雪霜不辙音信譬远公之赏莲喻韩子之留衣于是毛尘人事扫委二儿別搆一堂精炼旧业伤财劫贼本由六门除灭二见返闻闻性一真独露非假方𠊳阳不能行故称病夫粥药须人利便无气潜做工夫决意成道慕毗耶之杜口恋少林之面壁期及五秋解彻明星再净余尘重崇智岳顿辔于华严法界宴坐于圆觉妙塲只自怡悦莫能说破昔日同胞熙照二师叅礼日久遍游名山随缘受用重到杜陵清信之家居士与波夷仙化已久无能问者忽逢端正男女才冠簪者问浮雪安否之寄宣昔日同友之缘相顾泫然入白浮雪乃曰余喜闻故人之归沈疴顿除气宇清泰可于正堂设铺安坐具膳享彼是格外道人博物君子承之奉之勿逆勿怠即起欢迎相叙旧情根尘明敏朗月神锥二子之心谓蒙上人法力厥父疾愈五体投地敬愈天属浮雪云取三瓶盛水来试工夫生熟挂于梁上各打一瓶熙照二人瓶水俱碎雪亦打之瓶碎水悬因谓二人曰灵光独露逈脱根尘体露真常不拘生灭幻身随生灭迁流者似瓶之破碎真性本灵明常住者如水之悬空公等遍叅知识久历丛林岂不摄生灭为真常空幻化守法性乎欲验来业自由不自由便知常心平等不平等今既不然曩日返水之戒安在双行之誓邈矣因偈示云

目无所见无分別耳听无声绝是非分別是非都放下但看心佛自归依

于时天云密布天乐盈空端坐一念示同蝉蜕香飞海表花雨天中二师追慕举龛阇维飘火雨滴灵珠收舍利入宝瓶瘗于妙寂南麓建浮图因设冥阳之会湖南士庶云集道塲渭北禅讲风驱灵岳时道文道全法海法云皆是法中龙象世间师表迅流清辩顽石点头法会未罢圣嗣二人同时祝发结屋星居泪沾槚树神想莲池轻生若节阅筌蹄于九丘为法忘躯探幽旨于八藏恋其父同尘之德怀燃灯续佛之心优游宝所沐浴毘尼炼得般舟三昧继念净土九莲跳丸岁月恨迫桑榆遍告州县道儒普召山门释子示涅槃相开方便门耹风普会黑白蚁慕月明氏全身乘紫云忽向西天登云师印手拂碧瑶流书宝偈云

觉破三生梦身游九品莲风潜清智海月上冷秋天辇路盈仙乐瑶池驾法船般舟三昧熟极乐去怡然

书罢敛容含笑长皈祥光满室异香一夏远近见闻称赞道路利益甚深功德无穷其母妙花寿考百有十年将启手足舍家为院以浮雪为名山门硕德以二子名名庵至今有登云月明云尔(浮雪居十传)

○世俗五戒光师随机

新罗真平王二十二年高僧圆光还自隋为时人所重沙梁部人贵山与项友善相谓曰我軰期与士君子游而不正心修身恐不免招辱盍闻道于贤者乃诣光曰俗士颛蒙无所知识愿赐一言为终身之诫光曰佛有菩萨戒其別有十若等为人臣子恐不能行今有世俗五戒一曰事君以忠二曰事亲以孝三曰交友以信四曰临战无退五曰杀伤有择若等行之无忽贵山曰他则既受命矣但不晓杀伤有择师曰春夏月及六斋日不杀是择时也不杀使畜谓牛马鷄犬不杀细物谓肉不足脔是择物也过此惟其所用但不求多杀此可谓世俗之善戒贵山等曰谨受教不敢失坠

后二年秋八月百济侵新罗新罗王遣将军乾品武殷率众逆战少监贵山项亦赴焉武殷遇伏坠马士卒错愕不知所为贵山大言曰吾尝闻诸师曰临战无退岂敢奔窜以坠师教乎乃以马授其父武殷即与力鬪害数十人诸军因以奋击百济败绩贵山项金疮满身而死王与群臣迎于阿那之野临尸痛哭以礼殡塟追赠贵山柰麻项大舍

又新罗太宗王二年金歆运伐百济战死之歆运柰勿王八世孙少游花郎文弩之门徒众有言及战死留名者歆运为之慨然流涕有激厉思齐之志同门僧转密曰此人赴敌必不还也时实际寺僧道玉语其徒曰吾闻佛者上则精术业以复性次则起道用以益他我形桑门无一善可取不如从军杀身以报国乃著戎服改名骤徒诣兵部请从军及战突阵力鬪亦死之

太宗王六年创汉山州壮义寺以资长春罢郎(罢郎一作罴郎)冥福新罗与百济兵战于黄山之役长春郎罢郎死于阵中后讨百济时见梦于太宗曰臣等昔者为国亡身至于白骨庶欲完护邦国故随从军行无怠然而迫于唐帅苏定方之威逐于人后耳愿王加我以小势大王惊怪之为二魂说经一日于牟山亭又为创壮义寺(壮义寺遗址在京城彰义门外)

尚玄曰贵山临战不退忠孝兼全(孔子曰战阵无勇非孝也)歆运道玉起道用以益化春郎罢郎魂亦从军乃得冥资仗佛威神以报国恩孰谓佛道厌世绝伦此盖谓不知应用者言也

○新罗三宝丽王寝谋

三国遗事云高丽王将谋伐罗乃曰新罗有三宝不可犯也何谓也皇龙寺丈六并九层塔与真平王天赐玉带遂寝其谋周有九鼎楚人不敢北窥此之类也

(皇龙寺丈六像缘起)新罗第二十四真兴王即位十四年癸酉将筑紫宫于龙宫南有黄龙现其地乃改置为佛寺号黄龙寺(三国遗事又云玉龙集及慈藏传记皆云新罗月城东龙宫南有迦叶佛宴坐石其地即前佛时伽蓝之墟也今皇龙寺之地即七伽蓝之一也宴坐石在佛殿后面尝一谒焉石之高可五六尺来围仅三肘幢立而平顶真兴王创寺已来再经灾火石有坼裂处寺僧贴铁为护乃有赞曰惠日沉辉不记年惟余宴坐石依然桑田几度成沧海可惜巍然尚未迁既而西山(契丹)大兵已后毁塔煨烬而此石亦夷没而仅兴地平矣)至己丑年周围墻宇至十七年方毕未几海南有一巨舶来泊于河曲县之丝浦(今蔚州谷浦也)检看有帖文西竺阿育王聚黄铁五万七千斤黄金三万分(別传云铁四十万七千斤金一千两恐误或云三万七千斤)将铸释迦三尊像未就载船泛海而祝曰愿到有缘国土成丈六尊容并载模样一佛二菩萨像县吏具状上闻勅使卜其县之城东爽垲之地创东竺寺邀安其三尊输其金铁于京师以大建六年甲午三月(寺中记云癸巳十月十七日)铸成丈六尊像一皷而就重三万五千七斤入黄金一万一百九十八分二菩萨入铁一万二千斤黄金一万一百三十六分安于黄龙寺明年像泪流至踵沃地一尺大王升遐之兆或云像成在真平王之世者谬也別本云阿育王在西竺大香华国生佛后一百年间恨不得供养真身敛化金铁若干斤三度铸成无功时王之太子独不预斯事王使诘之太子奏云独力非功曾知不就王然之乃载船泛海南阎浮提十六大国五百中国十千小国八万聚落无不周旋皆铸不成最后到新罗国真兴王铸之于文仍林像成相好毕备阿育此翻无忧后大德慈藏西学到五台山感文殊现身授诀仍嘱云汝国黄龙寺乃释迦与伽叶佛讲演之地宴坐石犹在故天竺无忧王聚黄铁若干斤泛海历一千三百余年然后乃到而国成安其寺盖威缘使然也(与別记所载符同)像成后东竺寺三尊亦移安寺中寺记云真平六年金堂造成善德王代寺幼主真骨欢喜师第二主慈藏国统次国统惠训次厢律师云今兵火已来大像与二菩萨皆融没而小释迦犹存焉赞曰尘方何处匪真乡香火因缘最我邦不是育王难下手月城来访旧行藏(三国遗事)

(皇龙寺九层塔缘起)新罗第二十七善德王即位五年贞观十年丙申慈藏法师西学乃于五台感文殊授法(详见本传)文殊又云汝国王天竺刹帝利种王预受佛记故別有因缘不同东夷共工之族以山川奇崄人性矗悖多信邪见而时或天神降祸然有多闻比丘在于国中是以君臣安泰万庶和平矣言已不现知是大圣变化泣血而退经由中国大和池边忽有神人出问胡为至此藏答曰求菩提故神人礼拜又问汝国有何留难藏曰我国北连靺鞨南接倭人丽济三国迭犯封陲隣宼纵横是为民梗神人云今汝国以女为王有德而无威故隣国谋之宜速归本国藏问归乡将何为利益乎神曰皇龙寺护法龙是吾长子受梵王之命来护是寺汝归本国成九层塔于寺中隣国降伏九韩来贡王祚永安矣建塔之后设八关会赦罪人则外贼不能为害更为我于京畿南原置一精庐共资予福予亦报之德矣言已遂奉玉而献之忽隐不现(寺中记云师于终南圆香禅师处受建塔因由)贞观十七年癸卯(三月)十六日将唐帝所赐经像袈裟币帛而还国以建塔之事闻于上善德王议于群臣群臣曰请工匠于百济然后方可乃以宝帛请于百济匠名阿非知受命而来经营木石伊干龙春(一云龙树)干蛊率小匠二百人初立刹柱之日匠梦本国百济灭亡之状匠乃心疑停手忽大地震动晦冥之中有一老僧一壮士自金殿门出乃立其柱僧与壮士皆隐不现匠于是改悔毕成其塔刹柱记云铁盘已上高四十二尺已下一百八十三尺慈藏以五台所授舍利分安于柱中并通度寺戒坛及大和寺塔(大和寺在河曲县南今蔚州亦藏师所创也)以副池龙之请树塔之后天地开泰三韩为一非塔之灵荫乎赞曰鬼拱神扶压帝京辉煌金碧动飞甍登临何啻九韩伏始觉乾坤特地平(三国遗事)

东都成立纪(海东名贤释安弘撰)新罗第二十七代女王为主虽有道无威九韩侵苦龙宫南皇龙寺建九层塔则隣国之灾可镇第一层日本第二层中华第三层吴越第四层托罗(亦云乇罗)第五层鹰游第六层靺鞨第七层丹国第八层女狄第九层濊貊(三国遗事)〔天赐玉带缘起〕新罗第二十六白净王谥真平大王大建十一年己亥八月即位身长十一尺驾幸内帝释宫(亦名天柱寺王之所创)踏石梯三石并折王谓左右曰不动此石以示后来即城中五不动石之一也即位元年有天使降殿庭谓王曰上皇命我传赐玉带王亲奉跪受然后其使上天凡郊庙大祀皆服之赞曰云外天颁玉带围辟雍龙衮也相宜吾君自此身弥重惟拟明朝铁作墀(三国遗事)

新罗景明王五年(高丽太祖四年)王遣金律聘高丽丽王问曰闻三大宝丈六金像九层塔并圣帝带也三宝未亡国亦未亡塔像犹存不知圣带今犹存耶律对曰臣未尝闻圣带也丽王笑曰卿为贵臣何不知国之大宝律惭还告王王问群臣无能知者时有皇龙寺僧年过九十者曰圣带是真平大王所服历代传之藏在南库王遂开库风雨暴作白昼晦冥不得见乃择日斋祭然后见之其带粧以金玉其围甚长非常人所可束也国人以真平王是圣骨之王称曰圣帝带(三国遗事)

高丽太祖二十年夏五月政丞金傅献镌金安玉排方腰带长十围六十二銙即新罗宝藏殆四百年世传圣帝带也王受之命元尹弋萱藏于物藏(国史)

尚玄曰新罗国宝新罗君臣犹不知之丽王何能知之盖丽王固天授非常之人也胸中久抱统一三韩之经纶侦知新罗国情如是其神一兴一亡于是可判丽王敬事佛法僧三宝者也故亦能敬畏新罗国之三宝寝其谋而不犯之然丈六之像层九之塔后竟为王之所有玉带亦归王之库内可谓有志者事竟成也丽祖亦于西京建九层塔以拟之后世东西两京之塔像皆被蒙兵之烧毁亡失国宝可胜惜哉

○月师作歌怪日即灭

三国遗事云新罗景德王十九年四月十九日二日并现浃旬不灭王召月明师命开坛作启而禳之明奏云臣僧但属于国仙之徒只解乡歌不闻声梵王曰既卜缘僧虽用乡歌可也明乃作兜率歌赋之日怪即灭师善吹笛常月夜吹过门前大路月驶为之停轮因名其路曰月明里盖新罗人尚乡歌良志之塑灵妙寺丈六像也倾城士女争运泥土作风谣广德作愿往生歌忠谈师作理国民歌及赞耆婆郎歌得乌谷作歌而慕竹郎信忠作歌而帖栢树永才作歌而化贼盲儿作歌而得眼

融天师慧星歌(真平王代)第五居烈郎第六实处郎(一作突处郎)第七宝同郎等三花之徒欲游枫岳有彗星犯心大星郎徒疑之欲罢其行时天师作歌歌之星恠即灭日本兵还国反成福庆大王欢喜遣郎游岳焉歌曰

旧理东尸汀叱乾达婆矣游乌隐城叱肹良望良古倭理叱军置来叱多烽烧邪隐边也薮耶三花矣岳音见赐乌尸闻古月置八切尔数于将来尸波衣道尸扫尸星利望良古彗星也白反也人是有叱多后句达阿罗浮去伊叱等邪此也友物北所音叱彗叱只有叱故(三国遗事)

释良志未详祖考乡邑唯现迹于善德王朝锡杖头挂一布袋锡自飞至檀越家振拂而鸣知之纳斋费帒满则飞还故名其所住曰锡杖寺其神异莫测皆类此旁通杂誉神妙绝比又善笔札灵庙丈六三尊天王像并殿塔之瓦天王寺塔下八部神将法林寺主佛三尊左右金刚神等皆所塑也书灵庙法林二寺额又尝彫砖造一小塔并造三千佛安其塔置于寺中致敬焉其塑灵庙之丈六也自入定以正受所对为揉式故倾城士女争运泥土风谣云

来如来如来如哀反多罗哀反多矣徒良功德修叱如良来如

至今土人春𣑩役作皆用之盖始于此像初成之费入谷二万三千七百硕(或云改金时租)议曰师可谓才全德充而以大方隐于末技者也赞曰斋罢堂前锡杖闲静装炉鸭自焚檀

残经读了无余事聊塑圆容合掌看(三国遗事)

文武王代念佛僧广德尝有歌云

月下伊底亦西方念丁去赐里遣无量寿佛前乃恼叱古音(乡言云报言也)多可支白遣赐立誓香深史隐尊衣希仰支两手集刀花乎白良愿往生愿往生慕人有如白遣赐立阿邪此身遗也置遣四十八大愿成遣赐去(三国遗史)

孝昭王代竹旨郎之徒得乌谷隶于风流黄卷初述宗公为朔州都督使将归理所时三韩兵乱以骑兵三千护送之行至竹旨岭有一居士平理其岭路见之叹美居士亦善(善美音通)公之威势赫甚相感于心公赴州理隔一朔梦见居士入房中室家同梦惊怪□甚翌日使人问其居士安否人曰居士死有日矣使来还告其死与梦同日矣公曰殆居士诞于吾家尔更發卒修葬于岭上北峰造石弥勒一躯安于塚前妻氏自梦之日有娠既诞因名竹旨壮而出仕与庾信公为副帅綂三韩真德太宗文武神文四代为冢宰安定厥邦初得乌谷慕郎而作歌曰

去隐春皆理米毛冬居叱沙哭屋尸以忧音阿冬音乃叱好支赐乌隐皃史年数就音堕支行齐目烟回于尸七史伊衣逢乌支恶知作乎下是郎也慕理尸心未行乎尸道尸蓬吹叱巷中宿尸夜音有叱下是

(老人献花)圣德王代纯贞公赴江陵太守(今冥州头注云冥溟音通)行次海汀昼饍傍有石嶂如屏临海高千丈上有踯躅花盛开公之夫人水路见之谓左右曰折花献者其谁从者曰非人迹所到皆辞不能傍有老翁牵牸牛而过者闻夫人言折其花亦作歌词献之其翁不知何许人也便行二日程又有临海亭昼饍次海龙忽揽夫人入海颠倒躃地计无所出又有一老人告曰故人有言众口铄金今海中傍生何不畏众口乎宜进界内民作歌唱之以枝打岸□可见夫人矣公从之奉夫人出海献之问夫人海中事四(头注云四疑曰)七宝宫殿所饍甘滑香洁非人间烟火此夫人衣袭异香非世所闻水路姿容绝代每经过深山大泽屡被神物掠揽众人唱海歌词曰

龟乎龟乎出水路掠人妇女罪何极汝若悖逆不出献入网捕掠燔之吃

老人献花歌曰

紫布岩乎边希执音乎手母牛放教遣肹不喻惭肹伊赐等花肹折叱可献乎理音如

(信忠挂冠)孝成王潜邸时与贤士信忠围碁于宫庭栢树下尝谓曰他日若忘卿有如栢树信忠兴拜隔数月王即位赏功臣忘忠而不第之忠怨而作歌帖于栢树树忽黄悴王恠使审之得献之大惊曰万机鞅掌几忘乎角弓乃召之赐爵禄栢树乃苏歌曰

物叱好支栢史秋察尸不冬尔屋支堕米汝于多支行齐教因隐仰顿隐面矣改衣赐乎隐冬矣也月罗理影支古理因渊之叱行尸浪阿叱沙矣以支如支貌史沙叱望阿乃世理都之叱逸乌隐第也后句亡

由是宠现于两朝景德王(王即孝成王之弟也)二十二年癸卯忠与二友相约挂冠入南岳再征不就落发为沙门为王创断俗寺居焉愿终身立壑以奉福大王王许之留真在金陵后壁是也南有村名俗休今讹云小花里(按三和尚传有信忠奉圣寺与此相混然计其神文之世距景德已百余年况神文与信忠宿世之事则非此信忠明矣宜评之)又別记云景德王代有直长李俊(高僧传作李纯)早曾發愿年至知命须出家创佛寺天宝七年戊子年登五十矣改创槽渊小寺为大刹名断俗寺身亦削发法名孔宏长老住寺二十年乃卒与前三国史所载不同两存之阙疑赞曰功名未已鬓先霜君宠虽多百岁忙隔岸有山频入梦逝将香火祝吾皇

(盲儿祷眼)景德王代汉岐里女希明之儿生五稔而忽盲一日其母抱儿诣芬皇寺左殿北壁画千手大悲前令儿作歌祷之遂得明其词曰

膝兮古召旀二尸掌音毛乎支内良千手观音叱前良中祈以支白屋尸置内乎多千隐手叱千隐目肹一等下叱放一等肹除恶支二千万隐吾罗一等沙隐以古支内乎叱等邪阿邪也吾良遗知支赐尸等焉放冬矣用屋尸慈悲也根古

赞曰

竹马葱笙戏陌尘一朝双碧失瞳人不因大士回慈眼虚度杨花几社春

(月明师兜率歌)景德王十九年庚子四月朔二日并现浃旬不灭日官奏请缘僧作散花功德则可禳于是洁坛于朝元殿驾幸青阳楼望缘僧时有月明师行于阡陌时之南路王使召之命开坛作启明奏云臣僧但属于国仙之徒只解乡歌不闻声梵王曰既卜缘僧虽用乡歌可也明乃作兜歌赋之其词曰

今日此矣散花唱良巴宝白乎隐花良汝隐直等隐心音矣命叱使以恶只弥勒座主陪立罗良

解曰

龙楼此日散花歌桃送青云一片花殷重直心之所使远邀兜率大仙家

今俗谓此为散花歌误矣宜云兜率歌別有散花歌文多不载既而日怪即灭王嘉之赐品茶一袭水精念珠百八个忽有一童子仪形鲜洁跪奉茶珠从殿西小门而出明谓是内宫之使王谓师之从者及玄征而俱非王甚异之使人追之童入内院塔中而隐茶珠在南壁畵慈氏像前知明之至德与至诚能昭格于至圣也如此朝野莫不闻知王益敬之更赆绢一百匹以表鸿诚明又尝为兦妹营斋作乡歌祭之忽有惊飚吹纸钱飞举向西而没歌曰

生死路隐此矣有阿米次肹伊遣吾隐去内如辞叱都毛如云遗去内尼叱古于内秋察早隐风未此矣彼矣浮良落尸弃如一等隐枝良出古去奴隐处毛冬乎丁阿也弥陁刹良逢乎吾道修良待是古如

常居四天王寺善吹笛尝月夜吹过门前大路月驭为之停轮因名其路曰月明里师亦以是著名师即能俊大师之门人也罗人尚乡歌者尚矣盖诗颂之类欤故往往能感动天地鬼神者非一赞曰风送飞钱资逝妹笛摇明月住姮娥莫言兜率连天远万德花迎一曲歌

(忠谈师)(景德)王御国二十四年五岳三山神等时或现侍于殿庭三月三日王御归正门楼上谓左右曰谁能途中得一员荣服僧来于是适有一大德威仪鲜洁徜徉而行左右望而引见之王曰非吾所谓荣僧也退之更有一僧被衲衣负樱筒(一作荷篑)从南而来王喜见之邀致楼上视其筒中盛茶具已曰汝为谁耶僧曰忠谈曰何所归来僧曰僧每重三重九之日烹茶飨南山三花岭弥勒世尊今兹既献而还矣王曰寡人亦一瓯茶有分乎僧乃煎茶献之茶之气味异常瓯中异香郁烈王曰朕尝闻师赞耆婆郎词脑歌其意甚高是其果乎对曰然王曰然则为朕作理国安民歌僧应时奉勅作歌呈之王佳之封王师焉僧再拜固辞不受安民歌曰

君隐父也臣隐爱赐尸母史也民焉狂尸恨阿孩古为赐尸知民是爱尸知古如窟理叱大肹生以支所音物生此肹喰恶支治良罗此地肹舍遣只于冬是去于丁为尸知国恶支持以支知古如后句君如臣多支民隐如为内尸等焉国恶太平恨音叱如

赞耆婆郎歌曰

咽鸣尔处米露晓邪隐月罗理白云音逐于浮去隐安支下沙是八陵隐汀理也中耆郎矣貌史是史薮邪逸乌川理叱碛恶希郎也持以支如赐乌隐心未际叱肹逐内良齐阿耶栢史叱枝次高支好雪是毛冬乃乎尸花判也

(永才遇贼)释永才性滑稽不累于物善乡歌暮岁将隐于南岳至大岘岭遇贼六十余人将加害才临刃无惧色怡然当之贼恠而问其名曰永才贼素闻其名乃命□□□作歌其辞曰

自矣心米貌史毛达只将来吞隐日远乌逸□□过出知遣今吞薮未去遣省如但非乎隐焉破□主次弗□史内于都还于尸朗也此兵物叱沙过乎好尸曰沙也内乎吞尼阿耶唯只伊吾音之叱恨隐陵隐安支尚宅都乎隐以多

贼感其意赠之绫二端才笑而前谢曰知财贿之为地狱根本将避于穷山以饯一生何敢受焉乃投之地贼又感其言皆释剑投戈落发为徒同隐智异不复蹈世才年九十矣在元圣大王之世赞曰策杖归山意转深绮纨珠玉岂治心绿林君子休相赠地狱无根只寸金

百济薯童(武王名璋)闻新罗真平王公主善花美艳剃发来京作谣诱群童唱之

善化公主主隐他密只嫁良置古薯童房乙抱遣去如

尚玄曰二日并现以今看之自是空气凝积太阳反射之所成则月明师奏歌适当其融解之时也彗星自有行度融天师作歌亦逢其行去之会也虽然楞严经云「一切众生轮回世间由二颠倒分別见妄当处發生当业轮转云何二见一者众生別业妄见二者众生同分妄见云何名为同分妄见此阎浮提除大海水中间平陆有三千洲正中大洲东西括量大国凡有二千三百其余小洲在诸海中或有三两百国或一或二至于三十四十五十若复此中有一小洲祇有两国唯一国人同感恶缘则彼小洲当土众生睹诸一切不祥境界或见二日或见两月其中乃至晕适珮玦(日食谓适见于日月之灾也珮玦谓妖气近日如环珮之象)彗孛飞流(芒气四出曰孛绝迹而去曰飞光迹相连曰流)负耳虹蜺(阴阳之气或背日如负旁日如耳或明而为虹曕而为蜺)种种恶相但此国见彼国众生本所不见亦所不闻」不常见者人以为怪故古圣人以日食星陨为灾异无如今时科学發达照见天体预报隐现也虽然哀哭而城崩大喝而日退古有明文月融诸师能有感天之诚力或有动天之神通俱未可知也

○龙王献舞迷云尽散

三国遗事云新罗第四十九宪康大王之代自京师至于海内比屋连墻无一草屋笙歌不绝道路风雨调于四时于是大王游开云浦(在蔚山郡)王将还驾昼歇于汀边忽云雾冥曀迷失道路恠问左右日官奏云东海龙所变也宜行胜事而解之于是勅有司为龙剏佛寺近境施令已出云开雾散因名开云浦东海龙喜乃率七子现于驾前赞德献舞奏乐其一子随驾入京辅佐王政名曰处容王以美女妻之欲留其意又赐级干职其妻甚美疫神(疫神即所谓热病神)钦慕之变无人夜至其家窃与之宿处容自外至其家见寝有二人乃唱歌作舞而退歌曰

东京明期月良夜入伊游行如可入良沙寝矣见昆脚乌伊四是良罗二肹隐吾下于叱古二肹隐谁支下焉古本矣吾下是如马于隐夺叱良乙何如为理古

神现形跪于前曰羡公之妻今犯之矣公不见怒感而美之誓今已后见画公之形容不入其门矣因此国人门帖处容之形以辟邪进庆王既还乃卜灵鹫山东麓胜地置寺曰望海寺亦名新房寺乃为龙而置也

又幸鲍石亭南山神现舞于前左右不见王独见之有人现舞于前王自作舞以像示之神之名或曰祥审至今国人传此舞曰御舞祥审或曰御舞山神或云既神出舞审象其貌命工摹刻以示后代故云象审或云霜髯舞此乃以其形称之又幸于金刚岭时北岳神呈舞名玉刀钤又同礼殿宴时地神出舞名地伯级干语法集云于时山神献舞唱歌云

智理多都波都波等者

盖言以智理国者知而多逃都邑将破云谓也乃地神山神知国将亡故作舞以警之国人不悟谓为现瑞耽乐滋甚故国终亡

尚玄曰处容之舞传之丽鲜久而不亡按高丽史忠惠王四年八月庚子王率二官人登妙莲寺北峰张乐天台宗僧中照起舞王悦命宫人代舞王亦起舞又命左右皆舞或作处容戏又按朝鲜世宗大王以处容舞之曲折改撰歌词名曰凤凰吟为庙廷正乐世祖大王增其制合乐而奏之矣(详见朝鲜乐学轨范)

○雪山真归是佛祖师

朝鲜禅宗所崇奉者是祖师禅以祖师禅为极则故传持与悟得优祖而劣佛在禅宗则与其谓佛教宁可谓祖教也祖师禅者佛成道后访见雪山真归祖师传持祖印得祖宗旨名祖师禅此之学说有所由来高丽天頙禅师撰禅门宝藏录引海东七代录所云新罗梵日国师答真圣王问禅教两义援证达磨密录者为之滥觞朝鲜近世雪窦禅师(法名有炯)据是说而撰禅源溯流引证分释自是以后海东禅侣奉为金科玉律更无为异议者畧录其书如下

佛见明星悟法犹未甚深游行数十日传得祖师心

新罗梵日国师因真圣王问禅教两义答曰「世尊见明星悟道复知所悟之法犹未臻极游行数十月寻访祖师始传得玄极之旨

谓如来悟底名如来禅祖师传底名祖师禅也是故如来禅劣于祖师禅

数十月清虚禅师禅教释亦作月然当作日达磨云真归祖师在雪山丛木房中待释迦传持祖印壬午岁心得同时祖宗旨以壬午腊月八日成道而成道后数十日传持祖印则尚在腊月晦前故为壬午岁若过数十月则非壬午也法华云我始坐道塲观树及经行于三七日中思惟如是事今数十日游行至丛木房亦顺经中观树及经行三七日思惟也然禅云寻访祖师传持祖印经云思惟如是事此是禅教之所以异也

如来悟底名如来禅者普曜经云菩萨于二月八日成道号人天师

菩萨者约成道前言也若约成道后则转得佛号是为释迦牟尼佛也二月八日者世尊出世与周同时则周以子月为岁首前亥月终壬午岁至子月为癸未正月故丑月为二月即周穆王三年癸未二月八日也成道道即所悟之法能悟之人是如来而今约所悟之法兼能悟之人故名如来禅禅是所悟之心法也天人师者以成道后施设方便为人天说法故云人天师

临济云第二句荐得与人天为师

一愚释云如来在寂灭场中初成正觉现千丈卢舍那身四十一位法身大士及天龙八部一时围绕是第二句故云与人天为师谓初成正觉即如来悟底是第二句荐得也法身大士(人)天龙八部(天)云云成正觉后施设戈甲说华严时也故云与人天为师香严曰去年贫未是贫今年贫直是贫仰山曰如来禅即许师兄会祖师禅未梦见在一愚云此是能所二知俱忘成就如来禅为人天师之榜样谓香严悟底是第二句荐得故云成就如来禅如是悟之施设方便堪与人天为师故云为人天师之榜样

祖师传底名祖师禅者慧可问达磨今付正法即不问释祖传何人得何处达摩曰天竺则诸祖传说有篇吾今为汝说示颂曰真归祖师在雪山丛木房中待释迦传持祖印壬午岁心得同时祖宗旨(此即所谓达磨密录)

真归祖师文殊菩萨如是化现为七佛祖师也此能传之人雪山及丛木房传法之处壬午岁传法之时祖印是所传之法今约所传之法兼能传之人故名祖师禅也禅是所传之心法也祖宗旨即向上一窍人人本具个个圆成不从人得传持向下祖印之时祇自心得此宗旨也壬午岁者孔子曰行夏之时以寅月为岁首自汉武帝太初历后至今行夏时以今所行言之故丑月为壬午腊月也

临济云第一句荐得与祖佛为师

一愚云此句下荐得径踏毘卢直佩祖师心印故云与祖佛为师谓直佩祖师心印故名祖师禅径踏毘卢向上则是悟本分故新薰佛祖立下风为侍者故云为佛祖师问真圣既问禅教两义则答中世尊悟道岂非教义耶岂不闻道古德云得之于心则乃至世间麤言细语皆为教外別传禅旨失之于口则拈花微笑却为教迹然则世尊悟道得之于心为如来禅也若谓不然世尊悟道不得于心耶知真圣虽问禅教两义意实问禅岂不知四十九年说是为教也梵日答中世尊悟道明如来禅祖师传旨明祖师禅也世尊悟道祖师传底皆是心得为禅果如所言其失之于口为教者经云如证说华严华严中何法为如来悟底何法为祖师传底耶答风释第二句云于此辨得见理无边事相无外具正知觉说话云教说事事无碍禅行事事无碍故知说理事无碍是如来悟底事事无碍是祖师传底也

已知如来祖师二禅之所以得名且道名下之义如何说话(拈颂说话)如来禅者山山水水法法全真也祖师禅者和根拔去了没巴鼻也(上标举法軆下类指经法)如经云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云者是如来禅法眼云若见诸相非相即不见如来云者是祖师禅也(上別指经文下通类佛法)又佛法有头角边谓之如来禅佛法无头角边谓之祖师禅也又古德云天地地天天地转水山山水水山空云者是如来禅天天地地何曾转水水山山各宛然云者是祖师禅也(此约世法)

○檀国桓因迺天帝

按佛经「三十三天即忉利天居须弥山顶天主名释提桓因即帝释号玉皇上帝于灵山佛授记曰汝于来世当得作佛号无着世尊有宝镜照四天下人皈依三宝持斋者来生其天」(见法华经注释)忉利天者欲界六天中之第二而主治此世界之天也又按古今记桓因天也桓雄神也檀君(即桓俭也)神人也是谓三神云云此与佛经所云帝释名号相同风俗考云「帝释者天竺语上帝之称古寺出于僧侣之手故释为帝释决非巫风[泳-永+(瑶-王)]祀者也国内寺刹必奉安帝释桓因之位亦此意也」(已上朝鲜俗书)三一神诰(大倧教书)天训所谓「苍苍非天玄玄非天天无形质无端倪无上下四方虚虚空空无不在无不容」神训所谓「神在无上一位有大德大慧大力生天主无数世界造甡甡物铁尘无漏昭昭灵灵不敢名量声气愿祷绝亲见自性求子降在尔𠜶真理训所谓真妄对作三途曰感息𧢻(触字也)转成十八境惑」等语皆逼近佛书非但此也俗巫赛神即俗所谓星主赛(神檀实纪云今民家每十月农事毕以新谷蒸大甑饼兼设酒果而赛神者曰成造成造者成造家邦之意此檀君始教民居处之制造成宫室故人民不忘其本必以降檀月报赛神功也)时唱帝释亦念佛号

(檀国始祖天神人三而为一)东方厥初初无君长有神人降于太白山檀木下国人立以为君国号檀檀君名俭盖桓因天帝也桓雄天神也桓俭神人也人民被其教化归之者如市故亦称神市焉

(驾洛国始祖称天帝所命)金首露王降卵于龟旨峰自言曰皇天命我御是处惟新家邦首露王后西域阿踰陀国公主许氏语王曰其父母梦中同见皇天上帝谓曰驾洛国元君首露王者天所降而御大宝故送我作配云云

(高句丽始祖称天帝子)初扶余王觧夫娄无子祭山川求嗣至鲲渊得石中小儿金色蛙形名曰金蛙立为太子后其相阿弗兰曰梦天帝谓我曰将使吾子孙立国于此汝其避之遂劝王移都于东海之滨国号东扶余其旧都有人自称天帝子解慕漱来都焉及解夫娄薨金蛙嗣得女子于太白山南优勃水问之我是河伯之女柳花与诸弟出游解慕漱诱入熊心山下鸭绿室中私之即往不返父母责我无媒而从人遂谪于此蛙异之幽于室中为日所照引身避之日影又逐而照之因有娠生一卵蛙弃之与犬豕不食弃之路牛马避之弃之野鸟覆翼之欲剖之不能母里置煖处有男子破壳而出骨表英奇年甫七岁善射扶余俗谓善射为朱蒙故名之蛙诸子忌欲杀之朱蒙逃至淹水无梁祝曰我是天帝子河伯外甥逃难至此鱼鳖成桥朱蒙得渡至卒本扶余沸流水上都焉国号高句丽因姓高

(新罗始祖为地仙子)朴赫居世出于林间之卵其后阏英生于井中之龙

(仙桃圣母随喜佛事)真平王朝有比丘尼名智惠多贤行住安兴寺拟新修佛殿而力未也梦一女仙风仪婥约珠翠饰鬟来慰曰我是仙桃山神母也喜汝欲修佛殿愿施金十斤以助之宜取金于予座下粧点主尊三像壁上绘五十三佛六类圣众及诸天神五岳神君(罗时五岳谓东吐含山南智异山西鹤龙北太伯中父岳亦云公山也)每春秋二季之十日丛会善男善女广为一切含灵设占察法会以为恒规(本朝屈佛池龙托梦于帝请于灵鹫山长开药师道塲以平海途其事亦同)惠乃惊觉率徒往神祠座下堀得黄金一百六十两克就乃功皆依神母所谕其事唯存而法事废矣神母本中国帝室之女名娑苏早得神仙之术归止海东久而不还父皇寄书系足云随鸢所止为家苏得书放鸢飞到此山而止遂来宅为地仙故名西鸢山神母久据兹山镇祐邦国灵巽甚多有国已来常为三祀之一秩在群望之山第五十四景明王好使鹰尝登此放鹰而失之祷于神母曰若得鹰当封爵俄而飞来止机上因封爵大王焉其始到辰韩也生圣子为东国始君盖赫居阏英二圣之所自也(东国通鉴新罗始祖赫居世五年春正月立阏英为妃初龙见于阏英井右脇生女儿有老妪异而养之以井为名及长有德容始祖纳为妃有贤行能内辅时人谓之二圣)故称鷄龙鷄林白马等鷄属西故也尝使诸天仙织罗绯染作朝衣赠其夫国人因此始知神验又国史史臣曰轼(金富轼自言也)政和中尝奉使入宋诣佑神馆有一堂设女仙像馆伴学士王黼曰此是贵国之神公知之乎遂言曰古有中国帝室之女泛海至辰韩生子为海东始祖女为地仙长在仙桃山此其像也又大宋国使王襄到我朝祭东神圣母女有娠贤肇邦之句今能施金奉佛为含生开香火作津梁岂徒学长生而囿于溟蒙者哉赞曰来宅西鸢几十霜招呼帝子织霓裳长生未必无生异故谒金仙作玉皇(三国遗事)

朝野辑要云新罗始祖赫居世也初朝鲜遗民分居山谷为六村落(阏川杨山突山高墟觜山珍支茂山大树金山加里明活山高耶是为辰韩六部)汉宣帝地节元年高墟村长苏伐公望见杨山麓萝井林间有白马跪拜状(东国通鉴萝井林间有马嘶云)即视之马忽不见有大卵剖之婴儿出焉及年十三岁六部人以其生神异立为君称赫居世居西干方言尊长之称以大卵如匏辰人谓匏为朴以朴为姓一说乃桃山圣母所诞圣母本中国帝女得仙术来东为神(赫居世五年娶阏英为妃又二十一年筑京城号曰金城)又云多婆那国在倭国东一千里其国王娶女国王女有娠七年生大卵以帛裹之置椟中载船浮海祝曰到有缘之地立国至辰韩阿珍浦有妪开见之小儿在焉初来时有鹊飞鸣故去其鸟以昔为氏解椟而出故名脱解南解王以女妻之及儒理王将薨曰先王顾命曰无论子壻以年长且贤者继位遂传于脱解是为新罗第四王(东国通鉴云新罗南解王五年春正月王以长女妻昔脱解昔脱解本多婆那国人国在倭国东北一千里初其国王娶女国王女为妻有娠七年生大卵王以不祥弃之女裹以帛置椟中浮海任所之初至金官国海滨人怪之不取转至辰韩阿珍浦口有老妪绳之开椟有儿存遂养之及壮身长九尺风椟秀朗智识过人以椟始来有鹊飞鸣省鹊以昔为氏以解椟而出名脱解云云)脱解王夜闻金城始林树间有鷄鸣声视之有金色小椟挂树枝白鷄鸣于下取椟开见有小男儿收养之名曰阏智出于金椟故姓金氏因名其林曰鷄林阏智七世孙昧邹助贲王女无子昧邹代立是为金氏开国之始也(东国通鉴新罗脱解王九年春三月王得小儿阏智养以为子王夜闻金城西始林间有鷄声迟明遗瓠公视之有金色小椟挂树梢白鷄鸣于下瓠公还告使人取椟开之有小男儿在其中姿貌奇伟王喜曰此岂非天祚我以胤乎名阏智阏智乡言小儿之称以其出于金椟姓金氏有鷄怪改始林名鷄林因以为国)

李瀷星湖僿说曰三国之际椟出卵生之类都不可信既有成说按舆地胜览引崔致远释利贞传云伽倻山神正见母主乃为天神夷毗诃所感生大伽倻王𢞓窒朱日金官国王𢞓窒青裔二人则𢞓窒朱日为伊珍阿豉王之別称青裔为首露王之別称也又释顺应传大伽倻国月光太子乃正见十世孙父曰[月*留]求婚于新罗迎伊粲比枝辈之女而生太子则异[月*留]乃𢞓窒朱日之八世孙与驾洛古记不合致远新罗人为人作传亦必据传述而书之独不知有金卵之说者耶意者荒裔之地未有信史愚俗喜谈鬼佛家多捏诬新罗之末禅道大行诞恠之说流行不禁或云如此或云如彼不独甲之非实乙亦难据致远无识笔之于书疑乱后人何足责哉金庾信首露之后也而新罗博士薛因宣撰其碑云轩辕之裔少昊之胤罗人亦自谓金天之后朴居勿撰三郎寺碑亦然故其传引此谓与新罗同姓新罗之金始于阏智生于始林之金椟与金海之卵生何干又岂与伽倻感神者相涉又岂与少昊相涉而混为之同姓句丽朱蒙即天神解慕漱之子而至广开王与高云叙族句丽之支而自云高阳氏之苗裔或谓句丽高辛之后或云始祖沸流王乃北扶余王解扶娄庶孙其父优台生子二人长曰沸流次曰温祚其说多歧将何适从盖新罗至真兴王始修史高句丽始有留记百卷至婴阳王约为新集百济至契王始有书记其间许多年都未有信史东方之有人民久矣恐无气化若是其多也其金海许后耽罗三女之类假饶有是不过飘海偶至者云云

尚玄曰离骚经所云东皇太一是似指我海东之神又秦汉时方士等每称东海中有三神山是亦指我海东者也世称金刚为蓬莱智异为方丈汉挐为瀛洲汉挐山南滨海石壁有刻文云「徐市过此」智异山神圣母天王为风水之祖(朴全之龙岩寺记瓯岭异人授道诜国师风水之法是即智异山神圣母天王云云)及巫术之源(世传圣母天王配严川和尚生八女皆为巫云)是则仙桃圣母之类也金刚山毛人(著初發心文之野云和尚在金刚山每夜见毛人来就炉火云师度之云)及杨蓬莱士彦皆仙类也然则我朝鲜非徒为佛缘圣地亦可谓神宅仙窟也

○金马人雅善梵呗声

金马人者新罗兴德大王时真鉴国师也师于贞元元年随岁贡使入唐至沧洲谒神鉴大师受印契大和四年来归入智异山花开谷创玉泉寺即今之双溪寺居数年请益者稻麻成列殆无锥地大中四年正月九日嘱众坐化侍御史崔致远奉教撰碑铭(并序)有曰「师雅善梵呗金玉其音侧调飞声爽快哀惋能使诸天欢喜永于远地流传学者满堂诲之不倦至今东国习鱼山之流者(佛祖通载云陈思王曹植字子建每读佛经留连嗟玩以为至道宗极转读七声升降曲折之响世皆讽而刖之游鱼山闻有声特异清飏哀婉因効其声为梵呗)竞如掩鼻(晋书云谢安能作洛下诸生咏有鼻疾故音浊名儒爱其咏或掩鼻效之)效玉泉余响岂非以声闻度之之化乎」据是则师为海东梵呗之祖也继其后而善梵呗声者东师列传云慈行禅师名策活姓张氏灵岩玉泉人出家于头轮山禅师受具于玩虎讲师拈香于中和德弘大师受律及禅于三如师之坛受梵音于好训和尚同治元年壬戌正月初三日入寂世寿八十一法腊六十五法相短小智行博大尤善于梵声掩鼻之规玉泉之响重兴于一时炷香而请益者填门塞路见人慈爱未尝以尊卑贵贱亲踈之人皆谓之慈行大师其所音声度人有龙渊云坡等数十百人有到岸大允者棆木梵呗甲于一时入灭于迦智山云云

湖南长兴郡迦智山宝林寺有梵音宗谱板本朝鲜近世梵呗源流尽在乎是一见了然

【梵音族派序】梵音之传其来久矣西竺则妙音菩萨献乐供佛于灵鹫中华则魏曹子建摸搨清音于鱼山至于我东方有真鉴大师尤善梵呗金玉其音大化当世自此以后玉泉余响绵绵不绝于几千年矣至清虚大师第四世孙云溪堂法敏禅师颇得其妙传之慧鉴慧鉴之后出数十余人皆以声教鸣于一方岭湖两南法事莫不有其徒之盛作毕万之后可验于此也宝林老鱼山大辉即慧鉴之高弟也亦有弟子弟子弟子亦有弟子弟子蠢蠢如螽斯之盛而所病为其后者专昧其祖孙相传之源派虽出一人之后分居南北如视路人可不惜哉辉也收拾其远近散亡以明昭穆之分目之曰梵音族派一以欲不忘其本所自来一以欲不孤其类而以至于吉凶间护为扶跋者列示于后赤兔孟夏龙岩增肃序

【梵音宗谱重序】观夫万派分流讨源则同千林森列寻根则一倘昧根源难辨枝派此梵音宗谱之所以作也自西域中夏洎于我东各有其源而具载前序中今不叠床盖吾东声教相传者莫非真鉴之胄而罗丽间承承之迹古也不可攷至于国初嗣祖模梵国融鱼山大振声化历七嬗而至名现雪湖鱼山出云溪堂敏禅师非但声教之巨劈兼通内外书史实专青寒于蓝水者也晚恨声业不如心学乃叅西山第二世友云玄禅师学究禅教遂为一方宗师自此虽撤声教之藩篱然而掩鼻之徒恒满门下得其妙音而出乎类者慧鉴大鱼山也今宝林辉长老又出于鉴之门下为诸徒之上首爰發迷源之叹乃经历诸方博访同宗录成梵音宗谱已请序于龙岩大师以弁之将事刊勒其门人法泉致翰师继至以为云溪堂先师本以鱼山为宗师以继西山之后又得鉴师兹鱼山弟子而序中不尽其由想必观者致疑曰鱼山何以为西山之裔耶西山亦业鱼山耶此疑不无不为重序以明之乃访余于秋城之玉泉使记颠末余与此师于师门昆季间也不敢以不才辞谨书此以归之上即位二十六年戊辰浴佛日有一序(有一莲潭和尚之名)

【立规】一奉事师宗极己孝敬者二同宗一派和昌友爱者三远近同风至宽至厚者四持斋身心慈悲作法者

第一世嗣祖模梵国融第二世出世鱼山应俊第三世鱼山惠云第四世出世鱼山大辉第五世鱼山演清第六世鱼山尚还第七世鱼山雪湖第八世云溪堂出世法敏第九世鱼山慧鉴

云溪堂法敏禅师以声教之世继则模梵之第八世以禅教之世继则西山第二世友云堂守玄大师之第一指也慧鉴法弟澄光寺狥暎弟子(有敏有平)

慧鉴弟子秩凤岬寺采清佛会寺赞浩开天寺性觉大兴寺竺察定林寺大辉澄光寺怡真丰湜美黄寺始明兴国寺体云仙岩寺融学再芳金塔寺演机华严寺觉辉大光寺道认

大辉弟子秩开天寺弘卞宝林寺性玉文玉维摩寺了怡修仁寺弼英宝林寺汝安法泉寺致翰天冠寺快俊万渊寺捗明美黄寺觉慧珍岛双溪寺天性宝林寺罡仁学明道日凤林寺明现双凤大芚寺巨宇宝林寺月正玉坚敬岑隆海

觉禅弟子秩华严寺颕宽讲澄桂森福宽泰安寺朗行仙岩寺敬鉴鹏日会心妙云善聪感明致闲致云即慧信淑玉行

华严寺颕宽传之德洪洪传之鹫峰悟幻幻传之忍庵正悟悟传之肯庵长老老传之抱月永信

始明弟子就碁

演机弟子本塔干清

尚玄曰海东鱼山固以新罗真鉴国师为始祖然而罗丽之间承承之迹既不可攷则难保其无变调也现今安城郡青龙寺住持洪月运和尚求法入支那遍游南北久之乃还据其言曰朝鲜梵呗仿佛蒙古僧侣所唱之声云云然则高丽时代与辽金元佛化相资梵音之变或在其时也朝鲜僧家有以梵唱为专门业者其传授师名为鱼丈以梵音集作教科书虽然此非真鉴遗法松广寺无用秀演禅师撰新刊梵音集删补序足以为证其文如下「梵音之作权舆于曹魏而我东真鉴老入中华模还而后玉泉遗响雷震山应蛙音之陋一变而仿佛乎支那印度焉今则法坠人踈音亦随之敢以布鼓唐突天雷者滔滔皆是可言哉然而方丈之音蔽一国耳堪倾乎其所咏句偈则多摭于禅法律三藏之中或出于当其时名彦之手而口训手传乌焉莫分人虽欺圣可欺乎小大设筵供佛天神祇之际诸圣若见其过则人无开口者吁可畏哉某上人方丈之徒其人端其音雄可谓拔萃者慨其声教波颓心欲会其异执正其讹舛而不自用期以请诸声徒之杰然者删其繁补其阙是者仍之非者改之分为三轴既又乞余考证而序其颠末余以不才让之固而之人之请坚其甚余不顾隣人之走敢效西子焉」云云然则「海东习鱼山之流者效玉泉余响」其始焉者也「方丈之音蔽一国」其中焉者也华严寺抱月信师宗传最远其终焉者也梵呗一道始终不离于智异山以音声度人其亦缘有所在欤

○玉龙子权弄堪舆术

玉龙子道诜国师也师尝驻锡于光阳之白鷄山玉龙寺故号玉龙子世人皆曰玉龙子从唐一行禅师得地理法而还本国遍相地脉开剏寺院建设塔像今据高丽崔惟清道诜禅师本碑并无入唐之说且道诜与一行相距年代稍远不可能为其弟子也

「五山说林(朝鲜车天辂撰)道诜国师说者以为唐一行之弟子误也一行乃玄宗时人也道诜乃与王太祖父王隆一时王太祖高丽正与赵宋相并然则与道诜相去不啻数百载其曰一行之门人者岂非妄乎」

道诜堪舆术之渊源见于崔碑不容疑也

「崔惟清撰碑云始师之未卜玉龙也于智异山瓯岭卓庵止息有异人来谒座下曰弟子幽栖物外近数百岁矣缘有小技可奉尊师倘不以贱术见鄙他日于南海汀边当有所授此亦大菩萨救世度人之法也因忽不见师奇之寻往所期之处果遇其人聚沙为山川顺逆之势眎之顾见则其人已无矣其地在今求礼县华严寺之下师夜宿华严昼见沙势日日誊书秘录土人称为沙岛村云自是豁然益研阴阳五行之术虽金坛玉笈幽邃之诀皆印在胸次于是为王太祖启圣期于化元定成命于幽数其原皆自吾师發之」(朴全之龙岩寺重创记曰昔开国祖师道诜因智异山主圣母天王密嘱曰若创三岩寺三韩为一云云瓯岭异人即智异山神也)

「笔苑杂记(徐四佳居正撰)道诜出家入山修练有天仙下降授天文地理阴阳之秘又入唐学唐一行法世传图谶皆诜所传也近得唐本星曜一帙有曰高丽国师赋而议论精微非诜不能为也其所与议论者耶律楚材则时之相距甚远是可疑也安知高丽国师者密传诜术不传于东方而传于中国乎(徐四佳疑道诜耶律相距之远而不疑一行道诜相距之远是更可疑也)

高丽太祖遗训之中地德之说实居其半是皆诜师权弄术法付嘱国王以作佛事者也按笔苑杂记山水之说昉于后汉青乌子(著葬经者也)陶侃郭璞踵而成之唐有杨筠松宋有胡舜申皆碌碌小儒不足语道理者喜为山家祸福之说一以方位山水之善恶以定子孙吉凶牵合附会𤨏屑丛冗诞妄至甚云云堪舆之说见于佛家者于支那则

指月录引外纪云六祖至曹溪宝林睹堂宇湫溢不足容众欲广之遂谒里人陈亚仙曰老僧欲乞檀那一坐具地亚仙曰和尚坐具几许濶祖以坐具示之亚仙唯然祖展坐具弥布曹溪四境四天王各现其方亚仙曰和尚法力广大他日兴造愿存祖墓余愿尽舍为宝坊然此地乃生龙白象来脉只可平天不可平地寺后兴建一依其言先是西国智药三藏经其地谓林峦泉水宛如西天宝林宜建一梵刹一百七十年后当有无上法宝于此演化得道者如林宜号宝林韶州牧侯敬中表闻建寺时梁天监三年祖之来适符其记

传灯录云司马头陁自湖南来谓百丈(怀海禅师)顷在湖南寻得一山名大溈是一千五百人善知识所居之处丈曰老僧住得否(司马头陁參禅外蕴人伦之鉴兼穷地理诸方剏院多取决焉)对云非和尚所住丈云何也对云和尚是骨人彼是肉山设居之徒不盈千丈云吾众中莫有人住得否对云待历观之时华林觉为第一座丈令侍者唤来问云此人如何陁令謦欬一声行数步对云此人不可又令唤溈山祐时为典座陁一见云此正是溈山主也丈是夜召祐入室嘱云吾化缘在此溈山胜境汝当居之嗣续吾宗广度后学时林闻之曰某甲忝居上首祐公何得住持丈云若能对众下得一语出格当与住持即指净瓶问云不得唤作净瓶汝唤作什么林云不可唤作木𣔻也丈不肯乃问祐踢倒净瓶丈笑云第一座输却山子也遂遣祐往溈山住持

于海东则其最古者无如崔致远所撰新▆初月山崇福寺碑

碑云金城之离日观之麓有伽蓝号崇福者乃先朝(谓景文大王也)嗣位之初载奉为列祖元圣大王(号丹敬信景文王之九世祖也)园陵追福之所修建也与畵金界(须达陁长者布金买园)宜闿玉田(王者之塟用玉匣故)洎贞元戊寅(元圣大王十四年也)遗教窀穸之事因山(纲目注帝者之塟因其山不复起坟)是命择地尤难乃指净居(寺也)将安秘殿(幽殿)时献议者有言昔游氏之庙(子游之庙)孔子之宅犹皆不忍终毁人至于今称之则欲请夺金地无乃负须达陁(须达陁此译给孤独即作秪桓精舍者此谓金元良也)大舍之心乎冥葬者地所祐天所咎(白虎通云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案冥塟则地增其厚故为所祐天减其尊故为所咎)不相补矣而莅政者讥议也曰梵庙也者所居必化无𨓏不谐故能转祸基为福塲百亿刧济其危俗灵隧也者𫖯硂坤脉(五行之气运行于地中犹人之血脉运行于皮肤也)仰揆乾心(揆度也二十八宿与列星罗乾心各有分主地故也)必在苞四象(苞包同抱也四象少阳老阳少阴老阴皆地师定山之形也)于九原(礼记云晋献子曰从先大人于九京注谓晋大夫之墓地在九京京盖原字之误)千万代保其余庆则也法无住相礼有盛期易地而居顺天之理但得青乌善视岂令白马悲嘶(梁高僧传云相传之外国国王尝毁破诸寺惟招提寺未毁一夜白马绕塔悲嘶即启王王即停坏因改招提为白马寺)且验是仁初本𨽻戚里诚宜去卑(指威卑也)就峻(指德峻也)舍旧(舍旧寺也)谋新(新基或新陵也)使幽庭据海域之雄净刹擅云泉之媺则我王室之福山高峙彼侯门之德海安流斯可为知无不为各得其所岂与夫郑子产之小惠鲁恭王之中辍同日而是非哉宜闻龟筮协从可见龙神欢喜遂迁精舍爰创玄宫两役(两役指玄宫精舍二事也)庀徒百工蒇事其改创绀宇则有缘之众相率而来张袂不风植锥无地雾市奔趋于五里雪门和会于一时至于撤瓦抽椽奉经载像迭相授受竞以诚成役夫之走步未移释子之宴居已就其成九原(陵也)则虽云王土且非公田于是括以迩封求之善价益丘垅余二百结酧稻谷合二千莒(东俗以五亩减百弓为结▆除一斗为莒也按括以云云笼取迩封四山厚买僧家永为千秋松柏之地也益丘云云以王家二百余结益之丘陵其中年年収合二千莒税永为先陵酬本之用费也)旋命所司与王官之邑共役榛径分莳松埏(墓道也)云云

据是则风水祸福之说固已行于新罗也而皇龙寺创九层塔则九韩来伏之说为之滥觞也至于高丽则以道诜秘记之故靡然风从而陵墓择地罕见其事(丽朝二十八王之陵寝皆在开城城西凤鸣山中一域之内则未甚择地于此可知)其他相宅创寺皆以风水屡见不一见即如

道诜见王隆(新罗真圣女主九年)遂与登鹄岭究山水之脉上观天文下察时故曰此地脉自壬方白头水母木榦来落马头明堂君又水命宜从水之大数作宇六六为三十六区则符应天地之大数明年必生圣子宜名曰王建

王建太祖二十六年召大匡朴述熙亲授训要曰诸寺院皆是道诜推占山水顺逆而开创者也道诜云吾所占定外妄有创造则损薄地德祚业不永

文宗十年作长源亭于西江饼岳之南道诜明堂记云西江边有君子御马明堂之地自太祖统一丙申之岁至百二十年就此创搆国业延长至是命太史令金宗允等相地搆之郑知常尝有诗云岧嶤双阙枕江滨清夜都无一点尘风送客帆云片片露凝宫尾玉鳞鳞绿杨闭户八九屋明月卷帘三四人缥渺蓬莱在何许梦阑黄鸟啭天春

肃宗六年冬十月崔思诹尹瓘等还奏云臣等就卢原驿海村龙山等处审视山水不合建都唯三角山面岳之南山形水势符合古文(古文谓道诜秘记也)请于主榦中心大脉壬坐丙向随形建都制可丙申以始创南京告宗庙社稷山川

仁宗六年八月王幸西京命行从宰枢与妙清白寿翰相定新宫于林原驿地妙清等曰臣等观西京林原驿地是阴阳家所谓大花势若立宫阙御之则可并天下金国报贽自降三十六国皆为臣妾七年西京新宫成十年修西京宫阙妙清作太一玉帐步法自言禅师道诜传之康靖和靖和传之于我

毅宗十一年五月甲申幸观静寺相风水十二年八月甲寅太史监候刘元度奏白州兔山半月岗实我国重兴之地若营宫阙七年之内可吞北虏于是遣平章事崔允仪等相风水还奏曰山朝水顺可营宫阙王然之命造宫殿赐阙名重兴殿额大化术者私语曰此道诜所谓庚方客虎掩来之势创阙于此恐有危亡之患十月幸白州入御重兴阙受贺于大化殿是日天地昏黑大风拔木王颇疑之多方祈穰

高宗四年十二月丁未崔忠献信用术人李知识之言坏乾元寺以禳北兵又营新阙于南岳二十一年秋七月甲子遣内侍李百全奉安御衣于南京假阙有僧据谶云自扶苏山分为左苏曰阿斯达故杨州之地若于此地营宫阙而御之则国祚可延八百年故有是命四十六年夏四月命营假阙于三郎城(江华)及神泥洞先是王召术士郎将白胜贤问延基之地对曰幸穴口寺谈扬法华经又创阙于三郎城以试其验勅两府令胜贤与校书堂景瑜判司天事安邦悦等论难利害胜贤以数马駄道箓佛书阴阳图谶左抽右取诡辩不穷瑜等不能折其谈锋王皆从之

忠烈王三年秋七月观候署言谨按道诜密记稀山为高楼多山为平屋多山为阳稀山为阴高楼为阳平屋为阴我国多山若作高屋必招衰损太祖以来非唯阙内不高其屋至于民家悉皆禁之今闻造成都监用上国规模欲作层楼高屋是则不述道诜之言不遵太祖之制者也天地刚柔之德不备室家唱随之道不和将有不测之灾可不慎乎昔晋献公欲作九层之台荀息累十二博碁更累九鷄子其上以谏曰一失社稷危于此也遂坏其台唯王察之王纳其言

忠惠王后三年信术士言欲撤崇教寺宠僧翯仙问其故王曰书云观云此地有寺逆臣必生予恐曹𬱖复生是以毁之对曰自穆宗时已有此寺其间逆臣有几

恭愍王六年二月己酉命李齐贤相宅于汉阳筑官阙僧普愚以谶说王曰都汉阳则三十六国朝王惑其说故有是命

是年闰九月乙巳司天少监于必兴上书言玉龙记云我国始于白头终于智异其势水根木𠏉之地以黑无父母以青为身若风俗顺土则昌逆土则灾风俗者君臣百姓衣服冠盖乐调礼器什用是也今后文武百官黑衣青笠僧服黑巾大冠女服黑罗又于诸山栽松茂密凡器用𨱎铜瓦器以顺风土从之

十五年夏四月乙卯鹰扬军上护军金元命凿沟于市北街自言将以压朝廷也术家曰径市凿沟武胜文衰元命党辛旽恐台谏文臣發其奸用术家语以压之

十六年夏四月辛旽相地于平壤旽以道诜记松都气衰之说劝王迁都方惑于影殿之役不乐闻旽不复言

十八年秋七月下教曰昔我太祖每当四仲之年巡驻三苏予亦将幸平壤巡金刚山驻驾忠州先是辛旽密令侍中李春富请移都忠州王怒托言东京滨海可畏以觧之乃下是令

恭让王二年秋七月书云观上书曰道诜密记有地理衰旺之说宜幸汉阳以休松都地德乃遗评理裴克廉往修宫阙

尚玄曰高丽一代以信阴阳地德之说故王居不作层楼民家禁作高屋君臣百姓服色器具以至植林亦顺风土皆术数之势力为之也此等思想遗传至今朝鲜之人惑于风水财帛藏聚之说喜作家屋于污下之处今以汉城松都平壤等都会之地观之稍属爽垲之墟(谓高燥明爽之地也)以贱卖故尽为西洋人所占虽然彼富而此贫恶在其信风水乎入于朝鲜墓地祸福之说尤盛即如

龙飞御天歌云太祖新罗司空李翰之后也世居全州至于穆祖(太祖之高祖也)避仇徙居江陵道三陟县又转徙于咸吉道宜州涌珠里(今德源府)既而归于元移居斡东之地庆兴府南十二里许赤池中有圆峰高三十五步围九十步四面沮洳人未易通行穆祖德陵在其峰上于其葬中国人来相之太祖为诸军事时使吉州按抚使李原景往视之其镇抚白忠信与原景同就擒者素知地理谓原景曰此陵有子孙兴王者

五山说林云太祖生于永兴外祖第(黑石里)即今濬源殿是也桓祖(太祖之父也太祖之曾祖曰翼祖东阁杂记云翼祖与崔妃祷于洛山观音寺而生度祖小字善来太祖之祖曰度祖按舆地胜览云度祖少时梦见赤池白龙来诉黑龙欲夺其居请助战度祖明日往射正中其腰客龙流血满于赤池故名曰射龙渊)桓祖之丧太祖在咸兴欲得福地而塟之未遇卜兆之人一日樵童往于山见有二僧先在山上下其山而或坐或立长者曰下者虽应地法不过将相稍上者当世出王侯樵童潜闻其语走告太祖祖驰追回卜得其地长者懒翁也少者无学上人也(北路陵殿志所记与此畧同而无长者懒翁少者无学之语)

王师妙严尊者(无学)塔铭序(卞季良撰)癸酉(太祖即位之二年也)太祖欲相士建都命师随驾师辞太祖谓师曰古今相遇必有因缘世人所卜岂若道眼巡幸鷄龙山及新都(汉阳)师皆扈从旬五志云上于鷄龙山下相宅始役梦一神人曰此乃奠邑所居非君之基亟去无留上即撤之移鼎于汉阳道诜图谶有代王者李当都汉阳之语丽朝种李于汉阳李树茂盛则辄斫去以压之至是果验五山说林云太祖得无学待以师礼仍问定都之地无学卜汉阳以仁王山作镇白岳南山为左右龙虎(堪舆家以在左之山为青龙在右之山为白虎)郑道传难之曰自古帝王皆南面而治未闻东向也无学曰不从吾言垂二百年当思吾言太祖又问千秋万世后藏弓剑之所无学乃卜一地曰殿下子若孙世世皆葬于此可也即今健元陵也(即东九陵)又一说定虏卫崔山者世居是地甚富厚乃献其宅于太祖曰稍识卜地之法此当帝王因山之相太祖从之遂改搆甲第于別处因给田一百结云盖崔山献之无学卜之今有崔将军之墓石云按山水秘记云择都者若信听僧言则稍有延存之望若郑姓人出而是非之则传不五世纂夺之祸生世才二百板荡之乱至慎之慎之山水秘记乃新罗高僧义相大师之所著预知八百年后之事若合符契岂非圣僧耶以今观之秘记所谓僧言乃谓无学也郑姓人者乃郑道传也

八域志云太祖使僧无学定都邑之地无学自白云台寻脉到万景(台名也)西南行至碑峰(新罗真兴王碑所立之处曰碑峰)见一石刻有「无学误寻到此」六字即道诜所立也无学遂改路从万景正南行直到白岳山下见三脉合为一坪遂定宫城之址即高丽时种李处也

笔苑杂记云初定汉都时河仑云道诜记有汉水入明堂之语宜建母岳南(疑今衍禧宫之基址)日者李阳达曰华岳之南实是太地亦不害汉水入明堂之说众议不决阳达曰道诜记云西有孔岩又有丹书石壁孔岩则于二地皆在西须覔丹书可决及得丹书于仁王洞石上字画磨灭漫不可识得此定议(太宗十七年教曰迁都之日河仑深信谶书欲定都母岳予独不信乃定汉阳)

睿宗大王元年日官上言英陵(世宗之陵)坐局所直之宿有不应古经者宜改建玄宫以膺丕休睿宗下群臣议皆曰改塟古矣塟故有阙则尚且改塟况今风水之司有言必有所稽不可不从睿宗分遣宰相求择厥地群臣启曰骊兴之北有一大洞冈峦列势主对粲然法曰山顿水曲子孙千亿以臣等所相陵寝所安无右于此睿宗传旨于朝曰可以成化五年己丑迁世宗梓宫于骊州襄事既讫(金守温神勒寺记)

石潭日记云普雨久作奉恩寺住持欲移中庙陵寝于寺侧以固其寺之势乃诳惑文定谓宣陵近处有吉兆请迁中庙山陵于其地文定信之元衡逢迎胁持大臣大臣安瑭等依阿不敢违遂成迁陵之计将于文定百岁之后使得同兆而地势卑下每年江水涨入文定之丧不得已更卜他处物议皆欲迁陵而以再迁为难而止

象村集云光海主八年建仁庆宫于仁王山下先是僧性智以风水出入士大夫家看山克择终乃为主所幸至是献营新阙之议

尚玄曰国有风水之司在高丽则曰太史曰观候署曰书云观在朝鲜则曰书云观曰日官曰相地官专掌阴阳术数之事一则曰道诜密记二则曰道诜密记而无学普雨性智等亦用道诜之术具如已上所载堪舆之说多出沙门矣上有好之者则下必有甚焉者朝鲜以来士大夫家以祖先之墓地作子孙之福田埋一尸之白骨占数里之青山寻飞龙之上天或屡迁而不惮得金龟之没泥亦争讼而未息(飞龙上天金龟没泥皆相地者所言山水之形势也)一自共同墓地规则施行以后(大正三年)此风始止矣或问于余曰朝鲜以后则士大夫崇儒斥佛故于道诜普愚无学普雨性智皆加以妖僧之号而奚独信其风水之说乎对曰彼士大夫固崇奉朱子者故信水风亦必以朱子迁塟父墓状议帝陵之事

朱子年谱云绍兴十四年甲子(时朱子年十五)塟父献靖公于崇安五夫里之西塔山乾道六年庚寅(时朱子年四十一)正月塟祝孺人于建阳县崇奉里后山天湖之阳名曰寒泉坞(圹记)七月迁塟父献靖公墓其迁墓记云府君将没欲塟崇安之五夫卒之明年遂窆其里灵梵院侧(即西塔山)时某幼未更事卜地不详既惧体魂之不获其安乃以乾道六年七月五日迁于里之白水鹅子峰下(年谱)行状云公卒之明年(某)奉其柩塟于建宁府崇安县五夫里之西塔山而硕人別塟建阳县崇泰里后山铺东寒泉坞然公所塟地势卑湿惧非久计乃卜以庆元某年月日奉迁于武夷乡上梅里寂历山中峰僧舍之北(朱子凡三塟其父为今士大夫家信风水迁先墓之模范)朱子山陵议状云臣盖闻之塟之为言藏也所以藏其祖考之遗体也以子孙而藏其祖考之遗体则必致其慎重诚敬之心以为安固久远之计使其形体全而神灵得安则其子孙盛而祭祀不绝此自然之理也是以古人之塟必择其地而卜筮以决之不吉则更择而再卜焉近世以来卜筮之法虽废而择地之说犹存士庶稍有事力之家欲塟其先者无不广招术士博访名山參互比较择其善之尤者然后用之其或择之不精地之不吉则必有水泉蝼蚁地风以贼其内使其形神不安而子孙亦有灭绝之忧甚可畏也其或虽得吉地塟之不厚藏之不深至于穿凿已多之处地气已洩虽有吉地亦无全力而祖茔之侧数兴土功以致惊动亦能挻灾此虽术家之说亦不为无理云云

由是观之朱晦庵之信风水亦已惑矣古者之葬只言葬具之厚薄不论地德之吉凶即如「孟子葬其母弟子充虞敦匠事告孟子曰棺木若以美然孟子曰古者棺椁无度中古棺七寸椁穪之自天子达于庶人非直为观美也然后尽于人心不得不可以为悦无财不可以为悦得之为有财古人皆用之吾何为独不然且比化者无使土亲肤于人心得无[怡-台+效]吾闻之君子不以天下俭其亲」此是孝子之心固然也

又墨子薄葬节财之道亦不为无见也又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日月为连壁星辰为珠玑万物为赍送吾葬具岂不备耶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乌鸢之食夫子也庄子曰在上为乌鸢食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其偏也」此是达观者之言也唐之吕才曰「古之葬者皆于国都之北兆域有常处」此即如今之北邙山共同墓地也若言必得牛眠之地以封马鬣之塚然后子孙以之昌盛家宅以之安宁则彼欧美铁血宰相之雄才石油大王之富豪是何墓地风水之發福乎清朝诗人袁枚(号随圆又号仓山)不信风水之说「人言黄巢李闯俱因毁墓而败非风水之验否枚口号一诗曰寄语形家莫浪骄葬经一部可全烧汾阳祖墓朝恩掘依旧荣华历四朝」

今言宗教家之葬法各异埃及人之木乃伊葬基督教人之必土葬皆因死骨还魂之信念而然也至若佛家观念又別四大和合而生(诸法从缘生)四大分离而死(亦从因缘灭)即圆觉经所谓发毛爪齿皮肉筯骨髓脑垢色皆皈于地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痰泪精气大小便利皆皈于水煖气皈火动转皈风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者也佛式则以火葬为清净非同儒家妄信附骨之魂能祸福其子孙也马祖大师之弟子越州大珠和尚有言云「生人持孝自有感应非是白骨能有感应」此乃尽情尽理之谈若非佛家不能如是见解也今断言曰道诜禅师之弄堪舆术不过是作佛事之一方便此可验于瓯岭老人之言也

(附)道诜禅师事迹辨误

先列诸文后断四案

道诜传(高丽沙门宏演撰)云初道诜入唐学于一行禅师尽传其术求还本国一行谓道诜曰我于高丽有缘闻高丽山川多背本主故或作九韩或作三韩内外逆贼连绵不绝此天地血脉不调之病也于是一行拔笔向三韩山水图中择三千八百区件件落点曰人若有病即寻血脉或针或灸则病即愈山川之病亦然今我落点处建寺立佛立塔立浮图则如人之针灸名曰裨补也道诜受教退还一一如教(此从圆香国师与慈藏律师酬语之事偷袭而来)

月出山道岬寺道诜国师碑铭(并序)

夫以金山建刹永垂头陁之名河水浮杯犹传和尚之号矧乎玄关启键參造化而通神绀宇开塲拥休祥而流福寔合贞珉之昭揭敢缓显刻之重新国师法讳道诜新罗朗州人也母曰崔氏家于圣起山之僻村生于真德王之季岁青瓜孕秀同巨迹之感心白足禀精钟淑气而拔俗神鸠护持于丛林灵鹫覆翼于平野传贝叶于月南年末舞象随使槎于海内运际攀龙历践禹贡之山川亲睹唐家之文物接延英之温谕帝梦金人卜大行之新陵神授白马斯盖天赋之特异岂但地术之偏能万乘加国师之称一行有天人之许金箱玉笈究幽经而贯穿赤县黄图穷法眼而纤悉乞东还以振策演北学以济时察地形之类舟镇其首尾创伽蓝而设塔遍于遐迩天花绝一点之缘岳松基半千之业惟兹月出之道岬不啻日观之奇峰山叠峦重宛千佛之列像嵓危石动知一国之著名鱼口想文殊之远寻龙渊闻普贤之来住云窓雾户依俙十二之楼潮梵风幡辉映三千之界意在利益民物期使巩固邦基高谢世人之填门逈临方丈而挂锡六尘既息探妙道于乾竺三昧斯臻阐真乘于祇树金刚太白举属慈航黄壤穹苍遥悬宝镜如来不隔过去犹存法雨一施而普沾兵火再逼而自灭浩劫云卫独龙宫之岿然古碑苔侵致龟头之剥落缁流兴叹碧璋含愁纵灵迹之流传赫若前日倘铭辞之缺阙曷示后人鸟革翚飞曾赖老宿之改搆鸾翔凤翥可废旧镵之更修其徒玉习夙奋禅林广募檀越三经岁籥罄至诚而愈坚重到京都索拙文而弥切虽逼幼妇之语宁孤上人之祈铭曰独神乎神熟觉其觉难以知知难以识识碑无碑有何损何益久而愈尊今复如昔

崇祯丙子四月 日始癸巳四月 日立

阴铭(并序)

灵嵓郡有月出山山之奇秀盖一道国师道诜郡人也山有寺曰道岬世传师所创大明天顺元年丁丑有信眉守眉两师者重创焉艺文提学尹公士昀为之记天顺丁丑去今壬辰一百九十余年矣寺有诜师碑不知立始何代已磨灭玉习师者重刻焉白轩李相国为之铭习师又请余志碑阴余尝见天中记记鸠林鸠林志天中闻天下久矣诜师厥生奇异又名闻天下智知未来成丽祖一统五百载之基所谓通释氏天眼者岂可以一术称哉亦异矣铭曰月出嵓嵓惟岳降神降神伊何生师道诜师之始生异诸常人母漂食苽歆而有娠及生弃之鸠覆翼之见而异之收之育之师生新罗事传至今嵓曰国师里曰鸠林鸟覆后稷寒氷之置惟此鸠林厥异何异古有神僧诜师非是猗欤诜师龙象之杰术无不通青乌其一梦感唐帝有诏来征入于中国一行是承师得妙诀复还东国爰相松岳载祀五百师有法眼通观百千吉凶隆替知于未然师曰东国地形如舟舟不有镇其无漂流地形水然镇其可已东国之土千百余里无远无迩师无不历创寺建塔以镇岳渎月出有寺寺名道岬月出之山师之所生道岬之寺师之所营师虽去矣乌得无情寺有片石记寺之迹今已剥落其徒复刻相国是撰绝妙之辞重虚其诸续铭于碑

通训大夫行弘文舘校理兼知制教郑斗卿撰

尚玄曰道诜禅师生于新罗之末世以图谶术数笼络王祖遂使尽高丽一代之君臣上下无不信敬亦因此而崇奉三宝无敢怠师可谓以术数开方便门而为佛事者也呜呼诜亦僧中之杰也哉今其传记各说不同附会编诌一人传虚万人传实为之辨误如左

一则曰高丽沙门宏演所撰高丽国师道诜传以师为得地理法(即堪兴术也)于唐一行禅师者此乃误讹之第一着也何者按唐沙门一行从善无畏三藏(从西域来者)学密宗又善历数玄宗甚尊重之开元十五年(新罗圣德王二十五年)示寂自是计至唐文宗太和元年(新罗兴德王元年)道诜示生之岁为百十年只此一证许多讹误可得自正也

二则曰李白轩(景奭)道诜国师碑文所谓传贝叶于月南年末舞象随使槎于海内运际攀龙历践禹贡之山川亲睹唐家之文物接延英之温谕帝梦金人卜大行之先陵神授白马斯盖天赋之特异岂但地术之偏能万乘加国师之称一行有天人之许云云等语皆从道诜国师实录中写出者也今见实录如下(师年十三落发于本州之月嵓寺寺在月山寺之上道岬寺之北世称月南寺者盖讹也一堂之学者或莫之先虽老师之精明者莫不推服焉寺设水陆道塲以师为颕悟使管匙筯时唐帝梦遇金人授大行幽宫之兆曰此乃东国朗州真人道诜所占览而异之使使东来物色求之泊舟于朗州德津桥访到月嵒寺适值水陆齐会梵众呼道诜曰持匙筯来唐使认之果灵标超异道眼星耀真天上石麒麟乃持锦段遍及梵众而故设诡辞谓师曰吾所持者缺不及尔尔可就吾舟任尔自取师曰已固矣吾以年少不及何以就舟唐使强之师不获随而往唐使即绐载之半月而泊彼岸至皇都馆宾院有灶下卒呼师曰天子将卜先皇帝幽宫召尔来尔但请得御厩病白马而骑之马行而所止处为善马起又前厥而不起处为最善可持吾戒勿忘师异之急就视之无所见翌日天子坐延英殿召师入师蒲伏行不敢仰视帝呼而起之曰朕惟大行幽宫未卜夙夜不宁前以物色求尔远涉至此尔何以教朕师固称不敢帝曰朕梦遇金人指尔卜定今果致尔尔无辞也师起而拜曰臣生年十三未尝学堪舆之术又无游览之富然既烦天子之辱命臣敢以死告请得御厩病马之色白者以骑之帝许之时日官相师之来集者以千数及师之来见其眇小一沙弥莫不曰童子何知师自得灶下之戒深自负若有物阴助之骑白马寻龙脉一如其戒至一处马若趑趄不肯前师接辔周视曰此地可用而未甚善更前数十步马竟蹶而不起师下马顾视良久曰此最善允合天子幽宫随而后者咸喷喷称叹曰所见果高明真神人也礼部准奏竟安弓剑因山甫毕特拜国师礼遇备至宠赐隆重一行禅师者中国之高僧就候之舘下曰公真天人也遂与为軰行交师既禀生知且得一行学问就博见解愈精中国人冢宅之推占多出其法眼久之力求东还天子许之)此之实录本系后人臆造之谎说也(其撰录者自署周览山水历访古迹者以其自愧编录无据之事故故为隐姓埋名以避后人之讥评也)(景爽)(斗乡)诸氏不考年代远近差谬引以为实斯乃古今文人之通患也

三则曰崔氏漂女得食青苽感生师之说实是和顺郡人相传之高丽真觉国师之生迹而遂相混讹附会为诜师之事者也华严寺震应和尚为吾言之甚悉

四则曰最可信者其惟高丽上柱国崔惟清所撰师碑也

「门人珙寂等惧先师之景行不传䘖涕奉表乞为纪述迺命瑞书学士朴仁范为碑文竟未镌于石」

之语也门人献其师之行状学士奉王命而撰碑此可为国乘而崔氏撰文亦必据朴碑之实迹必是无疑之事而并无道诜入唐学于一行之说然则道诜于法则得之桐里惠彻于术则得之瓯岭异人也明矣至于高丽史之中「新罗真圣王九年乙卯岁桐里山祖师道诜入唐得一行地理法而还」云云此乃史臣不为详考年代但依传说而书之者也

○四山碑铭伉俪之文

按新罗时以文章名世者厥有三人焉曰强首曰薛聪曰崔致远

强首文武王十三年王曰强首能以文辞致意于中国及丽济二邦我先王请兵于唐以平丽清者虽曰武功而亦有文辞之助焉则强首之功岂可忽也乃授沙飡职加岁俸租二百石又金春秋之子仁问久系唐狱文武命强首作请放仁问表以舍人远禹奏于唐帝帝见表流涕赦仁问慰送之强首之能文推此可知也初强首母梦见人有角者有娠及生头后有高骨父以儿就示相者曰吾闻伏羲虎形女娲蛇身神农牛头臯陶马口自古圣贤其相有异今观儿首角而又黡相法面黡无好头黡无恶此必英物乎父还谓其妻曰儿子骨法非常好养之及壮知读书通晓义理父欲试其志问曰学佛乎学儒乎对曰佛世外教也愿学儒遂就师读孝经曲礼尔雅文选所得愈高尝娶冶家女父母将以礼改娶之强首不可父怒曰儿有时名以微者为偶不亦耻乎强首曰尝闻古人之言曰糟糠之妻不下堂贫且贱非所耻也强首神文王十二年卒王礼塟之赙赠优厚其妻尽供丧事乏食欲还乡里王闻之赐租百石辞曰妾贱者也夫在之日受国恩多矣今纵未亾岂敢再辱厚赐乎遂不受而去

薛聪神文王十二年擢薛聪高秩聪字聪智父元晓尝为沙门淹该佛书既而返本自号小性居士娶瑶石宫寡妇人生聪聪生而明敏既长博学能以方言解九经义训导后生又制吏读用于公牍王尝燕居引薛聪谓曰今日宿雨初歇薰风微凉高谈善谑可以舒郁子必有异闻盍为我陈之聪曰唯臣闻昔花王之始来也植之香园护以翠幕当三春而發艳凌百花而独出于是艳艳之灵夭夭之英无不奔走上谒忽有一佳人名曰蔷薇朱颜玉齿鲜粧靘服伶俜而来绰约而前曰妾闻君王之令德愿荐枕于香帷王其容我乎又有一丈夫名曰白头翁布衣韦带戴白持杖龙钟而步伛偻而来曰仆在京城之外大道之旁窃谓左右供给膏粱虽足巾衍储藏须有良药故曰虽有丝麻无弃菅蒯不识王亦有意乎王曰丈夫之言亦有道理而佳人难得将如之何丈夫曰凡为君者莫不亲近老成而兴昵比夭艳而亾然而夭艳易合老成难亲是以夏姬亾陈西施灭吴孟轲不遇而终身冯唐郎潜而皓首自古如此吾其柰何花王谢曰吾过矣于是王愀然作色曰子之言讽谕深切请书之以为戒

崔致远宪康王十一年春三月崔致远捧帝诏还自唐致远沙梁部人精敏好学年十二随海舶入唐求学其父谓曰十年不第非吾子也致远至唐寻师力学十八登第调宣州溧川县尉迁侍御史内供奉黄巢反高骈为兵马都统以讨之辟致远为从事以委书记之任其表状书启多出其手其檄黄巢不唯天下之人皆思显戮抑亦地中之鬼已为阴诛之语巢不觉下床由是名振天下及还王留为侍读兼翰林学士守兵部侍郎知瑞书监事致远自以西学多所得欲展所蕴而衰季多疑忌不能容出为太山郡太守真圣女主八年春二月致远进时务十余条嘉纳之以为阿飡致远自西事大唐东还故国皆值乱世自伤不遇无复仕进意自放于山水间营台榭植松竹枕借书史啸咏风月若庆州南山刚州氷山陕州清凉寺智异山双溪寺合浦县月咏台皆其游玩之所后挈家隐伽倻山与母兄浮图贤俊及定玄师结为道友以终老焉致远西游将还同年顾云以诗送別曰十二乘舟渡海来文章感动中华国十八横行战词苑一筹射破金门策盖心有所服云致远十二入唐二十八还国故云巫峡重峰之年丝入中国银河列宿之岁锦还东土虽然以贾生之才调上治安䟽而返谪长沙抱屈子之忠诚著离骚经而行吟泽畔鷄林黄叶知新罗之将亡鹄岭青松谓高丽之将兴也所著四六集一卷桂苑笔耕二十卷文章艳丽又有崇福寺碑真鉴国师碑智证大师寂照塔碑铭及无染国师白月葆光塔碑铭东人谓之四山碑铭其文皆六朝伉俪之体而无一字不来历词达而意圆实为海东碑文之祖而亦为禅宗之史也

○两街僧录左右其司

僧官之设始自支那按北齐天宝中国十统有司卷宜甄异之于是宣帝以法上法师为大统余为通统又梁陈之间有国统州统国都州都僧都僧正都维乃等名摠属昭玄曹曹即领僧尼之官名(魏献文五年昭玄都统昙曜奏曰民间可平岁入栗于僧曹号僧秪栗遇凶年则出以赈饥民)两街之名始见于唐唐代宗诏两街僧徒于内道场礼万佛山(新罗景德王所献者见三国遗事)又唐懿宗咸通三年勅两街四寺各置戒坛十四年勅两街迎法门寺佛骨入内宋哲宗元祐三年高丽僧统义天入宋帝勅两街迎之宋高宗建炎元年命沙门法道住左街天清寺为国祝祐明太祖洪武十一年置僧录司

海东僧职之设始自新罗真兴王十一年庚午以安藏法师为大书省一人又有小书省二人明年辛未以高句丽惠亮法师为国綂亦云寺主宝良法师为大都维那一人及州统九人郡统十八人等至慈藏法师更置大国统一人盖非常职也亦犹夫礼郎为大角干金庾信为太大角干也后至元圣大王元年又置僧官名授法典以大舍一人史二人为司栋僧中有才行者为之有故即替无定年限(后世紫衣之徒即律寺之別也)按三国史新罗职官志有诸寺成典即如四天王寺成典衿荷臣一人位自大阿飡至角干为之上堂一人位自柰麻至阿飡为之赤位一人青位二人位自舍知至柰麻为之史二人奉恩寺成典衿荷臣一人称副使一人大舍二人史二人永兴寺成典大柰麻一人史三人其他奉圣寺感恩寺奉德寺灵庙寺亦各有成典职名大同小异已上职名景德惠恭哀庄三王之时或改称或复古而烦不具录两街僧录亦自新罗始而未知何代也其见于书者新罗定康王元年七月五日为宪康大王追荐冥福结华严经社愿文云国统及僧录等写贞元新经(见华严寺事迹)

高丽太祖二十一年西天竺僧弘梵大师来王备两街威仪法驾迎之慧目山元宗国师碑文云厥有大弟子两街僧摠三重大师昕弘等又国史云靖宗十二年十二月百官诣乾德殿贺成平节成平节王生日也僧录司奏自今每遇节日国家设祈福道场于外帝释院七日百官于兴王寺东西两京四都护入牧于所在佛寺行之以为恒式从之文宗二十一年兴王寺成命兵部尚书金阳右街僧录道元等择有戒行者一千赴会仍令常住崔冲奉先弘庆寺记有左右两街都僧录通真光教圆济弘道大师逈兢恭愍王五年夏四月封普愚为王师立府于广明寺曰圆融置官属左右司尹丞舍人注簿左右宝马陪指谕行首(置官属左右司者疑即属于左右两街僧录司也)十四年十二月以辛盹提调僧录司事其他散见于诸师碑铭中者不可胜记烦不具引至于朝鲜世宗六年决行减宗而亦废僧录司矣合而观之两街僧录司盖统摄僧众而主管一切佛事及宾舘威仪之职掌者也

○僧遗鱼及变化金蛙

鹫栖山通度寺之慈藏庵侧有一石窦可容一拇指中有一双蛙子青身金口时或为蜂变化莫测虽热锅之上跳踉自在寺僧谓此金蛙都不出山门之外有一官人不信其说捕其蛙置盒中而严闭之手捧而归道中开视之则无有也世传其蛙乃慈藏律师以神通蓄之者云

舆地胜览云吾鱼寺在迎日县世传新罗僧元晓与僧惠空捕鱼而食遗矢水中鱼辄活指之曰吾鱼搆寺因名

尚玄曰按三国遗事僧惠空居恒沙寺时元晓撰诸经䟽每就师质疑或相调戏一日二公沿溪掇鱼虾而啖之放便于石上公指之戏曰汝屎吾鱼因名吾鱼寺或人以此为晓师之语滥也云云其文如左

释惠空天真公家佣妪之子小名忧助(盖方言也)公尝患疮滨于死而候慰填街忧助年七岁谓其母曰家有何事宾客之多也母曰家公發恶疾将死矣尔何不知助曰吾能右之母异其言告于公公使唤来至坐床下无一语须臾疮溃公谓偶尔不甚异之既壮为公养鹰甚惬公意初公之弟有得官赴外者请公之选鹰归治所一夕公忽忆其鹰明晨拟遣助取之已先知之俄顷取鹰昧爽献之大惊悟方知昔日救疮之事皆叵测也谓曰仆不知至圣之托吾家狂言非礼污辱之厥罪何雪而后乃今愿为导师导我也遂下拜灵异既著遂出家为僧易名惠空常住一小寺每猖狂大醉负篑歌舞于街巷号负篑和尚所居寺因名夫盖寺乃篑之乡言也每入寺之井中数月不出因以师名名其井每出有碧衣神童先涌故寺僧以此为候既出衣裳不湿晚年移止恒沙寺(合迎日县吾鱼寺谚云恒沙人出世故名恒沙洞)时元晓撰诸经䟽每就师质疑或相调戏一日二公沿溪掇鱼虾而啖之放𠊳于石上指之戏曰汝屎吾鱼因名吾鱼寺或人以此为晓师之语滥也乡俗讹呼其溪曰芼矣川瞿旵公尝游山见公死僵于山路中其尸膖胀烂生虫蛆悲叹久之及回辔入城见公大醉歌舞于市中又一日将草索绹入灵庙寺围结于金堂与左右经楼及南门廊庑告刚司此索须三日后取之刚司异焉而从之果三日善德王驾幸入寺志鬼心火出烧其塔唯结索处获免又神印祖师明朗新创金刚寺设落成会龙象毕集唯师不赴即焚香虔祷小选公至时方大雨衣袴不湿足不沾泥谓明朗曰辱召慇懃故兹来矣灵迹颇多及终浮空告寂舍利莫知其数尝见肇论曰是吾昔所撰也乃知僧肇之后身也赞曰草原纵猎床头卧酒肆狂歌井底眠只履浮空何处去一双珍重火中莲

曹溪山松广寺洞口池中有僧鱼俗传普照国师相察山势知其灵胜将建佛寺而山本绿林之窟欲以道力逐之倚杖往觇之群贼来缚餽以鲜鱼盖辱之也少无顾忌尽吞其鱼久之泻出活跃水中贼以为神谢罪移去他处今池中之鱼皆其遗种云云尚玄按寺本古之吉祥寺新罗时有僧慧隣者始创而居之厥后高丽普照国师使门弟子守愚遍求结社之地愚师入此山得废寺仅一百间居僧不满三四十指于是与道侣天真廊照两人同心戮力经营之九载功毕云云然则谓慧隣遗鱼则可也若谓普照则不当也朝鲜中叶亦有与此髣髴之事即震默祖师传云师一日见众少年猎于川烹鲜于溪边师俯视鼎中曰好个鱼子无辜而受镬汤之苦一少年曰师欲吃鱼羹么师曰善吃少年曰这一沙锣尽吃师擡铜沙锣灌口顿呷众人曰佛戒杀生岂僧耶师曰杀则非我活之在我觧衣背水而泻之无数银鳞从后门出活跃水面师曰好个鱼子远游江海勿再罹镬汤之苦众人解网而去

○仙飞花洎长生枯树

太白山之浮石寺新罗义相大师之所剏建也寺之祖殿安大师像祖殿簷内有禅扉花或云仙飞花世传义相大师临涅槃时植杖于此又遗言曰我去后当复生芽观其荣枯验我生死朝鲜李退溪滉有诗曰「琢玉亭亭倚寺门僧言卓锡化灵根杖头自有曹溪水不借乾坤雨露恩」光海主时郑造为庆尚监司巡至此寺见此树曰仙人所杖吾亦欲杖遂巨断而去自后二茎抽长齐簷仁祖反正时郑造被诛人皆异之疑为断杖之报肃宗庚子荣川朴弘俊(官执义)儿时读书是寺辨诘释家之诞妄僧以退溪诗郑造诛告之朴曰李诗但述僧言而非信之也郑造之诛不过借论我今折了以破万众之惑遂斫而断之朴竟无恙其后又生芽而今三枝如前尚在也虚白集(香山僧明照诗)浮石义湘所植(善)悲花次李滉韵曰「飘然游戯海西门执锡还归卓此根刼外春风花烂漫何缘天地养生恩余闻其事不禁向往亦次其韵曰

刼外春风吹寺门一枝仙树本无根荣生枯死令人惑折取还为报佛恩

择里志云松广寺钟楼前有水阁前有一树普照大师临化时曰此树我去后必枯若更生枝叶则知我再生今年千而不生枝叶以刀括皮则内津津有生气若真枯则必朽倒而至今挺直如常又虚白集松广寺感牧牛子诗云「缅思当日事风化四方埀香树同生死浮云共去留休光千载重明德万年优真相今何在曹溪咽不流」

松广寺天子庵有双树挺然对立其大盈抱枝皆下垂如人用一指撼其树之体榦其树杪亦微摇据寺僧言普照国师入金国化度金太子收为门徒同来松广卓庵而住故名天子庵太子住庵三日而悟道处曰三日庵是为湛堂国师普照与湛堂各以栴檀锡杖倒植天子庵前今其树乃二锡杖之所生长者云云

○创寺金山甄萱信佛

甄萱者罗末之一乡村武夫也乘时之乱崛起尚州(按三国史地理尚州为新罗畿邑则似非今之尚州)占据完山为后百济王在位三十余年(萱尚州加恩县人本姓李父阿慈介以农自活后起家为将军有四子皆知名于世初萱生父耕野母饷之置于林下虎来乳之乡党异之及壮体貌雄奇志气倜傥多智略时真圣女主淫昏盗贼并起萱潜怀异志啸聚亡命刼掠王京西南州县所至响应遂据武珍州自立为王)萱颇信佛道洞真大师自唐还达全州依萱萱师事之按舆地胜览「甄萱创金山寺」云云虽然据国史无萱剏寺之明文而于新罗敬顺王九年春三月萱子神剑幽其父于金山佛宇云云然则萱之当时寺固已存在者矣又按三国遗事真表律师年二十七岁于上元元年庚子诣保安县(今扶安郡)入边山不思议房(房今在来苏寺)勤求戒法于弥勒像前宝应元年壬寅四月二十七日地藏慈氏两圣现前地藏授与戒本慈氏复与二简子(一题曰九者一题曰八者慈氏告师曰此二简子者是吾手指骨此喻始本二觉又九者法尔八者新熏成佛种子以此当知果报汝舍此身受大国王身后生于兜率)师受教法已欲创金山寺下山而来至大渊津忽有龙王出献玉袈裟将八万眷属侍往金山薮四方子来不日成之复感慈氏从兜率驾云而下与师受戒法劝檀缘铸成弥勒丈六像复畵下降受戒威仪之相于金堂南壁至于甲辰六月九日铸成丙午五月一日安置金堂是岁大历元年也云云然则创金山寺者非甄萱迺真表律师也

○定都铁原弓裔称尊

新罗真圣女主五年世达寺僧善宗叛投北原贼梁吉善宗即弓裔也弓裔宪安王庶子初以五月五日生于外家屋上有素光属天如虹日官奏曰此儿以重午日生生而有齿且光燄异常恐将不利于国家宜勿举王勅中使抵其家杀之使者取于襁褓中投之楼下乳婢窃捧之误以手触眇一目抱而逃窜劬劳养育年十余游戯不止乳婢告曰子之生见弃于国予不忍窃养以至今日子之狂如此若为人所知予与子俱不免为之柰何弓裔泣曰若然吾逝矣无为母忧祝发为僧号善宗及壮不拘检僧律轩轾有胆气尝持钵赴斋有乌䘖牙签落钵中视之有王字秘不言颇自负见国家衰乱政荒民散州县叛者几半远近群盗蜂起谓乘乱聚众可以得志投竹州贼魁箕萱萱侮慢不礼善宗郁悒不自安潜结萱麾下元会申烜等为友投北原贼梁吉善遇之委之以事分兵百余骑使东畧地于是出雉岳山石南寺行袭酒泉柰域郁乌御珍等县皆降之真圣王九年弓裔以王建为铁圆郡太守汉州松岳郡人初建父隆器宇宏大有并吞三韩之志娶韩氏筑室松岳之南(王隆汉州松岳郡人初名龙建字文明是为世祖貌魁伟美须髯器宇宏大有并吞三韩之志尝梦见一美人约为室家后自松岳往水安城道遇一女惟肖遂与为婚不知所从来故号梦夫人或云以其为三韩之母遂姓韩氏是为威肃王后(世传高丽王氏为龙种者以王隆婚配之异故也))僧道诜来憩门外树下暵曰此地当出圣人隆闻之倒屣出迎相与登松岳道诜俯察仰观就为书一封授隆曰明年必得贵子既长可以与之书秘世莫知也及期果生建于其第神光紫气绕室充隆竟日盘旋状若蛟龙幼而聪明龙颜日角方颐广颡器度雄深语音洪大宽厚有济世之量建年十七道诜复至请见曰足下值百六之会三季苍生待公弘济因告以出师置阵地利天时之法望秩山川感通保佑之理至是投弓裔乃授是职新罗孝恭王二年秋七月弓裔移都松岳郡冬十一月作八关会五年弓裔自称王裔怨宗国常语人曰新罗请兵于唐灭高句丽吾必为高句丽报仇尝南行见兴州寺壁前王畵像拔剑击之八年弓裔立国号摩震纪元武泰设百官秋七月弓裔定都于铁圆移青州千户实之十五年弓裔改国号泰封改元水德万岁弓裔自称弥勒佛头戴金帻身被方袍以长子为青光菩萨季子为神光菩萨出则常骑白马以䌽饰其鬃尾使童男童女奉幡盖香花前导又命比丘二百余人梵呗随后又自述经二十余卷其言妖妄皆不经之事或正坐讲说僧释聪谓曰皆邪说恠谈不可以训弓裔怒以铁椎打杀之

新罗神德王四年弓裔杀其妻康氏康氏以弓裔多行非法正色谏之弓裔恶之曰汝与他人奸何也康氏曰安有此事弓裔曰我以神通观之以烈火烧铁杵撞其阴杀之并其两儿时弓裔诬搆叛罪日杀数百将相遇害者十有八九常自云我得弥勒观心法能知妇人阴私若有观我观心者便行峻法遂煆造三尺铁杵有欲杀者烧之以撞其阴烟出口鼻而死由是士女股栗怨愤日甚一日急召王建入内弓裔方检点被杀者所没金银宝器床帐之具怒目熟视建曰卿昨夜聚众谋叛何耶建颜色自若冁然而笑曰乌有是哉弓裔曰卿莫绐我我能观心所以知也将入定以观了说其事乃合眼负手仰天良久时掌奏崔凝在侧佯坠笔下庭取之因趋过建微语曰不服则危乃悟曰臣实谋叛罪当死弓裔大笑曰卿可谓直也即以金银粧鞍辔赐之卿勿复诳我新罗景明王二年夏六月丙辰泰封诸将立王建为王国号高丽建年三十梦见九层金塔立海中自登其上至是年三月唐商客王昌瑾忽于市中见一人状貌瓌伟须发皓白头戴古冠被居士服左手持三尺甆椀右手擎一面古镜方一尺许谓昌瑾曰能买我镜乎昌瑾以二斗米买之其人散与乞儿而去疾如旋风昌瑾悬其镜于市壁日光斜映隐隐有细字可读其文曰「三水中四维下上帝降子于辰马先操鷄后抟鸭此谓运满一三甲暗登天明理地遇子年中兴大事混踪迹沌名姓混沌谁知真与圣振法雷挥神电于巳年中二龙见一则藏身青木中一则现形黑金东智者见愚者盲兴云注雨与人征或见盛或视衰盛衰为灭恶尘滓」昌瑾初不知有文及见之谓非常献于弓裔弓裔令有司与昌瑾物色求其人弥月竟不能得唯东州勃飒寺有镇星塑像如其状左右亦持椀镜昌瑾喜具以状白弓裔叹异之令文人宋含弘白早许原等解之含弘等曰三水中四维下上帝降于辰马者辰韩马韩也巳年中二龙见一则藏身青木中一则现形黑金东者青木松也谓松岳郡人以龙为名者之子孙可以为君主也王侍中有王侯之相岂谓是欤黑金铁也今所都铁圆之谓也今主初盛于此殆终灭于此乎先操鷄后抟鸭者王侍中御国之后先得鷄林后收鸭绿之意也三人相谓曰猜忌嗜杀若告以实不独吾辈为𦵔醢王侍中必遇害乃诡辞告之至是将军洪儒裴玄庆申崇谦卜智谦等夜诣建第密谋推戴不欲令夫人柳氏知之谓曰园中岂无新瓜可摘乎柳氏佯出潜入帐中诸将曰自三韩分裂群盗竞起今主奋臂大呼遂夷灭草寇三分辽左据有太半立国定都将二纪余今不克终纵虐太甚淫刑以逞杀妻戮子诛夷臣僚民坠涂炭疾之如仇桀纣之恶无以加也废昏立明天下之大义请公行殷周之事建作色拒之曰吾以忠义自许王虽暴乱安敢有二心以臣伐君斯谓革命予实不德敢效汤武之事乎恐后世以为口实古人云一日为君终身为主况延陵季子曰有国非吾节也乃去而耕焉吾岂过季子之节乎诸将曰时难遭而易失天与不取反受其咎国中民庶受毒痡者日夜思欲复之且权位重者并遭虐杀畧无所遗今之德望未有居公右者若不从吾等死无日矣况王昌瑾镜文如彼岂可违天死于独夫之手乎拒之甚坚柳氏遽从帐中出谓建曰举义伐虐自古而然今闻诸将议妾犹奋發况大丈夫乎今群心忽变天意有归矣手提甲领以被之于是诸将扶拥而出黎明坐于积谷之上行君臣之礼令人驰且呼曰王公已举义旗矣奔走来赴者众先至宫门鼓噪以待者亦万余人遂即位于布政殿建元天授泰封王弓裔闻变惊骇曰王公得之吾事已矣以微服出北门兦去遁于岩谷信宿饥甚偷窃麦穗而食寻为斧壤民所害(今安边之三阞咎有弓裔被害处)

尚玄曰甄萱弓裔皆以枭獍之辇能崇奉佛道何故也盖当时人民惟知佛道之为尊故御下服众之道非敬信佛道则不可故因其势而利用之也丽祖之言足以为证按丽史提纲云天授十九年冬十二月创广兴现圣弥勒内天王开泰等寺先是王患齐民多避役为僧崔凝请除佛法王曰新罗之季佛氏之说入人骨髓人以为死生祸福皆佛所为今三韩甫一人心未定若遽除佛法必生反侧矣

○特垂十训丽祖护法

高丽太祖二十六年夏四月王召大匡朴述熙亲授训要共有十节而其关于佛法者三(其一其二其六)一曰我国家大业必资诸佛护卫之力是故创立禅教寺院(全国创五百禅林开城起九个大禅刹)差遣住持焚修使之各治其业后世奸臣执政徇僧请谒各业寺社争相换夺切宜禁之其二曰诸寺院皆是道诜推占山水顺逆而开创者也道诜云吾所占定外妄有创造则损薄地德祚业不永朕念后世国王公侯后妃朝臣各称愿堂或增创造则大可忧也新罗之末竞造浮图衰损地德以底于亡可不戒哉其六曰「燃灯所以事佛八关所以事天灵及五岳名山大川龙神也后世奸臣建白加减者切宜禁止吾亦当初誓心会日不犯国忌群臣同乐宜当敬依行之云云自有此训以后终高丽之世二十七王罔或违越敬事三宝凡受菩萨戒设经道场燃灯饭僧不可胜举可谓世世萧帝家家莲社上自王公戚里宰辅巨室以至闾巷人民惟佛之外无所事也佛陁之教于斯为盛究皆基于王祖之训要而王祖之训要悉依道诜之密记也

○斋八关事龙神及天

高丽太祖天授元年十一月高丽设八关会有司言前主每岁仲冬大设八关会以祈福乞遵其制丽王从之遂于阙庭置轮灯一座列香灯于四旁又结两䌽棚各高五丈余呈百戯歌舞于前其四仙乐部龙凤象马车船皆新罗故事百官袍笏行礼观者倾都王御楼观之岁以为常(东国通鉴)

「〔臣等按(史臣自谓)〕八关之戒本佛氏之教也曰不杀生曰不偷盗曰不淫泆曰不妄语曰不饮酒曰不坐高大床曰不著香华曰不自乐观听关者闭也谓禁闭八罪不犯也(中略)昔新罗真兴王听僧惠亮之说始行八关之会今高丽太祖自谓得国必资诸佛之护卫燃灯以事佛八关以事天灵五岳山川龙神以之定朝仪为国家大事终高丽之世以仲冬为八关之月誓无犯国忌君臣同乐李知白乃以复行八关为却敌之策崔沆乃以请复八关为先务文克谦乃以仲冬有忌为国之灾亦独何哉能知此会之不经而毅然革罢之者一成宗之外无闻焉可胜叹哉」云云

尚玄曰新罗八关会初为战死士卒而设也(新罗真兴王遣将居柒夫等攻高句丽取竹岭以西十郡其时惠亮法师自高句丽来归新罗为国统亮劝王设八关会为战兦士卒荐冥福)今史臣等所谓八关之前五即佛氏之五戒也后三亦比丘之戒律也虽然既云八关所以事天灵五岳山川龙神则此之八戒非所相当且何不曰事佛而特曰事天灵等乎然则所谓八关非但指其禁闭八罪也亦即谓媚事八部天龙及诸土地神即护法善神之斋会也关字包含境域(如山川水陆等)及灾难(如三灾八难等)两意所以为水陆战死士卒追荐冥福以祈超脱灾厄难关陞迁安乐刹土也后世之设水陆斋会者即古八关会之遗意也又按高丽史毅宗二十二年三月戊子御觐风殿(殿在西京)下教颁令崇重佛事一归敬沙门保护三宝其次则曰

遵尚仙风昔新罗仙风大行由是龙天欢悦民物安宁故祖宗以来崇尚其风久矣近来两京八关之会日减旧格遗风渐衰自今八关会预择两班(两班谓文武也)家产饶足者定为仙家依行古风致使人天咸悦云云

由是观之则天灵及五岳名山大川龙神统谓之仙者也则燃灯所以事佛之会也八关所以事仙之会而摄于佛事者也

○讲百座设狮子据地

高丽元宗五年甲子秋七月己亥宣旨曰自圣祖以来全仗佛教密护延基夫仁王般若偏为护国安民最胜法文如经所说百狮子等法宝威仪乃道塲之急具也往者移都时(谓避兵乱移都江华时也)狮子座不能输入及乎法筵仪不如法金俊为寡人亲朝欲设仁王法会印成是经新旧译各一百二部造狮子座一百彩畵粧饰至于供具衣物无不精备忠诚深重云云按新罗真平王三十五年秋七月隋使王世仪至新罗皇龙寺设百高座邀僧圆光等说经此为海东百座说经之嚆矢也云云

尚玄曰说法之座必用狮子者盖亦有所据也按大涅槃经师子吼菩萨品云「尔时佛告一切大众师子吼菩萨今于我前欲师子吼善男子如师子王自知身力牙齿锋芒四足据地安住岩穴振尾出声若有能具如是诸相当知是则能师子吼真师子王晨朝出穴频伸缺呿四向顾望發声震吼为十一事何等十一一为欲坏实非师子诈作师子故二为欲试自身力故三为欲令住处净故四为诸子知处所故五为群軰无怖心故六为眠者得觉悟故七为一切放逸诸兽不放逸故八为诸兽来依附故九为欲调大香象故十为教告诸子息故十一为欲庄严自眷属故一切禽兽闻师子吼水性之属潜没深渊陆行之类藏伏窟穴飞者堕落诸大香象怖走失粪诸善男子如彼野(狐也)虽逐师子至于百年终不能作师子吼也若师子子始满三年则能哮吼如师子王善男子如来正觉知慧牙爪四如意足六波罗蜜满足之身十力雄猛大悲为尾安住四禅清净窟宅为诸众生而师子吼摧破魔军示众十力开佛行处为诸邪见作归依所安抚生死怖畏之众觉悟无明睡眠众生行恶法者为作悔心开示邪见一切众生令知六师(谓六种外道师)非师子吼故破富兰那等骄慢心故为令二乘生悔心故为教五住诸菩萨等生大力心故为令正见四部之众于彼邪见四部徒党不生怖畏故从圣行梵行天行窟宅频伸而出为欲令彼诸众生等破骄慢故缺呿为令诸众生等生善法故四向顾望为令众生得四无碍故四足据地为令众生具足安住尸波罗蜜故师子吼师子吼者名决定说一切众生悉有佛性如来常住无有变易善男子声闻缘觉虽复随逐如来世尊无量百千阿僧祇刧而亦不能作师子吼十住菩萨若能修行是三行处当知是则能师子吼诸善男子是师子吼菩萨今欲如是大师子吼是故汝等应当深心供养恭敬尊重赞叹是师子座之出处也故凡说法者当师子吼也

○高丽选佛初设僧科

僧科之设始于高丽按法印国师碑(金廷彦撰师名坦文居运州伽倻山普愿寺)

「龙德元年(高丽太祖天授四年)置海会选缁徒之制」云云

此可为僧科之嚆矢又按圆空国师碑(崔冲撰师名智宗)

「显德初光宗大王立皇极崇法门征雪岭之禅俾伸角妙选丹霞之佛明示悬科师雄入议围首(阐)理窟衒叠双之绝艺彰累百之高名」

光宗九年(显德五年)始用翰林学士双冀(双冀从后周来)置科举以诗赋颂及时务策试取进士则僧科亦应设于此时也「浮石寺圆融国师决凝生于光宗峻丰十五年(宋乾德二年甲子)年至二十八岁(成宗十年)赴选佛塲捿获选经大德」是可为僧科之证后于靖宗二年丙子正月辛卯创凡有四子者许出家于灵通嵩法普愿桐华等寺戒坛试所业经律论又宣宗元年甲子普济寺僧贞双等奏九山门參学僧徒请依进士例三年一选从之自是以后高僧硕德皆从选举中出来如沙门知讷(普照国师)年二十五以大宝二十二年壬寅举僧选中之沙门慧谌(真觉国师号无衣子)虽不经选道行甚高高宗即位制授禅师又加大禅师不经选席直登缁秩自师始也沙门承逈(圆真国师)明宗素闻师之道行及于抄选诏有司特加钞录此不拘凡例也是年秋宗门耆宿軰皆固劝于是赴广明寺选佛塲又圆证国师(太古普愚)二十六岁寅缘入华严选既中探索经义窥其壸奥云云等也至于朝鲜僧科之制蹈袭高丽由来之规经国大典试僧条曰禅宗则试传灯录拈颂集教宗则试华严经及十地论明宗大王时奉恩寺设禅科普雨和尚实主其试清虚松云皆中禅科(世传普雨出试题曰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松云荅案亦云清净本然云何忽生山河大地)及普雨死永废禅科实明宗朝二十年也

○越王求书以复台教

支那天台宗一脉至荆溪尊者传于新罗法融法融传之理应理应传之纯英见于晁说之般若经序而后支那人求书于高丽以复台教循环报应颇有可感也按吴越王传「初天台教卷经五代之乱残毁不全吴越王俶遣使至日本高丽而求之至是(宋太祖建隆元年高丽光宗四年)高丽遣沙门谛观持论䟽诸文至螺溪谒寂法师一宗教文复还中国螺溪以授宝云宝云以授法智法智大肆讲说遂专中兴教观之名」云云

尚玄曰观师著书行于支那转传日本藏版于台宗东叡山其书名曰「天台四教仪高丽沙门谛观录」书末附传如下

谛观法师传

统纪云法师谛观高丽国人吴越王因览永嘉集同除四住之语以问韶国师韶曰此是教义可问天台义寂即召问之对曰智者妙玄位妙中文唐末教籍流散海外今不复存于是吴越王遣使致书以五十种宝往高丽求之其国令谛观来奉教乘而智论䟽仁王䟽华严骨目五百门论等禁不令传且戒观师于中国求师问难若不能答则夺教文以回观师既至闻螺溪善讲授即往參谒一见心服遂礼为师尝以所制四教仪藏于箧人无知者师留螺溪十年一日坐亡后人见故箧放光开视惟此书而由是盛传诸方大为初学發蒙之助云

谛观法师死于支那遂使高丽台宗绝脉所以大觉国师义天入天台山谒智者塔述文發誓曰本国昔有谛观者传得教观今承袭久绝發愤忘身寻师问道云云

○大觉求法始兴台教(高丽有始兴宗者而疑亦即天台宗借山名宗又大觉为天台宗始祖故云始兴欤)

高丽大觉国师讳煦字义天文宗第四子也以宣宗二年乙丑(宋元丰八年辽大安元年)逃入宋求法以三年丙寅还国天台贤首南山慈恩曹溪及西天梵学一时传了而其弘通之者尤致力于天台教观也按高丽闵渍所撰国清寺释迦如来舍利灵异记云在我太祖创业之时行军福田四大法师能兢等上书云闻大唐国有会三归一妙法莲华经及天台智者一心三观禅法与圣君合三韩成一国风士相合若求是法流行则后嗣龙孙寿命延长王业不绝常为一家矣于时未暇求得贻谋后嗣至宣庙朝大觉国师入唐(时则宋而非唐也此云入唐者丽人谓支那曰唐也)始立天台六山因卜地于松山西南麓创寺亦曰国清(支那天台山下有国清寺故今亦曰国清)为六山根本(天台宗所属共有六寺而以国清为本山)云云大觉国师自制新创国清寺启讲辞曰缅维海东佛法七百余载虽诸宗竞演众教互陈而天台一教明夷于代昔者元晓菩萨称美于前谛观法师传扬于后争奈机缘未熟光阐无由教法流通似将有待伏遇我先妣仁睿国母累生奉法积劫修因经纪精蓝取国清之宏制發扬妙法移佛陇之高风大愿未终神游俄逝伏惟我主上承祧出震守道居尊遵圣善之愿怀受能仁之付嘱继成先志寔切孝思云云金富轼所撰大觉国师碑丁丑夏五月住持国清寺初讲天台教是教旧已东渐而中废自问道于钱塘立盟于佛陇思有以振起之未曾一日忘于心仁睿太后闻而悦之经始此寺肃祖继之以毕功师于此之时依文而显理究理而尽心止观圆明语默自在拔尽信书之守破恶取空之执一时学者瞻望圣涯舍旧而自来几一千人盛矣哉世之议台宗者谓师百世不迁之宗云云南嵩山寺碑云煦一日与太子熙(文宗弟三子后为肃宗)谒太后偶语及之曰天台三观最上真乘此土宗门未立甚可惜也臣窃有志焉太后深垂随喜熙亦愿为外护煦入宋诣天台山谒智者大师浮图述發愿文誓于塔前曰「尝闻大师以五时八教判释东流一代圣言罄无不尽本国昔有谛观者传得教观今承习久绝予發愤忘身寻师问道今已钱塘慈辩讲下承禀教观他日还乡尽命传扬」其求法初还募可与弘道者德麟翼宗景兰连妙各率其徒齿于弟子太后寻旧大愿欲起伽蓝弘扬宗教定其号曰国清大愿未集仙驾上天肃祖继而经营功既毕诏师兼住法驾亲临落成一宗学者及诸宗硕德无虑数千百人闻风竞会师陞座振海潮音演未曾有一宗妙义无上根机多得中道无上法忍肃祖又寻大愿欲创今所谓天寿寺以奉教观经始未毕龙驭遗弓睿考肯堂而肃祖愿大成(中略)太后肃宗睿考暨今上發自至诚随喜外护继志述事使妙法常住云云」高丽台教当以大觉国师为其始祖者此也

南嵩山仙凤寺海东天台始祖大觉国师之碑铭(并序)

上御宇十年岁在大渊献壮月七日诏臣存撰海东天台始祖大觉国师之碑铭即具表辞以不能而不获命敢再拜稽首而言曰尝闻毘卢遮那华藏世界其中所显诸佛世界穷劫不可说惟此裟婆世界其佛毘卢遮那则凡在大千世界者在毘卢遮那法中为最亲近况为大事因缘出显于世西天竺国去此不远则大云之遍覆一雨之同沾宜无不被者自新罗大法东渐洎我太祖创万世之业西天国三藏摩睺罗不召自来于是知大法之将兴益凭愿力耆定神功贻厥孙谟以弘扬佛道为首务故涉五代及宋尝选名僧越海求法而机根所局仅得其一宗之旨来传于其徒者有矣至于代佛出世犹假问道□祖家风转大法轮者如优昙钵花乃一得而见之师文祖第四子母仁睿太后讳释煦字义天二圣与师夙植善缘妙契一时师生而有异稍长行艺俨若成人年十一承文祖宿志投景德国师剃度受贤首教观景德卒与其徒讲学不止又广命诸宗学者相与讲论凡有所得□亦非凡老师宿德之跂及文祖二十三年赐号祐世授职为僧綂于是拟于万乘欲垩道塲發狮子吼演说百千法门度人天无量之众则将以己之所得者质之于人以取信于时尝请入宋求法文祖心许未降指挥洎宣祖即位屡请不已宣祖难之议于群臣咸以为大弟之重不宜越海肃祖在藩邸尝一日同谒大后偶语及之曰天台三观最上真乘此土宗门未立甚可惜也臣窃有志焉大后深垂随喜肃祖亦愿为外护宣祖三年师知时至更请求法虽群议沮之二圣似欲从之于是浩然决乘桴之计四月八日绝海洋初抵密州界哲宗闻之迎置京师启圣院御垂拱殿迎见礼遇备至师请遍叅名德于是诏华严法师有诚来止別院使与游处相从夫圣人不惮屈己以兼人之善故孔子师苌弘师襄老耼郯子之徒师自密州诣京闻有知一法持一行者无不遍致咨问及此固请以弟子之礼致谒是日往返问答贤首天台判教同异及两宗幽妙之义曲尽其说后日诣相国寺叅圆炤禅师宗本圆炤升堂说法继而说偈云谁人万里洪波上为法忘躯效善财想得阎浮应罕有优昙花向火中开又诣兴国寺叅西天三藏天吉祥问西天事甚详阅月上章请往杭州华严座主净源讲下受业以偿素志诏从之差主客员外郎杨杰伴行过金山谒佛印禅师了元稀世之遇如夫子见温伯雪子目击而道存到杭州叅源公法师法师见法器非常恨相逢之晚以传道为事且余杭山水甲于天下诸宗之老遗世宴坐视天下为多见师割爱忘势万里求法则虽积道藏德胶其口而不传者犹且倒廪倾囷罗列而进故诸宗法义多得于此越明年宣祖述母后意表请遣师还国遂诏到阙辞还师欲登道慈辩大师从谏著诗一首赠手炉如意师在本国耸闻慈辩高谊之日久矣既至杭特请慈辩讲天台一宗经论每与主客及诸弟子听受今有是付嘱既抵京皇帝又御垂拱殿迎见留数日遂复入辞到杭州源公法师日讲华严大义讲毕赠以炉拂以为付法之信次诣天台山谒智者大师浮图述發愿文誓于塔前尝闻大师以五时八教判释东流一代圣言罄无不尽本国古有谛观者传得教观今承习久绝予發愤忘身寻师问道已钱塘慈辩讲下承禀教观他日还乡尽命传扬及到明州往育王广利寺谒大觉禅师怀琏仁宗尤重此老以为福田今归老于此属师至升堂说法甚契本来既浮杯达国界上表乞擅行之罪回诏大加褒奖迎致抚慰礼貌之盛殆不胜言师之往求法非至遍叅历问记在灵府其所求来经书太半本朝所未尝行者临行主客谓诸禅讲诸公曰自古圣贤越海求法者多矣岂如僧统一来上国所有天台贤首南山慈恩曹溪西天梵学一时传了真弘法大菩萨之行者此真实义谛非溢美之言也昔孔子自卫返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国师自宋返国然后诸宗之教各得其正况天台一宗虽或滥觞于谛观智宗軰而此土未立其宗学者久绝法华经云日月灯明佛出现于世说四谛十二缘六波罗蜜佛告舍利弗如来但以一佛乘故为众生说法无有余乘若二若三然不离此座直了二三会之圆妙一法其观已备于璎珞空假名及中道第一义谛补处大士金口亲承如来灭后五百余年异端并作龙树菩萨作智度论發明中道故荆溪云况复三观本宗璎珞一家教门远禀佛经以法华为宗骨以智论为指南自龙树至荆溪世历九祖其教大行于中国寥寥四百余年此土未立宗教何哉盖如来久默遗旨是将有待师以命世大任之才其于诸宗之学靡不刳心而其自许以为己任者在于贤首天台两宗者当其时节因缘其求法初还所上表云涉万里之洪波叅百城之善友备寻真教全赖圣威以至慈恩贤首之宗台岭南山之旨滥传炉拂谬事箕裘于是募可与弘道者德麟翼宗景兰连妙各率其徒齿于弟子大后寻旧大愿欲起伽蓝弘扬宗教定其号曰国清大愿未集僊驾上天肃祖继而经营功既毕诏师兼住法驾亲临落成一宗学者及诸宗硕德无虑数千百人闻风竞会师升座振海潮音演未曾有一宗妙义无上根机多得中道无生法忍肃祖又寻大愿欲创今所谓天寿寺以奉教观经始未毕龙驭遗弓睿考肯堂而肃祖之愿大成以永庇于三韩且今者四方兵动苍生堕于涂灰唯此海内晏然无虞鷄鸣狗吠达乎四境男耕于野女织于室不失其富寿岂人力哉系国师当去佛既远之后不惜身命远求法宝传之无穷而太后肃宗睿考洎今上發自至诚随喜外护继志述事使妙法常住而为诸佛之所护念为诸天之所拥卫之力也耶师卒赠册为国师谥曰大觉先是肃祖欲以二字为师之号恳让曰大觉佛之德何敢滥而据焉卒不受及是使有司议复出二字昔灵公死卜塟沙丘得石椁有铭曰灵公夺而埋之则夫灵公之为灵公也久矣以是观之今师之为大觉已久矣而又师求法在杬州主客曰昨日惠松子粥时有净慈本长老至遂与吃长老悚然曰予数年前宿龙山寺梦有神人与一椀粥问之曰从东方不动佛国来今日之粥无异梦中所见夫师之所证知见皆不可思议境界则其所显于事者亦复如是也大禅师顺善禅师教雄流清皆师之法孙相谓曰我之宗门此土未行遇师首唱而力创如达磨大师为震旦禅那始祖今未有碑记其事后世有所归咎哉一达其语契上尊德乐道欲光扬遗德之意诏碑于南崇山寺立之传法孙相续而住勿绝传扬其遗教铭曰

欲说法空则不可测空则是色欲执假名亦岂可穷色则是空行如是观名为中道循而教之圆觉普炤三世诸佛由此涂出大觉西游教观东流是故诏立始祖之碑嵩山高高碑兴山宜

门人天寿寺大德

高丽国五冠山大华严灵通寺赠谥大觉国师碑铭(并序)

上嗣位之四年乙巳秋七月庚午大觉国师门人僧綂澄俨等具师之行事以闻曰吾先师即世久矣而碑铭未著惧其德业有所磨灭而不记惟上哀怜之使之裒撰以示久远上曰于乎师于余为从祖而遗功余烈炳然可观其可盖而不章乎遂授臣富轼以行状曰汝其铭之臣让不获命退而叙曰以臣观之师于圣人之道可谓性得而生知者也何以知其然哉自少知学不为纷华盛丽之所移及其出家当道衰学废之时独能背驰于时态追古圣贤而祖述之不幸短命而其所树立如此子思有言自诚而明者其是类乎师讳释煦俗姓王氏字义天后以名犯哲宗讳以字行我太祖大王四世孙而文王第四子也母仁睿太后李氏夜梦若有龙入怀而有身焉至乙未秋九月二十八日生于宫中时有香郁然久而后歇师少超悟读书属辞精敏若宿习兄弟皆有贤行而师杰然出锋颕一日谓诸子曰孰能为僧作福田利益乎师起曰臣有出世志惟上所使上曰善母后以前梦贵征窃惜之而业已受君命叵如之何乙巳五月十四日征景德国师于内殿剃发上再拜之许随师出居灵通寺冬十月就佛日寺戒坛受具时春秋十一岁而学问不息已能成人尝梦人传澄观法师书自是慧解日进至年甫壮益自勤苦早夜矻矻务博览强记而无常师道之所存则从而学之自贤首教观及顿渐大小乘经律论章䟽无不探索又余力外学见闻渊博自仲尼老聃之书子史集录百家之说亦尝玩其菁华而寻其根柢故议论纵横驰衮衮无津涯虽老师宿德自以为不及声名流闻时谓法门有宗匠矣丁未七月乙酉教书褒为祐世僧綂师尝有志如宋问道闻晋水净源法师以慧行为学者师托舶贾致书以修礼源公知师非常人即复书相招由是欲往滋甚至宣王在位第二年是宋元丰七年春正月入内诚请上会群臣议皆以为不可师于上前与群臣言圣贤忘躯慕道如玄奘往西域义相入中国苟安安而不务求师非所以出家本意其言恳切继之以泣上感激意许之而群臣议确依违而罢至明年四月庚午夜留书上王及太后率弟子寿介微服至贞州寓商客船發上闻之惊差遣官僚与弟子乐真慧宣道隣从之五月甲午至大宋板桥镇知密州朝奉郎范锷迎劳即附表具陈所以来朝之意皇帝命主客员外郎苏注廷导之秋七月入京师启圣寺以中书舍人范百禄为主数日召见埀拱殿待以客礼宠数渥缛明日表乞承师受业优诏从之遂见华严有诚法师先此皇帝闻僧綂之来诏两街预选高材硕学堪为师范者两街推荐诚师至是僧统抠衣下风欲行弟子之礼诚师三辞而后受之乃进曰某甲海外之鄙人也虚襟求道之日久未有所得愿师慈悯开我迷云古佛刳心而为法至有求一文一句而舍转轮王位今上人能之可谓难矣愿同志一乘同修万行以游花藏海者吾之愿也于是僧统请问云云叹曰辞旨婉切善启重关非法王之真子即义相之后身复承朝旨与主客员外郎杨杰出京师沿汴达淮泗侵寻以至余杭诣大中祥符寺谒源公如见诚公之礼源公俨然而坐僧统进曰某甲仰慕道谊以日为岁不惮险艰百舍求谒愿开金口玉音以卒觉悟源公曰昔慧思一见智𫖮即知灵山之旧今僧綂之来焉知非夙缘耶不须膝行为礼请讲以所闻于是诚投道应如芥就针有问有答尽其春容源公因知州蒲公宗孟之请入南山慧因院开讲围译经僧綂施钱营斋以延学徒甚众源公于前所居三处各置贤首教藏并祖师像至此又欲办焉而未能杨公知其意与知州及诸僚力营之僧统亦舍银置教藏七千五百余卷及还国又以金书大经三本归之以祝圣寿慧因本禅院改为讲院特免租税朝廷为僧綂故也会国王上表乞令归国遂诏趣赴京请源公同舟讲学不辙以元祐元年后二月十三日入京再见淹五日朝辞至秀州真如寺见楞严䟽主塔亭倾慨然叹之以金属寺僧修葺杨公曰璇公今日始遇知音吴兴章衡记其事云僧綂可谓笃厚好学君子矣夏四月复入慧因院源公传道讫正坐焚香云愿僧綂归广作佛事传一灯使百千灯相续而无穷遂授经书炉拂以为信非特僧綂资源公而道益进源公名所以益高以僧綂扬之也礼辞源公行至天台登定光佛陇观智者塔亲笔愿文礼于塔前誓传教于东土杨公志之沙门中立立石始自密至京以及吴越往来凡十有四月所至名山胜境诸有圣迹无不瞻礼所遇高僧五十余人亦皆咨问法要若源公雅所望以为五十□□□□□□□□□□□□□□□□□□□□□□□□□□□□□□□□□□□□□□□□□□□□□□□□慧林善渊戒律则择其元照梵学则天吉祥绍德此皆卓然可尚故资其所长者已及将归禅讲宗师各率徒□□□□□□□□□□□□□□□□□□□□□□□□□□□□□□□□□□□□□□□□□□□□□□□□□学之悉备此真重法大菩萨者也然非是始学以己所得与诸师相试故来耳其所赠诗若祐世师□□□□□□□□□□□□□□□□□□□□□□□□□□□□□□□□□□□□□□□□□□□□□□□□□□三韩王子西求法凿齿弥天两勍敌其为时贤推尊类皆然也夏五月二十日随本国朝贺回使放洋二十九日□□□□□□□□□□□□□□□□□□□□□□□□□□□□□□□□□□□□□□□□□□□□□□□□上及左右无不感动皇帝所赠金缯国王太后寄送财宝以巨万计举施诸道场及所闻法诸师□□□□□□□□□□□□□□□□□□□□□□□□□□□□□□□□□□□□□□□□□□□□□□□□□□□□师诞年肇基既成多历年国家每议其主而难其人至是宣演教理尽妙穷神学者海会得未曾有上及群臣□□□□□□□□□□□□□□□□□□□□□□□□□□□□□□□□□□□□□□□□□□□□□□□□怠不讲故官胜私褚亡散几尽遂重购求书于中国以及契丹日本又于辛未春南游搜索所得书无虑四千卷皆尘昏蟫断编简坏舛俱收并拾包匦以归请置教藏司于兴王寺召名流刊正谬缺使上之𫓪椠不几稔间文籍大备学者忻赖戌春二月初入洪圆寺其教学如故居兴王初顺王寝疴召师言寡人尝愿作大伽蓝额号洪圆今病笃殆不自济若嗣君不相忘师其同心以终吾愿师涕泣曰臣敢尽心力死生不易至于既成乃命住持焉夏五月退居海印寺溪山自适浩然有终焉之志献王再征不能致乙亥冬十月八日肃祖即位数遣近臣赍书迎之固辞又教曰不谷之望师可谓切矣非止高山景行悟寐增想而鹡鸰在原义重匪他虽不能往屡以诚请拂衣高蹈曾不我顾古之达者非夷非惠与时卷舒冀或一来副我意焉师翻然曰备礼厚辞义不可拒乃赴都复居兴王寺教学如初丁丑夏五月住持国清寺初讲天台教是教旧已东渐而中废师自问道于钱塘立盟于佛陇思有以振起之未曾一日忘于心仁睿太后闻而悦之经始此寺肃祖继之以毕厥功师于此之时依文而显理究理而尽心止观圆明语默自在拔尽信书之守破恶取空之执一时学者瞻望圣涯舍旧而自来几一千人盛矣哉世之议台宗者谓师百世不迁之宗讵不信哉戊寅夏四月庚寅命第五子侍之手落其发今都僧綂是也辛巳春二月上以洪圆寺九祖堂成请师熏修以落之前世为祖谱不一今以马鸣龙树天亲佛陁光綂帝心云华贤首清凉为九祖师所定也秋八月遘疾隐几而坐或观心或持经不以疲惫自止门人请修佛事曰事佛久矣遣中使问体名医处方俵宝衣名□于诸寺为之请福疾革亲来慰问曰恐有不可讳愿闻其所欲言者曰所愿重兴正道病夺其志伏望至诚外护以副如来遗教则死且不朽冬十月五日壬辰右脇而化享年四十七僧腊三十六是前或梦宝幢崩摧于地上闻之恸命有司赗赙有加册为国师谥曰大觉十六日癸卯茶毗收遗骨以十一月四日辛酉安厝于五冠山灵通寺之震方从本教也佛法以梁大通元年丁未肇入新罗后一百余年义相元晓作是二师者以圣种性为大宗师末光所烛余波所加皆得以出其黮暗而造其高明及去圣云远法随而弛世所谓名士者心荡乎名智昏乎利学益浮浅猎典籍磔裂文句置之齿牙间呶呶以自好后来者承误习谬往而不返师于是疾习俗之蔽蒙也道德之郁滞也激昂奋励以明道救蔽为己任黜其曲学示之妙蕴剖發延覆扶起窳情雷霆以震动之雨露以溥灌之间虽有心服而悦随者而群邪疾正谤毁沸腾以道自处恬不动心终而翕然寝变于正异时僻见妄执者革面迁虑务为根本之学亦尝言曰禅家所谓不借筌蹄以心传心则上上根智者也脱或下士以口耳之学认得一法自以为足指三藏十二分教𫇴狗也糟粕也又鸟足观者不亦误乎乃劝学楞伽起信等经论又天性至孝善事父母不怠及其亡则穷思毕情以营功德至自烧臂后值讳日亦如之又鉴识洞然乐善不倦每与缙绅先生燕见应对其言论不出圣人之道又其文辞平澹而有味故士大夫承风而披靡稍厌雕琢而趣雅正焉至于俗吏虎臣不以文学自业及他道异术相背如仇仇者一见其貌闻其言则莫不竦然自服恨相值之晚后睿考睹畵像徘徊感慕亲制赞词二百字适宋时泗上礼僧伽塔上有光明如灯火天竺寺礼观音放素光赫赫然又在海印寺讲经堂宇忽动有惊起者睿考在东宫被疾诣师为读金刚般若经至乙夜光自口出烛于户牖传所谓神异感通者岂是欤又不忘兴福或告永新前路是百郡之所出入旧有院舘而坏亡即指使门人作新之名舘曰指南院曰兼济至睿考锡以土田始师之幼太后谓言吾愿于兴王内別开为若异日行道之所伻来卜地至后营搆号之荐福其他所成佛像经文亦不能尽书既为一国尊亲有大政事必款密咨决故所与上论列国家事甚多而有阴德于人民亦厚世莫得而尽知师欲立言以垂不腐而志莫之遂尝以群言汗漫撮其精要类別部分名曰圆宗文类又欲会古今文章有补于教以为释苑词林而未及參定至后乃成故去取失当门人集所著诗文残篇断藁存者无几䌷次为二十卷此皆卒尔落笔非将以贻后也故于生前有以其文写而刻之者取其板焚之当时北辽天佑帝闻其名送大藏及诸宗䟽钞六千九百余卷其文书药物金帛至不可胜计燕京法师云谞高昌国阿阇梨尸罗嚩底亦皆尊向以策书法服为问辽人来使者皆请见以土物借手而拜吾使入辽则必问师之安否最后日本人求文书于我其目有大觉国师碑志其名现四方为异国所尊又如此师尝召臣先兄释玄湛与之游甚欢相知之分非啻期牙由是得以一谒容色晬清若观青天白日辱赐之坐语自昼穷夜试问易老庄一二大义臣偶能言之他日数称之曰湛师弟亦才士也居无何师入灭士为知己者用假令死而可作离布发而借足亦所忻慕焉况以文字挂名于碑石之下岂不为荣幸也哉而学术固陋辞语陋澁呐不能發幽德之潜光以示来裔是所恨焉其铭曰义相西学传佛圆音元晓独见穷幽极深或出或处脗然同心香薰雾润学者林林道与世丧日薄月渝有狂东走无知北游迷不知复放不知求邪炽正灭不塞不流否终则倾异人挺生不留富贵而趣高明谁谓宋远水道乃行索焉而获为焉而成理无不尽事无不融游观自在浩不可穷摄诸刹海于一毛中不动一步周行虚空横流汤汤独为之防道其百派东至于洋始则不信狺狺众狂终随而革磨淬發光惟君之哲其尊其师问道之要谋事之疑阴毗密賛几格清夷飘然远举则挽留之其道之大如天如地渊源之深固不敢议其出于时土苴而已如肤寸云泽弥万里厥徒叩阍稽首敷臆冀书之碑以扬宏则上曰其然乃命臣轼臣拜献辞诒厥罔极

高丽国大圣日兴王寺故国师诏谥大觉大和尚墓志铭(并序)

我大觉国师法讳释煦字义天为避西宋国讳多用字尔文宗仁孝圣王之第四子妣仁睿太后梦感黄龙以娠焉乙未岁九月二十八日诞生而有非常之相年跨十一文考异其颕悟诏灵通寺故景德国师为亲教而出家就佛日寺戒坛受具则夙习警矣一代宗乘无不自解洎景德归寂师继法门而当世之学佛者有戒律宗法相宗涅槃宗法性宗圆融宗禅寂宗师于六宗并究至极外及六经十畧之书各發醇趣文考褒为广智开宗弘真祐世僧綂顺宗宣宗恩礼甚厚累加法号大辽天祐皇帝再㝢经籍茶香金帛以结信缘忽元丰乙丑岁师以微行越海西游宋境而主客郎中杨杰被诏导引自密水至汴河直上宸殿且访丞相既而历问六宗中铮铮者则净源怀琏芳其慧琳从谏等五十余人也此軰还识我国师胷襟之妙蕴乎越明年言还本国者定有所以也宣宗以文考创成兴王寺从来无主掌诏国师为住持而演讲横亘禅教显密者有年矣尔后仁睿与宣宗升遐师以安居海印寺洎我圣上之登极也增友睦而兴佛事急命中使召征而再住兴王寺昔者太后以盛域本无天台性宗启愿创立国清寺将欲兴行其法始拓基址而今上告成丁丑岁五月诏国师兼持文考尝欲许我圣上投佛而为继体事重未果其志即以国师舍俗今则上以同年生第五爱子零染而为我国师哲资以酬畴昔之愿由是助我国家之盛业者至矣今年十月三日再为国师是月五日国师怛化而上闻之震悼寻辍朝命有司备礼茶毗已迁灵骨于灵通寺东山筑石室以肂焉伟矣哉国师处世之万化我圣上追崇之众美暨国师门下传六宗之济济者先于国史亦载塔碑此不具书畧述大槩其铭曰

师之德足以继诸佛师之化足以益众生师之行足以扶正道师之智足以發大诚而铭之以此足以流其光明

正德郎秘书郎赐绯臣高世儞奉宣书

辛巳岁(大宋建中靖国元年大辽乾统元年)十一月四日刻石

尚玄曰高丽台宗有二派焉曰天台䟽字宗曰天台法事宗按大德五年沙门教雄(翼宗之弟子也)以国清寺讲师發明经论传法学徒数年于兹郁而复發窒而复通至乙卯岁为国清寺住持授大禅师庚申岁京师旱诏至日月寺主讲妙法莲华经以祈雨讲药草喻品一地一雨之比大雨云云其云䟽字宗疑即教雄發明经论传法学徒者也又按丽史宣宗九年壬申六月壬申王太后设天台宗礼忏法于白州见佛寺约一万日云云天台宗旨本有法华忏法(圆妙国师修法华三昧求生净土一依天台三昧仪长年修法华忏)盖一万日即三十年也以此长期行礼忏法必有多数法师相继主法矣其云法事宗者疑即修行法华礼忏法佛事者也(或谓台宗有山内山外之称疑此则是而究其宗旨与䟽字法事无关者也)䟽字法事两宗之名至于朝鲜之初尚不泯绝矣

此下具述天台宗系派及本宗所属道场

卒国清寺住持了说演妙弘真慧鉴妙应大禅师墓志铭

师讳教雄字应物镐京人其先朴氏年九岁投长庆寺禅师释賛落发大安五年于佛日寺受戒性自少精敏学祖心印禅法比壮通念晓析丛林中无不推美賛禅师没谒双峰寺禅师翼宗为师会大觉国师肇立台宗募集达摩九山门高行释流方且弘扬教观开一佛乘最上法门宗禅师乐闻其教遂就学焉师亦随之自以为其时于是学智者大师所说五时八教三谛三观之旨已不离其传名声大振乾统九年国家始辟台宗大选使国师主盟別白善否升黜之详而师褒然为举首答在上上品授大德五年授大师赴太选弁师又在上品诏为国清寺覆讲师發明经论传法学徒数年于兹天台宗旨郁而复發窒而复通无何宗禅师入寂门弟以身徇利皆纷竟适他唯师守正不为势迁时有一宗长以师杰然独立不礼于其门为疾将害之而未果适乘时执事贬住洪州白嵓寺寺在山谷间虎豹之害往往有之师恬然自若住七年许行益修德益进非但發挥宗旨旁探华严瑜伽性相言谛以至儒墨老庄医卜阴阳之说无不穷其源而涉其流一日往游伽耶寺见瑜伽论百卷废古藏中俛仰叹息负而还归读之尤谨师之用心而后可知天庆五年中圆明国师闻之谓师之德行可以范仪于当世以荐帝左右睿考于是授三重大师仍转华藏寺是岁大旱于长龄殿说法会以祈雨命吾师与大禅师嗣宣为主伴演扬莲花六比权实之源涣然氷释未始有畛域睿考听而悦之赐贴袈裟各一领藏经道场赐紫己亥岁转住三乘寺明年授禅师又赐官诰一道及衲掩脊一领即位赐紫绣贴袈裟一领仍转月峰寺又转外帝释院至乙卯岁转住国清寺仍授大禅师赐满绣袈裟一领并官诰一道庚申岁京师旱诏至日月寺主讲妙法莲花经以祈两至讲药草喻品一地一雨之比大雨越皇统二年七月十六日疾坐龙树院西阁𠻳日焚香与门弟子言温温如平常俄而入室向西端坐而化年六十七以八月初五日阇毗于城西青枀西岑十月十四日葬骨于城东若头山鹫头寺东南峰铭曰

块然独立置其滑涽惟寂惟寞自本自根心传迦叶一笑弥温深造自得目击则存后游台岭入不二门了悟玄镜见晓众昏释林桢榦教海渊源镵之于石誓不可谖门人禅师四员三重九员重大师大师大德道官入选学徒并一百三十有四人

皇綂二年(壬戌)十月十四日 谨志

高丽崔滋撰万德山白莲社圆妙国师碑如来为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广演群经然犹大小权实莫能一贯逮乎机与时会如痈欲溃然后极唱妙莲摄九界三乘入一佛乘久默之怀乃畅而无复余蕴(自)双林灭度玄纲觧纽惟龙树大士病之發明宗极破一切异论开三观妙门惠文惠思祖述相继而智者大师天纵妙悟再敭木铎至于章安结集之二威传授之尤溪述之毗陵记之宪章大备可举而行本朝有玄光义通谛观德善智宗义天之徒航海问道得天台三观之旨流传此土奉福我国家其来尚矣至如开普贤道塲广劝禅诵盖阙如也惟师当宗教寝夷之日立大法幢骇未闻之俗生无根之信使祖道中兴施及无限非承本愿力应生季末为如来所使行如来事者安能如是哉师讳了世字安贫俗姓徐氏新繁人也父必中为户长母徐氏同乡人也以大定癸未十月诞生生而颕悟容仪魁伟自龆年有老成气度十二出家依江阳天乐寺沙门均定为沙弥始学天台教观学士林宗庇知江阳一见而器之以为佛法有赖矣二十二中僧选专志宗乘遍參讲肆不数年间洞晓指归已为一家隽望承安三年戊午春上都设法会于高峰寺名缁云集异论蜂起师登座一吼众皆詟服莫敢枝梧以天性好山水虽迹名教非其志也是年秋与同志十余辈游历名山初止灵洞山长渊寺开堂演法丕勤诱进请益成蹊曹溪牧牛子在公山会佛岬闻风暗契以偈寄师劝令修禅云波乱月难显室深灯更光劝君整心器勿倾甘露浆见而心惬径往从之然为法友助扬道化居数年牧牛子移社于江南亦随而南焉自智异山道过南原归正寺其住持玄恪梦有人告曰明日三生持法华师来宜净扫迎之主人如教扫门庭具殽馔以待师乘晚果至玄恪具说所梦又师屡梦智者众讲妙宗或在华长庵安禅不动竟服魔魅或山神指㓰寺基或龙岩社道人希亮梦金莲座待师等异梦灵恠颇多此非所宜言故不悉云泰和八年戊辰春寓居日生山药师兰若见溪山清绝堂宇颓迺事修葺尝宴坐一室陶神沙观忽自念言若不發天台妙解永明寿二百病何由逃出因自警悟及讲妙宗至是心作佛是心是佛不觉破颜自后乐说妙宗辩慧无碍抑吁众修忏恳至精猛日礼五十三佛十二遍虽祈寒酷暑未尝懈倦禅流号为徐忏悔耽津县有信士崔彪崔弘李仁阐等来谒师曰今法侣渐盛山居甚隘吾郡南海山侧有古万德社基地位清胜可创伽蓝盍往图之师往见而肯之以大安三年辛未春矢厥谋命门人元莹之湛法安等干事募工营构凡立屋八十余间至贞祐四年秋告成说法会以落成九年春带方守卜章汉闻师道韵请以管内白莲山为道塲师率其徒往焉见其地阻且无水意欲径还偶拔一石清泉忽迸乃异之留数年十一年癸未崔彪等奉书请云本有业儒者数人自京师来叅许以剃度授与莲经劝令通利自是远近向风有信行者源源而来寝为盛集以壬辰夏四月八日始结普贤道塲修法华三昧求生净土一依天台三昧仪长年修法华忏前后劝發诵是经者千余指受四众之请游化缘仅三十妙手度弟子三十有八人凡剏伽蓝并兰若五所王公大人牧伯县宰尊卑四众题名人社者三百余人至于展转相教闻一句一偈远结妙因者不可胜数自遁影山林五十年未尝踏京华尘土未尝亲导乡党亲戚事性少缘饰纯厚正直目不邪视言不妄發夜不炳烛寝无𬘡辱所谓檀衬悉颁施贫乏方丈中惟三衣一钵而已每禅观诵授之余诵法华一部念准提神呪一千遍弥陁佛号一万声以为日课常自谓一门教海浩汗学者迷津乃撮纲要出三大部节要镂板流行后进多赖焉闻而嘉之越丁酉夏赐号禅师厥后屡降纶旨岁时锡赐公府一所师于乙巳年夏四月以院门佛事付上首弟子天因退居別院肃然坐忘专求西迈是年六月晦日斋时呼监院告言老僧今日困暑口爽小有远行信速为我造竹禅床来床成谓诸老宿曰此床举措轻便试坐便有快处至七月三日就客室示微疾倚卧唱云诸法实相清净湛然言之者失理示之者乖宗吾法华一大事随分妙解惟此而又唱元晓澄圣歌云法界自身难思议寂然无为无不为至以顺彼佛身心故不必获已生彼国每坐卧衮衮唱念不辙至六日澡浴更衣坐定弥日此暮呼天因使前嘱佛乘大义已仍曰商行寄金吾去无患矣天因问云未审气息小异昔如何答云吾欲回向久矣但盛暑非宜待立秋停留至今即口授令书宝志偈云鷄鸣丑一颗珠明已矣至未了之人听一言只这如今谁动口帖禅床前露柱吟咏自若至七日丑时命侍者击磬集众索水盥潄着法服升座跏趺面西而坐告众云五十年山林朽物今日行矣各自努力为法勉旃天因问云临终在定之心即是净土更欲何之师云不动此念当处现前我不去而去感应道交实非心外言讫即敛念结印如入禅定就视之已化矣享龄八十三腊七十颜色鲜白异常手足柔软头顶久煖是日耽津守率胥吏十余人驰诣圆寂所命畵手朴辅写遗像又有近邑四众五十余人争前瞻礼无不堕泪哀敬焉上闻之悼命有司册为国师谥曰圆妙塔曰中真特遣贵人賷教书即其社追奖申命臣滋撰辞于碑(铭略)

林桂一撰万德山白莲社静明国师语集序云国师讳天因系出朴氏燕山郡人也弱龄颕悟博闻强记以能文称举秀士入贤关以直赴第一生失意春官士林皆为叹惜即谢世与同舍生许迪前进士申克贞拂衣长往抵万德山叅圆妙国师既零染因造谒松广谌和尚得曹溪要领而还旧山祇服师训诵莲经始开普贤道塲涉二稔归隐智异山又移锡毘瑟山屏迹修真累岁迺还后国师传天台教观慧解果發机辩风生及国师既耄欲令继席即脱身避之上洛功德山今相国崔公滋守洛创米面社以邀之师将老焉国师再遣人强迫且让云何背绝之甚卒不得已来主院门从众望也丁未冬避胡宼入象王山法华社示微疾遣中使以书遗药饵明年孟秋初七付法门人圆皖仍嘱曰吾没后无厚葬立塔无谒有位求碑铭但就弃地茶毘耳是日退寓山南龙穴庵掩关绝事淡如也八月四日召门弟曰吾当行矣为书寄崔相国及郑參政法弟天吉至五日浴𫖃更衣陞座厉声云大丈夫冲天气焰于何处用侍者问四土净境现前未审游戯何土答惟一性境又告众云病僧绝粒十余日脚甚无力然得法身冥资脚力稍健将此脚力天堂亦得佛刹亦得五蕴廓清三界无迹说一偈曰半轮明月白云秋风送泉声何处是十方无量光佛刹尽未来际作佛事言讫而逝年四十四腊二十四弟子正观梦游何方似有人大呼云因和尚已得上品下生矣其他瑞异多在行状

李齐贤撰开城妙莲寺重兴碑畧曰我忠烈王与齐国大长公主尊信佛氏谓入佛之道法华经最邃畅经之义天台䟽悉备卜胜地入精舍繙经以求其道讲疏以研其义天以祀厘于天子邀福于宗祐者也堂搆于至元二十年之秋明年之夏而落成开山者师子庵老宿洪恕实惟其人洎圆慧国师干盟结社而恕又副之三传而至无畏国师学者益臻自忠烈王既□重席于圆慧摄斋于无畏而忠宣王尤重其礼凡所以光护院门禅教列刹莫敢望焉前乎无畏者曰禧曰因后乎无畏者曰芬曰琏曰泓曰焰及今堂头曰吉皆以释林之选相继而维持香火钟鱼无替于是顺庵旋公圆慧之嫡嗣无畏之犹子天子锡号三藏命驻燕都大延圣寺后至元丙子降香东归言于忠肃重兴妙莲寺

(圆慧国綂)释无畏(圆慧法弟)撰祭文云大道之丰夷乎在哲人之有无惟师之雄伟兮乃间世而降尘区妙龄颕悟兮博通三部择法眼明兮善別精麤初主白莲兮重兴祖道卒为国统兮德与名俱及还源日兮从容解脱

朴全之撰灵凤山龙岩寺重剏记无畏国统下山所龙岩寺乃在于晋阳属县班城东隅灵凤山之中也昔开国祖师道诜因智异山主圣母天王密嘱曰若剏立三岩寺则三韩合为一国战伐自然息矣于是创三岩寺即今仙岩云岩与此寺是也故此寺之于国家为大裨补古今人之所共知也以经始代远又住持者无恒屋宇颓像设剥落大藏朽坏皆将扫地矣惟我国綂妙龄试选僧捷上上科即脱身名韁循山住庵有年矣上闻师所行以大德六年壬辰夏特遣中使秪候金光轼迎师于月出山白云庵命主于愿刹妙莲社焉至十年丙午冬上法号为白月朗空寂照无碍大禅师明年丁未夏沈王与父王欲共行抠衣之礼封为王师进法号曰佛日普照静慧妙圆真鉴大禅师于是上欲以名蓝为下山所时金藏寺无主而残师意以为幸再三申请为下山所即改造金堂并以紫磨金薄修治主佛弥勒如来补处两菩萨像有佥议赞成事大学士李㦃作记焉至大元年戊申秋沈王即祚之日请龙床并坐又进禅教各宗山门道伴摠摄提调之号仍委差共议事己酉冬上命移住国清寺以五台水岩槽渊安乐玛瑙等五寺属于是寺为下院也仍立都监以修之尽舍哒嚫创造金堂并成主佛释迦补处两菩萨像皆饰以满金倩佥议政丞大学士骊兴君闵渍记而榜之(闵渍撰国清寺金堂主佛释迦如来舍利灵异记云宣宗时大觉国师始立天台六山因卜地于松山西南麓创国清寺为六山根本造立释迦三尊以为堂主常演妙法历代赖其福利及国家中否寺亦随废中兴以来方始重营而未复旧基故议未及于像设今国统怆其佛座久虚誓欲竭力造成亦有大禅师而安舍纳白银十斤而未获干办之人越皇庆二年癸丑始闻上护军卢祐笃敬三宝又能干事遂请以付兹寺亦纳白银十余斤卢公乐从如石投水果能不日而成巍巍金像如从地而涌出焉)以下院五寺非其志也皆还其本也至二年庚戌上复命移住莹原寺然以其寺为前代国綂下山所故师欲辞之而未即果遂亦改创金堂洎诸廊庑及皇庆二年癸丑夏六月今上嗣位至冬十一月承父王之命复册师为国綂加法号曰大天台宗师双弘定慧光显圆宗无畏国綂焉

阳村权近撰水原万义寺祝上华严法华会众目记水原之东数十里有寺曰万义裨补古刹也坏废既久鞠为榛莾皇庆间天台珍丘寺住持大禅师混其来观遗址重营以新三藏旋公继而主之申启于上判属妙莲门人相传世纪已远实为天台作法之社收租有田执役有躯嗜利之徒亦欲得焉比者天台曹溪互差住持厥后曹溪仍欲夺而有之讼于法司时议以为寺有田口所以供三宝非以为主僧之利两宗交争徒以有此也是不如无乃以臧获若干口悉属水原府而以本寺还属天台今主上继统中兴更新庶政或遵祖宗之法崇重三宝俾赞王化时有天台龙岩寺住持大禅师重大匡奉福君神照(神照初居原州觉林寺)尝被玄陵宠昵之恩及弃群臣思慕追福久而益力洪武戊辰师旅方兴国家安危变在呼吸时照公在完山李侍中(朝鲜太祖)麾下能与将相共定大策举义回军以安宗社以开今日中兴之业上心是嘉越庚午秋八月特赐功牌将万义寺及其奴婢使永传于法孙又给寺田七十结以瞻供佛饭僧之用照公于是益感上赐思所祝厘以报万一乃货囊钵所贮白银一锭辛未正月特设七日消灾道塲壬申二月又张法会衣服座具带袜咸备嘉羞异膳供具丰洁启闻于上受押佛疏邀请大天台宗师国一都大禅师玄见等韵释三百三十指皆一时天台硕德也外护前洪济寺住持大禅师□一等一百九十指诸执事监院禅师觉恒等一百九十指初展华严三昧忏仪继讲妙法莲华经环师䟽解历三七日而讫其所以寿君福国济生利物之愿可谓博矣吾家尊永嘉君亲承上命奉香而来予陪几杖叅叩盛事一日照公嘱记端末以示于后洪武二十五年苍龙壬申仲春下澣

朝鲜历代实录云太祖甲戌(即位之三年也)以天台宗僧祖丘为国师饭僧百人于内殿行国师封崇礼仍赐鞍马

朝鲜尹淮撰万德山白莲社重创记全罗道康津县南有山崛起清秀㟮屼际海岸而止曰万德山之阳有佛氏之宫显敞宏豁俯瞰沧溟曰白莲世传创始于新罗氏重新于高丽圆妙国师传至十一代无畏国师恒为法华道塲号东方名刹暨岛匪陆梁负海奥区鞠为丘墟寺亦随其盛衰惟我朝鲜圣神继作海岳清宁风尘不惊乃有天台领袖都大禅师乎公(乎公谓行乎也)游陟白莲寺见其荒圮驻锡长吁奋發兴废复古寿君福国之誓愿嘱其徒弟信谌等诱掖诸善檀越量度经营且遣信谌奉书于孝宁大君请为大功德主大君于是欣然相许不谋而同施钱财出气力人竞乐趋不远而至长兴府人前都官佐郎曹随康津县安逸户长姜温为最先焉经始于庚戌之秋讫功于丙辰之春佛殿僧寮几复升平之旧作法祝厘迨将轶古而过之师俗姓崔氏文宪公之裔孙孤竹士族也蚤世出家戒行高绝顿悟妙法缁衲景仰太宗恭定大王尝营雉岳山觉林寺设大会以落之闻师名征主斯席(卞季良撰原州觉林寺重创庆赞法华法席疏云觉林精舍曾是玉趾所临法华真诠实惟金口之说宜当宝地庸展胜筵)又搆大慈庵于长领山下韩昭顷公之茔之侧命为住持今上践祚以判天台宗事召师师遗落世尘不久辄弃去遁于山野其雅尚类此性纯孝事其母生养死葬务尽其心非他释子比头流山之金台安国天冠山之修皆其所新而白莲其最后者大君知某与师有旧因俾某畧记始未故不敢辞若夫大君与乎师下至缘化檀越罄未来世同跻佛土受诸快乐将自此而始

(附)始兴宗】

尚玄曰高丽有始兴宗疑即天台宗而借山名为宗也故附之于此按赵宗著撰升平府曹溪山松广寺嗣院事迹碑有云

「曹溪山松广寺为东方第一道塲在胜国时至借山名设曹溪始兴两宗中分一国名蓝而夸之」

然则曹溪宗之借山设宗既已明了而始兴宗之借山为名亦有傍证

天历元年戊辰腊月既望天台末学浮庵无寄撰述释迦如来行迹颂

天台始祖龙树大士云有闻无智慧亦不知实相譬如大暗中有目无所见有慧无多闻亦不知实相譬如大明中有灯无所照有闻有智慧是所说应受无闻无智慧是名人身牛今有浮庵长老无寄早投于白莲社第四世真静国师之嫡嗣释教都僧綂觉海圆明佛印静照大禅师而安堂下落发披剃法名云默学通一家文义赴于选席中上上科得窟嵓住持之名高步名途一旦唾弃犹獘屣也乃游历金刚五台等名山胜地竟到始兴山卓一庵而栖迟以诵莲经念弥陀畵佛书经为日用者垂二十年矣余力搜寻佛典祖文撰述本师行迹颂并注乃成两轴以启童蒙利莫广焉噫娑婆世界成住坏空刧数长短三界五趣寿福优劣苦乐差別如来方便随类示现四土三身五时说法年月次第诸经部内半满遍圆本迹权实乃至灭后遗法流行隆夷处近及后进学者修行入道方便之规如明镜当台无一毫差真可谓吾祖所云是所说应受者明矣善哉未曾有也其文辞之格吾钦衽无间然矣时天历三年(高丽忠肃王十六年)庚午十二月八日万德山白莲社沙门 岂 跋 隆庆五年(朝鲜宣祖四年)辛未三月 日头流山金华道人义天书(义天亦天台宗僧也)

观乎浮庵长老之履历无非天台宗僧之行相且作跋者书跋者亦皆系天台宗僧声应气求瞭然可睹而但不知始兴山在何处惜岂师落笔作文不书某郡始兴山遂使千载之后有此猜疑搜寻可为为人作传状者鉴戒也高丽末叶始兴宗有势力与曹溪宗争属名蓝见于文字上者如左(水原万义寺权近撰记所云寺有田口天台曹溪互差住持两宗交争之事亦可作此案之傍证也)

广通普济禅寺碑铭(并序)

(忠肃王也)之四年岁在丁巳冬十月朔门下判事漆原府院君臣尹桓侍中清原府院君臣庆复兴守侍中广平府院君臣李仁任判三司事铁原府院君臣崔莹赞成事判版图司事臣睦仁吉三司左使臣李希汝赞成事判礼仪司事臣杨伯渊商议臣梁伯益赞成事判典工司事臣李成桂(朝鲜太祖)署状申言恭惟主上殿下春秋鼎盛圣敬日跻奉宗庙御邦家天地生育之私霜露怵惕之感夙夜于怀严恭寅畏虽甚圣德蔑以加矣臣等昧奉职惟惧弗戡先王付托之重以报于殿下也至正辛巳岁先王年十二朝京师宠遇无对岁己丑尚宗亲卫王之女亲迎于北庭数千里之地岁辛卯受命厘东制封承懿公王岁乙巳二月十六日公主薨群臣献号曰仁德恭明慈睿宣安王太后四月壬辰塟于正陵讣既告制赠徽懿鲁国大长公主哀之也故加等焉岁甲寅九月二十三日先王薨群臣献号曰敬孝大王十月庚申塟于□陵广通普济禅寺盖所以追二陵冥福之所而载事之石先王尝求诸中原石至矣而工役方殷繇是未刻也今董役官陟山君臣朴元镜密阳君臣朴成亮等言功讫矣乞文之石臣等窃谓臣穑为文臣修(韩修)臣仲和(权仲和)篆宜为昧死请教曰汝穑尝以文墨事我先考發敭盛德垂示罔极汝之职也其慎之哉臣穑陨越自度不足以称塞明旨敢不奉教谨按本寺旧𨽻始兴宗屡改其额曰光岩曰云岩载于山川裨补之记峰曰舞仙水曰酒池皆有所指云先王通释典尚禅宗迺曰法本无二况寺院乎遂以曹溪天和寺隷始兴宗曰无敢复顾光岩也以光岩寺隷曹溪宗曰无敢复望天和也争端于是绝矣列之十刹于次为第一既而名其旧曰光岩题其额曰广通普济禅寺盖欲利泽之及于物无所不通而无所不济也

由是观之赵碑所谓「在胜国时设曹溪始兴两宗中分一国名蓝而夸之」云者岂不相符乎从此亦可知始兴宗宣王时已有之而天台宗僧浮庵长老必到始兴山卓庵而栖迟者亦必有由盖因山属台宗故也

○高丽初多传法眼派

西域佛法始入支那象教渐兴多执名相梁魏之时天竺沙门达磨渡来始传禅旨喻以壁观令绝诸缘(达磨初到梁后至魏于嵩山少林寺终日面壁而坐如是九年时人谓之壁观婆罗门二祖慧可问法磨曰外息诸缘内心无喘心如墻壁可以入道)不依言语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达磨六传而至慧能大士禅宗大兴二派五宗气势凛凛掀天动地海东佛法亦复如是新罗末叶始传禅宗达磨以后破头(四祖道信)黄梅(五祖弘忍)及曹溪下南岳马祖临济溈仰洞山云门法眼及丹霞石霜德山岩头雪峰玄沙九峰诸派次第皆传而益州无相(黄梅下资州智诜后)郢州慧清(溈仰嫡传)洪州明安(洞山派)杭州灵炤(雪峰法嗣)得法之后仍留彼土一世宗仰非徒海东之光亦为天下之福其佩祖师心印还归本国者多为国师既有法力又有势力于是禅派压倒他宗此为海东佛教宗旨迁变之一大关键于僧史上班班可考除智证国师为道信派外曹溪之后则无染惠彻洪陟真鉴觉体忠彦梵日等皆属南岳下马祖派行寂朗空泊岩元宗真澈等皆属石头派而罗末丽初则传法眼宗者最多亦犹丽末鲜初之传临济宗也即如

景德传灯录高丽道蜂山慧炬国师始發机于净慧(法眼文益)之室本国主思慕遣使来请遂回故地国主受心诀礼待弥厚

原州贤溪山居顿寺圆空国师(光宗时人)入吴越国谒永明寺寿禅师寿问曰为法来也为事来也师云为法来曰法无有二而遍沙界何劳过海来到这里师曰既遍沙界何妨过来寿公豁开青眼优待黄头便解髻珠即传心印峻丰二年(光宗年号)抵国清寺膜拜净光大师(天台宗师)光亦开连榻靡闲升堂思欲伯喈书附于重耳经传于尹令寻以大定慧论天台教受授师(见师碑文)

佛祖通载宋太祖末年(开宝八年)杭州慧日永明智觉禅师(法讳延寿)示寂师著宗镜录一百卷高丽国王览师言教遣使賷书叙弟子礼奉金缕袈裟紫晶数珠金澡灌等彼国僧三十六人亲承印记归国各化一方(上述圆光国师疑即三十六人之一数也)

清虚堂集序(明万历四十年壬子孟阳川毘耶居士许端甫撰)道峰灵炤国师入中原得法眼永明之传宋建隆间返本国大阐玄风以救末法(中畧)师之正法眼藏传于道藏神范历清凉道国龙门天隐平山崇信妙香怀瀣玄鉴觉照头流信修凡六世而得普济懒翁云云

尚玄曰按懒翁行状师祝发于功德山妙寂庵了然禅师后入燕都法源寺參西天指空和尚得法又往净慈寺见平山处林禅师出言契合平山付以衣法云云并无与头流信修有关系之处虽然许端甫必有所据今姑存疑以俟后考又按传灯录杭州龙华寺真觉大师灵照高丽人而终于本寺云云则许氏所云灵炤非此人也又传灯录高丽道峰山慧炬国师始發机于净慧之室本国主思慕遣使来请遂回故地国主受心诀礼待弥厚云云且灵炤慧炬或名或字字义相对所云道峰灵炤国师疑即道峰慧炬国师人时地三俱合故

○普照后始设曹溪宗

高丽中世佛日普照(法讳知讷)学无所承自创禅宗初因六祖坛经而意自得(初居昌平清源寺偶一日于学寮开六祖坛经至曰真如自性起念六根虽见闻觉知不染万像而真性常在乃惊喜得未曾有起绕佛殿颂而思之意自得也)后得大慧语录而眼忽开(后师隐智异山上无住庵尝言予自普门已来十余年矣虽得意勤修无虚废时情见未忘有物碍膺间至居智异得大慧普觉禅师语录云禅不在静处亦不在闹处不在日用应缘处不在思量分別处然第一不得舍却静处闹处日用应缘处思量分別处叅忽然眼开方知是屋里事于此契会自然不碍膺云云)此所谓远师坛经近友书状者也移居松广山吉祥寺结定慧社大扬禅风熙宗即位命号改为曹溪山修禅社(山名曹溪必从讷师得法之源者也昔支那曹山本寂禅师慕曹溪名其所居曰曹山即其例也)曹溪设宗始见于此尔后真觉国师为曹溪山第二世修禅社主(见帅碑铭)圆鉴国师为第六世修禅社主觉俨专者称王师大曹溪宗师为普照后十三世太古普愚为大曹溪嗣祖懒翁慧勤称大曹溪宗师幻庵混修亦称大曹溪宗师古樗粲英称曹溪僧龟谷觉云为判曹溪宗事曹溪都大禅师无学自超称大曹溪师盖高丽中世以后禅派无论出于何宗称曹溪宗犹曰禅宗此乃佛日普照国师威德法化之所使也

松广寺修禅社曹溪宗源流如下

升平府曹溪山松广寺佛日普照国师碑铭(并)

禅那之学源出于迦叶波达磨得之来化震旦传之者以不传而传修之者以无修而修叶叶相承灯灯并耀一何奇也暨乎去圣弥远法随而弛学者守陈言迷密旨弃本而逐末于是乎观察悟入之路茅塞文字戯论之端锋起而正法眼藏几坠乎地于此有人焉独能背浮偽之俗慕正真之宗始于寻诠而诣理终于修定以發慧既得乎己兼施诸人使禅风寝而复振祖月晦而更明若然者可不谓迦叶之嫡孙达磨之宗子善继善述者乎繄我国师是已师讳知讷京西洞州(今瑞兴郡)人也尝自号为牧牛子俗姓郑氏考光遇国学学正妣赵氏开兴郡夫人生而多病医理不效考迺祷佛誓以出家疾寻逾年甫八岁投曹溪云孙宗晖禅师祝发受具戒学无常师唯道之从志操超迈轩轩如也二十五以大定二十二年壬寅举僧选中之未几南游抵昌平清源寺住锡焉偶一日于学寮开六祖坛经至曰真如自性起念六根虽见闻觉知不染万像而真性常自在乃惊喜得未曾有起绕佛殿颂而思之意自得也自是心厌名利每欲栖遁林壑艰恬以求其道造次必于是越大定二十五年乙巳游下柯山寓普门寺因读大藏得李长者华严论重發信心搜抉而索隐哜嚅而味情前解转明迺潜心圆顿观门亦欲导末学之迷为之去钉拔楔适有旧识禅老得才者住公山居祖寺邀请恳至遂往居焉广迎诸宗抛名高士辈刻意劝请习定均慧夙夜无数者累稔矣至承安二年戊午春与禅侣数子一钵寻智异山隐居上无住庵境致幽寂甲天下真安禅之住所也于是屏黜外缘专精内观磨淬發锐沿寻穷源时有得法瑞相数事语繁不载师尝言予自普门已来十余年矣虽得意勤修无虚废时情见未忘有物碍膺如讐同所至居智异得大慧普觉禅师语录云禅不在静处亦不在闹处不在日用应缘处不在思量分別处第一不得舍却静处闹处日用应缘处思量分別处參忽然眼开方知是屋里事予于此契会自然不碍膺讐不同所当下安乐耳由是慧解增高众所宗仰五年庚申移居松广山吉祥寺领徒作法十有一年或谈道或修禅安居头陀一依佛律四方缁白闻风辐凑蔚为盛集至有舍名爵捐妻子毁服坏形命侣而偕来者王公士庶投名入社亦数百人师以道自任不以人之誉非动其心性且慈忍善接后流虽或悖谬迕意犹能悯念摄护情不理止若慈母之于娇子然其劝人诵持常以金刚经立法演义则意必六祖坛经申以华严李论大慧语录相羽翼开门有三种曰惺寂等持门曰圆顿信解门曰经截门依而修行信入者多焉禅学之盛近古莫比师又善摄威仪牛行虎视燕居谨饬无惰容止至于执劳任力恒在众先亿宝山之白云精舍积翠庵瑞石山之圭峰兰若祖月庵皆师之所作而往来修禅者也上自潜邸素重其名及即位命号改为曹溪山修禅社御亲书题榜既又就锡满绣袈裟一领以褒异之笃敬光护之诚他无等夷初师之来南游也与同学诸子约曰吾欲遁名结香社以定慧为事于子等何如曰末法恐非其时师乃慨然长叹曰时却可迁心性不变教法兴衰乃三乘权学之见耳智者应如是乎众皆服曰他日结同社必号定慧及在居祖寺果立定慧社仍述劝修定慧结社文偿初志也移社松广亦循其名后以隣寺有同称者因受朝旨易焉所谓修禅社也名虽异而义则同也师之志在定慧如此大安二年春二月因荐母设法筵数旬时谓社众曰吾住世语法不久宜各努力三月二十日示疾凡八日而终预知也前一夕就浴室沐浴侍者请偈因设问师从容答话夜艾迺入方丈问答如初将晓今是何日曰三月二十七日也具法服盥漱云这个眼不是祖眼这个鼻不是祖鼻这个口不是娘生口这个舌不是娘生舌令击法鼓集众策六环锡杖步至善法堂祝香升座如常仪迺振锡举前夕方丈中问答语句因缘云禅法灵验不可思议今日来到这里欲为大众说破去也尔等不昧一着子问来老汉亦不昧一着子答去顾视左右以手摩之曰山僧命根尽在诸人手里一任诸人横拖倒曳有筋骨底出来便伸足踞于床随问而答言谛义详言辩无碍具如临终记最后有僧问昔日毘耶净名示疾今日曹溪牧牛作病未审是同是別师云尔学同別来迺拈拄杖数下云千种万般摠在这里因执杖踞床不动泊然而逝(师生于高丽毅宗十二年戌寅即宋高宗绍兴二十八年金海陵王正隆二年)门徒设香灯供养七日颜色如生须发渐长茶毘拾遗骨骨皆五色得舍利大者三十粒其小者无数浮屠于社之北麓闻之恸谥曰佛日普照国师塔曰甘露阅世五十三龄受腊三十有六年生平所著如结社文上堂录法语歌颂各一卷發指宗旨咸有可观或曰死可大故也师能委命乘化优游自肆是其中必有大过人者也然语之至道则未也何以言之盖老子贵知如我希庄周欲行不崖异古之为道者与人同耳其肯自为诡异奇伟之迹以取人知耶至如世尊号法中王神通作用游戏自在及其双林宴寂则曰吾今背痛将入涅槃遂右膝累足而化又唐隐峰禅师倒立而化妹有为尼咄曰老兄平生不循法律死便荧惑于人今师之开堂示众已多矣死之日而迺复更鸣鼓集众升座说法踞床告灭其于道不为疣赘乎答不然夫道之用无方而人之行不同故曰天下一致而百虑殊途而同归若所云者知其一未知其二也且历代禅门诸祖临终嘱法必显神异僧史载之详矣至于后之诸师升堂说法而就化若兴善寺之惟宽上堂说偈安坐而化若首山省念遗偈克日上堂说法安坐长往若瑞峰之志端剃发澡身升堂辞众安坐而化若大宁之隐㣲上堂说偈而化皆可讥耶嗟乎像季之人多疑而少信非有先觉之士以善巧方便开示劝导生钦慕心虽欲發趣圣道斯亦难矣观师之心亦接机利物之一端也师殁之明年嗣法沙门惠谌等具师之行状以闻愿赐所以示后世者上曰俞乃命小臣文其碑臣业儒而未至者也而况于佛心祖印方外之谈乎但迫明命无由以辞兹扣竭于𫍲闻敢形容于盛美其铭曰指以摽月兮月不在指言以说法兮法不在言三乘诸部兮随机差別径截直入兮唯有一门牟尼示花兮迦叶破颜达摩面壁兮慧可断臂心传心兮不二法与法兮齐致真风兮未殄何代兮乏人师之身兮鷄出笼师之心兮镜无尘柯山兮启途松社兮蜕驾定水淡兮湛无波慧炬光兮光不夜庭柏兮答祖意池莲兮演真宗四众绕兮杂沓一音畅兮春容观死生兮如幻岂真妄兮殊科噫师之振锡兮迈像都融风吹柳絮兮雨打梨花

大金大安三年辛未十二月 日殿前宝昌刊

大金崇庆二年癸酉四月 日内侍昌乐宫录事臣金振奉宣立石

高丽国普照禅师劝修定慧结社文

恭闻人因地而倒者因地而起离地求起无有是处也迷一心而起无边烦恼者众生也悟一心而起无边妙用者诸佛也迷悟虽殊而要由一心则离心求佛者亦无有是处也知讷自妙年投身祖域遍參禅肆详其佛祖垂慈为物之门要令我辈休息诸缘虚心冥契不外驰求如经所谓若人欲识佛境界当净其意如虚空等之谓也凡见闻诵习者当起难遇之心自用智慧观照如所说而修则可谓自修佛心自成佛道而亲报佛恩矣然返观我辈朝暮所行之迹则凭依佛法装饰我人区区于利养之途汩没于风尘之际道德未修衣食斯费虽复出家何德之有噫夫欲出离三界而未有绝尘之行徒为男子之身而无丈夫之志上乖弘道下阙利生中负四恩诚以为耻知讷以是长叹其来久矣岁在壬寅正月赴上都普济寺谈禅法会一日与同学十余人约曰罢会后当舍名利隐遁山林结为同社常以习定均慧为务礼佛转经以至于执劳运力各随所任而经营之随缘养性放旷平生远追达士真人之高行则岂不快哉诸公闻语曰时当末法正道沉隐何能以定慧为务不如勤念弥陀修净土之业也余曰时虽迁变心性不移见法道之兴衰者是乃三乘权学之见有智之人不应如是君我逢此上乘法门见闻薰习岂非宿缘而不自庆返生绝分甘为权学人则可谓辜负先祖作最后断佛种人也念佛转经万行施为是沙门住持常法岂有妨碍不穷根本执相外求恐被智人之所矣[日*(口/虫)](此下问答其要不出于修心诀及看话决疑录故中畧之)今时行者多云但得念佛往生然后何有哉不知九品升降皆由自心信觧大小明昧而發现也经中以解第一义谛观进行者为上品岂以聪明灵利之心甘为钝根不解第一义但称名号哉万善同归集云九品往生上下俱达或游化国见佛应身或生报土睹佛真体或一夕而便登上地或经刼而方证小乘或利根钝根或定意散意是知古今达者虽求净土以深信真如专于定慧故知彼色相庄严等事无来无去离于分齐唯依心现不离真如不同凡夫二乘不知转识现智故见从外来取色分齐故也如是则虽曰同生净土愚智行相天地悬隔何如现今学大乘唯心法门专于定慧免堕凡小心外取色分齐之见也若是祖宗门下以心传心密意指授之处不在此限琪和尚云能悟祖道發挥般若者末季未之有也故此劝修文中皆依大乘经论之义为明证略辨现传禅门信解發明之由致并出生入死净秽往来之得失欲令入社修心之人知其本末息诸口诤辨其权实不枉用功于大乘法门正修行路同结正因同修定慧同修行愿同生佛地同证菩提如是一切悉皆同学穷未来际自在游戏十方世界互为主伴共相助成转正法轮广度群品以报诸佛莫大之恩仰惟佛眼证此微诚普为法界群迷發此同修定慧之愿呜呼众生之所以往来者六途也鬼神沉幽愁之苦鸟兽怀獝狘(獝休必切轻举貌狘许月切走貌)之悲修罗方嗔诸天正乐可以整虑趣菩提者唯人道能为耳人而不为吾末如之何也已矣知讷曩阅大乘历观了义经论所说无有一法不归三学之门无有一佛不籍三学而成道也楞严经云过去诸如来斯门已成就现在诸菩萨今各入圆明未来修学人当依如是法是故我辈今结佳期预伸密誓当修梵行则仰慕真风不生自屈以戒定慧资薰身心损之又损水边林下长养圣胎看月色而逍遥听川溪而自在纵横放旷逐处消时犹纵浪之虚舟若凌空之逸翮现形容于寰宇潜幽灵于法界应机有感适然无准矣予之所慕意在斯焉若修道人舍名入山不修此行诈现威仪诳惑信心檀越则不如求名利富贵贪着酒色身心荒迷虚过一生也诸公闻语咸以为然曰他日能成此约隐居林下结为同社则宜以定慧名之因成盟文而结意焉其后偶因选佛塲得失之事流离四方未遂佳期者至今几盈十载矣去戊申年早春契内材公禅伯得住公山居祖寺不忘前愿将结定慧社驰书请予于下柯山普门兰若再三恳至予虽久居林壑自守愚鲁而无所用心也然追忆前约亦感其恳诚取是年春阳之节与同行船禅者移栖是寺招集昔时同愿者或兦或病或求名利而未会且与残僧三四辈始启法席用酬曩愿伏望禅教儒道厌世高人脱畧尘寰高游物外而专精内行之道符于此意则虽无往日结契之因许题名字于社文之后虽未一会而蕴习常以摄念观照为务而同修正因则如经所谓狂心歇处即是菩提性净妙明匪从人得文殊偈云一念净心是道塲胜造河沙七宝塔宝塔毕竟碎为尘一念净心成正觉知少时摄念无漏之因虽三灾弥纶而行业湛然者也非特修心之士成其益也以此功德上祝圣寿万岁令寿千秋天下泰平法轮常转三世师尊父母十方施主普及法界生亡同承法雨之所沾永脱三途之苦恼超入大光明藏游戏三昧性海穷未来除开發蒙昧灯灯相续明明不尽则其为功德不亦与法性相终始乎乐善君子留神思察焉

时明昌元年庚戌季春公山隐居牧牛子知讷谨志

至承安五年庚申自公山移社于江南曹溪山以隣有定慧寺名称混同故受朝旨改定慧社为修禅社劝修文既流布故仍其旧名雕板印施耳

大乘禅宗曹溪山修禅社重创记(今顺天松广寺)

升平郡管内富有县曹溪山者故之松广山也修禅社者古之吉祥寺也新罗时有僧慧璘者始创而居之厥后星霜累换风飘摇迁栋朽榱崩堂宇畧尽虽村夫野叟之居不谷于此矣仁庙朝山僧释照将欲剏成大刹鸠材集工而不幸身没其所成立更皆以为墟迫二十余年时曹溪名僧知讷逃名投山始入公山清凉崛专修禅观从而学者成市以其人众而地狭不可以居乃使门弟守愚遍历江南求结社安禅之地愚师偶入此山周览形势有废寺焉仅一百间居僧不指三四十然是土也境胜而地肥泉甘而林茂真可谓修心养性集众作福之所也于是与道侣天真廓照两山人同心戮力自丁巳年经始伐木辇土经之营之凡立屋八十余间佛宇僧寮齐堂厨库无一不备九载功毕是大金泰和五年以其年十月初一日受朝旨约一百二十日设庆赞法会开堂设禅点破大慧禅师语录夜则安居静虑申华封之祝以落成焉于戏师之作是道塲也可谓希有矣自如来入灭二千年后当鬪诤牢固之时凡浮图者流顿渐名相各执所长是非其所非彼我鬪诤求名利虚遗寸阴故全精观照修心见性之法扫地尽矣师独背驰于时态發愤忘食转不退轮宴处山中二十余年世之非者始而惊终而翕然随以定四方之利意尚行离世別有息心了义之徒如乌之集树如鸟之归凤百川之注海由是观心修道之风再弘于季末矣至如道侣梦船师端谌师涌岩仁敏师念佛岬正诚佛庵解空弥屹寺可休居祖寺得才本社觉纯富有县安逸爵修等皆以观心定念之故至于终时萧然坐化岂非吾师所化然哉非特如是长城县白岩寺僧曰性富者平生以梓匠为业闻法發心以念佛为事至于此寺皆其手所成锦城安逸户长陈直升与妻皆亦發至心禁酒断荤受持般若心经因施白金一十斤以为营造之费以至于南方州府富者施财贫者尽力以成梵宇金碧焕烂如地涌出上闻而嘉之乃易山名曰曹溪社名修禅仍以御笔题额以褒之俗姓郑氏衣冠之子也龆齓之时颕脱不群素有山林之趣遂辞闱投大禅师宗晖剃度至壬寅岁选佛场优中科品未几舍名韁出京辇逍遥乎尘垢之外味乎人之所不味成就如是功德是皆宜书况上有命不敢牢辞故叙寺成之始末如此若夫曹溪山洞壑之胜槩老不能往见故阙而不书

大金泰和七年十月 日记

升平府曹溪山松广寺嗣院事迹碑

自湖以南僧兰之以巨丽称者指不胜屈而曹溪山松广寺为东方第一道场如葱岭之双林震旦之庐阜则未有不居此寺而为名僧者十六国师故不说在胜国时至借山名设曹溪始兴两宗中分一国名蓝而夸之本社凡号为王者师者必住是寺故自懒翁无学亦留传授之迹则其时之重此社可见而他山寺莫敢望焉牧老禅觉铭及诸僧志可概也新罗僧惠璘创小庵而居之高丽仁宗时山僧释照将欲大其刹鸠亢工材而未果就至明宗时佛日普照国师在公山会佛岬使其徒守愚徧求安禅之所愚得此寺于空山荒茀之中经始于承安二年至五年庚申国师移社于此仍广其居百有余椽九载讫功即金泰和五年王闻之改其山名寺号又赐法服以宠异之山旧名松广易以曹溪寺旧号吉祥改以修禅者朝旨也后改称松广寺者仍山之旧号也或称定慧者普照慈觉發愿之始名也普照殁后传真觉清真真明晦堂慈精圆鉴湛堂妙明慈圆慈觉觉俨净慧弘真高峰弘真以上皆为国师而凡十六世承法嗣院不绝实是丛林罕观之盛迹也枫岳妙香以奇胜闻天下而至于禅法嗣承之重则无敢与此寺抗岂非普照肇基而然也古语曰地因人显讵不信欤普照自号牧牛子其学无所承授尝登方丈(智异山也)无住庵内观有得金君绥碑亦言无常师唯道之从盖澄什杯志之类也寺之东有十六祖影堂说者以拟东林十八贤影堂而又以普照为空门中散圣云近世有浮休善修继居是寺传碧岩觉性翠微守初三师皆阐扬道法增饰院宇比诸国师时为尤盛而宗脉则有殊焉自临济十八传而为石室清珙丽朝太古普愚得珙之传又六传而为浮休则此为如来正眼而非得于牧牛之传者也亦如懒翁无学之宗塔于此舍焉翠微正嫡柏庵性聪方斯治院有悟性文解蓝茜近祖而远接牧老之风岂非水虽异源归海则同耶是社从此益显而不替于永刧者亦可以卜矣聪师恐本寺实迹久而忘泯欲刊之石请文于余余雅不乐为桑门文字而顾念吾儒索莫比甚无担荷者而师能于其道诚且勤乃尔道无论彼此固当如是其志可尚也已遂乐为之书

崇祯纪元戊辰后五十一年戊午十月 日

曹溪山第二世故断俗寺住持修禅社主赠谥真觉国师碑铭(并序)

夫自有心法已来凡衲子之鼻孔辽天者源其灵堂孰不欲与霜月争洁耶然至于宗门之名品升降则有不能大忘情者于是有以此为嫌遂深遁岩谷潜修心要切不欲婴其名累而名自逼逐者孰是欤如我国师当之矣况自妙龄已从事于文章未几旋擢贤关则学非不精也命非不遇也若小忍湏臾便登桂籍长驱前途不失为名士大夫而反割弃垂就之名犹以不早落染为恨其超然出世之心亦于此可验求之于古盖法融天然之比也国师讳慧谌字永乙自号无衣子俗姓崔氏名寔罗州和顺县人也考讳琬乡贡进士母裴氏梦天门豁开又梦被震者三因而有娠凡十有二月乃生焉其胞重缠又如荷袈裟状及坼两目俱瞑经七日乃开每饮乳后辄转身背母而卧父母恠之父早卒从母乞出家母不许勉令业儒然常念经持呪久乃得力喜毁斥淫巫妖祠或往往救人病有效承安六年辛酉举司马试中之是年入太学闻母病遂还乡侍疾于族兄裴光汉家念入观佛三昧母梦诸佛菩萨遍现四方觉而病愈裴氏夫妇亦同此梦明年母即別世时普炤国师在曹溪山新开修禅社道化方盛径造參礼请营斋荐母因乞剃度国师许之是夜河舅梦师之亡母升天始师之谒国师也国师见之以为僧更见则非也先是国师梦雪窦显禅师入院心异之明日师来參由是益奇焉师尝居鳌山坐一盘石昼夜常习定每至五更唱偈甚厉闻十许里畧不失时闻者以此候旦又居智异山金堂庵宴坐堂上雪积没顶犹兀坐如枯株不动众疑其死撼之不其刻苦如此非夫与道凝精外生死遗形骸者孰至是哉乙丑秋国师在亿宝山师与禅者数人方往谒憩山下距庵千余步遥闻国师在庵中唤侍者声师作偈其畧云呼儿响落松萝雾煑茗香传石径风及參礼举似此话国师颔之以手中扇授之师呈偈曰昔在师翁手里今来弟子掌中若遇热忙狂走不妨打起清风国师益器之又一日随国师行国师指一破鞋云鞋在遮里人在什么处答曰何不其时相见国师大悦又举赵州狗子无佛性话因续举大慧杲老十种病问之众无对师对曰三种病人方解斯旨国师曰三种病人向什么处出气师以手打窓一下国师呵呵大笑及归方丈更密召与语乃喜曰吾既得汝死无恨矣汝当以佛法自任不替本愿也泰和戊辰欲命师嗣席即退安圭峰师固辞遂去智异山绝迹灭影者数载大安庚午国师入寂门徒闻于上承𠡠继住师不获已入院开堂于是四方学者及道俗高人逸老云奔影骛无不臻赴社颇隘康朝闻之命有司增搆遣中使督役遂辟而广之又遣使就赐满绣袈裟磨衲各一领并茶香宝瓶因求法要师撰心要以进今行于世自是公卿贵戚四岳方伯闻风慕道或遥礼为师或亲趋下风者不可胜纪凡禅讲之负气屈强自谓莫己若者及一见莫不愕然改容犹师事之不暇也今门下侍中晋阳崔公聆师风韵倾渴不已屡欲邀致京辇师竟不至焉千里相契宛如对面复遣二子參侍凡师之常住资具莫不尽力营办至于茶香药饵珍羞名果及道具法服常以时饷遗连亘不绝今上即位制授禅师又加大禅师其不经选席直登缁秩自师始也參政崔公洪彻于未相时尝掌司马试师出其门下未几公入相师住曹溪相国称弟子愿登名社里以书致意其略曰佛光乐与于白学士亲授大乘嵩岳欣迎于贺秘书密契妙旨师答之略曰我昔居公门下公今入我社中互为宾主换作师资闻者传以为胜事贞祐己卯诏住断俗寺累辞不允明年入院以本社为常栖之所癸巳仲冬在本社示疾晋阳公闻之大惊遂闻于上遣御医某诊视徙处月灯寺麻谷入室师曰老汉今日痛甚谷曰为什么如此国师以偈答曰众苦不到处別有一乾坤且问是何处大寂涅槃门师竖起拳头云遮个拳头也解脱禅汝等信否遂展掌云开则五指參差掘拳云合成一块开合自在一多无碍虽然如是未是拳头本分说话作么生是本分说话即以拳头打窓一下呵呵大笑甲午六月二十六日召门人嘱事谓麻谷曰老汉今日痛忙答曰未审道什么师云老汉今日痛忙谷茫然师微笑跏趺而化明日茶毘于月灯寺之北峰拾灵骨还本山闻之震悼谥真觉国师乙未仲炎葬于广原寺之北遂立浮图赐额曰圆炤之塔享寿五十七腊三十有二自师之示疾生缘处山石崩落又群雀满洞飞鸣者十余日呜呼其异哉平生冥感神异则有龟受戒蟾听法慈乌合筹特牛跪途等事皆世所传门徒所记又非儒者所说于此不详云性冲和硕实既自儒之释凡内外经书无不淹贯故至于谈扬佛乘撰著偈颂则恢恢乎游刃有余地矣不如是安能迹不践京师而坐享一国所仰若是哉真可谓禅门正眼肉身菩萨者欤嗣法禅老梦如亦法王也请逸庵居士郑君奋草具行录以立碑请于晋阳公公曰和尚住世利人多矣乐石不可不立遂闻于上命小臣为之铭其词曰

微笑已后传心者谁于我三韩国师得之生荷袈裟其兆已奇果得正眼超视当时自见是性传人曰辞不有传法迷者何资上堂举话亹亹其说舌是佛心心是佛舌默固自然谈亦可悦身遁深岩名从何洩学者迩追云蒸雨下左右扣之应接靡暇曾不放我片时闲坐五教来參熏染般若列岳躬趋痛求入社王公遥揖谓若亲炙三十二腊膏液所及有许多人饱饫周洽法栋云摧万眼同泉上甚悼哀玉色惨然赠终孔缛宠典靡諐仍命小臣丰碑是镌此山宁骞此石不迁

李奎报奉教撰

卧龙山慈云寺王师赠谥真明国师碑铭(并序)

国师讳混元俗姓李氏遂安县人也考师德官至京市署丞妣金氏合门秪侯阅甫之女也梦饮甘露因而有娠生而颖悟知敬佛乘年甫十三投舅氏品日云孙禅师宗轩披剃受具聪慧绝人学通内外遂为崛山丛席之首中禅选上上科雅志山林誓不踏名途策杖游方初谒双峰辩青牛服勤数载因得其阃奥次诣曹溪无衣堂下大为器许又尝师事清真国师所至相从禀受曲折尽得其骨髓故于古人公案洞晓其指皈游刃玄关得乐说辩才柱国晋阳公向师道行奏加三重大师又奏请住定慧社无何以领众不无忧累抵书晋阳公固辞寻例加禅师师既不欲作住持人但随处演道故世称法主而不名焉乙巳岁晋阳公创禅源寺大张落成会请师主盟明年丙午师领精炼衲子二百赴京师入禅源高王将批为大禅师晋阳公撰䟽进门各请开堂遂陞座嗣清真数日上幸临先献金襕袈裟跪呈请䟽师说法称旨上大悦师虽居辇下志在云壑数请还山不许至壬子八月清真临灭以院门事属师上于是命住曹溪为第四世仍命中使陪往曹溪以冬十二月入院再扇牧牛之风丙辰秋请禅源法主旦公自代得便云水然朝家以福利为望尊礼不衰至戊午岁上钦师道德欲以不臣礼事之命立封崇都监仍命断俗寺遣中使礼部郎中崔铎迎之师不欲受教中使陈主上渴仰之诚师强起西上上使迎劳入慈云寺时久旱其夕忽霈雨中外庆叹既而请抠衣之礼己未五月十一日册为王师上欲亲行师礼因不豫寝之俄而上仙元王即祚遹追宁考礼遇殊加以卧龙寺为下山所师恳乞退休至于再三上曰朕欲留师亲蒙法荫师意确切竟不可违冀无以远迩渝意永福三韩延入大内亲行师礼手自进馔从容接话至晚乃辞辄命中使护行以庚申十月下山入院上堂入门殿阁凌空举目溪山似畵人云倦鸟知还天遣老龙憨卧诸仁者龙既卧矣慈云何在良久云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四方学者云臻说法利生凡一十二年殿宇之颓废者皆重新之人谓开山景空大师复来矣王舅大禅师镜智小投阳山圆真国师祝发敬重于师事以门人之礼因受朝旨移籍于崛山为品日孙住断俗寺常来礼觐其为尊胜所敬重类如此至元八年辛未十二月一日在方丈示偈云今朝臈月一看看三十日到来正念无忘失至七日示微疾十日晨侍僧问讯师举佛眼鸟从空里飞入向心中住答话如常作上国王书并封印信付侍者至申时更衣着伽梨坐禅床叉手当胸端然示寂颜如傅粉屈伸如生十六日茶毘于寺之后洞门人奉遗书并印信乘传申闻上震悼加封国师谥真明塔曰宝光下教晋州牧副使户部侍郎薛昂襄后事壬申二月十七日浮图于寺之西岗享年八十一受臈六十有八师慈心济物谦巽下人行无缘饰言不覆藏谈剧有味使人懽然不倦爱而敬之平生居处未尝煖席所止惟以阐扬宗教为己任至于作为偈句圆转尖新皆有所發明警悟后学师之行己之大畧如是予尝受法乳之恩无以为报况上有命俾文于乐石敢以辞语芜谫为辞兹因泚笔而铭之曰百亿刹外有一梵宫不着精彩八面玲珑祖祖常住匝地清风西乾中夏洎于海东品日倡演开宝藏键唯炤鉴觉相继大阐绛茜青蓝我师丕显甘露瑞征钟自圣善法器既诞悲智常满千圣北面一时右袒谦巽接物席未常煖迹虽却行名固先款朝野并推为王者师万乘屈尊抠衣丐慈弓堕鼎水日升咸池两朝作范福利旁施妙用纵横人天所宗法雨既足龙卧卧龙攀沐鳞润学者云从年至九九晦影藏踪临程浩歌其曲如何白云空濶一鸟飞过火中浴了鹄塔嵯峨灵光万古炤破山河

高丽国义兴华山曹溪宗麟角寺迦智山下普觉国尊碑铭(并序)(一然禅师既属曹溪宗又按碑文有住禅月社开堂遥嗣牧牛和尚之语师之法脉不可不属于普照之后也)

清镜浊金元非二物浑波湛水同出一源其本同而末异者在乎磨与不磨动与不动耳诸佛众生性亦如是但以迷悟为別孰云愚智有种以至愚望大觉势绝霄壤及乎一回机便同本觉自迦叶㣲笑达磨西来灯灯相续直至于今者皆以此也传其心得其髓回慧日于虞渊曜神光于桑域者惟我国尊有焉国尊讳见明字晦然后易名一然俗姓金氏庆州章山郡人也考讳彦弼不仕以师故赠左仆射妣李氏封乐浪郡夫人母梦日轮入屋光射于腹者凡三夜因而有娠泰和丙寅六月辛酉诞焉生而俊迈仪表端严丰准方口牛行虎视少有出尘志年甫九岁往依海阳无量寺始就学而聪警绝伦有时危坐尽夕人异之兴定己卯就陈田长老大雄剃度受具于是游历禅肆声价借甚时軰推为九山四选之首丁亥冬赴选佛塲登上上科厥后寄锡于包山宝幢庵心存禅观丙申秋有兵乱师欲避地因念文殊五呪以期感应忽于壁间文殊现身曰无住居明年夏复居是山妙门庵庵之北有兰若曰无住乃悟前记住是庵时常以生界不减佛界不增之语叅究之一日豁然有悟谓人曰吾今日乃知三界如幻梦见大地无纤毫碍是年批授三重大师丙辰加禅师己酉郑相国晏舍南海私第为社曰定林请师主之己未加大禅师中统辛酉承诏赴京住禅月社开堂(逄疑遥字之误)嗣牧牛和尚至至元元年秋累请南还寓居吾鱼寺未几仁弘社主万恢让师主席学俪云臻戊辰夏有朝旨集禅教名德一百员设大藏落成会于云海寺请师主盟昼读金文夜谈宗趣诸家所疑师皆剖释如流精义入神无不敬服师主仁弘十一年是寺创搆既远殿宇皆颓圮又且湫隘师并重新恢廓之仍奏于朝改号仁兴宸书题额以赐之又于包山东麓重葺涌泉寺为佛日社上即祚四年丁丑诏住云门寺大阐玄风日深倾注以诗寄云密传何必更抠衣金地逢抬亦是奇欲乞琏公邀阙下师何长恋白云枝辛巳夏因东征驾幸东都诏师赴行在及至路请陞座倍生崇敬日取师佛日结社文题押入社明年秋遣近侍长作尹金𫖳賷诏迎至阙下请于大殿喜溢龙颜𠡠有司舘于广明寺入院日夜半有人立方丈外曰善来者三视之无有也冬十二月乘舆亲望咨问法要明年春上谓群臣曰我先王皆得释门德大者为王师德又大者为国师在否德独无可乎今云门和尚道尊德盛人所共仰岂宜寡人独蒙慈泽当与一国共之于是遣右承旨廉承益奉纶旨请行阖国尊师之礼上表固让上复遣使牢请至三仍命上将军罗裕等册为国尊号圆径冲照册讫四月辛卯迎入大内躬率百僚行抠衣礼改国师为国尊者为避大朝国师之号也素不乐京辇又以母老乞还旧山辞意甚切上重违其志而允之命近侍佐郎黄守命护行下山宁亲朝野叹其希有明年母卒年九十六是年朝廷以麟角寺为下安之寺𠡠近侍金龙俭修葺之又纳土田百余顷以贲常住师入麟角再辟九山门都会丛林之盛近古未曾有也越己丑六月示疾至七月七日手写上大内书又命侍者作书寄相国廉公告以长往因与诸禅老问答移晷是夜有长星大尺围陨于方丈后翌日乙酉晨起兴浴而坐谓众曰今日吾当行矣不是重日耶云不是曰然则可矣令僧挝法鼓师至差法堂前踞禅床封印宝命掌选別监金成固重封毕谓曰适值天使来见老僧末后事有僧出问释尊示灭于鹤林和尚皈真于麟岭未审相去多少师拈拄杖卓一下云相去多少进云伊么则今古应无堕分明在目前师又卓一下云分明在目前进云三角麒麟入海中空余片月波心出师云他日皈来且与上人重弄一塲又有僧问和尚百年后所须何物师云只遮个进云重与君王造个塔样又且何妨师云什么处去来进云也须问过师云知是般事便休又有僧问和尚在世如无世视身如无身何妨住世转大法轮师云随处作佛事问答罢师云诸禅德日日报之痛痒底不痛痒底糢糊未辨乃拈拄杖卓一下云这个是痛底又卓一下云这个是不痛底又卓一下云这个是痛底是不痛底试辨看便下座皈方丈又坐小禅床言笑自若俄顷手结金刚印泊然示灭有五色光起方丈后直如幢其端煜煜如炎火上有白云如盖指天而去时秋暑方炽颜貌鲜白支体滢泽屈伸如生远近观者如堵丁亥阇维拾灵骨置于禅室中门人賷遗状印宝乘传以闻上震悼遣判观候署事令倜展饰终之礼又命按廉使监护丧事仍降制谥曰普觉塔曰静照十月辛酉塔于寺之东冈享年八十四臈七十一师为人言无戯譃性无缘饰以真情遇物处众若独居尊若卑于学不由师训自然通晓既入道稳实而纵之以无碍辩至古人之机缘语句盘根错节渴施陂险处扶剔䟽凿恢恢焉游刃又于禅悦之余再阅藏经穷究诸家章䟽旁涉儒书兼贯百家而随方利物妙用纵横凡五十年间为法道称首随所住处皆争景慕唯以未叅堂下为耻虽魁杰自负者但受遗芳余润则莫不心醉而自失焉养母纯孝慕睦州陈尊宿之风自号睦庵年及耄期聪明不少衰教人不倦非至德真慈孰能如是乎初龙剑之来也马山驿吏梦人曰明日当有天使修昙无竭菩萨住行过此明日果至以师之行己利人观之是梦岂虚也哉其余异迹奇梦颇多恐涉语怪故畧之师之所著有语录二卷祖图二卷大藏须知录三卷诸乘法数七卷祖廷事苑三十卷禅门拈颂事苑三十卷等百余卷行于世(三国遗事亦系师著而此不及)门人云门寺住持大禅师法珍状师之行闻于上上令撰辞臣学识荒浅不足以光扬至德故过延数年请既不已命亦难忤谨为之序而铭之曰胜幡西振舌覆大千唯是法印密付单传竺乾列宿中夏五叶世隔人仝光光相按曹溪一派东侵扶桑孕生智日我师克昌去圣逾远世道交丧不有至人群生安仰惟师之出本为利他学穷内外机应万差晓了诸家搜玄索妙剖释众疑如镜斯照禅林虎啸教海龙吟飇起云合学俪骎骎拔陷拯沦玄功盖代五十年间被人推戴上将请益思共元元册为国尊尊中又尊宝藏当街慈航当渡穷子始皈迷津是赴长星忽坠法栋已摧去来由己其去何催真空不空妙有非有绝迹离名然后可久上命既迫臣无以辞把龟毛笔当没字碑刧火洞烧山河皆烬此碑独存斯文不磷宣授朝列大夫遥授翰林直学士正献大夫密直司左承旨国学大司成文翰侍讲学士充史舘修撰官知制诰知版图司事世子右谕善大夫赐紫金鱼袋(臣)闵渍奉勅撰元贞元年乙未八月日门人沙门竹虚奉勅集晋右军王羲之书门人内愿堂兼住持通奥真静大禅师法珍立石

有元高丽国曹溪宗慈氏山莹源寺宝鉴国师碑铭(并序)

近世有大比丘推明佛祖之道以开来学曰普觉国尊其徒数百千人而能钻坚挹深妙契啐啄者惟宝鉴国师为然国师讳混丘字丘乙旧名清玢俗姓金氏考赠佥议平理讳弘富清风郡人也娶黄骊闵氏女祷于福灵寺观音像以忠宪王二十七年己亥七月二十七日诞焉幼与群儿戏聚瓦石为塔庙休则面壁若有思念形貌端严性又慈祥故亲戚目为小弥陀十岁投无为寺禅师天镜祝发以九山选首登上上科弃去从宝觉学自诡非睹阃奥不止始普觉梦一僧来自谓五祖演诘朝师往谒心独怪之及是叹其敏而勤语众曰吾梦有征矣洎嗣席开堂其帅众绳讲规若画一而雍容闲雅过之忠烈王赐伽梨法服累下批至大禅师德陵即政特授两街都僧统加大师子王法宝藏海国一之号皇庆癸丑德陵谢位处永安宫屡遣中使舆而致之从容谈道或至日暮于是谂国主以祖宗旧例册命师为悟佛心宗解行圆满鉴智王师两王同抠衣请益前古未有既数年乞退甚恳许之因命住莹源寺本禅院元贞中为智者宗(天台宗)所有以师故始复其旧矣至至理二年冬十月感疾移席于松林寺修遗书封印付侍者越三十日盥浴说法別众其畧曰荆棘林中下脚干戈丛里藏身今日路头果在何处白云断处是青山行人更在青山外既乃还方丈据床而逝沈厚寡言学无不窥为诗文富赡有语录两卷歌颂杂著二卷新编水陆仪文二卷重编拈颂事苑三十卷行丛林间中吴蒙山异禅师尝作无极说附海舶以寄之默领其意自号无极老人报年七十三僧夏六十三闻讣追悼谥宝鉴国师塔曰妙应仍命臣某书其德行于碑臣闻佛氏喜言福智修己而物应者也缺一于二不足以自立宁能信于人乎师凡七增秩六锡号九历名蓝再住内院为一国释林之首受两王函丈之礼人无异论咸谓之宜非所谓福智二严者畴克如是哉其刻石传示后世臣可以无愧矣铭曰敻彼心宗逾海而东厥派惟九道义其首绳绳仍昆代有哲人守正矫失云门之一博学笃行麟角之明显允鉴智侯其嫡嗣渊乎其怀卓乎其才爰踵其(惠王讳)于祢于祖既主宗盟诸方尽倾旁涉书史研精究理奋笔为文秋涛春云王于休貌宠以嘉号匪惟宠之北面以师释林庆赖师不自大挂锡云山阴福区寰慧晷忽匿王心是恻俾臣作铭扬芬亿龄匪学斯悖匪思斯愦有缁其衣勗哉我希

曹溪山修禅社第五世慈真国师碑

师讳天英俗姓梁氏考宅椿妣金氏高宗二年乙亥六月十三日诞生十二年己丑诣曹溪真觉国师得度年甫十五二十年癸巳赴谈禅法会侪辈推为座元二十三年丙申赴禅选中上上科既而摆拨名尘一杖南游时清真国师盛化曹溪径造參扣慧能增明又从真明国师咨禀法要自是道誉日振广闻遐迩三十三年丙午岁柱国晋阳公创禅源社大张禅会遂奏达黈聪迺命中使金巨卿邀迎真明国师为法主而又召致国内高名缁徒三千师亦赴筵朝士趋风惟恐其后尤为晋阳公所敬重奏授三重大师三十五年戊申奏加禅师仍令住断俗寺三十六年己酉晋阳公创昌福寺设会落成请师主盟三十七年庚戌上命师主禅源社三十八年辛亥柱国崔公沆建普济寺別院招集九山禅侣请师主盟三十九年壬子清真顺世命真明住曹溪以师为禅源法主四十三年丙辰秋真明国师乞退休而举师自代命师嗣曹溪制加大禅师迎入禁中御手供馔命差中使韩瑛卫行八月二十八日乘舟南下九月十九日入曹溪大张宗纲于是玄徒历至佛日再中忠烈王十二年丙戌二月十二日受请而抵高兴郡佛台寺唤长老云老汉欲归等好住因索得纸笔修上国王书及廉洪两相书毕净发更衣着伽梨坐小禅床有僧出问牧牛子道不昧一着子和尚还不昧也无师云昧与不昧总不干他事又有僧问脱却壳漏子向什么处相见师云问求道吾去复云时将至矣不须多语生也如著袴死也如脱裙那个是着脱底人良久云不见牧牛子道千种万般摠在这里言讫泊然而化颜色如平生二十九日门徒号奉色身茶毘于荳原县之东峰收拾遗骨三月六日奉还曹溪上闻之震悼遣通礼门通事舍人姜就下书予具诔谥慈真圆悟国师御笔书谥轴又遗日官春正文瑞英于门徒赐塔号静照仍命二员鉴护丧事六月九日奉安于大原寺西岗有双虹之瑞气一起自曹溪南峰顶一跨塔之前峰皆贯至塔所享寿七十二法腊五十七住锡曹溪凡三十年

曹溪山修禅社第六世圆鉴国师碑铭(并序)

国师讳法桓后改为冲止自号安庵俗姓魏氏定安人也考讳绍户部员外郎妣宋氏吏部员外郎子沃女也师生于丙子十一月十七日眉面秀异九岁始就学凡经书子史过目即诵又善属文十九登壮元弟奉使日域显国美于异邦少有出尘之志时圆悟国师主法于禅源社师造堂即零染受具乃策杖南游历參讲肆去留为丛林重轻师初不欲作住持人盖慕太原孚之玄风也至年四十一始住金海县甘露社有一禅德进师前请诗师云春日花开桂苑中暗香浮动少林风今朝果熟沾甘露无限人天一味同兹诗脍炙人口远近闻之想见其像自师入院宿德风驰后进住云丙戌二月圆悟顺世大众举师次继席状闻于上命员外侍郎金浩淡请师入院师于是年四月十六日入院开堂而嗣圆悟为第六世住院七年更光普照之遗轨乃奏请田之表复土如旧其畧曰舜厥聪明汤其齐圣盛业四于三王休光只于千古上国闻师之风嘉师之德遣宫使迓师乘驲至中夏皇帝亲自迎迓待以宾主之礼褒以师傅之恩举国仰德万民归仁授金襕袈裟碧绣长衫白拂一双皆道具也至壬辰八月初旬师示微疾癸巳四月七日疾弥重十日晨起净发更衣谓门人曰有生有死人世之事吾当行矣汝等好住门人请偈句师乃偈曰阅过行年六十七及到今朝万事毕故乡归路坦然平路头分明未曾失手中才有一枝笻且喜道中脚不跌万湖长老问承师故乡归路在什么处师云着眼看看是什么道师云知即得言讫泊然而逝颜色鲜白屈伸如生是月廿日茶毗拾骨骨有五色互相明显瑞气亘天弥月不已上闻之震悼下勅书诔书慰门徒仍赠谥曰圆鉴国师塔曰宝明浮图于曹溪北洞师寿六十七腊三十九性本宽裕心情纯朴爱人救物禀自天然观师之平生大槩可谓于世出世具足无亏真大丈夫也呜呼美哉门人等请于上立碑奉行状闻于上命臣文之宿承慈诲又其高谊景行耳目所详不可以辞语芜浅为辞故勉强而撰焉其铭曰清净摩尼圆洁无亏随方各现物不能欺名如意宝动有灵奇谁其似也惟我国师有德从释牧牛正嫡住诸丛林俱为上客随处养恬优游自适为众所推继圆悟席荷担重器阐扬宗旨学者云从景仰高致朝野归崇丐以物理虑远防微脱人祸机绪余所庇民富国肥道尊德茂所嫌者寿明月坠空白日沉煦道随而微天不我祐纪美镌珉传之不朽

大元延祐二十九年甲寅八月 日门人大禅师静眼等立石

海东曹溪山修禅社第十世別传宗主重续祖灯妙明尊者赠谥慧鉴国师碑铭(并序)

粤若大浮图出处语默皆非苟也出处系乎时语默存乎机所以發明其道以觉后觉者也故慧鉴国师其若时者乎讳万恒俗姓朴氏考进士讳京升熊津郡人师以儒家子为僧幼颕悟能自强于学长益不怠赴九山选中魁科拂衣往枫岳夏满移栖智异山饥不重味寒不袭裘脇不至席者累稔迹晦而名彰忠烈王命住三藏社其师曹溪圆悟和尚亦谕之乃往后历主朗月云兴禅源等社凡经指授若聩而聆若酗而醒弟子至七百士大夫抠衣入社者不可胜计中吴异蒙山见其文偈叹赏不赓和十数仍贻书致古潭之号皇庆癸丑大尉王䜩居永安宫安车卑辞邀至京城时方聚禅教名流日以次讲论师至棒喝风生辩若悬河王喜甚行同舆手奉馔加法号別传宗主重续祖灯妙明尊者袈裟衣裙帽袜先银币五十镒以赆师还山悉以付常住不皈于私延祐己未七月遘疾将移栖遍告山中前一夕南峰大木自仆赤祲亘山谷至八月十八日剃浴更衣修遗书自占塟地夜艾唤侍者挝鼓按伽棃据禅床声偈告別其畧曰廓清五蕴真照无穷死生出没月转空中吾今下脚谁辨玄踪告尔弟子莫漫扪空禅者景瑚问以去住之意则有何处不相逢渡河不用筏等语拍膝叉手含笑而化阇维塔于寺之艮冈寿七十一臈五十八讣闻恻悼谥慧鉴国师塔曰广照之塔初母郑氏梦天降翠暮有童子肥肉如冰玉就视之遂合掌跃入郑氏怀中及悟如纳斗大石胞中砭乐之不效以己酉八月六日诞师因名幕儿洎示寂带方郡民名白太者梦师登翠幕天去怪而明日奔至寺师已逝铭曰师之德温而直渊而塞师之学博以约精以确海印其心狮子其音曹溪其任挺普照之钥振圆悟之铎斲蒙异之垩道之所存王者屈尊重币华轩贲于门□释子旁午凑我法乳法乳斯普万汇时雨匪晦而隐害富其▆匪作而奋畴究其蕴既善诸身克利于人刻名贞珉焜燿千卷

王师大曹溪宗师一印正令雷音辩海弘真广济都大禅师觉俨尊者赠谥觉真国师碑铭(并序)

维至元十四年乙未王师觉俨尊者示灭间五年其徒元珪等闻于上曰吾师之行实不可使堙晦愿碑而识之于是上命臣为文臣既受命窃谓之曰古之达者以身世为蘧庐视名位如弊屣况所谓浮屠氏梦幻有为住持无相清净寂灭而不可名言虽极称颂于师乎何有其徒之所以痛慕者师之化必有以感于心吾王之所以信崇者师之道必有以补于理可不叙乎昔我太祖肇造邦家凡可以赞毘王化保祐民生者靡所不为谓佛氏其化仁于吾东方政教为允迪遂广置仁祠以居其徒粤禅若教各以其法福于国禅视教为尤盛主道场者非其人不敢处为其所以尊崇之意既已昭然尚虑后之或怠为信誓十条而诏其一曰敬信三宝自时厥后必举其徒之德尊者礼事而为之师代有成规礼仪浸备恭惟我主上励精图理宵旰忧勤凡所施为率由旧章咨于相府访诸宗门若曰眇冲嗣位适值时艰恐无以临涖将以僧中硕德者尊拜为师以辅于理用光祖训畴欤佥曰无如觉俨尊者前代尊崇号称其德乃命有司遂拜为王师时住佛岬寺以年高道阻未敢屈致画像瞻礼俾益齐李侍中为赞大备物仪使还师所以申师之礼诚敬笃至师奉国书乃曰老僧尝荷前代误恩滥居师位今又辱重命深有兢慙第以香火之勤庶几奉福耳实上即位之二年壬辰也师讳复丘自号无能叟固城郡人也判密直右常侍文翰学士承旨李公讳尊庇之子师之族系内外爀世今畧其谱大浮屠也母夫人常持诵大乘佛经常梦一居士盛冠服而前曰我已来矣因而有娠洎至元庚午九月十五日而生资质明朗不类尘凡稍长知敬佛乘嬉游之具必模样道场规矩年甫十岁就曹溪圆悟国师剃落受具未几圆悟顺寂以遗瞩从大禅师道英孜孜请益十年而学通丛林推为众首庚寅秋中禅选上下科时年二十一所见已超然志道厌烦云游访道块处观心徜徉乎泉石摇裔乎云林誓不蹋名途慈觉国师师之二师也待之甚礼尝以学徒委诸师师曰有得于己然后传诸人吾固不敢遂往白岩寺与同志十余人蚤夜參究十又余年住月南松广大道塲前后四十余年其间福国利生之事与夫褒崇锡赐之宠盖不可遽教而又师之糟粕也故不书晚住佛岬寺王命也谓其徒曰往宿此山梦有人拜且曰师宜住此心窃异之今而验矣乃作颂曰君赐[竺-二+吴]城佛甲山人言倦鸟已知还殷勤荐祝如天寿从此邦基万古安其惓惓于君国之意亦可见矣乙未移寓白岩寺夏六月示疾七月二十七日疾小间缄书辞于国王宰府请邑官封印信更衣涕沐具法服命侍者击鼓坐小禅床乃云即心即佛江西老非佛非心物外翁鼯鼠声中吾独往涅槃生死本来空俨然而化紫云满洞颜如傅粉翌日门人号奉茶毘于寺之西峰函还佛甲寺冬十二月遣使吊慰谥曰觉真国师塔曰慈云春秋八十六夏七十六为人简默清淳端平直谅绿顶厄眉丹唇皓齿望之洒然如神仙就之温然如父母口不臧否心存敬恭平生方丈不留一物其祖派则繇普照至师凡十三世门人之秀者禅源白华迦智麻谷而下等千有余人内姪杏村侍中(村杏即李岩也)为今之名宰相吾軰所矜式杏村之弟吏部尚书于吾为同年友予又一參筹室厥后屡奉辱书深以为幸故于师之铭不揆鄙拙幸而为之辞其铭曰高而不危吾师之为卑以自牧吾王之福大道歧分本乎一原相须以济介祉于世于万斯年辉后光前刻斯于石伊糟伊粕悠悠茫茫庶乎不忘

时维至元十九年己亥暮春下澣文翰学士春秋舘承旨佥侍中霁亭李益齐奉命谨书

尚玄曰朝鲜今称三宝寺刹一曰佛宝大本山通度寺是也以新罗时慈藏律师入唐得佛骨及佛袈裟还安于本寺故二曰法宝大本山海印寺是也以高丽大藏经板本藏于本寺故三曰僧宝大本山松广寺是也以高丽普照国师以后真觉清真冲镜真明晦堂慈真慈静圆鉴慈觉湛堂妙明慧鉴妙严慈圆慧觉觉俨复庵净慧弘真高峰和尚(以上诸人海东佛祖源流作十六祖师)灯灯相续懒翁王师幻庵国师无学王师亦住本寺故松广在我海东实为灵山道塲亦为曹溪宝林也

【參考】(附)松广寺湛堂国师本寺相传湛堂本系支那之人而失其事迹云云余按释鉴稽古略续集元顺宗至正三年癸未系有湛堂法师而师曾游高丽年条又相符故录其行迹以供大方之參考焉

湛堂法师讳圣澄字湛堂号越溪会稽孙氏子母姜氏梦日轮而生从石门袾律师祝发受具深通止持作犯之义依佛鉴铦公习天台教观谒云梦泽公深加器重奏复天台国清讲额游高丽求天台遗书吴越大旱率众说法祷雨格应岁饥民死无以乃掩其遗骸作水陆大会普度之至治间驰召入京问道于明仁殿被旨居青塔寺校正大藏特赐金斓衣赐号佛海大师后皈天竺之云外斋还越之佛果笃志净土修一心三观者七昼夜屡感瑞应一日揖众曰今日则有明日恐无光阴其可把玩乎次日𪏭明端坐而逝寿七十八腊六十四留龛七日颜貌如生所著有金刚集注心经消灾经注弥陀经句解仁王经如意轮呪经科等并行于世(僧传)

朝鲜以还普照法脉遂至断绝而浮休善修禅师之儿孙实主本寺修传碧岩觉性性传翠微守初初传栢庵性聪聪传无用秀演演传影海若坦坦传枫岩世察察有高足曰默庵最讷曰应庵朗允曰霁云海澄曰碧潭幸仁此四门派寔繁有徒矣

影海和尚法名若坦高兴人姓金氏十岁出家于楞伽寺以得牛长老为恩师十七初见无用和尚十八削发受戒受读经法刻苦參究如是十年始为入室持满应世声香远播曾设华严会于松广寺问津者盈千指师年八十七岁甲戌(清乾隆十九年)正月初二日示微疾至三日子夜沐浴更衣告众毕朗吟一偈曰凝圆一相谁能嘎濶步乾坤露裸裸踏着自家不怀珍独尊独贵唯称我是什么净洒洒没可把端坐而逝阇维于香炉峰下十道放光一片超骨远近见闻莫不加敬塔于二处楞伽及松社

枫岩和尚法名世察俗姓密阳朴氏肃宗十四年十二月十六日生于顺天郡之壮安里童真出家得度于桐华寺之哲雄长老受业于无用及影海两师而竟传海和尚之衣钵对众宣扬英祖己卯春因大会传赐衣钵于默庵应庵丁亥七月八日入寂于普照庵阇维得白舍利二粒树塔于北麓以奉安焉

○圣灯宝幢戟岩禳镇

舆地胜览长湍郡五冠山圣灯庵权近记云建文元年(朝鲜定宗元年)己卯冬十有一月辛未松都承旨臣文和以王命召签书中枢院事臣近传旨若曰五冠山圣灯庵盖自前朝太祖王氏始置予在潜邸图新厥屋迨兹有成施以土田奴婢尔宜文之垂示永久臣近俯伏受命而退谨稽庵之旧籍五冠山之西峰有石屹立尖利如戟人谓之戟岩其山脊迤逦而西折而南接乎松岳王氏太祖统一三韩肇建都于松岳之阳术士进言戟岩突起乃当地脉第二顺龙肺肝冲天而立是为三灾發作之所若欲禳之宜以立石幢于是就其阳于巨石之上树石柱四方列如屋置长明灯以镇戟岩之灾且以明君相继忠臣不绝为愿故王氏世世令大府寺供其灯油政和戊辰侍中尹硕相忠肃王至顺庚午侍中韩偓相忠惠王皆与两府诸公添其油钱列名于板洪武癸亥侍中曹敏修等又与两府出米若布以续其用韩山李穑为文以记签书柳𪻎等又为作屋是圣灯之世世所重乃如此今我主上殿下以元良之德勇智之资惟忠惟孝佐太上王弘济多艰诞膺天命式启朝鲜亿万年之业尝在潜邸以贤与长讴歌悉归益崇谦德率履不越惟有利于国家是图是力乃于戊寅孟春殆新兹庵及秋八月遂承太上王命即传宝位明良相遇更新政化庶续咸熙四方无虞圣化之效盖不诬矣其所重营佛宇三楹挂以新画释迦三尊十六罗汉弟子五百圣众都会之像东付翼室三楹所以寓僧也西付三楹所以为爨也纳田百结奴婢十六口所以续圣灯而永金轮也呜呼王氏始置此灯子孙相传历五百年而遇维新之朝鲜所以光贲法事益圆且满则其所以益利邦国者大且久圣寿之长国祚之长当如此山此灯同垂罔极而不拔矣

尚玄曰据高丽太祖训要诸寺院皆是道诜推占山水顺逆而开创者也朴全之龙岩寺记昔道诜曰若创立三岩则三韩为一战伐自息于是创龙岩寺(灵岩郡月出山)云岩寺(光阳白鷄县山)仙岩寺(升平府曹溪山)云云又世传云峰郡实相寺池中沉铁瓮亦是道诜所为以压山水之气者云云大抵高丽寺院一则曰风水二则曰风水皆系道诜之推占即所谓裨补者也而至此戟岩立幢明灯镇禳灾害亦一剏例也

○灌烛巨像涌石琢成(像在恩津今论山郡朝鲜人凡呼石佛像曰弥勒而此像非弥勒乃观音也按明珠寺事迹高僧慧明六珠二师造灌鷰寺石观音像成云云故)

稽古高丽光宗之十九年己巳沙梯村女采蕨于盘药山西北隅忽闻有童子声俄而进见则有大石从地中耸出心惊恠之归言其女婿婿即告于本县自官核奏上达命百官会议启曰此必作梵相之兆也令尚医院遣使八路敷求掌工人成梵相者僧慧明应举朝廷擢工匠百余人始事于庚午讫功于丙午凡三十七年也尊像既具欲安道塲遂千余人并力齐运而先头至连山地南村二十里因名其村曰牛头也慧明虽成神像而方以未立为虑适到沙梯有一双童子戏造泥土为三段佛像即平地而先立其本积沙土而次立其中又如是而竟立其末慧明熟视大悟欣然还来一如其规乃立厥像盖童子即文殊普贤化为指教云佛像身长五十五尺五寸围三十尺耳长九尺眉间六尺口角三尺五寸火光五尺冠高八尺大盖方广十一尺小盖六尺五寸小金佛三尺五寸莲花枝十一尺或涂黄金或饰紫金于是乎四方风闻万姓云集敬礼者如市故名其前流曰市津也立毕天雨大注洗涤体像瑞气盘郁至三七日眉间玉毫之光照辉乾坤中国僧智眼望气从来而礼之曰嘉州有大像亦东向而立光明同时相应云名以灌烛也自是之后祥瑞之气时从梵相出直透半空外八表缁素之徒一邦贵贱之辈无不敬奉焉者昔在唐乱贼兵至鸭绿江此像化为芦笠僧褰衣渡江众知其浅驱入水中溺死者过半矣唐将以剑击之所戴盖冠自尔破缺国家太平则满身光润瑞气盘空凶乱则遍体汗流手花无色

尚玄曰按此石像若成于高丽光宗之时则与支那赵宋相当而其后则有辽金元所谓唐乱者疑即蒙古兵乱(蒙古即元)而所谓僧渡鸭江诱溺贼兵者亦疑即萨水七僧诱渡隋兵之事之混讹也

○悲院施众惜乎不广

高丽毅宗二十二年三月下教曰国家特立东西大悲院及济危寮以救穷民近来任是官者率非其人故或有饥馑不能存者疾病无所依附者未能收集救恤又忠惠王四年癸未三月罢习射塲属东西大悲院聚城中病人救药赡衣食从僧翯仙之请也云云盖大悲院者施药贫病之机关也此因时君笃信佛教布施功德所由设也虽然不过行于都城不能推广普及全国如今时之慈惠医院此真所谓惠而不知为政者欤朝鲜时代亦有此举关于佛家者录之如下

「都城筑造余话」(朝鲜总督府编辑官小田省吾氏详考朝鲜历代实录以作之者也)

「一僧徒助工役而且尽力于救护之事」并合以前则朝鲜僧侣在乎社会之水准以下矣虽然朝鲜之初佛教盛佛徒亦有相当之地位故彼等元来虽属方外之民及乎国都经营之大事业兴不忍默过大奋尽力其中最有名者祖生宗林坦宣三人是也祖生太祖时为内愿堂住持太祖最初经营新都于鷄龙山朝议以为当国家草剏之时不可辄用民力僧徒多游食者可以使役各宗僧闻此事乃自奋募僧徒志愿赴役者多至数千人祖生引彼等谒太祖各蒙恩赏其后彼等僧徙亦与于汉阳筑都之役盖太祖四年九月太庙宫阙新成放还丁夫重秋获也僧徒无关于农事彼等留役宗林领率之宗林太祖时之都僧统也前判事尹安鼎尝役所谓板桥院于广州之板桥里院在水原之北约五十里之地点南方诸郡征發丁夫往来者多若有途中罹疾病者则自该院医治疗养疾愈者给与粮米使之行此真笃志之事而全系私设之事业间接助工役者实不少时右政丞金士衡以此上闻赏赐米豆盐酱具载实录十余万人夫一时群集汉阳故虽属春寒尚峭之节候疠疫大行时华严宗僧坦宣毫不畏忌尽心于救恤之事后坦宣云游岭南新宁等地及世宗朝再起工役又擢用之从事救护疾病军人

「二世宗期之救护事业与当时之惨状」世宗期都城修筑时鉴于太祖期之经验征集三十万之军丁亦大努力于救护之设备矣然而欲知当时对一般人民关于救疗卫生设有如何之机关在乎汉阳为先官设则有惠民局活人院此二者后变名为惠民署活人署载在经国大典详说于东国舆地胜览「惠民署在南部太平坊掌医疗民庶疾病及教习医女」云云恰如今日之慈惠医院者也「活人署东在光熙门外燕禧坊西在敦义门外阿岘城中患疫者皆就治疗」云云即如今日之避病院者也此外尚有私设之济生院是颇有由绪其设立者则太祖朝相臣赵浚及金士衡两人为救济穷民之恼于病苦者所设之慈善的事业(东文选一〇三)此等系是在来之机关也由实录观之世宗期都城修筑时特于都城东西四处置救疗所掌救护疾病军人而其从事于实务者乃惠民局及济生院之医员以若少数不堪繁务下令郡守县令令三郡县之军丁作一团领率上京之时各各带同医员数人亦携药材以来入京之后一从局医之指挥盖总辖此救疗之事业者惠民局提调韩尚德是也彼率专属医员六十人以当其事前节所述之坦宣大师率僧徒三百名救疗军人之疾病(内科)伤折(外科)云云又此时病疫大炽其利用活人院亦无论已而就此救疗事业之全体吕称许衡二人当其监督之任

如斯其整备尽力于救护而既系多数之军人故领率之郡守县令虽知其有疾病军人而怠于送致救疗所者有之故准其未送之人数加严罚于各其守令然统计各道军人死亡总数达于八百七十二人毕役之后世宗及太上王意外闻死者之多命兵曹率医员巡行城之周围救其患病饥饿者又令收瘗死軆之暴露于郊外者更命汉城府遍行搜查城外十里之间且对此等死者悉有赙赠(下略)

「三工役与美谈」太祖都城筑造时全罗道珍原郡之民征發于工役途中得病其女闻报罔知攸措曰吾女身既无兄弟吾当躬往省父庶几得生还即日男装出發行途见路傍病卧者辄入视之到板桥院發见其父收容同院命迫旦夕喜不自胜尽心看护遂扶父还乡里其孝行达上闻赏赐绵布此女名都里庄

○道场媚神失之太多

尚玄曰高丽一代崇信佛道消灾祈福必设法会诸佛菩萨及诸经道场则不可不谓所当行者而至曰神众道塲曰文豆娄道塲曰摩利支天道塲曰止风道塲曰禳星道塲曰功德天道场等名目不可胜数初自无神渐进而至于多神其末流之獘不至不崇信巫觋诅咒之术不敬拜鬼狐精灵之妖则不止也夫儒教事多神者也景教事一神者也至于佛教最上乘以无神为究竟义者也

人类始生说有两派古言人类之始者为宗教家今言人类之始者为生物学家宗教家者随其教而异各以其本群最古之书为凭世界各古国如埃及巴比伦印度希伯来及支那等各自有书详天地剖判之形元祖降生之事顾各国所说无一同者昔之学人笃于宗教每多入主出奴之意今则稍衰但用以考古而至于生物学家者创于此世纪以内最著者英国人达佑仁(Darwin)之种源论(Origin of Species)其说本于考察当世之生物与地层之化石条分缕析观其会通而得物与物相嬗之故由古之说则人之生为神造由今之说则人之生为天演其学如水火之不相容今姑就宗教边言之世界各国之宗教无一不源于神话神话何自而生大凡厥初生民由野蕃以成部落养生之事次第而备而其造文字必在生事略备之后其初族之古事但凭口舌之传其后乃绘以为画(伏羲氏之八卦巴比伦之楔形文埃及之象形文印度之古梵字等是也)再后则画变为字字者画之精者也故一群之中既有文字其第一种书必为纪载其族之古事必言天地如何开辟神圣如何降化往往年代杳邈神人杂糅不可以理求也虽然既系其族至古之书则其族之性情风俗法律政治莫不出乎其间而此等书常为其族之所尊信此则古代神话之所由来胥文明野蛮之种族莫不然也夫鬼神之事今人不能不笑古人之愚非愚也盖初民之意观乎人类无不各具知觉然而人之初生本无知觉者也其知觉不知从何而来人之始死本有知觉者也其知觉又不知从何而去(即如禅家所云生从何处来死从何处去也)于是疑肉体之外別有一灵体存焉其生也灵軆与肉軆相合而知觉显其死也灵軆与肉軆相分而知觉隐有隐现而无存兦也于是有人鬼之说既而仰观于天日月升沉寒暑迭代非无知觉者所能为也于是有天神之说俯观乎地出云雨长草木亦非无知觉者所能为也于是有地示之说人鬼天神地示均以生人之理推之而其他庶物之变所不常见者则谓之物鬽亦以生人之理推之而此等思想太古已然也

(一)多神教(即儒教)按支那古代之神话则有盘古氏开辟天地之说及史纪三皇本纪十纪之说(一九头纪二五龙纪三摄提纪四合雔纪五连通纪六序命纪七循蜚纪八因提纪九禅通纪十流讫纪此与巴比伦塼文所载洪水之前有十皇相继四十三万年之说符合也)后有天神(即如周礼春宫䟽青帝灵威仰赤帝赤熛怒白帝白招拒黑帝汁光纪黄帝含枢纽及日月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皆天神之名也)地示(山海经南山经所列之鬼神及中山君所云泰▆熏池武罗靼骚经所引湘君湘夫人河伯洛妃等皆地示之名)人鬼(左传齐之彭生郑之伯有周之杜伯燕简公之庄子仪皆见人鬼者也)物鬽(周礼所云方良即魍魉管子所云涸泽之精曰庆忌涸川之精曰𦅂等皆庶物之变所不常见者也)支那盖自上古至于春秋原为鬼神术数之时代及于老子遂一洗古人之面目九流百家无不源于老子后世以黄老之学并称之(黄帝为阴阳术数之祖也)与儒教并行而鬼神术数之教及黄老之学为支那孔教之前提也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礼乐法度即孔子之所祖述所宪章而郊祀(祀天神之祭)宗庙(祀祖先神)社稷(祀土地百谷神)柴望(祀岳渎神)等祭享之礼皆孔教之所行即韩愈所谓郊焉而天神假(假与格同)庙焉而人鬼享吾所谓道也者是也此乃帝王之事也南宋朱子创立家庙神主之法以祭祖先此乃庶人之事也(朝鲜儒教专倣朱子)故曰孔教即为多神之教也

(二)一神教(即基督教及回回教)按欧洲列国之古史则上古草昧之时日月河海之神岩石树木之精即其人民所敬奉者也耶稣基督出于亚洲之犹太国创天主教谓天帝赋人之灵魂故教人以奉惟一之天神其创世纪云天主以六日之功造成天地万物抟土为人男曰亚当女曰夏娃为世初祖(此与支那盘古氏开辟天地及混沌氏搏土成人之说相同)先知摩西于苏来山见上帝受默示(此为朝鲜天道教之蓝本)云云亦皆上古所传之神话也一自景教流布歌洲之后始得扫除古来多神之教俗而为今一神之教矣

后耶稣五百年摩哈默特起于亚洲之亚拉非亚创回回教其奉天主为独一无二之神与耶稣教同

(三)无神教血兼多神教一神教(即佛教)佛教之前提印度旧有婆罗门教即事梵天之教也何谓婆罗门印度旧时种族有四一曰娑罗门种即净行也(谓守道洁白即祭司也)二曰刹帝利种即王种也(释迦世尊出于此族)三曰吠奢种即商贾也四曰戌陀罗种即农人也阿含部经谓四种人皆从梵天生印度梵文婆罗门人以为梵天所传故名四韦陀书亦自以为梵天所制一曰阿由韦陀(译云寿也谓养生缮性也)二曰殊夜韦陀(译云祠也谓享祭祈祷)三曰婆磐韦陀(译云平也谓礼仪占卜及一切武事也)四曰阿达婆韦陀(译云术也谓异能技数梵呪医方)此四韦陀婆罗门人守为经典至佛之前一千年顷婆罗门人智识大进学说群起统汇群言约分三派一曰僧佉派二曰吠世史迦派三曰尼犍陀弗咀啰派

僧佉派者(梵云僧佉此译为数即智慧数也)数度诸法根本从数起论名为数论此师所造金七十论其学统分二十五谛曰自性大我慢五大(地水火风空)五惟(色声香味触)五知根(眼根耳根鼻根舌根皮根)五作根(舌根手根足根男女根大道根)心平等及神我

吠世史迦派者(此译为胜造六句论名为胜论)其学说名为胜宗十句义一曰实九种(地水火风空时方我想)二曰德二十四种(色味香触数量別体合离彼体此证觉乐共欲嗔勤勇重体液体润行法非法行)三曰业五种(取业舍业屈业伸业行业)四曰同五曰异六曰和合七曰有能八曰无能九曰俱分十曰无说五种(未生无已灭无更互无不会无毕竟无)

尼犍陀弗咀啰派者(译云离繁子苦行修胜因)其学说为十六谛苦行生天为婆罗门之旧说矣尼犍子十六谛曰开慧八(天文地理祘数医方呪术及四韦陀书合而为八)修慧八(修六天行事星宿天修长仙行)其后分为六种苦行外道皆尼犍子派也(一)自饿外道(谓其修行不羡饮食长忍饥饿执此苦行以为生天之因)(二)投渊外道(谓其修行寒入深渊忍受冻苦执此苦行以为生天之因)(三)赴火外道(谓其修行常热炙身甘受热恼执此苦行以为生天之因)(四)自坐外道(谓其修行常自倮形不拘寒暑露地而坐执此苦行以为生天之因)(五)寂默外道(谓其修行尸林塚间以为主处寂默不语执此苦行以为生天之因)(六)牛狗外道(谓其修行自记前世从牛狗中来即持牛狗戒讫草啖污执此苦行以为生天之因)所谓印度九十六种外道者乃六师各有弟子十五人以六乘十五得九十更加六师共为九十六者也

已上三宗之说盛行于印度而四韦陀宗旨即曰人当事天尼犍子则明生天之道可以我力成之吠世史迦则又一切皆以我之业力与外境离合而成僧佉则更明除我之外別无境界三泒学说与其学理层递而进相引而上如曲綫然

佛初出家亦修其说后悟知其非究竟法乃舍弃去遂成正觉一洗上诸外道之说

支那太虚禅师无神论(无灵魂物造主一切皆以无为究竟)

今世界学者本自由平等之真理大都主张无神说然亦有主张有神说以言自由平等之理者则泰西宗教家是也盖今世学者欲一洗现社会之习俗使循天然的而达到自由平等之实际泰西宗教家乃以地球人类皆上帝爱子无阶级无界限所赋之自由幸福莫不平等之说附会之此则一神教以神为万物之造主俾人类同隶于一尊之下而消灭一切等级界域者也但亦有以神为灵魂者其说之能助人道之进化促世界以大同有二义焉

一曰有灵魂说之足以祛厌世思想也

盖人之怀厌世思想者以浮生百岁为欢几何况不如意之境遇常多于如意之境遇于是遂生厌弃人世之心此皆不知有灵魂之咎也苟确知吾有灵魂体魄有生死灵魂无生死凡吾所造德慧罪恶之別业皆将与世界一切众生之共业随因感果乘万化而递嬗于无穷初不能同体魄而消灭则便知世无可厌自然汲汲以整饬身心改善社会期別业共业俱进于淳良完美以享受永远之安乐矣

二曰有灵魂说之足以破人我执见也

夫世之虽信有灵魂而信之不坚确者则谓纵有灵魂转生他世彼时我既不忆为我固已不啻他人也我亦穷吾心之所欲尽吾力之所及以自求一身数十年之快乐足矣奚用悲天悯人为广大悠久之地球计其长安远治太平大同之道乎若确信有灵魂而不疑者其理想必大异乎是仅易一躯壳隔数十岁月我则不忆为我则万劫以来千生以往更可知也以今生之我视来生之我既不啻他人则以过去之我视现在之我以未来之我视昔之我可知均不是他人也同一我也以三世分之互以其现在之我而视夫过去未来之我竟无一非他人者我既可以为他人他人亦可以为我人我之见于是不破自破庄子齐物曰物各自是而非他物各有自故天下无非自各有他故天下无是无非无是物论斯不齐自齐用证斯说宁不信乎凡是皆有神说也但有神特方便说耳以语真理结果之所在则必以无神为究竟

何则夫人类之有圣人不唯人类之不幸抑亦圣人之不幸也众生之有佛不唯众生之不幸抑亦佛之不幸也

真圣人必日以希望人类不生圣人为究竟真宗教亦必日以希望世界不用宗教为究竟人类如何可以不生圣人人人皆圣人人类中圣人斯无从出生世界如何可以不用宗教众生皆成佛世界之宗教自然退归无用众生未能皆成佛人人未能皆圣人此人类之所以有圣贤世界之所以有宗教也

信如是则人世之有圣贤有宗教吾又安得不谓之人类与众生之不幸以之转累圣人与佛同陷于不幸哉故有神说特随机引导之方便法门耳世尊法久后要当说真实开方便门示真实相必仍以无神说为究竟也绝对的主张无神说

世界果有造主乎此一大疑问也愈作学理之研究此疑问愈不能解决夫有神说之可利用者以有坚确不拔之信仰心耳疑之莫决信何能坚设因不信有造物主而转疑天赋自由平等之说则不唯不足助人类之进化保世界以大同将反为人类与世界之障碍也

此人间世之不可有造物主之神说者

抑极端之平等主义充其量之所及三纲五伦皆在废除之例而持造物主神说者其言造物主之权力能力都无限量生杀予夺赏罚苦乐均可操纵之于股掌间无论何人胥不能不恭敬之爱戴之以仰其鼻息而博其欢心否则便为大逆不道须永堕地狱其剥夺人之自由使人不能自治自立不平等孰甚耶此而颂之曰慈父真不啻膜拜于专制魔王之下而称之曰圣人也况圣人亦大同平等世之可以无者乎

此人间世不容有造物主之神说者

且自由平等人类天性上所本具之真理也正不必假途于造物主之神说始足引起社会之信仰谓予不信试以造物主之神说与自由平等之说同时鼓吹其感化于自由平等之说及感化于造物主之神说孰众孰寡可立决也

此人间世不必有造物主之神说者

仅就自由平等之说以言不可有不容有不必有造物主之神说但明自由平等之说不能与造物主之神说并存耳人将名之曰自由平等之无神主义彼持造物主之神说者亦可以有造物主之无自由平等主义相为抵制则仍不能折服彼持有神说者之心也

不从根本上以解决世界果有造主乎之一疑问则无神论终成虚设也

是亦快箭离弦發而不能已者乎

天空中无数之恒星行星卫星游星果有造物主以造乎地球上无数之动物植物矿物气物果有造物主以造乎吾姑置不问仅就人类以诘之曰人类之体魄及灵魂既尽为造物主之所造何不尽造为聪明正直健全善良之人体力智力一般平等皆得圆满之自由共享安乐之幸福顾乃或善或恶或智或愚或强或弱而使人类造种种之罪恶受种种之苦恼耶人类既尽为上帝之爱子何以不尽居之以天国游之以乐园而必使之生于罪恶苦恼之地球逼其受种种磨折待其恭敬归向乃摄归天国否且罚入地狱耶上帝既要人恭敬归向乃肯摄归天国何以不尽人皆造成恭敬归向之心俾自然恭敬归向而必俟人之劝导其恭敬归向耶凡是皆深不可解者且闻別有所谓魔鬼者其力能与上帝抗常反对上帝人之不恭敬归向上帝信从魔鬼者死后必罚入地狱夫此魔鬼者是否系上帝所造若曰非上帝所造则上帝既有所不能造其所造者亦必有限将如百工技艺各造其所能耳此而可谓之造物主则人中之百工技艺又孰不可谓之造物主也况魔魂既非上帝所造必另有一造魔鬼者魔鬼之力能抗上帝则造魔鬼者之能力必较上帝为尤巨又安知人类及上帝非皆属于造魔鬼者之所造乎设为魔鬼乃自然而有不由造成则何以万物不能自然而成而必待上帝之造乎若曰魔鬼亦系上帝所造则上帝既能造之何不能制之乎但罚信从魔鬼者入地狱何不罚魔鬼入地狱乎抑上帝之权力本能罚魔鬼入地狱乃故意留此魔鬼以扰害人类乎此又不可解中不可解者虽质之主张造物主之神说者亦将莫知所答哑然失笑

况上帝之造此不平等不自由不安乐不美善而如监牢如桎枯如豕圈如地狱之世界罪恶苦恼盈积其中其将以为功耶抑将以为罪耶其果惠人者耶抑果虐人者耶夫上帝对于人类之心理亦汝能恭敬我我能安乐汝汝不恭敬我我能苦恼汝与帝王之顺我者富贵逆我者灭兦同一设心耳由是观之

则世界万万不可有造物主不容有造物主不必有造物主而绝对的无造物之神可决然无疑也

然犹有未尽者

则世界既无造主果自何而有耶

此一问题未能彻底解决是也

夫世界者真性之缘起无尽者也

有光明世界有黑暗世界有苦恼世界有安乐世界有庄严世界有丑陋世界有清净世界有恶浊世界光明安乐庄严清净之世界以觉为其総因黑暗苦恼丑陋恶浊之世界以迷为其总因吾人今所处之世界黑暗苦恼丑陋恶浊之世界而以迷为其总因者何为之迷譬如有一象于此明眼人睹之象则象耳无所争执也忽有二盲人欲以手摸探象之真相模象之耳者则执为象如箕模象之尾者则执为象如帚分別两端执之一往以盲传盲遂无不被其绐运转密移迷生于不觉故有人我分別执之一往焉而杀机起有爱恶分別执之一往焉而盗贪起有男女分別执之一往焉[泳-永+(瑶-王)]欲起惟杀盗[泳-永+(瑶-王)]三为根本执之一往焉于是世界相寻众生相续业果相轮而缘起无尽有远因有近因有多因有一因相似相续一人一宗一团体一世界综错纷披穷无所极断根本之缘息分別之执则迷者可转而至于觉黑暗苦恼丑陋恶浊者可转而至于光明安乐庄严清净矣故无情世界有情众生皆于明通公溥之真性中动如梦幻之念造如梦幻之业如梦幻而出生如梦幻而消灭焉

曷相稍假力于神哉浸假而有所谓上帝者亦如梦幻而出生之一物耳乌足以云万物之造主哉

以必无之理而强人以必信其信之者非迷信而何

呜乎造物主非造物主其迷之邮乎

迷无为有迷非为是斯诚迷之大者迷因不破觉因不立此余所以断断然不惜辞而辟之也

余之此言余知阅者将疑余虽不主张有造物主之神说而实一主张有灵魂之神说者故

当进论灵魂之有无以穷无神说之究竟

吾人果有灵魂乎曰有不唯吾人有之即动植飞潜之类亦莫不有之也然虚幻无实但妄执与习气而

非真有一物而可字之曰灵魂也

智者当以譬喻得解试方言之

如有一人于此都无所好亦无所思不存增爱清净空寂若无意念者一旦忽好吟诗横生妄执念念相续遂成惯习耳中目中所闻见者无非诗料口中鼻中所流露者无非诗声心中脑中所经营者无非诗思他人观之如痴如醉而自若不觉者

即妄执与习气也

妄执忽起习气随生习气既深妄执强甚

此妄执与习气灵魂是也

唯执故不散惟习故不断不散不断犹波浪相激以前浪之动引起后浪之动动动不引引无尽灵魂亦犹前波后浪相引之动力耳夫波浪前后相引之动力岂真有一物可指哉唯此妄执与习气不散不断实作轮回之本为生死之根乘万物之化而递嬗于无穷真性寂然不觉念动动动不妄执随生执之一往成为习气自从无始有妄执以来愈执愈甚愈习愈深愈化愈离愈变愈杂万物乃樊然淆乱随业發现成住坏空相寻于无既有能破斯妄执断斯习气者则于真性仍未尝稍异其寂然矣然真性非曰如木石之无识无念也特晶莹炳灵圆融绝对不可思议不可名状非妄执习气之比耳犹夫好诗之人一日忽断其好诗之执革其好诗之习不可谓其人便都无知觉力用也不寗唯是其执既断其习既革方将无所不可为无所不能为又岂仅不痴于诗而仍不妨吟诗哉

故灵魂者但有言说都无实义唯迷斯有唯觉斯无幻迷灭故魂亦无幻魂无故真性常寂是之谓无造物主无灵魂无神之究竟义是之谓自性自度之真谛

然世之主张无神说者非自今日始亦非一人之私言也顾有神之说多出自宗教家世遂有以神与宗教视同一体者但余徧览古今东西之主张无神主义者其理论类皆不能完全美满反由宗教之学说而获其究竟焉故余尝谓世界之宗教有多神有一神有无神

无神之宗教维何则佛教是也

但世之研究宗教学者佥谓凡宗教皆有灵性常有幽界与神与人之关系两种必要之特点而余乃以无造物无灵魂之无神说谓出于佛教然则佛教其非宗教乎殊不知余之所取于佛教者乃佛教之最上乘究竟义耳若通盘论之佛教实兼有多神一神无神之性质者也若但就佛教之最上乘与究竟义而论实不可以寻常之宗教性质限之其發挥无神之真理最为透澈如廓然无圣即心是佛平等法界无圣无凡一切众生皆具佛性心佛众生三无差別究竟菩提归无所得诸说皆人间世绝无仅有之一种竆高极深之哲学也故具上乘资质而学佛者皆尊重己灵不为佛障诃之骂之甚至于棒之烧之俾自性真光透天透地盖非如是不能与佛智齐平臻于究竟也是寗小根小草所能窥其涯岸者哉

抑余常有一种理想今观世界大势趋向政教与之同时进化宗教界亦必起大改革创多数之新宗教与旧宗教相剧战尽推翻一神多神之宗教而公择一最圣与道德学理合为一物者之宗教而共奉之由之愈演愈进世界底于大同则政治既归无治宗教亦复无教即无神之佛教亦于以得兔忘得鱼忘筌而不复存其名词矣

无众生相无世界相无文字相无语言相无无相无无无相凡现社会之所谓有者胥一切皆可以无之不特无神已矣企心玄致者幸共叅焉

尚玄曰太虚禅师无神之论不过一时救獘之见亦不可谓真理所在以其不出四见故也今引古人之言证之如左

宋丞相张商英无尽居士尝以三教大要质疑于大洪报恩禅师曰清凉国师华严䟽第三卷所云西域外道不出四见此方儒与道(道谓老子)亦不出四见何谓也愿师明示报恩禅师答曰西域外道宗多涂要其会归不出有无四见而已谓有见无见亦有亦无见非有非无见也盖不即一心为道则道非我有故名外道不即诸法是心则法随见异故名邪见如谓之有有则有无如谓之无无则无有有无则有见竞生无有则无见斯起若亦有亦无见非有非无见亦犹是也夫不能离诸见则无以明自心无以明自心则不能知正道矣故经云言词所说法小智妄分別不能了自心云何知正道又曰有见即为垢此则未为见远离于诸见如是乃见佛以此论之邪正异途正由见悟殊致故也故清凉以庄老计道法自然能生万物易谓太极生两仪一阴一阳之谓道以自然与太极为因及一阴一阳为道能生万物则是邪因计一为虚无则是无因尝试论之夫三界惟心万缘一致心生故法生心灭故法灭推而广之弥纶万有而非有统而会之究竟寂灭而非无非无亦非非无非有亦非非有四执既亡百非斯遣则自然因缘皆为戯论虚无真实俱是假名矣至若谓太极阴阳能生万物(谓儒也)常无常有斯为众妙之门(谓道也)阴阳不测是谓无方之神虽圣人设教示悟多方然既异一心宁非四见何以明之盖虚无为道道则是无若自然若太极若一阴一阳为道道则是有常无常有则是亦有亦无阴阳不测则是非有非无先儒或谓妙万物谓之神则是非物非物则亦是无故西天诸大论师皆以心外有法为外道万法惟心为正宗盖以心为宗则诸见自亡言虽或异未足以为异也心外有法则诸见竞生言虽或同未足以为同也虽然儒与道之圣人固非不知之乃存而不论耳良以未即明指一心为万法之宗如西天外道皆大权菩萨示化之所施为横生诸见曲尽异端以明佛法是为正道此其所以为圣人之道顺逆皆宗非思议之所能知矣古人有言缘昔真宗未至孔子且以系心今知理有所归不应犹执权教然知权之为权未必知权也知权之为实斯知权矣是亦周孔老庄设教立言之本意一大事因缘所成始所成终也然则三教一心同涂异辙究竟道宗本无言说非维摩大士孰能知此意也云云

已上打破儒以太极阴阳为因老以自然为因并破耶教以天为生因皆不出于有无四见

已下打破佛教中人亦有有无等诸见解差以毫厘谬以千里惟明眼人始能不惑即如教家不信禅机反笑其愚生闲葛藤今论一例

马祖一喝百丈耳聋黄蘗吐舌临济禅师传持心印寻常接人多用喝法师尝曰

有时一喝如金刚王宝剑有时一喝如踞地狮子有时一喝如探竿影草有时一喝不作一喝用

一喝之中机用具足等闲侪軰莫测其意

赵宋时临济宗派东京净因继成禅师同圆悟法真慈受并十大法师禅讲千僧赴太尉陈良弼府斋时徽宗皇帝私幸观之有善华严者贤首宗之义虎也对众问曰吾佛设教自小乘至圆顿扫除空有独证真常然后万德庄严方名为佛尝闻禅宗一喝能转凡成圣与诸经论似相违背今一喝若能入吾宗五教(五教谓小乘教始教终教顿教及圆教也)是为正说若不能入是为邪见诸禅师视净因继成禅师净因曰如法师所问不足劳三大禅师之酬净因小长老可以使法师无惑也召善华严善应诺师曰法师所谓华严宗五教愚法小乘教者乃有义也大乘始教者乃空义也大乘终教者乃不有不空义也大乘顿教者乃即有即空义也一乘圆教者乃不有而有不空而空义也如我一喝非惟能入五教至于工巧伎艺诸子百家皆悉能入师震声喝一喝问善曰闻么曰闻师曰汝既闻此一喝是有能入小乘教须臾又问善曰闻么曰不闻师曰汝既不闻适来一喝是无能入始教遂顾善曰我初一喝汝既道有喝久声销汝复道无道无则原初实有道有则而今实无不有不无能入终教我有一喝之时有非是有因无故有无一喝之时无非是无因有故无即有即无能入顿教须知我此一喝不作一喝用有无不及情解俱亡道有之时纤尘不立道无之时横遍虚空即此一喝入百千万亿喝百千万亿喝入此一喝是故能入圆教善华严乃起再拜师复谓曰非惟一喝为然乃至一语一默一动一静从古至今十方虚空万象森罗六趣四生三世诸佛一切圣贤八万四千法门百千三昧无量妙义契理契机与天地万物一体谓之法身三界惟心万法惟识四时八节阴阳一致谓之法性是故华严经法性徧在一切处有相无相一声一色全在一尘中含四义事理无边周徧无余叅而不杂混而不一于此一喝中皆悉具足犹是建化门庭随机方便谓之小歇塲未至宝所殊不知吾祖门下以心传心以法印法不立文字见性成佛有千圣不传底向上一路在善华严又问曰如何是向上一路师曰汝且向下会取善曰如何是宝所师曰非汝境界善曰望禅师慈悲师曰任从沧海变终不为君通

尚玄曰现今世界文明国之宗教不出于儒教景教及佛教而其所奉者或为多神或为一神或为无神具如上述又如野蛮未开之国尚有崇拜土木禽兽之神者故別附宗教形式比较图以供诸方阅者之參考焉

(附)宗教形式比较图

教別
崇拜之神
崇拜礼式
修行方法
信徒义务
归结方所
世界各教
多神或一神
礼拜
祈祷
代人祈祷
神界
土石树木神
牺牲供养
设誓
修慈善事
冥界
禽兽神
戯乐供养
诵经
尽力人事
空界
宫殿器物神
洗罪
想处
地水火风神
天堂
山川神
虚空神
罔象神
(日月星辰云雷雨雪等神)
司吉凶等神
人身神
祖先神
天神
天主

尚玄曰(朝鲜人所崇拜之神及其礼式照上两▆所记之者几尽有之就中尤崇祖先之神以栗木造神主时奉祭祀此西洋人所谓朝鲜人之祖先教者也(Ou Oulte des ancetres))

佛教
自性三宝
礼拜
忏悔
弘法利生
净土
平等一尊
供养(财供养)(身供养)(心供养)(法供养)
發愿
广行善业
即心是佛
持戒
变化恶俗
廊然无圣
赞叹
研教
救度苦厄
(平等法界无圣无凡)
歌咏
观心(𠫵禅)(念佛)(诵呪)(作观)
(一切众生皆具佛性)
随喜
(心佛众生三无差別)
行法
(究竟菩提归无所得)
回向

一宋儒谓祖源禅师曰佛氏常以因果惊恐愚俗之流如人善定生天堂如人恶必入地狱六道轮回三涂业报如斯虚诞惑人之甚佛徒岂知人命终后气化一阵清风身为一坏黄土一生已休有谁再来祖源禅师答曰无因无果天堂地狱尽属虚偽人生一世死则归无气化清风身为黄土如君之说既无因果易经有曰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既无因果何言庆殃如无因果报应人生一世而已正好放荡纵意行非死后不过化阵清风然则清风无情本无知觉程明道曰孝子祭祀祖考来格者是至诚有感必遵如斯之说祖考来格还是清风来格还是灵性来格若是灵性来灵性已成风若是清风来清风本无情莫是祖考死后性化无情之风子孙祭他之时复变灵性受祭之后还化清风如是往来变化真是奇怪之风明道又云鬼是往而不返之义既是往而不返子孙至诚感格又是有反真可笑了伊川云鬼神是二气之良能阳气生天为神阴气下地为鬼如君既言因果是假堂狱非真阳气生天为神阴气下地为鬼又堕因果感应之内可叹俗儒不悟妙性非有非无不生不灭妄生断灭自昧本真(已上儒与禅问答)

上蔡谢氏(良佐)人死时气尽也予问明道有鬼神否明道曰道无尔怎生信道有尔但去寻讨看横渠云这个是天地间妙用这里有妙理于若有若无之间须断直得去不是鹘突自家要有便有要无便无始得鬼神在虚空中塞满触目皆是为他是天地间妙用祖考精神便是自家精神李屏山居士(纯甫)曰明道之说「出于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横渠之说「出于精气为物游魂为变是故知鬼神之情状」上蔡之说「出于盛哉鬼神之德洋洋乎如在其上在其左右」三子各得圣人之一偏耳竟堕于或有或无若有若无之间不觉鹘突予观圣人之言各有所主大抵有生有死或异或同无生无死非同非异人即有形之鬼鬼即无形之人有心即有无心即无耳圣人复生不易吾言矣(已上儒与佛者之说鬼)

尚玄曰儒家者流皆主断灭之说即谓但知现在世之事而已至如过去世及未来世之事非儒者之所欲究也此佛所谓断见外道也今夫宗教之主持断灭不说因果者其教亦随以灭观于老墨之教可知焉已盖老子之教主放任自然有破坏而无建立故可以备一家之哲学不可以为千古之世教宜其灭绝也墨子之教主兼爱而尊天敬鬼然有天志(墨书篇名)而无天堂之福有明鬼(墨书篇名)而无地狱之罪是人之从墨子者苦身焦思而无报违墨子者放僻邪侈而无罚也故上下之人均不乐之而其教遂兦诸教之盛衰亶在乎教理也明矣

今夫儒教之曰天命曰天性曰天理曰天人相与之际(董仲舒天人策)曰道之大原出于天(韩愈原道)亦皆认天为造化之主宰其说与景教同而但其言性者概多包含道德义理等义稍费解释非如佛教之言心性景教之言灵魂之单纯直捷也其言命者亦多包含命令运数因缘等义(佛家所谓业缘也)非尽如世俗所谓生命之命也且其言天者亦无界说虽谓现生之性命是天之所赋而不明言其受生之因由亦不言死后归属之处是即以不明为天以不知为天故子贡曰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者此也儒教之言鬼神则论语曰敬鬼神而远之又曰子不语怪力乱神又曰非其鬼而祭之謟也又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是认鬼神于有无之间而不为尊事之矣故墨子曰儒以天为不明以鬼为不神者也

支那近日儒教哲学者章炳麟之说曰「孔子所以凌驾千圣迈迹百王者独在天为不明及无鬼神二事也荀子儒效篇云非天之道非地之道人之所以道也此所以儒者穷极高远测度深源之义也若夫天体彼苍苍者非有形质盖天本无物故无字从天诎之以指事因下民所见不得无所指名故强以颠义引申之曰天(尔雅曰天者颠也)六经言天帝者是周公以前之书而孔子删述未或更改若曰道曰自然而已矣郊祭大报天而主日万物之生皆赖日光热而非有赖乎天故假言曰帝其真即日也日虽昭昭大明而非有福善祸[泳-永+(瑶-王)]之志况乎无形质之天也哉惟孔子明于庶物察于人伦知天为不明知鬼神为无遂以此为拔本塞源之义而万物之情状大著矣何以知无鬼神曰斫卉木磔羊彘未闻其有鬼神彼人固不得独有也人之所以有知者分于父母之精虫胚珠是也二者又摄引各质点以为我有使成官骸而七情益扩故成此知识由于两精相搏以生神明也斯如雨水相触即便生浪(水犹精浪犹神而两水之所以相触者亦先有其浪则父母交感之神也)两味相和乃生隽永及精气相离而死则神亦无存譬之水既淤堙浪即无有两味化分寻索隽永了不可得故精离则死死则无知其流定各质久则合于他物或入草木或人胎卵未有不化者此精气为物也气不聚者散而从于空气涣然飘泊此游魂为变也夫焉有精化既离而神识能独存者乎圆觉经云我今此身四大和合发毛爪齿皮肉筯骨髓脑垢色皆归于地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痰泪精气大小便利皆归于水暖气归火动转归风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庵提遮女了义经云若能明知地水火风四缘毕竟未曾自得有所和合以为生义若知地水火风毕竟不自得有所散是为死义是佛家亦以各质相摩而生各质相离而死而必言即合即离生死一致则为遁辞矣」云云

尚玄又曰今以佛理难彼儒说一切众生从无始来妄识分別轮转生死四大和合名之为生四大分离名之为死妙明真心常住不灭今彼儒言人所以有知者分于父母之精虫胚珠两精相搆以生神精云者小学之童亦知此理但未知者是精虫胚珠之所自出也今言精虫胚珠受之父母父母之精虫胚珠受之祖父母如是逆溯穷寻其源未委其源究竟何状若如基督之言天赋初人之灵魂而后世人之灵魂皆初祖亘古所遗之分子抑有说焉何以故彼云天主全智全能无怪其能造灵魂也今若言虫珠无从自有且言神识生有死无即是所谓断灭见也圆觉经所云四大各离妄身何在者但谓虚妄之身相灭非谓妙明之性相灭也水犹精浪犹神亦是错喻盖觉性似海妄身如沤故圆觉经云即知此身毕竟无体和合为相实同幻化四缘假合妄有六根六根四大中外合成妄有缘气于中积聚似有缘相假名为心此虚妄心若无六尘则不能有四大分解无尘可得于中缘尘各归散灭毕竟无有缘心可见彼之众生幻身灭故幻心亦灭幻心灭故幻尘亦灭幻尘灭故幻灭亦灭幻灭灭故非幻不灭譬如磨镜垢尽明现即此可知彼幻灭者是尘垢之幻身也非幻不灭者是本明之真性也又依佛说天地万物皆从心想中所生者则虽无情之物不可云无佛性也如磁石之引针琥珀之拾芥人参之忌铁胡桃之制铜皆有好恶生克之理不可得谓无觉性也故圆觉经云有性无性齐成佛道楞严经有世界众生生起相续之理即如想澄成国土知觉乃众生又如异见成憎同想成爱流爱为种纳想成胎交遘發生吸引同业故有因缘此谓胎生必父母三缘和合然后有生故知神识精虫迺非二物识是生因精是生机精如种子识如昧性展转流注迷入六趣悟得七果(七常住果谓菩提涅槃真如佛性庵摩罗识空如来藏大圆镜智)

○平州僧遁为金国祖

按高丽史睿宗十年(宋政和五年辽天庆五年)春正月生女真完颜阿骨打称皇帝更名旻国号金(是为金太祖)或曰「昔我平州僧今俊遁入女真居阿之古村是为金之先或曰平州僧金幸之子克守初入女真阿之古村娶女真女生子曰古乙太师古乙生活罗太师活罗多子长曰劾里钵季曰盈歌盈歌最雄杰得众心盈歌死劾里钵长子乌雅朿嗣位乌雅朿卒弟阿骨打立先是睿宗四年六月东蕃使褭弗史显等来朝奏曰昔我太师盈哥尝言我祖宗出自大邦至于子孙义合归附今太师乌雅朿亦以大邦为父母之国又于睿宗十二年三月阿骨打遗雅只等寄书称兄弟曰自我祖考介在一方以契丹为大国高丽为父母之邦小心事之」云云

尚玄曰非徒金国之先出自高丽渤海与辽之先亦皆出于高句丽矣何以知其然也按释鉴稽古畧续集宋政和四年(大辽天庆四年)(女真阿骨打十三年(秋八月叛辽))女真金也世本新罗人号完颜氏完颜犹汉言王也世为酋长服属大辽二百年世袭节度使至龛福下四世妻女真女生二子长曰胡来胡来生三子长曰核里次曰蒲剌朿季曰杨割(杨割与盈歌音相同)杨割生三子长曰阿骨打次曰吴乞马季曰思改思改生粘罕女真至杨割太师始雄诸部丙子岁萧解里啸聚辽捕之遂投生女真界辽命杨割图之杨割但斩解里遗长子阿骨打献首级于辽自此杨割内恃有功阴怀异志杨割死阿骨打元年会辽主天祚掊剥是嗜上下荒淫其相李俨萧奉先軰庸琐贪婪阿骨打承其父杨割富庶之余兵强马壮力有异图先是女真之地东北隣于五国五国之东接大海出名鹰自海东来者谓之海东青小而俊健能擒鹅鹜爪白者尤以为异辽人酷爱之天祚嗣位责贡尤苛逼其国人穷取以献女真至五国战鬪而后得女真苦之且沿边诸帅邀求赂遗无虚日不胜其扰诸部怨叛于辽潜结阿骨打举兵谋乱至是甲午年秋八月阿骨打始叛用粘罕胡舍为谋主银术割移烈娄宿阇母等为将帅甲马二千犯混东江之东宁江府天祚遗兵御之皆败遂失宁江州阿骨打将兵转战而前乙未年秋八月辽主天祚下诏亲征女真路出长春军中一夕戈甲有光辽相张琳曰唐庄宗攻梁矛戟夜有光郭崇鞱曰火出兵入破贼之兆天祚喜而信之十一月进战兵溃天祚一日一夜走五百里退保长春女真乘胜遂并渤海辽阳等五十四州(辽志)由是言之满清之爱新觉罗氏之祖亦出于我东矣

○真觉师集禅门拈颂

高丽真觉国师法讳慧谌自号无衣子俗姓崔氏罗州和顺县人參谒佛日普照国师得法机缘具载碑文之中师集述禅门拈颂共成三十卷与景德传灯录并美遂为海东禅家宗宝之书其自序有曰

详夫自世尊迦叶已来代代相承灯灯无尽递相密付以为正传其正传密付之处非不该言义言义不足以及故虽有指陈不立文字以心传心而已好事者强记其迹载在方册传之至今则其麤迹固不足贵也然不妨寻流而得源据末而知本得乎本源者虽万別而言之未始不中也不得乎此者虽绝言而守之未始不惑也是以诸方尊宿不外文字不悋慈悲或征或拈或代或別或颂或歌發扬奥旨以贻后人则凡欲开正眼具玄机罗笼三界提拔四生者舍此奚以哉况本朝自祖圣会三已后以禅道延国祚智论镇隣兵而悟宗论道之资莫斯为急故宗门学者如渴之望饮如饥之思食余被学徒力请念祖圣本怀庶欲奉福于国家有裨于佛法乃率门人真训等采集古话凡一千一百二十五则并诸师拈颂等语要录成三十卷以配传灯所冀尧风与禅风永扇舜日共佛日恒明海晏河清时和岁稔物物各得其所家家纯乐无为区区之心切切于此耳第恨诸家语录未得尽览恐有遗脱所未尽者更待后贤贞祐(金国年号)十四年丙戌仲冬海东曹溪山修禅社无衣子序

玄曰拈颂集三十卷不过采集前人之述作而已不足为贵今师所作曹溪录钞数编

诗歌闲旷自在可以见其证道之深虽古祖师无过于此也

(寓转物庵)

五峰山前古岩窟中有一庵名转物我栖此庵作活计只可呵呵难吐出缺唇垸折脚铛煑粥煎茶聊遣日踈慵不扫复不芟庭草如云深汲膝晚起不知平旦寅早眠不待黄昏戌不洗面不剃头不看经不持律不烧香不坐禅不礼祖不礼佛人来怪问觧何宗一二三四五六七莫莫莫密密密家丑不得外扬摩诃般若波罗蜜

(对影)

池边独自坐池底偶逢僧默默笑相视知君语不应

梦见大悲菩萨谓余曰子能正印否予应之曰将印来菩萨举手作提势通身放光遍照天地遂步虚而往予亦从之及觉乃作赞曰

稽首观世音大悲老婆心手提无文印印我鼻孔深岂唯印无文身亦无处深而常不离此清风散竹林

示湛灵上人求六箴

(眼箴)

尘中有大经如何看不了速拨律陁眼早开迦叶笑郁郁涧边松青青原上草咄漏逗也不少

(耳箴)

莫逐五音去五音令汝聋观世音安在圆通门不封磬摇明月响砧隐白云春恶好与三十棒

(鼻箴)

香处勿妄开臭中休强塞不作佛香天况为尸注国铛中煎绿茗炉上烧安息呵甚处求知识

(舌箴)

不贪法喜羞况嗜无明酒莫说野狐禅终日虚开口默入狮子窟语出狮子吼须知语默外更有那一句

(身箴)

莫咬一粒米莫挂一条丝恐失家常饭复染娘生衣壶中一天地刼外四威仪汝若不如是何名出家儿

(意箴)

忘怀堕鬼窟看意纵猨情更拟除二病未免野狐精水任方圆器镜随胡汉形直饶伊么去犹较患聋盲

海阳信士十余人到庵求法举瑞岩主人公话因说七偈

主人公听我箴最好坚除杀盗婬火聚刀山谁做得都缘是汝错行心
主人公听我谕到处逢人须慎口口是祸门尤可防维摩默味宜參取
主人公听我辞十恶冤家速远离恶自心生还自贼树繁花果反伤枝
主人公听我语旦暮浮生能几许昨日虚消今日然生来死去知何处
主人公惺惺着十二时中常自觉从来身世太无端梦幻空花休把捉
主人公心耶佛非佛非心亦非物毕竟安名唤作谁唤作主人早埋没

(座右铭)

菩萨子菩萨子常自摩头深有以摩头因得深思量出家本意图何事僧其相貌俗其心可不慙天而愧地麤行狂言任汝为镬汤炉炭何回避

(得度时辞家诗)

志慕空门法灰心学坐禅功名一堕甑事业恨忘筌富贵徒为尔贫穷亦自然吾将舍闾里松下寄安眠

真一上人来言曰某乙赋性散乱未能调摄或于静处捺伏则便落昏沉惟此二病是患请得法偈为对治方

实际本来湛寂神机自尔灵明任运忘怀虚浪何关沉掉两楹惺惺无忘曰真寂寂不分是一但能不负汝名何用別求他术

(孤愤歌)(儿时作)

人生天地间百骸九窍都相似或贫或富或贵贱或妍或丑缘何事曾闻造物本无私乃今知其虚语耳虎有爪兮不得翅牛有角兮不得齿蚊蝱有何功既翅而又觜鹤胫长兮凫胫短鸟足二兮兽足四鱼巧于水拙于陆獭能于陆又能水龙蛇龟鹤数千年蜉蝣朝生暮当死俱生一世中胡柰千般万般异不知然而然夫谁使之使上以问于天下以难于地天地默不言与谁论此理胷中积孤愤日长月长销骨髓长夜漫漫何时晓频向书窓啼不已

(代天地答)

万別千差事皆从妄想生若离此分別何物不齐平

(息影庵铭)

身动而行人见其迹心动而行鬼见其迹身心俱不动人鬼无以覔况本无身心何曾有动静若了如是是真息影

(大人铭(并序))余曾读契经至恶事向自己好事与他人之语吟玩不已以谓宽肠大肚者之所行也因以居怀每当疑谤之间未尝与人辩之但㣲笑而已乃作大人铭以自勉焉铭曰

菩萨所养如拭尘巾揽垢在己推净与人我虽不肖以是自珍不知我者视我如尘含垢忍耻内不失真愿言同学闻者书绅

○大法宝海印藏经板

释迦世尊入涅槃后迦叶阿难初为结集成经藏律藏至于后世加入论藏谓之三藏三藏经典或称大藏亦云海藏今世界大藏经共有八种而其六种皆用汉文汉魏六朝隋唐渐次译出唐智升之开元释经目录藏经定为五千零四十八卷共为六百亿三万一千八百八十字又据至元法宝勘设同总录之统计则译经始自后汉明帝永平十年至至元二十二年约千三百年从事翻译有百九十四人共成千四百四十部五千五百八十六卷

海东前后所得藏经如左

三国遗事云真兴王代天嘉六年乙酉陈使刘思与释明观载送佛经论一千七百余卷贞观十七年慈藏法师载三藏四百余函来安于通度寺兴德大王代大和元年丁未入学僧高丽释丘德賷佛经若干函来王与诸寺僧徒出迎于兴轮寺前路大中五年入朝使元弘賷佛经若干轴来罗末普耀禅师再至吴越载大藏经来即海龙王寺开山祖也大宋元祐甲戌有人真赞云伟哉初祖巍乎真容再至吴越大藏成功赐䘖普耀凤诏四封若问其德白月清风又大定中汉南管记彭祖逖留诗云水云兰若住空王况是神龙稳一塲毕竟名蓝谁得似初传像教自南方有跋云昔普耀禅师始求大藏于南越洎旋返次海风忽起扁舟出没于波间即言曰意者神龙欲留经耶遂呪愿乃诚兼奉龙归焉于是风静波息既得还国遍赏山川可以安邀处至此山忽见瑞云起于山上乃与高弟弘庆经营莲社然则像教之东渐实始乎此汉南管记彭祖逖题寺有龙王堂颇多灵异乃当时随经而来止者也至今犹有又天成三年戊子默和尚入唐亦载大藏经来本朝睿庙时慧照国师奉诏西学市辽本大藏三部而来一本今在定惠寺(海印寺有一本许參政宅有一本)大安二年本朝宣宗代祐世僧綂义天入宋多将天台教观而来此外方册所不载高僧信士往来所賷不可详记大教东渐洋洋乎庆矣哉赞曰华月夷风尚隔烟鹿园鹤树二千年风流海外真堪贺东震西乾共一天

宋本藏经契丹本藏经及高丽本藏经如左

新罗敬顺王元年戊子(后唐天成三年高丽太祖十一年)

八月沙门洪庆(新罗僧也)自唐闽府载大藏经一部至礼成江高丽王亲迎之置帝释院(丽史)

高丽成宗八年己丑即宋端拱二年

高丽遗僧如可賷表来觐请赐大藏经赐之仍赐如可紫衣归国(宋史)

高丽成宗十年辛卯(宋淳化二年)

韩彦恭自宋还献大藏经王迎入内殿邀僧开读下教遣翰林学士白思柔如宋谢赐经(以下丽史)

高丽穆宗七年甲辰(宋景德元年契丹统和二十二年)

复遣使于宋求官本藏经将固有之前后二藏及契丹藏本校合而刊刻之此谓高丽藏本

高丽显宗十三年壬戌(宋乾兴元年契丹太平二年)

五月韩祚还自宋帝赐释典一藏

高丽文宗十七年癸卯(宋嘉祐八年契丹清宁九年)

三月丙午契丹送大藏经王备法驾迎于西郊

又三十七年癸亥(宋元丰六年辽大康九年)三月己丑

命太子迎宋朝大藏经置于开国寺仍设道场

高丽宣宗三年丙寅(宋元祐元年辽大安二年)

六月释煦(祐世僧统)还自宋煦献释典及经书一千卷又于兴王寺教藏都监购书于辽宋日本多至四千卷悉皆刊行

又四年丁卯二月甲午

幸开国寺庆成大藏经三月己未王如兴王寺庆成大藏殿甲戌宋商徐戬等二十人来献新注华严经板四月庚子幸归法寺庆成大藏经八年闰八月甲子设藏经道塲于会庆殿十年夏四月设藏经道塲于会庆殿

高丽睿宗二年丁亥(宋大觐元年辽乾统七年)春正月庚寅

辽遣高存寿来贺生辰仍赐大藏经

高丽高宗三十八年辛亥(宋淳祐十一年蒙古宪宗元年)九月壬午

幸城西门外(江华)大藏板堂率百官行香显宗时板本毁于壬辰蒙兵王与群臣更愿立都监十六年而功毕

高丽元宗十三年壬申(宋咸淳八年元至元九年)三月甲辰

置钿函造成都监以皇太后欲盛藏经而求之也(时还都旧京才二年也)

高丽藏本造成之后尚求宋本藏经诸证如左

东国舆地胜览云江华传灯寺在吉祥山元至元十九年(忠烈王八年)忠烈王元妃贞和宫主王氏嘱僧印奇航海入宋印大藏来藏寺中

舆地胜览又云丰德报法寺在末讫山李穑记王城之南白马山之北有大伽蓝焉太祖妃柳氏所舍家也所施田民至今存焉中废者久侍中漆原府院君尹公与禅源法蕴和尚同盟重营始于至正己未工役将讫又谋曰大藏经不可无于是取诸江浙戊子岁也撤所居西堂以庇经壬辰岁也殿宇既备梵呗之具日用之需无一阙设落成初会癸巳岁也岁辛丑设落成中会冬为沙贼所蹂躏殿宇器皿四经卷像设存者盖鲜国家克复京城之后稍修葺之邀曹溪禅师行斋主席又取经江浙明年器皿又完白羊寺事迹中转藏榜云王师觉俨尊者付嘱门人等重新佛宇相国洪绥發愿舍贿使觉俨门人心白智孚等航海入宋办大藏经当至正元年辛巳之春(忠惠王二年)招集诸山硕德修转藏之法会以落之云云等

尚玄曰按此高丽藏经板本即自高宗二十四年经始雕造至十六年而后始毕其役盖參酌北宋本及契丹本等为之而沙门守其奉敕校勘初置江华府禅源寺后至朝鲜太祖七年自禅源寺移置京城之支天社又自支天移于海印而但不知第在何年耳日本人文学士高桥亨尝述海印寺大藏经板本来历余得其本缩译如左

按高丽大藏经板本缘起有二焉其一则成于显宗时藏于符仁寺(在天公山)不幸于高宗十九年壬辰为蒙古兵乱烧毁其二则雕造始于高宗二十四年丁酉终于三十八年辛亥前后费了十六年而完成

高丽史高宗三十八年辛亥九月壬午幸城西门外大藏板堂率百官行香显宗时板本毁于壬辰蒙兵王与群臣更愿立都监十六年而功毕

李相国(奎报)丁酉年分(高宗二十四年)大藏刻板君臣祈告文曰

国王讳谨与太子公侯伯宰枢文虎百寮等熏沐斋戒祈告于尽虚空界十方无量诸佛菩萨及天帝释为首卅三天一切护法灵官甚矣㺚狚之为患也其残忍凶暴之性已不可胜言矣至于痴暗昏昧也又甚于禽兽则夫岂知天下之所敬有所谓佛法者哉由是凡所经由佛像梵书悉扑灭之于是符仁寺之所藏大藏经板本亦扫之无遗矣呜呼积年之功一旦成灰国之大宝丧矣虽在诸佛多天大慈之心是可忍孰不可忍耶因窃自念弟子等知昏识浅不早自为防戎之计力不能完护佛乘故致此大宝丧失之灾实弟子等无状所然悔可追哉金口玉说本无成毁其所寓者器耳器之成毁自然之数也毁则改作亦其所也况有国有家崇佛法固不可因循姑息无此大宝则岂敢以役巨事殷为虑而惮其改作耶今与宰执文虎百僚等同發弘愿已署置旬当官司俾之经始因考厥初草创之端则昔显宗二年契丹主大举兵来征显祖南行避难丹兵犹屯松岳城不退于是乃与群臣發无上大愿誓刻成大藏板本然后丹兵自退然则大藏一也先后雕镂一也君臣同愿亦一也何独于彼时丹兵自退而今㺚狚不尔耶但在诸佛多天鉴之何如耳苟在至诚所發无愧前朝则伏愿诸佛圣贤三十三天谅恳迫之祈借神通之力使顽戎丑俗厥踪远遁无复蹈我封疆干戈载戢中外晏如母后储君享寿无疆三韩国祚永永万世则弟子等当更努力益护法门粗报佛恩之万一耳弟子等无任恳祷之至伏惟炤鉴

此则高宗丁酉藏经板本雕造始役之事也又李奎报之嗣孙李益培撰李相国集跋文有曰

嗣孙益培言祖文顺公全集四十一卷后集十二卷年谱一轴行于世者尚矣多有讹舛脱漏之处今者分司都监骓海藏告毕之暇奉勅镂板予幸守此郡以家藏一本讐校流通耳

辛亥岁高丽国分司大藏都监奉勅雕造

校勘河东部监务管句学事将仕郎良酝令李益培

副使晋州牧副使兵马钤辖试尚书工部侍郎金光宰

此则高宗辛亥藏经板本雕造告毕之证也海印寺所藏大藏经板本每于卷尾有云

自丁酉至辛亥

由是观之事实尤确又于本藏装函有书云

高丽国新雕大藏经校正別录三十卷海东沙门守其编

守其之事迹出于崔滋之破闲集

开泰寺僧守其学博识精奉勅勘大藏经正错如素所亲译

云云则守其之为高宗朝人也明矣(尚玄曰守其或作守真见別本)

大藏经板本既成之后藏于何处史无明文但知忠肃王五年尚在江华岛按忠肃王元年天台宗僧国綂无畏为灵凤山龙岩寺住持五年王重创此寺以旧大藏经腐蚀之故有更新印出奉纳之事

朴全之龙岩寺重创记曰其大藏之补也向之𪉩塲李公方別受上命造雪牋三万余(幅)漆函一百四十副以助之师之门人大禅师承淑中德日生等就江华板堂印出阙函阙卷阙张而来新旧并六百余函皆衣以黄纸幅以黄绢合安于新殿藏中

舆地胜览龙藏寺在江华府西四里大藏经板堂亦在西门外虽然忠定王二年庚寅四年壬辰(恭愍王元年)之顷大藏经板本不能留藏于江华岛也何则按牧隐集戊午(辛禑王四年)秋作砥平县弥智山龙门寺大藏殿记曰

大藏一部某官某之所施也始置于江华府龙藏寺避不虞也自庚寅岁(忠定王二年)倭人犯滨海郡邑而江华当要冲尤被其害具氏孙女卒万户印珰妻率宰臣吴子淳室谋曰吾大父归依大法而施大藏不幸为贼所躏兦失者几半盍补正之于是移之敬天寺(丰德)签题函藏完旧若新又按高丽史则自庚寅年倭寇渐剧翌翌年壬辰焚乔桐甲山仓

当是之时藏经板本若在江华必不得安全矣故移安板本于海印寺应在此前而大都要不出于六十三年间(自忠肃王五年戊午至辛禑王七年辛酉)之事也辛禑王七年辛酉李牧隐为其亾父李稼亭(名谷)之立愿借沙门无及琇峰(普济国师懒翁门人)之力而募缘于庆尚忠清平安等道印出大藏经一部奉纳于骊州神勒寺

李崇仁神勒寺大藏阁记曰至辛酉(辛禑王七年洪武十四年)四月印出经律论九月粧褙十月觉珠泥金题目觉峰造黄复十二月性空造函壬戌正月于华严灵通寺转阅(灵通寺在长湍郡五冠山)牧隐集雪牛说曰乳上人者普济(即懒翁也)之徙也印大藏经与焉读大藏经亦与焉李崇仁陶隐集有睡庵长老印藏经于海印寺戏呈诗(已上高桥天室所考据者)

尚玄曰据上诸证则藏经板本自江华移置海印寺似在丽朝然又有一疑问即如

朝鲜历代实录云太祖七年戊寅五月丙辰幸龙山江大藏经板输自江华禅源寺戊午雨令队长队副二千人输经板于支天寺(按支天寺近于太平舘(即古慕华舘)见太宗八年实录)

虽然太祖二年癸酉七月重营古塔于海印寺愿成大藏以安于塔见太祖御制跋文则成此大藏之时江华经板非在海印寺也明矣然则分司雕造之经板置于海印寺亦未可知也

○殿庭饭僧数盈万人

尚玄曰高丽时伐世世列王无不饭僧或于殿庭或于寺院其数动盈千人万人乃至三万人若忠宣王特又立愿饭百八万僧点百八万灯日饭二千僧点二千灯五日可满僧一万灯一万期以毕愿谓之万僧会其费不赀今俗有万释僧之谚盖自丽代饭僧故事而流传者也高丽光宗广设斋会无赖之徒诈为出家以求饱丐饫者坌至云云推此可知万释僧之语也佛说四十二章经云佛言饭恶人百不如饭一善人饭善人千不如饭一持五戒者(五戒谓不杀生不偷盗不邪[婬-壬+(工/山)]不妄语不饮酒)饭持五戒者万不如饭一须陀洹(须陀洹此云入流谓预入圣人之流也)饭五万须陁洹不如饭一斯陁含(此云一来谓更来欲界一度受生)饭千万斯陁含不如饭一阿那含(此云不来谓不来欲界受生也)饭一亿阿那含不如饭一阿罗汉(义翻杀贼亦曰不生亦云应供)饭千亿阿罗汉不如饭一辟支佛(此云圆觉即缘觉也)饭百亿辟支佛不如饭一三世诸佛饭千亿三世诸佛不如饭一无念无住无修无证者云云若使丽代所饭之僧个个无念无住无修无证则其功德有不可称量者也虽然吾恐诈为出家以求饱饫者多而无念无住无修无证者少则不过费巨赀而施小惠而已不为功德反招怨咎也

○寺门行香亲率百官

高丽文宗二十一年兴王寺成凡二千八百间十二年而功毕王命择有戒行僧一千赴会仍令常住特设燃灯大会五昼夜勅令百司及安西都护开城府广水杨东树五州江华长湍二县自阙庭至寺门结䌽棚栉比鳞次连亘相属辇路左右又作灯山火树光照如昼是日王备卤簿率百官行香施纳财𫎪佛事之盛旷古未有

尚玄曰亲率百官寺门行香高丽之代无王不行非徒为崇敬三宝而已盖亦有祖先真影故也至于朝鲜太祖行之于三角山津宽寺水陆道塲追福祖宗及战亡将卒是也(即位六年丁丑事也)又世祖行之于俗离山福泉寺率宗勋政府六曹百僚将相入极乐殿法塲供养三宝是也(天顺八年二月二十八日事也)盖时君既以佛为宗教则其行香拜敬者情礼所必然之事也君王拜孔人以为常君王拜佛人以为变者何也所奉宗教之观念则然也虽然高丽王氏之拜佛犹朝鲜李氏之拜孔也观乎丽季安珦之「香灯处处皆祈佛丝管家家尽礼神独有一间夫子庙满庭春草寂无人」之句则可知也

朝鲜儒家于孔子庙春秋释奠朔望焚香盖其礼俗沿自高丽见忠宣王即位之戊申十一月在梨岘新宫下教及忠肃王元年之下教也佛家则于每月之十斋日有戒杀及一食等事而今俗傚倣西人每于日曜说法布教盖因其日公私人员多休息故也

(附)七曜日之出处

按大藏经中宿曜历经七曜直日历品第八云「夫七曜者所谓日月五星下直人间一日一易七日周而复始其所用各各于事有宜者不宜者请细详用之忽不记得但当问胡及波斯并五天竺人总知尼乾子末摩尼(印度外道之名)常以密日持斋亦事此日为大日此等事持不忘故今列诸国人呼七曜如后

日曜(太阳 胡名蜜波斯名曜森勿天竺名阿儞(泥以反)底耶(二合))

月曜(太阴 胡名莫波斯名娄祸森勿天竺名苏上摩)

火曜(荧惑 胡名云汉波斯名势森勿天竺名粪盎声哦啰迦盎)

水曜(辰星 胡名咥(丁逸反)波斯名掣森勿天竺名部(引)陀)

木曜(岁星 胡名鹘勿波斯名本森勿天竺名勿哩诃娑跛底(丁以反))

金曜(太白 胡名那歇波斯名数森勿天竺名戌羯罗)

土曜(镇星 胡名枳院波斯名翕森勿天竺名赊乃以室折啰)

由是观之七曜之名肇自西域由波斯而辗转及于小亚细亚以至希腊罗马仍用其名瞭然可知今世之人皆信七曜出自西人不亦误乎

○山寺燃灯迺为年例

高丽显宗元年庚戌闰二月甲子复燃灯会国俗自王宫国都以及乡邑以正月望燃灯二夜(此即上元观灯)自成宗以来废而不举至是复之又二年辛亥二月乙未设燃灯会于行宫是后例以二月望行之德宗元年壬申二月燃灯幸王轮寺靖宗四年戊午二月燃灯王如奉恩寺(光宗二年创此寺于城南为太祖愿堂)谒太祖真灯夕必亲行香真殿以为常自是以后高丽诸王每年二月一遵常例奉而行之盖燃灯所以事佛也行香所以拜祖也至恭愍王始以佛诞日燃灯火戏

「丽史恭愍王元年壬辰夏四月庚戌以佛生日燃灯禁中饭僧一百设火山杂戏奏妓乐以观」

尚玄曰至于朝鲜例以四月八日燃灯见慵斋丛话是日也宫中命多造纱灯或作塔形或八角形不等分送各处寺院燃灯祝福盖其俗自高丽时相沿而来耳

○闾巷呼旗便成国俗

「丽史云恭愍王十三年甲辰夏四月辛丑燃灯观呼旗戏于殿庭赐布国俗以四月八日是释迦生日家家燃灯前期数旬群童剪纸缀竿为旗周呼城中街里求米布为费谓之呼旗」

朝鲜成伣慵斋丛话有曰

「四月八日燃灯俗言释迦如来诞生辰也春时儿童剪纸为旗剥鱼皮为皷争聚为群巡闾巷乞燃灯之具名曰呼旗至是日家家树竿悬灯豪富者大张彩棚层层万盏如星排碧落都人终夜游观无赖少年或仰而弹之以为乐今者不崇佛教虽或设之不如昔时之盛」云云

尚玄曰呼旗之俗未知废在何时而树竿张彩悬灯游观距今四五十年前犹盛行于汉城钟路四街市井六房(京城钟楼四街有六房商栈俗名卖䌷缎之房曰立廛卖绵布之房曰白木廛卖麻布之房曰布廛卖纸物之房曰纸廛卖苎布之房曰苎布廛卖绢布之房曰绵䌷廛此为钟路六矣廛而可谓专卖垄断之处)争奢竞侈颇属壮观吾年今四十八岁虽不能目睹之在乡曲时犹耳闻之矣家家燃灯今犹行之每年四月八日于钟楼大道卖纸造纱制之各钟灯并与小形傀儡及其他种种儿戏之具又满城士女着新鲜衣裳奔波寺庙游戏一日此乃自古流传庆赞佛诞之俗也

又慵斋丛话「七月十五日俗呼为百种僧家聚百种花果设盂兰盆会京中尼舍尤甚妇女坌集纳米谷唱亡亲之灵而祭之往往僧人设卓于街路而为之今则痛禁而少戢」云云此等风俗今亦有之七月十五日在京城则妇女出往佛寺假设灵牌烧香上供以祭父母祭毕烧牌多有泣者(依俗家行祭之例以七月十四夜为之非也)是日之夜轻薄无赖之徒成群作队调戏善女醉敺香徒之事比比有之至于近年因有巡警之紏察其獘少止也

在乡曲则是日也农夫牧子皆为休息定集会之塲为相扑之戏以为乐俗所谓过百种名日也诸如此类可见习俗因佛事而成者居多也

百种亦或云百终谓百日之终皆俗称也按佛制以年之四月十五日(阴历)僧众结制禁足谓之休夏亦云安居盖即坐禅研教工夫修养之谓也至七月十五日(阴历)始得解制谓之解夏自恣有疑则禀决于师有得则吐露于众故亦谓之白众日盖僧以是日计腊也所谓盂兰盆义译救倒悬佛有第子摩诃(此云大也)目犍连称为神通第一以天眼观察其母在世时做恶业故入地狱中受倒悬之报目连尊者欲救其母乃于解制日办至诚心供养僧众以是功德因缘其母得解倒悬之苦今人效尊者故事乃以是日荐度父母供佛施饿因以成俗云尔或云三元(上元正月十五日中元七月十五日下元十月十五日)本属道家之物而被窃于佛家若尔则三元之中奚独取中元耶可知其非有实也

○罗禅师绫首座得批

高丽忠烈王七年夏四月丙寅朔幸合浦庚辰王至合浦六月癸未王次庆州下僧批僧辈以绫罗赂左右得职人谓罗禅师绫首座娶妻居室者居半(丽史)昔西汉之末刘更始为人懦弱滥授官爵长安语曰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高丽之罗禅师绫首座亦此之比也可谓天下无不对也

按高丽有僧职下批之法而不经谏官之署告身则不得施行之例即如

忠肃王元年甲寅曹溪宗僧景麟景聪俱有宠于上王(上王即忠惠王也)出入禁闼授大禅师谏官不署告身上王怒召右献纳李朝隐右思补禹儞左思补尹颀诮让谏官犹不署又召朝隐等出御別殿南门历问其由欲杖之儞廷辨慷慨王悟怒稍解以朝隐主僧批流祖忽岛既而召还削职左迁颀儞等

又有寺社住持注拟下批特別之例即如

恭愍王五年丙申夏四月癸酉封普愚为王师王邀愚于延庆宫行师弟礼时僧徒求住寺者皆附愚干请王曰自今禅教宗门寺社住持听师注拟寡人但下除目耳于是僧徒争为门徒不可胜计

至于封拜王师国师礼甚郑重先遣重臣三请不让然后王必亲诣拜为师今举五例

(一)(坦文王师)高丽光宗十九年冬十月王以大师释门宗主险道导师迺遣缁素重使奉䟽请为王师大师之让曰心珠靡莹月镜无悬猥为王师即僧岂敢乃言曰高山仰止何日忘之将闻混法之源寔切崆峒之请大师乃言僧唯有心于归佛苟无力于致君尚以过沐末由胶让迺使太相金遵岩等奉徽号为王师弘道三重大师翌日王躬诣内道场拜为师

(二)(圆空国师(智宗)开宝二年(高丽光宗二十年)有诏曰朕闻上从轩皇下逮周發皆资师保用福邦家所以崇德象贤亦不敢倚一慢二者也今观大禅师识超卷内心出环中洒甘露于敬田融宝光于实际摠持至理开悟众迷朕何不师之乎群臣罔有异辞佥云可矣乃遣亚相庾方密使张延祐执宪李昉等续奉九重之命往扣玄阙累伸三返之仪斳开𫄨帐师以月让虽固天心不移安能道隐无名止合趣时贵近遂因循而应之然后王亲诣拜为王师

(三)(大鉴国师(坦然)尝写所作四威仪颂并上堂语句附商舶寄大宋育王山介谌禅师印可谌乃复书极加叹美又有道卿膺寿行密戒环(戒环注楞严经及法华经)慈仰时大禅伯也乃致书通好约为道友仁宗二十四年乙丑王尊师道德四月七日右副承宣李辅予传宣以致师事之意师不从又遣知奏事金永宽继传上意师复牢让至于再三王亦勤请不已五月六日始降请封王师书是日封王师时大旱天乃大雨王谓封崇耆德所致益加信向厥明就金明殿行北面抠衣之礼造赤黄罗地绣帖袈裟上之

(四)(普觉国尊)忠烈王九年春王谓群臣曰我先王皆得释门德大者为王师又大者为国师在否德独无可乎今云门和尚(名见明号一然)道尊德盛人所共仰岂宜寡人独蒙慈泽当与一国共之于是遣右承旨廉承益奉纶旨请行阖国尊师之礼师上表固让上复遣使牢请至三仍命上将军罗裕等册为国尊号圆径冲照册讫四月辛卯迎入大内躬率百僚行抠衣礼改国师为国尊者为避大朝国师之号也

(五)(太古国师)至若恭愍王封普愚为王师立圆融府置寮属长官正三品其仪卫拟于卤簿此又尊崇之至也

尚玄曰夫道高德尊则职位自至上五人者皆悟法者礼遇隆贽此所谓应供天人之师也今罗禅师绫首座为其土田奴婢及聚妻居生之欲纳赂而得批何其行之鄙也此等僧徒非徒佛氏之罪人抑亦民天之害蠹也

尚玄按高丽李相国集有授禅师首座僧綂及封册王师国师之教书官诰等文录之于左以供參考

【禅师】益庄元伊淡灵大歇各为禅师官诰

云云至道居标的之外真人非宠辱所惊譬若纯白守真不期黼黻之贲其色大音本寂勿贵笙簧之鼓其声然己自贬者人必褒焉况实固充则名之召也不有冲虚之奥曷当懿显之称某职某崖岸峻高机关沉邃早晚名韁之拘遂投岩窦之晦藏广心地莫若泛观故凡诸圣谛无不探源见自性必由悬解故独于禅法尤若合契回灵光于本分得觉照之常存如兹僧宝之奇当与天下而共鸿冥万里虽若避于网罗龙袭九渊无柰吝其云雨顾自为计则尚可其将泽物也如何肆予尝敦谕而征来此亦徇众情之痛仰果符物望克荷宗乘佛日为之重辉祖灯于焉更耀是所谓肉身菩萨者欤宜峻空门之品级用增梵德之尊严可特授禅师呜戯国君之迎礼高人也盖期沾丐余膏法王之出显当世也固必绍明正眼勉膺训命永福邦家云云(李相国集)

【大禅师】(按真觉国师碑文有云今上(高宗)即位制授禅师又加大禅师今此纶音即其制书也虽然文理多有不续处想必有脱误姑存之以备考)

纶音

王若曰自汉明以下秦始(此疑姚秦弘始)崇佛待以师礼隋皇重灵干定禅空召主(此疑唐主之误)于道塲惟识尊僧在古今而同轨苟有超伦开土盍湏进律必有异恩礼戒德冰清襟灵玉洁早脱烦恼之缚高叅觉苑之游□□拈花传法眼藏不暇立雪传自心灯拭明镜之光无尘可侵观止水之渊波浪不动专提祖印开示妙门法深薝葍之林行副苾𫇴之范淡泊如泻水洋洋乎盈耳哉待问而撞钟循循然诱人也实谓三刼之鸿愿岂唯一世之仪镌虽真人无名焉远在儿孙之香火遗命依必有尊也特加缁秩之丕模可授大禅师于戏崇真所以为邦示赏所以纳善尊行慕道朕尽礼以

命师弘法利人师乃竭力而护朕往谐乃职永孚于法主者施行

贞祐四年正月  日

金紫光禄大夫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修文殿大学士监修国史判兵部事(臣)崔胤

朝散大夫尚书兵部侍郎充史舘修撰官知制诰(臣)李得根

门下侍郎平章事

给事中玄君 等言

制书如右奉请

制附外施行谨言

贞祐四年正月  日

制可

礼部尚书

兵部侍郎

尚书左承

告大禅师奉被

制书如右符到奉行

礼部侍郎中

王事朴

令史韩

书令史黄

乙亥九月十三日下澣

【首座】律业首座都行官诰

云云儒以礼而约敕人伦如帛之边幅释用律而维持佛教犹水之隄防有得究毗尼而守焉斯可谓苾𫇴之高者宜加厥号以宠若人某官某戒行圆熟机根猛利痛慕东林之遗迹敻追南岳之高风谓纵披三善之衣得參释子如不假四分之藏曷蹈圣门遂穷经论而深造乎㣲旁贯诰训而增润其识登坛度众付余膏于几人传法利生沾甘露者累纪弘益多矣褒优歉然想尔谦卑虽不欲卓居于人上以师德望其无柰合处于席端兹徇佥言特加高品呜戯斯五部之文即知之若易其一字之义则行也甚难无怠尔修永光于道云云(李相国汇)

【僧綂】华严业僧綂都行教书官诰

教书

云云夫国家所以设释门之阶品者其意以为若时乎有僧中龙凤魁然挺出其德也望也皆为人之所莫抗对而无称谓以別之则其与庸流有何等级耶是以其德之宜居席上则谓之首座德与望之合綂沙门则谓之僧綂此其极选也虽本于尊道所称而未尝关于名利也然亦有高下差等故其浸也稍如朝堂班爵之例则固不可不澄汰其人然后授之也师以法王洪阐圆教为众所归久矣朕何惜其选以孤福利邦家之效欤云云

大官诰

云云道隐冥筌唯硕德迺传于正法名为重选虽空门莫尚于休称众所尊而奉之礼当区而別矣盍崇极品以表英标某官某慧解䟽通心机沉邃蓄无尽藏虽胸吞万法之源由最上根独吻合十玄之味以荷担大乘而自任其陶铸后学者甚多常居讲席之主盟可谓教家之司命国奉戴为大和尚身约敕犹贫浮图历住名蓝其室若悬磬再登批笔于己如浮云境地自如褒宠所绝虽然梁唐有国师大师之号齐宋置法主僧主之呼望苟称于表仪位宜居于首领肆徇公论俾蹑巍阶于戏珠玉钱贝易耗也不若僧宝之为足支城支沟堑易危也莫如法力之为足恃体兹眷注勗尔精勤云云(李相国集)

【国师】故宝镜寺住持大禅师谥圆真国师教书官诰(追赠)

教书

云云夫至人之境生不以为乐死不以为戚褒之不以为荣贬之不以为辱希夷湛寂非强名所到也昔者佛氏之出也为世所尊故曰世尊为天人所师故曰天人师且师之德非以此丰替而其称谓如此者盖名随实著出于自然故也师则道全德备表仪当世故追崇以国师之名夫王师者特一王之攸范国师者迺一国之所资实既充中名可逃外宜扬厥号永耀方来云云

官诰

门下脱披禅服迹禅门口谈佛祖之源亹亹然可听胸括人天之际浩浩乎无穷斯若僧中之杰也似是而非舍真即妄以至将佛覔佛骑驴覔驴者何哉盖心本自净客尘斯覆照之惟难悟之不易故耳其能昭然独照迢尔直悟者求之当世唯我禅公一人而已盍册鸿名以孚舆论故宝镜寺住持大禅师承逈慧解踈朗法器泓深早业宗乘欻飞扬于选席忽怀高想压覊绊于名韁犹恐入山之不深进嗟避世之不早拂衣长往枕石自误身唯骨而兀坐于岩巅名无翼而飞落于人世越从先代累降征书业已退藏故虽勿欲反心义不独善故亦难于强项火煨黄烛初不领于银钩杯驾沧流俄忽回于金锡法王鼎至僧宝益尊王公皆跪膝而追风士女犹布发而借足或赴法筵于禁殿或受檀施于侯门縻之以僧职而不力辞处之以名蓝而勿固拒一彼一此适往适来是达人应万物之大权岂曲士泥一隅之细节所居成市请益如林伏卵傅翼者咸得翱翔于释林沾乳分甘者莫不饱饫于道味人不卜景星而见公为之瑞朕不保长城而倚公为之防隣敌之不复窥窬国步之几至帖泰未必不由于法力也其或开话则病牛奋迅说法则旱雨霶霈朕耳尚闻人言岂饰顷者托以游方而腾装南国曾不为朕而暖席上都脱袴期来登床坐逝岩石草木焦枯嗟法栋之云摧在禅林而安仰来也如云出而泽周天下去忽若月侧而光掩人间早逢绪余久勤翘仰何以酬于梵德但追赠于懿称是岂私恩实惟公议可特授云云鸣戏以公之得法眼藏以师之传佛心灯决成万德之身已蹑一真之境幸推余荫永祐丕基云云(李相国集)

【王师】王师封册修制(受勅述(已下李相国集))

初度让封王师表

沙门臣某伏蒙圣慈今月十一日特差降某官奉传国书一道将册臣为王师者禅栖僻陋忽迎使者之华圣训丁宁将致师哉之礼顾僭踰之已甚岂冒昧以敢当守以力辞期于颔可(中谢)伏念性灵至浅戒行素亏早业宗乘心未传于祖髓历持名寺口徒费于土毛每缘国土之眷恩至蹑僧门之峻品虚蒙雨露无补涓埃挂想山林常有拂衣之志贪恩辇毂尚稽飞锡之游岂意宸衷遹遵旧典过录朽残之质欲崇礼貌之仪自顾孱资福本微于盈眦如当大任祸可畏于生胎兹益为忧罔知所措况疾病老而弥剧故身体日以益衰虽欲勉从实难耐处伏望圣上陛下廓乾坤之度回日月之明知臣非矫饰之词谅臣实诚心之请追还成命更择异能世不乏人当有弥天之德臣能安分免贻代匠之讥臣无任祈天俟命战灼兢惧之至今因使回谨附表陈让以闻臣某云云

三度谢表

云云囊奏缄词期寝已行之命泥凾降诏继宣曲谕之辞凌兢失图殒越为惧(中谢)伏念早捐俗累粗袭祖禅摘埴索涂学未臻于穷理刻舟求剑性不解于徇时固甘陆海之平沈绝觊僧门之远致偶缘厚幸屡玷大名病树逢春优荷九天之泽闲云出岫讫㣲一雨之功敛迹以退藏犹强颜而冒处敢图异眷敻出常钧频纡纶綍之言将展几筵之敬自惟缺尔益用赧然昔者汉帝设杖于桓荣燕王拥篲于邹衍兹乃崇儒而下士宜其屈体而忘尊如臣之愚无德可取岂敢以鹤骨枯槁之态而坐受龙颜礼貌之仪情所未安理当固避念居君之土受国之恩苟执意以违天即容身之无地势不得已虽从训勅之严老无能为曷副师资之重但当益励戒行无怠熏修仰凭千佛之慈永祝一人之寿云云

五度谢封崇状(除臣后以状行)

云云命出枫宸光生柰苑抚分涯而非禄封形影以犹慙伏念某生禀悾恫幼从剃度禅门游刃本未至于恢恢选席吹竽仅免逃于一一徒以因缘之幸累叨优渥之私上不能荷担宗乘下不能谕掖后学动有哑羊之愧方思疲马之休岂意圣衷复崇师礼特降褒封之典遽加懿太之名帑赐便蕃天香薰馥仰揆推尊之意第深感戴之诚山重之恩一生难报岳呼之恳万岁为期无任云云

谢物状

云云华衮示褒既加优礼漏泉垂泽复辱多仪前件物等制作精奇名般繁浩奉玩忽惊于溢目感铭有至于沦肌云云(李相国集)

王师封册客主往来状(受𠡠述)

王师呈册使状

凤阙深严亲奉泥凾之命鷄园寂寞将纡玉树之光其所欣荣实难宣剖

册使答状

祗承上命将诣下风未成丈室之叅先辱尺书之问其为心感曷可舌宣

上册使屈寔状

荣承芝检辱临容膝之居略备茶筵将代销膓之饮幸回高躅暂许清欢

赠物状

使华方戾幸攀河目之姿宴货是将聊奉沚毛之荐別牋所具麤品曷言

三度册使上远状

肃持玉节严驺哄以遄行净扫金沙喜光尘之渐迩倾心所切觌面粗陈

册使答状

宸闱受命将趋庭柏之荫禅榻占书首辱溪藤之问感藏良极颂咏奚殚

屈宴状

光奉芝函忽枉惠然之顾肃张草具伫成衎尔之欢庶许从容以孚倾渴

赠物状

车骑甚都幸接清扬之表篚筐又实粗输恳悃之诚物薄良惭情深可贵

五度册师先呈王师状(已封崇后册使先呈状)

承命宸居将布春温之诏向风禅榻想瞻月朗之仪拜稽匪遐欣欢罔既

副使行同前状

久聆禅韵犹倾发借之心叨奉王言将展膝行之礼努加鞭策亡即门扃

王师答册使状

玉辔金鞯降自九天之路华牋宝墨首贻十部之贤赏味至三铭藏倍万

答副使状

鷃函持诏将临十笏之房螺墨濡毫先辱千金之翰过承慰借第切兢荣

册使上屈宴状

乘车拥节特宣诏命之温掘井盖柴粗备馔羞之洁庶回玉趾以副枣诚

副使上同前状

八尺侨居之室幸枉皇华一杯大道之浆庶资欢绪肯焉母拒喜可能言

使上赠物状

幸攀清裁获成云雾之披续奉薄仪诚愧芹暄之献庶乎无弃廓尔有容

副使上同前状

禅居僻陋幸攀簪履之光宴侑薄微愧欠襜褕之赠仰惟大度勿賫轻千

教长𩽈丈室受记

高丽忠烈王三十年甲辰江南僧绍琼来王迎于寿宁宫听说禅(丽史)按智异山大华严寺事迹中观大师(名海眼西山门人也)有云琼师于寿宁宫说禅禅罢授记东僧滥觞之兆鱼鲁丈室豕亥教长鬪诤铺枭獍党八人契陇断契之评品皆其授记者也云云又海东名将韩希愈传(洪良浩撰)王召僧绍琼于宫中点眼画佛读华严经王与淑昌院妃受菩萨戒希愈与承旨崔崇秘记有国君敬南僧必致覆亡之语愿殿下慎之不听云云

盖绍琼之来说禅而授滥记受戒而应秘谶其亦不名誉之甚也按绍琼住此三年辞归支那其所传法则有圆明国师讳冲鉴者见于沙门宏演所撰碑文曰

师拂衣游方闻铁山琼禅师道行甚高迎之东还执侍三载琼公甚期待之及琼公辞归师主龙泉寺铭曰琼公飞锡来此都圆明国师侍起居曹溪正宗须力扶一言妙契万念除谓有非有无非无死生一致不可渝

按舆地胜览圆明国师后住林川郡圣住山普光寺其徒有绍珠等

按琼禅师系是临济嫡传仰山祖钦之嗣高峰原妙之弟宗派既正门风亦峻其机缘语句见于续指月录

袁州慈化铁山琼禅师十八出家首參雪岩钦和尚(即仰山祖钦也)一日室中举那咤太子析骨还父析肉还母因缘有省述偈曰一茎草上现琼楼识破古今闲话头拈起集云峰顶月人前抛作百华毬钦深然之谒东岩东问心不是佛智不是道上座作么生会师曰抱贜呌屈东曰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什么师曰眉间迸出辽天鹘(潭州大溈行禅师上堂云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且道是个什么不在内不在外不在中间毕竟在什么处苦苦有口说不得无家何处归)上堂冬在月头卖被买牛冬在月尾卖牛买被卓拄杖者里无尾无头中道齐休行也休休坐也休休住也休休卧也休休睡眼豁开五云现瑞光风霁月无处不周梅绽枯枝古渡头风前时复暗香浮虽然到此向上一路万里崖州何以见得靠拄杖休休后示寂塔于观音阁后

○江上油饼龙吐瑞气

高丽仁宗十年闰三月甲午王至自西京初王之幸西京也妙清(僧也)白寿翰郑知常等密作大饼空其中穿一孔盛热油沉于大同江油浮出水面望若五色令父老检校太师致仕李齐挺等五十人上表请称尊号建元因说王曰大同江有瑞气神龙吐涎千载罕逢请上应天心下顺人望以压金国以问李之氏对曰金国强敌不可轻也况两府大臣留守上都不可偏听一两人之言以决大议然之至是寿翰等又奏曰大同江神龙吐涎作五色云此非常之嘉瑞也请百官表贺王遗平章事文公仁參知政事李俊阳等审视之时有业油韂者告曰熟油泛水则有异色于是使善泅者索得乃知诈也

○塔下陶瓦龟书怪语

高丽忠烈王二十六年庚子五月辛丑有僧天固陶瓦龟一双朱书怪语于瓦龟背理惠宿寺石塔下寻自掘曰此龟甚神异以眩惑众人濶里吉思(元官来驻者)执而杖之又以东京留守罗允不行禁理反信妖术囚于行省

尚玄曰惠宿寺新罗高僧惠宿之所居故名见三国遗事释惠宿沉光于好世郎徒郎既让名黄卷师亦隐居赤善村(今安康县有赤谷村)二十余年国仙瞿旵公尝往其郊纵猎一日宿出于道左揽辔而请曰庸僧亦愿随从可乎公许之于是纵横驰突裸袒相先公既悦及休劳坐数炮烹相饷宿亦与啖囓略无忤色既而进于前曰今有美鲜于此益荐之如何公曰善宿屏人割其股置盘以荐衣血淋漓公愕然曰何至此耶宿曰始吾谓公仁人也能恕己通物也故从之尔今察公所好唯杀戮之耽笃害彼自养而已岂仁人君子之所为非吾徒也遂拂衣而行公大惭视其所食盘中鲜胾不减公甚异之归奏于朝真平王闻之遗使征迎宿示卧妇末而寝中使陋焉行七八里逢师于途问其所从来曰城中檀越家赴七日斋席罢而来矣中使以其语达于上又遣人检檀越家其事亦实未几宿忽死村人轝葬于耳岘(一作刷岘)其村人有自岘西来者逢宿于途中问其何往曰久居此地欲游他方尔相揖而別行半许里蹑而逝其人至岘东见葬者未散具说其由开塚视之唯芒鞋一只而已今安康县之北有寺名惠宿乃其所居云亦有浮图焉

○甘露舍利僧言见性

高丽忠宣王五年癸丑二月下妖僧晓可于巡军狱可自言见性以妖术衒惑士女尝持蜜水米屑人曰此甘露舍利皆吾身所出也人莫知其诈至有饮且藏者又尝得一窟可容身者积薪其上而登之谓其徒曰吾欲茶毗后七日当化为法身遂𦶟薪烟焰四起遂自薪中投入窟食柿栗至期拨灰而出宪司觉其诈按问遂服至是又以罪见囚

尚玄曰慵斋丛话云有僧名远心者为人滑稽无私无欲尝谓其徒曰我欲烧骨化身其徒积薪为台远心踞坐其上见火光渐迫不胜其苦潜随烟烬而遁还至方丈其徒意师已灭相泣而返见远心俨然坐禅室拜问其故远心曰我从西天来四大虽已化去法身常住不灭遂抵掌大笑云云观此两人所为相似而一以诈偽一以滑稽固不可同年而语也远心之行大有讽世之意其亦普化之流欤至若自言见性近世禅侣谁非晓可未得谓得佛所谓第一大妄语也自言见性犹云可欺甚至有言悟后再迷饮酒食肉无妨般若行盗行[婬-壬+(工/山)]不碍菩提是皆末法邪禅自掩其过之魔说也

○旭日庭燄人谓放光

高丽忠肃王四年丁巳(元延祐四年)春闰正月壬申流魏王阿木哥于耽罗寻移大青岛乙酉魏王舘庭砖日照霜润光彩烂斑有人白王曰魏王舘庭中光彩皆成牧丹诸花卉状岂天降祥以表圣德王甚喜厚赏其人乃命画工图其状

恭愍王十七年戊申夏四月有气如烟生演福寺佛殿二日辛旽白王曰佛放光戊午幸演福寺设文殊会凡九日

尚玄曰临济玄禅师云「佛者心清净是法者心光明是道者处处无碍净光是」若是真佛真法真道六根门头常放大光明十方世界常放大光明设使魏王之舘演福之寺真为放光何贵之有但因时君好求有相之佛法道故奸人佞僧用投其机耳

○献草为芝文士讥王

高丽忠肃王四年先是弥勒寺僧献异草以为灵芝王重秘之令文士赋诗有一人献诗曰安得仙人培养术更和甘露种庭心盖讥之也

尚玄曰盖灵芝者即朝鲜人所谓三神山不老草也以人饵之则可得长生不死故世谓三神山皆在朝鲜蓬莱者金刚山是也方丈者智异山是也瀛洲者济州岛之汉拏山是也昔秦始皇遣方士徐市(一名徐福)率童男童女五百人入海求三神山不死药汉武帝时方外之士亦皆指燕齐海上为神仙之住处所以老杜亦有「方丈三韩外」之句者此也盖徐市者往日本国因居不返日本龟野有徐市村云故朱明某帝酬赠日本使臣诗有「龟野峰前徐福祠松根琥珀也应肥」之语也今济州岛汉拏山南滨海岩壁上刻有古篆其篆曰「徐市过此」四字云云所谓三神山不死药果在何处盖属虚无孟浪之说余闻诸人谓于江原道通川郡东海边丛石高台之上人迹不可及处有灵芝一茎生在危岩倒悬之下时有仙鹤翱翔其处昔有一人试欲架梯攀登忽见云雾来遮亦有雷雨震作惧而遂止云云此不过山僧野老夸奇之谈而世传朝鲜中叶杨士彦弃官入金刚山为仙故称号杨蓬莱金刚山万瀑洞石上刻有「蓬莱枫岳元化洞天」八个大字者即士彦之笔而又有石上所畵碁局(三仙局)亦士彦与同伴仙侣围碁之所云而恨无烂斧柯之人一来作证也杨士彦题枫岳钵渊云白玉京蓬莱岛浩浩烟霞古熙熙风日好碧桃花下闲来往笙鹤一声天地老又枫岳真珠潭石壁刻有一诗(车天辂诗杨士彦书)朝玄圃暮蓬莱明月钵渊寺清风桂树台暮揖沧海接麻姑六六壶天归去来通川丛石即是蓬莱枫岳元化洞天之外府则或有灵芝仙草亦未可知余因赋一绝云

先天雨露长灵芝笙鹤三清岁月迟采药仙人何处去秦宫白发不胜悲

尚玄又曰芝秀兰芳世必并称而我海东非徒芝不可采兰亦不可见所以近世儒业李亮渊号临渊堂又号山云者有诗曰「东土无真兰只有似兰者世人错相爱不得老林下」盖自况也往在乙卯岁余偶于京东之旧元兴寺见种真兰二本问其所从来寺僧答云其友有自东莱梵鱼寺来者移植此处而曰金井山(梵鱼寺之山)生此草土人皆寻常见之不之重有一支那诗人来游梵鱼始發见之极口赏叹曰真兰也盖其叶硬而细长带微黄色花开则有幽香远闻云云余乞得一本携家来盆栽之因忆往年(明治四十年)余观风日本东京拜观新宿御苑曾见真兰于花广温室之中今此兰与彼同则其为真兰无疑也于是有感追和山云咏兰诗仍步原韵而反其意云

东土有真兰幽谷无知者世人忽相见芳名满天下

余之同学友马相学因游长城白岩山白羊寺及顺天曹溪山于此两处發见其兰知余爱故采寄数本(白岩兰)余同教友梁建植见之乞求一本余分而赠之梁君转与其友林青栽之陶盆置温突中时方冬月见一茎秀拔且蓓蕾而室中温度稍薄竟不花而萎焉云惜哉余家金井兰及白岩兰因冬藏之不善亦皆枯死可憾也盖汉城气候稍寒非其宜土欤

古人云花之隐逸者也牧丹花之富贵者也花之君子者也今余则云草之神仙者也草之隐逸者也草之贤圣(即禅)者也以有玄微之道清和之德故支那唐时赵州从谂禅师寻常接人辄云吃茶去自尔赵州茶盛称于世茶之一道遂属于禅也

按朝鲜之茶自唐来(新罗史云兴德王三年戊申(唐文宗太和二年)入唐使大廉得茶种来王命植智异山)日本之茶自宋来(按日本佛教史「后鸟羽天皇文治三年(宋淳熙十四年)沙门荣西再入宋承临济正宗建久三年(宋绍熙三年)归朝弘布是为日本禅宗之开祖荣西自宋持来茶种种于筑前背振山栂尾明惠将背振山之茶分种栂尾及宇治且创制茶之法」云云又千利休禅师为日本茶道之元祖云云日本茶道京都最盛京都之人凡开茶会必湏张挂大德寺管长之手泽然后方为尽其趣日本茶道亦属于禅也)虽然日本茶今盛行而朝鲜茶无闻焉以朝鲜水土甲于天下不须茗饮故也近世洌水丁若镛谪居康津著有东茶记又自号茶山盖于茶道有深造焉又大芚寺草衣意恂禅师有茶诗及东茶颂备述茶之为德按茶颂注「智异山花开洞茶树罗生四五十里东土茶田之广料无过此者洞有玉浮台台下有七佛禅院坐禅者常取煑饮」又颂云东土所产元相同色香气味论一功陆安之味蒙山药古人高判兼两宗(注云东茶记云或疑东茶之效不及越产以余观之色香气味少无差异茶书云陆安茶以味胜蒙山茶以药胜东茶盖兼之矣若有李赞皇陆子羽其人必以余言为然也)又云波尽瀼瀼清夜露三昧手中上奇芬(注云茶书云采茶之候贵及时太早则茶不全太迟则神散以谷雨前五日为上后五日次之然验之东茶谷雨前后太早当以立夏前后为及时也其采法彻夜无云浥露采者为上日中采者次之阴雨下不宜采东坂送谦师诗道人晚出三屏山来试点茶三昧手)又草衣禅师奉和山泉道人谢茶之作云古来贤圣俱爱茶茶如君子性无邪人间草茶差尝尽远入雪岭采露芽法制从他受题品玉壜盛裹十样锦水寻黄河最上源具含八德美㪅甚深汲轻软一试来真精适和体神开麤秽除尽精气入大道得成何远哉持归灵山献诸佛煎点更细考梵律阏伽(梵语阏伽华言茶)真体穷妙源妙源无着波罗蜜(大般若经云于一切处无所执着故名波罗蜜)嗟我生后三千年潮音渺渺隔先天妙源欲问无所得长恨不生泥洹前(泥洹涅槃义同)从来未能洗茶爱持归东土笑自隘锦缠玉壜解斜封先向知己修檀税又申承旨白坡居士题东茶颂云草衣新试绿香烟禽舌初纤谷雨前莫数丹山云涧月满钟雷笑可延年由是观之唐茶之种犹自繁延于智异山而知茶道者惟禅众耳(尚玄曰朝鲜之长白山出茶名曰白山茶乾隆时清人采贡宫庭为御用之茶金海白月山有竹露茶世传首露王妃许氏自印度持来之茶种云济州岛出橘花茶味甘而香已上三种茶皆属名产贵品而人罕知之)

○谓木结谷妖僧诬民

高丽辛禑王八年壬戌五月诛妖民伊金伊金固城民自称弥勒佛惑众曰我能致释迦佛凡祷祀神祇者食马牛肉者不以货财分人者必死若不信吾言至三月日月无光矣又曰吾为作用则草發青花或木结谷实或一种再刈愚民信之争施米帛金银牛马死则弃之不食(尚玄曰虽云迷信颇知卫生)有货财者悉以与人伊金又曰吾勅山川之神悉送日本倭贼可易擒也于是巫觋尤加敬信城隍祠庙撤去其神敬伊金如佛以祈福利无赖之徒从而和之自称弟子转相诬诳所至州郡守令或有出迎舘之上舍者清州牧使权知诱致之缚其渠首五人囚之于是都堂移牒诸道皆捕斩之前判事杨元格素信奉其说及是逃匿穷搜获之杖流道死

尚玄曰朝鲜时代亦有与此仿佛之事肃宗大王十四年戊辰八月妖僧吕还不知所自出其妻远香文化县民女也以妖言惑众无识愚氓争相辐凑自称为龙女妇人自文化转通黄海诸县入江原至杨州所过无不尊奉徒党寔繁朔宁郡守李世弼移牒于杨州使之踉捕牧使崔奎瑞捉致吕还及远香还噤口不言远香辩若悬河而皆怪诞无伦之言间多不道之语即受原情呈报方伯又呈于庙堂领相金寿兴等诣阙请对崔奎瑞以本邑贼徒正刑之故罢职按星湖僿说云今数年前(英祖三十四年)海西村妇忽称弥勒降临言多幻妄四方风动官不能禁自称弥勒与释迦为讐敌凡域内神祠皆诞妄非真于是处处毁破其信从如此朝廷遣近臣按诛之东峡中尚有余烬云大明律文有曰凡师巫假降神书符呪水扶鸾祷圣自号端公太保师婆及妄称弥勒佛白莲社明尊教白云宗等会一应左道乱正之术或隐藏图像烧香集众夜聚晓散佯修善事煽惑人民为首者绞为从者流其立法严矣后此必有继起者宜一以此断之

李太王三十一年甲午春东学党始起于报恩郡其首魁崔时亨称号法宪先生聚徒诵呪文曰侍天主造化定永世不忘万事知以此十三字相传授谓之布德其法蒸白米为饼又用清水一碗供桌上祭天诵呪则身自然跳动离地寸许禁食狗肉争相谓曰若行此道则敌砲之耳门自然生水不能用其愚迷如此所在郡县不能禁全罗忠清两道尤多无赖之徒蜂屯蚁聚有布所接所之名称金开南在南原啸聚屯集朝家遣招讨使洪启薰讨剿招安未能尽平之请清兵来牙山日本亦动兵入汉城竟为日清之战端秋冬之间东学党全琫准又起古阜郡上犯公州竟为官军所擒解京斩之

○盲聋视听日严诳人

高丽明宗十七年丁未九月全罗道按察使吴敦信奏有僧日严者在全州能使眇者复视死者复生王遣内侍琴克仪迎之在道冒䌽㲲巾乘驳马以绫扇障其面徒众遮拥人不得正视来寓普贤院都人无贵贱扶老携幼奔走谒见里巷一空凡盲聋躄哑有癈疾者狼借于前以扇挥之迎入天寿寺宰辅大臣亦趋下风御史大夫林民庇拜于楼下平章事文克谦以微服致礼又移居弘法寺士女竞布发于前借严足严令唱阿弥陁佛声闻十里凡其盥漱沐浴之水苟得之虽涓滴贵如千金无不掬饮称为法水能理百病男女昼夜杂处或祝发为徒者不可胜数时无一人谏止者渐验其诈放还其乡初严诳人曰万法唯一心汝若勤念佛曰我病已愈则病随以愈慎勿言疾之不愈也以是盲者妄言已视聋者亦言已闻所以人易惑至于如此

尚玄曰朝鲜文宗元年有妖僧自言有神术能使死者复生试之虚偽往年于高阳地有蔡同知者不知所从来常露宿又多食谓有能力知人疾病京城士女辐凑匝绕日以万计争携饼菓食物以供馈之彼即选一饼菓涂以口涎而还之如得日严之法水无不掬食不以为耻如是诳惑愚夫愚妇终被警吏之远逐不知下落又于公州地有车千字者黄海道人性不知书但谓常读天地玄黄四字则能通万理故号千字也有辟谷术能不食与蔡同知正相反对徒众追随皆读千字聚党亦为逐散矣

○阴阳吉凶山甫惑众

高丽肃宗六年平州妖僧觉真妄言阴阳眩惑众人诏流谷州高宗四年丁丑有郎将金德明者尝以阴阳之说阿附崔忠献数兴徭役侵耗诸寺故僧徒怨之毁其家又攻忠献不克僧徒八百余人为其所杀血流成川又后十年森溪县人崔山甫晓阴阳术数削发为本县金刚寺主与表姪仓正光孝等夺掠为事光孝窃人牛宰而食之县官捕之光孝逃山甫亦变姓名曰周演之流寓他方后至京以占术惑人崔瑀(忠献之子)召与语称赏日益亲信事皆咨之势燄日炽能祸福人人皆畏之争遗贿赂遂致巨富以术僧道一为弟子与相密谋自言察声观色能辨人贫富寿夭因多引妇女之美者而人畏威莫有言者一日演之被告谋奉前王复位(前王即熙宗被忠献废移江华)即迁前王于乔桐沉演之于海夷其族捕道一杀之

尚玄曰高丽一代阴阳术数盛行于世一则曰术僧二则曰术僧皆自道诜图谶届之而后人亦多假托附会术者亦有幸有不幸觉真言阴阳而竟被流窜山甫道一等以术数而暂得势力虽然终不免诛夷之祸妄言欺人之报现于目前可不鉴戒至于僧徒谋诛执政非徒此时与崔献忠战也明宗四年甲午春正月归法寺僧百余人犯城北门杀宣谕僧录彦宣李义方率兵千余击杀数十僧余皆散去兵卒死伤者亦多重光弘护归法弘化诸寺僧二千余人集城东门门闭乃烧城外人家欲延烧崇仁门入杀义方兄弟义方知之征集府兵逐之斩僧百余府兵亦多死者乃令府兵分守城门禁僧出入遗府兵破重光弘护归法龙兴妙智兴福等寺焚其寺取货财器皿以归僧徒要击于路还夺之府兵死者甚众遂使王舍之城化成修罗之场自有僧史以求绝无仅有之事也(按日本佛教史后朱雀天皇长历年间叡山天台宗僧徒来袭关白赖通之第赖通遣平直方讨之执其巨魁是时诸山僧徒擐甲带仗宛若兵营云云)

○百寮斋米收敛有差

高丽仁宗八年夏四月辛丑门下侍中李公寿与两府大臣会议令百寮出米有差设斋于现圣灵通二寺为国家禳炎祈福

尚玄曰佛法固云付嘱国王大臣国王大臣外护佛法赖有功德之一方便门即祈福禳灾之事也已古德云若一向举扬宗教法堂前草深一丈须倩人看院始得盖高丽朝百寮抽儒教之中亦有一例

按忠烈王三十年五月置国学赡学钱赞成事安珦忧庠序大毁儒学日衰议两府曰宰相之职莫先于教育人材今养贤库殚竭无以资教养请令六品以上各出银一斤七品以下出布有差归之养贤库存本取息永为教养之资两府从之事闻王出内库钱谷以助之时有密直高世者自以武人不肯出钱珦谓诸相曰孔子之道垂宪万世臣忠于君子孝于父弟恭于兄者是谁之教耶若曰我为武人何苦出钱以养尔生徒则是不为孔子也而可乎世闻之甚惭即出钱

今俗闾巷亦出斋米每当岁初上元前后凡乞粮僧作小纸袋朱书功德二字名曰功德袋周行闾里挂置民家之门扉上而去其家主馈之妇每炊饭时先除一掬米入其袋中待僧来给之盖此斋米沿自丽俗也谨按佛制托钵乞粮谓之化缘(亦称募缘)令诸众生多作功德以是因缘见佛闻法离苦得乐速登彼岸俗所谓十匙一饭亦佛所云汝饭不减我供自足者也

○万佛香徒聚集无赖

高丽肃宗六年六月禁男女僧尼群聚作万佛会仁宗九年六月阴阳会议所奏近来僧俗杂类聚集成群号万佛香徒或念佛读经作为诡诞或内外寺社僧徒卖酒鬻葱或持兵作恶踴跃游戏可谓乱常败俗请令御史台金吾卫禁止从之

尚玄曰佛徒之中优婆夷(信女)较多于优婆塞(信男)长者子(富而有德者)亦多于贫穷者吾尝潜思其所以然盖功德福乐之说易入于女子之心故多信仰之者男子则因断见常见及其他种种见解无上妙法难入其耳释迦牟尼弃王位而登佛地又其诸大弟子谁非婆罗门(印度贵族)长者子乎故须知富贵多福之人亦多佛种因缘但贫穷者无缘救度是为最可怜愍者虽有法华常不轻菩萨之忍辱(法华经云威音王如来时有一菩萨比丘名常不轻得大势以何因缘名常不轻是比丘凡有所见若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皆悉礼拜赞叹而作是言我深敬汝等不敢轻慢所以者何汝等皆行菩萨道当得作佛而是比丘不专读诵经典但行礼拜乃至远见四众亦复故往礼拜赞叹而作是言我不敢轻于汝等汝等皆当作佛四众之中有生嗔恚心不净者恶口骂詈言是无智比丘从何所来自言我不轻汝而与我等授记当得作佛我等不用如是虚妄授记如此经历多年常被骂詈不生嗔恚常作是言汝当作佛说是语时众人或以杖木瓦石而打掷之避走远住犹高声唱言我不敢轻于汝等汝等皆当作佛以其常作是语故增上慢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号之为常不轻)日本空也和尚之愿力(空也醍醐天皇之皇子也薙发为僧遍游国内常以念佛为口号抃手舞蹈以劝老幼时人呼为踊念佛所谓六斋念佛是也)亦难普传于下流社会也吾观基督教救世军传教之法游行街路击鼓集众演说福音劝入教会不得不谓好个方便也则今万佛会及万佛香徒不必禁止而设一机关如救世军以诱导之可谓慈悲度生之一道也

○藏经道场春十秋十

高丽靖宗七年辛巳夏四月癸丑设藏经道场于会庆殿春秋二季例设此会春六日秋七日忠宣王三年三月癸卯设藏经道场于本阙旧例春六日秋七日今以王旨俱改十日

尚玄曰夫转经者读经之谓也与讲经会旨趣不同其即所谓功德佛事也兹录湖南长城郡白岩山净土寺(今禅教两宗大本山白羊寺)事迹以供參考

转藏经第三会榜

繄我王师觉俨尊者驻锡曹溪之日与江宁君洪公绥同發愿许各舍帑储成就大藏全部之因由庆落初会之记榜载之缕详粤戊子春倾倒檀施之物命门人之牧等广化众缘迎集诸山苾𫇴再转一遍岁在庚寅年八十一惓于课众切有谢院安心之志辞众归老于白嵓山净土寺前朝主上向师道德特由师礼以茣城佛岬寺为下山所暨今上即祚仍册为王师并下国书缯䌽等物益加钦敬师每曰老僧何德累蒙上恩思报罔极敬备种种供具肆展第三会屈曹溪大和尚为主盟招致诸山长老千余至正癸巳三月十一日为始约十日张皇佛事昼则转三藏夜则谈祖教或禅或讲六时修法以答上恩厥诚厥美不可喑嘿粗书始末昭示于后门人月生山人演昷拜手谨志(按演昷即柳拙庵见胜莲寺李穑记)

至正十三年三月 日上板

堂佐慧晓达桓首堂佐祖宣绍宽记事日益了员

维那灵泉社道人居讷主法曹溪十四代和尚复庵净慧

功德主王师大曹溪宗师前佛岬寺住持一印正令雷音辩海弘直广济都大禅师觉俨尊者

○连声法席昼三夜三

高丽毅宗十一年丁丑春正月戊辰朔风自乾来太史奏曰国有忧王惧卜者内侍荣仪因进禳禬之说王信之命于灵通敬天等五寺自是月至岁终恒作佛事禳之初仪父尚尝配岛娶岛内逆民之后生仪形貌怪异性奸猾常言国家基业之远近人君寿命之修短只在禳祷勤怠巡御踈数王颇惑之仪每伺王忧惧辄奏云某年月有祸灾依法禳之则无患矣置司祈禳幸而无事即曰咸我力也又奏如欲延寿须事天帝释及观音菩萨多画其像分送中外寺院广设梵采号曰祝圣法会發州郡仓廪以支其费仪乘传巡示守令僧徒皆畏苛酷争遗贿赂又于安和寺塑置帝释观音须菩提聚僧昼夜连声唱诸菩萨名号称为连声法席阳示勤苦终宵礼拜时幸观之特加褒赏又信仪言遍祀远近神祠使者络绎或取闾巷名第以为离宫別馆或劳民以营山斋野墅巡幸无时又于诸寺皆张法会至有千日万日为限者京外府库倾渴人皆怨之

○花纹苎布尼婢织成

高丽忠烈王二年有一尼献白苎布细如蝉翼杂以花公主(即元成公主也)以示市商皆云前所未睹也问尼何从得此对曰吾有一婢能织之公主曰以婢遗我尼愕然不得已纳焉尚玄曰布细如蝉翼即今之所谓韩山所产十二成细苎布欤其云花纹者澣濯细苎布用熨斗熨之则自生纹理如花枝杈(牙)然也市商皆云前所未睹则其细工之特异可知也南山之下汉江之上荳毛浦有一尼舍名曰弥陁寺尼姑等皆以织极细绵布为业又北道六镇各郡之在家僧妻等织造麻布极轻极细俗呼钵内布谓可容一匹布于一钵之内故名

○琉璃土瓦僧侣燔造

高丽忠烈王三年五月壬辰遗僧六然于江华燔琉璃瓦其法多用黄丹乃取广州义安土烧作之品色愈于南商所卖者云云

尚玄曰盖琉璃瓦者其即今之所见青瓦欤又或如今之釉药炼瓦欤(京城皇坛之迹今建巨大华丽之舘舍名曰朝鲜好太楼用釉药炼瓦筑成甚有光泽)朝鲜世祖大王九年甲申建圆觉寺用青瓦以盖法堂

「世祖实录云瓦窑提调仁山君洪允成圆觉寺法堂所盖青瓦八万张燔造所入甚巨

琉璃瓦及青瓦燔造之法尚矣勿论今虽寻常炼瓦朝鲜之人无能精制者工业之退步一何至此究厥所然必因后世儒论䲭张崇俭黜奢禁止制造之故也高丽琉璃瓦朝鲜青瓦其燔造之法无人知之今俗谚谓独造专利之业曰青瓦商由是推测当时燔造青瓦之人已为稀贵可知也已今则永绝遂与高丽烧磁之法皆作广陵散是为遗憾也

高丽磁器之见于史者

忠烈王十五年(元至元二十六年)己丑八月元中书省牒求青砂瓮盆瓶

磁窑则闻辽阳抚顺有高丽人烧磁之遗迹高阳郡三角山道诜庵洞口亦有古时磁窑之迹近于湖南之康津郡大口面尾山發见高丽之青磁窑

朝鲜初叶所用磁器不逊于高丽稀贵更甚世人不知也

慵斋丛话广州分院人之所用陶器最紧今麻浦鹭梁等处皆以陶埴为业此皆瓦器缸瓮之类至如磁器须用白土精致燔造然后可中于用外方各道多有造之者惟高灵所造最精不若广州之尤为精也每岁遣司瓮院官分左右边各率书吏从春至秋监造而输纳于御府录其功劳而等第之优者赐物世宗朝御器专用白磁至世祖朝杂用彩磁求回青于中国画樽罍杯觞与中国无异回青罕贵求之中国亦未多得朝廷议曰中国虽竆村茅店咸用画器岂皆回青所画应有他物可画者访于中国则皆曰此土青也所谓土青者亦未求得由是朝鲜画磁器尠少

朝鲜磁器自开国二百年以后已形粗恶确有证据何以知之吾之十二世祖(讳阳元卜居鹭梁故号鹭渚壬辰兵乱时以右铛政为留都大将)以下累世坟墓在鹭梁本洞念佛峰(仁川水道贮水池处)之北麓而茔域之区入于仁川水道之用地故往年掘移山之西麓开旧圹而多得雏形磁器日用诸具其品质粗恶与今乡曲磁窑烧造者无少异焉

○一家三子制许度僧

高丽靖宗二年五月创凡有四子者许子出家又文宗十三年秋八月制两京及东南州郡一家有三子者许一子年十五剃发为僧

尚玄曰按高丽崇佛寺院僧徒有诸便宜故出家者多

  • (一)信仰思想自三国以来遗传宗教惟佛而已由是人民宗教信仰思想范围要不出此

  • (二)门阀观念王室贵子儒林名士皆依佛教人民见之以为荣

  • (三)名誉势力显达之人出家为僧多得国师王师僧綂住持大禅师等之职位身依白业名流青史一言以蔽之曰丽代之高僧硕德即朝鲜之山林隐逸为世推仰同一名誉

  • (四)师表待遇国师王师僧綂住持尚矣虽寻常僧徒享有特遇之礼

  • (五)徭役免避凡为僧者免除一切徭役山水名区逍遥自在人间世无有如是之便宜

  • (六)田产受用各寺例有土田奴婢皆归住持管理受用

胪列证凭以供參考

慵斋丛话云我东崇奉佛教久矣新罗故都招提多于闾𨶒松都亦然王宫甲第皆与佛宇相连王与后宫诣寺烧香无虚月设八关燃灯大礼皆依于佛王之第一子为太子第二子则削发为僧虽儒林名士亦皆效之寺刹皆有藏获多者或至千百为住持者或拥婢妾其豪富胜于公卿僧多有封君辟除者

高丽国制宫人侍幸而有子则祝发为僧称为小君(丽史)订通国师(太祖第五王子)祐世僧綂拯世僧綂聪生僧綂聪惠首座(皆文宗子)镜智国师冲明国师(皆熙宗子)皆王亲贵骨也韶显僧统觉俨尊者云澄清叟柳拙庵及觉云禅师等皆系赫赫衣冠之胄也

金刚居士尹彦颐金刚居士李䫨清平居士李资玄法喜居士闵渍白云居士李奎报梦庵居士权溥等皆以宰臣而笃好佛法者也

又按丽史忠宣王元年五月教曰僧人既已出家固当上不拜君王下不拜父母况其余乎自今僧俗相拜重论如法虽居家庸僧勿差官役

入于朝鲜一切相反

  • (一)信仰思想自丽末以来儒教始兴下自太学儒生上至宰辅谏官无不斥佛目以无父无君之教由是人民信仰佛教之思想自然减退

  • (二)门阀观念无论朝野名士大夫以信佛教为羞耻何况出家乎除却几个大士自是宿植善根外他则贫贱家无衣食无教育之儿出家得度者居多佛教衰退之原因实在乎是

  • (三)名誉势力守伊及俊和尚之于世宗信眉之于世祖普雨之于明宗休静之于宣祖觉性之孝宗实有师表之资格而犹吝封拜之命盖畏儒论之攻击而置之也令闻虽彰而势力则无也

  • (四)奴隶待遇朝鲜一代直以奴隶待遇僧侣诸山缁流殆无人权示以乞丐以尔汝拜于庭下逐于京内

  • (五)徭役苦侵朝鲜以还各寺僧徒徭役苦况人间世无其比造陵祭需之豆泡纳宫供物之香炭征入营僧军之布钱担游山官人之轿舆乃至庭前栢树子之糖果洞山麻三斤之绳鞋多死马之腿脚(海菜用油煎之者俗名多死马腿脚寺僧善为之)大活虎之眉毛(俗呼难得之物曰活虎之眉毛)无不责纳但诸陵斋社各宫愿堂则特下勅令勿侵徭役

  • (六)田产仅保寺中所有若干财产公共保管以供香火间有不良之僧亦多盗卖之獘矣寺刹令后尽归于正

○五教两宗祈祷平贼

高丽元宗二年六月设五教法席于内殿祷太子速还又十四年夏四月幸贤圣寺集五教两宗僧徒设道场于男山宫以祈平贼

忠惠王四年秋七月令五教两宗亡寺土田及先代功臣田属内库

恭愍王元年李穑上书曰「我太祖化家为国佛刹民居參伍错综中世以降其徒益繁五教两宗为利之窟川傍山曲无处非寺不惟浮屠之徒侵以卑陋亦是国家之民多于游食」云云又五年王师普愚言于王曰「若九山统为一门重兴祖风而五教各以其法弘之岂不畅哉」云云又十九年九月设工夫选大会两宗五教诸山衲子选其所自得请懒翁主盟王亲幸观之

恭让王三年成均博士金貂上书曰臣愿回天听决宸衷驱出家之軰还归本业破五教两宗补充军士中外寺社分属所在官司奴婢财用亦皆属焉

朝鲜李太祖元年封无学为王师妙严尊者两宗五教诸山衲子皆在焉

世宗三年辛丑秋设法华会荐元敬王太后冥福请涵虚和尚说法两宗五教诸山衲子苍苍济济悉皆罔措

尚玄曰由是观之五教两宗始见于高丽元宗时代是在大觉国师立天台宗普照国师创曹溪社之以后也

大觉之时已有六宗按大觉国师墓志铭云「当世之学佛者有戒律宗法相宗涅槃宗法性宗圆融宗禅寂宗(即云禅宗也)师于六宗并究至极」

普照之后始有曹溪宗按升平府曹溪山松广寺嗣院事迹碑「曹溪山松广寺为东方第一道场如葱岭之双林震旦之庐阜则未有不居此而为名僧者十六国师故不说在胜国时至借山名设曹溪始兴两宗」

然则元宗以后称五教者疑即戒律宗法相宗法性宗圆融宗天台宗是也称两宗者疑即禅寂宗及曹溪宗是也

(或人问)大觉之时涅槃宗固已存在者也大觉之后本宗何为泯灭无闻而不入于五教之列乎

(答)初智者大师得法华三昧创立教观以法华经为宗骨以涅槃经为扶翼矣大觉立宗之后涅槃宗应当为彼所摄也故有法华宗则无涅槃宗之可言也

(问)高丽之五教两宗传至朝鲜何又忽变而为曹溪摠持天台䟽字天台法事华严道门慈恩中道神印南山始兴等十一宗此十一宗沿革何如

(答)朝鲜太宗之六年或七年中道宗(即入不中道之三论法性宗也)神印宗(结印密宗)合为中神宗必因此两宗之性质相近故合并之矣则中神宗者即高丽法性宗之沿革者也摠持宗(摠持陀罗尼也疑即真言宗)南山宗(律宗也)合为摠南宗亦必因此两宗性质相近故合并之矣则摠南宗者即高丽戒律宗之沿革者也天台䟽字宗天台法事宗合为天台宗华严宗道门宗合为华严宗即高丽圆融宗也慈恩宗即高丽法相宗也(或云唯识宗亦云瑜珈宗)已上诸宗即与高丽五教其数相当也

(问)始兴宗何如

(答)始兴宗疑即天台而別设宗名如禅宗之有曹溪也何以知之朝鲜太宗六年丙戌定全国中可留置之寺刹天台䟽字宗法事宗合四十三寺始兴宗十寺则天台始兴虽似各別至七年丁亥诸州资福寺皆代以名刹有始兴宗属三寺而天台宗属寺全阙可见当时天台一宗有名无实世宗六年甲辰合七宗为两宗以曹溪天台(可见尚有其名)摠南三宗合为禅宗华严慈恩中神始兴四宗合为教宗虽然世宗三年辛丑尚有两宗五教之文(见涵虚行状)盖此五教两宗者实指当时佛教全体举成数而言者也至于始兴疑为天台別设之宗已有附述于前见「大觉求法始兴台教」

或人又问曰华严五教亦有一说

按丽末权近撰法王寺祖师堂记「法王之西丈室之南有隙地颓落破础鞠为茂草久矣及判华严砧公(义砧也见郑道传送友云诗序)驻锡之明年予往观之则突然而堂搆矣不数月又往观之则焕然而丹雘矣及三往观之则中揭毘卢文殊普贤会图新绘者也左右分挂华严诸祖遗像修旧者也予叹其成之速因谓予曰吾以无能滥荷上恩领袖宗门(即是华严宗门)总五教(似是华严五教)为国一(即是国一都大师也)位已极矣祝厘图报虑无致力去秋八月佛祖合飨之辰乃见诸祖之轴布裹而库藏之霾侵蠹损殆至腐烂吾甚恻然谋诸宗门且抽私褚为搆是堂自癸未夏五月而始至冬十月讫功云云

由是观之义砧大师为判华严宗事自言领袖宗门总五教为国一此即华严五教不其明证乎

尚玄答曰非也华严五教本以理言非分派也则砧师之总五教为国一者即不过高丽瑜珈宗师普慈国尊(弘真国师惠永)以道高故为五教都僧统之一例也然则五教者即总当时存在之各教而言殆无疑义也

或又问曰两宗之中曹溪宗则已详知其创立由绪而禅寂宗之历史或有可闻乎答曰九山禅门来历如左

高丽李齐贤撰宝鉴国师(混丘)碑铭云「敻彼心宗逾海而东厥派惟九绳绳仍昆代有哲人」

此是我东新罗诸师入唐得法还传心印共为九派即是九山递于丽末相传不衰与曹溪宗并立为两形成禅宗九山禅门其过半数见于诸书即如

高丽李奎报撰龙潭寺丛林会牓云「夫祖驾西来心法之行乎中国尚矣犹未及于三韩暨新罗王子道义国师航海入唐求法于地藏(智藏之误)和尚得而东还遂入定陈田寺传心印(新罗金䓕撰武州迦智山宝林寺普照禅师灵塔碑铭云道仪大师者受心印于西堂后归我国隐于山林付法于廉居禅师居于雪山信圣寺传祖心辟邪教我禅师往而事焉师授法印我师后居迦智山寺故以仪大师为第一祖居禅师为第二祖成师为第三祖)然后禅辙始辗于东土矣及我太祖肇基王业笃崇禅法于是剏五百禅宇于中外以处衲子间岁设谈禅大会于京师所以镇北兵也九山释子先其会一年各以其门占断外方之伽蓝而开法会涉冬节是谓之丛林」

由是可知九山禅门皆在京师(松京)为大本山而占断外方之伽蓝者即如所属同派之末寺也

龙潭寺丛林会牓又云「丛林所向其主人所以应接供奉繁伙浩大似不堪支故凡住其寺者皆难之况迦智于九山为大而衲子之軰林会雾集济济如也哉」又有谈禅会迦智山叅学等拜祖师文邈离云嶂方蹈玉京足重趼而来未息倦游之步首再至曰稽共勤敬拜之诚云云

是知迦智山门为松京九山之一而属道义禅派者也

又李相国集(李奎报集)有谈禅会须弥山叅学等谒祖师真文「传心曰祖师派曰孙白月朗然遗影宛存于纨素高山仰止群髠共造于庭阶第勤拜扣之诚觊荷恩灵之庇」云云

是知须弥山亦为九山之一而属真澈禅派者也(海州须弥山神光寺)

又谈禅会圣住山叅学等拜祖师文「拂三事衲出从云水堀中拈一瓣香来拜丹青影下仰惟道鉴曲护山门」云云

是知圣住山亦为九山之一而属无染禅派者也

高丽金坵撰卧龙山慈云寺赠谥真明国师碑「国师讳混元年甫十三投舅氏品日云孙禅师宗轩披剃受具聪慧绝人学通内外遂为崛山藂席之首中禅选上上科策杖游方初谒双峰辩青牛(双峰南云禅𣲖)服勤数载得其阃奥次诣曹溪无衣堂下大为器许又尝师事清真国师所至禀受尽得骨髓柱国晋阳公向师道德奏加三重大师又奏请住定慧社高宗丙午加大禅师大禅源寺(在江华王京)开堂陞座嗣清真壬子八月清真临灭以院门事属师王于是命住曹溪为第四世仍命中使陪往曹溪以冬十二月入院再扇牧牛之风(是知曹溪別于九山)己未册为王师不能行礼俄而上仙元宗即位礼遇殊加以卧龙寺为下山所

又云王舅大禅师镜智小投阳山(曦阳山凤岩寺智证国师禅派)圆真国师祝发敬重于师(师谓真明)事以门人之礼因受朝旨移籍崛山为品日孙住断俗寺常来礼觐其为尊胜敬重类如此」云云

是知崛山(亦云孤山)双峰阳山皆可列于九山然则九山之中已知其六所未知者唯三山焉而崔致远撰智证国师碑中所云南岳陟(智异山洪陟国师按智异山实相寺白月楞伽之塔碑铭云秀彻国师祖西堂藏父南岳陟)大安彻(桐里山惠彻国师)双溪昭(双溪寺真鉴国师)新兴彦(忠彦禅师)涌岩体(觉体禅师)珍丘休(凤林国师玄昱觉林)等师之法脉不断者则可相当而未得确证姑竢后考

法眼宗派慧矩国师(道峰山)灵鉴禅师及圆空国师(师法讳智宗住原州贤溪山居顿寺)及高丽僧三十一人(皆永明禅派)等之法派亦应遗传而无可考

○妙清衒术欺君谋逆

高丽仁宗五年三月甲辰西京妖僧妙清日者白寿翰说王设灌顶道场于常安殿其术诡诞不可知六年八月乙亥王幸西京九月丙午命行从宰枢与妙清白寿翰相定新宫于林原驿地僧妙清分司检校少监白寿翰自穪知阴阳之术以诡诞不经之说眩惑众人郑知常亦西京人深信其说以为上京基业已衰宫阙烧尽无余西京有王气宜移御为上京乃与近臣金安谋曰吾等若奉王上移御西都为上京则当为中兴功臣非独富贵一身亦为子孙无穷之福遂腾口交誉近臣洪彛叙李仲孚大臣文公仁林景清从而和之遂上奏曰妙清圣人也寿翰亦其次也国家之事一一问而后行其所陈请无不容受则政成事修国家可保也乃历请诸官署名平章事金富轼參知政事任元敱承宣李之氏独不署名书奏王虽持疑而以众口力言不得不信于是妙清等上言臣等观西京林原驿地是阴阳家所谓大花势若立宫阙御之则可并天下金国报贽自降三十六国皆为臣妾故有是命十一月戊申移林原驿作新宫命内侍郎中金安督役时方沍寒民甚怨咨七年春二月西京新宫成幸西京入御新宫或者上表劝王称帝建元或请约齐国夹攻金灭之识者非之而妙清之徒喋喋不已王竟不听三月御新宫乾龙殿受群臣贺妙清白寿翰郑知常等言方上坐殿闻空中有乐声此岂非御新阙之瑞遂草贺表请宰枢署名宰枢不从曰吾侪虽老耳尚未聋空中之乐所不曾闻人可欺天不可欺也知常愤曰此非常之嘉瑞宜书青史昭示后来而大臣如此深可叹也表竟不得上八年九月命置呵咤波拘神道场于弘庆院般若道场于选军厅皆二七日从妙清之言也西京重兴寺塔灾或问妙清曰师之请幸西都为镇灾也何故有此大灾妙清慙赧不能答九年八月遣内侍李仲孚筑西京林原宫城置八圣堂于宫中一曰护国白头岳太白仙人实德文殊师利菩萨二曰龙围岳六通尊者实德释迦佛三曰月城岳天仙实德大辨天神四曰驹丽平壤仙人实德燃灯佛五曰驹丽木覔仙人实德毘婆尸佛六曰松岳震主居士实德金刚索菩萨七曰甑城岳神人实德勒叉天王八曰头岳天女实德不动优婆夷皆绘像从妙清妖说也金安仲孚知常等以为圣人之法利国延基之术十年春正月始修宫阙平章事崔弘宰及文公仁林景清董其役及开基妙清使弘宰等宰臣三四人及句当役事员吏皆公服序服将军四人甲而剑立于四方卒百二十人枪三百人炬二十人烛而环立妙清在中以白麻绳四条长三百六十步四引作法自言此太一玉帐步法二月壬午幸西京时妙清白寿翰奏曰上京地势衰故天降灾孽宫阙焚荡须数御西京禳灾集禧以享无穷之业问诸日官皆曰不可郑知常金安及大臣等曰妙清所言即圣人之法不可违也王乃从之十三年春正月妙清柳旵赵匡等以西京反以金富轼为元帅讨之斩金安郑知常白寿翰西人斩妙清及柳旵请降十四年二月金富轼会诸军攻西京城陷赵匡自焚死富轼奉表献捷

○辛旽叶梦封侯弄权

高丽恭愍王十四年乙巳五月以妖僧遍照为师傅赐号清闲居士咨访国政灵山县玉川寺奴也幼为僧不见齿于其类(以母贱故)王梦人拔剑刺己有僧救之得免明日以告太后会金元命以照见其貌惟肖王大异之与语聪慧辩给自谓得道诡为大言辄中旨王素信佛又惑梦由是屡密召入内与之谈空照目不知书常游京都劝缘诳诱诸寡妇售其奸[婬-壬+(工/山)]自见王务矫饰枯槁其形虽盛夏隆冬常衣一破衲王益重之凡馈衣服饮食必洁净至于足袜必顶戴致敬馈之李承庆见之曰乱国家者必此髠也郑世云以为妖僧欲杀之王密令避之二人既死乃长发为头陀复来谒王始入内用事言无不从人多附之秋七月癸未封遍照为真平侯十二月以遍照为守正履顺论道爕理保世功臣壁上三韩三重大匡领都佥议使司判监察司事鹫城府院君提调僧录司事兼判书云观事始称姓辛改名旽初王在位日久宰相多不称意尝以为世臣大族亲党根连互为掩蔽草野新进矫情饰行以取名望及其贵显自耻门地单寒连姻大族尽弃其初儒生懦而少又有门生座主同年之号党比徇情三者皆不足用也思得离世独立之人以革因循之獘者久矣及见旽以为得道寡欲且出于贱微更无亲比任之大事则必径行而无所顾籍故拔于髠缁授以国政而不疑也王请旽屈行以救世事旽阳不肯以坚王意王强之旽曰尝闻国王大臣多信谗间慎毋如此乃可福利世间也王乃手写盟辞曰师救我我救师死生以之无惑人言佛天证明于是旽与议国政用事三旬罢逐亲勋名望冢宰台谏皆出其口领都佥议久虚其位至是自领之始出禁中寓奇显家百官诣门议事以辰巳圣人出之谶昌言曰所谓圣人岂非我欤[泳-永+(瑶-王)]日甚货赂辐凑居家饮酒啖肉恣意声色谒王则清谈龁菜果茗饮罢密直提学李达衷达衷尝于广坐谓旽曰人谓公酒色过度旽不悦罢之十五年夏四月王以无嗣选宗室德丰君义女及右常侍安克仁女为妃(高丽王氏娶同姓之事乃验于此)与辛旽共观之旽据胡床自若甲子左司议大夫郑枢右正言李存吾上䟽曰辛旽尝骑马出入红门与殿下并据胡床其在家宰相拜庭下旽皆坐待之虽崔沆金仁俊亦未有如此云云王大怒命焚其䟽召存吾面賷之时旽与王对床存吾目旽叱之曰老僧何得无礼惶骇不觉下床王愈怒下枢等巡军狱旽党必欲杀之李穑救免自是旽之桀骜尤甚宰相台谏皆附旽而言路塞矣乙亥旽以其党黄裳李寿山等十一人为禁卫提调官于是内外之权悉摠于旽辛旽与宰枢延广州天王寺佛舍利置之王轮寺戊寅王率百官往观之施黄金䌽帛又赐僧布八百匹宰枢以下冠带立庭旽着半臂衣手圆扇竝御床坐王拜舍利旽亦拜旽袖缘化文立授王王受之愈谨五月置田民推整都监以辛旽为判事令曰比来纲纪大坏贪墨成风宗庙学校仓库军须田及国人世业田民豪强之家夺占几尽或已决仍执或认民为隶州县驿吏官奴百姓之逃役者悉皆漏隐大置农庄病民瘠国感召水旱疠疫不息今设都监推整其知非自改者勿问过限事觉者纠治妄诉者反坐令出权豪多以所夺田民还其本主中外欣然旽间一日而至都监李仁任李春富以下听决焉旽外假公义实欲市恩于人凡贱隶诉良者一皆良之于是奴婢之背主者蜂起曰圣人出矣八月旽髠李龟寿置于松广寺金贵于庐山寺朴椿于裂岩寺后二人遣人皆沉于江杀之设文殊会于宫中凡七日王忧无嗣或至泣下辛旽说王曰开文殊会则必诞元良王从之欣然有得子之望前会一日別建净殿于宫内覆以白茅为道塲吹螺击鼓如三军鼓角都人初闻以为宫中有变皆惊骇久之乃定旽入道场终会而出缁黄杂流填咽宫掖糜费不赀九月幸洛山寺辛旽愿刹也左右争言于王曰今岁大稔实由佥议之燮理也王敬旽称佥议而不名旽以洛山观音灵异令吴一鹗密书愿状曰愿令弟子分身牟尼奴福寿住国牟尼奴旽婢妾般若所生是为禑或云初旽纳私婢般若有娠属伴僧能祐使就产于其母家七日而般若还能祐母收而养之未几年其儿死能祐恐被旽让窃取他人儿置诸他所请于旽曰儿有疾移养城外何如旽许之比及一年旽取养于家般若亦未知非其儿也王常求嗣谋所以立后一日微行至旽第旽指其儿曰愿殿下为养子以立后王睨而笑之不答然犹心许之十六年二月元以辛旽为集贤殿太学士赐衣酒旽受宣于家置之座傍曰安用此物为但他所与不可弃也五月丙戌命重营国学令中外儒官随吊出布以助其费先是旽与李穑等会崇文舘相旧址旽免官扣头誓先圣曰尽心重营左右曰少捐旧制可易成旽曰文宣王天下万世之师也可靳小费亏前代之规乎八月以僧千禧为国师禅显为王师二僧皆旽所善者也王九拜禅显立受百官朝服就班旽独戎服立殿上每王一拜辄啧啧称叹私语宦者曰主上礼容天下稀有史官尹绍宗在傍旽顾谓曰母妄书国事吾将取观之元使乞彻至问曰闻尔国有权王何在时中国谓旽为权王故云冬十月王步幸辛旽家置酒落成初旽在奇显家由奉先寺松冈出入王宫冈之西南有隙地旽白王曰幸就此搆小房则庶便老仆进退王许之旽令其党督役不日而成又于北园作別室重门深幽明窓净几焚香独坐萧然若无欲者知都佥议吴仁泽与前侍中庆千兴三司左使金元命等密议曰辛旽邪佞阴狡好谗毁人斥逐勋旧杀戮无辜党与日盛道诜记有非僧非俗乱政兦国之语必是此人将为国家大患宜白王早除之判书辛贵闻以告旽旽入告于王曰山水间一衲者也勒令至此不敢违命思欲去奸恶用贤良使三韩百姓粗得平安然后将一衣钵还向山林今国人将杀旽愿上哀矜王惊问之具以贵语对乃命系仁泽等巡军狱鞫之杖流于外十七年九月始赐辛旽妾般若米月三十石十八年夏四月丁卯辛旽设文殊会于演福寺往观之赐僧布五千五百匹九月辛酉王幸王轮寺设天兵神众道场七日乃还王手书䟽赐僧布一千五百匹辛旽亦施千五百匹十一月设八关会辛旽摄王受群臣朝于仪凤楼十九年夏四月戊辰设文殊会于演福寺命辛旽先往乃令承宣及卫士卫旽遂亲幸观之二十年六月丙辰选部议郎李韧上匿名书告辛旽谋逆鞫其党奇显崔思远郑龟汉陈允俭奇仲修等诛之己未流辛旽于水原辛酉辛旽伏诛两府台谏理部上书论旽大逆之罪请置旽极刑王从之遣大司成林朴判书金斗诛旽于水原初王与旽春富等同盟至是授朴盟书使示旽曰数曰尔尝谓近妇女所以导引养气非敢私之今闻至生儿息是在盟书者欤城中甲第至七是在盟书者欤如是者数事数罪讫可焚此书朴至水原使人诈报宣召旽喜曰今日召还盖为阿只思我也阿只方言小儿之称旽当刑束手乞哀于朴曰愿公见阿只活我乃诛之旽性畏畎犬恶射猎且纵淫常设乌鷄白马以助阳道时人谓旽为老狐精

尚玄曰妙清之于仁宗辛旽之于恭愍宠幸一也而妙清专用诡诞之术数欲达其志终不得意但取灭兦其计也拙其志也愚而已至于辛旽崛起于寺奴之家专权于国王之朝得叶梦之机会邀封侯之荣宠其为人也狡猾其行事也敏给相旧址立誓而重营圣庙用正言钳制儒者之口判都监發令而推整民田以惠政市得平民之心吕不韦之奇货可居公孙弘之布被是诈于此诸事可知其决非庸流人物也况恭愍王有为之主也环顾一世无可与议不委之世臣独拔于山僧自为如鱼之得水不知教猱而升木旽乃信道诜之记劝迁王都而固其宠疾普愚之贤谗逐远地而欲其死搆第松冈欲老境之行乐窜死花城乃现世之淫报

○元帝出傍为护佛法

尚玄曰按舆地胜览高灵县盘龙寺在美崇山有元世祖时榜文云「皇帝圣旨里行中书省照得军马俱到合浦已上船征进外有落后屯住正军濶端赤人等于义安上下丹城村寨牧放头匹诚恐屯守各处寺院踏践搔扰有碍祝延圣寿善事拟令出榜省谕禁约若有不畏公法之人于寺院内踏践搔扰以致不安仰所在官司捉拿前来依条断罪施行今行榜示者右榜付盘龙寺张挂省谕诸人各令通知」云云又按高丽史元宗十四年(元世祖至元十年)二月乙酉黄凤州经畧使差人賷元诏来令僧徒出迎其诏云「禁军士摇扰僧舍损毁经像使之安心作法」云云盘龙寺榜文疑即因此诏揭示者也高丽高宗十九年壬辰(蒙古太宗四年)显宗时大藏经板本毁于蒙兵二十五年庚子(蒙古太宗十年)夏闰四月蒙兵至东京烧皇龙寺塔蒙古即元也至于世祖深信佛法以西藏喇嘛宗僧發思八为国师专心兴隆三宝印大藏经颁布诸国建寺设斋译经讲道度僧等事不可枚举今此下诏出榜禁军士摇扰僧舍损毁经像亦可见其护法之心也

元世祖非徒崇佛亦能崇儒按高丽忠宣王即位之初在梨岘新宫下教有曰先于至元十二年钦蒙世祖皇帝遣阿秃因来传圣旨又于至元二十八年予与郑可臣柳清臣等诣紫檀殿里亲奉世祖皇帝圣旨云同姓不得通婚天下之通理况尔国识会文字行夫子之道不应要娶同姓时有李守丘传说柳清臣又传译郑可臣本国因循未还遽革耳自今若宗亲娶同姓者以违背圣旨论宜娶累世宰相之女为室宰相之男可听娶宗亲之女若家世卑微不在此限云云自是高丽不娶同姓变蛮风而守礼义乃元世祖之赐也

○恭王迷信朱帝赐书

丽史云恭愍王十九年庚戌五月成准得还自京(帝谓明太祖朱元璋)赐玺书曰近者使归问国王之政言王惟务释氏之道(中略)历代之君不问华夷惟行仁义礼乐可以化民成俗今王舍而不务日以持斋守戒为事望脱愆冤以求再生之福佛经之说虽有不崇王道而崇佛道失其要矣幼尝为僧禅讲亦曾參究惟闻有佛而已度死超生未见尽验古今务释氏而成家国者实未之有梁武之事可为明鉴今王能举先王之道与民兴利除害使父母妻子饱食暖衣各得其所生齿日繁此道若举则福德之应王子必生于宫中此则修行之大者也云云

尚玄曰昔梁武帝创寺度僧面代牺牲崇奉佛法可谓至矣而达磨谓无功德后世谏人主信佛者辄以梁武为口实今朱帝亦佛者也观其书意可谓知大体而固不害其崇佛之德也刘宋文帝尝问于求那跋摩三藏(印度之迦湿弥罗国人也)朕欲斋戒不杀以御天下未得所志对曰帝王所修与匹夫异匹夫身贱名微言令不威倘不克己苦节何以济用帝王以四海为家兆民为子出一嘉言则士民咸悦布一善政则神人以和刑不夭命役不劳力则风雨应时百谷滋茂以此持斋持斋亦大矣以此不杀不杀亦至矣宁在辍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后为弘济耶帝抚几叹曰俗迷远理僧滞近教如法师之言可谓尽天人之际矣新罗文圣大王问无染国师曰禅教高下为寡人辨释师答曰百僚阿衡各职其职帝王拱默庙堂之上万姓以安王闻之大悦恭愍王问法于普愚禅师师曰为君之道在修明教化不必信佛若不能理国家虽致勤于佛有何功德无已则但修太祖所置寺社慎勿新创又曰君王去邪用正则为国不难矣云云等语盖帝王之不信佛法非独不信者之过也亦论佛法者未尽其妙也如上三师者义正而语圆辞善巧而不反于道与明帝之意不谋而相同为帝王家信佛者之龟镜也法华经偈曰是法住法位世间相常住吾今活用而倒置之世间相常住是法住法位

○愚公密告红贼应记

丽史云恭愍王六年二月己酉命李齐贤相宅于汉阳筑官阙僧普愚以谶说王曰都汉阳则三十六国王惑其说故有是命按太古普愚禅师之门人维昌撰师行状有曰玄陵(恭愍王也)问曰为国何如师曰只这睿圣仁慈之心是万化之本出治之源请回光一鉴而又时之弊数之变尤不可不察昔圣朝会三归一垂裕后昆者赖佛之力也是故开半千禅刹弘扬祖道龙天佑之祖佛加之或曰本京是三阳之地禅为一本配阳之德而九为三阳数故以九祖之道可以裨之若夫九山參学各作其队规令演福明堂之地敷畅厥由则天祥降地嘏生矣尔后如其言尚矣虽然今也九山禅流各负其门以为彼劣我优閧鬪滋甚近者益益以道门持矛盾作藩篱由是伤和败正禅是一门而人自辟多门乌在其本师平等无我之道列祖格外清敭之风先王护法安邦之意也时之弊也而九为老阳一为初阳老而衰也理之常而又立都之时九山之来既久不如反其初为新阳之为愈也数之变也当是时也若綂为一门九山不为我人之山名□道存同出一佛之心水乳相和一槩齐平于是乎俾百丈大智禅师禅苑清规熏陶流润其日用威仪精严真净參请以劝钟鱼以时重兴祖风而五教各以其法弘之以奉万岁圣祚延而佛日明矣岂不畅哉然而尝观王气不在此都以复古初全盛之时难矣哉若南迁汉阳行向所陈之言则自化孚六合泽彼万灵矣玄陵曰大哉言乎勅戒左右从而行之不幸譣诐间作师之志未满惟缁林郁郁耳其扶宗教赞王化之实如是又云戊戌春(悲愍王七年)玄陵勅修城郭师上书密告红贼之记己亥秋师观苞桑之象入弥智山预搆草堂晓谕凡民曰可作逃难之具也辛丑十一月贼陷京应前所记云云

尚玄曰普愚禅师知时之弊察数之变綂九为一期图白足之融和盈千累万预知红头之来侵故陈迁都之利益实出为国之诚心芦江秋风乃作飞鸿之色举草堂春日谁知卧龙之足睡盖师本驻锡于北汉山之重兴寺抑或有意于择取地德者欤妙清欲迁平壤辛旽欲迁忠州普愚欲迁汉阳其信谶则一而有贤愚邪正之別不可同年而语也

○桧岩宝凤指空来游(西天第二十二祖摩拏罗尊者傍出左陀瞿颇尊者传至提纳薄陁尊者)

海东高僧求法天竺者具载僧传而天竺沙门传法海东者高句丽有顺道阿道百济有摩罗难陁及倍达多三藏新罗有墨胡子烟起师毘摩罗真谛辰伽陁佛陁僧伽诸三藏高丽有弘梵大师与达磨悉(太古语录中有送达磨悉归天竺国诗曰西天真佛子身与白云闲寄语山山水须开青眼看)及指空禅师师为西天百八代祖师师自元国来游高丽卓行芳名千秋不泯杨州天宝山之桧岩寺长湍宝凤山之华藏寺皆其所创师又付法于懒翁禅师西天心印直传东土为我禅史放一异彩也舆地胜览杨州桧岩寺在天宝山金守温重修记我东山川之胜名于天下而佛庐之处于其间者又不知其几百十至于极仁祠制度之备而具法王行化之体则未有如桧岩者也昔天历间西天薄伽纳提尊者见此寺基以为酷似西天阿兰陁寺且曰迦叶佛时已为大道塲于是执绳量地以定其位时得刧前础砌当时暂庇屋宇以识其处而已有玄陵王师普济尊者(懒翁)受指空三山二水之记遂来居此乃欲大之分授栋梁奔走募缘功未及半而王师亦逝矣其徒伦绝涧(绝涧伦公见于白羊寺双溪楼记)念王师未究之志踵其遗矩以毕其绩牧隐文靖公记之(舆地胜览又云懒翁始建寺未毕而死其徒觉田等讫工为屋凡二百六十二间)成化壬辰春大王大妃殿下传懿旨于河城府院君臣郑显祖若曰予一妇人承祖父余休佑我世祖大王诞毓圣子神孙虽皇天眷佑东方亦未必非夙世植德本于佛乘也自古慈母欲保于其孙忠臣欲寿于其君莫不惟三宝是归桧岩东国大伽蓝也三和尚相继开山三山两水之记肇于指空实寿君福国之地也云云

按三和尚相继开山者即谓指空懒翁无学三世也盖桧岩寺太古禅师亦曾出家于此千峰和尚(名卍雨)亦曾住锡于此涵虚和尚亦曾修道于此本寺实为丽末鲜初之第一禅刹也

舆地胜览又云长湍郡华藏寺在宝凤山寺初为继祖庵指空始相地大搆兰若遂为大丛林

其他如灵山县灵鹫山在县东北七里镇山西域僧指空到此云山与天竺灵鹫同其形故名定林寺在灵鹫山寺有般若楼高丽金伦为合浦万户时为指空建此楼三日而毕空登之说般若经因名焉

○太古懒翁临济嫡孙

支那萧梁元魏之时达磨祖师自西域来剏立禅宗是为初祖传授心法衣钵为信至于六祖慧能大士钵止不传儿孙满地于是二派五宗并峙分布而南岳下之临济青原下之曹洞传之最远二派五宗尽传新罗虽然新罗僧史之中未有特立宗名之事但传九山门之禅派非徒禅宗为然其他诸宗莫不皆然不彼我之分无优劣之争新罗佛教极宽广者盖以此也至于高丽始设僧科按其朝家认定之宗派试其宗门系属之僧徒诸宗之名于是乎立大觉国师墓志铭中所云六宗戒律宗法相宗涅槃宗法性宗圆融宗禅寂宗及大觉后之天台宗普照后之曹溪宗等即是也高丽佛教极完备者亦以此也今若单提禅宗而言之高丽九山禅门泛称禅寂宗以禅寂为宗名者即是新罗诸师入唐传心归国弘通共为九派者也及普照国师崛起松广曹溪之宗又別立焉盖因饮水思源海东禅派无不發源于曹溪故朝家用此名词以矜式之也后之太古懒翁两禅师虽得法于临济之派仍未免曹溪宗师之法称矣非徒普照国师以后临济法孙仍称曹溪宗也普照国师以前临济法孙亦有称曹溪宗者

高丽国曹溪宗崛山下断俗寺大鉴国师之碑铭(并序)

「详夫佛法流入震旦厥惟久矣自汉永平以来历魏晋齐梁世之号为浮图氏者率皆梏于经律滞于名相莫知有所谓教外別传之妙理直指人心固可以见性成佛也迨乎菩提达摩自西土以大衣宝钵亲付神光然后正法眼藏方传于世祖祖相授灯灯不熄东渐于海爰及我邦惟是如来大光明藏寥廓无边含摄诸法大无不包细无不入非思念拟议之所能及语言文字之所能诠不可以知知不可以识识非具烁迦罗眼者孰能得与于此哉其有探最上乘了第一义横截众流直超彼岸十方吐广舌之相一吸尽西江之流开甘露门作狮子吼□□大事之因缘兴起群生之利益直与诸佛齐肩而使天下后世不可跂而及者岂不卓然奇特欤惟我大鉴国师即其人也以宗派考之师乃临济九代孙也师讳坦然俗姓孙氏其先□阳县人也父肃以军功为校尉母则安氏女也师生有异质志气不群年甫八九岁解属文作诗有惊人语又工于书时以为千里驹十三学六经粗通大义十五补明经生有声于世老儒无不推重肃王在藩邸雅闻其贤招致宫中俾侍世子不令一日离去世子即睿王也师蚤有出尘之志视身世如浮云弃名利若弊屣甞与师安保玄二高士游洎闻师安先已披剃则潜出宫径往京北山安寂寺从寺主落发时年十九也师素慕禅悦乃就广明寺依慧炤国师服勤承事遂传心要于是游历诸方遍叅禅肆䕺林学者咸□□以母老不忍违去左右求得外山小寺奉养不复远游肃王践祚征赴辇毂十年大辽乾统四年甲申赴大选复中是年命住中原义林寺睿王即政尤加爱重元□□大师三年丁亥迁住开顿寺四年戊子加重大师十年甲午特受三重大师仍赐法服十三年丁酉住禅岩寺十六年庚子制加禅师仁王元年壬寅特赐帖绣袈裟五年丙午诏住天和寺六年丁未移住菩提渊寺七年戊申春师奏请于所住开张法会此山素多蛇虺颇为行旅所患自法会后莫知去处至今山下人相传以为异事□□□□□□□□□□寺是年秋上幸是寺诏师从容问道亲以金刚子数珠授之师即口占一首奏谢上叹其敏妙十年辛亥制加大禅师续金襕袈裟十四年乙卯住普济□帝释院兼住莹原寺九月师诣莹原寺十六年丁巳被诏还京阙十八年己未移住广明寺师之德行道誉为世所仰每国大事上必以御笔咨问于师由是名□尝写所作四威仪颂并上堂语句附商舶寄大宋四明阿育王山广利寺禅师介谌印可谌乃复书极加叹美仅四百余言文繁不载又有道膺膺寿行密戒环慈仰时大禅伯也乃致书通好约为道友自非有德者岂能使人响慕如此哉二十四年乙丑尊师道德四月七日右副承宣李舖予传宣以致师事之意席不□□遣知奏事金永宽继传上意师复牢让至于再三然上亦勤请不已是时彗星出已经二十余日而又大旱朝野忧惧五月六日始降请封王师书是□□王师即于是日天乃大雨上谓封崇耆德所致益加信向厥明就金明殿行北面抠衣之礼九月七日师入普济寺十一月五日宸驾幸于寺以□致谒□造赤黄罗地绣帖袈裟上之敬仰归重之意实有加而无已也今上继志礼待弥厚特遣□臣上金襕袈裟以表其德二年丁卯师乞归老于晋州断俗寺□留京而师意益坚上不得已𫏐许归休师既得请三月五日出寓天和寺上又欲瞻礼乃迎入于广明寺师浩然之志不能自己至七月十三日潜發便抵□上知不可以劝留乃遣中贵人金存中右街僧录翰周陪行九月三日入寺师虽退处山林祝圣之诚日益弥笃上心眷顾亦不少衰频遣王人以致□□之礼以其天性好善诲人不倦故玄学之徒云臻辐凑所至不减数百人其升堂入室传心得髓为时宗匠者亦多矣遂以大振宗风光扬祖道重兴东国之禅门师有实力焉在人口流传四方札翰精妙□出古人得者以为至宝九年甲戌甞病起有偈云廓落十方界同为解脱门休将生异见坐在梦中魂十三年戊寅六月四日复示疾至十五嘱门人曰吾之归处我自知之汝等各自务全道力慎勿随世俗例烦饰冥斋仍说偈言圣辰□□独玩心宗廓然快乐游泳清风偈毕端坐叉手而化颜色如平日春秋九□□天无云气唯此一洞忽然大雨俄顷雨止有五色气横亘洞中门人奉遗状印宝乘驿来奏上闻讣悲悼即遣内臣韩就日者阴仲寅等往护葬事七月十五日备礼加大鉴十六日茶毘于晋州少男驿之北冈二十八日葬骨于断俗寺北独立山颠门人等以立碑事上请上命臣之茂以铭臣不材曷足以形容大师之美躅以诏后世严命既下不获固辞姑据门人所录行状强为序而铭之铭曰

正法眼藏不可思议如来付嘱举花以示二十七祖继继相承达磨西来传印暨能自兹以往有百千灯不须衣钵各阐宗乘道被天下惟上之机克绍真风伟我大师早依慧炤针水相投密传心要遍游䕺席拔萃离伦屡迁名刹说法度人高提佛印重行祖令人天眼目名声远布达于中国如彼禅伯驰诚慕德道尊德贵为万乘师大云普被甘露均滋厌喧京辇累乞归休虚舟不繁飞锡难留退处山林□□□□随缘放旷一无所求年至九十俄然示疾跏趺入寂颜如平日蔼蔼清芬巍缘高躅刊石为碑揭于断俗

大金大定十二年壬辰正月 日门人住持虚净三重大师(臣)渊湛奉宣立石

普照国师以后临济法孙亦称曹溪宗其证如左

太古懒翁俱为临齐十八代嫡孙除李牧隐穑撰碑外散见于他文者如高丽李陶隐崇仁撰太古语录序云学有师友渊源之正乃可为传也虽释氏亦然瞿昙氏殁迦叶氏得其宗相传至达磨氏入中国厥后大寂氏一再传分而为五𣲖大圆为溈仰惠照为临济匡真为云门智藏(此指地藏桂琛)为法眼无际为洞下而惠照之学独传今天下之言禅学者一则曰吾临济也二则曰吾临济也可谓盛矣近世太古盖人豪也横拈一锡游遍江湖至吴兴之霞雾山參见石屋珙禅师目击妙契及其告皈授以伽梨所以传心也石屋即临济十八世之嫡孙而太古之传得为大宗焉

郑道传撰圆证国师石钟铭师生于杨根郡大元里游学中国嗣临济十八代孙石屋清珙之法则于临济为十九代之孙也石屋赠法衣禅杖以表相契东还玄陵礼以为王师寻加国师云云

李月沙廷龟撰普济登阶尊者西山清虚堂休静大师碑铭序吾东方太古和尚入中国霞雾山嗣石屋而传之幻庵幻庵传之龟谷龟谷传之正心正心传之智严智严传之灵观灵观传之西山此实临济之正派而惟西山独得其宗云云

张谿谷维撰清虚大师碑铭序临济十八传而为石屋清珙丽朝国师太古普愚得石屋之传自是六传而至吾师其源流之远如此云云

终南山松广寺事迹碑铭序(宣祖大王第八子义昌君珖书并篆)高丽僧普愚入中国霞雾山參石屋清珙禅师清珙即临济十八代嫡传也(中畧)普愚传之幻庵混修混修传之龟谷觉云觉云传之碧溪正心正心传之碧松智严智严传之芙蓉灵观灵观之上足弟子其名曰善修自号浮休云云

李白轩景奭撰碧嵓大师碑自芙蓉灵观接临济之遗绪浮休与清虚俱事观虚传之松云休传之碧嵓云云

懒翁王师以扶起临济正宗为己任恭愍王十九年庚戌九月设工夫选师为主盟禅讲诸德江湖衲子悉皆集会师陞座云正法眼藏作么生扶起临济正宗作么生扶起三玄三要四料拣四宾主四喝耶且喝是粥饭气谁人不会如何唤作临济正宗纵使道一喝分宾主照用一时行会得个中意日午打三更这说话只瞒得诸人瞒不得山僧诸仁者细点检看良久喝一喝云此喝未形已前宾主照用是有是无此喝既消之后照用宾主是有是无正当喝时宾主照用在喝里在喝外在不里不外耶又一喝云却将个中意一时说破了山僧与么批判还扶得临济正宗起么既扶不起临济正宗决定不在照用处四料拣四宾主四喝三玄三要处既不在一切处毕竟在什么处只在诸人分上诸人当知自己分上一着子烦天共地三世诸佛历代祖师天下善知识不敢正眼觑着只贵直下承当便了前軰尊宿为尔不肯直下承当不得已曲垂方便教尔參个无义味话只如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早是和盘托出尔若看得分晓即是扶起临济正宗时节也当此之时世法佛法了无缝罅便见三玄三要四料拣四宾主四喝以至四大五蕴六根六识山河大地万象森罗无一法不是临济正宗不待扶而自起也

西山大师述禅家龟鉴论五宗家风置临济宗于首列又作成佛图置临济宗于上位

佛祖宗派之图(无学王师所定月渚和尚所录)

  • 释迦文佛
    • 迦叶尊者
      • 卅一祖师
        • 六祖大鉴大师
          • 南岳大慧大师
            • 马祖大寂禅师
              • 百丈大智禅师
                • 黄蘗断际禅师
                  • 临济慧照禅师
                    • 兴化存奖禅师
                      • 南院颙禅师
                        • 风穴沼禅师
                          • 首山念禅师
                            • 汾阳昭禅师
                              • 慈明圆禅师
                                • 杨岐会禅师
                                  • 白云端禅师
                                    • 东山演禅师
                                      • 佛果勤禅师
                                        • 虎丘隆禅师
                                          • 应庵华禅师
                                            • 密庵杰禅师
                                              • 破庵先禅师
                                                • 无准圆照禅师
                                                  • 雪岩慧朗禅师
                                                    • 高峰广济禅师
                                                      • 断崖义禅师
                                                    • 及庵信禅师
                                                      • 平山处林禅师
                                                        • 懒翁慧勤禅师
                                                          • 妙严无学禅师
                                                      • 石屋清珙禅师
                                                        • 太古普愚禅师
                                                          • 幻淹混修禅师
                                                            • 龟谷觉云禅师
                                                              • 登阶正心禅师
                                                                • 碧松智严禅师
                                                                  • 芙蓉灵观禅师
                                                                    • 清虚休静禅师
                                                                      • 松云惟致禅师
                                                                      • 玩虚圆俊禅师
                                                                    • 浮休善修禅师

朝鲜

王师妙严尊者无学持先师普济尊者懒翁勤禅师挂真塔名祖派等事奏奉

王旨于洪武二十六年九月九日广明寺挂真次年甲戌三月三日天宝山桧岩寺浮图

雕塔名六月二十五日录载祖派于平山林禅师之下重刊

佛祖宗派之图留板难陀寺也今者妙香山是清虚静禅师所恒居道塲故又录载清虚于及庵信分枝七叶更重刊宗派图于普贤寺云

康熙戊辰干事清虚三世门人月渚道安

尚玄曰佛祖宗派无学禅师录载懒翁而不及于太古月渚禅师添录太古以下至于玩虚圆俊而不及于鞭羊彦机及碧嵓觉性自派之外他所不管虽然以今观之清虚之下当以鞭羊彦机为嫡承浮休之下当以碧岩觉性为嫡承也

盖高丽时之曹溪之称号实为极该当极圆满之名词也一以除彼我之別一以祛优劣之想何以然也今不见夫

「太古普愚国师献言于恭愍王曰今也九山禅流各负其门以为彼劣我优閧鬪滋甚近者益益以道门持矛看作籓篱由是伤和败正禅是一门而人自辟多门乌在其本师平等无我之道列祖格外清之风也若綂九山为一门水乳相和一槩齐平然后遵百丈清规以薰陶之五教各以其法弘之则佛日明矣」云云

若由人天眼目等书观之则五宗之中临济家风最高且峻他莫与比今普愚禅师临济嫡孙也何不自负其门傲视一切乃反不分禅教汲汲于綂一调和哉比如儒教之人但知崇拜程朱而忘孔子可乎西教之人但知崇拜保罗彼得而忘耶稣可乎

彼我之別优劣之想其弊之在乎鲜末则如

「雪窦炯和尚禅源溯流云如来悟底名如来禅祖师传底名祖师禅也是故如来禅劣于祖师禅」

是即谓雪山真归祖师即文殊菩萨化身优于释迦如来也其解释则曰文殊为七佛祖师佛佛成道必访祖师传持祖印法如是故(按真归祖师之说至清虚禅教释始盛传)

「又禅源溯流引临济颂三句作配对图曰第一句此句下荐得为佛祖师(临济语)传持心印名祖禅师南岳一物不中(南岳怀让禅师诣曹溪參六祖祖问什么处来曰嵩山来祖曰什么物恁么来师无语遂经八载忽然有省乃白祖曰某甲有个会处祖曰作么生师曰说似一物即不中祖曰还可修证否曰修证即不无污染即不得祖曰只此不污染诸佛之所护念汝既如是吾亦如是)得祖师禅活人剑消息

第二句此句下荐得为人天师(临济语)如来见星悟道名如来禅青原不落阶级(青原行思禅师參曹溪问曰当何所务即不落阶级祖曰汝曾作什么师曰圣谛亦不为祖曰落何阶级师曰圣谛尚不为何阶级之有祖深器之)得如来禅杀人刀消息

第三句此句下荐得自救不了(临济语)荷泽作本源佛性(荷泽神会禅师侍曹溪祖告众曰吾有一物无头无尾无名无字无背无面诸人还识否师乃出曰是诸佛之本源神会之佛性祖曰向汝道无名无字汝便唤作本源佛性师礼拜祖曰此子向后设有把茅盖头也为知解宗师)为义理禅

已上诸说皆自古来宗门流传而雪窦和尚亦善知识应当见地已能到得故标示禅格宣扬大法虽然后之末学新參拘泥于文字知见未能脱洒胸中先藏优劣之想负临济之门蔑视他宗祖师之门五尺之童羞称荷泽乃至羞称释迦如来此所谓权门托钵也圭峰禅源集都序推荷泽为性宗正派试言之今之禅家能有知见超越于圭峰者乎况古德必以都序节要(节要即法集別行录普照国师撰多用都序之言)为讲学初基之指针皆深有意焉凡今之人宜深究朝鲜禅祖太古愚公所云不彼我之分无优劣之争之言可也吾非为尊荷泽而抑临济也若不知荷泽焉知临济惟愿诸佛子打破荷泽禅打破临济禅打破如来禅打破祖师禅然后不被天下老和尚所瞒也

今夫碧岩录者云门下老宿雪窦显禅师颂古百则临济下老宿佛果勤禅师讲义从容庵录者曹洞下老宿天童觉和尚颂古百则曹洞下老宿万松老人评唱盖此二书今世禅门奉为圭臬者也试取看之无分二派五宗皆各有玄妙深奥之旨何尝有祖佛与五宗门户优劣之评哉海东禅书多言优劣天頙禅师禅门宝藏录(诸讲归伏)西山大师禅教释唤醒大师五宗纲要白坡和尚禅门手镜雪窦尚尚禅源溯流等是也今若有人于此拾旧卷纸墨之陈言以明宗袭古人牙齿之余慧以说禅例如

问如何是如来禅曰天地地天天地转水山山水水山空

问如何是祖师禅曰天天地地何曾转水水山山各宛然

问如何是临济宗曰晴天轰霹雳平地起波涛明机用

问如何是曹洞宗曰全超空刼不落今时明向上

问如何是云门宗曰剑峰有路铁壁无门明截断

问如何是溈仰宗曰断碑横古路铁牛眠少室明唯心

问如何是法眼宗曰风柯月渚现露真心翠竹黄花宣明妙法明唯心」

云云则此以死句教人也人亦有眼亦能见我所见之书人亦有口亦能说我所说之言然则不过是以眼传眼以口传口而已以心传心则吾未敢十分相信也

朝鲜禅宗名虽临济非专提唱临济语录而以传灯拈颂皆为教科朝鲜教宗虽主华严亦能兼修法华涅槃楞严圆觉维摩弥陁诸经所以今日朝鲜佛教称名禅教两宗而亦以临济一派之儿孙总为禅教两宗之主人矣太古禅师之所愿望者不实行于当时之高丽而得成就于今日之朝鲜也

○郑习因被邻使拒绝

恭愍王十五年废知荣州事郑习因为庶人州有佛塔习因讯其名曰无信习仁曰异哉恶木不息盗泉不饮恶其名也乌有巍然其形为一邑所瞻视而以无信表之者乎乃令州吏刻日夷之用其甎以修宾舘辛盹闻而怒令系鷄林府狱阅五月移系典法困苦之习因持母服旽必欲置死地廷臣怜之多为白王者乃得免废为庶人令就州复搆其塔辛禑王时授典校会日本来聘命习因报聘日本使佛者闻习因名乃曰斥佛者吾軰所不与请易之不果行

尚玄曰高丽时代夤缘佛法与日本人公私交际颇不冷落见于诸书者

文宗三十年丙辰冬十月有司奏日本国僧俗二十五人到灵光郡告曰为祝国王寿雕成佛像请赴京以献制许之(丽史)

文宗王子僧綂义天寄日本国诸法师求集教藏䟽曰敬白诸善友缘本国崇奉佛教日已久矣其开元释教录智升所撰贞元续关元释教录圆□所撰两本所收经律论等洎大宋新翻经论摠六千卷并已雕镂施行讫(以下缺)(大觉国师集)

高宗三年日本国僧来求法(丽史)

恭愍王十七年日本遣僧梵荡梵镠偕金逸来报凭(丽史)

辛禑王三年日本遣僧信弘来报凭书云草窃之贼是逋逃辈不遵我令未易禁焉(丽史)恭让王三年冬十月日本国僧玄教遣僧道本等四十余人来献土物(丽史)四年壬申六月日本遣使求藏经(丽史)

太古普愚禅师示日本志性禅人偈云白日出扶桑请君须见当返观明明了脚下即是菩提塲

寄日本石翁长老云吾以恁么寄师亦恁么通吾诚无得失师岂有为功海东山岳秀扶桑一点红可怜立雪子几乎丧家风

送日本雄禅人游江南云日本松风爽新罗月色多若遇南方三伏节为人和唱武陵歌

中庵寿允

日本允禅人以其号求颂余时年七十六(辛禑王二年也)目暗放笔久矣其请勤勤强下老笔云

千重碧山里万丈苍崖边回溪流泉细呜咽深林杂树空芊緜中有小庵若无有朝晡但见祝君烟花落花开鸟不到白云时复访门前谁识主人日用事长年不梦尘间缘寂灭境中伴寂灭绿萝松上清风月(已上并太古和尚集)

李牧隐穑跋黄蘗语录云黄蘗传心要诀宛陵录共三十又八纸唐裴休譔日本释允中庵思欲广布手刻之既征予言为跋予于是学盖不暇不敢措辞独书知允者允年二十五以岁己亥携是录航海西学中原为风所摇遂来王京道梗志不果中遭兵厄失其所携本今所刻者报法齐禅师之旧藏也禅话如麻斤屎橛电掣霆击令人愕眙惟是录明白易晓观允所好如是其心可知也其师见龙山与道长老同师中峰有得住持江南兜率寺既而归国道由燕京诸山尊敬之皆自以为不及予在燕时熟闻之故知龙山亦非庸众人允之渊源又可见已观远臣以其所主允之馆于人元政堂廉密直也游山则必于人迹所罕至其于墨戏也萧散有奇趣尤喜为白衣仙传神最妙其为人无可议者予故乐为之书

李穑撰息牧叟赞并序略云中庵日本人也号息牧则绝学无为闲道人矣予甚慕焉予甚敬焉迺作赞曰彼何人斯蓑笠于牧麾之以肱牛耳濈濈既驯以升丰草平麓太平风月童子短笛

懒翁和尚至正十四年甲午在桧岩寺宴处一室昼夜长坐日本石翁和尚寓兹寺一日下僧堂击禅床云大众还闻么大众无语师呈偈云选佛塲中坐惺惺看眼着见闻非他物元是旧主人

李崇仁送日本释大有天祐上人还国序云成均大司成郑君达可(圆德之字)奉使日本其还也有大有者同舟而来达可亟称其为人且使予见之其貌洒落如瑶林之月其言锵然若出金石其诗令人读之不厌殊无蔬荀之气予甚爱之大有之言曰吾之来山川形胜之观庶几矣荐绅先生之片言绪论愿有闻焉且吾名大有字天祐其训诂义理之归幸见教焉

权近(阳村)送日本释大有还国六韵诗曰林济遗芬远不穷扶桑释子振宗风一龛静坐心灰冷万里游观眼界空马岛云光乡树外鹄峰秋色客窓中情怀每向诗篇富言语湏凭象译通海濶蓬壶连浩荡天低星斗漾冲融故人刮目知多少旧壑松枝尽指东郑以吾送日本天祐上人还归序云己亥之夏日本国遗使来凭沙门祐公随至盖欲托行事而实访乎名山者也其为人也端洁有道气字畵诗律俱有可观殿下命有司舘待既隆及将还也祐上人进言于朝曰金刚山灵异之迹擅名于天下吾禅而游者以不到是山为慊愿留锡以观之仍赋诗达其志使转告于吾君于是命礼官从其愿留又特赐鞍马而待之益隆其年秋使乘传以访金刚山极其游观之美随遇随记其为文无虑万言矣予借一读之词䌽晔然溢目非禅寂者所能也留二载又进言曰吾道虽曰辞亲割爱然有老母而无他兄弟愿得归觐朝之文士咸嘉其志皆诗之赠其行

权采送日本国使龄上人松泉幽卷诗序云日本氏国于扶桑之域政简民淳故其俗多尚浮屠叅访之人因奉使而游列国者前后相望唐宋以来有若炯然寂恕及荣睿之徒我殿下即位之初有倪上人祐文溪之徒继踵而来亦皆韵释也今龄上人亦因求法自岁壬寅至乙巳四年之中奉使于我国者三矣殿下嘉其义命攸司郊劳馆谷加等焉上人年芳而学硕神清而形𦡱粲粲清立望之如出壑之氷盛之玉壶也一日以其所编松泉幽卷请于缙绅先生曰岁在壬寅特蒙篆书之赐余固珍藏愿赠一言以终惠焉于是朝中文士咸诗之矣俾余序

徐居正(四佳)秋山图为日本訚上人作云

秋风袅袅江水波前山后山霜叶多穿林石栈相纡萦时见楼阁夸峥嵘野外风帘高百竿小桥倒影临清湾蹇驴孤客何所之吟鞭指点行较迟別浦寒潮涨半篙渔郎随意移轻舠长天渺渺烟茫茫重洲落日兰芷香当时畵史好事者想见丘壑藏膏肓披图忽此心神融起我远兴游江东江东莼鲈正无恙目断天涯半帆风

至于朝鲜以佛法与日本僧有交际者莫如松云大师也师在日本唱酬颇多具录于左

九月九日以登高意示仙巢

去年九月九闭门高卧嵩山阳今年九月九布帆万里鲸波长遥思月照啼猿树桂子云外飘天香黄花缘橘总无赖感物思归空断膓

赠马岛僧万室

正中偏与偏中正正去偏来理事全更向正中来上看依前还入正中偏

次仙巢韵(二)

黄蘗老人轰霹雳白拈临济卷风云固知佛法无多子八两原来是半斤
城市曾闻大隐在老师方丈正依然点茶示我宗门句知是西来格外禅

家康子(德川氏)有意禅学求语再勤仍示之

大空间无尽藏寂知无臭又无声只今听说何烦问云在青天水在瓶

仙巢以达磨忌日求语

老去思归始拂衣独行葱岭路熹迷传家清白无恒产只履流沙懡㦬归

有一老倭僧持以蒙头达磨畵帧征赞书之云

万里西来惟传不识懡㦬渡江九年向壁清白家风自买自卖衲被蒙头当面忌讳虽然不露顶眼光烁破三千界

有一倭僧求语(二)

棒喝交驰格外旨才随语会昧神机瞥然回首知端的独把龙泉定是非
无住真人没形段寻常出入面门中倘能一念回机了踏断电光流水声

五山三倭僧来见因问禅宗纲领以无头话赠之

人人脚下活狮子谁怕南山鼈鼻蛇一口倘能吞海尽珊瑚带月出沧波
张拳活把恶钳鎚打破野狐精灵窟㘞地惊天动地来肉团即是黄金骨
此事从来不思议固知无臭又无声吾今省得岩头喝驴粪逢君换眼睛

赠松源宗长老僧

这一物甚么样本无声臭那容思为君通一线路得个入处莫迟疑毫厘有差千里谬一念回机即在兹看来看去没巴鼻肯用中书描畵伊君不见三街村里兄兄礼闹市廛头父父知又不见饥来思饭渴思饮坐卧动静常相随鲸怒饮乾沧海水月明露出珊瑚枝宗门古调作么唱石子中宵捻玉吹

赠承兑

雨余庭院净沙尘杨柳东风別地春中有南宗穿耳客世间皆醉独醒人

次承兑韵

碧云汤惠住琳宫系出同宗血脉通迷翻發省知无我道至忘言不计功芳草渐长流岁月碧桃开尽老东风苍生普济无穷意只在南禅转手中

倭僧悟初持达磨帧来见仍以征赞书之

十万里来青眼少九年虚度少林春不逢末后神光拜也是流沙浪走人

有一倭僧持西竺中原诸祖派轴来示求赞书之

灵鹫拈花饮光微笑𫜮龋东来重弹古调一灯分千千家互照(咦)阿耨池中一派来四海鱼龙以为命

次元佶韵

江草江花处处奇旅游春恨但吟诗孤舟別意明朝在回首东风是去时

正月十二日雨雪松源宗长老释折繁花一枝使仙巢来示曰此花之名未知详也以鄙意称之红雨桃红雪樱是意如何愿闻印可也余以一绝示之(尚玄曰疑即樱花也)

芸芸万物本无情物岂称吾某姓名观物只应观美恶肯将红紫定桃樱

次承兑韵

世间何处覔藏舟天外仙山去路修一片孤帆沧海远白头空恨此生浮

赠日本圆耳教师

归家活路莫迟留直透威音那畔休鉴物冲虚无所住回机寂照有来由顶门具眼如天主肘后悬符似国侯浮世度生游幻海驾船无底任波头
參禅须破祖师关缚虎挐龙莫等闲直得惊天动地去此时方得到家山

赠倭僧兼用旅情

春去芳菲绿满庭旧游松柏梦中青遥知万二千峰夜海月依前照玉屏
深院寥寥闭小庭客愁春尽草青青等闲得此飞来句吟罢相思倚锦屏

別仙巢

闻饱声名已十年浮云聚散各凄然禅窓雨过花如霰客舍春深柳似烟人事每违真梦幻浮生一会好因缘他时倘遂重游计皓月金沙奏没弦

赠日本僧

本自无生无灭时阿谁下棒又谁治春深红入桃花發更向高枝笑展眉

次元佶韵

聚散皆因宿有缘海东那料此同筵春亭烹进仙茶饮青草烟花满眼前
欲把黄庭问神诀远劳桑海款仙扃唤沙弥进茶三碗东院宗风古典型

次宿芦韵

赤肉团前无面目谁将臭骨里闲皮看来已是不着忍况用中书描畵伊鲸怒饮乾沧海水月明露出珊瑚枝翻身直把露刃剑三世佛祖谁敢窥

赠參玄人

对马州东夜马台客船明月远帆开梅花公案提持去北野祠前请益来

赠义智调信仙巢

三老声名满海东相忘已在形骸外莫言两地不相逢兴来相与精神会

次承兑韵

江楼院里惠休师利物多方语带悲马祖岂迷山鬼泣德云能散野狐疑对机舒卷如雷震济世繙经比绎丝退席空惭远游子寸心留待再參期

赠日本僧圆光元佶书

西来一曲子曾与兄吹之瞥然如昨再换春秋无情岁月如石火电影长吁耳柰何遥想老兄于无位真人面目上能發大光明度脱诸岛生灵高哉高哉向者余以先师谛南游马岛前至贵国得见圆光老兄西笑长老五山诸德盛论临济狂(似是家字之误)別明宗旨不亦多乎余之本愿只要尽刷赤子以副先师普济生灵之诀愿莫之遂空手而还无任缺然余自西还衰病已深仍入妙香山自守待尽矣适来闻有使行即以寒暄二字远惊老兄静中春睡去也唯兄无违本志当以度生愿前告大将军尽刷生灵无冷旧盟幸甚不腆薄物统希笑领不宣

赠仙巢书

別来如昨再换星霜相思一念未尝暂忘只以百草头上祖师意自宽耳余何足道哉古德或以望州亭相见或以乌石岭相看以是道眼看来则长老之眼松云之见松云之眼长老之见云何以別商量去也余乃西还衰病侵寻西入妙香山自守待尽矣适来闻有使臣之行为寄相思字以问老兄安否万一也向者余以先师遗诀南游至贵岛与兄及柳川前至日本得见西笑老兄圆光长老五山诸德盛论宗旨具明所从来佳则佳矣未遂本愿而回无任缺然唯兄更为尽心尽刷生灵无落前期幸甚不腆薄物綂希笑领不宣

赠宿芦禅师书

道无形何自所隔心无迹谁敢去留无形迹兴来独与精神会然则在万里长相见师与我耳又何容声于其问哉师亦以此眼照之

星湖僿说云仁祖己巳夏日本僧玄方请诣京师朝廷许之玄方乘轿而行至则设迎慰宴于兵曹玄方曰朝鲜为山戎所侵义不可不援因欲通贡于天朝又云旧时送人日本教以文教以乐乐则称以高丽乐至今用之于天皇宫音律变讹朝鲜与上国为父子之国佛法亦必盛传欲得传授礼官开谕曰今朝专尚儒教弃废禅道玄方又云向见松云禅师真大师也礼官答松云已死无继续者玄方發怒不受饯宴而皈

○智雄继利雄为国师

利雄尊者者圆证国师太古普愚也智雄尊者者普觉国师幻庵混修也智雄为利雄之嗣法按洪武十八年乙丑韩山君李穑奉教撰利雄尊者塔铭而碑之后阴记有云

「门徒

国师智雄尊者混修王师圆应尊者粲英内愿堂妙岩尊者祖异内愿堂国一都大禅师元珪都大禅师广化君玄严」(以下畧)

又太古门人维昌撰利雄尊者行状有云

「其推为上首辈者曰幻庵和尚今为国师正辩智智雄尊者曰古樗和尚今为王师妙辩智圆应尊尊者」

是幻庵为太古之嗣法也明矣又按苍龙己未(即洪武十二年)韩山君李穑撰骊兴郡神勒寺普济(懒翁王师谥禅觉号普济)舍利石钟记而碑之后阴记有云

门生 前住松广广通无碍圆妙大智普济大禅师修幻庵

又按懒翁和尚语录云

侍者觉琏录广通普济住释幻庵校正

又按阳村权近奉教撰普觉国师碑有云

师入五台山居神圣庵时懒翁勤和尚亦住孤云庵数与相见咨质道要翁后以金襕袈裟象牙拂山形杖遗师为信又于工夫选时问答契合

是则幻庵亦为懒翁之嗣法也但利雄之碑成于前普济之碑成于后则幻庵之嗣承当以后者为准也虽然所未可知者普觉之碑成于最后何不一言道及于太古耶懒翁集中有送幻庵长老谒师翁颂曰

余疑要决谒师翁倒握乌藤活似龙彻底掀翻明白后大千沙界起清风

然则幻庵別有一师翁而此师翁疑即太古也且懒翁称幻庵以长老则此亦非师资间之用语也

○觉云书成珠落笔端

高丽真觉国师慧谌号无衣子撰拈颂集三十卷又觉云撰拈颂说话觉云有二人焉一为真觉国师之弟子名觉云一为幻庵国师弟子亦名觉云号龟谷皆高丽人而年代悬隔世人皆以后者为撰说话之觉云不无疑端焉

以龟谷觉云为撰拈颂说话者如左

重刊拈颂说话序往在胜国国朝以禅法为干城御寇兵延国祚当时禅学之盛不在中国之下是以散圣牧牛翁(普照国师)之嗣法无衣子谌公裒其禅门诸杰之或拈或颂或代或別于本师所说及乎迦叶以下所示者散在诸语录底编录为三十卷文目之曰拈颂大別略也以贻学者而其语隐畧又多出于内外诸书反使管见者未免谤苍苍之愆故龟谷觉云公悯焉別为说话而明之(下畧)戊午仲夏曹溪山人无用秀演谨序

撰拈颂说话者似是真觉弟子之觉云误添龟谷二字便成讹混者如左

重刊拈颂说话序(闵昌道撰号天隐子亦号三教了父)盖自赤乌(吴孙权时)白马(汉明帝时)缘起而净土之教遂弥满震旦说者谓临济之宗被之我东于胜国真觉大师慧谌而有征焉师以大知识近获佛日师远绍牧牛子(佛日牧牛即一人而今何叠引云近获远绍)之正宗始于十二部终以诸家杂记对道原传灯录而集成一编有曰拈曰颂曰上堂曰哄曰话曰代曰別之分而取振纲宣义之意而命曰拈颂上自七佛下逮诸祖种种心种种法若现若灭引无方之喻而使自得于不出不入之际其例则史而其义则经也书成而传之龟谷觉云禅师师受业以来如得少林別传之妙法瑜珈秘密之方便者有不可睹奥而覔绪者故思所以羽翼而發明之遂覃思研精阐妙张幽此说话之所以作也云云

按真觉与龟谷相距稍远何能书成而传之受业故疑真觉所传之者非龟谷觉云而乃自己之弟子觉云也至如下文又是龟谷觉云之事也

闵序又云窃观牧老之记云乃衣冠之胄以达磨心普贤行受知玄陵赐折芦渡江图六牙白象图及御题名号四大字(龟谷觉云四字)且奏于朝请刊景德所录之书(恭愍王二十一年判曹溪宗事觉宴上言重刊)其人其事盖可知也释义之业即其余事犹且挥洒之间笔端时现舍利(世传觉云在智异山上无住庵作拈颂说话笔端时现舍利庵下作小塔藏之)眼底悉证菩提其为功德必不唐捐而数百年来未曾有知而好而显之者今遇一安释(安释谓月渚道安即重刊拈颂说话者)而始乃大行然则诸佛祖之法由谌而布谌之书由云而明云之说由安而传

虽然拈颂说话中所引者多无衣子之言非亲承教诲者莫能如是则觉云之为真觉弟子也明矣

○无学详梦劝罗汉斋

朝鲜太祖化家为国多行佛事普愚混修神照祖丘等名僧硕德皆为师友而其得无学又如高丽太祖之得道诜也际遇机缘具载释王寺记

释王寺朝鲜太祖记文

东北面都元帅完山府院君李成桂(太祖旧讳)上元帅判密直司事姜筮副元帅唐城君洪征助战元帅前签书密直司事商议柳源前知密直司事商议郑梦周前密直副使李和(太祖之胞弟义安大君)于洪武十年(辛禑王三年)受命以来次于清州闻大藏一部及佛像法器在海阳(吉州)广积寺兵火之余僧亡寺毁大宝几于尽失心实恻然遣中郎将金南连舟载以来补其所失若干函轴以成全部置于安边府雪峰山释王寺永为寿君福国之资云

(芝峰类说及药泉集)俱云僧无学居安边雪峰山下土窟中龙潜时访而问之曰梦入破屋中负三椽而出此何祥也无学贺曰身负三椽乃王字也又问梦花落镜坠此则何祥即答曰花飞终有实镜落岂无声大喜即其地创寺因以释王名之

西山大师雪峰山释王寺记云我太祖康献大王洪武十七年辛禑十年甲子远自金马来寓鹤城结草为屋为人性度宽弘行止非凡里人以宽厚大人称祖一夕假寐梦见万家鷄一时鸣又闻千家砧一时鸣又入破屋中负三椽而出又见落花落镜忽惊悟不知梦兆之吉凶傍有一老婆欲向说梦婆止之曰女人安知大丈夫方来事从此西去四十里雪峰山土窟中有异僧遁世逃名食松被葛言行非凡但形貌黯然故目为黑头陁者坐不动今九年矣宜可问彼祖即布衣藜杖寻土窟见僧坐礼而进曰草屋尘人欲决疑事愿慈悲垂答僧举头曰何事耶祖曰昨夜梦见万家鷄一时鸣千家砧亦一时鸣又见落花落镜又身入破屋负三椽而出此等梦将有何验耶僧改容曰此皆将作君王之梦非常梦也曰万家鷄声者贺高贵位也千家砧声者报御近当也落花何无实落镜岂无声负三椽者乃王字也花镜亦促王业之梦也僧又举头熟视曰公有满面君王态也公今日事慎不出于口此一片地建一刹名曰释王寺至佳至佳又曰大事不可速成限三年设五百圣斋潜祈则圣僧必助王业耳公若不信吾教则非徒事不成祸必灭身望须十分谨之祖退席执师礼曰敬受教矣愿和尚慈悲助我大事点头惟惟祖一年内建释王寺毕又三年内设五百斋毕乡人皆不知所以也至洪武戊辰辛禑十四年使太祖为将攻辽东四月初祖统军于义州渡鸭绿江及至威化岛祖举义回军至洪武二十五年壬申七月十六日祖即位于松京寿昌宫即寻雪峰土窟僧封王师此无学也于是无学出为太祖迁先慕定王都草屋中起君王土窟中作王师其大因缘伟哉其解梦日乃释王之始也其即位日乃释王之终也然则释王释王乃圣祖化家为国之愿刹也宜历圣之敬护也然绵历传记中为兵火被荡惜哉今日适过此不忍泯迹拔笔略记释王寺之始终耳

涵月海源和尚后跋云康献圣祖潜邸时神僧无学既释吉梦又告冥验于是遂起应真殿因设五百圣斋所谓天真真歇二堂仁智寮龙飞楼等皆一时之营缮也登极之后命剏巨刹楼殿寮舍宏丽辉煌甲于一道焉建文辛巳车驾亲临植松于洞种梨于园至今松木之禁断玄梨之进御者亦由其时之圣教也且夫藏护佛像印送经文至于奴婢之画给田地之折授皆出旷世之殊典则其圣意眷恋于此者亦不寻常也惜乎屡经兵燹文迹荡然正綂以后兴废成毁未知其几许而古迹几尽茫昧往事不可追认然则所可详审而不使阙漏者其惟近日事乎盖崇祯纪元后回禄酿灾而碧嵓觉性大师鸠财重建役自壬午至甲申而讫厥后琳宫宝殿罗络山岑碧瓦朱甍照耀溪潭禅居之壮于是极矣圣祖亲笔刻板独能保完于荡残之余无乃天神地灵爱惜呵护而然耶肃宗戊子寺僧行净奉持板函往纳内司仍请镌石肃庙喜其笔迹之犹存且嘉寿传之诚心手自补缺因题跋文遂令并刊一石矣讫隆戊寅春今圣上(英祖)又述追慕之记刊于二圣御笔之下(下畧)

世传太祖听僧无学之劝告建释王寺于雪峰山将设三年之斋自吉州广积寺奉五百圣众十大弟子十六罗汉及独圣罗汉等像舟载而来泊元山浦自元山浦至释王寺躬亲背负每一尊像安于应真殿至最后忽生懒怠之心并负二像明日检之兦失其一不知去处心切怪之其夜祖梦尊者告曰我怒并负有欠礼敬故今来妙香山上毘卢峰云云使人往香山视之果验遂负之而来安于厥座又兦去不得已设一虚位题曰

「南无天台山上独修禅定那畔尊者之位」

至今释王寺应真殿中阙一罗汉之像者以是之故云云

(青野▆集五山说林)俱云太祖开国后下教求无学三方伯一时共路索之至谷山闻高达山有一屋数椽只有高僧独居三方伯舍其驺从入其洞挂三印于松枝芒鞋走步而行抵其草庵有一僧着犊鼻裈手鉏菜田三方伯就前问曰此庵谁所创也老僧手搆之何所见而卜居耶曰为彼三印峰也何以谓之三印峰当前三峰是谓三印若筑室于此当有三道方伯挂印于洞中树上是其应也三方伯跃进而执其手曰此必无学也与同归而状闻太祖大喜事以师礼

尚玄曰谨按释王寺诸录太祖梦身负三椽无学以王字释之皆以此为创寺得名之实事谁然据卞季良所撰王师妙严尊者塔碑则无学禅师之出处年分历历可数始游燕都初參指空而决疑又从懒翁得其印可乃于恭愍王五年丙申东还故国复从懒翁于元晓庵恭愍王八年己亥又从懒翁于神光寺以后入高达山卓庵自守云云则雪峰山土窟中暂住则可也安坐九年之说实属无据又按丽史恭愍王十年(元至正廿一年)辛丑三月庚戌李桓祖(太祖之父)以东北面兵马使薨王悼甚遣使吊慰致赙士大夫咸惊曰东北面无人矣是年九月太祖以金吾卫上将军东北面上万户率兵一千五百人击斩叛贼朴仪于江界自是以后长在行阵南征北伐名声赫然云云「西山记我太祖康献大王洪武十七年辛禑十年甲子远自金马来寓鹤城结草为屋梦负三椽往问雪峰异僧」之说亦属无稽况于洪武十年太祖已为显达官至东北面都元帅乎书之不可尽信若是然则太祖寓鹤城而结屋时有大人之称无学师自燕都而还国已彰道僧之誉或在雪峰之山土窟之庵风云际会机缘凑合见其人气知为君王之相劝以佛事潜祈圣僧之助也又或如

五山说林桓祖之丧太祖在咸兴欲得福地而葬之未得卜兆之人一日家僮樵于山潜闻二僧相地当世出王侯之语走告太祖驰骑追回卜得其地(今咸兴之定陵是也)长者懒翁和尚也少者无学上人也云云

计其年分正在无学入高达山卓庵自守之后则或者师弟二人作伴云游至于咸兴有此奇遇亦未可知也

太祖得梦欲闻老婆之说太涉不经古之文人作诗而令老妪解之者有之然岂有盖世之英雄得梦而欲令村婆解之者耶王字之梦吾虽不敢说而至于鷄鸣高贵位砧声御近当之梦此乃高丽显宗为柰良君时为太后所逼被剃为僧隐居山寺偶得如是之梦术者作如是之解见于丽史今忽附会于李太祖束为一篇梦话编成受命之符应好事者又敷张之后世之人不敢稍有异议虽然不知正史所述李太祖受命之符乃是梦金尺

龙飞御天歌太祖梦神人执金尺而授之曰庆侍中复兴清矣而老崔都綂莹直矣而少戆持此正国非子而谁

故朝鲜以梦金尺为庙庭之正乐耳

或问曰然则释王寺不因无学释王字之梦而得名者乎余答曰太祖御制记文「洪武十年自海阳广积寺载来藏经置于安边府释王寺永为寿君福国之资」云云据此文意则释王寺名高丽之时固已有之(寺名释王似是依佛姓而锡之者也疑非为王梦而名之者也)而安置藏经因作佛事为国祝福故当时受命诸臣具职列名以示郑重之意者也太祖视本寺为愿堂而恨其规模狭小未免土窟之观及其得志之后始剏巨刹严饰佛像印送经文画给奴婢折授田地矣又太祖潜邸时尝读书于咸兴之净水寺太宗即位元年辛巳重修其寺榜曰归州寺作祝圣之愿堂太宗之时京外七十寺外诸寺土田奴婢尽行属公而惟归州释王两寺则以太祖愿堂之故还为庄严之保护之又其两寺之山皆以雪峰为名李氏朝鲜一代安边府雪峰山释王寺及咸兴府雪峰山归州寺为最尊重之愿堂寺刹而释王寺则特奉指空懒翁无学三世之位加以法号祭以师礼至于今日此之两寺俱为禅教两宗大本山实为朝鲜追本报效之事也

广积寺之罗汉尊像疑亦洪武十年与大藏经一时移安于释王寺御制本文「闻大藏一部及佛像法器在海阳广积寺舟载以来置于释王寺」之语足为明证虽然独圣罗汉之飞去香山甚属可怪今余试依本来流传之言作诗以赞叹其事云

雪岳寻僧境自佳梦中王字好安排如非独圣飞空去虚设三年五百斋

无学禅师见其师翁被放密城示寂甓寺遂游诸山志在晦藏不欲人知(师之晦藏则在辛禑三年洪武九年以后矣)自是事实虽然按高丽史恭让王四年壬申王与顺妃引见僧自超而李太祖亦以其年七月十六日受禅即位冬十月十一日封自超为王师是时师在高达山故命使往请下山特示尊敬之意也非因不知踪迹而使三伯一时共索者也则三印挂树云云等说料不过好奇者附会诡张耳

○寺院营产法孙犯戒

朝鲜太祖即位三年命都堂曰佛氏之道当以清净寡欲为宗今住寺院者务营产业至犯其所谓色戒恬不知愧身死之后其弟子有以寺社及奴婢称为法孙相传以至相讼予自潜邸思革其獘其令有司勘究以闻

尚玄曰朝鲜太祖崇信佛法为国祝福之心不下于高丽太祖然王太祖御世之后内廷十训保护寺院遂为半千载奉佛之模范李太祖即位之初都堂一命勘究僧徒亦为五百年崇儒之倾向盖因新罗之末佛法方盛他教无势故王氏钦仰其盛者之威力而庄严之高丽之末佛法方衰儒教有力故李祖鉴戒其衰者之弊害而除祛之高丽之人好依竺典而穷究玄理多闲旷而少龌龊其弊也流于阴阳祸福之说卖术数而惑人心朝鲜之儒专务宋学而崇尚虚礼多保守而少發明其弊也入于迂腐偏僻之见起党争而酿士祸

○庙堂筹饷田奴属公

朝鲜太宗二年壬午书云观上言曰高丽太祖綂三之初或者进言曰背山逆水之地置寺安佛设某道塲则可以镇安国家乃命有司随地置寺量给田民后之君臣益信而创大伽蓝各称愿堂施纳田民由是五百年间京外寺社不可胜记于是禅教各宗争执有田民之寺肥马轻衣甚者溺于酒色靡所不至寺虽数千僧虽数万其所行如此虽其道傥有福国之理何有一毫之补哉古人有言曰国无三年之积国非其国又曰暴师久则国用不足以今之蓄积观之数万之兵一年之饷尚且不足万一兴师动众将何以应之伏愿其付密记京外七十寺外诸寺土田之租永属军资奴婢分属诸司上从之

又据实录则太宗六年正月议政府启文请定全国中可留置之寺刹

曹溪宗摠持宗合七十寺天台䟽字宗天台法事宗合四十三寺华严宗道门宗合四十三寺慈恩宗三十六寺中道宗神印宗合三十寺南山宗十寺始兴宗十寺

当时规定有田二百结之寺刹常时养僧百人有田百结之寺刹常时养僧五十人(或云此条规定在于太宗十六年)由此观之太宗二年书云观之所请京外七十寺外诸寺土田之租永属军资者未即实行矣又于世宗六年春大司宪河演上书曰

「肆以寺社土田之数考核居僧之额灵通之田二百结而居僧才七灵岩之田二百余结而居僧才四兴德之田二百五十结而居僧才二十兴福之田一百四十结而居僧十一由是观之其他寺社亦是类此是则中外寺社分属一万一千一百余结之良田委之何故诚可慨念伏望殿下善继太宗之志恢弘斯道排斥异端其于京师只留三所留后司(开城)一所诸道不过二三所余皆革除其余诸所择僧中之练行者俾主之贪利麤行者母或与焉仍罢试选之法勿下僧职之批僧录之司并宜革之以修清净之道以明如来之教非惟国家之幸亦于僧道幸甚」云云

又按星湖僿说(星湖李瀷英祖朝人)

寺刹度牒太宗朝书云观上言愿将密记付京外七十寺外其余裨补所载京外各寺土田属军资奴婢分属各寺与州郡则兵食足矣于是中外密记付诸寺皆革今时八道寺刹不可殚记僧徒繁伙兵食安得不窘国制有度牒之法今亦荡扫齐民任自出家余昔过南州路上僧徒殆三分居一问之则皆云赋役烦苛民有三子一必与僧便成俗例也以方千有余里之地而寺七十亦足矣寺一而僧百足以守之合七十寺而七千人矣以一世三十年为率一岁度僧二百三十有余而已犯者有罪则庶乎民宁而用裕矣(见龙飞御天歌)

尚玄曰丽末以来儒教方兴敌视佛法而又因僧行鄙劣乘机攻之言正理顺量定田结制限僧额渐加而上减寺减宗废司废科朝鲜五百年佛教衰退之真相如是而已

○荐福道场建水陆社

我海东之有水陆佛事古矣按惠居国师碑云开宝三年庚午(高丽光宗二十一年)国师奏曰水州府葛阳寺(今水原龙珠寺)山明水丽为国家万代福址愿以㓰为祝厘之所可之赐帑金凾既厥事国师承命使门人前住广明寺住持普昱监之修缉像塔殿楼轮焉奂焉明年辛未秋竣功因设水陆道场上命太子往而落之云云又成宗元年壬午上柱国崔承老上书曰光宗或设水陆社于归法寺云云以此推之水陆法之沿自新罗不难知也

高丽宣宗七年正月普济寺水陆堂火先是嬖人摄户部郎中知太司局事崔士谦入宋求得水陆社仪文请王作此堂功未毕而火

忠穆王四年戊子十一月癸巳朔公主以王疾遣前赞成事李君侅设水陆会于天磨山祷之

懒翁和尚语录中有国行水陆斋起始六道普说之文

朝鲜太祖四年乙亥为前朝王氏施田百五十结于南海郡见岩寺每年二月十月降内香行水陆斋又于六年丁丑建社于津宽寺岁设水陆道塲以追祖宗冥福且利群生鱼变甲䟽曰今水陆之设虽云从简朝家未能顿除忌辰之追福旧习尚存诞日之祝厘䛕风未断况卿士大夫乎卿士大夫犹不能免况庶民乎开其为此而禁其为彼民不信矣是以无贵贱贫富皆曰家礼之法善矣然行家礼则人将议我曰异于常矣水陆之法简矣然行水陆则人将鄙我曰吝其财矣奔走寺院供佛斋僧召致亲友竞事奢华麋费不赀富者罄竭财产贫者称贷公私修七既毕塟送力微塟送才毕则公私交征其债矣是故典卖田宅以偿其财而民不聊生殿下之所未及知而臣等之所痛心也云云又普雨禅师著有水陆梦幻问答则水陆之盛行于当时推此可知也近世或行水陆而于船上读经施食而已无仪文之可言耳

○一代文章多撰僧史

新罗崔致远奉王命撰无染国师碑「西学也彼此俱为之而为师者何人为役者何人岂心学者高口学者劳耶故古之君子慎所学抑心学者立德口学者立言彼德也或凭言而可称是言也或倚德而不朽可称则心能远示乎来者不朽则口亦无慙乎昔人为可为于可为之时复焉敢胶让乎篆刻」云云盖佛者专事内究故云心学世称佛书曰内典儒书曰外典儒者虽不无心性之学而终不免皮相故崔文昌谓之口学者自是千古至论又文昌撰智证国师碑铭「麟圣依仁乃据德鹿仙知白能守黑二教徒称天下式螺髻真人难角力」云云

(麟圣谓孔子也拾遗记云孔子未生之前麒麟吐玉书于阙里人家曰水精子继衰周而素王天下孔母征在以绣绂系其角后获其麟绝春秋之笔故云麟圣

鹿仙谓老子也炖隍实迹云老子父韩虔梦日光敷野而一仙人驾鹿入室与上洋朱氏牧猪婢子合怀而孕住胎八十一年生故云鹿仙(生于李树之下故以李为姓云)螺髻真人谓佛也根本无明已断故头发绕旋如螺髻)

此亦千古定评也然而心学者之德行每凭口学者之文与言以垂不朽自古已然也佛法东渐以来三国六朝唐宋元明文章学士撰述僧史者不可胜记至我海东则新罗之崔孤云致远高丽之李梦游崔彦㧑崔冲金富轼金刚居士李䫨法喜居士闵渍白云居士李奎报牧隐李穑朝鲜之权阳村近卞春亭季良金乖厓守温成慵斋伣李月沙庭龟四世李白轩景奭郑东溟斗卿蔡希庵彭胤蔡樊岩济恭等皆一时之文章名士也或奉王命而撰塔碑铭或因佛事而制䟽记文健笔如椽亘古不泯今余撰朝鲜佛教通史若非诸公之遗文则无所考据也三国古记三国遗事及其他诸书之出于沙门之手者往往虚张太过或有违实反不如儒者居士之撰述犹能保其真面目虽然儒文或有不分宗派者如许端甫之序泗溟堂集此又不可不知也

○百战英雄能知佛法

新罗金庾信每欲出兵行阵必先參禅祷佛高丽姜邯瓒立塔而祝国福(松都府内北部兵部桥西南解愠楼北有浮屠三级在田中高才及肩刻有菩萨戒弟子平章事姜邯瓒奉为邦家永泰遐迩常安敬造此塔永充供养时天禧五年五月日也三十八字)尹瓘建寺而祷兵捷虽然莫如朝鲜李之兰既英雄之姿质亦菩萨之心膓以百战之奋扬乃三宝之归依实是朝鲜之刘秉忠姚广孝也

李之兰青海人本姓佟氏名豆兰佐太祖开国赐姓名李之兰命为都兵马使镇朔方风谕女真而绥来之皆愿为国民服纳土赋无敢后期数百年被发之俗始袭冠带由长白抵训春江千余里皆入版图之兰之功也初策功臣赐铁之兰称疾不出上䟽乞骸曰臣遭遇圣明误泰司命南征北伐滥杀甚多铁券之宠虽极狱之祸可惧伏愿祝发为僧以免冥报即日上寺被剃谢绝家事太宗屡召不来乃断发以示不可用其志微人莫之识也年七十二卒遗命火葬立浮图明崇祯丙子秋大风雷浮图自开邑人惊往视之则石灰中有金来二字是冬金人果来闻者神之

○道衍致孝复事李氏

元祯国师或曰道衍国师姓曹氏世仕丽朝兄弟五人曰景龙应龙汉龙变龙见龙而汉龙乃国师名也恭愍朝乙未试景龙及汉龙俱擢甲科后丁酉试其他兄弟三人又登高第王称之曰曹氏五龙相继登科此乃古事之所希也命赐白米酒肉游街三日而罢及丽兦入朝鲜景龙官至右台应龙官至判书汉龙变龙官至參议见龙官至监司而以汉龙称保义将军保义上国官名也明太宗永乐甲申即朝鲜太宗即位之四年也立保义将军孝子碑(碑在南平凤凰山下孝子洞也)初汉龙尝书忠臣六字于衣带间与高丽前掌令徐甄隐于衿川相与有诗曰千载神都隔渺茫忠良济济佐明王綂三为一功安在只恨前朝业不长汉龙又相与和之曰天时人事两茫茫更向那边拜圣王莫道此间真趣寡山高处处水声长台官欲治之上曰伯夷之流何必治之一日皈其母母始知其为僧大惊而泣曰汝虽为前朝之忠臣今汝母尚在忍能削发而不念父母之遗体耶家门灭矣吾谁依焉汉龙跪拜而谢曰生为臣子已为不忠之臣亦为不孝之子其罪甚矣与其不忠而又为不孝孰若不忠而独能奉母之为孝于是和颜柔声终止其母涕泣之怀命侍婢取沐发之水一器而来引发而则即地长者二尺矣是日正其衣带赴入京师过数日官至承旨复拜參议以母老乞由归里则有一老僧来访闻有洗染师在此矣今安在哉盖洗染汉龙为僧变名者也參议笑曰尔能不知乎洗染即我而以老母之故不忍变其心也汝速皈之我当有更见之日矣其后母丧三年致孝又三年始复逃入于伽倻山矣持一瓢曳氅衣转向湖南来接于道甲山下后又托迹于南平佛会寺始营重建有诗一绝曰千年王业一朝尘白首孤臣泪满巾借问首阳何处在吐含明月自相亲盖向日之事真所谓为亲屈而今日之举不事二姓之志也游心禅门寄心玄道呜呼其不受我朝之爵禄也信矣(中略)湖南巡察使行到锦城道遇一僧当前不避从者呵之诘其姓名曹汉龙也巡使曰汝何至此答曰此果非吾名乃元祯僧也元祯其为后号也巡使不闻衿川之事乎巡使大惊闻于京师驿送赴京上曰汝胡名僧也元祯正色曰吾乃老佛道也上命赋诗元祯应声曰谪下人间八十秋无情白发已盈头乾坤有恨家何在日月生辉世更休东出岭边皆触感南皈湖上定消愁君王莫道为僧苦不肖孤臣发不留上嘉尚其意赐以束帛洛中士大夫多赙钱财仍成佛会寺世祖大王赠国师(元祯国师碑文)(师于乙未入寂赐号清简大师立碑于凤凰山下刻丽忠鲜孝四字于碑阴)

○志崇感梦重创松寺

曹溪山松广寺重创祖高峰和尚行迹师讳法藏俗姓金氏慎川人也母林氏丱岁投佛出家妙年登选席未几舍名利入山修道谒普济尊者懒翁大和尚为师受法僧名志崇号高峰发长数寸单瓢行善吹草笛人不知其贤否师于安东府清凉庵手以成庵或绿水青山或红尘紫陌任适逍遥三十余年长养圣胎焉洪武乙亥游南州乐安郡金薪止宿夜梦见梵刹经营胜境殊特翌日乃入曹溪山松广寺旧基俳徊四顾宛如前梦慨然再叹谓门弟子曰梱庭于此岂无先祖胜像也某等湏以重新更就禅刹然非我独力所办建文己卯诣阙启闻臣僧志崇愿欲重创先师普照普济诸祖大道塲上(定宗大王)许之下王旨庚辰七月受王旨兼受书云观裨补案传准而来劝诸缁素或化或施倩大木云疵尚济等三十余人施工木之长短基之濶狭皆以量之与古无差矣仅成佛法僧殿堂三四所以老辞退焉于甲申年间金海府神鱼山觉庵居时忽梦见普济尊者尊者如大伦物以刃截之饮之以半伦物许之问曰饮之何如师撒手答曰一虚样一虚样又癸卯夏住庆州凤栖山远源寺居时又梦见尊者师曰愿为证明尊者曰后必证明焉既觉幻化难及又甲申春居蔚州佛光山太元庵时亦梦见尊者愿为证明尊者曰我家疑小破之救于大家师即礼三拜云弟子大家非一非二亦非三我不常疑望和尚证明故也久而又告和尚玩珠枯骸白衲等三种歌拟南明泉继证道歌弟子亦拟和尚三种歌随句继颂若符圣意流通于世尊者览书答曰如是师曰弟子不识字画焉能善书诸人贤之胡不善书以留之既去之三月十五日夜子丑也又甲午夏还松广寺梦见尊者同住说法之时尊者说法弟子义武通知口钝故不能助扬但默然听焉即四月初八日月隐时也如斯庆梦非世量也但书于小卷乃师之手笔也又著三种歌继颂并投赠杂咏一百余首成稿嘱于门人又庚子年曹溪宗大禅师中印得任兹寺亦效师之志愿兼慕普照普济等历代诸祖住锡之所乃因院宇陜隘故丛席未足倩师之门弟洪修尚济等十余軰兼倩自己之门徒尚愚等十余軰增崇堂宇始自庚子至戊申年诸事几讫印公移锡京华师自著榜文命洪修等庚戌冬设庆赞落成会兼设坐禅祝上法席此印公与君等已前二十余年间功就大道场九十余间之庆赞也师于戊申七月十一日得疾如常坐卧不阙一时展钵二十一日寅时倩古堂雄法师书临终偈二首曰清净本然极玲珑山河大地绝点空毗卢一体从何起海印能仁三昧通七十八年归故乡大地山河尽十方刹刹尘尘皆我作头头物物本真乡偈毕曰我没而后骸骨待三年然后置于安处遗嘱俨然而逝门徒与寺众阇维收骨之函安于寝室逾年己酉三月二十八日门人信俊等五人闻异香开函视之得舍利二粒精莹因是庆跃庚戌三月二十四日合山精勤又得舍利十二粒是月晦日精勤得舍利十五粒又十二月佛成道日合山精勤又得舍利八粒都筭三十七粒门人与寺众三十粒奉持随处供养其中大者四粒并骨盛水晶筒入于白铜榼青䌷包裹之门人信赞惠性尚济洪仁洪延等十余軰庚戌秋始工刻石造浮屠终于季冬树之于寺之北冈安邀焉门人洪修信淡信珠等十余人承师之遗嘱奖诸檀越是年冬十月十五日首设弥勒会次设无遮会连设坐禅安居供养二百八十员祝上作法百日期毕山人六眉为谒尊师本寺堂头大和尚自阇屈而来于是尊者谓弟子曰尔闻不见乎是寺重创祖高峰于寺有功抑亦寂灭之后遗舍利生平之时著歌辞实季运之奇事尔可记之弟子拜答曰古文章学士奉宣旨然后为述撰焉岂弟子荐序其由乎弟子且非黄绢幼妇外孙虀臼之才故难为之坚免尊师谓曰于此之时儒家厌我浮屠之奇事其记之尔不可以能否免师之教故谓言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于戏藏公之梦与夫子梦见周公乎遗舍利同佛祖遗风也是以谨稽首赞曰海东佛日之将残兮普济再耀松广祖风之几坠兮高峰更布创立梵网兮拟若天堂之妙训导后生兮亚乎百丈之道继先祖三种歌颂兮无异于南明之颂著诸百首之诗兮即同乎雪窦之句临终遗嘱兮齐乎普化之欵告处世密行兮似乎丰干之痴老阇维得舍利兮粒粒又坚好收抬为浮屠兮年年益固识师之真迹兮非凡度了起师之所宗兮宁无直路皇明宣德六年辛亥春正月 日志

住持前判事宗师都大禅师 云谷

侍者前修证寺住持大禅师六眉记

高峰弟子大禅师  尚济

入室前金洞寺住持大禅寺 海禅

上室前白云寺住持大禅师 觉雄

至近世则有龙云大师重创松广寺有碑文可考其迹

海东曹溪山修禅社大功德主临济三十四代嫡孙龙云大禅师碑铭(并序)

(上畧)师讳处益字警庵龙云其号也俗姓完山李氏孝宁大君后自南原移寓于谷城父讳春弼母密阳朴氏师以纯庙癸酉十月七日生今上戊子五月五日示寂世寿七十六僧夏六十一朴氏梦一梵僧着金襕袈裟踵门而敬礼遂有娠师生而骨相已不类凢眼烂烂如岩下电甫髫龀聪悟绝伦学书无不立诵十五出家于曹溪山松广寺以南日长老为本师十七薙染禀具戒于奇峰大师受禅忏于霁峰法座叅枕溟印波从惺庵游即知有向上事二十七拈花于宝峰室己亥赴海南表忠祠享役闻大人病报驰还斫指得延时日及壬寅春夜半融风为灾郁攸告警自大雄宝殿暨佛宇五所僧寮八屋公舍十一处二千一百五十余间荡为烟尘人天忉怛僧俗伤𪫻师时年三十痛象设之靡瞻悯具众之失庇锐意复旧蚤夜自誓法力所到檀施歙集凢系周章靡不用极自同年夏至甲辰春未尽三年宝宫法堂次第轮奂暨于冬而各僧寮尽复旧观诸公舍之未就者至乙巳丁未而无不毕举其余八庵七殿凢诸楼阁游观之旧补毁兴废指不胜㨿暨夫海南表忠祠之御笔阁碑阁山阳之竹原谷城之吉祥天台云峰之百丈金沟之金山丈六佛全州之松广三尊佛镀金皆有放光现瑞之异梁山通度之戒坛法堂陕川海印之藏经阁广州奉恩寺暨海印寺之经板改印前后建修愿法随缘己未以海南表忠摠摄再赴时以道内都僧綂之弊言于观察营销印祛害丙寅秋洋舶震京师朝野戒严本道直指使以义僧将督招辞不得行将有日寻以舶退而止(中略)丙戌复修东方殿为三殿祝厘之所此皆师之苦心苦行以真实相而报佛恩(中略)师尝有句曰清凉雨下三千界寂寞灯燃四五机率尔宣唱已契宗旨云云(下略)

○黄俨来迎济州铜佛

朝鲜太宗六年丙戌(明永乐四年)帝遣太监黄俨迎铜佛于济州佛像至使舘俨欲上先拜佛像然后行礼上曰铜佛自天朝而至则予当拜之以致敬朝廷之意今不然何拜之有河仑赵英武曰皇帝崇信佛道远求铜佛且黄俨无状天下所知愿从权礼拜上曰予之群臣无一守义者畏俨如此其能救君难乎高丽忠惠被执如元国人无肯救者我虽危难殆亦如此矣人主举动不可以轻予之拜佛于礼何如遂谓俨曰藩国祸福在天子不在铜佛当先见天子使臣岂容拜吾土铜佛仰天良久微笑许行礼竟不拜佛

尚玄曰昔宋太祖幸相国寺佛像前烧香问当拜与否僧赞宁曰拜现在佛不拜过去佛太祖笑而不拜

谨按朝鲜太宗及赵宋太祖俱不拜佛各守其理吾有一颂

太宗不拜吾土佛宋祖不拜过去佛十方尘刹是谁土三世一时亦何佛

○金渐奏留兴天舍利

朝鲜世宗元年己亥(明永乐十七年)帝求兴天寺所藏舍利金渐启曰僧竺丘为臣言石塔所藏舍利四枚自新罗以来世世宝藏且有灵异愿得留镇法门上曰僧徒容有是言然于国体则不可天子求舍利当以本国宝藏者进献以表至诚况石塔舍利天子所知岂可以是灵异旧物匿不以献上欺天子乎

中宗五年庚午三月二十八日兴天寺舍利阁灾寺本新罗古刹我太祖悼神德王后之薨命厝寺内仍创舍利阁𫶇高五层嵬立都中且藏宝物佛经于其中自燕山朝废为分司仆寺中庙即位因为公廨先是火焚其寺只遗舍利阁至是火(阴崖杂记)

○法华佛事追福太后

开庆寺(朝鲜太祖康献大王健元陵愿堂也)观音殿行法华法席䟽(卞季良选)何怙何恃但知衔恤于终天载寝载兴永慨酬恩之无地宜凭释教用荐幽关切念康献父王神懿母后艰难草创乃遽催于仙游鞠育长成顾未享于荣养惟予心之所痛愈久而不忘时又逼于讳辰念益切于哀慕徒羹墻之若见怅声貌之难寻仰惟觉皇之运悲能资冥府之追福佛宝满十方三世观音加被最号神通经论有万轴千函妙法灵诠实为管辖尝书二部以金字且营一殿于山陵以安慈尊而置秘典令𤑔名香而叅礼仍集净流以演扬水月真容刹刹尘尘之普现莲华实相言言字字之分明影响感通河沙功德伏愿顿除宿障超证本原极乐堂中蒙弥勒(勒疑陀误)之接引菩提树下与摩耶以逍遥佑后人于无竆緜景祚于罔极见闻所及饶益悉周(此即太宗大王为父王及母后追资冥福而行法席者也按神懿王后韩氏明洪武二十四年辛未(高丽恭让王三年朝鲜太祖登极前一年)九月二十三日升遐又太祖明永乐六年戊子即太宗八年五月二十四日崩)

卒诚宁大君(太宗第四男讳种)法华法席疏(卞季良撰)

佛天济人求则必应父母荐子久而益勤肆竭頳悰冀沾白报嗟音容之永隔无复见闻虑精爽之犹存或滞冥漠复何益于痛悼第自勉于追修是用亡儿之财俾图三佛之像庶几阴佑以导冥游且法华所以明心而梵网专论受戒俱为济沉之宝训故兹刻日以金书就坟侧新搆之庵集山中久叅之衲均施衣钵严备香花瞻礼尊容即西方之胜会谈扬秘典实上乘之真宗虽能所之皆空迺感通之不诬可怜身世十四年之甫经俄顷斋晨一百日之已届且念亡子温恭其禀孝悌其心盖无今作之妄缘容有难逃之宿障伏愿诸经拥护大圣加持俾令魂气昭明性灵超悟戒定慧之具足谢多生尘业之劳法报化之依归登九品莲台之座凡为苦类等蒙余波

尚玄曰孰谓太宗大王不好佛法若不好佛法安能新创观音殿金书法华经以荐其父母之冥福乎又安能创寺于坟侧图挂三佛金书二经以荐亡子之灵魂乎史氏之书亦不可信类如此也(国朝宝鉴等书皆言太宗不好佛法故)

世宗大王三年辛丑谓近臣曰佛氏之道无益于祸福父王既不崇信予若崇信则当母后(元敬王太后闵氏也)宾天哀慕之时岂不大设佛事以修冥福乎须令民庶审知予意(国史)尚玄曰虽然今有与王言相反之事按涵虚堂得通和尚语录中有云

荐元敬王太后仙驾法华第三会

据座拈香云此一瓣香采取无影树头收来不萠枝上山僧今日奉为

元敬王太后仙驾信手拈来𦶟向炉中伏愿

元敬王太后仙驾位高摩耶之圣后证同无垢之教主

此一瓣香根透空轮叶覆有顶山僧今日奉为

王上殿下信手拈来𦶟向炉中伏愿

王上殿下永为九五之所宗长作亿兆之所赖

此一瓣香天地以之为根万物以之为体山僧今日奉为

王上殿下信乎拈来𦶟向炉中伏愿

王上殿下金枝茂于三千界玉叶芳于亿万春

此一瓣香其根也深深不测厥苗也杳杳难知山僧今日奉为

恭妃殿下信手拈来𦶟向炉中伏愿

恭妃殿下道高王母功齐妙德

此一瓣香言其体则体备群芳语其用则用周沙界山僧今日奉为焚香阁下信手拈来𦶟向炉中伏愿焚香阁下灾消障尽福足慧圆普愿茫茫沙界翻为荡荡莲华国蠢蠢四生尽作巍巍调御师

陞座良久喝一喝云山僧杖不發台山早为

元敬王后仙驾洎一会道俗说破此事了也更教我说黄道黑何啻白云万里大众且请散去便下座

为元敬王后仙驾下语

生也一片浮云起死也一片浮云灭浮云自体澈底空幻身生灭亦如然就中一个长灵物几经劫火常湛然所以道湛湛有同香水海深深无异补怛山

元敬王后仙驾及法界诸有情普愿齐开向上眼佛刹天堂任遨游

又涵虚堂得通和尚行状门人埜夫录

惟我圣上存心三宝留意福田是以闻师道风美其令闻辛丑秋命住大慈御刹为荐先妣殿下大设灵山胜席宗室诸王驸马诸君承命奉香济济亲临请师说法师强谢不已高陞法座肇开法要其声清亮理致玄奥自然成律风行水文远近见闻无不悦服云云

尚玄曰由是观之世宗大王固信佛之主也又𫍲闻余录谓世宗末年颇好佛造内佛堂云云世宗非于末年始信佛而从初已信佛以上文为证其所斥佛之说皆儒臣史官故为修饰者也至后世又有以法华经追荐太后之事见学祖大师跋其文如左维成化十九年春二月我大行大王大妃殿下身缠宿恙数载不豫灵药无效诸医拱手不获已而乃幸温阳温泉疾弥留越三月晦日奄弃宫壸于行殿我仁粹王大妃殿下侍侧痛悼哀伤凡追度之方靡所不举于是捐私财愿成法华经大弥陀忏六经地藏等经各三十三部又画成灵山会图西方会图药师会图千手观音地藏十王帧于五六七之间点眼披读于弥智山龙门寺而荐拔冥游恭惟我大行大王大妃殿下圣知天纵拔圣主于襁褓之中拯苍生于危疑之际中外又安人乐太平德加于人功著于国皈政以来退处深宫礼念自娱而竟日闲闲为善为乐而率下慈仁及其升遐之日虽饭妇樵夫如丧考妣功德之盛虽三代之圣后无以加焉至于临终礼念之力既专净土之业已成安然陟遐如入禅定如是而较不费追修已登极乐邦我仁粹王大妃殿下思念莫极哀痛何穷幽明路隔苦乐安知耳目不接难遣犹疑所以敷衍上乘展开礼忏仗诸佛之提携承地藏之救苦仰荐仙游以报劬劳莫大之恩呜呼至哉

成化十九年癸卯四月日山人臣学祖谨跋

尚玄曰朝鲜之初凡追荐兦灵者必用法华经以法华于诸经中为最第一书写流通其功德不可称量故虽然自世祖大王以后金书法华寥寥无闻焉最近三十八年前仙岩寺沙门元奇(俗姓金氏法号擎云)于梁山郡鹫栖山通度寺之白莲社书写金字法华共七轴(粧成十四卷)留藏于通度寺以为法宝而其写经缘起亦属奇闻具录如左

岭左东莱府金井山梵鱼寺释正真蔚山人孙悠庠之子也早丧其父入山薙发者十有余年岁戊寅五月二十八日夜忽得一梦有老僧呼与俱去行至一处顾眄之间不见老僧驻足之地变成海岛云际无涯忽有一人来立于前诘其乡贯姓名真以实对那人太息曰汝是吾儿別汝多年幽显路殊逢着无由今日相见实是大幸言毕痛哭情虽凄恻疑其容音有异于生时更问平生所业及別世日时历历符(而其迹则为儒性又好酒未知擎云师之不弃而取焉者倘其许余心之或不纵而使徒弟求言准其入社欤余于是以厕名为幸不可以无言略书此以附愿文之末若夫溪山之美与植物之标异乃色相之外现者兹不赘赞云是岁中秋节荷亭居士吕圭亨跋)西山嫡派九世传霜月之宗(师尝示余以六十一初度自寿诗余步其韵和之曰升仙岩拟给孤园如雨如云演法门两感白莲多弟子九传霜月有儿孙无生始说无穷寿大德方知大报恩百八捻珠随手转焚香夜夜诵真言)按下云头身虽在乎觉皇寺内(师自乙卯岁因三十本山联合事务所委员长姜大莲和尚之邀请主法于觉皇寺)思归山中梦常绕于升仙桥边(仙岩寺洞门有虹霓桥名曰升仙系是二百年前架设者而工艺甚美)

○般若经行走汗老郎

朝鲜世宗四年壬寅罢经行自高丽时每春秋仲月令僧徒诵般若经鸣螺执幡盖香火前导巡行街巷以禳灾厄二品以上受命行香谓之经行至是命罢之(国史)虽然如是经行之法复设于世祖之时「慵斋丛话云世祖朝行转经法即高丽古俗也其法幡盖前导黄屋舆安黄金小佛前后伶人奏乐两宗僧人数百分左右随之各擎名香诵经小僧升车击鼓经止则乐作乐止则经作奉佛自阙而出御光化门送之终日巡行市街或于慕华馆太平舘设昼供各司官吏趋走供物惟恐得谴设六法供养箫鼓梵唱之声振于太空士女奔波聚观礼曹佐郎金九英年老体肥踉蹡步行流汗如水飞尘满面人皆笑之」

经行之法始于高丽靖宗十二年丙戌三月辛丑命侍中崔齐颜诣毬庭行香拜送街衢经行分京城街衢为三道各以䌽楼子担般若经前行僧徒具法服步行读诵监押官亦以公服步从巡行街衢为民祈福名曰经行自是岁以为常

○让宁对孝宁称佛兄

朝鲜让宁大君名禔孝宁大君名补皆太宗大王之子让宁序居第一孝宁第二让宁为世子知太宗意在世宗(忠宁大君序居第三)阳狂放浪孝宁见其将废深自谨饬危坐读书盖意其让宁若废以次当立也让宁过而蹴之曰𫘤矣汝不知忠宁有圣德耶补闻而大悟遂随后跳出至山寺以两手打一皷竟日鼓皮尽松(至今俗称物之柔而有力者曰孝宁大君鼓皮)让宁天姿倜傥平生自奉甚厚酒食游猎之外一不着手孝宁佞佛尝作佛事请让宁让宁率畋人射士臂苍鹰牵黄犬载猎具阴使击兔伐狐往诣佛事俄而畋人进兽庖人进灸御人进酒补方拜佛叩头让宁撮灸饮酒自若补正色请曰大兄今日姑止酒肉兄过去世多种福故今享富贵现在世若不修善将于未来世受恶报何让宁笑曰吾于过去世种福与否不可知而生为王兄故得亨富贵今虽不修善死则又将为佛兄岂不消灭吾恶报乎

○两宗禅教宗趣和会

尚玄曰按自高丽元宗以后至朝鲜太宗之时即有五教两宗共为佛教全体所属之部众此中包含十有一宗曰曹溪宗曰摠持宗曰天台䟽字宗曰天台法事宗曰华严宗曰道门宗曰慈恩宗曰中道宗曰神印宗曰南山宗曰始兴宗此以朝鲜太宗七年议政府启文为据越明年议政府请以名刹为诸州资福寺从之今若举其宗派而胪列所属之名刹则实有六宗曰曹溪宗曰华严宗曰慈恩宗曰中神宗(中道神印合为一宗)曰摠南宗(摠持南山合为一宗)曰始兴宗

是时天台一宗宗势虽微宛然尚在而本宗寺刹一不言及疑与始兴宗一而二二而一也然则从前之十一宗至是减为七宗就实录之本条而观之事属无疑

慵斋丛话所云至我太宗革十二宗只置两宗

之「两」字疑即七字之误也又据历代实录世宗六年春大司宪河演上书极论寺多僧少之状况请减寺社之数罢试选之法停僧职之批革僧录之司以此启文至开廷议宰臣许倜主渐图故不果行之然而后日议论再起遂于四月

「礼曹启文曰释氏之道禅教而已厥后正宗旁传各以所业分而为七宗传误承讹源远末益分实有愧于其师之道且中外多建寺社分属各宗其数猥多缁流四散旷废莫居修葺不继渐致颓败乞以曹溪天台摠南三宗合为禅宗华严慈恩中神始兴四宗合为教宗择中外堪寓僧徒之处量宜置三十六寺分隶两宗优给田地酌定居僧之额群居作法俾之精修其道仍革僧录司以京中兴天寺为禅宗都会所兴德寺为教宗都会所拣取年行俱高者以为两宗行首掌务令察僧中之事

于是减七宗为禅教两宗以三十六寺分隶之付属田地结数增加(并有他寺之田故)废僧录司以其所属奴婢三百八十四口分给禅教两宗都会所然则世宗六年减宗之事不在于废止宗门亦不在于禁止教派而但朝家不容认其为一宗而已从来天台慈恩诸宗所属之僧依然讲其教义修其仪式并无妨害但以天台宗僧某慈恩宗僧某呼之则诸宗名虽废而实犹存焉及至规定僧科禅宗则试传灯录拈颂集教宗则试华严经十地论故他诸宗之经典仪式遂至真废永绝矣朝鲜法侣莫不兼修禅教禅以传灯及拈颂为本课教以华严及十地为极则故近世高僧见其碑文则书曰

华严宗主某禅师碑铭并序

者甚多禅教相兼以此为例虽然朝鲜初中之世则禅以兼教中末之世则教以兼禅何以然也禅以因其宗祖之愈远家风亦渐趋下流为文字之禅比如朝鲜两班(力言以贵绅为两班两班者文班武班即仕宦者之称号)负其名祖夸其门阀炫其谱牒耳余所谓文字禅者即如拈颂说话拈颂私记等已犯禅家说破之忌而又有说话之说话私记之私记此多出于华严宗主之手有时乎杜撰之禅客避让于知解之宗师也从前以来朝鲜僧侣次第讲修经论科目谓之履历

十戒诵呪般若心经礼忏初心文發心文自警文(已上沙弥科也)大慧书状高峰禅要禅源诸诠集都序法集別行录即节要(已上四集科也)楞严经起信论金刚般若经圆觉经(已上四教科也)华严经禅门拈颂传灯录(已上大教科也)

余尝以是徧问诸人履历科目始自何时惟张锦峰陈震应两和尚言有所据具录于左以供參考

锦峰和尚云昔行僧科禅试传灯拈颂教试华严则履历科目应自其时始

震应和尚答来书承问履历科目始自何时吾亦未详然从文字考之则碧溪正心禅师传禅(传灯录)于智严(碧松)传教(法华经)于法俊(白霞)其时则但以法华传灯教授学者也西山大师自抄行状中传灯拈颂华严圆觉楞严法华维摩般若等数十本经论受于芙蓉大师云云其时散讲诸经而別无四教大教一定科目断可知也以愚料之始自栢庵大师教则定四教大教之科目禅则定拈颂何以知之栢庵以前华严经但有䟽本无有演义抄又未有起信论笔削记般若经刊定记四教大教未得全完康熙辛酉海舶忽自至荏子岛满载佛书其中得演义抄本华严经八十卷及笔削记刊定记栢庵大师刊于木板印刷流布四教大教始克全完自栢庵上首弟子无用以后始设大会讲堂之法无用霜月影海诸大师大会录讲目中四教大教拈颂等科目始为现出二百年前文字中无四教大教科目也愚则如是杜撰请更问高明再净余尘焉云云

余今综合诸说试折衷而判断之盖僧科存在之当时禅自禅教自教犹为判然两途为禅宗僧者单习传灯录拈颂集而无关于教书之华严经也为教宗僧者单习华严经十地论而无要于禅书之传灯录拈颂集也然则僧科废止之后禅教宗趣始得和会而其外来之趋势在乎清虚浮林碧岩白谷等诸大师以一人而总摄禅教两宗之僧兼判禅教两宗之事故自然不分禅教和会而融通之其内容之机关在乎履历科目以一人而必使兼修禅教两宗之书即所谓四集四教大教等科也栢庵以后始为完备诚如震应和尚之言确不可易但其先后次第则从碧松和尚教人之方法先使立如实知见即四集科四教科是也次令扫除知解之病而指示活路即大教科是也要皆即教明宗舍教入禅等之方便也

清虚禅师禅家龟鉴「学者先以如实言教委辨不变随缘二义是自心之性相顿悟渐修两门是自行之始终然后放下教意但将自心现前一念叅详禅旨则必有所得所谓出身活路」云云是即余所谓碧松之遗法也禅教合一盖在清虚鞭羊之时今有明证按金刚山枫潭大师碑经云金刚住昙无竭临济之东心传诸佛逮至虚羊禅教合一师承其授非肉非骨百八寺灯万千峰月真如自性常照不灭华严妙解阐扬化元法轮所转广度群昏

朝鲜佛教称号宗旨曰禅教两宗禅为一宗应称禅宗教为一宗应称教宗两宗各有独立名词今乃称号禅教两宗独立名词乃转变为并合名词必湏分析其名与实自其外面以观之则僧侣之中有叅禅者属于禅宗有讲经者属于教宗可泛称曰朝鲜佛教禅教两宗合成者也自其内容以观之则僧侣之中禅者自禅教者自教门户各殊宗旨不同必须称号禅宗教宗然后始得名实相符不相混淆假如一僧只知叅禅不知讲经称彼谓禅宗僧则可称彼谓教宗僧则不可况复称彼为禅教两宗僧乎又如一僧只知讲经不知叅禅称彼为教宗僧则可称彼为禅宗僧则不可况复称彼为禅教两宗僧乎故曰禅宗教宗独立称号名实相符禅教两宗并合称号名实混淆禅教来历列举于左

【禅】新罗之世尽传支那禅宗各派而宗旨称号无见明文高丽之世有禅寂宗九山禅派也普照以后有曹溪宗是为禅宗別立名词也太古懒翁虽传临济之法脉而不立宗名仍曹溪宗之旧称至于朝鲜世宗六年

【教】新罗之世尽传支那教下诸宗而亦不立宗派之名高丽之初始设僧科按其认定之宗派各试系属之僧侣诸宗之名于是乎立大觉当时有戒律宗法相宗涅槃宗法性宗圆融宗等五宗之名(见于大觉国师墓志铭)尔后又有摠持宗天台䟽字宗天台法事宗华严宗道门宗慈恩宗中道宗神印宗南山宗始兴宗共合十宗丽史每称五教综合已上十宗而总括之则其实不过华严天台慈恩南山真言五宗而已

朝鲜世宗大王六年【禅】曹溪宗则改号禅宗【教】十一宗则綂称教宗禅宗僧则试以传灯录及拈颂集教宗僧则试以华严经及十地论禅虽一宗兼学五家(传灯拈颂包含五宗)教虽十宗单讲华严(世宗朝时之并合诸宗也但以华严为试科本经故此宗独存他宗自灭也)禅宗教宗各自独立门户宗旨俱得分明矣

禅宗教宗独立名词转变而为禅教两宗并合名词始于碧溪成于清虚何以然也朝鲜初世陆行而(聚徒千余讲经者)信眉弘濬虚应(普雨)皆失法系而惟独碧溪大师一人上承太古下传碧松而曰教传法俊(法俊犹称禅师)禅传碧松云云则以一人兼禅教也至于清虚摠摄八道禅教两宗兼判禅教两宗事其实乃显也朝鲜僧侣禅者占十之二三教者占十之七八莫不以太古普愚禅师为宗祖然则太古是禅宗乎是教宗乎禅教两宗九百寺刹八千僧尼若能个个如碧溪碧松芙蓉清虚浮休禅教兼修即教明宗舍教入禅则禅教两宗宗旨称号亦自无妨亦不愧为太古儿孙

○谚文字法源出梵天

尚玄曰秦焚诗书以愚黔首我海东则有诗书而黔首反愚何也盖因鄙弃本土之方言而崇从他方之汉文故一切人民难于学习能读书者不过是上级社会属极少数其他多数之下级社会愚夫愚妇皆不识字甚至官民不能通情所以新罗薛聪制吏读以用簿牍作口诀以释经书朝鲜世宗大王始制谚文以便人民之日用译释儒录(三纲行实录五伦行实录)以期人伦之大明译释梵经(法华圆觉楞严金刚般若弥陀等经及禅宗永嘉集大陀罗尼等)以图佛教之普遍运智创物之圣功德千代之下不穷不泯至崔万理等之反对上䟽自是代表当时腐儒之思想亦无责备之价值者也余今略述谚文历史以供大方之參考焉

一 制作谚文

(一)训民正音

世宗大王二十四年癸亥十二月是月亲制谚文二十八字其字倣古篆分为初中终声合之然后乃成字凡干文字及本国俚语皆可得而书字虽简要转换无穷是谓训民正音(实录)

二十五年甲子二月辛巳朔丙申命集贤殿校理崔恒副校理朴彭年副修撰申叔舟李善老李垲敦宁府注簿姜希颜等诣议事厅以谚文译韵会(黄公绍撰蒙古韵会)东宫(即文宗)与晋阳大君瑈(即世祖)安平大君瑢监掌其事皆禀睿断赏赐稠重供亿优厚矣(实录)

二十八年丙寅颁布御制训民正音于中外

训民正音御制序云国之语音异乎中国与文字不相流通故愚民有所欲言而终不得伸其情者多矣予为此悯然新制二十八字欲使人人易习便于日用耳

训民正音(原始字体)

  • 【韩】 牙音如君【韩】(今亦【韩】)字初發声竝书如虬【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牙音如快【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牙音如业【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舌音如斗【韩】(今【韩】)字初發声竝书如覃【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舌音如吞【韩】(今亦【韩】)字初發声
  • 【韩】 舌音如那【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唇音如别【韩】(今【韩】)字初發声竝书如步【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唇音如漂【韩】字初發声
  • 【韩】 唇音如弥【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齿音如即【韩】(今亦【韩】)字初發声竝书如慈【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齿音如侵【韩】(今亦【韩】)字初發声
  • 【韩】 齿音如戌【韩】(今【韩】)字初發声竝书如邪【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喉音如挹【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喉音如虚【韩】(今【韩】)字初發声竝书如洪【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喉音如欲【韩】(今亦【韩】)字初發声
  • 【韩】 半舌音如闾【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半齿音如穰【韩】(今【韩】)字初發声
  • 【韩】 如吞【韩】字中声
  • 【韩】 如即【韩】字中声
  • 【韩】 如侵【韩】字中声
  • 【韩】 如洪【韩】字中声
  • 【韩】 如覃【韩】字中声
  • 【韩】 如君【韩】字中声
  • 【韩】 如业【韩】字中声
  • 【韩】 如欲【韩】字中声
  • 【韩】 如穰【韩】字中声
  • 【韩】 如戌【韩】字中声
  • 【韩】 如别【韩】字中声

(义例))细声复用初声『○』连书唇音之下则为唇轻音初声合用则竝书终声同『【韩】一【韩】【韩】【韩】【韩】』附书初声之下『【韩】【韩】【韩】【韩】【韩】』附书于右凡字必合而成音左加一点则去声二则上声无则平声入声加点同而促急汉音齿声有齿头正齿之別『【韩】【韩】【韩】【韩】【韩】』字用于齿头『【韩】【韩】【韩】【韩】【韩】』字用于正齿牙舌唇喉之字通用于唇音(已上见月印千江之曲)

韵学本源(黄胤锡撰黄号西溟散人又号颐斋英祖朝人)按正音本文【韩】【韩】【韩】【韩】【韩】五字左右股齐长而无或长或短之法今三韵声汇以此別之齿头音则左股长右股短正齿音则右股长左股短盖本申叔舟四声通攷凡例耳

尚玄曰余得前记之训民正音于释谱详节第一卷(闻其板本今在荣州郡喜方寺)释谱详节者世祖大王为首阳大君时承父王(世宗)命撰进以资昭宪王后冥福世宗命名曰月印千江之曲盖自世宗丙寅(即颁训民正音之年)至天顺己卯(撰进月印午江之曲之年)不过为十四年则此为原始字体也无疑矣况申叔舟四声通攷撰于世宗己巳是为颁训民正音后第三年则其凡例以左右股之长短分別齿头正齿之音不亦相符乎西溟散人不及见此故其言如是也西溟散人又云

「按本朝世祖朝圆觉经谚解实本于正音而崔世珍四声通解亦本于正音云圆觉经谚解凡东冬江阳庚青蒸之类并用【韩】其无终声之支㣲鱼虞齐佳灰队歌麻之类用【韩】为终声盖若终声而实非终声也今不用圆觉经谚解印本平声上声去声之劳音作【韩】教音作【韩】标音作【韩】头音作【韩】流音作【韩】又入声自谷至郭凡十二格内今呼终声【韩】者并作【韩】(如结音【韩】今呼【韩】而作【韩】)又闭口【韩】终声并作口与今同云」

圆觉经谚解印本既本乎正音则与前记之字体节节符合也

(一)反对谚文

世宗甲子二十六年二月辛巳朔庚子集贤殿副提学崔万理等上䟽畧曰臣等伏睹谚文制作至为神妙创物运智敻出千古然以臣等区区管见尚有可疑者敢布危恳谨䟽于后伏惟圣裁

我朝自朝宗以来至诚事大一遵华制今当同文同轨之时创作谚文有骇观听傥曰谚文皆本古字非新字也则字形虽倣古之篆文用音合字尽反于古实无所据若流中国或有非议之者岂有不愧于事大慕华哉

新罗薛聪吏读虽为鄙俚皆借中国通行之字施于语助与文字元不相离者虽至胥吏仆隶之徒必欲习之先读数书粗知文字然后乃用吏读用吏读者湏凭文字乃能达意因吏读而知文字者颇多亦兴学之一助也(中略)而况吏读行之数千年而簿书期会等事无有防碍者何用改旧行无獘之文別创鄙谚无益之字乎若行谚文则为吏者专习谚文不顾学问文字吏员歧而为二苟为吏者以谚文而宦达则后进皆见其如此也以为二十七字谚文足以立身于世何须苦心劳思穷性理之学哉前此吏读虽不外于文字有识者尚且鄙之思欲以吏文易之而况谚文与文字暂不干涉专用委巷俚语者乎借使谚文自前朝有之以今日文明之治变鲁至道之意尚肯因循而袭之乎必有更张之议者此灼然可知之理也厌旧喜新古今通患今此谚文不过新奇一艺耳于学有损于治无益反覆筹之未见其可也

若曰刑杀狱辞以吏读文字书之则不知文理之愚民一字不差容或致冤今以谚文直书其言读使听之则虽至愚之人悉皆易晓而无抱屈者自古中国言与文同狱讼之间冤枉甚多借以我国言之狱囚之解吏读者亲读招辞知其诬而不胜捶楚多有枉服者是非不知招辞之文意而被冤也明矣若然则虽用谚文何异于此是知刑狱之平不平在于狱吏之如何而不在于言与文之同不同也欲以谚文而平狱辞臣等未见其可也(中略)今不博采群议骤合吏辈十余人训习又轻改古人已成之韵书附会无稽之谚文聚工匠数十人刻之剧欲广布其于天下后世何如(云云下略)

览䟽谓万理等曰汝等云用音合字尽反于古薛聪吏读亦非异音乎且吏读制作之本意无乃其便民乎如其便民也则今之谚文亦不为便民乎汝等以薛聪为是而非其君上之事何哉且汝知韵书乎字母有几乎四声七音有几乎若非予正其韵书伊谁正之乎(实录)

(二)记录方言

(慵斋严话东阁杂记)俱云新罗薛聪始作吏读官府民间至今行之皆假字而用或澁或窒非但鄙陋无稽而已以为诸国各制字而记国语独我国无之御制字母二十八名曰谚文设厅禁中命申叔舟成三问崔恒等撰定名曰训民正音

初终声八字『【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初声九字『【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中声十一字『【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其字体倣古篆梵字为之诸语音文字所不能记者悉通无碍洪武正韵诸字亦皆以谚文书之遂分五音而別之曰牙舌唇齿喉唇音有轻重之殊舌音有正反之別字亦有全清次清全浊次浊不清不浊之差虽无知妇人无不瞭然晓之中朝翰林学士黄瓒时谪辽东命三问等见瓒质问音韵凡往返辽东十三度

(三)音释汉文

世宗己巳命崔恒译洪武正韵命申叔舟撰四声通攷

东国正韵序(申叔舟撰)声韵之学最为难精盖四方风土不同而气亦从之声生于气者也故所谓四声七韵随方宜异自沈约著谱杂以南音有识病之而历代未有厘正之者洪惟皇明太祖皇帝愍其乖舛失伦命儒臣一以中原雅音定为洪武正韵实是天下万国所从我世宗庄宪大王留意韵学穷研底蕴创制训民正音若干字四方万物之声无不可传吾东方之士始知四声七音自无所不具非特字韵而已也于是以吾东方世通中华而语音不通必赖传译首命译洪武正韵令今礼曹參议臣成三问典农少尹臣曹燮安知金山郡事臣金曾前行通礼门奉礼郎臣孙寿山及臣叔舟等稽古证阅首阳大君臣讳(即世祖也)桂阳君臣璔监掌出纳而悉亲临课定叶以七音调以四声谐之以清浊纵横经纬始正罔决语音既异传讹亦甚乃命臣等就正中国之先生学士往来至于七八所与质之者若干人燕都为万国会同之地而其往返途道之远所尝与周旋讲明者又为不少以至殊方异域之使释老卒伍之㣲莫不与之相接以尽正俗异同之变且天子之使至国而儒者则又取正焉凡誊十余藁辛勤反核竟八载之久而向之正罔缺者似益无疑文宗恭顺大王自在京邸以圣辅圣參定声韵及嗣宝位命臣等及前判官臣鲁參今监察臣权引副司直臣任元濬重加仇校夫洪武韵用韵并折悉就于正而独七音先后不由其序然不敢轻有变更但仍其旧而分入字母于诸韵各字之首用训民正音以代反切其俗音两用之音又不可以不知则分注本字之下若又有难通者则畧加注释以示其例且以世宗所定四声通攷別附之头面复著凡例为之指南恭惟圣上即位亟命印颁以广其传以臣尝受命于先王命作序以识颠末切惟音韵衡有七韵纵有四声四声肇于江左七音起于西域至于宋儒作谱而经纬始合为一七音为三十六字母而舌上四母唇轻次清一母世之不用已久且先辈已有变之者此不可强存而泥古也四声为平上去入而全浊之字平声近于次清上去入近于全清世之所用如此然亦不知其所以至此也且有始有终以成一字之音理之必然而独于入声世俗率不用终声甚无谓也蒙古韵与黄公绍韵会(韵会举要)入声亦不用终声何耶如是者不一此又可疑者也往复就正既多而竟未得一遇精通韵学者以辨谐声纽摄之妙特因其言语读诵之余溯求清浊开阖之源而欲精夫所谓最难者此所以辛勤历久而仅得者也臣等学浅识庸曾不能鈎探至赜显扬圣谟尚赖我世宗大王天纵之圣高明博远无所不至悉究声韵源委而斟酌裁定之使七音四声一经一纬竟归于正吾东方千百载所未知者可不浃旬而学苟能沉潜反覆有得乎是则声韵之学岂难精哉古人谓梵音行于中国而吾夫子之经不能至跋提河者以字不以声也夫有声乃有字宁无有声之字耶今以训民译之声与韵谐不待音和类隔正切回切之繁且劳而举口得音不差毫厘亦何患乎风土之不同哉我列圣制作之妙尽善尽美超出古今而殿下继述之懿又有光于前烈矣

二 语族研究 朝鲜语日本语蒙古语文法同一

研究语族者曰蒙古语日本语朝鲜语文法同一(东京帝国大学理科大学讲师)鸟居龙藏氏之讲演(演题朝鲜语研究【韩】蒙古语【韩】比较)列举蒙古语日本语朝鲜语中单语类似共通之例又曰蒙古语与日本古典的言语原是同一而其后日本语则随时代而渐变化蒙古语则无变化故也又举文法同一之例曰如日本语『私ハ车ニ乘テ行ク』蒙古语则『ビ(私ハ)ワンズ—(车)オツタ(ニ)サゴ(乘ツ)ナヨウ(テ)セゴナ(行キマス)』

尚玄曰若以朝鲜语比较则『我【韩】车【韩】乘【韩】【韩】行【韩】【韩】』推此可知蒙古日本朝鲜同一语法也鸟居氏又曰蒙古语自是入于乌拉亚尔泰语族(Ural-Altaio Languages)而日本语朝鲜语满洲语好相类似恰如兄弟之关系然而与近隣之支那语全然无关真不思议之事也又曰若有人欲以学术的研究朝鲜语者必将乌拉亚尔泰语系属之土耳其语佟古斯语满洲语蒙古语等相比较为要云云

尚玄曰若欲研究语类之脉络先湏区別种族之源流也按神檀实记(大倧教书)朝鲜檀君之裔曰倍达族(古时方言称檀之名曰倍达今则变为朴达也)分为五派一曰朝鲜族二曰北扶余族三曰濊貊族四曰沃沮族五曰肃慎族

朝鲜族即扶娄之后朝鲜传韩族韩与半倍达族合分二支辰韩族弁韩族

辰韩传新罗族新罗传高丽族高丽传现朝鲜族

弁韩传驾洛族驾洛入于新罗族

半倍达族一名后朝鲜族(箕子之后)半倍达传马韩族马韩与韩族合分三支与百济合与高句丽合传定安族为耽罗族(尚玄按塞琴尹廷锜(丁茶山之弟子)所撰东寰录「金官伽倻」「东国总目云始生者为大驾洛王其余五人为五伽倻主曰阿罗伽倻曰古宁伽倻曰大伽倻曰星山伽倻曰小伽倻○崔致远以为首露王青裔与大伽倻始祖恼窒朱日(阿豉王之別称)同母兄弟其释利贞传云伽倻山正见(人名)母主为夷毘阿之所感生大伽倻王恼窒朱日金官国王恼窒青裔二人○汉史魏志皆云辰韩弁辰之王皆以马韩人为之当时之实闻也辰韩之昔脱解弁辰之金首露皆系西韩(马韩谓之西韩)之人椟卵金卵之说荒诞不经无足取信也金富轼云南伽倻始祖首露与新罗同姓」云云信如此说则马韩与韩族合后当分五支也以其一传辰韩为新罗族一传弁韩为驾洛族故也书此以备叅考

北扶余族分五支传东扶余族传高句丽族传百济族与圭封族合为鲜卑族

东扶余入于高句丽族

高句丽又二分与新罗族合传渤海族渤海传女真族女真传金族金传后金族即今满洲族

百济与新罗族合入于高丽族

圭封入于扶余族

鲜卑传契丹族契丹与渤海合传辽族辽入于女真族

濊貊族二族合穪濊与貊并入于高句丽族

沃沮族分二支与濊貊族合入于渤海族

肃慎族传挹娄族挹娄传勿吉族勿吉传靺鞨族靺鞨合于渤海族

今依近世言语学辞书列举语族于左

【乌拉亚尔泰语族 Ural-Altaio Languages】此大语族蔓延于亚细亚东部中部及欧罗巴东北部西自乌拉山脉东至亚尔泰山脉两间诸民族所行之语此自地理上由来之名称也从其人种又民族之称谓而亦称【【韩】【韩】【韩】【韩】语族 Turanian Languages】【【韩】【韩】【韩】【韩】语族 Hoythian Languages】【芬奴鞑靼语族 Finuo-Tatar Languages】

今若类分此语族所属者则大约如左

  • 一 朝鲜语族

  • 二 日本语族

  • 三 北极语族【韩】【韩】【韩】【韩】(爱斯箕毛)语【韩】【韩】【韩】(虾夷)语等

  • 四 蒙古语族

  • 五 满洲语族(满洲语佟古斯语等

  • 六 鞑靼语族(鞑靼语土耳其语

  • 七 沙母阿语族(沙母阿语等

  • 八 芬奴【韩】【韩】【韩】【韩】语族(Finuo-Ugricn Languages)(芬兰匈牙利语等

上诸条中自一至六为亚尔泰语族为乌拉语族乌拉亚尔泰语族即言语学上所谓【胶着语类Agglutive Languages】与亚利安语族南洋语族支那语族等彼此对峙而形成世界言语中一大语族

若由已上所图示观之则鸟居氏之所说者自然分解也

三 语法殊异 朝鲜语与支那语文法不同

鸟居氏又曰今朝鲜语则被变于支那之文化多失固有之言叶例如千字文之『山』之音以支那语發音而至其朝鲜固有之音则属于不知云云

尚玄曰诚如鸟居氏之言今举一例若以『岘』字言之但此京城内地名(梨岘【韩】【韩】【韩】)(夜照岘【韩】【韩】【韩】)(泥岘【韩】【韩】【韩】)(黄土岘【韩】【韩】【韩】【韩】)(仁成富岘【韩】【韩】【韩】【韩】【韩】)以一岘字尚有【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等五个异称则不知何者是其原语而至如(孟岘【韩】【韩】)者则与山字以汉语發音曰【韩】其义同一也虽然此但举单语而言之故与汉语犹或有相似之点若论长语文法则与汉语全然不同例如支那语『我看见那个猫』朝鲜语『我【韩】彼猫【韩】见【韩】【韩】』支那语『我坐车去』朝鲜语『我【韩】车【韩】乘【韩】【韩】去【韩】【韩】【韩】』等也朝鲜语动词必一直顺下而支那语动词必倒置逆上由是观之鸟居氏所云「蒙古语日本语朝鲜语互相类似而与近邻之支那语全然无关」者抑有说焉

四 语音变化 朝鲜方言与支那文字混合为一

尚玄曰余素味于蒙古语今因鸟居氏之说而始知其语法与日本语及朝鲜语相类然则必有族统联脉或文物相通之关系也无疑矣至于朝鲜邻于支那何以语法全然不同余尝考究其故若不先究我本土固有之方言以辨析彼近隣来化之文语则不可知也盖自箕子朝鲜卫满朝鲜汉武四郡之后檀君朝鲜被变于支那之文化文汉文语汉语自是以还汉文与朝鲜固有之方言音义混合化成一种朝鲜文语例如

天曰【韩】【韩】【韩】『【韩】【韩】』者固有之方言『【韩】』者被变之汉语也地曰【韩】【韩】『【韩】』者固有之方言『【韩】』者被变之汉语也

如是浸渐方言(俗语)文语(汉文)遂成两途官民之间不能通情

韵学本源引孙穆鷄林类事记高丽方言(今见康熙字典)(没【韩】)(鸟没【韩】【韩】)熟水(泥根没【韩】【韩】【韩】)冷水(时根没【韩】【韩】【韩】)(活【韩】按东汉三国志云新罗辰韩呼弓为弧活盖弧音之转耳)四十(麻两按两疑两误(【韩】【韩】))(濮音卜【韩】)(毛当云毛施(【韩】【韩】))苎布(毛施背【韩】【韩】【韩】)(汉【韩】)(泼【韩】)

董越朝鲜赋自注(今见海东舆地胜览)(也得理不【韩】【韩】【韩】【韩】)(阿必【韩】【韩】)(额弥【韩】【韩】又曰其国音有二样读书则平声似去如以星为圣以姻为燕之类常语则多类女真甚至以一字作三四字呼者如八字父字母字之类)韵学本源又云本国常谈亦多华语往往可见今畧列于下当直(当直【韩】【韩】)下处(下处【韩】【韩】)(铜【韩】本【韩】)头盔(头盔【韩】【韩】)大红(大红【韩】【韩】)紫的(紫的【韩】【韩】)鸦青(鸦青【韩】【韩】)网巾(网巾【韩】【韩】)甘结(甘结【韩】【韩】甘本作勘)上头(上头【韩】【韩】)𭅞(【韩】【韩】𭅞亦作▆音感覆头也器盖也亦作坎)东国之音轻清而浅促言语文字既为二途所用谚文亦有音而无字也

五 假借汉字(凡假借字皆用圈点)

(一)新罗方言假字

大平十一年辛未正月四日高丽国尚州界知京山府事任若木郡内异方在净兜寺五层石塔造成形止记

那百姓光贤亦天禧三年己未十月 日

国家霸业长兴鸿基永固保遐龄于可久廷宝祚于无彊长吏等赖此妙因凭斯善事灾殃不染福寿增长处处同欢人人乐业隣兵电灭上国益安百谷丰登万民和泰郡内老小男女百姓等延年益寿致福消灾永保安宁恒居娱乐三界迷魂四生恶业承兹造塔摠得生天之愿以石塔伍层乙成是白乎愿表为遣成是不得为乎天禧二年岁次壬戌五月初七日身病以迁世为去在乙同生兄副户长禀柔亦公山新房依止修善僧觉由本贯寿城郡乙继愿成毕为才劝善为食佰贰石并以□受令是遣在如中郡司户长仁勇校尉李元敏副户长应律李成禀柔神彦户正宏莲副户正成宪官史光荣等大平三年癸亥六月日净兜寺良中安置令是白于为议为乎事亦在乙善州曰集𡍄院主人真元伯士本贯义全郡乙白弥寺良中立申南向行千三百步到阿干山金直田筒亦同年十一月六日元伯士身宝众三亦日日以合夫參佰肆拾捌并以石乙良第二年春节巳只了兮声遣成是不得为犯由白去乎才用良又右长亦僧智𠊳郡禅院依止本贯同郡乙劝为太平五年岁次乙丑三月十二日食拾參石太平六年岁次丙寅十月日米伍拾肆石乙□受令是遣在如中如干物业乙计会为太平七年岁次丁卯十二月日随愿僧俗等一千余人乙户长柳琼左徒副户长承律右徒例以分扸为弥日日以石运已毕为太平九年己巳二月日右伯士乙仍请为同年春秋冬念丁今冬石练已毕为太平内弥寺之段司仓上导行审是内乎矣七十六是去丙辰年量田使前守仓部乡艺言下典奉休策士千达等乙卯二月十五日宋良乡矣结审是乎导行乙用良显德三年丙辰三月日竦立作良中代下田长二十七步方二十步北能召田南东渠西葛颈寺田承孔伍伯肆拾结得肆拾玖负肆同寺位同土犯南田长拾玖步东三步三方渠西文达代承孔百四结得玖负伍右如付量有在等以地理延嘿僧八居县土法村乙占定令是乎昧投郡司户长別将柳琼摄户长金甫户正成允副户正李希书者承福等太平十年岁次庚午十二月七日□□寺代内应为处追于立是白乎味了在乎才用良同日三宝内庭中乙定为在乎事是等以月十二日正位刚队正嵩函式莫一品军作严二十一人亦堀取五尺石筑十尺方良中排立令是白内乎矣玄风县北面观音房主人真甫长老陪白是乎舍利一七口乙京山府土处藏寺主彦承长老亦今月一日陪到为赐乎事亦在等以本来瑠璃筒一𨱎合一重二两亦中安邀为白弥右文记并以又𨱎合一重拾贰两參目良中邀是白内□乎亦在弥石练时乙顺可只而今良中天原寺主大师青允金刚寺主大德释令芳允寺主重职延祚禅院主人怀阐道俗寺主贤朗普沙寺主让贤大乘寺主彦融金莫寺主元庆莲长寺主智善金安寺主法真京山府土等各食壹石般若寺主得名光献食參石禅院依止僧连育米壹石副户长肯礼叔宏户正成允汉器正雄宪真汉副兵正元行等乞供纳米拾柒石拾十志兴郎麦壹石柒近信真上京布卅尺智奉寺主大师旻光布十五尺副户长禀柔米參石拾十志五度麻壹边般若寺主光由户长柳琼散员积宜碛寺主人幸僧等各麻壹边𨱎一斤居等达𨱎合壹重贰两副户长肯礼兵正佐宜户长柳琼神彦妙兴寺主觉由金刚寺主般若寺主莲长寺主道俗寺主禅院主人天原寺主碃川寺主贞宏新房主贤宋婂倦寺主神忆副户长承律副正元白智白师行顺男等各一度糓仙石寺主二度糓队正式英四度糓户正成允汉器并一度糓绣帐宝帘富女等糓一度宫史元道洪汉并糓一度桑由师得贤并糓一度金听英纯并糓一度戒仁哀阿召哀内金富多支金助乌并糓一度普沙寺忠寺并糓一度德积奴一时糓新达男一时糓三孝男一时糓京长老殿述能光金汉多支富助乌含富等糓一度酒二香知白英纯户正成允等各饼壹合副户长贤质酒一香饼一合允孝新达并酒一香户长神彦酒二香汁火寺主人贤京玉满寺主元京阳岳寺主智黄等各茶酒菜炙李言男酒一香乐人式长等拾伍人茶酒菜灸吉奉男哀好大娘并饼一合助乌已明并饼一合酒一香量民哀助乌并饼一合酒一香能名孝德英金明乌今已等并酒一香用德女等酒參香玉满寺主英质副正处忠并酒參香大内义娘布卅尺右如随愿为在

院主僧惠元骨回寺福光本贯善州史二真行沙弥本贯若木郡

成密沙弥本贯善州

金徒僧妙孝长只县铁近会文同郡铎廿六栋梁僧法光

高句丽方言假字(引用东国舆地胜览古郡名)

栗木冬斯肹(高句丽时果川郡名也即栗木寄生今俗谓寄生曰【韩】【韩】【韩】【韩】盖因此郡多栗木而产寄生故为郡名也后改果川亦因产栗故)(齐次巴衣(高句丽阳川郡名也新罗时改孔岩郡)甲比古次或云穴口(高句丽时江华郡名)次即孔之义也巴衣即岩之义也甲比古即甲串之义也)(主夫吐(高句丽时富平郡名新罗时改为长堤郡)奈吐(高句丽时堤川郡名新罗时改为奈堤又漆原古名漆吐后改漆堤之类)吐者即堤之义也)(弥邹忽或买召忽(高句丽时仁川郡名)海未忽(高句丽时海州郡名)冬忽或冬郁(高句丽时黄州郡名)忽与郁即城之义也)

百济方言假字

河南慰礼即围篱城栅之义也即如高句丽之忽与郁也(毛良夫里(百济时高敞郡)末冬夫里(百济时南平郡)竹树夫里(百济时绫城郡)所夫里(百济时扶余郡)古良夫里(百济时青阳郡)古沙夫里(百济时古阜郡)夫里者山岳或山角之义也比如新罗郡名之火或伐也如蔚山曰屈阿火彦阳曰居知火密阳曰推火大丘曰达勾火仁同曰斯同火昌宁曰比自火或比斯伐庆州曰徐耶伐盖火乃弗之转弗乃伐之转盖火伐者即如今之原野之云坪也

(二)吏读

崔万理上䟽曰新罗薛聪吏读虽为鄙俚然皆借中国通行之字施于语助与文字元不相离虽至胥吏仆隶之徒必欲习之必先读数书粗知文字然后乃用吏读云云郑麟趾训民正音序云昔新罗薛聪始作吏读官府民间至今行之然皆假字而用云云今就儒胥必知录出吏读以供叅考

【一字类】节【韩】【韩】以【韩】【韩】并【韩】

【二字类】进赐【韩】【韩】【韩】白是【韩】【韩】向前【韩】【韩】矣身【韩】【韩】矣徒【韩】【韩】白等【韩】【韩】白齐【韩】【韩】段置【韩】【韩】上下【韩】【韩】捧上【韩】【韩】尺文【韩】【韩】白活【韩】【韩】侤音【韩】【韩】题音【韩】【韩】适音【韩】【韩】流音【韩】【韩】拟只【韩】【韩】役只【韩】【韩】惟只【韩】【韩】的只【韩】【韩】耳亦【韩】【韩】退伊【韩】【韩】追于【韩】【韩】卜役【韩】【韩】別乎【韩】【韩】不冬【韩】【韩】不得【韩】【韩】除良【韩】【韩】及良【韩】【韩】乙良【韩】【韩】这这【韩】【韩】流伊【韩】【韩】必于【韩】【韩】为沙【韩】【韩】是沙【韩】【韩】乙沙【韩】【韩】作纸【韩】【韩】为齐【韩】【韩】是遗【韩】【韩】为在【韩】【韩】是置【韩】【韩】为旀【韩】【韩】是如【韩】【韩】为昆【韩】【韩】是喻【韩】【韩】良中【韩】【韩】亦中【韩】【韩】其矣【韩】【韩】是乃【韩】【韩】戈只【韩】【韩】【韩】先可【韩】【韩】并只【韩】【韩】【韩】易亦【韩】【韩】【韩】便亦【韩】【韩】【韩】在亦【韩】【韩】【韩】有亦【韩】【韩】【韩】【韩】无亦【韩】【韩】【韩】【韩】岐如【韩】【韩】【韩】弦如【韩】【韩】【韩】貌如【韩】【韩】【韩】惠伊【韩】【韩】【韩】加于【韩】【韩】仍于【韩】【韩】【韩】粗也【韩】【韩】【韩】茂火【韩】【韩】【韩】进叱【韩】【韩】【韩】向立【韩】【韩】【韩】不喻【韩】【韩】【韩】当为【韩】【韩】【韩】样以【韩】【韩】【韩】导良【韩】【韩】【韩】右良【韩】【韩】【韩】更良【韩】【韩】【韩】况𣃥【韩】【韩】【韩】新反【韩】【韩】【韩】专亦【韩】【韩】最只【韩】【韩】【韩】教是【韩】【韩】他矣【韩】【韩】帖字【韩】【韩】件记【韩】【韩】初如【韩】【韩】舍音【韩】【韩】卜定【韩】【韩】始叱【韩】【韩】作文【韩】【韩】斟酌【韩】【韩】为平【韩】【韩】并囚【韩】【韩】尤于【韩】【韩】教矣【韩】【韩】为所【韩】【韩】为喻【韩】【韩】教事【韩】【韩】【韩】下手【韩】向事【韩】【韩】

【三字类】白字古称【韩】为去乎【韩】【韩】【韩】是如乎【韩】【韩】【韩】为白齐【韩】【韩】【韩】是在果【韩】【韩】【韩】为乎旀【韩】【韩】【韩】是良置【韩】【韩】【韩】为白遣【韩】【韩】【韩】是白昆【韩】【韩】【韩】为乎所【韩】【韩】【韩】是去乙【韩】【韩】【韩】为有置【韩】【韩】【韩】是白置【韩】【韩】【韩】是良结【韩】【韩】【韩】是良沙【韩】【韩】【韩】为去等【韩】【韩】【韩】是乎喻【韩】【韩】【韩】为乎味【韩】【韩】【韩】是良厼【韩】【韩】【韩】为良结【韩】【韩】【韩】【韩】有乎事【韩】【韩】【韩】【韩】无乎事【韩】【韩】【韩】【韩】为只为【韩】【韩】【韩】教是事【韩】【韩】【韩】为去乃【韩】【韩】【韩】是乎矣【韩】【韩】【韩】乙良良【韩】【韩】【韩】卧乎事【韩】【韩】【韩】知不得【韩】【韩】【韩】是亦在【韩】【韩】【韩】使内白【韩】【韩】【韩】为等良【韩】【韩】【韩】矣徒等【韩】【韩】【韩】良中沙【韩】【韩】【韩】其等徒【韩】【韩】【韩】为去乙【韩】【韩】【韩】为白置【韩】【韩】【韩】为白等【韩】【韩】【韩】典当以【韩】【韩】【韩】【韩】为卧乎【韩】【韩】【韩】为是遣【韩】【韩】【韩】为乎矣【韩】【韩】【韩】为白昆【韩】【韩】【韩】乙仍于【韩】【韩】【韩】【韩】为巴只【韩】【韩】【韩】为良置【韩】【韩】【韩】为白乎【韩】【韩】【韩】无不冬【韩】【韩】【韩】【韩】是乎味【韩】【韩】【韩】除除良【韩】【韩】【韩】矣身亦【韩】【韩】【韩】秩秩以【韩】【韩】【韩】为白良【韩】【韩】【韩】

【四字类】为白去乙【韩】【韩】【韩】【韩】为白良沙【韩】【韩】【韩】【韩】为有去乙【韩】【韩】【韩】【韩】是白去乃【韩】【韩】【韩】【韩】为有如乎【韩】【韩】【韩】【韩】是白乎乃【韩】【韩】【韩】【韩】为白如乎【韩】【韩】【韩】【韩】是白有齐【韩】【韩】【韩】【韩】为白在果【韩】【韩】【韩】【韩】为白乎事【韩】【韩】【韩】【韩】为白乎𣃥【韩】【韩】【韩】【韩】是白良置【韩】【韩】【韩】【韩】为白乎所【韩】【韩】【韩】【韩】是白去乙【韩】【韩】【韩】【韩】为白有置【韩】【韩】【韩】【韩】为白良结【韩】【韩】【韩】【韩】为白有昆【韩】【韩】【韩】【韩】是白良沙【韩】【韩】【韩】【韩】为白去等【韩】【韩】【韩】【韩】为白乎喻【韩】【韩】【韩】【韩】为白乎矣【韩】【韩】【韩】【韩】是白乎味【韩】【韩】【韩】【韩】为白如可【韩】【韩】【韩】【韩】使内乎事【韩】【韩】【韩】【韩】是白有亦【韩】【韩】【韩】【韩】【韩】【韩】是白良厼【韩】【韩】【韩】【韩】教昧白齐【韩】【韩】【韩】【韩】为白内等【韩】【韩】【韩】【韩】为白如教【韩】【韩】【韩】【韩】【韩】【韩】为白良置【韩】【韩】【韩】【韩】为白良喻【韩】【韩】【韩】【韩】是白如中【韩】【韩】【韩】【韩】为白有亦【韩】【韩】【韩】【韩】【韩】【韩】矣身耳亦【韩】【韩】【韩】【韩】物物白活【韩】【韩】【韩】【韩】为乎乙所【韩】【韩】【韩】望白良厼【韩】【韩】【韩】【韩】【韩】分叱不喻【韩】【韩】【韩】【韩】为白良厼【韩】【韩】【韩】【韩】的只乎事【韩】【韩】【韩】【韩】为白良以【韩】【韩】【韩】【韩】【韩】是沙余良【韩】【韩】【韩】【韩】为行如可【韩】【韩】【韩】【韩】是白乎旀【韩】【韩】【韩】【韩】为乎良以【韩】【韩】【韩】【韩】

【五字类】是白置有亦【韩】【韩】【韩】【韩】【韩】【韩】【韩】望良白去乎【韩】【韩】【韩】【韩】【韩】为白有如乎【韩】【韩】【韩】【韩】【韩】是白乎等以【韩】【韩】【韩】【韩】【韩】为白有在果【韩】【韩】【韩】【韩】【韩】为白有去乎【韩】【韩】【韩】【韩】【韩】是去有等以【韩】【韩】【韩】【韩】【韩】【韩】为白有去乙【韩】【韩】【韩】【韩】【韩】是白沙余良【韩】【韩】【韩】【韩】【韩】教是白去乙【韩】【韩】【韩】【韩】【韩】教是白在果【韩】【韩】【韩】【韩】【韩】为白卧乎事【韩】【韩】【韩】【韩】【韩】是白卧乎所【韩】【韩】【韩】【韩】【韩】矣身向为良【韩】【韩】【韩】【韩】【韩】为白沙余良【韩】【韩】【韩】【韩】【韩】为白在如中【韩】【韩】【韩】【韩】【韩】为白在而亦【韩】【韩】【韩】【韩】【韩】【韩】是白在亦中【韩】【韩】【韩】【韩】【韩】为白卧乎味【韩】【韩】【韩】【韩】【韩】为白乎在亦【韩】【韩】【韩】【韩】【韩】【韩】教是在如中【韩】【韩】【韩】【韩】【韩】使内白如乎【韩】【韩】【韩】【韩】【韩】是去是良厼【韩】【韩】【韩】【韩】【韩】为去等易亦【韩】【韩】【韩】【韩】【韩】【韩】是隐去向入【韩】【韩】【韩】【韩】【韩】

【六字类】为有置有等以【韩】【韩】【韩】【韩】【韩】【韩】为白有如乎事【韩】【韩】【韩】【韩】【韩】教是卧乎在亦【韩】【韩】【韩】【韩】【韩】【韩】【韩】为白乎弟亦中【韩】【韩】【韩】【韩】【韩】是去是乎等以【韩】【韩】【韩】【韩】【韩】【韩】

【七字类】望良白内卧乎事【韩】【韩】【韩】【韩】【韩】【韩】【韩】为卧乎等以用良【韩】【韩】【韩】【韩】【韩】【韩】【韩】貌如使内良如教【韩】【韩】【韩】【韩】【韩】【韩】【韩】岐等如使内如乎【韩】【韩】【韩】【韩】【韩】【韩】【韩】

大抵吏吐(即云吏读)臣告君贱告贵则皆加白字又用教是等语是字为字随势改换为好又或做合两行项吏吐成一语脉亦无妨行用吏吐列于上(已上儒胥必知吏头汇编)

(三)口诀释义

新罗薛聪又以方言觧九经即所谓经书口诀释义(今俗所谓吐也)后至高丽末郑梦周权近继成之迨朝鲜初世宗大王命儒臣等又參定之按朴世采曰经书口诀释义中朝所未有始發于薛聪成于郑梦周权近云云又朝野佥载云(上谓世宗)尝患东方学者语音不正句读不明虽有郑梦周权近口诀纰谬尚多腐儒俗士传误承讹遂命老士宿儒郑麟趾申叔舟丘从直金礼蒙韩继禧崔恒徐居正等分授四书五经考古证今叅定口诀上亲加睿裁云云诀沿革如左

初 全字口诀 (例) 厓 隐 面 矣 是罗 为古 乎尼 于飞

后 减笔口诀 (例) 

今 谚文口诀 (例) 【韩】 【韩】 【韩】 【韩】 【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是也然则口诀较吏读则更进一步而谚文较口诀则又进一步也虽然吏读口诀谚文三者并行于世至李太王甲午更张之时官府文书始废吏读而交用谚汉字以成文今时则著书者及译书者皆用谚文以代口诀(吐)也

(四)假字对照(鸟居龙藏氏有引单语以证日鲜之方言相类者故余亦引神代或古代之方言但此段以研究朝鲜语为主者故先朝鲜而后日本读者谅之)

(朝鲜方言假字)俭【韩】 王俭(王大之义) 壬俭(壬王之义)桓俭(桓与韩音相类韩大之义例如大田曰韩【韩】)(尼斯今或尼今今与俭类)(【韩】古记云神与熊化男女生王俭【韩】与俭音相类)罗良(国之义读【韩】【韩】新罗月明师兜率歌「弥勒座主陪立罗良」此谓弥勒座主陪立之国也或云罗良即下来之义不如国义之圆)良巴(新罗方言谓【韩】【韩】〔【韩】〕)

(日本方言假字)神カミ大神(大与王音相似)君キミ熊クマ柰良(古代国都之称也若以朝鲜语比之则新罗时称国曰罗良又如称东京曰徐伐或称徐耶伐今变徐蔚之类)三巴(大极形曰トモエ(ト))

朝鲜真书
汉文之名称(例)如云【韩】【韩】曰人
日本真名
汉文之名称(例)如云ヒト【韩】曰比登
朝鲜假字
末楼下(【韩】【韩】【韩】)(贵人之称例如大监末楼下即云阁下其实称贵夫人之言例如夫人末楼下)
南飞(锅)乫非(脊)者斤(个)
日本假字
麿(マロ)(贵公子自称也)
奈遍(锅)其他万叶假名等
朝鲜口诀
(隐字偏旁)
(是字下画)
(为字上部)
(厓字上部)
(于字右部)
(多字上部)
(尼字下部)
日本假名
(阿字偏旁)
(伊字偏旁)
(宇字上部)
(江字右部)
(于字左部)
(多字上部)
(仁字右部)
朝鲜吏读
乙仍于
向事
行下向教是事
日本候文
候间
度候也
御承知相成侯也
朝鲜借字(借训字借音字)
薪薪(【韩】【韩】如云怅怅此则取训成义)
沓沓(【韩】【韩】如云郁郁此则取音成义)
日本宛字(译即谓当处字)
残念
齿搔

由是观之日本与朝鲜俱皆失却固有之文何谓也日本则失神代之文(日本有神代之文字)朝鲜则失檀代之文而被汉文之来侵语音硬化故欲为调和方言屡经变通进化日本则始自方言而真名而万叶假名而平假名而片假名而终至候文及宛字而止朝鲜则始自方言而真书而吏读而口诀而终至谚文而止俱皆假借汉字以为之用而其进化之规模第次亦有不谋而同者焉

七 谚文渊源

(一)世宗剏造

御制训民正音序

有天地自然之声则必有天地自然之文所以古人因声制字以通万物之情以载三才之道而后世不能易也然四方风土区別声气亦随而异焉盖外国之语有其声而无其字假中国之字而以通其用是犹枘凿之鉏铻也岂能达而无碍乎要皆各随所处而安不可强之使同也吾东方礼乐文物侔拟中夏但方言俚语不与之同学书者患其旨趣之难晓治狱者病其曲折之难通昔新罗薛聪始作吏读官府民间至今行之然皆假字而用或澁或窒非但鄙陋无稽而已至于言语之间则不能达其万一焉癸亥冬我殿下创制正音二十八字略揭例义以示之名之曰训民正音象形而字倣古篆因声而音协七调三极之义二气之妙莫不该括以二十八字而转换无穷简而要精而通智者不崇朝而通愚者可浃旬而学以是解书可以知其义以是听讼可以得其情字韵则清浊之能辨乐歌则律吕之克谐无所用而不备无所往而不达虽风声鹤唳鸡鸣狗吠皆可得而书矣遂命臣等详加解释以喻诸人庶使观者不师而自悟若其渊源精义之妙则非臣等之所能發挥也恭惟我殿下天纵之圣制度施为超越百王正音之作无所祖述而成于自然岂以其至理之无所不在而非人为之私也夫东方有国不为不久而开物成务之大智盖有待于今日也欤

尚玄曰郑氏以剏造谚文之事归美于君上矣虽然凡文物久则变变则通自是进化之原则也则可断言俚语(崔疏见下)俗字(申序见下)蒙字等为造谚之基础古篆梵字等为作字之模型汉文字母为發音之标准也

(二)委巷俚语

崔万理上䟽谓前此吏读虽不外于文字有识者尚且鄙之思欲以吏文易之而况谚文与文字暂不干涉专用委巷俚语者乎借使谚文自前朝有之以今日文明之治变鲁至道之意尚肯因循而袭之乎必有更张之议者此灼然可知也

(三)东方俗文

训民正音图觧叙(淳州申景濬舜民撰)东方旧有俗用文字而其数不备其形无法不足以形一方之言而备一方之用也正綂丙寅我世宗大王制训民正音其例取反切之义其象用交易变易加一倍之法其文点画甚简而清浊辟翕初中终音声灿然具著如一影子其为字不多而其为用至周书之甚便而学之甚易千言万语纤悉形容虽妇孺童𫘤皆得以用之以达其辞以通其情此古圣人之未及究得而通天下所无者也诸国各有所用文字高丽忠肃王时元公主所用畏吾儿字未知其如何而以九象胥旅獒文者观之皆不免荒乱无章则正音不止惠我一方而可以为天下声音大典也然圣人制作之意至微且深当时儒臣解之而未尽后世百姓日用而不知声音之道既明者将复晦矣贱臣何敢与知其蕴奥之万一而管规而蠡测为此图解以寓于戏不忘之意而

(四)畏吾儿文

按高丽史忠烈王以后世尚元公主元公主用畏吾儿文仍为宫庭用语迄于朝鲜时代宫中尚有其语即如御用之饭饍呼曰水又着黄衣戴草笠之御用乐手名曰元内吹亦云吹螺赤或卒花赤赤者即儿哈赤或花赤之类也即如奴儿哈赤者皆蒙语也又国置蒙译以为交际申叔舟善蒙语奉命制谚文概可想见蒙语之势力至朝鲜犹不衰也

按支那疆域沿革考元其先蒙古也即鞑靼一部又按东洋大历史蒙古其始祖出自印度(谓乌桓也)其后元世祖(奇握温忽必烈)经畏吾西征七年尽定西域易前代地名以蒙古语(改称回鹘为畏吾儿隶马哈木)又按朝鲜世宗实录

「九年丁未夏四月壬戊礼曹启回回之徒衣冠殊异人皆视之以为非我族类羞与为婚既为我国人民宜从我国衣冠不为別异自然为婚矣且回回大朝会颂祝之礼宫停罢从之

盖回回者即今支那新疆南山之回部古云回鹘(Uigro)亦名回纥至于元朝改称畏兀儿或云畏吾儿然则元公主所用畏吾儿语料即回回语而系属鞑靼语族也回回之徒其自元国移来高丽仍世居成聚落至于朝鲜不改衣冠不变其教者欤其云礼宫者疑即回回教之礼拜堂而其云大朝会颂祝者疑亦回回教徒礼拜之仪式也盖蒙古世祖成吉思汗征服印藏崇奉喇嘛教以發思巴为帝师虽然当时印土之回回教亦骎传于蒙人矣

(五)蒙古韵会

世宗甲子诸儒臣等奉命诣议事厅以谚文译韵会又申叔舟撰东国正韵序有蒙古韵与黄公绍韵会(韵会依蒙古韵造之者也见崔世珍四声通解)入声亦不用终声何耶等语方便子柳僖曰谚文虽剏于蒙古而成于我东又曰世宗大王命词臣依蒙古字样质问明学士黄缵以制训民正音云云

李瀷星湖僿说云我东谚字剏于世宗朝丙寅凡有音者莫不有字人穪仓箍以来未始有也元世祖时巴思八者得佛氏遗教制蒙古字平上去入四声之韵分唇舌喉齿牙半唇半齿七音之母字苟有其音者一无所遗凡中国之字以形为主故人以手传而目视也蒙字以声为主故人以口传而耳听也全无其形又何能传而不泯今无以得见其详若推例为文字可以通行于天下后世与我之谚文同科意者明初必有其法也我国之始制也设局禁中命郑麟趾成三问申叔舟等撰定皇朝学士黄瓒罪谪辽东使三问等往质凡往返十三度云以意臆之今谚文与中国字绝异瓒何与焉是时元亡才七十九年其事必有未泯者瓒之所传于我者抑恐外此更无其物也按高丽忠烈王时公主妬宠作畏吾儿字达于元欲人之不晓也史云回鹘书于慎行云宋嘉定三年畏吾儿国降于蒙古唐之高昌也居甘州即西域国名而奉佛教者也巴思八所传既云佛教而元世之通行则公主之所作字非此而何然则与今谚字不过形別而意同者欤凡中国书有音而无字者过半凡谚舌喉齿开合清浊随口异声何故或有或无今谚文反切凡十四母其有母而无其切亦四条俗所谓入声也其舌帖上腭一条我国亦无字侵覃盐咸四韵与真文等同切我所谓入声中国无有只有儿二两字其萧爻尤三韵一字二音此不可晓也意者五胡以后历元魏华音变尽北方之音有然者耶我俗西边多浊声都中泮村亦然北民移济州故其音与北相类可以为验西域之字无音不备则屋沃以下入声十七韵外恐更別无其音而其得于瓒者如此则此又發思八余意又可想可谓后出益工但其字形全没意义惟以一点二点为別一点者出于舌端为正音二点者皆出于舌右旁偏音也其凡例今无所考

(六)(附)蒙古字来历

按元史蒙古(至元八年改国号曰大元)世祖中綂二年(高丽元宗二年)特命帝师發思巴制蒙古文字其字仅千余其母凡四十有一其相关纽而成字者则有韵关之法其以二合三合四合而成字者则有语韵之法而大要则以谐声为宗也至至元六年诏颁天下略曰国家未遑制字因用汉楷及畏吾字以达本朝之言一代制度寔为未备自今玺书颁降者并用蒙古新字云云又按释鉴稽古略续集至元七年诏颁大元国字帝思發师八独运摹画作成称旨即颁行朝省郡县遵用迄为一代典章云云

(七)蒙古字亦出于梵字

赵▆石墨镌本曰蒙古字法皆梵天伽卢之变也与佛真言相类云云按伽卢者即谓佉楼书亦即梵书也梵语字典云佉楼书玄应音义第十七云应言佉路瑟咤谓北方边处人书也百论疏上之下云毗婆娑云瞿毗婆罗门造梵书佉卢仙人造佉卢书大婆罗门造皮陀论(即韦陀论)本行集经第十一云梵天所说之书佉卢风咤书隋言驴唇又云外云昔有梵王在世说七十二字以教世间名佉楼书世间之敬情渐薄梵王贪恡心起收取吞之惟阿沤(阿优)两字从口两边堕地世人贵之以为字王故取沤字置四韦陀首以阿字置广王经初

八 谚文字法

(一)倣汉字古篆

按御制训民正音郑麟趾序癸亥冬我殿下创制正音二十八字略揭例义以示之名之曰训民正音象形而字倣古篆云云又崔万理上䟽谓创作谚文有骇观听傥曰谚文皆本古字非新字也则字形虽倣古之篆文用音合字尽反于古实无所据云云

(二)(附)篆来历

按支那历史黄帝史官苍颉(或云苍颉古之王者在包历前或云在炎帝之世或云在神农黄帝之间然当以黄帝史官为信)见鸟兽蹏迒之迹初造书契盖依类象形故谓之文(如犬马艸木等文)其后形声相益即谓之字(如一切有偏旁之字见说文叙)包牺作十言之教(见郑康成六艺论)八卦即为古文(易纬乾凿度)是黄帝以前支那已有文字而包牺所画八卦绝类巴比伦之尖筝文(巴比伦塼文称尖筝文亦名楔形文西国纪元前六千年巴比伦有塼文凡书十二部纪其国之古事言洪水乃一神 Xununrog 所造洪水之前有十皇相继凡四十三万年云此与支那古代十纪之说相符近日西人 Innonpnrio著书言包襁氏之八卦即巴比伦之楔形文今易纬乾系度解八卦正作古文古天字古地字古风字古山字古水字古火字古雷字古泽字夫天地山泽水火风雷等物均世间至大至常之现象为初作记号者所必先或包牺氏与巴比伦分支极早其他之文均未作而仅有此八文欤)仓颉所造诸文又绝类古埃及之象形书二种文字截然各异而相隔数千年其一种所转变耶其起源各不相蒙耶今日支那地学未兴金石未出不能知也支那文字之可考者自周始周礼保氏教国子先以六书一曰指事指事者视而可识察而见意上下等字是也二曰象形象形者画成其物随体诘诎日月等字是也三曰形声形声者以事为名取譬相成江河等字是也四曰会意会意者比类合谊以见指㧑武信等字是也五曰转注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等字是也六曰假借假借者本无其字依声托字令长等字是也及周宣王太史籀著大篆(篆字本义为引笔而著于竹帛因李斯所作谓为篆书而谓史籀所作曰大篆其后篆书曰小篆)十五篇与古文或异其后诸侯力政不綂于王言语异声文字异形(尚玄曰庄子徐无鬼篇云孔子在楚繙二经又孟子曰楚人欲其子之齐语也)秦始皇帝初并天下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罢其不与秦文合者李斯作仓颉篇中车府令赵高作爰历篇太史令胡母敬作博学篇(统谓三仓)皆取史籀大篆或颇省改所谓小篆也是时天下事繁嫌篆书不便始皇又使下杜程邈作隶书(隶书者谓苟趍省易施之于徒隶)自此秦书有八体一曰大篆二曰小篆三曰刻符(刻于符上)四曰虫书(以书幡信)五曰摹印六曰署书(以题封检)七曰殳书(以题兵器)八曰隶书汉兴元帝时史游作急就篇解散隶体作草书各字相连者谓之草不连者谓之章(今人楷书即兼章与隶以为之者也)王莽颇改古文时有六书一曰古文(谓为孔子壁中书)二曰奇字(古文之別体)三曰篆书(即小篆)四曰左书(即秦隶书)五曰缪篆(即秦摹印)六曰鸟虫书(即秦虫书)综三仓与武帝时司马相如凡将篇元帝时黄门令史游急就篇成帝时将作大匠李长元尚篇平帝时黄门侍郎杨雄训纂篇凡五千三百四十字后汉安帝时太尉南合祭酒许慎作说文解字分五百四十部九千三百五十三文于是天地鬼神山川草木鸟兽蛇虫杂物奇恠王制礼仪世间人事莫不毕载后人能知古人制文字之原者赖有此也(此段皆据说文叙)

九 谚文字母

(一)汉文字母源于梵文

按御制康熙字典序曰古文篆隶随世递变至汉许氏始有说文重义而畧于音故世谓汉儒识文字而不识字母汪左之儒识四声而不识七音七音之传肇自西域以三十六字为母纵为四声横为七音而后天下之声总于是焉尝考管子之书所载五方之民其声之清浊高下各象其川原泉壤浅深广狭而生故于五音必有所偏得则能全备者鲜矣此历代相传取音者所以不能较若昼一也自说文以后字书善者于梁则玉篇于唐则广韵于宋则集韵于金则五音集韵于元则韵会(蒙古韵会)于明则洪武正韵皆流通当世衣被后学

(二)谚文字母倣于汉梵

朝鲜刊行真言集(右真言集一部▆为龙岩肃与其高足白严俶编纂钱行板藏和顺县万渊寺以炎烬今为暎月奎就加修正重锓者也)昔高僧了义始撰三十六字母而玉篇字汇诸书皆效字母音释反切四声清浊无不详尽至洪武正韵字字母为三十一至于我朝依字母制述谚文以之译觧诸经(谓刊经都监谚译诸佛书)高低四声以点多少有无分之清浊全次谚字单复边辨之又水观居士跋云诸方各有文字以纪音声而中国独以相类音注之故多淆偽晚有神珙师及温国文正为之反切指掌尚患疑滥近世又为侏离所杂学士大夫难言之惟我东谚书与西土梵文最为精巧初终清浊粲然可睹是书以梵文为纲以东谚汉字反覆相纽各极其趣使是书行于中国雌霓之读必不使隐侯变色焉(正祖二十四年孟夏重刊杨州道峰山望寺藏版)

或记云元魏时释神珙始显等韵之学等韵者以音声洪细別之为一二三四等各等又分开口呼合口呼内声外声齐齿撮口按世谓北魏人神珙始传西域三十六字母然珙所著反纽图自叙并及唐宪宗元和韵谱则非北魏人乃唐元和以后人也又无所谓字母者而有释守温撰字母之言则字母非珙所传也明矣星湖僿说云韵之四声谱自沈约字之反切自神珙后世字书务便考阅部分偏傍然亦可因反切而该等韵又或记云唐昭宣帝天祐四年唐兦是岁唐末释守温撰三十六字母图一卷释氏奉为专习反切之法至宋中叶始盛传

斋遗稿字母辨云中国古无字母翻切法只缘章句严整自叶律吕故或以中声或以终声相谐者成韵此南朝沈约所以创为韵谱也惟西域梵学因声该教音调最精而北朝魏世西僧了义传梵语一切字音初声相类者立字母而括之盖梵语在华严经者有四十八母而了义所创有见溪以下三十六母华音之细別不及梵语者此可见矣自是以来华人始觧初声与中终二声迭相经纬之法而经传字音遂有翻切盖字有直音则直用一字音同者注之字无直音相当者须用一字母一韵母相翻相切然后方得相当之音则用二字注之如颜师古陆德明所用皆是法也传至宋世古音渐变有一母而分者有二母而混者于是邵子之经世韵法作矣但字书诸家不深晓其义只据三十六母而并其混者如南宋末黄公绍韵会三十五母大约可见盖宋元之际有减为三十二母者至明洪武正韵则又减为三十一母明末西洋人利玛窦等东来所用字音又止二十三母我东则世宗御制训民正音本据洪武正韵字母所以通详汉语也其俗用之方言则又减为十四母而盖无论华音东音各自有古今之异不但方域风气之所拘则字母之旧密今踈旧多今少亦其自然而然者耳所谓十四母者非训民正音本有此法自四声通攷老朴辑览四声通觧以下国人所私用者不过十四初声则字母之自减可知也训民正音既遵洪武正韵定为字母三十一初声而自译华语以外俗用者十四初声也又定三十二中声而自译华语以外俗用者十九中声也又反用初声定十三终声而自译华语以外俗用者八终声也

尚玄曰初撰汉文字母三十六字者凡有三人各异其名或曰了义或曰神珙或曰守温年代又异或云北魏人或云唐末释以余观之了义神琪似是一人何以知之真言集序云了义真言集跋云神琪故至释守温未能臆断姑存疑以俟后考三人之中未详孰是而汉文字母撰于西域僧手后为我东谚文初声之标准则明矣

(三)梵字起源

【梵书悉昙章】梵书之作始于大梵天王而言梵者具云梵摩此云清净以梵天离欲光洁自在故也西域之言称梵者昔光音天下降因以久住而为人种则本是梵胤故云梵又印土人与梵天言音相同故云梵又云悉昙本是婆罗贺摩天王所作此云徧施或云字母亦云初章亦名成就也云何谓徧施等以十二转声徧人三十四字施生一切字如母生子故谓之字母也二十字母梵章中悉昙最在第一故云初章亦为生子之根本类如此方由三十六字而生诸字故云成就也梵书字母之总有十二转声二十五牙舌唇齿喉五音九会音(亦云超音)四助音总合五十字而其中十二转字徧入于五音九会音等三十四字之中添书变音(真言集叙)

又按近世印度史论梵文之起源曰西洋纪元前四百年于印度人中已有文字之發明而但未及供给众用矣至四世纪顷仅为普及于边都野(地名)以北之地是谓北方文字为梵字之起源此后亦于边都野以南之地有巴亚里文字之起源是谓南方文字(尚玄曰佛书华严经有十二字母瑜珈金刚顶经亦有五十字母且一切佛经南北方文字俱有可见印度文化之多端耳)

尚玄曰综合已上诸条观之造谚次第不难知也但字体倣古篆云者大有疑义何以然也大小篆中不无一二类似谚字者虽然谚文反切纽关之法合画谐声之规非复如梵谚间关系之酷类也郑麟趾崔万理等所谓字倣古篆者以皆儒者故讳言梵字而曰古篆也故至于后世实事渐露即如东阁杂记所云谚文字体倣古篆梵字者是指汉文古篆及西域梵字两事乎何模糊若是虽然较昔两人已加一事矣至于文献备考云芝峰类说(李晬光著)「我东谚书全倣梵书」而后造字倣梵之真相始露出无余矣星湖先生谓字形全没意义惟以一点二点为別云云者亦不审之说也余今引悉昙章中梵字与我谚字其形与音相类似者数例

谚字
𠼝去
【韩】
啰去
【韩】
攞平
【韩】
(平【韩】)
【韩】
舍去
【韩】【韩】 【韩】【韩】
梵字
◇ ◇
谚字
【韩】
【韩】
【韩】
【韩】
谚云副韵或云拗音
梵字
梵云超音或和会声

谚文之音声倣于蒙古韵会谚文之字母倣于洪武正韵又蒙古字变于佉楼汉字母肇自西域则或为远因或为近因余故曰谚文字法源出梵天也

(四)满蒙译学

孛术鲁中羽韵会序曰许氏立说而文有类沈约谱声而韵有书元魏用翻母而字有摄书家资焉

刘辰翁韵会序曰郑夹漈谓梵音行于中国而吾夫子之经不能过跋提河一步者以字不以声也(南宋末昭武黄公绍编韵会)

文献通考小学说曰自汉佛法行于中国又得西域胡书能以十四字贯一切音文省而意广谓之婆罗门书与八体六文之义殊別

韵学本源云

「西域梵字悉昙章(悉昙即悉怛陀康熙字典云等韵者梵语悉昙此云字母是一切文字之母梵语毘佉啰此云切韵是一切文字之根本亦曰悉檀一说悉昙章此云遍施亦云初章亦云成就所生)十二转声助音五声超音亦云和会声(已上诸字皆畧)右梵字十二转声十二字助音四字五声二十五字超音九字合五十字出佛书盖西域语旁用汉字以华语译之也注用训民正音朝鲜人以方音译之也正音旁点即平声无点上声二点去入二声各一点正音本例也盖汉字本以古篆而变今天下莫不通行而外国亦各有其国所用之字如西汉时西域安息国横行为书记横行者胡书体也宋时西夏赵元昊自制蕃书形体方正类八分而书颇重复以教国人记事金初无文字及获契丹汉人始通契丹汉字于是乌野谋良虎谷神等学之谋良虎两日尽通遂与斡本等立法定制颁女真大字后熙宗又颁女真小字大抵用此亦以译经史太祖完颜旻时也元世祖至元六年行新制蒙古字古无字帝师胡僧八思马始制此字因号帝师八思马亦曰八思巴即班尔恒拔思發也土波国(即西藏也)敏悟过人年十五自其国来见世祖于蕃邸即被尊宠中綂元年以为国师授玉印綂天下释教年二十三后住杨州平山堂事见佛祖通载虽行蒙古字然往来书多用畏吾儿字畏吾儿古回鹘也高丽忠宣王妃蓟国公主来自元妬赵妃专宠作畏吾儿字书付随从濶濶不花濶濶□□二人如元达于皇太后今安南国字体绾结难分日本亦用四十八字但以汉字依声用之耳至于梵字或云如来所制此未可知我训民正音渊源大抵本此而终不出于梵字范围矣朱子尝曰南海诸蕃书煞有好者字画遒劲如古钟鼎欵识诸国各不同风气初开时此等事到处皆有开其先者不独中国也所谓南海诸蕃见于宋史者如安南三佛齐真腊占城渤泥是也其地又西近天竺梵教所行则西南诸国皆有国字信矣北则蒙古女真字是已盖金人既通契丹汉字金主命谷神依倣汉人楷字因契丹字制度合本国语制女真小字谓谷神所制为大字而今胡清碑刻钱文印字往往亦用其字则北亦有国字信矣(清太祖时命额尔德尼与噶葢共制国书而大海正证之曰清书大海又作对音切字不复用蒙古字)惟本国正音虽曰后出而字样简洁便于日用东方之有国字自此始焉而其视三国以来所用薛聪吏读用汉字依声不通者相去远矣但去今不满四百年其字语音已有不能晓者亦犹汉字古用三十六母后又减四为三十二而洪武正韵则又减为三十一也又法苑珠林云造书凡三人长曰梵其书右行次书佉卢其书左行少者仓颉其书下行(梵书右行者自左而右也书佉卢左行者自右而左也二者皆横行也惟仓颉下行者自上而下是纵行也)郑樵华梵论曰诸蕃文字不同而多本于梵书梵书左旋其势向右华书右旋其势向左华以正错成文梵以偏缠成体华则一音该一字梵则一字或贯数音华以直相随梵以横相缀华有象形之文梵亦有之(字畧)华有省文之字梵亦有之(字畧)华有同声而借之字梵亦有之(字畧)华有协音而借之字梵亦有之(字畧)云云

蒙语老乞大十二字头文(字皆畧之)

(蒙即蒙古也蒙语即元音也元有天下女真在其城内而女真今为清人故前后言语文字相通而清人初亦因其旧俗及其太祖命制清书行之而蒙▆別行于蒙古矣我朝鲜交隣爰习老乞大汉清蒙三学书名各以方言翻之)

圣上(英祖大王)四十年甲申司译院提调韩翼谟以蒙语卤莽建白使蒙学行副司直李亿成清学前判官边翰基就正于清人在燕京偶逢蒙古人许梦闳者始得十二字头字有首尾音分阴阳触类推衍曲畅旁通可谓捷径南针既梓行之明▆五月本学权知李学源序之旁用我训民正音随声附之(已上韵学本源)

尚玄曰十二字头外其他所谓阿利噶礼字形繁故略之而但示翻译以证朝鲜谚文为蒙文之脱胎盖阿利噶礼字者看上下阴阳字切音韵用字旁有圈者俱阳声(清声)有点者俱阴声(浊声)谚字右旁圈与点亦皆略之

【韩】【韩】
【韩】【韩】(切音)
【韩】(切音)看上下阴阳字用
【韩】【韩】【韩】
【韩】
【韩】
【韩】【韩】【韩】
【韩】
【韩】
【韩】【韩】【韩】
【韩】
【韩】
【韩】【韩】
【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
【韩】【韩】【韩】
【韩】【韩】【韩】(轻舌音韵用)
【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
【韩】【韩】【韩】
【韩】【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韩】【韩】【韩】
【韩】【韩】【韩】
【韩】

尚玄曰蒙文行法与我谚文相类字法亦多相似者又闻蒙僧梵呗与朝鲜僧家现行梵呗相同云然则音调亦同推可知也

今按译院有蒙语老乞大又有清语老乞大新释盖清学课习之书其曰老乞大者始出于崇祯丙子以后我朝鲜人东还者因语生觧初无原本依倣故自初不免生澁圣上(英祖大王)三十六年庚辰咸兴译学金振夏因开市赴会宁留与宁古塔笔帖式质问音义辨明字画径庭者改之差谬者正之翌年开市复质皆以为与今行话脗合乙酉本院都提调洪凤汉建白梓于平壤提调洪启禧序之院中旧用三译总觧以三国志衍义文字翻解无甚同异讹舛而老乞大则新释之出始得无碍今之清学即经国大典所云女真学也用女真字舆蒙古字略异凡汉字及我训民正音俗称谚字者并自右而左以成行而清蒙字则自左而右以成行其源盖出梵字梵字左旋其势向右故也又汉字及我谚字一音各一字而清蒙字则或二音合为一字或三四五音合为一字又梵字终声或在初声之上或在初声之右而清蒙字则终声必在初声之下又按圣上十三年丁巳本院都提调金在鲁以蒙语老乞大经前后赴燕质正令该学李世烋撰出捷解蒙语而老乞大本文所列物名尤紧更令李喜大玄文恒质于蒙人仕燕者而书写官李最大刻之辛酉安命说序之云((已上韵学本源)女真鞋靼高昌即畏吾儿回回西蕃等诸国字皆畧之)

十 谚字沿革

世宗三十一年己巳

崔恒译洪武正韵名东国正韵同时申叔舟撰四声通考

中宗十二年丁丑

崔世珍撰四声通解二卷二十二年丁亥崔世珍又撰训蒙字会同时人柳崇朝撰经书谚解时又有翻译朴通事老乞大(皆汉语书名也)皆谚文后最古撰述自是以来谚文渐变

英祖二十三年丁卯

朴性源与译官李君彦取三韵通考悬华音于字下一依崔世珍四声通觧命名曰华东正音通释韵考

英祖二十六年庚午

申景濬撰训民正韵图解

英祖二十七年辛未

洪启禧撰三韵声汇二卷

正祖二十年丙辰

御定奎章全韵汇以四声命文臣丁若镛诠次以进

纯祖二十四年甲申

柳僖撰谚文志一卷

李太王殿下六年已巳

姜玮著拟定国文字母分解

尚玄曰上诸书中独柳僖谚文志为最后书而详于沿革富于研究故余多取之云尔

【谚文志】郑先生东愈工格物尝语不佞子知谚文妙乎夫以字音传字音此变彼随变古叶今韵屡舛宜也若注以谚文传之久远宁失真为虑况文章必尚简奥以简奥通情莫禁误看谚文往覆万无一疑子无以妇女学忽之又叹曰

奇耦之分(谓【韩】【韩】及【韩】【韩】)在广韵前(谓西域字母初来时)清浊之混(谓废双形初声)在通释后

吾安能与后通释之人论及先广韵之字哉乃不佞与讲辨既数月归著一书名谚文志先于初中终声列前书沿革继以论断末列全字立成万有二百五十纵横为行使人一阅尽得之以示后进理会者寡遂投巾衍十五六年因失之独自怅恨又五六年及今借得四声通解更绎旧纪间易新见复以成一本至其立成字图苦太迟迟刊落之时甲申仲夏上旬西陂雨中书(此序文也)

谚文虽剏于蒙古成于我东实世间至妙之物比之文字其精有二文字则制以六义为形散乱不可以一例推万状谚文则以中系初以终系中各有条脉纵横整齐妇人孺子咸能顿悟其变化殆如大易之爻错综往来无不各从其次序此体之精也文字则古人谐声之外偏旁之加渐久渐多古人转注之外后来词客任意变读以协其押韵如字汇所引诸诗赋令人湣眩恒起讼辨谚文则若移动全部则已欲误一字之形得乎欲改一字之音得乎此用之精也但其缀文成章不能如文字之神而通之然今人之尊文贱谚者岂以其不能成章欤特以觉之难易尊之贱之故可咍尔

谚文之制本应律乐欲察初之清浊终声之平入间间犯至微至眇之界苟非蚕丝牛毛之学不能使密合徒以微眇之本理一坏于蒙韵之无入声再坏于东俗之废浊声三坏于妇女之只事十四母犹足以释文无反切互譌之弊通情无言语误看之虑况今儒士窥玩其度数之井井合乎天成之妙宁自知手之舞足之蹈之也律吕音调可听而不可见今以笔墨形容之亦奇哉

人心圆人舌捷所呼之声兼诸禽兽尚多百倍笔墨之巧宁不能备传其声如画工之肖其像也今于人所呼之声阙其一非吾至妙也叠其一亦非吾至妙也但恨余维音晓晓见而知之者尚尠孰谓谚文易悟而可贱也嗟乎余为此书秪以待后之子云而已耶(此跋文也)

○韵会三十五字母(明黄缵著)

次宫
次商
半征商
半征商
全清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次清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全浊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不清不浊)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次清次音)
(【韩】)
(【韩】)
(【韩】)
(【韩】)
(次浊次音)
(【韩】)
(【韩】)

(崔世珍曰鱼即疑音娘即泥音么即影音敷即非音不宜分二而韵会分之盖因蒙韵内鱼疑二母音虽同而蒙字即异也泥娘么影非敷亦同但以泥娘別论决然不以为同则未可知也)

○洪武正韵三十一字母(明高皇帝命词臣依毛晃韵书作洪武正韵)

五音
半征
半商
七音
牙音
舌头音
重唇音
轻唇音
齿头音
正齿音
喉音
半舌音
半齿音
全清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次清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穿(【韩】【韩】)
(【韩】【韩】)
全浊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不清不浊)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韩】)
(【韩】○)
(【韩】【韩】)
(【韩】【韩】)
全清
(【韩】【韩】)
(【韩】【韩】)
全浊
(【韩】【韩】)
(【韩】【韩】)

字下谚注在右者本字音也在左者即母也字母者为字之母也胡僧了义始撰三十六母正韵省为三十一母(字母本三十六而知彻澄娘敷并于照穿床泥非合为三十一)以见字音【韩】可为【韩】音之标准故仍以作【韩】音之母凡诸【韩】音之字皆使隶于见字而为之子举见字为母者非有取本字之义也虽公字为母而见字为子可也诸母倣此(此段引华东正音通释)

○训民正音十五初声(我世宗大王命词臣依蒙古字样质问明学士黄缵以制)

【韩】(【韩】) 【韩】(尼) 【韩】(池) 【韩】(梨) 【韩】(眉) 【韩】(非) 【韩】(时) 【韩】(异) 【韩】(箕之俚释)【韩】(治) 【韩】(皮) 【韩】(之) 【韩】(齿) 【韩】(屎)【韩】(別有吹唇)

(训民正音不制全浊之形使加旁边于全清其理与双形同而为字简捷然因以致字音全废浊声也旁边说见下)

○正音通释十七初声(朴性源著)

【韩】【韩】【韩】(角) 【韩】【韩】」(征) 【韩】(变征) 【韩】【韩】【韩】(商) 【韩】【韩】【韩】(即征母商) ○【韩】【韩】(宫) 【韩】(变宫) 无吹唇音

(近日东俗除「双【韩】吃【韩】」二字之外都无全浊之声盖由古人简省谚昼之故也龙飞御天歌无全浊字而旁加二点于其次清字并以使读者审点而呼之正音通释亦只有全清次清不浊之字而全清则旁加○次清则旁加不浊则旁加全浊则于其全清之字旁加●使读者审圈而呼之二法俱已令人易忽况有四声通考之例平声无点上声旁加二点去声入声并旁加一点于是乎龙飞御天歌及反译之旁点自归疑眩矣又有三才图会其图词合平仄之例平作○仄作●于是乎正音通释之黑白圈又归混乱矣后进浅学因四声通考及三才图会之点圈不关字音也并不审于龙飞御天歌反译正音通释之点圈只从本字而呼之若书谚语则全浊从【韩】【韩】之边文字则一废全浊之声正音通释之害一至于是不可不先复谚文之形乃能复文字之呼然习谬已久东俗之全浊殆如华俗之入声恐难卒回也国初词臣撰龙飞御天歌后以谚文证传四声通考(高灵君申叔舟著)三才图会(元王圻作))

○柳氏校正初声二十五母(此下则柳僖之研究案也柳氏者方便子自谓也)

变征
变宫
齿
全清
见【韩】
端【韩】
帮【韩】
精【韩】
次清
溪【韩】
透【韩】
滂【韩】
清【韩】
全浊
群【韩】
定【韩】
并【韩】
从【韩】
不浊
鱼【韩】
泥【韩】
明【韩】
日【韩】
喻【韩】
来【韩】
影【韩】
次全清
匪【韩】
心【韩】
晓【韩】
次全浊
俸【韩】
邪【韩】
匣【韩】

尚玄曰初声之【韩】忽见于训蒙字会凡例曰「凡物名诸字或一字或两字指的为名者一皆収之其连缀虚字为呼者如「水扎子(【韩】【韩】)」云云再见于华东正音通释凡例曰「【韩】【韩】【韩】」此三者出声相近不必异制」云云三见于柳氏谚文志曰「若㣲母则虽释以【韩】【韩】本不浊无可以吹唇飜译(飜译谓朴通事老乞大皆汉语书名)凡例所云今之呼【韩】亦皈于【韩】者而通释所以合【韩】(即【韩】)于【韩】者故今特去之」云云

初声之【韩】【韩】通释云华音【韩】者【韩】【韩】之间音【韩】者【韩】【韩】之间音东俗并无二者子何以存焉曰谓【韩】【韩】华音以字音言也今余此志虽间间發明以字音初非为字音设也只欲写尽人口所出之声而已宁以东俗无【韩】【韩】之字而谚文亦随废之乎夫【韩】固【韩】【韩】之间也(往时华使来此见年少宰相问有大【韩】人【韩】乎则宰相不达【韩】声答云大【韩】臣【韩】有三耳以是为至今传笑此可见【韩】声之近于【韩】声也)余所以升为齿音不浊者若【韩】与【韩】须观制字之意【韩】【韩】之下承一空窍谓方呼【韩】与【韩】而吹气唇窍以作飘扬之声也我东前日亦曾有此声故训民別出之至朴性源时(正音通释)已无之耳岂【韩】【韩】之间乎

尚玄曰训民本意【韩】母非专为吹唇而设按龙飞御天歌译义「薄【韩】【韩】」「京【韩】【韩】【韩】」「虎【韩】【韩】」云云又【韩】字制谚文后三十年成宗乙未德宗仁粹王后内训谚译有「心【韩】【韩】」「村【韩】【韩】」等则【韩】见其字为初声之时發音似【韩】母为终声之时發音似口终者也虽然或因书字变体而偶尔亦难保必不也

中声例

○正音通释中声十一形(调民正音三韵声汇并同三韵声汇洪启禧所作)

【韩】(阿)【韩】(也)【韩】(于)【韩】(余)【韩】(吾)【韩】(要)【韩】(牛)【韩】(由)【韩】(噬不用终声)【韩】(伊只用中声)(思不用初声)又有【韩】(吾阿之合)【韩】(牛于之合)又有右旁加【韩】(亦伊)

蒙古韵(蒙古韵畧元朝撰即韵会所用)又有【韩】(呼同【韩】)【韩】(由余之合)【韩】(要也之合)

飜译(朝鲜译院以谚文翻出汉语老乞大朴通事二书)又有【韩】(余吾之复)【韩】(阿吾之复)【韩】(也吾之复)【韩】(也要之复)【韩】(应牛之复)【韩】(伊牛之复此并蒙韵以为终声【韩】形者今译人谓折腰中声正音通释从翻译)

今华俗(谓燕人语)止为士(吾吾之复)【韩】为【韩】(要吾之复此亦折腰中声)

李信斋令翊谓当又有【韩】(信斋之言今俗呼【韩】【韩】八或谬为【韩】【韩】八乃此音)

○柳氏校正中声正例十五形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中声变例一形

【韩】(每于全字右旁加之)

东俗不明于多混【韩】(如儿事等字从今俗误呼如阿些)亦或混一(如【韩】土今读为【韩】土)由其声本在【韩】一之间读者当知之

申高灵(四声通考)曰「【韩】读如【韩】之间【韩】如【韩】之间【韩】【韩】【韩】【韩】【韩】【韩】一」则如「【韩】【韩】【韩】【韩】【韩】【韩】之间」【韩】则如「【韩】【韩】」之间然后庶合华音此因燕京余音而言也谚文为制初不关于余音且吴楚之音本务明白而(北音务在缓弛故作余音也)

训民正音只有十一形【韩】【韩】及右旁加【韩】使之临时制用故三韵声汇以三形【韩】【韩】【韩】为重中声然【韩】【韩】制法重耳为声初无重复舍形究声不过与【韩】【韩】类故今各插入于其类之下又人口所呼更有【韩】【韩】之声(蒙韵字亦有音【韩】【韩】者)故亦以添入至若右旁加【韩】虽亦非重复但其于凡字无不可加者自与十五形不类故今拔为变例(【韩】【韩】等字独不能加【韩】可见其自【韩】【韩】等变出也)蒙韵又有【韩】形然其读则与【韩】无別不过与初声之疑与鱼影与么耳今不用焉

▆译(正音通译同)华音之【韩】【韩】【韩】【韩】【韩】【韩】今华俗之【韩】【韩】并真读以重复之声(所以谓折腰中声)蒙韵(四声通考四声通解皆仝)虽以作终声以理究之非中非终直是一字复音耳谚文写之当作两字(如朝鲜当云【韩】【韩】【韩】)今不必有此中声以乱天成之排行故并去之

李信斋(令翊)所云【韩】形乃【韩】形之按颐也其声极为糢糊不必为此无用之声剏立前人所无之字故不从焉(今虽不从犹存此论要以见奇耦对待之理无往不具也)

夫中声读法哀而安者曰平声厉而举者曰去声先安后厉且其引也缓者为上声直而高且其引也有限者为入声古今韵书务分乎此至于谚文只以备口出之声初无平上去之可论故今并不及之

尚玄曰我朝鲜纯方言中有音同而义异者盖随其發音之长短即生其意义之殊异例如

短音「【韩】」则成夜之义长音「【韩】【韩】或【韩】【韩】口」则成栗之义短音「【韩】」则成马或斗之义长音「【韩】【韩】或【韩】【韩】」则成村或言之义短音「【韩】」则成目之义长音「【韩】【韩】或【韩】【韩】」则成雪之义短音「【韩】【韩】」则成家庭之义长音「【韩】【韩】【韩】」则成假定之义短音「【韩】【韩】」则成女婿之义长音「【韩】【韩】【韩】」则成社会之义

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古昔谚文之上声即今之长音而平去入三声即今之短音也若欲字字加点于左以标四声则岂不诚烦弊也哉是故当知今世用「【韩】」以标长音实为至便省事者也昔时教科书中声点或用或不用仁粹王妃内训谚译无四声标崔世珍训蒙字会设而不用英祖甲子本小学谚解有四声加点之凡例矣虽然谚字点标实为了解汉字之四声而设者故平声之汉字亦为谚字之平声其他上去入三声亦随而然也至于后世厌其烦赘自归废弃而汉字韵书层列四栏

平声 上声 去声 入声

汇以四声注以谚音东音华音加方圆圈例如「东【韩】【韩】而其一字互见四声者一字互见他韵者等各用符号」以标识之正宗丙辰御定之奎章全韵即其证也

御定奎章全韵义例云我东韵书之汇以三韵別置入声有非韵本四声之义今以平上去入比类谐音增为四格此奎章全韵之承命诠次者也编字次第倣古韵书字母为次之法以谚书反切按序排定而一字之诸韵互见者同字而音义各殊者华音东音之逐字异读者标以傍识之匡以圈加之谚注以分析之皆依华东正音之旧而尤致详焉(一字互见四声者平声标○上声标●去声标入声标一字互见他韵者注部首字加匡一韵而字同音义异者注以谚音东音则同而华音母义异者标以小圈调別义而书华音加匡华音则遵正音之字母叶通解之谚翻东音则辨以七音律以字母各字之下以谚书分注亦各加匡)韵法自六经始两汉诸儒莫不用韵太玄易林是也至沈约拘以四声古韵失其传而叶音之称昉于吴棫韵补朱子取之以释毛诗离骚今畧为抄附至于通韵之辨有若聚讼而证之古乐府杜韩诗最有可据以次附于各韵之下(东冬江相通支微齐佳灰相通鱼虞相通真文元寒山先相通尔豪肴相通歌麻相通庚青蒸相通侵覃盐咸相通上去入倣此)自今科试许押入声增韵而又有新定玉篇以生生字整理字印颁

奎韵之汇以四声盖自定庙宸衷而命文臣丁若镛诠次者也

终声例

○正音通释终声八韵(训民正音三韵声汇并仝)

【韩】(役)【韩】(隐)【韩】(末之俚释)【韩】(乙)【韩】(音)【韩】(邑)【韩】(衣之俚释)【韩】(凝)

通考(蒙韵翻译通解并仝)东阳等韵字以疑母为【韩】终不用【韩】形(【韩】即通释标凝者但通释去其甬)

通解谓支(合微)齐鱼模皆灰(合队)歌麻遮(分麻)韵字当以喻母【韩】为终(萧爻尤从蒙韵)

蒙古韵萧爻(合豪)尤药韵字并以微母【韩】为终(读法于萧爻如中声【韩】于尤如【韩】于药如【韩】与【韩】)

通考(通解仝)药韵字以匪母【韩】为终(读法同【韩】萧爻尤则从蒙韵)

按折腰中声未知剏自何时但据药韵似在胡元以后(有入声则不当又着【韩】【韩】若谓着【韩】【韩】又着【韩】则犹非阳韵之例)又唐以前词赋萧爻尤多通鱼模矣(如陆云押流与俱柳州押鱼与涛)

通考入声除一药韵字余并以影母【韩】为终(读如无终字而微吞余音通觧去之)

通考支韵内齿音诸字(如支𫄨痔施士等)以日母【韩】为终(读法无终而微接余音反译及通觧并去之通释亦去之但于日母诸字以己为终耳)

通考及楞严经金刚经谚解三经四书谚解并无心母【韩】终(通觧注语及东医宝鉴物名始有至申湜家礼觧则遂无【韩】终也)

○柳氏校正终声正例六韵

【韩】 【韩】 【韩】 【韩】 【韩】 【韩】

终声变例一韵

【韩】(每于全字之下及下左边着之)

或问东俗质曷等韵诸字并读以【韩】终子云【韩】为【韩】【韩】何其骇也曰质物之【韩】东音之谬也在华音则本皆【韩】终申高灵四声通考今可据也(通考凡例云入声之为入声以其牙舌唇之全清为终声而促急也又云今以【韩】【韩】【韩】为终声然直呼以【韩】【韩】【韩】则又似所谓南音故逐字书俗音诸韵用【韩】药韵用【韩】于反切下以別之盖申氏所论皆指华音而其时吴楚尚有入声故曰南音淮以北则无之故曰俗音王弇州所谓大江以北渐染胡音者也黄公绍韵会○卒等字属屋韵合榼等字属葛韵此以北音无入声而不分至此也通考成于世宗末年其后七十余年崔世珍作四声通解其凡例云入声【韩】【韩】【韩】三声汉俗皆不用之唯南音之呼多有用者其云多有用者者以其时吴楚亦▆染胡音也唯其不尽用入声崔氏不惯故遽据东音以【韩】当【韩】耳所以然者【韩】音本非入声北俗尚间间用之如支韵内日母诸字至今着【韩】读之崔氏云多用者必闻此等故也华人既无入声矣宁独于【韩】有改【韩】事乎)

今俗妇女谚文以【韩】代【韩】殊不知【韩】未尝为终声所以用于联两语者也如通解释篷云【韩】【韩】【韩】谓舟之席也舟释【韩】也非【韩】也席释【韩】也非【韩】也但以联意而自生出一个【韩】音故书之当犯三个字址经书谚解皆如是书去不知其理徒恠突如则或属之上以代【韩】或属之下以代双形(如【韩】即谓浊声)并失其所处矣谚文之制本非如文字可以二三字相通则【韩】【韩】互用果非末失乎(已上柳氏谚文研究案)

尚玄曰观乎上述则谚文之沿革畧可知之也虽然朝鲜谚文前此研究者皆但致力于發音方法(Phonetic Byetotn)而于文典规则(Rrgnnnatiogl Rnlog)则阙如也遂使便利无双之谚文皈于散漫无綂之境域可胜叹哉

故周时经(号【韩】【韩】【韩】谓太白山)专心考究谚文著有『朝鲜语文典』自有谚文以来始见其人可谓善之善者也近或有人以为谚文『【韩】【韩】』两字發音既相似则『【韩】』是重叠累赘之字遂除祛之殊不知『【韩】』字之妙理字书曰天地之元音發于人声人声之象形寄于点画又申景濬训民正音图解曰『【韩】』其生也始其形也彻及其『【韩】』滋而为【韩】为【韩】一横一纵成而万声由是生焉云云然则『【韩】』是谚文母音之基点亦是『【韩】【韩】【韩】【韩】』之间音(如天字本是【韩】【韩】【韩】而或曰【韩】【韩】【韩】或曰【韩】【韩】【韩】又土字本是【韩】【韩】【韩】而今曰【韩】【韩】又口诀之为尼本是【韩】【韩】而京城人读【韩】【韩】等)如摩尼宝珠随方而各异其色也且『【韩】』是单独成音者而『【韩】』是『【韩】【韩】』两字合而成音者也则其音法虽相类似而实有区別者也如今人之于谚文『【韩】【韩】【韩】』三行不为分別『【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同一错谬也又世界各国文字如西欧之希腊字罗马字迺至英文佛文德文露文无非起于阿字(以音声言)而母音 a e i o u y 字等亦有發音叠同之时未闻以此叠音之故欲废一个母音也东亚之汉文始于一字(音【韩】)日本假名始于ア字皆属阿行印度梵文五十字母悉昙章亦以一画『◇』为阿字以一画『◇』为啊字阿啊功德不可思量即其颂曰『阿本不生即般若啊行万行即三昧(梵书○谚音【韩】)证太空即菩提恶字(梵书○○谚音【韩】)净除即涅槃二十般若即不生八转三昧即万行五入菩提即太空八超涅槃即净除云云而况谚文倣梵字创造之者具有深意后之末学妄自祛之恶乎可哉今世行用谚文『【韩】』字依然存在虽然吾恐后之人未知作字之本义辄有异论故辨之耳

鱼允迪惠斋氏尝与余同事于谚文研究(前韩光武十一年学部设置国文研究所鱼允迪周时经及余俱为本所委员)初亦祛『【韩】』字争之不听旋觉其非始服余言惠斋著书叙述谚文沿革颇博引焉

○谚文例义蛇足(世之从事谚文者每欲寻究创造理想但有聚讼都无实用莫如遵例义以断案也称)

尚玄曰训民正音义例曰「终声复用初声『○』连书唇音之下则为唇轻音初声合用则竝书柳氏曰谚文者该备人口所出声」云云余故今依此例畧述管见

(一)勿事追绎因时制用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已上八字现今通用于初终声而【韩】字但备其数而不用于终声也)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已上十一字今只用于初声虽然叶【韩】从【韩】感叹词【韩】等已用之见古译本)

(二)保存旧史通用新译(今虽不用其字而可存其理者)

【韩】【韩】【韩】【韩】【韩】(见韵学本源)【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字等(皆可通用于初终声)

(三)对照数例以示用处

【韩】(英字 R 母)【韩】(英字 v 母)【韩】(英字 f 母)【韩】或【韩】(日字ガ行)【韩】(日字ダ行)【韩】(英字 dr)(例如 Drink 译音【韩】若横书则【韩】【韩】【韩】【韩】【韩】)【韩】(英字 ti)例如 Stick 译音【韩】若横书则【韩】【韩】【韩】【韩】等是也(已上诸例不违本义)

(四)长音【韩】字联音【韩】字

四声字左加点累赘莫甚已自废宜易以现行之长音标「【韩】」例如「熊【韩】【韩】【韩】」联音例如「篷【韩】【韩】【韩】」等

(五)拟定谚文字母初声名词(古以其役尼隐等为呼字母之名词虽然今已有谚文则可易以谚文也)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竝书【韩】【韩】)【韩】(竝书【韩】【韩】)【韩】(竝书【韩】【韩】)【韩】(竝书【韩】【韩】)

(六)拟定谚文反切行法

柳僖谚文志曰东俗【韩】【韩】呼同【韩】【韩】而【韩】【韩】呼同【韩】【韩】不过以按颐之此难彼易也(【韩】【韩】【韩】【韩】【韩】【韩】【韩】【韩】谓举颐谓按颐)今惟平安道之人呼天不与千同呼地不与至同又闻郑东愈先生言其高祖昆弟一名知和一名至和当时未尝疑呼可见【韩】【韩】之混未是久远也云云

今有一法可救其弊【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则横书【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则纵书先书【韩】行者以其为一切字之母音宜居第一行如各国文也

谚文反切法行拟定如左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正乐曲谱名云灵山

朝鲜之礼乐典章悉制定于世宗朝今世之正乐曲谱所谓灵山会相又上灵山中灵山细灵山等皆因朝鲜古乐倣僧徒供佛使群妓齐唱灵山会上佛菩萨而得其名称者也

按慵斋丛话云音乐处容之戏肇自新罗宪康王时有神人出自海中始现于开云浦来入王都其为人奇伟倜傥好歌舞益斋诗所谓贝齿頳颜歌夜月鸢肩紫袖舞春风者也

(按他书新罗宪康王游鹤城还至开云浦有一人奇形诡服诣主前歌舞赞德从王入京自号处容每日歌舞于市竟不知其所在后人异之作诗新罗昔日处容翁见说来从碧海中贝齿赤唇歌夜月鸢肩紫袖舞春风云云所谓后人者即高丽李益斋齐贤也

初使一人黑布纱帽而舞其后有五方处容世宗大王以其曲折改撰歌词名曰凤凰吟遂为庙廷正乐世祖大王遂增其制大合乐而奏之初倣僧徒供佛群妓齐唱灵山会上佛菩萨自外庭回匝而入伶人各执乐器双鹤人五处容假面十人皆随行缦唱三回入就位而声渐促撞大鼓伶妓挺身动足良久乃罢于是作莲花台戯先是设香山池塘周插彩花左右亦有畵灯笼而流苏掩映于其间池前东西置大莲萼一双小妓排蕚而出或相向或相背跳跃而舞是谓动动也于是双鹤退处容入初奏缦机处容成列而立有时弯袖而舞次奏中机处容五人各分五方而立拂袖而舞次奏促机继为神房曲婆娑舞终奏北殿处容退列于位于是有妓一人唱南无阿弥陀佛群从而和之又唱观音赞三周回匝而出每于除夜则一日夜分入昌庆昌德两宫殿庭昌庆用妓乐昌德用歌童达曙奏乐各赐伶妓布物为辟邪也

按高丽末李崇仁陶隐集亦言处容歌有诗一首其题曰十一月十七日夜听功益新罗处容歌声调悲壮令人有感其诗曰「夜久新罗曲停杯共听之声音传旧谱气像想当时落月城头近悲风树梢嘶无端怀抱恶功益亦何为」云云据是则高丽处容歌之声音已自新罗有相传之旧谱而朝鲜时代亦有处容歌处容舞见于乐学轨范盖其歌章以颂祝圣寿赞扬佛德为主耳

莲花台处容舞合设

初入排列图

五方作队图

(北黑) 舞(中黄) 舞(南赤) 舞(西白) 舞(东青)

始终回舞图(圆形阵回旋)

引人仗旌节花舞引人仗旌节女妓觱篥唐笛洞萧唐琵琶大笒乡琵琶嵇琴杖皷玄琴伽倻琴月琴方响牙筝大筝教坊鼓铜钹青白鹤青红黄黑白处容

十二月晦前一日五更初乐师女妓乐工等诣阙是日傩礼时乐师率妓工奏乐至驱傩后设池塘具于内庭乐师率两童女以入坐于莲花中而出以待节次凡驱傩后处容舞二度前度则无鹤莲花台回舞等事乐师执铜钹导青红黄黑白五方处容及女妓执拍乐师乡乐工奏处容慢机(即凤凰吟一机)女妓唱处容歌

(前腔)新罗盛代昭盛代天下太平罗候德处容【韩】【韩】以是人生【韩】相不语【韩】【韩】【韩】【韩】(附叶)三灾八难【韩】一时消灭【韩】【韩】【韩】(中叶)【韩】【韩】【韩】【韩】【韩】【韩】【韩】处容【韩】【韩】【韩】【韩】【韩】(附叶)满头插花【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小叶)【韩】【韩】寿命长远【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后腔)山象【韩】【韩】【韩】【韩】【韩】【韩】【韩】【韩】爱人相见【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风入盈庭【韩】【韩】【韩】【韩】【韩】【韩】【韩】【韩】(中叶)红桃花【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五香【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小叶)【韩】【韩】千金【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大叶)白玉琉璃【韩】【韩】【韩】【韩】【韩】【韩】【韩】【韩】人赞福盛【韩】【韩】【韩】【韩】【韩】【韩】【韩】【韩】七宝【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吉庆【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韩】【韩】【韩】【韩】【韩】有德【韩】【韩】【韩】【韩】【韩】(中叶)福智具足【韩】【韩】【韩】【韩】【韩】【韩】【韩】【韩】红鞓【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同乐太平【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小叶)【韩】【韩】界面【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前腔)【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处容【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中叶)【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十二诸国【韩】【韩】【韩】【韩】【韩】【韩】【韩】(小叶)【韩】【韩】处容【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后腔)【韩】【韩】【韩】【韩】【韩】绿李【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东京【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小叶)【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大叶)【韩】【韩】【韩】【韩】处容【韩】【韩】【韩】【韩】【韩】【韩】热病神【韩】【韩】脍【韩】【韩】【韩】【韩】【韩】千金【韩】【韩】【韩】【韩】处容【韩】【韩】七宝【韩】【韩】【韩】【韩】处容【韩】【韩】(附叶)千金七宝【韩】【韩】【韩】热病神【韩】【韩】【韩】【韩】【韩】【韩】【韩】(中叶)山【韩】【韩】【韩】【韩】【韩】千里外【韩】(附叶)处容【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小叶)【韩】【韩】热病大神【韩】發愿【韩】【韩】【韩】

以次入如图排立乐至中叶杖皷击鞭处容五者皆俯腰而并举两袖(凡舞始作击杖皷鞭面并俯腰而举两袖后倣此)下置膝上青红者回顾相面黄者回顾而东黑白者回顾相面还北向击杖皷皷面并举两袖而落(【韩】【韩】【韩】【韩】舞○随手而皆举足青红黑白者并先举内足黄者先举右足○内谓两人间也东立者左为内西立者右为内后倣此○凡舞终毕并还北向击枚皷皷面举两手而落后倣此○凡舞一从黄者之舞唯左右手足各异用之耳后倣此)击鞭青红者回顾相背黄者回顾而西黑白者回顾相背讫(随手而皆举足青红黑白者并先举外足黄者先举左足○东立者右为外西立者左为外后倣此)击鞭如上仪舞讫(相面二度相背二度凡四度也)击鞭青红黑白者并舞手而内挟黄者舞手而右挟(黄者无耦故称左右后倣此)并舞手而换挟讫(青红黑白者并外挟黄者左挟○红鞓【韩】【韩】舞)击鞭五者舞进(【韩】【韩】【韩】【韩】○青红黑白者并内足先进黄者右足先进)于殿庭正中齐行北向而立击鞭黄者东向而舞(人舞○左手先举左右手皆两度)青红黑白者并西向而舞(并右手先举左右手皆两度)击鞭红者舞退立于南方(右足先退)黑者舞进立于北方(左足先进)青黄白者舞立于其位(黄者中央青者东方白者西方○【韩】【韩】【韩】作队舞)击鞭黄者北向而舞(右手先举左右手皆两度○垂杨手【韩】【韩】【韩】【韩】舞)青红黑白者舞向中央对舞(并左手先举左右手皆两度)青红黑白者背中央各向其方而舞(并左手先举左右手皆两度)击鞭黄者北向而舞(右手先举左右手皆两度他方倣此○埀杨手五方舞四方同)黑者向中央对舞(左手先举左右手皆两度第四手击初鞭青者舞作击后皷黑者落手他方倣此)乐渐数则奏凤凰吟中机妓娼其歌(歌略)三方立者随乐节举袖而落(随手而皆举足他方倣此)黄者东向而舞青者向中央对舞黄者南向而舞红者向中央对舞黄者西向而舞白者向中央对舞击鞭黄者不出其方周旋而舞(左旋○右手先举左右手皆两度)青红黑白者并不出其方一时向中央而舞(并左手先举左右手皆两度)又不出其方周旋而舞(左旋○并左右手皆两度)回舞(左旋○黑者先出)三匝各还立其方北向而舞击鞭黑者舞退(左足先退)红者舞进(右足先进)五者齐行而舞乐渐数则奏凤凰吟急机连奏三真勺妓娼其歌

(前腔)【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中腔)山【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后腔)【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残月晓星【韩】【韩】【韩】【韩】【韩】【韩】(大叶)【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附叶)【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二叶)过【韩】【韩】【韩】【韩】千万【韩】【韩】【韩】【韩】(三叶)【韩】【韩】【韩】【韩】【韩】【韩】(四叶)【韩】【韩】【韩】【韩】【韩】【韩】(附叶)【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五叶)【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黄者仍立而舞青红黑白者舞退齐行而舞(左右手皆两度或一度)黄者舞退青白者舞进舞退红黑者舞进舞退五者齐行而舞乐奏井邑急机妓娼其歌(歌见上舞皷呈才仪)五者变舞(井邑舞)仍奏北殿急机妓娼其歌(歌略)五者舞出(懽场舞)女妓乐师乐工以次而出乐止又至后度备陈鹤莲花台仪物等具执铜钹乐师先导青白鹤次之青红黄黑白处容次之引人仗旌节盖(引人仗旌节盖两件一件立于奉花之次)奉花舞童次之女妓次之执拍乐师乡唐乐工各以次随之乐奏灵山会相慢妓工齐声唱词(灵山会相佛菩萨)以入回旋(左旋)三匝以次如图排立击拍击大皷奏灵山会相令乐渐数五方处容足蹈欢舞女妓乐工及执仪物假面舞童等亦从而足蹈摇身极欢讫乐止(五方处容小退左右分立)乐奏步虚子令击拍青白鹤如谱进退而舞啄莲花两童女乃出两鹤惊跃而退乐止还立于初位两童女下池塘齐行而立呈才如仪讫又奏处容慢机(女妓唱处容歌)五方处容复立前位舞作一如上仪乐止奏弥陁赞女妓二人导唱(西方大教主南无阿弥陁佛)诸妓齐声

西方大教主南无阿弥陁佛○唱和后倣此○无见顶上相南无阿弥陁佛顶上肉髻相南无阿弥陁佛发绀琉璃相南无阿弥陁佛眉间白毫相南无阿弥陁佛眉细垂杨相南无阿弥陁佛眼目清净相南无阿弥陁佛耳闻诸声相南无阿弥陁佛鼻高圆直相南无阿弥陁佛舌大法螺相南无阿弥陁佛身色真金相南无阿弥陁佛

如前回旋(处容及执花舞童欢舞其余并摇身足蹈)至本师赞

人天大导师释迦世尊四生慈父释迦世尊灵山大教主释迦世尊天中天圣中圣释迦世尊八相始成道释迦世尊降魔转法轮释迦世尊三明六神通释迦世尊十力四无畏释迦世尊九禅八解脱释迦世尊三十七助道法释迦世尊三十二应释迦世尊八十种好释迦世尊紫磨金色身释迦世尊光明照大千释迦世尊分身百亿刹释迦世尊度脱十方界释迦世尊功德冠诸佛释迦世尊

观音赞

圆通教主观世音菩萨补陁大师观世音菩萨闻声济苦观世音菩萨拔苦与乐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三十二应观世音菩萨十四无畏观世音菩萨救苦众生观世音菩萨不取正觉观世音菩萨千手千眼观世音菩萨手持鱼篮观世音菩萨顶戴弥陁观世音菩萨

并如上导唱和之至观音赞诸妓齐声唱歌

白花【韩】芬其蕚【韩】【韩】香云【韩】彩其光【韩】【韩】圆通观世音【韩】承佛游十方【韩】【韩】【韩】权相百福严【韩】【韩】【韩】威神【韩】巍莫测【韩】【韩】【韩】一心若称名【韩】【韩】【韩】【韩】千殃【韩】即珍灭【韩】【韩】【韩】【韩】慈云【韩】布世界【韩】【韩】凉雨【韩】洒昏尘【韩】【韩】【韩】悲愿【韩】何曾休【韩】【韩】【韩】【韩】功德【韩】【韩】济天人【韩】【韩】【韩】 四生【韩】多怨害【韩】【韩】八苦【韩】相煎迫【韩】【韩】【韩】寻声而济苦【韩】【韩】【韩】应念而与乐【韩】【韩】【韩】【韩】【韩】 无作自在力【韩】妙应三十二【韩】无畏【韩】施众生【韩】【韩】【韩】法界普沾利【韩】【韩】【韩】【韩】 始终三慧人【韩】【韩】【韩】乃获二殊胜【韩】【韩】【韩】金刚三摩地【韩】菩萨【韩】独能证【韩】【韩】【韩】【韩】不思议妙德【韩】【韩】名徧百亿界【韩】【韩】【韩】净圣无边泽【韩】流波及斯世【韩】【韩】【韩】

各以次而出乐止乃讫

东京杂记(东京即今庆州)云月明巷在金城南新罗宪康王游鹤城至开云浦忽有一人奇形诡服诣王前歌舞赞德从王入京自号处容每月夜歌舞于市竟不知所在时以为神其歌舞处后人名为月明巷因作处舞歌处容舞假面以戏

庆州至今尚传处容舞惟七十老妓金映月解作此舞今庆州郡守梁弘默居士如冯济川之知邛州笃好禅佛若白香山之刺余杭兼存风流恐月妓死后处容舞遂绝劝导本郡有志人士设立一会名曰美演聚集群妓而使映月传习处容舞因无费今废今世妓舞之关于佛俗者如性真舞出于朝鲜小说九云梦盖所谓莲花峰之六观大师弟子性真于石桥上调戏南岳卫夫人之献花使八仙女而堕凡了债之因缘也

僧舞者妓戴曲冠(曲冠俗作弁非也以布制上尖而下方盖头蒙顶朝觧沙弥所着也盖僧以圆顶为贵故或云曲冠者外道所制也)被长衫而作舞末以双手打皷冬冬此乃傚倣近世僧家所谓皷舞者也

无㝵舞者妓用葫芦振铃而作舞盖始于新罗元晓者也按高丽李仁老破闲集云昔元晓大圣混迹屠沽中尝抚玩曲项葫芦歌舞于市名之曰无㝵是后好事者缀金铃于上垂䌽帛于下以为饰拊舞进退皆中音节乃摘取经论偈颂号曰无碍歌至于田翁亦效之以为戏无㝵智国师(名戒膺))尝题云此物久将无用用昔人还以不名名近有山人贯休作偈云挥双袖所以断二障三举足所以越三界皆以真理比之仆亦见其舞作赞腹若秋蝉颈如夏鼈其曲所以从人其虚所以容物不见窒于密石勿见笑于葵壶韩湘以之藏世界庄叟以之泛江湖孰为之名小性居士(元晓也)孰为之赞陇西𫘞李(又按智异山华严寺事迹中所载昔元晓弄大瓠其状块奇因其形制为道具以华严经一切无㝵入一道出生死命名曰无㝵仍作歌流于世持此瓠且歌且舞于千村万落使桑枢瓮牖玃猴之辈皆识佛陀之号咸作南无之称)至今朝鲜尚传此舞按乐学轨范云「无㝵」舞队乐官及妓衣冠行次如前仪妓二人先出向北分左右立敛手足蹈而拜举头唱无㝵词仍跪诸妓从而和之乡乐秦其曲两妓俟乐终一腔执无㝵举袖坐而舞乐终二腔起舞足蹈而进乐终三腔弄无㝵从乐节次齐行进退而舞俟乐彻两妓如前敛手足蹈而拜退尚玄曰按华严经「菩萨为利益众生故世间技艺靡不该习所谓文字筭数图书印玺地水火风种种诸论咸能通达文笔赞咏歌舞妓乐戏笑谈说咸善其事及余一切世间之事但于众生不为损恼为利益故咸悉开示渐次安住无上佛法」云云由是观之吾佛之道于世间法本无可取亦无可舍但随顺众生利益众生而已则于歌舞妓乐亦复如是也为之颂曰

即色即空难见性其歌其舞易销魂(世传唐之韩愈上论佛骨表宪宗怒黜为潮州刺史愈至潮州闻大颠禅师有道力欲试之遣妓红莲给侍许久颠师少不动念莲妓将辞归颠师赠诗云观色观空即色空十年不下祝融峰如何一滴曹溪水肯堕红莲一叶中)当他临去秋波转亦是禅家悟道门(支那邱琼山过一寺见四座俱畵西厢邱讶而问曰空门安得有此僧曰老僧从此悟禅邱问何处僧答曰「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邱公风流之士此僧现风流身而为说法)

今夫爱为众生性命之根本亦为旷刧轮转之原因故佛法所许者正[婬-壬+(工/山)]其所禁者邪[婬-壬+(工/山)](华严经云菩萨性不邪婬于自妻知足不求他妻此为在家者言之至为出家者言之则无论正婬邪婬必俱断之楞严经云[婬-壬+(工/山)]心不除尘不可出纵有多智禅定现前如不断[婬-壬+(工/山)]必落邪道若不断[婬-壬+(工/山)]修禅定者如蒸沙石欲成其饭)男对佳丽之女人眼角偷看女见俊俏之男子心头钦慕身虽不[婬-壬+(工/山)]其心已[婬-壬+(工/山)]非待窃玉偷香同床共枕而后始为[婬-壬+(工/山)]是以耶稣有抉目之箴(马太福音云凡见妇而怀欲者中心已与之[婬-壬+(工/山)]若尔右目陷尔于罪则抉而弃之宁丧尔体之一[母-(/)+〡]全身见投于地狱)何似世尊垂断心之训(四十二章经云有人患[婬-壬+(工/山)]不止欲自除阴佛谓之曰若断其[婬-壬+(工/山)]不如断心心如功曹功曹若止从者都息邪心不除[婬-壬+(工/山)]何益佛为说偈曰欲生于汝意意以思想生二心各寂静非色亦非行佛言此偈是迦叶佛说)明道乃曰我心中无妓(宋二程子同赴人宴座上有声妓伊川勃然而起明道怡然明日会书斋伊川怒气未解明道笑曰昨日座上我心中无妓今日书斋汝心中有妓)慧嵬则云我心若死灰(高僧传云晋僧慧嵬戒行澄洁有天女来意欲局就嵬曰我心若死灰何劳以革囊见试女乃凌云以上叹曰海水可竭须弥可倾彼上人者其志坚贞)尽十方世界是只清净眼祇是色尘一点遮却妄分好丑这个好丑即属境缘殊不知境缘无好丑好丑起于心大圆镜里本无好丑芍药花开菩萨面棕榈树长夜叉头影镜而镜终不言我是菩萨我是夜叉若道此镜非妖即怪当下扑破尔看菩萨夜叉好丑之相在什么处秪如释迦世尊之定中退彼魔女(释迦世尊修道雪山六年苦行功行圆满将成正觉诣菩提树下坐吉祥草上天魔波旬發大恐惧遣其四女方正无伦来世尊前呈诸姿态欲坏梵行世尊入慈心定四女皆变为老丑之状相顾羞愧而退)维摩居士之方丈侍以天女(维摩诘长者方丈天女侍奉所谓维摩天女原同色者也)文殊菩萨之在[婬-壬+(工/山)]坊过一月(文殊菩萨三处过夏一月在魔宫殿一月在长者家一月在[婬-壬+(工/山)]既度一夏却入世尊会中解制迦叶尊者极为不平欲白椎摈出才拈椎乃见百千亿文殊迦叶尽其神力推不能举世尊遂问迦叶汝拟贬那个文殊迦叶无对)罗什三藏之进宫女生二子(鸠摩罗什三藏天竺僧也秦主姚兴迎之入阙待以国师兴进宫女一交而生二子诸僧欲效之罗什在众僧前聚针盈钵举匙食之不异常食乃谓众曰若能效我乃可蓄室)大颠禅师之处红莲妓元晓大师之宿瑶石寡四壁畵西厢之寺僧枯木倚寒岩之庵主(昔有婆子供养一庵主经二十年常令一个二八女子送饭给侍一日令女子抱定庵主云正伊么时如何庵主答云枯木倚寒岩三冬无煖气女子归举似婆子婆子云我二十年只供养得个俗汉遂遣出烧却庵介庵朋禅师颂此话云横尽三千条贯更无情罪可断除非法外凌迟不用差官验定)广德善士之升月光而趺坐(见三国遗事)弩肹圣人之得水液而浴身(见三国遗事)皆是修得大圆镜智者也此等人虽在声色中其动心耶

○贤臣盛朝读书上寺

慵斋丛话云有诗僧与缙绅相唱酬者颇多儒生读书者皆上寺虽或有毁瓦㓰墁之弊而儒释相赖者亦不少又云世宗拣集贤儒臣申高灵等数人赐暇读书于津宽寺其后洪益城徐达城李明宪等数人读书于藏义寺又叔度放翁藩仲伯胜四李读书于骊兴神勒寺成宗复设弘文舘蔡耆之许献之曹太虚权叔强杨斯行俞克己等受命读书于藏义寺又云释卍雨者幻庵之高弟自幼力学内外经典无不探讨精究其意又能于诗诗思清绝与牧隐陶隐诸先生相唱酬我朝不崇释教名家子弟不得祝发以故缁徒无知书者而师名益著四面学者如云集贤之士皆就问榻下为儒释士林之表人皆敬之我伯仲氏尝读书于桧岩寺师年九十余容貌清癯气体尚强

桧轩逸稿(桧轩者朝鲜世宗朝时集贤殿学士柳义孙也余一日访柳瑾(石侬居士)于一石书庄瑾谓余曰子见卍雨和尚之诗与笔乎余曰未也瑾出桧轩逸稿及其所借尹晖家藏之海宇奇观以示余盖桧轩为瑾之十六世祖也)和匪懈堂(安平大君(瑢))潇湘八景诗注云按集贤殿副修撰李永瑞序匪懈堂尝于柬书堂古帖得宋宁宗八景诗宝其宸翰搨其诗畵其图名曰八景诗仍取丽代之能于诗者陈澕李仁老二子之作系焉又于当世之善诗者请赋五六七言以歌之学佛人雨千峰亦诗之千峰盖亦以诗鸣于释苑者也云云诗各亲笔中朝人翁正春以八分书其首曰海宇奇亲(世宗二十四年壬戌八月(又帖签书云千峰时年八十六))○附帖中诸诗有桧轩柳义孙警齐河演节斋金宗瑞学易斋郑麟趾玩易斋姜硕德阜隐安止雍斋安崇善大田李甫钦景素南秀文渊氷辛硕祖翠琴轩朴彭年太虚亭崔恒梅竹堂成三问保闲斋申叔舟铃平君尹季童居昜金孟希贤堂李永瑞(已上皆集贤殿学士)千峰释卍雨等列题千峰非徒诗思清绝亦其笔法遒美今录其诗云「邸下手中卷人间席上珍粧䌙书畵妙披味送清晨谷口雨初霁山头雾欲生几多花柳巷歌吹乐升平树杪一竿日江千数口家因风问渔叟莫是太公耶淡烟横绝壁斜日照空庭钟响出林表阇梨应念经千里莼方美东吴客太忙挐舟苇间去萧瑟朔风长一夜湘江雨三秋楚客心心应悬魏阙通昔动哀音月色清无比湖光湛不流骚人意何限枫叶政矜秋绕岸沙平布随阳雁欲来相呼遵礼让人世所钦哉断岸云笼浦残山雪满林江天多暮景想像兴难禁诗是有声畵斯文光焰长差差续貂客句句不成章

柳方善赠雨千峰十四韵诗云卓锡兴天寺禅家奕叶孙君王加礼貌卿相谨寒暄早透曹溪学兼探阙里言工诗曾破的说法每逢源胷次长江濶词华湛露繁齐驱陶隐驾优入幻庵门释苑名逾重儒林望更尊已能遗月指肯复鬪情幡寂静为师乐奔驰丧我存鼠侵藤欲绝羊踏菜难蕃精进功虽晚皈依意自敦眼思离镜象身愧缚尘喧玉带宁嫌重金𫔇庶可援愿寻香穗去一宿达真源(慵斋丛话)

韩明浍在孕七月而生四体犹未成形一家欲不举乳媪裹以絮置密室久而方成既长骨骼奇伟少时读书山寺一日冒夜行山谷中有虎拥护而行公语之曰远来相送足见厚意虎有俯首跪伏之状天且明乃去又尝游灵通寺有一老僧貌奇古密语曰公之头上有光赫奕皆贵征也不出明年公必得志(慵斋丛话)

黄守身儿时游学山寺世祖在潜邸时适至于寺见公与侪辈读书皆招之使诵四韵诗以观应对公最先诵音节琅琅上甚奇之后上即位问黄喜诸子仕者几人铨曹对以年少上曰少者莫是兴天寺诵诗儿耶特命除职

慵斋丛话云学专上人号一庵其为人纯谨无他表里如一虽知作诗而所占无警句虽知内典而不深究根本虽不入山修道而亦无浪迹好与人棋而常不胜亦不为愠与人无贵贱一与之语即成心交至如申高灵李延城朴平阳成谨甫柳太初姜晋山徐达城洪益城李阳城成夏山昆弟任西河李平仲金福昌皆其至交而高灵尤爱护之一日夏山设宴慰高灵佳宾满座歌妓拥后高灵愀然不乐曰若有一庵吾可罄欢夏山伻人请邀少焉一庵欣然入室弯袖而舞高灵与座客皆解颐终日罄欢而散及拜禅宗判事入院之日簪珥盈门人皆荣之虽无文名者亦皆与之交退老于文化贝叶寺使华往访者不绝至今年过九十而身犹康强也予尝作句曰棋无面象终难胜诗失先联不自由高灵闻之曰此正实录也谨甫尝作一庵诗曰上人学佛者揭一名其庵吾徒学孔子还惭德二三时人以为善名状也一庵求诗于缙绅间所藏诗卷连床盈箧而一时精抄之诗皆萃于此矣

卢思慎次晋山韵赠学专上人云吕枕五十年一觉空仿欲知梦幻境试问瞿昙佛晋山世缘尽思皈衣欲拂昨夜梦山林眼前无俗物白云生杖屦岂复恋朱绂

尚玄曰自古来儒释之交际以诗文为媒介互相唱酬亦盛世之风流韵事也秪如新罗崔致远赠金川寺主人诗云白云溪畔剏仁祠三十年来此住持笑指门前一条路才离山下有千歧又赠智光上人云云畔结精庐安禅四纪余笻无出山步笔绝入京书竹架泉声紧松棂日影踈境高吟不尽瞑目悟真如

高丽朝冲奯初以南省正元脱身往松广寺修真崔怡为知申事专政以书遗茶香使请书报师曰予已绝俗何须书往复为怡且以诗赠之即次云瘐鹤静翘松顶月寒云轻逐岭头风个中面目同千里何更新烦语一通

僧惠文字彬然工于诗一时名士多从之游与李奎报交游文死奎报作哀词(补闲斋集)

开泰寺僧綂守真(或有作守其处)学博识精奉𠡠勘大藏经正错如素所亲译河直讲千朝作诗并以芥子一袋见寄师即次韵答之曰芥子吾宗所极论须弥巨海摠能吞惠来经榻知何意即事谈玄报佛恩真老宿道谈今为五教都僧统

补闲集又云三重空空性不检好诗酒居不离京师虽晚岁喜与少年辈游酩酊吟哦嘲花弄草以自放也尝过布川留诗赞石弥勒云金色巍巍丈六身青山独立几经春我来稽首何无语曩刧同修是故人后庾壮元硕以中道按廉过此见之代弥勒戏书云腰上僧形下俗身长安桃李眼迷春莫言曩刧同修善吾党曾无破戒人空空闻之作解嘲诗上相国崔公云昔过布川院闲留一首诗多谈弥勒在戏答使人疑公绝到(俗以饶语者为多谈)

朝鲜徐四佳(居正)东人诗话云圆鉴国师俗姓魏名元凯(高丽时人)登甲科官至枢密出家尝有诗曰谁知鷄足山中老曾是龙头会上宾老髠亦有自负之语东人诗话又云禅林诗其气象不同然谈论禅旨隐然于言意之表者盖寡宋洪觉范有一联云夜久雪猿啼岳顶梦回清月上梅花盖言声色俱空之妙千峰雨上人(卍雨也)有一联云桧老千峰色钟寒平夜声时辈不甚重之陶隐李先生(李崇仁也)独爱之曰此谓释氏法案声色俱空语也

东人诗话又云僧幻庵(名混修)书法妙绝得晋体一时求书者坌集然所书必观诗文心肯然后始下笔广平李侍中仁任得尹泙畵十二幅屏风令茂松尹会宗作诗倩幻庵笔庵曰诗欲传后非牧老(李穑)不可世有牧老而敢题屏幛者僭也即折简邀牧老于方丈牧老曰若邀老物当用安乐寺众煎茶牧老既至即带口号赋十二绝笔势生风随赋辄令幻庵书之至藤王阁末句曰当日江神知我否何时更借半帆风幻庵投笔大呌曰政用王勃本色事此最警绝如牧老直诗圣也书讫遂成三绝广平珍藏之后云庵澄公清叟重修长城县白岩寺楼请名于三峰郑先生(道传)三峰名以克复以记之使其徒绝磵伦师受楷于幻庵庵曰此非吾所书也牧老在也而敢为长文大作欤即令沙弥偕绝磵往牧老请名若记牧老讯绝磵磵曰寺在二水间而水合于寺之源东西分流又合于楼前为渊然后出山牧老曰然则可名双溪楼操笔记之文无加点其末有云予老矣明月满楼无由宿其中恨不少年为客耳幻庵受而书之叹曰唐人诗有明月双溪水春风八咏楼少年为客处今日送君游之句此老政用此语而无釜凿痕真妙手也牧老竟坐诗案事叵测亦未必非幻庵辈为崇也

(高丽僧)义砧精于杜诗柳泰斋尝从游受学杜诗我成庙命以谚文注解杜诗间有迃曲处皆砧所传(䛕间琐录)泰斋寄诗云十年南北苦相思有底浮生苦別离何日更參方丈去焚香细读杜陵诗(本集)

朝鲜让宁大君禔题僧轴云山霞朝作饭萝月夜为灯独宿孤岩下犹存塔一层

名僧之诗如涵虚(法讳得通亦云己和)和尚答李相国贵龄所惠扇子云散尽尘缘任意游水天空濶岁华流多君料得吾家味写出炎天便是秋

清虚休静禅师次韵別李方伯云早脱红尘网招提独闭门今逢千里客来破万山云出野麟无族皈岩鹤失群梨亭从此別对月更思君又朴上舍草堂云浮云富贵非留意蜗角功名岂染情春日快睛春睡足卧听山鸟百般声上沧海(沧海杨士彦也见士彦子杨万里游金刚山录)秋风兮吹衣夕鸟兮争还美人兮不来明月兮空山

浮休善修禅师次李相国韵赠文道人云客里还逢客谈怀日欲倾心闲能外世年老已忘形磨业尘缘静凝神道眼明想知常宴坐返照自心经

泗溟(又号松云)惟政大师万景台上汉阴左相(李德馨)沧海遥空霁景觧望穷怀抱却凄然人稀古郭秋燕绿日下高春野色玄身落遐荒头已白梦寻青桂月空妍何时黄鹤碧云里清梵烧香卧洞天又奉寄李水使(舜臣)诗云征南节度大将军威振蛮荒静海氛节入生辰重九日月明歌吹动辕门又洛下卧病上西厓相公(柳成龙)一落黄云戌七年犹未皈鼓鼙秋梦少京洛雁书稀镜里容华改愁中岁月迟明朝渡江水惆怅又相违按西厓集步泗溟大师见寄韵回赠云栖栖君莫恨卒卒我难皈方外知心久梦中见面稀秋高枫落尽天濶雁来迟莲社平生约差池到老迟又泗溟大师集谨奉洛中诸大宰乞渡海诗云年来做错笑余生数月荷衣滞洛城愁病平分送春恨歌吟半恼忆山情浮杯谩道堪乘海飞锡初羞误说兵为国重轻诸老在愿承珠唾贲东行(按此诗即师奉使日本作)

李德馨送松云赴日本诗云纷纷蛙吹自为多谁识搏风九万赊道可适几心要细言能惊俗气须和此间有味无人会难处输君与世夸记得老师回棹日尽传殊域伏降魔金宗直(号估𠌫斋)泊报恩寺下赠住持云报恩山下日曛黄系缆寻僧踏月光栋宇已成新法界江湖犹揽旧诗膓上方钟动骊龙舞万窍风生铁凤翔珍重旻公亦人事时将菜把问舟航(按报恩寺即驴州神勒寺)

姜淮伯寄证明师诗云人情蝉翼随时变世事牛毛逐日新想得吾师禅榻上坐看东海碧粼粼

崔岦(号简易)次韵文殊僧卷云文殊路已十年迷有梦犹寻北郭西万壑倚空云远近千峰开户月高低磬残石窦晨泉滴灯剪松风夜鹿啼此况共僧那再得官街七日困泥蹄

李达湖寺僧卷次韵云东湖停棹暂经过杨柳依依水岸斜病客孤舟明月在老僧深院落花多春愁黯黯连芳草乡梦超超隔海波独坐计程关塞外不堪残日听啼鸦

柳梦寅(号于于堂)送性敏上人游九月山云阿达曾听内苑钟晴雷殷壑玉龙春古檀应阅唐尧历遗庙难寻太白峰佛堕瑞毫辉老石仙留翠发高松凭渠割取烟霞界脱颍新诗当剑峰

碧岩大师法讳觉性奉呈槎川李公(秉渊)阎浮扰扰耳无闻偶作无心出[山/由]世既弃僧僧弃世后翁槎老好为群

僧处能号白谷有诗集二卷呈白洲相公诗云信宿曾游寺风光记往年晓云浓满峡春雨细鸣泉深树莺声老幽庭草色鲜悠悠生別意把笔写新篇呈东溟先生诗云十里湖沙两岸村偶携黄卷到柴门相逢说尽无生话鷰子东风日欲昏

莲潭大师(名有一字无二)近世名僧也余事好诗与文有林下录二卷樊岩蔡相国(名济恭字伯规)撰其影赞曰「短其眉小其眼色即是空仰其鼻尖其口食即是空莲花净净潭水空空安用相为相维空空遵其戒研其业道得于真炼其精游其神心得于真丹青莫状形外有真七分清和庶几莲潭之真」云云今于林下录中选录数首读者见此一斑可窥全豹也次尹翰林(名塾时谪海南)入长春洞韵云南国秋风内翰过饱看山水圣恩波粹容净似冲宵鹤妙解精如择乳鹅明月满时潮水大白云断处海山多知君诗得江山助万木丹枫作锦坡又次尹翰林云吟鞭和睡洞门过冬栢阴中九曲波香积秋羹烹木鼈伊蒲午馔灼桑鹅老僧入定西归远逐客登楼北望多愧我机锋输佛印难将一转压东坡(注云木鼈蹲鸱也桑饿桑菌也东坡访佛印了元元方说法学人满座元曰内翰何来此间无坐处坡曰欲借和尚四大为座元曰山僧有一转语若言下即答当从所请不能则解玉带与我坡许之元曰四大本空以何为座坡拟议解玉带)长春曹词伯来访云儒释相逢处相争半日楼塞北千人帐江南万斛舟(注云颜氏家训云江南人不信塞北有千人帐塞北人不信江南有二万斛舟今儒释不相信如此)朴御史自耽罗出陆云绣衣返自瀛几日泛重溟百𫇛苍生活三山圣化明有无高氏穴观否老人星却笑千年事徒缘采药行(济州有高夫梁三姓所出穴又南极老人星照故人多长寿者)近代海南大芚寺莲坡(又号儿庵)惠藏和尚尝作述怀诗曰麻衣曾不下山扃惭愧如今道未成栢树功夫谁得力莲花世界但闻名狂歌每向愁中發清泪多因醉后零坐罢蒲团还失笑莫将吾辈筭天氓(尚玄曰世以北诗之栢树莲花等语颇有议评甚至有斥之以外道者无乃过激之论也此不过是用功上自嘲自勉之辞也莲坡和尚岂谤佛毁法云乎哉)金阮堂正喜诵此诗于前清翁覃溪方纲覃溪以为与己志气相合因介阮堂寄赠复初斋集十卷(覃溪文集)伴以真影一件以订神交云

大芚寺之草衣意恂和尚亦近世诗僧也与金阮堂丁酉山(名学渊茶山之子)交游多唱酬之作其奉和酉山见寄诗云霜天渺渺雁回头千里含书碧海秋南北襟怀常阻展中间岁月几飜周寺楼赏雪连三夜苕水纳凉共一舟陈迹依俙如可忘新诗触忤更添愁又次韵答李匡庐云白云深处小茅堂寄在征明水一方芳树禽栖幽响软空庭春去落花香久从像外研心性懒向人间话煖凉竹院休言偷半日山僧已被笑颠狂又其早过斜川古寺遗址诗云轻霞冉冉曙光晴旭日娟娟上赤城朝冷烟从溪面起岸高人在树颠行林深尚见余花發春尽犹闻好鸟声惆怅龙门山下路宝坊遗与野人耕

继草衣而起者即故仙岩寺住持张基林(法号锦峰)和尚是也和尚余事性好吟诗一时名士多与唱和不幸今秋示寂于丽水之故里其诗皆散失无存稿偶翻检海东佛报载有数首其敬呈猊云先生云江南劳久梦京口幸寻临笑语春风动须眉腊雪侵笔多醒世道诚亦感人心梅下开尊酒泠泠写旧襟又南山永慕斋送別李海石云城北春灯几往从城南烟树正芳浓相酣落日雨中酒行访名园云外峰老去何尝多感慨闲来不妨转踈慵海天缥缈成连去底处双桥又更逢甲寅春余尝与锦峰映湖两禅师联袂往访徐中观于城北洞草庐共赋今只记得拙诗录之以寓纪念之怀云「栖心物外觉身轻花下逢君一畅情尘世是非由我见山林经济足民生遥看匹练吴门色(城北洞有曝洒绵布处)忽听飞笳汉塞声赖得浪仙为伴侣不妨春雨滞东城

○日本使来求高丽藏

吾友六堂学人崔南善氏有志史学乙卯春间渡往东京为图书舘之生活者几年余专意搜得彼我昔日文物交通之迹还揭其论于每日申报题曰「东都绎书记」余得之译于左(原文交用谚汉文故译之)

高丽版大藏经

丽藏之在乎佛乘上之地位非吾之所更呶呶也盖自东汉至赵宋千余年间翻译虽云寝备而但以缮写为流通仅于宋元间始有印藏至今九百年间其刻出为二十余次虽然以包含之整备校勘之周密流传之古远完全故丽藏居第一等所谓「现在藏本无善于此板无古于此板」者也唯此无上大藏以汉译藏经之绝对的标准周比严勘辽宋日本等所有一切新旧译传而作佛典结集唯一之基本其所关系于法运通塞者果然重大矣

法雨之余沥以百济释子之功润彼桑土之当初则经论戒律幡盖塑像等一切皆仰于百济固无论已一自与唐直接交通之路开求法者多往唐以后则至如经卷多自彼土直传玄昉鉴真等之前后持皈之累千卷佛乘实作大藏渡来日本之滥觞若以印藏言之宋太祖雍熙三年奫然之得来官板宋藏者为其始也高丽藏之入日本之起初虽不可考而料必属于丽朝末叶也显宗朝之初刻藏及宣宗朝之再刻藏则无所闻而惟高宗朝所成之海印藏为其所传闻流入矣

日本亦于后宇多天皇(高丽忠烈王)时僧行圆承勅愿之旨从事于开刊藏经未果而寂其后南北朝时(当高丽末叶)亦为着手历五十余年亦不得成功而止适于此时至善绝佳之高丽藏渡来觉难企及遂变刻藏之意而倾注全力于高丽本之请求丽末以来彼求藏之僧连续来留者皆以此也当时如威权隆隆于九州一带之大内氏者借穪其先本百济人以结特殊之谊好而愿得一切经者屡矣其与我不得交好者则介大内氏其他而百方图得矣

日本之最烦请渴求高丽藏乃在本朝太宗以后即彼室町幕府时代求经之使远十年而来善隣国宝记中载我世宗四年请求之书

先是需释氏之书皆得如愿今复有不尽之求闻贵国藏经板非一正要请一藏板安之此方使信心辈任意印施若能运平等之慈盲自他之別则岂非深福源增寿岳之一端耶

云云虽是请分余件而其无厌之欲可谓甚矣又其再翌年答书

所需者即大藏之板也其余珍宝积如山岳又何用哉

云云其要求之切何等冒没廉隅可笑然「所需大藏经板只是一本」云云而被拒绝母论也

虽积如山岳之珍宝藏经前则无用云云非是一时之放言此实当时彼人之实情也彼人之心愿诚求是此物又我之珍币厚贶亦此物应酬殆烦剧有为印成数十部之事亦有斋往之专使作怒涛之骇魄之事见世祖五年遗彼之书

贵国与敞邦虽阻沧溟世讲邻好自寡人即位函遣信使益致殷勤礼宜报聘肆于年前冬十月遣佥知中枢院事宋处俭大护军李宗实斋大藏经一部法华经二部金刚经二部金刚经十七家解二部圆觉经二部楞严经二部心经二部地藏经二部起信论二部永嘉集二部证道歌二件赵学士书证道歌二部高峰禅要二部翻译名义二部成道记二部并土仪小钟云板二只铜铁五部磬子五只石灯盏五只(以下布木皮药等若干畧)表忱偕贵使秀弥前去不幸海上遇飓风使船未知漂往何处副使船则沈没唯贵使船得脱泊对马岛遣其船主与三郎报云书契与礼物俱失兹用心恻聊达事由傥漂船护到贵境惟望矜恤护还或其遗尸漂着涯岸亦令收瘗且于琉球地面遍行访寻万一寓泊存活刷还为幸云云

而知之也虽非番番如是往往一次输往如是多数之经论珍藏宝袭矣则五百年抑佛锢法之间自我散佚之书反为遗存于彼固宜矣

日本现存之藏经不知其为几许而可推东京之增上寺为最完全之収藏据其「三大藏目录」之缘起则我成宗时大和圆成寺僧荣弘将来藏于其寺矣增上寺是德川氏置家庙之地故彼庆长十四年(我光海主元年)德川家康偿与食邑若干地于圆成寺而取此丽藏并其同贮之宋元两藏移置增上寺者也先于此本者系是永嵩禅师自高丽斋皈云之京都建仁寺本而我宪宗三年毁于火今仅存四十九卷云此外有石田三成所寄附云之高野山本小田川隆成所寄附云之三井寺本及赞岐法然寺本等而又缺落散佚者处处有之如常陆古刹清音寺原藏之一切经因寺运之衰散之四方为好奇家之所分藏余于吉田东伍氏处见其一部壮纸平刷卷子贴连纳于长方小漆柜者也柜样漆态认其为自我输送时之原物矣若欲收容一切经应须累百同样之柜子然则一举印出五十部当时我人之烦苦可察也

不知何以故相传丽藏之板本灭绝缘山三大藏缘起以为「高丽丧乱亦委煨烬」云云缩刷藏经缘起「而彼板亦久亡今则其经亦无存」云云虽至近年盖信其为兦失矣一自关系于东学党叅与于一进会之怪僧武田范之之论说及工学博士关野贞之调查报告书出然后始能确知其现存无恙矣料昔我无敬事释教之念之当时厌避式年请求之烦苦故以此等说流传之也善邻国宝记引嘉靖中礼曹郑显答大内义隆书「因丧乱经书散佚」而曰「然则今彼土遗失已久惜哉」云云者岂非其为一证者乎

丽藏之与影响于日本佛乘颇有深大者非徒使日本之刻藏许久不敢生心而至其后年仅成天海本黄蘗本等刻藏之功然而其匡谬订譌之最高标准则仍恒以丽藏为之自明治十三年京都弘教书院用五号活字印成之缩刷藏经以其内容之丰富对校之特长许以现存者中最善之件而其基本则乃增上寺之丽本也始自明治三十五年京都藏经书院印成之卍字藏经则以往昔僧征忍尽平生之愿力而成就之明丽两藏对校本作基础而称为丽明对藏亦是藏经书院起自明治三十八年结于大正元年之大日本续藏经则实应看以上本之续编者也虽非日本之事近在上海所成之频伽藏盖翻印日本之缩藏者则便是高丽藏之支那重刊也非徒日本通一般而言之丽藏以前无完藏丽藏以后亦无完藏也其因仍覆刊丽藏本之一部分者亦多目录类之刊行洵不止一二其外我景宗七年飜刊之「贞元新定释教目录三十卷」英祖十三年狮谷白莲寺所刻之「一切经音义百卷」同二十二年高野山北室院所刻之「续一切经音义十卷」等亦是其中之一二又此三种者久已遗佚于汉土元明藏皆不能收入而丽藏独存之珍书也故前清黎庶昌以公使驻剳日本之时得此本写真飜印而未就事见于杨守敬之日本访书志

盖尝论之高丽板一切经藏为现存佛乘之最完全最古远实天下无双之宝吾人所有几多世界的矜耀之中特有光色之一件也如是之丰功妙果结就于我先人之手法灯慧光之所以待吾人可谓特殊深大也后之人迷塞懒散不能修润此不能光大此亦不能以弘愿大力布施于普世而徒任其古煤新炭前仍后蕴殆不相关其有无佛日之晦蒙岂可云无其故呜呼昔年也将宋官板国前本国后本中本丹本东本北本旧宋本等所有一切大界众经而贯会融通之成就护法弘道之无上宝筏今日也甚至自家大德之妙迹宝撰一任其散兦不问其下落昔年也二百余年之间三次叠行勘校雕刻十五万板之巨役今日也上下八百年间四方分贮莫大之印本亦一无能保其古完昔年与今日一一比对之时不得不以热泪吊丽本一切经丽本一切经自身是世界的绝宝也故不得不然也以若如彼之世界的绝宝许久蒙受如彼之忽待闲视也故尤不得不然也祐世僧统终不能再见乎守其大德果然不复出乎發其幽阐其微亦须人补其遗续其后亦待人济济之丛林乃无如法珍之一尼姑者乎亦无如杨文会之一居士者乎昨年阅读新闻杂志朝鲜总督府印出海印藏经三部分纳宫中及其他诸处云云其日此记(终)

(附)日本弘教书院缩印大藏经缘起

夫佛经之翻译自汉魏至隋唐经律论大备而未有一定诠次唐玄宗开元十七年沙门智升著开元释教目录二十卷诠次经律论及诸师撰述五千四十八卷以千字文定函号是大藏定数之始也尔来历朝大藏诠次以开元录为模范呜呼汉明之梦感一动五千余卷遂传宇内王侯士庶书写镂刻以庄严其福慧宋元之间官私刻板其多及二十余副云而罹元末兵燹悉皈灰尘至明仅有南北二藏南藏者太祖所刻在于南京官库北藏者太宗所刻藏于北京城中是以得之亦不容易也浙之武林更刻方册大藏无几而其板亦漂灭万历年间有密藏禅师者發愿刻方册大藏普募缁素无不响应紫栢憨山等硕德为之羽翼陆光祖冯开之等诸宰官为之赞成其募缘䟽成实万历十四年而创刻于五台者十七年矣无何藏师匿迹而去代之总事者为幻余禅师师亦寻迁化始与藏师与事者四十人至万历二十九年其人存殁半而其刻未能半云盖全藏终功不知在何岁也辛苦勤劳亦可想矣尔来海内缁素得阅大藏是密藏师之赐也舶载于本邦颇多铁眼禅师所翻刻亦此本也惜哉其所见止南北宋元四本其校讹非不详密古本不存无对校脱误之由我邦皇綂一系万世不易钦明天皇朝佛教东渐遂以笃敬三宝为宪法列圣群臣护法之迹昭昭于正史是以书写之大藏或镇巨刹或纳神库千有余年之古写本现今存在亦不少矣虽至后代朝廷屡行写经之事崛川天皇嘉保三年三月十八日令僧俗一万人一日写一切经见于中右记顺德天皇建历元年四月廿三日以一万五千僧一日写一切经见于一代要记而刻藏之事以崛川天皇康和四年三月刻一切经云云见于园大历为始世间今不存其本宽永年间大将军德川家光公令天海僧正刻活字大藏经自宽永十年三月十七日始至庆安四年三月十七日历十二年终其功全部六千三百二十三卷所印刷千四百五十三部云其活字其经今犹存于宽永寺宽文间铁眼禅师飜刻明藏六千七百七十一卷至于今续续刊刷流布海内然上来刻本未尽校证世以为憾宝永年间京师狮子谷忍澂上人尝發疑于明藏及阅高丽藏大有所得于是更發对校大藏愿一日奋然曰大厦之倾一木何支今也發见明藏之脱误而校订之任一身何堪不如与众谋之乃寄书于三缘山增上寺招致同志者十余人于狮子谷始从事对校然建仁寺有藏规不许出于阃外会近卫基熙公大感澂上人有此举特谕建仁寺令许上人所请实宝永三年丙戌也是岁二月起业至七年四月竣其功校凡三次每次换人遇有异同则注于行间故狮子谷所藏明本即是宛然高丽大藏也及文政九年丙戌越前丹生北郡丝生乡净胜寺主顺惠上人就建仁寺校仇明藏写所缺五百卷补焉历十一年其业始成此本今在增上寺昔者高丽国王皈依佛法慨叹支那大藏屡经改刻误谬甚多徧聚宋朝官板及本国所传国前本国后本中本丹本东本北本旧宋本等使大德校正之刻以传四方是丽藏所以胜他本也而彼板亦久兦今则其经亦无存云我邦之丽藏天下至宝也闻建仁寺丽本其寺第百九十世永嵩禅师欲修堂宇募缘彼土之日所斋归也天保八年丁酉九月二十六日罹灾今则仅存四十九卷由是观之丽本全存者独止增上寺所藏乎本寺三大藏者大檀越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公所寄附也高丽藏六千四百六十七卷旧为大和国忍辱山圆成寺所藏传云后土御门天皇文明年间寺主荣弘所请庆长十四年大将军与食邑百五十石请之宋藏五千七百十四卷宋理宗嘉熙三年安吉州思溪法宝资福寺所重雕旧为近江国伊香郡菅山寺所藏传云后宇多天皇建治元年乙亥寺主专晓所请庆长十八年大将军以食邑五十石及山林请之元藏五千三百九十七卷元世祖至元二十七年杭州路余杭县白云山大普宁寺以思溪福州二本所校刻旧为伊豆国走汤山修禅寺所藏庆长十五年大将军与食邑四十石请之实希世之珍尤当秘惜呜呼昔时传道之龙象愿力深重冒流沙热风凌南海激浪支竺之间来往不绝梵土经卷无所不赍而支那历朝王臣尽力财于飜译事业其崇敬之至其成功之伟固非思量所及也本邦诸师奉勅求法支那也所请来本则官府保护之是以梵汉既佚者今犹存于本邦盖诸佛菩萨愿力所聚天龙八部冥护所加被孰其不仰之乎哉曩缁素相谋设弘教书院创四藏对校之事自明治十三年四月至十八年七月盛业告竣其间屡移处颇有似密藏师创工于五台后移于径山又与事人前后出入有类密藏师匿迹念云师接管刻场然对校之业印刷之功并得全了是无他圣天子泰平恩德护法善神本誓冥助所致也后阅此大藏者宜信守奉行而令法久住世间焉

(附)频迦精舍校刊大藏经缘起

昔如来以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说法四十九年开示悟入佛之知见涅槃而后诸菩萨阿罗汉众结集大教垂为三藏灵文昭灼普利人天洵希有之盛典也中国汉明帝时大法东渐腾兰偕来首译四十二章及遗教等经是为梵汉流传震旦之始厥后支安诸彦勇于弘法译写既富流播益广盖不惟高僧哲士互标递显即我女界如东晋洛阳尼道馨亦于东寺讲法华维摩经一时听者如市盖此土夙穪最盛以故智人踵起无论男女皆知信乐佛乘敬礼三宝有由来矣魏晋而下以迄前清历代护法之君亦无不于万几余暇栖神内典镌印藏经妙法后宫妃众尤多捐金铸像贡珍镂板假非神指渊㣲讵能覃敷若是之至乎自世风日下道德衰颓人尚竞争俗趋诈偽贤智之士莫不亟思援手窃以为居今之世欲拯拔浇漓缔造胜因發忠义之菩提证金刚之慧果非我佛之方便善巧因机逗引又奚从而措手耶迦陵祖籍法兰(谓佛兰西国人)生长华夏早失怙恃迭经忧患艰苦之余颇涉文字自适哈同氏欧司爱君矢志勤敏经营拮据迄今三十年节约赢余稍称饶裕然性乐佛法虽处尘劳志募清净迩三十年前始拓基沪渎倣搆秖园营精舍一区额曰频伽莳花种竹凿石引泉小辟亭池以娱清暇诚始愿所不及也辄思人生世间如白驹过隙古云世界如牢浮生若梦转眼报尽轮回六道人世之苦大抵如斯故尝请法天台询道浮玉虽幸畧闻法要犹自惟障深慧浅欲求觧脱非得佛慈加被曷克超三界而证须摩由是日课弥陀皈心净土顶礼普门游心法界书写大方广佛华严经转读法华楞严圆觉维摩诸大乘妙典惟旧藏经籍卷帙繁重检阅良难工巨价昂在家熏修二众尤难购置每于执卷兴望洋之咨披函起数宝之叹穪憾久之嗣从日本购得弘教书院小字藏经较之旧刻颇为便利惟字迹过细高年展阅未免苦耗目力爰發宏誓愿输私财倣弘教本翻印而字体放大期于阅者无分老少咸得睹兹照世明灯焉时我师从海外皈来驻锡频伽闻余愿言击掌赞叹曰善哉是真不可思议功德也概自佛典湮晦宗教陵夷上焉者勤自修下焉者堕魔外而无所研究此所以数千年来佛理不彰为世诟病若得此大藏经流通学界诚众生之福田种因得果受用无穷今君能發前人未發之伟举将来功成出版卷帙简便字体明朗虽多至八千余卷而装贮不过四箱无虑巨刹第庵在家出家皆可随意购读悉心研究启發灵明扩充智慧增进道德咸在斯矣并亟愿任其事于是筹措经费预筭工程及纸墨各项出版时日约计十万金为期两稔即堪集事广延居士大德开馆校印时己酉(当隆照三年也)冬月也经始以来昕夕孜孜日以观成为念迄今寒暑四易聿获告竣虽中经世变物价腾贵校计经费较前预筭溢出几倍终赖我佛宏慈众生之福得成巨举流通十方报如来之洪恩副鄙人之私愿而尤赖余外子哈同君信愿俱足助此经费自始至终同心担荷并承诸居士大德协力勤𪟝得以告厥成功所有功德谨以回向菩提普愿法界众生同入无边华藏庄严性海是则鄙人一瓣心香永永无尽以祝万方者也中华民国二年(当大正二年也)三月频伽精舍主人迦陵罗诗氏法名大纶熏沐敬述

乌目山僧宗仰(按即迦陵氏之师也)所述频伽精舍校刊大藏经缘起有曰「挽近宗风衰歇慧命如缕缁流钝置劳尘纷舛胜因所肇转在扶桑以不慧所知彼中增上浅草二寺庋有宋元明丽诸藏其所留存尚有数本前此印行大概以明为断自明以后別有续藏今此校刊拟资彼土弘教书院本而加增减益以本朝龙藏乾隆二年续入之一千一百二十七卷且更旁搜幽采广征遗佚以求完善(中略)弘教刊本奄有宋元明韩诸藏之长韩藏多唐代输往之书古尚可贵矧其析疑辨异取舍决定着有校正別录(高丽沙门守其奉勅撰)尤不可废也」云云

现安城郡青龙寺住持洪月运和尚(旧名大虚)曩游支那求法受戒转辗至上海客于留云禅寺与彼处诸名宿交游乃支那宣綂年间也时有一日本僧(失名)揭载所谓朝鲜海印寺藏经板雕造缘起于沪上各报即如

「李居仁夹川人也身虽薄寒性度温良恒以里胥为己任者乡人目为仁胥焉有唐大中戊戌年秋催王租于聚落暮皈还家乃于路上得一狗儿盖三目也率豢家中其为狗也逈出庸格形如狮子性若贤人日惟一食事主甚勤出从五里拜送入迎五里随侍以归由是爱而念之抚而恤之及至三年甲子秋狗子无疾而坐视日而死居仁庀棺以埋具奠以祭如丧家豚也越丙寅冬十月居仁亦死初到门观有一王面开三眼头冠五峰手擎宝笏身着绯衣唇如激丹齿如齐贝高踞牙床左右从官皆乌官朱服者牛头恶卒马面罗刹森卫严列如世国王所行之状也得见居仁王即下堂而执手曰嗟嗟主人何至于此也吾顷适被冥论衣毛带尻居谪三霜赖主人之遇善善来复职感不自抑矣今忽相省敢妄其德耶扶引上阶居仁始悟其由乃拭泪曰贱子素是不学无知者将何以控辞奉招于冥府乎伏愿大王示教利喜王曰善哉仁者谛听吾说以供冥圣居仁俯首听命而后随使入冥府则阎王问曰汝在人间作何因缘答曰居仁自少为官使无暇植善矣将欲作大事因缘承命天夭永慨于怀王曰使来(近)前居仁趋进座下王曰汝欲何事而未遂以直言之居仁曰贱子伏闻法宝之至贵将欲刊板宣布而未能焉往有志愿终无事实以此闷惧大王即庭揖曰愿须登殿少歇一时居仁固辞大王即命判官名除鬼箓与僚佐步至门外慰而拜送焉居仁退至三目王所王预令设席以待使之登坐雍容叙话载叮载嘱曰主人万万莫以事大为虑还家贸纸就于文房写成劝䟽题曰八万大藏经劝功德说云云纳官踏印置之居家伫待我皈则我将以巡抚于人间也于是居仁唯唯而退欠伸而觉乃一梦也夜述劝文打印待之及丁卯之春三月既望新罗国公主姊妹同时行疫卧病在床曰父王急诏大藏经化主来若不尔者女等从此永诀王即宣旨国中夹州太守已知其事召居仁传乘上京都直赴门丁谒者入通公主曰善来化士近无余患否我是三目鬼王也与君有约故来此也又语国王曰此人顷入冥府冥府劝送阳界刻经流传者愿国王作大檀越助成大事为何如若尔则非徒我公主无患国祚永固王亦享寿矣王拜命曰可而后又与居仁有惜別之态现身而去焉公主等还得本心即起而拜白于父王母后曰冥界尚能做善事况阳界仁国乎父母其毋忽哉王曰诺于是待化主甚善尽倾私储以施之申命内外集诸良工巨济岛绣经于梓庄金而涂漆运镇于伽倻山之海印寺设十二度庆赞之会焉此皆冥府之使然实非鬼王之私意者也居仁之夫妇考寿康宁俱登乐邦云噫阳法之为宝也无处不宝也明矣何则冥王宝之而善治阴界人主宝之而举得民情天王宝之而长年快乐觉皇宝之而垂仁万品云云说文载于大藏后跋(钦差茅国器)

迦陵氏得读此文乃發誓愿印成大藏谋及洪月运和尚欲资海印本终以事大费巨遂至罢议而购览弘教书院之缩本藏经以作基本云云月运和尚为频伽藏校刊证师之一人焉详知其颠末为我言之如是盖夹川李居仁之事迹实为迦陵氏發心印经之动机云云朝鲜诸寺购来频伽藏者颇多皆因月运和尚为之绍介也

尚玄曰李居仁刊板事迹无乃顺应理贞两大士剏寺事迹之误传者欤

「顺应理贞两大士入中国求法还国时新罗哀庄王王后患發背遣中使告之师授以五色线其使还报于王王依言试之患差王感之剏立海印寺」

海印藏板成于高丽具有明文朝鲜人无能明之者但以一篇俚言野说作为缘起信为真实以若天下无双之至宝遭彼等闲寻常之待遇此六堂氏之所以热泪吊之者也

○印大藏经高僧督役

朝鲜世祖大王之时以高僧名者曰弘濬上人曰信眉大师曰守眉和尚曰学祖曰学悦等诸师也皆被祖之知遇或命校刊经论或命重创寺宇今此海印印经之役两眉与焉见于印经跋文其文如左

(印大藏经五十件)臣闻我佛如来初成正觉迺曰奇哉众生具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而不证得岂悯其人人具足于清净无漏之性而无明所覆轮转六趣欤此牟尼出世之本怀而无恠乎直说喻说而其文之至于千万轴之多者也虽然法不自弘由人而弘则其法之行不行又在于时君世主之信不信如何尔至于履至尊之位躬上圣之资研穷性命之理极乎道德之懿而又有以洞明三藏妙契真乘推我佛慈济之道思与亿兆苍生舍邪皈正同植德本跻之于仁寿之域则是乃明君义辟出于寻常万万者之所为而千百年罕遇之盛际也天顺纪元丁丑之冬上传旨于桂阳君臣璔领中枢院事臣尹师路议政府左賛成臣申叔舟判中枢院事臣李仁孙臣权擥吏曹判书臣韩明浍承政院都承旨臣曹锡文等若曰予以否德承天地祖宗之灵位于臣民之上幸与卿等而共际会亦非小种善根惟佛教之流于震丹其来已久其说之载于文又莫若藏经之专幸其刊板具在于海印寺近岁士民之好善者印成全部然间被国家赐于日本存者无几予欲印就若干部分置于名山福地上为先王先后暨祖考之灵以资福吉于冥冥下为法界含灵以至昆虫草木之微幽明共利普及无际且凡事始厥为难今因肇功成至五十部将遍镇于我僧蓝之大处卿等其措置当务之次第以闻臣璔等奔走惟谨其经画本末巨细悉谋于慧觉尊者臣信眉判禅宗事臣守眉禅师臣学悦随即启于上下承政院移于各道分其地之广狭以定出纸之多寡命副知通礼门事臣尹賛宗簿注簿臣郑垠往庆尚道预为区办与判禅宗事臣守眉海印住持臣竹轩仍督其务且谕监司臣李克培监摠之遂用明年春闰二月创役至其年四月日告讫于是命臣守温跋其后臣谓诸佛出兴唯为一大事王者握符膺箓以兴于世则亦惟欲救民而故佛为三界之师以导其迷君为万民之主以济其生是虽有出世之异其發誓愿广度无边之志则佛与王者一也恭惟我主上殿下曩在潜邸亲遭大难扫除奸凶天与人归大命以集其盛德大业实我东方未有之圣主也然即位以来不自满暇切切求理民安而犹恐不安时和而犹恐不和且谓自古圣帝明主之治天下国家也莫不崇三宝仗大乘以之福国利世延洪业于无彊以无忘世尊正法付嘱之遗意于是特成大典弘扬真化盖后之千有余岁去之万有余里而我圣上精神心术之妙慈悲广大之量与佛同一机也或问于臣曰世之名好学善读者不过数十卷而止今三藏之书充于栋宇而不可极矣孰能遍观而尽究其说乎臣应之曰夫妙明圆觉之体彻乎古今以无所变通于凡圣而无所异是盖无迷无悟无此无彼者也楞严经曰一人發真归元十方世界悉皆消殒是则当我圣上發意之初即已转大法轮而与佛刹微尘众生同征于无上菩提之智矣又岂必人人之目此而后为功德哉是不可以常情而所能度也天顺二年六月 日嘉善大夫行忠佐卫上护军臣金守温拜手稽首谨跋

○成永嘉集先王遗命

朝鲜世祖大王二年丁丑九月印成禅宗永嘉集(御定口诀慧觉尊者信眉等译)

御制跋文曰昔者我皇考世宗欲得见证道歌注解命我遍求不得求之中国亦不得遗命汝终是事予常录置左右岂敢忘之壬申冬予赴京心求诸处幸得琪注证道歌而还中因迍难未遑顾此藏之珍之护若头目幸蒙天之力克靖大难化家为国天子锡命威加外夷国内宁谧此岂予之智力全是三宝密加之力而况世尊以正法付嘱国王大臣流通真化今正是时负荷既重愧德不逮若身若心保无退倦世事纷扰万几方浩经纶数年未即宣扬不吊无常遄至大哀忽臻抚膺恸哭将焉所及割爱荐灵宜先转经今为亡哀印成大藏经华严经各一件法华经楞严经翻译名义各百件地藏经忏法各十四件写成法华经地藏经起信论梵网经行愿品各一件粧潢兦哀手书金刚经一件续写亡哀手书法华经一卷一件又请慧觉尊者信眉演庆住持弘濬等校定涵虚堂金刚经说义入之五家解为一书又请校定永嘉集诸本同异又与佥知中枢院事金守温入涵虚堂说义于永嘉集又集证道歌彦琪注宏德注祖庭注为一书命印成各百件上为皇考皇妃及祖宗列位早证正觉次为兦子永离八苦速免三界超出二乘圆成十力之愿呜呼有生者必有死乐极则悲必来世尊有说曰生无不死爱合必离此三界之所以为三界也予当宽怀乃能保世汝亦破相能离惑业愿仗三宝威神(冥阳合此法利世之观此者足知予心之哀

金守温跋)传曰仁者寿又曰大德必得其名必得其禄必得其寿夫有盛德之实而享其禄其名其寿者理之常而其或有盛德于己而不能必禄位名寿于天则是乃理之变而天道之不可度者也天顺纪元之初载东宫邸下寝疾既弥留一国臣民栖惶奔走医药祷祀靡所不至越其年秋九月有日殂于本宫之正寝我主上殿下哀痛罔极为追冥福手书金刚般若经正文以为字本永嘉集旧注间有得通小释者采入证道歌合彦琪宏德祖庭三解亲率永膺大君臣琰桂阳君臣曾密城君臣琛河城尉臣郑显祖佥知中枢院事臣金守温艺文馆直提学臣韩继禧等仇校楞严法华等又命僧弘濬信眉等校正金刚经得通说义(东师列传云师忠州人也初在尚州四佛山著金刚经说谊书二本临终命弟子洪预等一本烧之一本埋之未久其埋处忽生瑞气洪预以闻世祖大王以其本送于明时景泰年间也叅考以来行于世)永嘉集同异下于铸字(慵斋丛话云初太宗于永乐元年谓左右曰凡为治必须博观典籍吾东方在海外中国之书罕至板刻易以剜缺耳难尽刻天下之书予欲范铜为字随所得而印之以广其传诚为无穷之利遂用古注诗书左氏传字此铸字所由设也名曰丁亥字)

(东阁杂记云上命依中朝设书肆于京都南山之下即今之铸字洞以昭格署𨱎器及破毁寺刹之𨱎钟𨱎钹锣等器铸字印书且令不拘公私着力兴造是即永乐丁亥年也名其字曰丁亥字)

(世宗又于庚子年以所铸之字大而不整改铸之其样小而得正由是无书不印名曰庚子字甲寅年又用为善阴隲字铸之比庚子字差大而字体甚好又命世祖书纲目大字世祖时为首阳大君遂范铜为字以印纲目即今所谓训义也壬申年间文宗更镕庚子字命安平书之名曰壬申字乙亥年世祖改镕壬申字命姜希颜书之名曰乙亥字至今用之其后乙酉年欲印圆觉经命郑兰宗书之字体不整名曰乙酉字成宗于辛卯年用王荆公欧阳公集字铸之其体小于庚子而尤精名曰辛卯字又得中朝新板纲目字铸之名曰癸丑字大抵铸字之法先用黄杨木刻诸字以海浦软泥平铺印板印着木刻字于泥中则所印虚凹而成字于是合两印板镕铜从一穴泻下流溢分入凹处一一成字遂刻剔重复而整之刻木者曰刻字铸成者曰铸匠遂分诸字贮于藏柜其守字者曰守藏年少公奴为之其书草唱准者曰唱准皆解文者为之守藏列字于书草上移之板曰上板用竹木破纸填空而坚致之使不摇动者曰印出匠其监印官则校书官员为之监校官则別命文臣为之始者不知列字之法融蜡于板以字着之以是庚子字尾皆如锥其后始用竹木填空之术而无融蜡之费始知人之用巧无穷也)

(正宗时即定奎章全韵义例云有新定玉篇以生生字整理字印颁甲寅取字典本木刻三十二万字藏于内阁是谓生生字丙辰编整理通攷以生生字本范铸三十万字是谓整理字)各印一百件翻译名义乃姑苏法云所撰释经之指南世所不传者也出内藏一秩并印百件且模木板大藏一部注华严一件地藏经忏法各十四件又命户曹叅议臣姜希颜判司宰监事臣成任行司宪掌令臣赵瑾行校书郎臣任择前行副司直臣安惠前津宽寺住持大禅师臣文炯前长安寺住持大禅师臣克仁金书法华经一件墨书法华经地藏经梵网经起信论行愿品各一件以义昌君臣玒右承旨臣韩继美监掌之皆亲制跋语系于经后上曰成经本欲开人天眼世之人既及就秩皆甲函鎻𫔎积于庋阁诚无谓也今予则不然于是如上诸经装潢既讫即散于大众昔永乐十五年太宗文皇帝撰名称歌曲为善阴隲诸书暨印佛典散施于五台山显通寺于时祥光瑞气照耀天地传诸史策流动天下我圣上法施之心即文皇帝之遗意也臣谓父子之道天性也父之欲慈其子子之欲孝其亲皆發于至诚惨怛之余而非由外铄我也世子元良之德孝友之美流闻四方主鬯承祧之有在而永奉两宫之懽者而忽不永其天年臣民之所慨念歔欷而饮泣者宁可复道况我殿下至性慈爱之心乎宜其尊信释教以植德本而无所不用其极之至也若夫天人祸福不齐之理则虽诸儒千万世不决之论而区区小臣尤为之痛悼而永憾者也是年九月上澣

通政大夫佥知中枢院事集贤殿直提学兼春秋舘编修官臣金守温奉教谨跋

姜孟卿申叔舟韩明浍韩继美韩继禧任元濬等诸臣跋文烦不具录

○刊经都监用汉谚文

朝鲜世祖大王八年癸未刊经都监雕印御译妙法莲华经上进笺文如左

刊经都监都提调输忠卫社同德佐翼功臣绥禄大夫铃川府院君臣尹师路等谨将新雕印

御译妙法莲华经粧潢投进臣师路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上言窃以法非本妙因滞麤而自妙心非本真假逐妄而立真盖由无始执有漏惑非颠倒地为颠倒人在觧脱塲失解脱者轮六道而不息溺四流而长漂惟我能仁据彼堪忍事恒河之诸佛得值为师穷法界之众生等观如子逮夫魔飞夜树觉满晨星慧日高升初大山之先照慈云渐霭始小草之咸滋应其根随利钝之差示其化区半满之別至莲华会刊枝叶繁放东方之一光全彰智境起无量之三昧广辟慧门引化城之疲商凉朽宅之火戏衣自系于珠宝久慨孤贫父将付于家珍谬生下劣灯明同二万之号本觉之体斯存药王燃八十之光精持之力已表三周九喻词义宛然百界千如指陈攸远迨大车之既驾乃广莂之可行开种种之阶方便虽张于幻绪入圆圆之海旨趣皆归于实相现今当来佛护念而常说初中后善语巧妙而莫京惟大教之流通待熙朝之显發旷历绵古允属当时恭惟我主上承天体道烈文英武殿下睿智日新多能天纵飞金轮而御宇调玉烛以绥邦治踰六代之隆德跨九皇之盛听国政之多暇崇释典以凝神究七觉之幽㣲洞三空之邃奥经自七轴之记实为百部之冠罗什受笔于五天初择梵本温陵掩关于一世独抱遗经纵斯道之赖存尚蒙士之未晓委飜宝偈专事宸襟分语绝意绝之间句读既正核喻合法合之別科判毕陈演伽陵之仙音妙畅密义敷贝多之真谛稳播玄猷心译直据于汉文口诀曲宣于国谚虽万几之沓至恒一志之不分契理弥深覃思备至發挥妙赜若瑞景之丽高穹祛释宿疑类层氷之泮巨壑香河纵其辩帝网重其辉诸儒博考于书林人肆讲喙开士继讨于苪院各写蕴膓言言务契于佛心句句易晓于俗耳阐扬秘藏诱掖群迷启定室之要关登觉山之捷径尽未来际盖常转于法轮通无边方寔普悬于智镜于斯时也释梵拱卫紫气满于空中佛天感通白衣现于山上事光简策庆浴华夷臣等学小管蠡才乏游夏预殊胜席侍清净幢承天语之如纶捧雷音之振地执简末至徒师圣人之显模镂梓广传堪为稀代之彝典随所下部即便董工镌琬琰而毕刀整缣素而就卷臣等伏以甘露普洒一味均沾四众齐修万灵寔依鸿基峻极体固须弥之山凤历增延越数微尘之刧臣师路等诚惶诚恐无任激切屏营之至前件妙法莲华经一部七卷谨随笺上进以闻

天顺七年九月初二日都提调输忠卫社同德佐翼功臣绥禄大夫铃川府院君臣尹师路等谨上笺

奉教雕造

都提调输忠卫社同德佐翼功臣绥禄大夫铃川府院君臣尹师路

都提调推忠佐翼功臣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賛成南原府院君臣黄守身

提调推忠佐翼功臣崇禄大夫礼曹判书延城君臣朴元亨

提调推忠佐翼功臣正宪大夫户曹判书摠中外度支事昌宁君臣曹锡文

提调推忠佐翼功臣资宪大夫兵曹判书茂松君臣尹子云

提调资宪大夫工曹判书世子左副宾客臣金守温

提调推忠佐翼功臣嘉靖大夫仁顺府尹原城君臣元孝然

提调嘉靖大夫工曹叅判臣成任

提调嘉靖大夫中枢院副使臣韩继禧

提调嘉善大夫中枢院副使臣姜希孟

副提调通政大夫承政院都承旨兼尚瑞尹弘文舘直提学知制教充春秋舘修撰官兼判奉常寺事知吏曹内直司樽院事臣卢思慎

副提调通政大夫佥知中枢院事臣尹賛

使通政大夫判宗簿寺事臣李季专

使通政大夫判军资监事臣南伦

使通政大夫行礼宾寺尹臣金达全

使通政大夫行成均直讲臣安宽厚

使中训大夫行成均司艺臣申松舟

副使中训大夫世子辅德知制教兼春秋舘记注官臣尹弼商

副使通德郎守副知通礼门事臣金永坚

世祖大王九年甲申刊经都监雕印御译禅宗永嘉集上进笺文如左

刊经都监都提调推忠佐翼功臣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賛成南原府院君臣黄守身等谨将新雕印

御译禅宗永嘉集粧潢投进臣守身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上言窃以逮夫盛唐有曰玄觉风趋八表辐凑三吴振策曹溪密印少室核诸论于百部提宏纲于十章發文字之性离显空有之体寂抠衣请益必饬慕志之仪检身修行先戒骄奢之习奢摩即因中之止毗婆是果上之观沉动舍于二边调心之法备矣事理冥乎一旨中道之谛历然剖析察于几微充扩极乎广大象兔偕济通造于河牛鹿分乘毕出于宅词简而约理圆而该恭惟主上承天体道烈文英武殿下卓冠群伦光膺宝历慈悲在念九类咸入于度门利乐为心四境共跻于寿域克广唐虞之化载崇乾竺之宗乃兹灵编首彻英眄逈通真际聿畅微言淬刃离硎盘错之根迎解明铜出匣妍𡟎之貌自分赫举五轮之指端点成两卷之口诀遂使希有之妙集重为不朽之圣经爰命儒臣载加于宣译并置释子亦得以讨论辟梵舘于春坊饫天厨于日下言语曲循于氓俗清浊要叶于宫商出入百千之所诠阐明卅三之直旨重重一一若帝网众宝之交辉刹刹尘尘如玄曦瑞景之普照诚指南于来学不迷北于贩禅永惟大法之流旋入贞材之镂臣等叨承宠命获奉衍扬研精实愧于寡闻翻锦窃遵于亲断今模印既讫具函以盛式凭殊胜之因仰祝绵长之业臣守身等诚惶诚恐无任激切屏营之至前件禅宗永嘉集一部二卷谨随笺上进以闻

天顺八年正月初五日都提调推忠佐翼功臣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賛成南原府院君臣黄守身等谨上笺

(奉教雕造都提调以下诸臣姓名与进法华经时同故畧之

是年四月刊经都监雕印翻译金刚经及心经上进笺文如左

刊经都监都提调推忠佐翼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右议政南原府院君臣黄守身等谨将

新雕印翻译金刚经一卷心经一卷粧潢投进臣守身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上言窃以道冒十方佛乘所以最上德洽四国王者所以宅中盖欲推无外之仁必先借不坏之法有圣簿伽梵演大修多罗妙喻金刚号称般若入城乞食将發意于圆成着地袒肩乃翘诚于护念杜色想之六入断种现之二疑既执喻而情忘斯空澄而智现文成三十二品理撰八万余门实如来诚谛之言皆诸佛正偏之旨钦崇至道允属熙朝矧翻宣之盛功待圣明而必举恭惟主上承天体道烈文英武殿下夙资德本洞达真乘等福慧于世雄配圣哲于大梵十善施物则之懿多能彰天纵之才兼觉悟于群迷用發挥于秘义特垂口诀责委翻筵要因口以晓心遂转华以为谚臣等猥以謭资仰承隆命雕造既讫模印就编教阐难思将此缘之殊胜历延无极祝洪业之绵长臣守身等诚惶诚恐无任激切屏营之至前件金刚经一卷心经一卷谨随笺上进以闻

天顺八年四月初七日都提调推忠佐翼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右议政南原府院君臣黄守身谨上笺

(奉教雕造都提调以下诸臣姓名与前同而惟提调资宪大夫户曹判书(臣)金国光为变动耳)

夫当相着相者众生之所以随于烦恼见相非相者诸佛之所以证于涅槃由其积聚为义则有阴之名由其识所依寓而生入之号由其取于限別遂立界之说皆因心之迷相转转游涉三科之义所由设也自译此经逮唐迄今造䟽著觧代各有人法藏之注独得其宗上命孝宁大君臣补率臣继禧就为宣译又得大宋沙门仲希所述显正记科分章䟽逐句消释极为明备据䟽分节厘入各文之下但希所据本非今所行时有不同大君与名缁详加仇校既克脱稿亟令入梓模印广布呜呼众生颠倒徒知相之为相而不知相之非相佛悯如此先显五蕴以摠其纲申之以十二处广之以十八界其曰色不异空者为愚空之流也其曰空即是色者为愚色之人也无非欲使像法众生空一切之相成万法之智也惟我主上殿下以此经缁素常习故特令敷译盖悯晨昏致诵而不知其所以诵即释迦如来哀此众生终日游相而不知其相之意也其开觉人天入佛知见之旨圣圣同揆呜乎至哉

天顺八年二月仲澣嘉靖大夫仁顺府尹臣韩继禧谨跋

佛说阿弥陀经(御 制 译 解天台智者大师说)

天顺八年甲申岁朝鲜□刊经都监奉教雕造

忠毅卫校尉行忠佐卫中部副司正臣安惠书

世祖大王十年乙酉刊经都监雕印御译圆觉经上进笺文如左

刊经都监都提调推忠佐翼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右议政南原府院君臣黄守身等谨将新雕印

御定口诀翻译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粧潢投进臣守身等诚惶诚恐顿首顿首上言切以真如寂灭视不见而听不闻妄识纷挐粘难解而缚难脱缘二门之趣入分十界之异驰我释迦文号薄伽梵重重主伴六双大士之互陈种种根机二十诸轮之毕举提究竟果示本起因清净法行诸佛同于实际圆成妙性众生具于真源由执认于四缘遂专迷于一性颠倒展转则空华舟岸之委明行相谬乖则作止任灭之曲辩义无微而不照理无广而不包乃满藏之圆音而大乘之顿说恭惟主上承天体道烈文英武殿下握符御极记莂临朝丕阐徽猷钦崇至教既博综于群籍独深达于竺坟思广甘露之门更布慈云之荫焕日新之盛德發天纵之多能楷定口诀于契经發挥心法于了义特降斯典俾导灵诠臣守身等香海微沤儒林末叶叨将寡昧获预选抡愧龌龊之真容敢对扬于金地译笔始讫于出藁刊板已得以成编奉进燕闲用资乙览翻华作谚续佛慧于无穷颂圣瞻天祝报历于罔极臣守身等诚惶诚恐无任激切屏营之至前件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一部十一卷谨随笺上进以闻

成化元年十九日都提调推忠佐翼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右议政南原府院君臣黄守身谨上笺

(奉教雕造都提调以下诸臣姓名与前同

尚玄曰余尝拜见御译圆觉经其体裁如左

「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

终南山草堂沙门宗密䟽

御  定  口  诀

慧觉尊者臣僧信眉孝宁大君臣补仁顺府尹臣韩继禧等译

此外又有御译首楞严经宝盖山安养寺住持洪月运和尚将其所藏一部躬自负来以示于余阅之则缺上进笺文不能知其雕造年月也

○给田福泉香火供资

世祖大王九年甲申二月幸福泉寺(寺在俗离山)御制愿文曰

天顺八年二月二十八日因巡狩诣俗离山之福泉寺率宗勋政府六曹百寮将相入极乐殿法塲供养三宝兼为相见慧觉尊者信眉禅德斯智大禅师学悦学祖等师作朝鲜永世福田愿我等从此至于究竟不复退转广漠佛道普觉人天推我胜缘令我祖宗列位速证菩提三际眷属及法界含灵俱得解脱佛末法遗教弟子承天体道烈文英武朝鲜国王(是时金守温从幸有记文惜不得见)

大设法会三日而罢传教于户曹给田二百结米三百石又令刑曹属臧获三十口俾为香火之资(见清权遗辑清权孝宁大君之号也)

○制文觉寺菩提结誓

世祖大王十年甲申五月命创圆觉寺于汉城中部庆幸坊越明年乙酉正月甲子(十六日)圆觉寺大钟成己巳(二十一日)幸铸钟所命撞新钟其声雄远上嘉之赏赐有差

大圆觉寺钟铭(并序)

天以雷以震万物佛以钟以警万众玄化固无方也然非大壮之雷则不能鼓群动真教亦无边也然非大音之钟则何以觉大梦乎是知荡激大千周流六虚畅神化者莫疾乎声而流洪韵者莫良于金也钟之为用大矣哉恭惟承天体道烈文英武殿下应千一升九五开阖乾坤陶铸虞唐屯亨否泰德洽化隆犹病博济罙怀永图念能仁氏之道慈以与乐悲以拔苦随机普度厥教莫弘庶可凭依福利邦家越践祚十载龙集甲申命建圆觉大丛林于都中遂镕精金五万斤铸大钟悬于云雷之阁昭法器也范阴阳而均侈弇回禄而率职蜚廉效力百灵交应数围倐成绾以修索负以空𥲤亦时乃考一吼若震清音潼容乎九霄威响砰隐乎三界于是四生竦息万类谛听非唯明知之人闻声知受观受悟法激昂奋励勇猛精进耳贪𫘤者忏悔以迁善聋瞽者感动而知方心源自净识浪安流以至上极有顶下弥空轮天仙飞行陆海神识亦皆拨冥蒙祛尘滞涤广刧之瑕减长夜之苦焉是则佛之所以假法器撞法音使其张皇慈心引曳悲念者无大于钟而我后所以体至仁济群生流通像教阐扬玄风洞达于幽冥清宁于幅员者亦于是钟乎永赖矣我后之心即我佛之心也其心其化则不鸣而鸣非化非心则鸣而不鸣钟以化鸣化以钟流而万法一心夫岂苟哉臣拜手稽首而献铭铭曰

大雄大道大无边大慈大悲度大千一音四时牖人天大鸣万刧犹天然圣教东流知几年我圣乃今心独传云何博济无党偏拔与也须依金仙诞物玄猷开福田巨搆崒嵂撑重玄万灵奔走洪烬煽紫焰烛天虹夜连穹窿赑屭千钧悬拟诸玄像虚而圆孕虚蓄雄时以宣霹雳乍作崇冈颠一杵万井惊昏眠逿彼波旬招灵仙十方龙象骈圣贤听此更造精进筵一切汤火苦熬煎听此便濯清冷渊洪纤随扣应乃全善根以植恶以捐法鼓法螺同周旋神通妙用莫之先我后我佛心共圆昭揭化日须弥颠法音大振弥坤乾恒沙飞尘玉历緜

四月癸未(初七日)圆觉寺成设庆赞会赴会僧一百二十人披览御定口诀翻译圆觉修多罗了义经饭外护僧二万八日幸圆觉寺大设法会以落之十一日幸圆觉寺诫文曰

凡我同契之人既生净信勿生妄惑妄惑生处皆是缘尘缘尘之聚重浊成山毕竟限碍轻清无日若欲除之畚锸并用犹如大海罗蚊同饮悉得充足勿为自弃欲蠲漂沉菩提结誓其在兹焉

承天体道烈文英武朝鲜国王(李瑈)(御制)

圆觉寺碑文(金守温奉教撰成任奉教书姜希孟奉教篆)

龚惟我主上殿下在位甲申功成治定礼秩乐和邦家闲暇民物阜康迺游神至道恭默玄教思与亿兆群生共植德本同跻寿域如来一代所说三藏十二部中唯大圆觉真顿教真诠万机之余亲定口诀汉谚交宣将使国人皆得闻大乘之道是年夏四月庚孝宁大君补于桧岩东岗竖石钟厝释迦舍利仍设法会讲圆觉经是夕如来现相空中神僧经行坛上瑞气弥布放光照耀甘泉普洽舍利分身八百余粒五月甲寅补具灵迹奉舍利以闻殿下与王妃顶礼于含元殿舍利又分身四百余粒百官上笺称贺乃大赦中外传旨议政府若曰仁贤刧千圣迦文氏为第四道冒十方智周一界说法度生其道流至支那八万四千余部而圆觉一经迺本起究竟之果就译名句發挥其义将以流布适伯父孝宁大君开阐法会诸佛如来现显神变至于如此五浊像季遇此稀有宜乎营兴福旧刹名之圆觉用寓最上法文之义何如群臣拜手稽首曰敢不祇若王之休命寺在国都庆幸坊周围二千余步初我太祖康献大王定鼎汉阳寺为曹溪宗本社宗既共罢寺亦寻废为公廨者垂四十年矣越六月乙卯殿下亲幸于兹周览白岳镇北木覔拱南厥位面阳厥址爽垲宜建大刹即命臣补等提调监莅其后先搆假屋于艮隅始造佛像忽见黄云覆于屋上空花缤坠五色咸备补等驰启殿下御勤政殿受群臣贺肆赦赐百官爵一级九月甲子寺之正殿上瑞气腾涌上薄青霄属于含元殿群臣又上笺称贺殿下大赦于是役徒坌集勿亟而勤四众施舍唯恐或后至十月乙卯告讫以楹计者总四百有奇佛宇中峙赐额大光明殿左为禅堂右为云集有门曰寂光之门次外曰般若之门次外曰解脱之门栖钟有宇曰法雷之阁供办有厰曰香积之寮凿沼东偏植之芙蕖西开苑树以花卉正殿之后庋置藏殿曰海藏之殿又建窣睹婆十有三层安分身舍利及新译圆觉经殿堂寮舍仓库厨𣞺各得位序规模宏敞金碧焜煌壮丽轮奂之美鲜有其俪至于楗椎道具恒用什器悉瞻悉备明年四月八日命召诸山韵释大设法会转新译圆觉经落之殿下亲诣道塲令侍从臣僚及殊方来聘者皆入瞻礼于时五云纷郁天花交雨白龙夭娇双鹤翩翩于云际休祥遝至万目咸睹特赐寺僧米布又明年四月八日以窣睹婆成设法会殿下亲幸又有天花瑞气舍利之异又有白气腾上分为数道横亘空中宛转成轮重叠无尽日光黄薄僧尼道俗瞻仰膜拜者以亿万计及还宫学生耆老教坊皆献歌谣都人士女填咽街巷抃舞踴跃欢声如雷殿下降赦赐百官爵一级百僚合辞请曰臣等伏睹创大伽蓝建大法幢设大法会奇祥异瑞不一而足实旷古罕闻非唯佛菩萨道化难思抑我殿下至德凝道默契最上乘之致也请文于石以示永世乃召臣守温笔之守温承命悸栗不敢以辞伏惟主上殿下天纵圣智卓冠百王曩在潜邸明炳几先平定祸乱昭受景命即位以来励政图理不遑暇食修德行善敦化正俗雨旸时若民和岁登于至治威加海外僻远之方梯航络绎盛德隆功致治之美三五以还蔑以加矣重念群黎长夜昏瞀轮回诸趣无有出期乃依了义经亲自演释期于易晓颁布中外于国都中又建大刹使亿万苍生近佛慈化去邪归正咸为善俗同入如来萨婆若海臣庶百工罔不欢抃子来趋事冬鼓不胜不数月而告成于虖宸谟睿猷上答佛嘱下孚舆望百神协顺两仪効灵自经始以来嘉祥骈集景贶肹蚃猗欤盛哉我觉皇普济神通之化我圣上至诚感道之妙岂臣之管见所可得而名言耶然臣沗备陪从睹兹胜美敢不铺张賛扬使铿鍧炳燿于无穷谨拜手稽首献铭曰

于皇我后勇知天锡炳几定难亨屯拯溺人与天归景命维仆奄临大东励精图乂祖述宪章三五与配业业兢兢无时豫怠善政善教在宵十岁风淳俗厚熙熙盛际乃念蚩蚩同一性体飘堕迷途罔知攸济惟此圆觉诸法本母乃译乃诀章分句剖谆谆之教等于金口竖钟设会宗室之首正法弘宣如狮子吼灵应叠现闻于我后我后曰咨来汝卿士如来神化不可思议遇此殊胜喜庆何比旧有寺基在国都中盍图重修用敭玄风规画依次悉自宸衷乃命臣补乃董厥工民竞子来不日歇功殿阁寮庑槛砌房栊翚飞鸟革既枚既实有塔在庭如多宝出铃铎语空悟众听谛盛会再阐銮舆再诣奇祥异瑞杂畓缤纷凡有耳目孰不欢忭邦之四民又彼殊俗万口一辞齐呼共跃我后神圣应五百期武功文治千载一时我后聪明洞达玄教四智之化十善之效晓我群迷如梦而觉我后大慈方便载施载建塔庙载使民知正果获成邪因获离以先觉觉同跻圆觉法施无竆泽利斯博曷昭厥美贞珉是托

大圆觉寺碑阴记(成宗二年辛卯立碑)

盖闻玉毫垂相而灵迹显于西方金人入梦而正法流于东土□□自□□迄今千数百年靡不崇奉然大觉妙旨微密难言像季众生津梁易迷苟非大圣人作君师深契空桑弘扬□教则□□□□闻大道觉真源□今日之善根修将来之胜果恭惟我惠庄大王□□□信□□□□□□□□旁穷经典几政之暇亲定圆觉经口诀而释之又建大刹俾都下四众不出□门□奉□慧光□开□人天□□□善者呜呼至哉群臣请立石纪迹命判中枢府事臣金守温撰其□事□未几宫车晏驾襄悼大王□□就位□□天□□今我主上殿下绍述先猷命刊经都监若曰我烈祖既有盛德大功□济□□复阐玄化用敷遗后人□其事迹之详具载于碑尚今未(立)维予小子□□□□□□□□□功又命臣居正等(记)事之颠末益□□未树之事者以传不朽于是都提调臣韩明浍等监莅镌刻旬月乃(成)用树于解脱门内之东臣切伏念法王之度生(圣王)之治世其揆一也惟我惠庄大王既能集□□之□□□□又能体佛之大道以为道其盛大□□之迹□□□□□□□□□后□□□□□□□□□□□□之休有非臣芜拙所得罄□仅次其梗概于石之阴云

造成都监都提调

孝宁君臣补临瀛君臣璆永膺君臣琰输忠□□靖难同德佐翼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领□□□□□春秋舘事世子师高灵府院君臣申叔舟 输忠卫社协策靖难同德佐翼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上党府院君兼判□□□江原黄海平安□□□都軆察使臣韩明浍 推忠佐翼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议政监春秋馆事世子傅绫城府院君臣具致宽 兴禄大夫永顺君臣溥

提调 输忠□□佐理佐翼功臣崇政大夫判中枢府事兼判礼曹事世子贰师仁山君臣洪允成崇德大夫青城尉臣沈安义崇政大夫知中枢府事兼五卫都摠府都摠管臣金□崇宪大夫银川君臣𥣪崇宪大夫玉山君臣跻推忠佐翼功臣正宪大夫议政府右叅賛茂松君臣尹子云正宪大夫同知中枢府事臣金国光推忠佐翼功臣正宪大夫商山君臣黄孝源推忠佐翼功臣正宪大夫礼曹判书原城君臣元孝然推忠佐翼功臣正宪大夫西原君臣韩继美正宪大夫户曹判书臣卢思慎

执事通政大夫佥知中枢府事行忠佐卫上护军臣郑自源通政大夫佥知中枢府事行义兴卫上护军臣洪□孙通政大夫佥知中枢府事行忠佐卫上护军臣姜允□通政大夫佥知中枢府事行忠武卫上护军臣安道 通政大夫佥知中枢府事行龙让卫上护军臣权良通政大夫佥知中枢府事行龙让卫上护军臣安克思通政大夫判缮工监事臣任克己通政大夫判军资监事臣柳季□折冲将军行龙让卫上护军臣金□□折冲将军行龙让卫上护军臣金子省中直大夫缮工监正臣李□保功将军行忠武卫副护军兼宣传官臣李约东 威□将军行义兴卫右部司直臣睦□□□□将军行义兴卫中部副司直臣□□老忠毅校尉□□□□右部司直臣赵□奉训郎行东部令臣安后道

刊经都监都提调

输忠卫社协策靖难同德佐翼保社炳几定难翊戴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上党府院君领经筵春秋馆事兼判兵曹事臣韩明浍 推忠佐翼功臣大匡辅国崇禄大夫领议政府事领经筵艺文馆弘文馆观象监事茂松府院君臣尹子云 辅国崇禄大夫行判中枢府事兼知经筵成均馆事臣金守温

提调崇禄大夫行□□□护军臣金溉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崇禄大夫西平君兼知经筵事臣韩继禧 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崇禄大夫议政府左賛成兼判义禁府事知经筵事弘文馆大提学判吏曹事宣城君臣卢思慎 推忠定难翊戴功臣资宪大夫花川君兼五卫都摠府都摠管臣权瑊 推忠定难翊戴功臣嘉靖大夫行承政院都承旨兼经筵叅賛官尚瑞院正弘文馆直提学春秋馆修撰官鷄林君臣郑孝常 嘉靖大夫坡城君臣尹賛副提调折冲将军行龙骧卫司直臣赵祉

执事御侮将军行龙骧卫司猛臣金孟𬭸御侮将军行虎贲卫司猛臣□□御侮将军行虎贲卫副司直臣林□昌御侮将军行义兴卫司猛臣赵岭御侮将军行□□卫司猛臣李□御侮将军行虎贲卫司正臣李有仁保功将军行虎贲卫司果臣成继性御侮将军行虎贲卫副司果臣李□□

十一年丙戌七月甲申(十五日)圆觉寺白玉佛像成迎入含元殿设点眼法会

稗官杂记云光陵朝京城剏圆觉寺塑立佛有倭使见之曰凡佛皆坐此佛独立焉是行步象也寺其不久乎至燕山时毁是寺黜佛于外历三四寺行步之言果中矣燕山主十年甲子以圆觉寺为联芳院妓坊

中宗七年壬申毁撤圆觉寺以其材分赐燕山时毁家诸人(实录)

○汉阳宝塔如来舍利

世祖大王甲申五月孝宁大君补于杨州桧岩寺设圆觉法会得释迦如来分身舍利进献六月王命于汉城中部庆幸坊兴福寺旧址创圆觉寺越明年乙酉功毕又建塔安舍利故实录云丁亥四月癸卯(二十八日)圆觉寺塔成设燃灯会以落之金守温撰大圆觉寺碑又建窣睹婆十有三层安分身舍利及新译圆觉经又云明年四月八日以窣睹婆成设法会殿下亲幸云云

尚玄曰或云塔自元国来非也盖塔之石质与杨州健元陵之神道碑开城凤鸣山正陵(高丽恭愍王妃鲁国大长公主之陵)之屏风石皆相同乃朝鲜产之大理石也(或云寒水石亦云蜡石)塔之簷庑亦朝鲜式其绘刻工术亦极巧致最下三层皆刻罗汉神将之变相自第四层始刻佛菩萨像有文可记者正南第四层三世佛会第五层华严会第六层消灾会正东第四层弥陀会第五层多宝会正北第四层龙华会第五层法华会第六层楞严会正西第四层灵山会第五层圆觉会其余诸层字皆刓没不可读

塔之最上三层落在地下此有二说一云壬辰兵乱欲移去日本以其太重故止之一云中宗壬申毁圆觉寺时命移建本塔于杨州桧岩寺撤下三层忽有白云绕塔之异攸司奏闻王命止之

前韩光武年间毁撤塔傍之民家作塔公园围以甓墻栽以花卉燃电气灯夜明如昼游人遝至有如当初舍利放光之时也

○金刚山礼法起真身

金刚山故号法起道场而摩诃衍为其狮子座也朝鲜相传世祖大王幸金刚山长安寺欲往摩诃衍至青鹤峰下(距表训寺一弓之地)有两歧路左去摩诃衍右去圆通庵(有能仁庵)忽闻空中有声呼曰汝是小乘罗汉之后身岂能足踏大乘菩萨之真身祖向空对曰千万人皆从此路过何独不许我过空中又曰汝为世主与寻常人有异故也祖乃先入圆通庵罗汉道场斋沐祈祷發大乘心更取他路迃回以达摩诃衍云云西山大师金刚山长安寺新铸钟铭序山之根东连日本水之源西接天竺吾东方山水之美未有如金刚者焉也禅刹之精且洁者亦未有如长安刹也刹在山之西爽垲居最屋宇壮丽清修苦节之徒如八表云之从龙焉常住众不下二百自新罗为山之本社至于我世祖大王亲幸是山礼法起真身云云又洛山寺新铸铭序(金守温撰)云太上大王在位十二年东巡登金刚山礼昙无竭

○月精寺见文殊童子(月精寺者即谓上院寺也)

朝鲜相传世祖大王尝患恶疾满身有瘇疮幸五台山文殊道场虔诚祈祷幸月精寺御临上院屏却侍卫脱下御衣浴于溪上忽见有一小沙弥从林间过去祖呼之来命使洗体愉畅异常视之疮已愈祖乃致谢又托曰汝若逢人慎勿言手洗玉体童子曰王若逢人亦勿言亲见文殊因忽不见祖大惊异命畵工图写其所见之相好而奉安焉今上院寺童子文殊像即是也

世祖入上院寺佛殿将行礼拜忽有一猫口衔御衣止之祖异之即出命索之佛桌下果得一刺客斩之故上院寺有养猫田盖自此时始云王宫内素多猫设穽捕之而不许斩杀而具容貌疤记放其猫于广州奉恩寺前舞童岛(此法始于普雨之时)故㓰给猫田五十顷属于奉恩寺以为饲猫之资矣

世祖尝饭僧于上院寺亲临观之与众僧共坐有小沙弥捧钵递饭至世祖前辄曰李居士请吃饭众僧惊骇罔知攸措世祖独大喜赐沙弥三品职令缠红带世传今俗儿童之缠红带者即其滥觞云云

盖所谓亲见佛菩萨者古亦有其事三国遗事云长寿元年(唐武后年号)孝昭(新罗)即位始创望德寺将以奉福唐室(望德寺已见于文虎王之时今系孝昭王代误矣)六年丁酉设落成会王亲驾办供有一比丘仪彩踈陋局𠆴立于庭请曰贫道亦望斋王许赴床杪将罢王戏调之曰住锡何所僧曰琵琶岩王曰此去莫向人言赴国王亲供之斋僧笑答曰陛下亦莫与人言供养真身释迦言讫涌身凌空向南而行王惊愧驰上东冈向方遥礼使往寻之到南山參星谷或云大碛川源石上置锡钵而隐使来复命遂创释迦寺于琵琶嵓下创佛无寺于灭影处分置锡钵焉二寺至今存锡钵亡矣智论第四云昔有罽宾三藏行阿兰若法至一王寺寺设大会守门人见其衣服麤弊遮门不前如是数数以衣弊故每不得前便作方便假借好衣而来门人见之听前不禁既获预坐得种种好食先以与衣众人问何以尔乎答曰我比数来每不得入今以衣故得此座得种种食宜以与衣尔事可同按赞曰燃香择佛看新绘办供唤僧唤旧知从此琵琶嵓上月时时云掩到潭迟

○光陵厌世意欲断发

朝鲜相传世祖大王幸金刚山初至断发岭上望见山色秀丽世念皆灰即欲断发左右谏阻祖曰既已發心不可辄止遂断头部中心之发因名其岭今俗剃百会发者自此始云盖俗呼𬱖门曰百会穴按舆地胜览断发岭在天磨山距淮阳府一百五十里谚云俗人登此岭见金刚山者思欲断发出世故名云云两说未知孰是按懒隐(保郁)和尚所述金刚山榆岾寺续事迹记云故老相传多讹不真如断发岭断发拜岾岭一步一拜实是前朝王将军之事也(即高丽太祖也)世皆云光庙之类也

○燕山汰僧命如悬丝

按海东佛祖源流释净心号碧溪金山崔氏远嗣龟谷又入明传临济宗下总綂和尚法印而来恭让时辞退后因沙汰长发蓄妻孥入黄岳山(山在黄涧郡)隐居于古紫洞勿罕里云云又按东师列传(近世海南大兴寺释梵海所撰)碧溪和尚入黄岳山长发避世是当朝鲜太宗大王沙汏佛法之时云云

尚玄曰碧溪和尚既是高丽恭让时人则与龟谷同时也何云远嗣龟谷愚谓远字非以年代距离言之而似以居地距离言之也又朝鲜太宗之时虽有减宗之事而并无沙汏之举则东师列传未知何据也

俗离山法住寺住持徐震河禅师为余言曰记得曾见虚应堂集(普雨和尚文集)有自燕山朝至中宗朝凡四十余年沙汰佛法之语云云按燃黎室述记燕山主在位时荒淫无度以圆觉寺作妓坊又按自废朝(燕山朝)以后都城寺刹皆废为公府两宗托虚名于清溪寺(在广州清溪山)号为禅宗云云然则于其中间停废禅科驱逐僧尼不言可想也虚应集中沙汰之说即指此事者欤又按燃黎室述记有云

「灯明寺学祖在直指寺寺有好圆柿每进二駄于内殿(内殿即燕山君之慎妃也)密启曰敝寺距京都僻远愿令本宫奴子岁来受两三駄输进妃下懿旨曰此甚易事但虑树果岁或实有不实如值不实之年而宫奴往征依数駄载则永为无穷之弊矣其长虑如是

由是观之燕山慎妃因好佛故学祖和尚如是通奏决非在沙汰时者之所为也然则太宗或燕山时沙汰云云之说并属无据慵斋丛话云成宗时严度僧之禁州郡推刷无度牒者长发还俗中外寺刹皆空云云碧溪之长发晦迹或在此时欤盖碧溪若为恭让时人则距碧松年代太远若为成宗时人则又距龟谷太远则佛祖源流所云远嗣龟谷之远字即以年代距离言之也

○碧溪心印分传两人

尚玄曰碧溪之法脉有可疑者非但此也按海东佛祖源流碧溪和尚隐居黄岳将启手足传禅于碧松传教于净莲(净莲名法俊讲法华经世称俊法华)又许端甫清虚堂集序「道峰灵炤国师入中原得法眼永明之传宋建隆间返本国(高丽)大阐玄风以救末法祖师西来之旨始有所宣扬而东土蒙伽棃者乃获袭临济曹洞之风其有功于禅宗也讵浅尠哉师之正法眼藏传于道藏神范历清凉道国龙门天隐平山崇信妙香怀瀣玄鉴觉照头流信修凡六世而得普济懒翁翁久在上国博參诸善知识圆通即诣蔚为禅林之师表传其法者南峰修能为嫡嗣而正心登阶(正心净心音通)寔继之即碧松智严之嗣也碧松传于芙蓉灵观得其道者唯称清虚老师为最杰云师讳休静家本安西少习儒家言已通大义辞章彬彬然视决科若承蜩者逮游头流忽發大愿投芙蓉门下披剃受法流通八教澈三观(中畧)师庄持大法遍栖名山腊已届七十矣宣银皷于宝坊转金轮于香地尽破群迷独竖玄拂道峰普济之教至此而益弘明矣(中畧)噫金言将剖玉㲲俄灰秖树息阴慈航失櫂人天之恸曷有极耶钟峰政公闻师之训而兴起者伤智幢之已折悼戒宝之久沉裒集遗文以寓永慕入涅槃之夕招嘱门人曰吾师之遗艸吾不获綉梓而遽尔沦逝将负初心尔等毋忘我诫俾卒其事则吾亦瞑目于九原矣且谓居士于此教有微胜因以弁文为托其门人惠球来踵居士之门道亡师言为请居士曰果哉盖有由焉吾先子视清虚犹执友不肖在少日盖尝于简札睹之矣顷岁西游获见老师于逆旅亲聆妙谛顿割蓬心师以身后碑文属于仆仆衿裾士也于竺教枘凿焉何足模其行乎尔师之托其闻乎是欤感念先故不敢固辞因叙其师法相传之迹而畧述师之梗槩以归之云云

又按许端甫所撰有明朝鲜国慈通弘济尊者四溟松云大师石藏碑铭序 「自象教之东被三韩也教律并倡圆渐分门数千年来蒙伽棃者人人各自夸握牟尼之宝矣唯牧牛(普照国师)江月(懒翁王师)独得黄梅宗旨蔚为禅林之冠钳鎚一震万人皆废俾涅槃妙心正法眼藏秘传于青丘之域岂不异哉普济(懒翁)五传为芙蓉灵观而清虚老师称入室弟子其慧观妙悟有出于前辈寔近代之临济曹洞也厥后嗣法者不无其人而缁门盛推四溟大师谓可继西山之传或庶几乎哉(下略)铭曰维薄伽梵倡法竺乾涅槃妙心灯以灯传真丹(真丹震旦音通)之东逖我三韩畴承永明江月独圆嗣其末照西山最先慧炬晨朗智镜宵悬于于上足其指百千只诩钟峰能筏迷川」云云

合以观之许端甫氏既于佛法亦不茫昧且与西山四溟两师深相知故西山以身后之碑文属之四溟以卷首之弁文托之矣且许氏序特叙两师师法相传之迹而以碧溪为懒翁之法孙又以懒翁为法眼永明之宗派岂于平素有所承受者欤甚有可疑者焉盖受钟峰之托而请文于许氏者惠球其人是也法脉系綂如是失叙何不即请改正而仍梓而刊之乎盖因许氏位高自诩之故惠球不敢烦渎也何以知其然也试观下文中观大师(名海眼)撰泗溟堂松云大师行迹有曰

秪如小弟子海眼乌石岭望州亭边末席下秽滓者也而大师之室中节适弟子惠球丹献等与八表黉侣相为之议曰清虚是能仁六十三代临济二十五世直孙也永明则法眼宗也牧牛子则別宗也江月轩则分派于平山本碑中吾师之传于临济昭穆失次若后世盲聋乎智者愈久而愈传无乃有骇耳目者乎以海眼虽乏外孙虀臼且有董狐直笔持其本碑再三为请故越三十一年苍龙龙集白龙龙月射兔日谨书

以是推想则可知其时之情况也虽然朝鲜初叶懒翁法𣲖为较盛以有高峰及涵虚两师为当时禅门之宗匠名声颇高门徒亦多故也太古门徒虽云不少一脉相传命如悬丝碧溪得碧松净莲(净莲亦号白霞)两人然后法裔始昌大矣按碧松堂行录有       示法俊禅伯逢君赠与镆鎁釰勿使锋𨦵生绿苔五蕴山前如见贼一挥能斩个个来之偈以此观之可知法俊亦禅教兼修者也

○金守温遭国子摈斥

朝鲜金守温字文良号乖厓世祖使公赴北京寻梵字不传东方者甘露寺住持中华名释也闻公东国大儒预设椅桌为置笔砚鹅溪纸于其上公入门见壁有墨梅即染笔题曰曹溪黄梅甘露墨梅若以色见不是般若住持下庭叩头(秋江冷话)公兄释祖(世传信眉即公兄也)为和尚雄文巨笔一时无敌居俗离山成佛福泉石钟藏舍利旱则祷雨

成宗九年亲行养老礼于国学台官启曰金守温诚孔门之罪人不当与于斯礼请出之上以问于政院政院对曰守温上书世祖朝自愿出家成佛(愿从臣兄慧觉尊者信眉为僧云云)仍逃之山寺故台言如此乃命守温勿与于礼

尚玄曰吾为乖厓作觧嘲诗曰悉达求法參仙人仲尼学礼问老子牧隐上书抑异端莲社念佛谁敢鄙栗谷出家耽释教泮宫谒圣不为耻惠化门通北去人荡平碑下东流水

○梅堂受知逃世为僧

金时习号梅月堂五岁能属文号神童世宗闻之命招于承政院知申朴以昌试之曰童子之学白鹤舞青空之末公对曰圣主之德黄龙翻碧海之中世宗召其父日省教曰予欲亲见恐骇人听宜鞱晦教养待年长学业成就将大用即赐帛五十匹使自运公遂各缀其端曳之以出由是声震一国既蒙睿奖益懋远业端宗乙亥方读书于三角山即闭户大哭尽焚其书發狂逃世托迹沙门(名臣录)公所谈论不失儒家宗旨至如禅道二家深究病根而喜作禅语發阐玄微虽老释深于其学者莫敢抗其锋自以声名早盛而一朝逃世心儒迹佛取怪于时故作狂易之态以掩其实士子有欲受学者逆击以木石或弯弓将射以试其诚入居水落精舍修道炼形见儒生则言必称孔孟口不道佛法人有问修炼事亦不肯说(师友名行录)狂吟放浪玩弄一世虽逃世于禅不奉其法世以狂僧目之行过市肆或凝眸忘归植立移刻或便旋衢路不避稠视群儿指笑争掷瓦砾以逐之(名臣录)世祖尝作法会于内殿公亦被拣预忽凌晨逃去不知所之遣使踵之则故陷街里溷秽中露半面而诸比丘推以为神师服事颇勤一日合辞请曰弟子等奉大师久尚斳一教大师清净法眼终以付谁诸生迷方愿受金篦之刮请益坚公曰若大开法筵公具袈裟法衣坐跏趺缁流坌拥合掌罗跪方耸听公曰可牵一牛来众莫测所以牵牛系庭下公又曰将𫇴朿来令置牛后大笑曰尔等欲闻法是类矣(人之迷冥无识者俗谓之牛后置𫇴)缁众赧然而退(龙泉谈寂记)或有语金守温坐化之事公曰乖厓平生多欲必无此事假有之坐化于礼不贵吾但知曾子易箦子路结缨而死之为贵也不知其他(秋江冷话)僧学祖亦公之族而为僧者不下于公每与之抗二日同行山中时雨初霁路傍有野豕所掘葛根成坎处颇深积潦满坑公曰余欲入此潢潦中翻转而出若能从我乎即与同入潦中翻身而出公一身及衣服无一沾湿处学祖则浊潦满面衣服尽湿公笑曰尔焉能效我乎(月汀漫笔)辛丑年间(时年四十七)食肉长发为文以祭祖父畧曰帝敷五教有亲▆先罪列三千不孝为大愚𫘤小子似续本支沉滞异端末路方悔遂娶安氏女为妻人多劝之仕终不应放旷如旧未几妻没复还山作头陁形(秋江冷话)癸丑终于鸿山无量寺年五十九遗戒无烧塟权厝寺侧三年启殡面如生以为佛竟茶毗之为之立浮图(名臣录)有四方志一千六百纪山纪志二百又有诗卷李耔读其文曰佛迹而儒行者也(眉叟记言)明天渊者元末翰林学士元亡剃头为僧名来复字见心而其须如故高皇帝召之怪问之对曰削发除烦恼留须表丈夫我朝梅月堂亦为僧而不去须曰削发逃尘世留须表丈夫未知其有慕于来复而效之欤抑亦暗合欤二公节槩亦畧相似可谓奇事(谿谷漫笔)金时习出家尝居雪岳五岁庵自号雪岑著法华经拈颂又注十玄谈要觧序曰玄谈十篇乃佛祖玄关非没量汉莫能觊觎其门户同安(常察)禅师向关里揬入慈悲忒𢞀开示迷途不妨益众生知见山僧重畵蛇安足葛藤上更加枝蔓月不因指痴儿不能见兔不寻蹄馋灵不能得理会此谭必因指蹄见月得兔了还我葛藤徕成化乙未桃节哉生覇清寒苾𫇴雪岑注于瀑泉山中(后又有悦卿注字样)

○栗谷失恃出家耽释

李珥字叔献号栗谷(世传栗谷生长于江陵之蓬坪)早失所恃日夜号泣一日偶阅释氏书深感死生之说且悦其学简便清净有欲谢人事之意十九岁入金刚山贻书留別诸友仍栖山寺戒定坚固至忘寝食居无何觑破释氏近理乱真处遂尽弃其学专心吾道二十三谒退溪(李滉)于陶山退溪与月川赵穆书曰李生珥明爽多记以见后生可畏公有献退溪诗曰溪分洙泗派峰秀武夷山活计经千卷生涯屋数间襟怀开霁月淡笑止狂澜小子求闻道非偷半日闲月川称玩不已退溪曰诗不如其人又致书于公曰圣远言湮异端乱真程张朱诸先生其时若不能无小出入而旋觉其非非天下之大智大勇其孰能脱洪流而返真源也哉往闻人言足下读释氏书而颇中其毒心惜之久矣日者之来见我也不讳其实而能言其非吾知足下之可与适道也所惧者新嗜靡甘熟处难忘五谷之实未成稊稗之秋遽及也(行状)李润雨言公庶母性悖无道初年出家盖以此后于石潭见其庶母感其恩德变作良善人金长生(沙溪)言公之入山实耽禅教两说不同如此(燃黎述记)公十余岁文章已成有重名父惑于嬖妾不得于父出家云游禅号义庵缁徒尊之以为生佛以竹兜子肩担而行年二十长发应举为一时儒林领袖异议者以此贬之亦不怪也初以生员诣泮宫谒圣掌礼闵福訾以沙门不许日至晚榜中皆失色公神彩自若未尝少变(涪溪记闻)宣祖元年为弘文馆校理公上䟽曰

臣髫年求道学未知方泛滥诸家罔有底定生丁不辰早丧慈母以妄塞悲遂耽释教因昧本心走入深山从事禅门迨周一年赖天之灵一朝觉悟纍然归家慙愤求死自古中释氏之毒未有如臣之特深者当是时自分为世所弃便欲躬耕读书以送天年臣父惜臣雕虫末技强令求名遂作举人应举不撤区区之意只求升斗之禄以救饥寒耳岂期好官倘来谬恩横被历职郎署出入华省自顾初心不寒亦栗请命觧臣职退之畋亩勉力为学以修旧愆上答曰自古豪杰之士未免佛氏所陷溺不可以昔日耽释之小失轻递论思重任且悔过自新其意可嘉宜勿让

癸未记事日月录大司谏宋应溉䟽畧曰李珥本一缁髠也断弃其亲得罪人伦若论其罪先儒固有定论化身还俗豢养权门初选上舍舘中多士不许谒圣赖沈通源遣其子铧奔走先后乃得行之及其出身为沈义谦所荐拔得践清显结为腹心死生以之中间自称向学文之以词藻自附于当时云云时应溉朝回出弹文示其甥申钦(象村时年十八)问尔意如何钦览徐对曰李某负当世重望缁髠等语似已甚耳应溉默然群从哗然钦之见摈于东人始此(象村谥状)

尚玄曰按此乃朝鲜党人之始也宣祖当时官塲之中党于沈义谦者谓之西人党于金孝元者谓之东人兹后又分所谓四色党派即东人西人南人北人东人亦称少论西人亦称老论南人又称午人西人之中又有老西少西功西清西之派南人之中又有清南浊南诗南碧南之名 北人之中又有大北小北中北骨北肉北皮北清北浊北之党皆各有所主张之义理世守勿替罔或变改在朝焉互相诋轧在野焉不通婚嫁垂三百余年遂尔顽固难破党性焉遗传人格焉薰成古今天下未有如是可惊可叹可笑可耻之历史也

○许倜谏王击供沮祭

朝鲜儒臣最斥佛者有二许氏一为世宗朝之许倜一为世祖朝之许琮也笔苑杂记许倜尝为持平(谏官也)世宗晚年颇作奉佛之事欲于僧寺亲祭忌辰公谏不纳即率吏隶击破支供以沮其行遂亡匿俟上怒霁乃出

许琮字宗卿号尚友堂世祖简文臣分习天文地理公属天文学研穷步天之法适有日食之变公书启推步其末并论上好佛法喜游畋亩之失凡六事世祖以为有志有才命加一资后以兼艺文讲书世祖曰汝是前日言事者欤公申论前启之意世祖欲试其守摘䟽语以诘曰十旬不返以面代牺予无是失而以夏康梁武比予何也佯加威怒命捽下杖之侍者罔测天意无不股栗失措世祖又取匣剑横膝命力士崔适曰候吾拔剑尽匣即斩之徐徐拔剑光闪闪照人末垂露公犹确然不动畧无惧色随问而对音吐洪畅世祖还纳剑匣中曰真丈夫也世祖分授诸名臣释经诵之名儒老师皆不免至公则曰如某不喜佛其勿授之(行状)

又有二郑一洪皆世祖朝人而其行状与许琮殆相似也郑麟趾以领相论儒释是非忤旨付处(黜待之罚)数月召还(朝野佥载)郑兰宗美风仪襟度豁然早为世祖器重一日问周易圆觉经优劣公曰佛氏妖书何得与三圣经比并乎世祖震怒命力士捽下撞之公神色自若(名臣录)

洪逸童字日休号麻川尝于上前论佛事上佯怒曰当杀此虏以谢佛氏命左右取剑来公论辩自若左右佯以剑抚顶者再亦不顾视无惧色上壮之曰汝能饮乎公曰樊哙汉士也项王他主也巵酒彘肩不敢辞况圣赐乎赐酒一银盆健倒上曰颇畏死乎公曰当死则死耳敢以生死易其心乎上喜赐貂裘一领(笔苑杂记)

○李鼊辟佛焚像免罪

朝鲜成宗大王二十年仁粹大妃(韩氏)造佛像送于净业院儒生李鼊等取而焚之大妃请治鼊罪王辞曰儒生辟佛可赏不可罪况自内闻之而命推儒生非人君之政也大妃不能强

尚玄曰黄海道信川郡九月山废兴林寺昔有铁佛像有一儒者称以辟佛取而销之忽自像之臀部片片爆飞皆成小佛相好毕备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其人惧而止竟得暴疾死月精寺僧奉安其佛并其小佛于本寺(月精寺)近犹残存数躯人有见之者

又挽近二十年以来耶稣教徒(耶稣新教徒)至寺院有指佛为魔鬼之偶像肆其斥骂者有唾于佛面者甚至有毁伤佛像之肢体者寺僧无力任其所为莫敢奈何矣盖耶稣教十诫之中有勿拜偶像之一节(耶稣教出埃及记十诫一曰我外勿置他神二曰勿拜偶像三曰勿妄称耶和华之四曰守安息日五曰恭敬父母六曰勿杀人七曰勿奸[婬-壬+(工/山)]八曰勿偷益九曰欲害汝邻勿作妄证十曰母贪人宅第妻室及一切所有此与佛教十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婬-壬+(工/山)]四不妄语五不绮语六不两舌七不恶口八不贪九不嗔十不痴大同小异守十戒则生天堂之说皆亦相似)虽然余见耶稣旧教即加特力派塑安圣母玛利亚像于寺院(礼拜堂)而其教徒亦佩钉死十字架之耶稣像则此非偶像而何何独于佛谓之偶像而斥之耶将为何辞以辨之余知其将曰耶稣新教改良旧宗并与圣母以及耶稣一切无像以为主义也云云

余惟天壤之间所有学术宗教以及一切事物无一不依生人之情理而建立者也夫天地百物作像象之者曰偶像(见旧约)今造像拜像有关系上不得已者存何也即如世人眷属亲友互相赠遗写真肖像时时展看以伸纪念之情假使有人道见其父之铜像焉有不拜者乎是情理上关系之不得已者也若有伟大事业之家绝世勋功之人或图畵其形于麟阁云台或铸立铜像于通衢大道使之矜式于一国之中瞻敬于千载之下是历史上关系之不得已者也又于货币钞票印章刻雕名君贤相之面貌使用于万民之手者是技术上关系之不得已者也祠庙之神像寺院之佛像令其信徒摄心对象是宗教上关系之不得已者也今儒教敬奉木造之神主笔写之真影者也景教敬奉圣母抱儿之像及耶稣钉死之牌者也佛教敬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之塑像者也况乎世尊金口亲宣圆觉经云「若佛灭后施设形像心存目想生正忆念还同如来常住之日」景教亦云上帝圣灵无形无像而造人特肖己之像夫法身无相真佛无形是空也三十二相八十种好是色也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于色于空何可执着但为后世表法而传灯录云「赵州从谂禅师示众云金佛不度𬬻木佛不度火泥佛不度水真佛在里坐」「丹霞天然禅师在慧林寺遇天寒师取木佛烧之人或讥之师曰吾取舍利人曰木头何有师曰若尔者何责我耶」「有道流在佛殿前背坐僧曰道士莫背佛道士曰本教中云佛身充满于法界向什么处坐得」「有一行者随法师入佛殿行者向佛而唾师曰汝没分晓何以唾佛行者曰将无佛处来与我唾」「第二十三祖鹤勒那尊者年七岁游行聚落睹民间[泳-永+(瑶-王)]入庙叱之曰汝妄兴祸福幻惑于人岁费牲牢伤害斯甚言讫庙貌忽然而坏由是乡党谓之圣子」「嵩岳破灶堕和尚隐居嵩岳山坞有庙甚灵殿中唯安一灶远近祭祀不彻烹杀物命甚多师一日领侍僧入庙以杖敲灶三下云此灶只是泥瓦合成圣从何来灵从何起恁么烹宰物命又打三下灶乃倾破堕落故号曰破灶堕和尚」据是言之佛教之中何尝重视偶像不过是为凡愚之夫令生渴仰之心故设形像耳为佛子者忘其自性清净法身之佛去拜一切神鬼等像求福求子者譬如衣藏宝珠乞食他方者也

○训导对策拿问窜配

朝鲜成宗大王二十年春正月兼掌令李承健承命设乡试于黄海道还言臣發策问本道恶疾救治之方永柔训导权季仝对策曰供佛则可救此言有害名教故不取也上乃教曰季仝之辞予甚愤焉当朝家举贤之日不陈尧舜之道鼓唱浮屠之法是欲使予如梁武之舍身唐宗之膜拜而后已乎仍命宪府拿致季仝窜于极边又饬该曹勿复度僧

又一本云成宗二十年己酉掌令李承健回自黄海道启曰臣于解围發策问本道众弊咀呪救治之方永柔训导权季仝对曰唯供佛可以救之此人心术不正其言有害名教故黜之上曰释氏蠧国害民人所共知凡有知者在所当辟而季仝身居师表之地背儒侫佛欲以其教为救民之方左道惑民莫此为甚其令宪府鞫之且手书下教曰予常恨缁徒蔑弃天常耗蠧民财将欲绝其根株扶植世教而今者儒生当朝家举贤之日不陈尧舜之道鼓唱浮屠之法是欲使予如梁武之舍身唐宗之膜拜而后已乎宜令有司推鞫屏诸遐裔

尚玄曰李承健發策之日满塲应对之士读其文必也崇殷周而鄙汉唐贬萧曹而薄姚宋个个芦淄川人人贾长沙唯权季仝与众不仝为一叶青吾今以诗代之曰苦海苍生奈尔何茫茫生死任风波谁知彼岸回头处青眼篙师唱棹歌

○狂儒取经责谕放送

朝鲜中宗大王四年己巳自废朝(燕山)以后都城寺刹皆废为公府两宗托虚名于清溪寺号为禅宗冬十二月有狂儒数人到寺持经帖而来寺僧日精令寺奴寻其踪诬谓寺中执用𨱎器将七駄而来呈诉捕盗厅将入启搜其家只有佛经数帖而俱以实启命致儒生于政院责谕放之还其经于寺以儒而取经虽无行检本非怪事而僧徒幻出飞语诬人以罪至烦圣听其罪难赦台谏侍从欲正其诬妄之罪而上意留难末流之弊识者忧之(阴崖杂记)

五年庚午三月二十八日兴大寺舍利阁灾命推鞫儒生及傍近居民寺本新罗古刹我太祖悼神德王后之薨命厝寺内仍创舍利阁𫶇高五层嵬立都中且藏宝物佛经于其中自燕山朝废为分司仆寺中宗即位因为公廨先是火焚其寺只遗舍利阁至是大妃命中使移佛经于内需司儒生尹衡等本无赖或刼夺凌辱之翌日夜初鼓火始起光燄撑空火云蔽天都城内虽穷谷幽窦之中纤微毕照初疑奸人欲借以作乱内间汹汹久而乃定上大怒指为儒生所为即命囚中学西学儒生及寺四方十家内儒生与居民于禁府以不即捕囚谴责禁府官特罢经历金俌令领相金寿童承旨李希孟往治狱无验必欲得情于刑狱之下台谏三公公卿连日伏合以为儒生不宜以取佛经偏疑火烧乱施刑杖上愈拒之终施刑讯果无验尹衡等以首谋杖八十付处其余或杖或停举台谏又论自上不当照律尹衡又不宜杖命免之(阴崖杂记)

尚玄曰朝鲜以来崇儒抑佛至是极矣儒借辟佛目无王法犹能免罪洵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久矣虽然儒之谓狂亦犹僧之谓妖也遂以狂儒为题作诗曰

无赖儒生古亦稀成群作队逞狂威净业院中焚像去兴天寺里刼经归纵使眼前无释氏何曾心上有王妃剑山刀树千般说佛法元来世法依

○经国大典僧尼条例

朝鲜睿宗大王即位元年己丑颁经国大典其礼典之度僧条例有云

「为僧者三朔内告禅宗或教宗试诵经(心经金刚经萨怛陁)报本曹(私贱则从本主情愿)启闻収丁钱(正布三十匹)给度牒(卷三朔者族亲隣近告官还俗当差知而不告者并罪○度牃借者与者依悬带关防牌面律论)

尚玄曰护军裕饷防民为僧当时庙筭然也故颁此样条例若依是法其不识字如曹溪六祖慧能大士者必不能成佛其为私贱如朝鲜六祖灵观大师者必不能作祖也虽然曹溪六祖闻他人之诵经而能悟道朝鲜六祖无本主之情愿而亦出家此其所谓官不容针私通车马者欤度僧条例虽云苛严为僧者依然如故

「明宗五年诏曰良民日渐减缩军卒困苦之状莫甚于此时此非他故民有四五子则厌惮军役之苦尽逃为僧以此僧徒日繁军额日蹙至为寒心」

此等之弊高丽时亦然然则何有于法哉不如听民之为僧者而使尽其为僧之道也若为僧者不依本分裁汰之可也惩罚之可也

又经国大典(寺社)条例有云

「陵寝至近之地创寺刹者严禁陵官不禁者重勘(英宗庚寅下教)

按贞陵愿堂兴天寺造成记云洪武丁丑葬神德王后于贞陵又于茔域之东创寺曰兴天追冥福也太祖召谓臣近(权近)予化家为国之日惟神德内助实多奄尔迁逝予甚悼焉冀其利往创立兹寺又欲追择福国利物永世无穷尔宜为文垂示于后

敬陵愿堂正因寺记云陵园有寺何也盖嗣王宫追孝先王侧近陵寝制为仁祠以崇三宝以导冥游也自汉唐以来英君谊辟莫不皆然乃帝王报本追远无所不用其极之道也

光陵愿堂奉先寺记云大王大妃懿旨以为稽诸古制先王陵寝之所必有精蓝之设又云寺则既立然距陵寝冈峦相隔宜搆真殿于寺侧使大行在天之灵亦得遂皈依之敬以和乐冥游乃立影殿于寺东名曰崇恩殿

英陵愿堂神勒寺记云大王大妃殿下懿旨若曰先王见父王于梦将欲创寺英陵之下仙驭遄回奄弃臣民未及营缔今先王在天而我等不亟从事于遗旨其何以奉先王于地下乎即命韩明浍韩继禧等令母远寝园择定置寺之处又云神勒寺去先王茔域甚迩钟鼓之声可达云云等

然则祖宗遗制陵寝之侧必建佛寺务令近迩今法与古全然相反不宁唯是英宗世孙正宗大王创建龙珠寺于隆陵(庄祖之陵)至近之处以为愿堂矣盖朝鲜以后所创寺刹无一非为陵园愿堂而设者也按慵斋丛话陵室之傍有斋社自昔然也如健元陵显陵有开庆寺齐陵有衍庆寺厚陵有兴教寺光陵有奉先寺敬陵昌陵有正因寺迁英陵于骊州改神勒寺为报恩寺以为斋社独献陵无社盖因太宗遗教也士大夫亦于墓傍作斋庵非崇释教欲令僧徒禁护墓山也云云慵斋此言未免掩耳偷铃也试思之王家陵寝之置斋社是为禁护山陵耶抑为荐度先灵耶士大夫家斋庵亦复如是而已又经国大典(寺社)条例有云

「凡寺社勿新创唯重修古基者告两宗报本曹启闻」

至于今时朝鲜总督府不许新创寺庵但许重修古基者亦依行是法也

○舆地胜览寺社事迹

○京几道加平郡云岳山悬灯寺事迹云普照国师在望月山圆通庵望见云岳山中三夜放光往访其处则藤萝之下观音一殿巍然独存玉灯悬在殿南石塔之上而火不灭矣于是国师创寺而名之曰悬灯(又云新罗法兴王时中国使天竺僧摩罗诃弥骑白象传经法于海东王迎于北汉州摩罗诃弥举锡东指白云生于石山遂跣足入其山王为建大伽蓝封其山曰云岳按新罗真国王或真平王时西域三藏毘摩罗真谛农伽陁佛陁僧伽等三人与安含法师始到鷄林译佛经而不知其所终此所谓法兴时摩罗诃弥疑是真兴时毘摩罗之传讹而无据也)又云我太宗十一年涵虚祖师自三角山圆觉寺往五神山过云岳山西迷失道有白鹿前行随之踰山度壑得巨林不见其鹿见一古殿在林间殿侧有塔塔间有吟曰并日刀口是前身因果既尽又果因师因感悟重建其寺为三大君愿堂因奉其位室赐三百结(按涵虚筑有照灯寺愿堂主为洪相国涉仙▆请普说之文则此可为事实也)崇祯甲申后再癸未龟岩老禅文信重建火寺

壬辰九月下澣志

大施主嘉善大夫兼八道僧大将教宗判事玄楫

○江华传灯寺在吉祥山(有檀君时三郎城祭天坛遗迹又有史库朝鲜时代藏历代实录)寺之佛殿颇称杰搆大正五年住持鞠莲月得朝鲜总督府寄附金一新修补往年寺曾为士匪所据日兵剿讨欲放火烧寺月和尚哀求得免又推还山林十五万坪寺赖以保月和尚之于传灯无异重创之主也

○丰德敬天寺在扶苏山寺有石塔十三层刻十二会相人物耸动形容森爽其制作时巧天下无双谚传元脱脱丞相以为愿刹晋宁君姜融募元朝工匠造此塔至今有脱脱姜融畵像(舆地胜览)(前韩光武九年日本使臣田中光显移去本塔)(寺今废)

○长湍宝凤山华藏寺事迹云牧隐李公尝撰指空碑曰西国满王之子禅贤号指空(元)泰定间重译数十国而来见天子于难水之上论佛法称旨岁给衣粮曰吾不为是也去而东游高句丽礼金刚山法起道场未几趣还燕以有旨云云寿岘文集中有华藏寺重建记其文曰寺在畿甸长湍府宝凤山观其旧藏梁上短识洪武十八年己丑丽王剏净刹于继祖庵兰若遗基额曰华藏乃指空所命也先是丽王尝闻指空之风采倾心渴求而引见之所言皆从盖剏净刹立愿堂亦从指空之谟而为之也故寺有丽王畵像(恭愍王自写像)指空塑像使人仰慕之亦有指空所斋来之贝叶经一夹牛头旃檀香一条洎我孝庙在潜藩入燕取降真香锡寺僧由是寺多奇物焉东有指空定慧灵照之塔本寺有白地金书法华经称为稀珍

指空和尚带来牛头旃檀及贝叶经一卷藏于本寺传为法宝不幸近今兦失此物近世人赵秋斋(名秀三)游华藏寺有咏贝叶经长篇诗云

藏经阁上风日好寺僧请余观佛宝清晨洒扫亚字房▆盘托出红锦囊囊中八百贝多叶五轴均分一尺长编以素丝饰楠木祖师手泽鉴毫𦬆蜀茧吴绫较柔滑蕉叶竹皮俱生疆两头廿行行七字当中底意加三行蝇头大小鸟迹如端严决非凡人书眼生口呿读不能有时瞠然视诸僧僧亦唯唯色惭忸只云横书仍横读譬如两瞽执一畵终日摩挲妄见解不辨纸上画何物心灵但知生光恠更有栴檀似牛头闻言一𦶟通九幽真香如意真珠袄被人盗去今何求我惜真诠方咄咄尔爱外物空咻咻忆昔祖师赍来时行童侍者皆闻知胡不当年译汉字使我坐听尔读之

恭愍王自写像今年为盗所失旋即覔还寺僧当思所以永久保存之道也

○水原龙珠寺在花山朝鲜正祖十四年命剏此寺为显隆园之斋宫(显隆园今为隆陵即正祖皇考庄祖之陵)刻大报父母恩重经凡三版本藏于本寺以寓追慕之孝思见于本寺事迹即如

御制花山龙珠寺奉佛祈福偈

寺为显隆园斋宫而建也小子窃取大海量墨须弥聚笔书写此八万四千普眼法门之经义椉教谨述偈语以效三业供养(一业谓身至诚敬礼二业谓口發言称美三业谓意正意想念)用修报恩福田(谓父母有养育之恩若能供养恭敬是名报恩福田)

初序分一

普告人天

慧日大圣尊威德叵思议椎钟告四洲牖众登十地(注畧)

二正宗分七

一大地宿因

宝花飞曼陀员树生忉利东土宿吉庆乔山开新寺(注略)

二供养七宝

九秋瞻博节工祝奏蒇事金银及玻璃玛瑙与砗磲(寺建于九月按礼记月令是月也菊有黄华梵语瞻博是也(下注略))

三庄严万偈

清净广严饰重重壮佛居我有优昙钵万四千大书(注畧)

四应运發祥

果然金轮圣应期来作求叶檀风嘘七灯莲雨沃三车(注略)

五福德无量

乳海无量福敷锡自初生如稻麻竹苇十椉刹七盈(乳海海之数有七乳海居其一谓世有一海其味如乳也(下注略))

六诸佛护佑

毗卢遮那光迦陵频伽声齐發爱戴愿弘誓保佑明(注略)

七菩萨愿力

复次诸世雄一一皆佛情我知真如是法力照无边(注略)

三结偈分二

一净土极乐

甘露遍净界秋月满长天一曲阿兰若王城上由旬(甘露秋月净界长天皆賛美之辞阿兰若华言闲静处由旬华言限量有三等不同上八十里中六十里下四十里如须弥山高八万四千由旬双持山高四万二千由旬之谓也龙珠寺距王城八十里)

二恒沙宝箓

于焉现菩提导之跻梵春作偈颂佛恩报果占溱溱(注略注末有署「弘济」方形印「万机余暇」亦方形印)

予即祚二十年乙卯仲夏

(署)奎章之宝(方形大印)

又按国朝编年正宗二十年丙辰(此以即位之年计之者也)三月

以偈字帖替除夕重午禳辟符书下御制文曰佛乘大报父母恩重偈警切剀挚导群生以跻极乐与吾儒报本尊伦之旨义如溪心之印月岂比于除夕重午云观搨颁之禳辟符自今两明日(明日疑即名日之误)代贴此偈以印本遍与之如是我闻佛谛十恩为人劝绕湏弥千匝造经典万卷不如以八种梵音告众各各为爷娘得生天上快乐齐發愿仍命以曩谟三满多没駄喃唵秫帝律尼娑缚诃十六字(父母往生净土真言)付云观印刊以替符贴之进云云

世传正宗大王初欲沙汰佛法适有长兴宝林寺僧法名宝镜者进献佛说大报父母恩重经乙览之余宸心大有所感触者于是命宝镜为八道都化主剏龙珠寺仍为八路都僧綂兼龙珠寺都摠摄且刻恩重经板本藏之本寺云

○水原万义寺在舞凤山辛禑时我太祖自义州举义回军僧神照在麾下与定大策焉恭让王时特赐功牌(封奉福君)使主是寺仍给奴婢土田传于恭孙(舆地胜览)龙飞御天歌云僧神照初居雉岳山觉林寺(天台宗寺刹也)豪勇过人及从上畎猎战阵皆得随侍虽不食肉每当进膳常亲割开国后以功封奉利君按丽史照乃恭愍王之幸僧又按懒翁集照系天台宗僧也

○竹山郡七贤山七长寺事迹高丽慧炤国师入中国为宋太祖师傅还国剏本寺化度七恶人故山称七贤寺称七长师寿八十三示寂宋帝𠡠赐谥号定觉道首慧炤国师使太子少传金显撰行迹碑铭立碑于弘济馆之左立九层舍利塔于右乾隆二十年和月子圆一识云故畧而录之以俟后考按高丽大觉国师七长寺礼慧炤国师影诗云「空门功业许谁同千乘抠衣味道风」据是则慧炤似非帝师而乃王师也

权近送裴仲员修撰晒史序本朝(高丽也)有海东数百年初藏国史于伽倻之海印盖虑后世遭乱而坠失也伽倻在国最远而险海印在伽倻最僻而深阻故国家虽有变而乱未尝及焉祖宗之虑远矣比者制倭失律深寇州县伽倻几不守洪武己未秋移输于善之得益辛酉秋踰岭而北又输于忠之开天今癸亥夏贼又逼忠之旁县七月又自开天移于竹之七长寺地之险远不足恃而贼之敢深入乃若此呜呼可以观世变矣

○果川清溪寺在清溪山(自燕山废主以后都城寺刹皆废为公府两宗托虚名于本寺号禅宗)卞季良诗石路千崖畵香烟一室清客来求煑茗僧坐自翻经树老何年种钟残半夜声悟空人事绝高卧乐无生(舆地胜览)

○果川三圣山(即冠岳山)三幕寺事迹新罗元晓义湘尹弼结第修道故人名其山曰三圣后道诜立五百裨补以镇山川气脉是山在其数内无学国师相定国都于汉阳以外白虎势急形危多有奔动之气乃立寺其上曰虎压以镇之创庵其前曰狮子以威之埋犬其傍曰四犬隅以留之

○始兴(古衿川县)安养寺在三圣山寺之南麓有高丽太祖所建七层甎塔金富轼撰碑字缺(今废)

○安城青龙寺在瑞云山高丽懒翁和尚剏建朝鲜思侃禅师重创

○忠清道忠州开天寺在净江山高丽历朝实录初藏于陕川海印寺因倭寇移于善山得益寺又移于此寺又移于竹山七长寺恭让一年以其地近海倭寇易至复藏于此我世宗朝以修高丽史皆输于京(舆地胜览)

○忠州德周寺在月岳山下谚传德周夫人建此寺因名之(舆地胜览)

○清州铜樯在城内龙头寺寺废而樯存高十余丈世传初设州时用术者言建此以表行舟之势李承召诗卓盖亭亭百尺长行人指似为仿徨谁移铜柱蛮溪上恐是金茎汉苑傍根入泉源连地轴顶横云表插天潢昔人建此非无意要与雄州镇一方龙头寺铁幢记早聆幢竿所制餝佛门之玉楼幡盖由来粧宝殿之神斾其犹鹤翔碧空龙跃青霄立之者旁發信心望之者必倾丹愿固知伏魔铁杖挫贼霓旌顷有堂大等金苪宗者也州里豪族乡闾冠族偶因染疾忽约佛天仰祈则敬造铁幢俯担则庄严玉刹然而难停逝水易没黄泉已间数岁迟延隔时容易于时从兄堂大等(八字缺)金希一等彼为还源此继颓纲遂令铸成三十段之铁筒连立六十尺之铁幢穿云耀日贯雾倚空鲁氏云梯难攀龙盖甘宁锦缆未敌缫绳可谓奉往心深兴□情切植金刚之不朽管玉刹之无穷(缺略)幢竿始立天半可及巧成物像庄严□□兄弟两家合修善业铸之植之无穷永劫

当寺释䌷大德檀越兼令金布一金宽谦等监司上和尚信前侍郎孙熙大(以外字多缺故畧之)奇俊大司学院郎中孙仁谦

维峻丰(高丽光宗年号)三年大藏壬戌□□二十九日铸成前翰林学生金远撰并书

○公州东鹤寺在鷄龙山寺有招魂籍记首书(弘𬀩)(端宗御讳)次书瑢(安平大君)(锦城大君)友直(瑜之子)郑悰皇甫仁金宗瑞及其他一切死难之人盖东鹤寺即祖宗朝为冤死人施供之设故也(成三问遗集)

○公州鷄龙山岬寺徐居正记畧曰山之顶出泉常见跃金鱼下有龙潭黝黑可愕山之阴安育王塔(舆地胜览)

○公州麻谷寺在泰华山寺有一塔以铜为冠以盖之世传此塔之盖为贵物云云尚玄按本寺事迹寺以麻谷为名者有二说焉一以为初剏之人(新罗普照禅师)道行高诣參学者多如谷中之麻故名一以为寺本麻姓贼所据之地驱逐他处而创寺故名二皆不类焉吾有一说未免杜撰盖无染国师入唐得麻谷宝彻禅师心印而还住熊川(今公州也)之圣住寺(寺本名乌合因国师故改圣住)则或时来住本寺所可推想也则因思慕其师名以麻谷者欤

○庆尚道尚州大乘寺在四佛山三国遗事云竹岭东百里有山屹然高峙真平王(新罗)九年戊申(原本作九年甲申误矣故今改正之)忽有一大石四面方丈雕四方如来皆以红纱护之自天坠其山顶王闻之命驾瞻敬遂创寺岩侧额曰大乘寺请比丘(失名)诵莲经者主寺洒扫供石香火不废号曰亦德山或曰四佛山比丘卒既塟塚上生莲○高丽僧真静游山记曰山之坤维有寺名白莲社庭之左右有米[米*正]又有义湘说法台椶笠锡杖尚在

○善山桃李寺在冷山新罗沙门呵道所居谚传阿道见新罗王还到山下见山腰冬月桃李盛开遂建此寺因名焉(舆地胜览)

○金山直指寺事迹碑铭并序(撰者失名)寺在金山黄岳山之东南号直指剏寺时能如大师不用圭臬测之以手直指开基处故寺之得号以此云尔或传黑胡阿度剏一善冷山桃李寺时同时开基者也而本寺事迹碑毁以失其文俱不可稽也盖黑胡阿度俱在新罗讷祗王朝而倡本国佛法云尔世传能如大师当丽祖仁同之役以神力济之又能预告克敌之期丽祖綂合后作大伽蓝于兹以报师优赐田土财宝以为贶厘之具自是惠宗定宗光宗赉相踵所以崇奉是寺甚至命学士林民庇撰寺记集王右军字刻之石能如弟子信弘慧眼等八人继居之以金字写经五百九十三函函皆髹漆黄金饰作海藏堂以安之殿宇之侈龙象之盛蔚然为东方第一道塲凡僧髠之三昧其道为国师者无不由是寺而發迹焉入本朝以寺之北冈有吉地安恭靖大王御胎仍赐田隶于寺以宠之已而有学祖大师被光庙殊遇住是寺而经纪修葺故言有功德于是寺者皆以能如学祖两大师为首焉壬辰之乱寺荡为灰烬山人仁守明礼等發愿重修继而有妙衍尚元信洽宝鉴道慧觉淳等干其役七十年间首尾用力殿阁之数供佛之具悉复旧贯其榜曰殿者八曰阁者三曰堂者十二曰寮者四曰庄者三曰门者四其正室三百五十二楹厨廊倍之山内二十余庵皆属焉诸比丘之营葺可谓勤勤耳寺僧嘉善吕详欲记其本事颠末鸠材伐石谒余以请文余念兹寺在胜国则协賛神谋笔基于此逮乎本朝长卫胎室为毓庆之基则灵异之迹利益之功岂他山寺比也寺之屡废而旋兴者亦以是夫遂叙其事继之铭曰

墨道海藏经始之迹兮何其茫然无可记作之者能继之者祖兮惟历历若前日事双松苍苍兮不老与兹寺兮终始崇祯纪元后五十四年辛酉七月立

○义兴麟角寺在华山洞口有石壁矗立俗传昔麒麟挂角于壁因为名有闵渍所撰僧

普觉碑(舆地胜览)

○金泉(古知礼)青岩寺道诜国师创建寺之上有修道庵其石佛是道诜所造颇有灵验朝鲜虚静和尚(碧岩法嗣)重创本寺晦庵大师聚众千余盛弘华严明治四十五年本寺灾比丘金大云时为住持發誓愿为化主募化檀施一新重建堂舍殿宇壮丽雄伟(猊云散人撰碑比丘珍梓书)

○咸阳灵源寺在智异山头流志云寺于康熙壬寅火事迹无考或传古祖师灵源创建寺僧相传灵源祖师即临济玄禅师嗣法新罗智异山和尚者是也或云寺在万水洞最深源故名灵源万历间芙蓉清虚青梅三祖师相继住锡得道故方丈有三影殿额者以此康熙乙巳比丘戒坦重搆境致滋爽为禅教翼北大正二年寺又灾田琴巴(住持)李南坡金包光白初月诸比丘等募缘重建壮丽宏敞甲于南方猊云散人崔东植撰上梁文

○咸阳上无住庵在智异山高丽崔滋补闲集云僧无己自号大昏子于此山一衲三十年每冬夏不出卷肚皮束于带索春秋皷肚游山日食三四斗一坐必浃旬起行则朗吟作偈山中七十余庵每食一庵辄留一偈无住庵偈云此境本无住何人起此堂惟余无己者去住本无妨语若踈易而寄意高深殆寒拾之流欤

○咸阳碧松寺在智异山镜岩记云碧松大师以正德庚辰入智异山搆草庵居之后人增剏为大兰若因以碧松名属咸阳郡师徧相地理助道名区无过于此遂开法界前后悟心者七人

近世有瑞龙和尚者京域士族也居本寺以律行称故官隶不敢肆侵虐寺以是赖安焉

○河东郡七佛庵在智异山花开谷世传驾洛国首露王子七人从玉宝禅师(本云玉宝仙人)出家先入伽倻山后移智异山结云上院坐禅得道故后人改名七佛而额曰东国第一禅院云云院有亚字禅室(温突作亚字形其凸画为坐禅之处而凹处为行径)世传新罗昙空和尚所造(本院事迹云新罗秪摩王八年己未昙空禅师造此温突而此是阿道输入佛法之前故未能确信)堂宇屡经重建而温突则一无变改火道不滞高低(高谓凸处低谓凹处)均温是为圣人不思议之迹云朝鲜中宗九年(明嘉靖三年甲申)碧松禅师之弟子有秋月祖能禅师者發大愤志叅无字话昼则于亚字禅室翘足而叅夜则负大石而下双磎礼六祖塔又负而还每见有大虎陪后首擎以助疲力一日翘足之时忽足坼而血流于后夜分透彻祖关时中宗三十七年(嘉靖二十一年)壬寅八月七日也适时门前有大桧树一株无风自折响振山谷警發大众于后三年十二月八日夜子时示寂以遗嘱聚土石藏舍利后人欲改塔辄有虎吼终不能改龙蛇之变浮休善修禅师来住本院隆庆二年戊辰因重创之道光八年戊子金潭长老与法资大隐和尚自灵岩道甲寺而来本院结一夏后忧我海东戒律之失其传依经求戒诚祷佛前至第七日一道祥光注大隐和尚之顶自此禅律并扬至庚寅本院灾金潭长老与大隐和尚化缘重建悉依旧制前韩隆熙元年丁未土匪之乱禅众四散至庚戌春更议会众大开禅社又有徐起龙禅师修葺堂宇焕然改观

尚玄曰朝鲜人居室温突之制未知创自何代

按海东绎史引旧唐书高丽传(既系旧唐书则所谓高丽传者即高句丽传也)云高丽其所居必依山谷皆以茅草葺舍唯佛寺神庙及王宫官府乃用瓦其俗贫窭者多冬月皆作长坑下燃煴火以取煖(注云按长坑今温突之制辽志女真裕穿土为床煴火其下而寝食起居其上即坑也顾炎武曰北人以土为床而空其下以發火谓之炕旧唐高丽传冬月皆作长坑下燃煴火以取煖此即今之土坑也但作坑字)

由是观之温突之制创自北方灼然可知今北道人寝食起居土炕之上尚有女真遗风且北方天候每多寒冻故其防御之事亦必较早也今露西亚人煖突缘屋壁为之其制甚便即此可见民居生活制度随方發达各异也昔秦时阿房成蜀山兀今朝鲜有温突而四山兀近年以来有森林令禁伐严密于是京城都会之地多用煤炭以代火水温突之制从此应有多少所变迁也

○山清大源寺在智异山镜岩记云天王(智异山最高峰之名)一脚走艮从东委蛇起伏止晋西百里群峰拥庵两川襟合古有法界曰平原寺刧换有云卷大师剏兰若是为大源盖晋西水源无大于此而后人取道之大源出于天故殿曰天光楼曰云影极壮丽为岭以下第一讲堂庵后石塔十层藏舍利七十七个往往放光大正三年甲寅一月十二日本寺灾住持比丘赵永泰一新重建遂复旧观

○清道云门寺在云门山三国遗事云本郡古籍裨补记谚传记载宝壤祖师入中国传法来还次西海龙王邀入宫中念经施金罗袈裟一领兼施一子螭目(今俗谓龙种曰螭目盖出此典)为侍奉而追之嘱曰于时三国扰动未有归依佛法之君主若与吾子归本国鹊岬创寺而居可以避贼抑亦不数年内必有护法贤君出定三国矣言讫相別而来还及至兹洞忽有老僧自称圆光抱吊樻而出授之而没(按圆光以陈末入中国开皇问东还住嘉西岬而没于皇隆计至清秦之初无虑三百年矣今悲叹诸岬皆废而喜见壤来将兴之故告之耳)于是壤师将兴废寺而豋北岭望之庭有五层黄塔下来寻之则无迹再陟望之有群鹊啄地乃思海龙岬之言寻掘之果有遗塼无数聚而蕴崇之塔成而无遗塼知是前代伽蓝墟也创寺而住焉因名鹊岬未几太祖统一三国闻师至此创院而居乃合五岬田束五百结纳寺以清泰四年丁酉赐额曰云门禅寺以奉袈裟之灵荫螭目常在寺侧小潭阴隲法化忽一年亢旱田蔬焦槁壤勅螭目行雨一境告足天帝将诛不(法)螭目告急于师师藏于床下俄有天使到庭请出螭目师指庭前梨木乃震之而上天梨木萎摧龙抚之即苏(一云师呪之而生)其木近年倒地有人作楗椎安置善法堂及食堂其椎柄有铭初师入唐回先止于推火之奉圣寺适太祖东征至清道境山贼啸聚于犬城(有山岑临水峭立今俗恶其名改云大城)骄傲不格太祖至于山下问师以易制之述(述术音通)师答曰夫犬之为物司夜而不司昼守前而忘其后宜以昼击其北太祖从之果败降太祖嘉乃神谋岁给近县租五十硕以供香火是以寺安二圣真容因名奉圣寺后迁至鹊岬而大创终焉师之行状古传不载

○奉化(今荣州郡)觉华寺高丽李仁老破闲集云太白山人戒膺大觉国师嫡嗣也幼时寓僧舍读书大觉隔墻闻其声曰此真法器也劝令祝发在门下日夕孜孜钻仰优入阃奥继大觉弘扬大法四十余年为万乘敬仰常不离辇毂累请归太白山剏觉华寺大开法施四方学者辐凑日不减千百人号为法海龙门又高丽崔滋补闲集云无碍智国师戒膺讲道外游刃于文章睿王邀入大内苦请留师作偈云圣勅严明辞不得岩猿松鹤別江东多年幸免鱼吞饵一旦飜为鸟在笼无限旅愁宫里月有时归梦洞中风不知何日君恩报瓶锡重回对碧峰即往太白山卜居将终焉复遣使征之屡诏不受

○顺兴(今荣州郡)浮石寺在太白山(今凤凰山)新罗义相国师创建传大教之处高丽圆融国师名决凝者住锡是寺寺之无量寿殿及祖师殿皆系丽代建造工术雄美今朝鲜总督府出国费修补之以图保存旧迹本寺有华严经板本字细而无䟽钞盖其造成疑在圆融国师时也

○全罗道长城净土寺(今白羊寺)在白岩山高丽郑圃隐诗求诗今见白岩僧把笔沉吟愧不能清叟起楼名始重牧翁作记价还增烟光缥缈暮山紫月影徘徊秋水澄久向人间忧热恼拂衣何日共君登

白嵓山净土寺事迹序云上人麟净其所居净土石窟其所參究祖师西来意日一食人不见其下山叟初不识渠识渠者云然忽携净土事迹谒叟言将镂板以寿传俾叟借一臂力视其籍绸缪付嘱自觉俨以下转藏设会自至正以下乞文庄严自郑三峰以下犂然若指掌叟谓麟净有寺则不可无籍有籍则不可无尔尔去乎独无尔乎尔又何忧若必言其究竟虚幻则叟亦不能自保奈尔何进退安用我为但叟所问于净则有之尔方从事尔之太上一着虽形骸亦且外之犹恋恋于形骸之所寄刍狗之陈迹较其传于瞥眼间此所谓色空不相离世出世无別法者耶寺曾叟读书僧有所请叟不能恝又次其桥楼圃翁韵使尾录于籍诗曰分灯借榻定谁僧往事庵栖入梦能黄鸟啼边双岸合丹枫丛里一楼增正疑雪壁云头矗更得氷溪月下澄人世渐如辽柱鹤杖藜非复昔年登

道光二十九年己酉仲秋日江上病叟奇正镇识(奇正镇号芦沙)

○顺天仙岩寺在曹溪山弘文馆提学希庵蔡彭胤撰重修碑云圣上(朝鲜肃宗)二十四年戊寅仙岩寺若休大师作圆通阁于舍之北明年造圣像一躯又三年造五十三栴檀像洎影又明年修大法堂以及五十殿并易其漫漶陊剥者已事使来赍状以乞辞惟吾东方多山佛氏之居若其石置然最初曰皇龙寺其盛也以罗之慈藏道诜二国师先后之也闻之古记诜之西学于唐也得遇大德焉所裨补之区凡三千有五百湖南之三岩在焉朗州之龙岩曰晞阳之云岩而其一为升平之仙岩盖归而相之岩在府治西四十里曹溪之山虎穴之阴侧立十寻其上有古仙人烂柯之迹云于是立大道场其东鉄佛一宝塔二浮图三有石钟高十余尺大数围光怪不常宋元祐中圮高丽义天大师还自中国慨然复之曰夫道诜师以法眼观三界其有以待之矣越三百六十五年当我宣庙丁酉火于兵石钟伤惟铁佛宝塔浮图文殊殿曹溪门者岿然久之敬岑敬俊文正三大老复复之为若殿若圭若楼阁方丈以环之峙大法堂其中皆按其故也独古之所尝殿而覆石钟曰弥勒也者今其地为大法堂至于休师大集厥功鸠缘捐橐首尾八年举其所将坠而究其所未卒者使百有余年之后轮奂如初盖诚心护之代兴而有光于前者也故众称曰护岩子呜呼剏之难守之不易若师其可谓能守矣耳寺有朋饮之风岁时尤盛顷年枕肱大禅师作默言会以新其俗师其徒之肖者也尝宴处烧香日课贝多一叶持律犹三尺从而化者甚众余尝识方丈山性能大师能为余道护岩子如此状之者浩然大师系之辞曰

浮屠之来其远矣在晋咸安惟元祀东入汉山西秦使流布三韩此其始孰为左符鷄林记入唐者藏诜其嗣曰香曰行曰如是并海以左山若水在在鬪啮角而猗所以分裂无时已何以已则之如斯小江南西曹溪峙有岩刺天上如砥是为无量大福地乃刳林峦列悭秘其丽万数朱丹被包山络涧戢戢只无平不陂崇不圮或刧于灰兵于毁后有其人承前趾统三中叶其师义越我中兴三开士经之印之印慧思䟽之辟之镜灵址耽耽嶪嶪靘而邃雾蓊云霱波涛诡国师有真香火备铁佛吐光龙象喜更有百年休师至躬□檀越及同志曰五大师诒图事微我翼之而谁俟执大愿心獘年纪旧殿而修新阁备范躯以成镂像次其轧其昧烂其贲不亟不迟功乃遂载扬妙铃驰玄轨向风赞叹无远迩上与□□齐厥美下为众生谂厥□自谓来者无废堕无骞无亏以无媿

嘉善大夫行经筵參赞官春秋馆承政院都承旨兼修撰官艺文馆直提学尚瑞院正李震休书

○全州景福寺在高达山(亦云孤大山)寺之飞来堂有普德大士畵像(舆地胜览)

高丽李奎报记普德字智法尝居高句丽盘龙山延福寺一日忽谓弟子曰句丽惟尊道教不崇佛法此固必不久矣安身避乱有何处所弟子明德曰全州高达山是安住不动之地宝藏王二十六年丁卯三月三日弟子开户出见则堂已移于高达山距盘龙一千余里也明德曰此山虽奇绝泉水涸枯我若知师移来必并移旧山之泉矣(上仝)

高丽大觉国师义天到飞来方丈礼普德圣师真影诗涅槃方等教传授自吾师两圣横经日(本注云元晓义相受涅槃维摩经于师)高僧独步时随缘任南北在道勿迎随可惜飞房后东明古国危云云我海东涅槃宗普德元晓师资传授以此为证又按东文选释元晓撰涅槃经宗要序云原夫涅槃之为道也无道而无非道无住而无非住是知其道至近至远证斯道者弥寂弥喧弥喧之故普震八音遍虚空而不息弥寂之故远离十相同真际而湛然由至远故随教逝之緜历千刼而不臻由至近故忘言寻之不过一念而自会也今是经者斯乃佛经之大海方等之秘藏其为教也难可测量良由旷荡无涯甚深无底以无底故无所不穷以无涯故无所不该统众典之部分归万流之一昧开佛意之至公和百家之异诤遂使扰扰四生佥归无二之实性瞢瞢长睡并到大觉之极果极果之大觉也体实性而亡心实性之无二也混真妄而为一既无二也何得有一真妄混也孰为其实斯则理智都亡名义斯绝是谓涅槃之玄旨也但以诸佛证而不住无所不应无所不说是谓涅槃之至教也玄旨亡而未尝寂至教说而未尝言是谓理教之一昧也尔乃听满字者咸蒙毛孔之益求半偈者不顾骨髓之摧造逆罪者信是经而能灭断善根者依兹教而还生矣所言大般涅槃者若其具存西域之音应谓摩诃般涅槃那此土译之云大灭度欲明如来所证之道体周无外周遍有情广包远济莫是为先依莫先义故名为大大体大用无二无別既无彼岸可到何有此岸可离无所离故无所不离乃为大灭无所到故无所不到方是大度以是义故名大灭度所言经者大圣格言贯十方而一揆历千代而莫二法而且无常故名为经正说之前先叙时事以之故言序品第一

○茂长禅云寺在禅云山寺下滨海之处多产沉香世传新罗黔丹禅师所理留与后孙用于佛事云云按朝鲜李晬光芝峰类说云俗称黔丹禅师即真鉴也崔致远撰其碑序曰禅师形貌黯然众号黑头陀是也吾闻诸老僧言如此

○益山弥勒寺在龙华山有石塔极大高数丈百济武王之所造也三国遗事云第三十武王名璋母寡居筑室于京师南池边池龙交通而生小名薯童器量难测常掘薯蓣卖为活业国人因以为名闻新罗真平王第三公主善花(一作善化)美艶无双剃发来京师以薯蓣饷闾里群童群童亲附之乃作谣诱群童而唱之云

善化公主主隐他密只嫁良置古薯童房乙夜矣卯乙抱遣去

童谣满京达于宫禁百官极谏窜公主于远方将行王后以纯金一斗赠行公主将至窜所薯童出拜途中将欲侍卫而行公主虽不识其从来偶尔信悦因此随行潜通焉然后知薯童名乃信童谣之验同至百济出母后所赠金将谋计活薯童大笑曰此何物也主曰此是黄金可致百年之富薯童曰吾自小掘薯之地委积如泥土主闻大惊曰此是天下至宝君今知金之所在则此宝输送父母宫殿何如薯童曰可于是聚金积如丘陵诣龙华山师子寺知命法师所问输金之计师曰吾以神力可输将金来矣主作书并金置于师前师以神力一夜输置新罗宫中真平王异其神变尊敬尤甚常驰书问安否薯童由此得人心即王位一日王与夫人欲幸师子寺至龙华山下大池边弥勒三尊出现池中留驾致敬夫人谓王曰须创大伽蓝于此地固所愿也王许之诣知命所问填池事以神力一夜颓山填池为平地乃法像弥勒三会殿塔廊庑各三所创之额曰弥勒寺真平王遣百工助之至今存其寺(三国史云是法王之子而此传之独女之子未详)

尚玄曰世传马韩武康王之所造者疑是百济武王之误也

○锦山宝石寺在进乐山新罗宪康王十一年丙午祖丘祖师肇基云

○南原实相寺(在古云峰郡新罗时属康州)在智异山寺有大唐新罗国康州莹原寺国师秀彻和尚楞伽宝月灵塔碑(康熙五十三年四月日 重建)门人弟子比丘饮光碑字顽缺文理不续而其可译者有如

景福二年蕤宾四日召其徒曰吾将行矣(缺略)已化去亨龄七十九历夏五十八(缺略)门人欵休遂日踰海(缺略)词曰

(云云缺畧)缕褐之饰布衣之极一枚幻躯六个凶贼他或□□师能语得(缺略)祖西堂藏父南岳陟化众十方为师一国言叶王心感融佛力

尚玄按实相寺本名莹源寺新罗时属禅宗高丽时为台宗所估至朝鲜寺颓圮康熙十九年碧岩大师之高足枕虚律戒和尚改建

○扶安来苏寺新罗惠丘头陁所创有大小二苏来故名郑知常诗古径寂莫萦松根天近斗牛聊可扪浮云流水客到寺红树苍苔僧闭门秋风微凉吹落日山月渐白啼青猿奇哉厖眉一老衲长年不闻人间喧(寺有不思议方丈新罗僧真表寓居之所有木梯高可百尺缘梯而下乃得至方丈其下不测之壑鉄索引屋钉于岩俗传海龙所为)

○井邑灵隐寺在内藏山成任定慧楼记丽季智严始居焉本朝信庵能继其踪白其业与其徒海印师同住凡数十年(舆地胜竟)

○罗州兴龙寺在锦江之北高丽太祖庄和王后吴氏祖富□父多怜君世家州之木浦多怜君娶沙工于连位女德交生后后尝梦浦龙来入腹中惊觉以语父母共异之未几太祖以水军将军出镇罗州泊舟木浦望见洲上有五色云气至则后浣布太祖召幸之以侧微不欲有娠宣于寝席后即吸之遂有娠生子是为惠宗面有席纹世谓之𮂨于其地建大寺曰兴龙寺前有泉名浣纱谚云即吴氏浣布之泉(舆地胜览)

○罗州普光寺在锦城山寺记云新罗善德王时僧安信住锦城山维摩窟精进二十二年后舍身千寻岬下忽有五色云来拥向西而去(舆地胜览)

○灵岩道甲寺在月出山道诜所尝居也有碑字缺不可读寺下洞口有二立石其一刻国长生三字其一刻皇长生三字

○康津无为寺在月出山开运二年僧道诜所创岁久颓毁今重营因为水陆社(舆地胜览)

○白莲社尹淮记全罗道康津县有山崛起清秀突兀际海岸而上曰万德山之阳有佛氏之宫显敞宏豁俯瞰沧溟曰白莲世传创始于新罗氏重▆于高丽圆妙师至十一代无畏师恒为法华道塲号东方名刹云云本寺事迹云白莲寺在万德山新罗时建高丽僧圆妙重修我世宗朝僧行乎又重修有塔有碑有三浮图又有万景楼明远楼南临大海满洞皆松柏筿簜冬柏树交加苍翠四时如春真绝境也

○长兴宝林寺在迦智山有新罗司马金颕所撰普照禅师塔碑铭(世传印度有迦智山宝林寺支那亦有迦智山宝林寺合本寺共为三宝林云)

○长兴天冠山在府南五十二里旧号天风或云支提极高险往往有异气如白烟(世传此山为天冠菩萨道塲盖据华严经菩萨住处品云东南方有处名支提山从昔已来诸菩萨众于中止住现有菩萨名曰天冠与其眷属诸菩萨众一千人俱常在其中而演说法)

○长兴天冠寺在天冠山僧静明记通天下一气也泄为川渎积成山岳岭之南滨海之地古鸟儿县之境有天冠山尾蟠荒隅首浸大洋起伏穹窿距数州之壤其气积之成之者乎有灵通和尚尝梦北岬从地而涌所持锡杖飞过山顶至北岬而植焉于髣髴植杖处剪榛莽而创伽蓝今天冠寺是也

○海南大兴寺大芚寺志(玩虎尹佑鉴定袖龙赜性儿庵惠藏留授一草衣意询)编辑(骑鱼慈弘缟衣始悟)校正)大芚寺者大兴寺也在海南县南二十里大芚山中原初剏建盖在新罗之末而年纪荒远未有明文

舆地胜览云海南县大芚寺在县南三十里头轮山中梁天监十三年甲午即新罗法兴王时阿度和尚始剏道场也○儿庵和尚云海南者古之百济地也百济之始行佛法虽在枕流王元年(晋孝武大元九年)汉山之外不剏佛宇其后佛法旋废二百余年至法王元年(隋文帝开皇十九年)始下禁杀之令继剏王兴寺(在今扶余白马江之上)至唐贞观八年(百济武王三十五年)王兴寺告成为南土佛寺之鼻祖则凡我湖南诸寺皆贞观八年以后之所建今乃曰大芚寺为萧梁时所建可乎其误一也梁天监十三年即百济武宁王十四年也八良岭大榦龙以酉(今之全罗道)寸土尺地未尝为新罗所得新罗法兴王安得施令于隣国使之剏寺于兹山哉其误二也梁天监十三年即法兴王元年也法兴王十五年(梁武帝大通二年)既诛异次顿(有白乳之异)肇行佛法金富轼记之详矣自己国内犹于十五年始行佛法而隣国佛寺倒于元年剏建非怪事乎其误三也阿度和尚有二其一秦王苻坚之时(秦建元十年)始至句丽小兽林王(即位之四年)为创伊弗兰寺(在平壤)以处之此中国之阿度也其一新罗毘处王时(即炤智麻立干)句丽之阿度和尚与侍者三人至新罗毛礼之家住数年无病而死(两阿度相距之间百有余年)此句丽之阿度也先阿度邈矣勿论后阿度亦云不可何以故毘处王元年即齐高帝建元元年也下距梁天监十三年为三十六年(己未至甲午)毘处王在位二十二年而阿度南来不过数年而死则梁天监十三年阿度之骨已久矣又安能承王命而远涉隣国以创佛宇哉此又山家之笑话其误四也二十余字之间四误并發何以立矣大抵百济之崇佛教不及新罗则湖南佛寺多在新罗统一之后也百济之亡在唐高宗显庆五年至高宗之末百济郡县渐为新罗所吞则大芚寺之创建要在新罗之末今不可考

稽之古记是寺之创盖在道诜国师东谒宪康之后

竹迷记云道诜东还乃唐僖宗乾符二年新罗宪康王元年乙未也诜于是年四十九岁告之于朝谋之于密先建五百刹大芚亦在五百之数○尹佑案竹迷记此说本亦猜度然宪康之时新罗佛教大兴道诜得以此时驰聘其说广建寺刹况其胎生在于灵岩故坤维禅院稠密大芚之为此时所剏无疑也又按高丽学士崔惟清撰道诜国师碑铭道诜之生在唐文宗太和元年则宪康王元年正是四十九岁然道诜本无入唐之事此云东还之后告于朝廷谬矣然崔碑云宪康大王遣使奉迎留止禁中师每以玄言妙道开發君心者皆广建寺塔图兴佛教之说也湖南诸寺考其事实太半是宪康真圣孝恭时所剏建者然则竹迷记所言未必违于实矣

时有净观尊者剏建山庵善行头陀继而修之

挽日庵古记云宋文帝元嘉三年丙寅之岁(百济久尔辛王七年)新罗净观尊者剏建是庵其后八十三年即梁武帝天监七年戊子岁也(百济武宁王八年)有善行头陀重建是庵○慈弘案百济枕流王元年胡僧摩罗难陀始自东晋越海至百济剏寺汉山(今广州)度僧十人然其后佛法旋废至南都扶余之后法王始行佛教(已见上)安得久尔辛王武宁王之时已有所谓挽日庵哉净观善行之剏建是庵实(事)也其称宋元嘉梁天监者后人之假饰也将谓新罗僧乎新罗此时无大芚也将谓百济僧乎百济此时无佛法也其为唐末之僧不既明乎

下逮南宋淳祐年间高丽真静国师寔至芚寺驻锡北庵厥有遗器至今流传

北庵记云庵中有古铜器数十事即桮匜之属其款识皆雕龙穴二字每宗师初至本庵必以此器供养龙穴龙穴在大芚北二十里德龙山中高丽真静国师天因本自万德山白莲社移住龙穴庵称龙穴大尊宿(见天因文集)又或驻锡于北庵故龙穴古器传留在是也天因本以奕世卿相之子二十登第文章震耀一世而一朝落发于莲社受钵于圆妙晚年袭为国师○赜性案龙穴古器年久锈破不堪供养数十年前愚鲁首座僧镕之为小钟千年古器今不可问可胜叹哉○意洵案天因游四佛山记云高宗二十九年岁在辛丑少卿崔滋出守尚州闻其奇异始寻访焉此宋理宗淳祐元年也故知天因为淳祐间人

高丽之末宗风凌夷异术參错太古普愚和尚身入中原得临济正脉六传其灯至于西山衣钵传于大芚大芚者我东禅教之宗院也

领艺文舘事李穑撰太古古铭曰普愚姓洪氏考讳延门下侍中至正丙戌师年四十六游燕都至湖州石屋清珙禅师深器之遂以其袈裟表信石屋临济十八代孙也佛祖源流云太古下一世幻庵混修二世龟谷觉云三世碧溪正心四世碧松智严五世芙蓉灵观六世清虚休静(即西山大师)○尹佑案西山衣钵传授事实并见表忠条

西山门徒千有余人其拈香入室者上应列宿功存社稷风振丛林厥有二徒克昌厥后曰逍遥太能鞭羊彦机数百年来门户以大

弘文舘大提学白轩李景奭撰逍遥大禅师铭曰师俗姓曰吴法讳曰太能湖南潭阳人也生于嘉靖之四十一年时乃壬戌之高秋九月依真师于白羊十三祝发服玄旨于黄檗亿兆知名历叅南国受大藏于浮休再访西山悟本源之清净己丑十一月二十一日示寂行年九旬少二禅腊七袟加三○慈弘案逍遥之门得其禅宗者曰肱肱悬辩(万历四十四年丙辰生)传其教宗者曰海运敬悦(拈香逍遥之室者凡三十余人)

佛祖源流曰鞭羊讳彦机姓张氏竹州人万历辛巳七月生幼从玄宾受具壮归西山尽传心法南游遍參诸禅老以充其学常住枫岳或妙香讲法甲申五月十日示寂法腊五十三○尹佑案鞭羊之门枫潭最昌(拈香鞭羊之门者凡三十余人)枫潭之门月潭雪霁月渚道安尤益蕃衍(金刚由有鞭羊碑事迹详焉)

大芚之十二宗师皆出其门华严大会首尾相承潮音撼头轮之岳云会咽枕溪之楼遂使八路缁林归依大芚咸以为宗

第一枫潭大宗师第二醉如大宗师第三月渚大宗师第四华岳大宗师第五雪岩大宗师第六唤醒大宗师第七碧霞大宗师第八雪峰大宗师第九霜月大宗师第十虎岩大宗师第十一涵月大宗师第十二莲潭大宗师

十二宗师既立根基芚寺讲会遂成典例经师之广聚龙象者必以是为归

万化圆悟燕海广悦云谷永愚懒庵胜济影波圣奎云潭鼎驲退庵泰瓘碧潭幸仁锦洲福慧玩虎尹佑朗岩示演儿庵惠藏(已上为十二大讲师)

芚寺旧迹失于兵燹始于崇祯之末爰作竹迷之记异说纷兴后生以惑

竹迷记云大芚寺者新罗法兴王十五年大行佛法至真兴王时阿度剏是寺又云开基于梁武帝大同十二年(真兴王五年甲子)○赜性案竹迷记者我西山大师亲徒中观海岸之所撰(佛祖源流云中观少称神童使太古清风复振此世)其时中观在智异山中专凭寺僧之说书之如此○意洵案法兴之时阿度之骨已霜矣况于真兴之时乎辗转支吾无一而当于理也(尚玄曰凡假托阿度之创建者若见此驳案则当闭口也)

或称慈藏重建大芚或称道诜亲见一行东振西触无一可信

竹迷记云慈藏法师入唐求法既別圆香而还大芚寺与皇龙太和月精诸伽蓝一时重建其后道诜入唐辞一行而归也大芚寺亦入东方山水图三千八百裨补所之点(又云一行见东方山水图谓道诜曰山川若此宜为战场捉笔点之曰人若有病针灸则愈今我落点处建寺立塔可以裨补汝国青木下有王隆者居焉明年必生贵子将为三韩之主待八年后赠此书可也诜东还一一如教)○赜性案慈藏之自唐还在善德女王十二年(唐贞观十七年)而皇龙寺已自真兴王十三年(梁武帝之时)为新罗之大刹下至真平善德之世每设百高座讲经说法今乃云慈藏东还之后始乃重建可乎皇龙既然则大芚重建之说亦孟浪矣况贞观之时百济未亡新罗之僧何以建寺于兹山乎○意洵案一行之死明在唐玄宗开元十四年(见佛祖通载)道诜之生明在唐文宗太和元年(已见上)今乃云道诜亲见一行非怪事乎高丽太祖之生又在于唐僖宗乾符三年而开元丁卯茶毗之僧乃云王隆明年生贵子非怪事乎野竖杂说俱收并蓄将安用矣

道岬寺道诜碑铭(大提举李景奭撰)曰「万乘加国师之称一行有天人之许」道岬古记云道诜十三岁入唐一行候于舘下曰公真天人也遂与为軰行交道诜尽得其道东还本国建寺立塔○慈弘案佛祖通载明云唐玄宗开元十四年丁卯十一月己丑禅师一行示寂于华严寺(一行之迹始行于中宗末年而开元十一年一行制黄道仪十四年一行死首尾了然)又按高丽史高丽太祖年十七时道诜复至其家教以阵法此唐昭宗景福元年也自开元丁卯下至景福元年为一百六十七年道诜虽神灵将何以上见一行下见丽祖乎道诜逢见一行之说元是齐东野人不稽无根之谈而道岬碑记载之如此岂不惜哉高丽崔惟清撰道诜碑铭初无入唐之说此信文也崔碑云道诜于唐昭宗光化元年(新罗孝恭王二年)示寂寿七十二此时高丽太祖年三十一则唐僖宗乾符三年丽祖生矣所谓明年生贵子之语岂不符合乎

○江原道铁原宝盖山深源寺既踞胜地亦号名刹前韩隆熙元年丁未土匪放火佛殿寮舍悉归灰烬刘莲叟禅师奋發志愿粤三年己酉重建大房三十二间又于大正五年丙辰设计营造佛殿至明年夏可以竣工云

○铁原宝盖山石台庵松都之东百八十里许有山曰宝盖也峰蛮罗列林壑深邃中有一奇峰岿然独存者乃欢喜峰也峰下三里许有一兰若名曰石台也中有地藏灵像神变莫测灵应无穷诸人等慎不可以一种石像见也其高三尺容颜甚妙而左手擎珠自然随色辨来端者也其不由雕琢而成盖可知也左肩中有横理长寸许乃当年猎士者李顺硕箭镞之痕也古记云昔有猎士顺硕二人射一金猪则所射之穴鲜血点地而从欢喜而去士追至望其所止之处则不见金猪但见石像在泉源中而头面已出其身尚隐左肩中有所射之箭故二人大惊即拔其箭而欲出其体则体不动如泰山二人愕然俱立誓云大圣既已哀怜我等为欲度脱现此神变若明日出坐泉边之石上我等当出家修道已而退翌日来见之像出坐于石上二人即出家于唐开元八年庚申率其徒三百余人创是兰若二人于林下累石为台常坐台上精进故因名石台其后二人舍身腾空而去传云二人之塚(一在峰顶一在峰下)至今不见其塚也古人常传云曾有人于其石像所安之处欲搆堂宇而输材则其夜忽有巨石大如屋者不知所从来在石像边所输之材皆掷在山谷云云当初石像涌出之地今所谓井是也昔枫岳道人长老文日世所称见性得道者也尝与门徒曰我曾在上国时庐山景福寺长老谓余曰汝国有三山住此三山者永不堕三恶途三山者宝盖枫岳五台是也余信其言而与两三道侣遍踏于四名山因入此山至深源寺而望见欢喜峰峰下祥光触天瑞气盘空慧风歘起昙云烂熳钟磬之声隐隐落落于云外余心悦而急到其所则乃地藏石像化现之灵应也心自异之欲设圣斋而就井淘米之时石像变现大身放慈光明遍照山河大地即于光中彻见三千大千世界而我自庆快不食不言而入定者三日矣由此观之则宝盖之全体乃地藏真身常住说法之处也是山斡事沙门中悦者乃文日长老之门人曾得闻其灵异之事传于后世人也宰相罗公到此山欲辨真偽而问其古迹僧曰古迹无而但传说如是耳公曰然则后世何足信哉即于其夜现见神人状若天王者怒叱曰汝何人欲辨真偽也此地非汝所可留处宜速下去公于是大惧而其夜步出下至深源寺宿焉其余种种灵异之事不可胜记也于戏诸佛菩萨以大慈悲为体现一切者皆为度脱众生之大权方便惟我大圣为猎士现猪身亦如是也余大德十一年丁巳秋入此山到深源寺下马而携杖登石台其程盖十里也一夜留宿而设供然后凌晨乃还于时所经山路草木之上都无一滴之露至椉马之处则始有露如雨从者见异之是皆大圣之灵应也悦师方重创是庵之日壁上所涂之半幅纸古记与顺硕等创是兰若始末具得并采古老所传之说及凡所见闻之事请余记之余信其请而以病笔摠其大槩而记其始末云尔

大德十一年丁巳八月 日

宣授朝列大夫翰林学士三重大匡检校佥议政承右文舘大提学监春秋舘事骊兴君默轩字法喜居士闵渍记

○蔚蔚珍天竺山佛影寺记新罗古碑云唐永徽二年义湘法师自东京沿海入丹霞洞登海云峰北望叹曰西域天竺山形髣髴移于海表也又见磵上生五佛影益奇之寻流而下登金塔峰则下有毒龙湫也法师为龙说法请施地欲建刹龙尚不顺法师强以神力呪之于是龙忽發愤穿山裂石而去法师即填湫而建刹焉震方特建青莲殿三间及无影塔一座以裨补额曰天竺山佛影寺法师仪凤初又入西山创浮石觉华等寺周游天下十有五年一日还入佛影寺至仙槎村一老翁喜曰我佛皈矣自此里人传曰佛皈寺是山根于白岩山故俗亦谓之白岩山也且是寺也东有三角峰下有坐忘台有五龙台南有香炉峰青螺峰钟岩峰西有芙蓉城鹤巢台北有金塔峰义湘台元晓窟龙穴皆寺之胜景也法师住九年元晓法师亦从游焉俄而二法师偕往洛山叅大悲像因入金刚山结摩诃衍云然则天竺山佛影寺者法师初想天竺之旧号也白岩山佛归寺者后人追慕法师之新号也故山与寺各有二名今人多有弃旧从新者其辜负之圣意也甚矣华严论云义湘法师者过去金刚宝盖如来后身也元晓法师者现在华严地位大权菩萨也是故此二圣游焉则其丛林之名实贵亦重矣今之人尤不可不察也

洪武三年庚戌八月 日翰林学士柳伯儒书

佛影寺还生殿记昔光山白先生克斋除蔚珍县令下车三月横得疠疾忽然而卒夫人李氏闷惧而问曰此境有可祷精舍否一吏曰有寺在西名曰佛影殿古而像灵也夫人趣令舆棺就寺之塔夫人于佛前焚香泣祝曰妾夫之亡命则已矣若横夭则伏祈觉天之济跪至三日夜夫人假寐有一梵魔魅披发而走曰今以觉天光中觧十岁冤结更不复祟矣夫人惊悟开棺视之则奄然还生不胜欢喜即以塔寮为欢喜寮佛殿为还生殿因写金字莲经七轴而答佛恩噫唐之食荷比丘六日还生者蒙佛力也梁之刘氏女之七日还生者蒙法力也杜氏子之三日还生者蒙天力也诚之所感古今一辙拘虚世俗岂可拟议于其间哉永乐六年戊子八月 日通训大夫行安(东)府判官李文命谨识

近年以来雪耘禅师施献士田护持伽蓝安处徒众勤于參学四方禅者多往依止焉

○三陟三和寺在头陀山释息影庵记新罗末有三神人各率僚伍甚众集于兹相与谋议若古诸侯会盟之礼者久之乃去土人因名其峰为三公顷有阇崛山品日祖师遂往即其所建佛寺亦以三公揭榜太祖〔高丽太祖〕龙飞爰勅兹寺籍名录案俾传后嗣异矣夫神人占位示其兆祖师搆基应其祥及神圣王会和三土其効应著明用是更寺目曰三和寺(与地胜览)

○襄阳明珠寺在满月山高丽高僧惠明大珠二禅师造恩津灌烛寺石观音像成翌年(高丽穆宗十年丁未唐景德四年)来剏此寺合取二师之名而名寺云

○淮阳府金刚山在长杨县东三十里距府一百六十七里山名有五一曰金刚二曰皆骨三曰涅槃四曰枫岳五日怾怛白头山南条也自会宁府之大罗汉岘至甲山东为头里山永兴西北为剑山府之西南为分水岭西北为铁岭通川西南为揪池岭至长杨之东高城之西为此山自分水岭至此凡八百三十余里山凡一万二千峰岩㟼骨立东临沧海杉桧參天望如画图有日出月出二峰可见日月之出内外山共有百八寺表训正阳长安摩诃衍榆岾最为名刹云新罗敬顺王以国弱势孤谋举土降高丽王子曰国之存亡必有天命宜与忠臣义士収合民心自固力尽而后岂宜以一千年社稷一朝轻以与人王曰孤危若此势不能全至使无辜之民肝脑涂地吾所不忍乃遣使请降于高丽王子哭泣辞王径皈此山倚岩为屋麻衣草食以终其身崔瀣(高丽朝人)送僧序深山穷谷人迹罕得至固宜有异物于兹萃焉故为张道陵之学者以某山为第几洞天是某真君所治于是慕追厌世炼养而不粒食者往往栖息其中以忘返焉予虽恶其不近情也以有我尔之殊亦不甚与之辨也极天之东滨海有山俗号枫岳僧徒谓之金刚山其说本自华严之书书有海东菩萨住处名金刚山之文予未尝读是书未知果此山耶近有以普德庵僧所撰金刚山记来示予者就读之则皆不经诞说无一足信者于中云佛金像五十三躯自西域浮海以汉平元始四年甲子至山因而立寺夫佛法东流始于汉明永平八年乙丑而行东国又始梁武大通元年丁未其后乙丑有四百一年之久苟信彼说是中原寥寥未知有佛六十一年以前东人已为佛立庙其最可笑者他如是也(中畧)虽然闻古学空之人入此山中勤励志行而证其道者比比有之云舆地胜览又云断发岭在天磨山距府一百五十里谚云俗人登此岭见金刚山者思欲断发出世故名拜岾在金刚山西距府一百六十四里李谷东游记至正己丑秋将游金刚山踰天磨岭宿山下长杨县蓐食登山云雾晦冥今游枫岳者以云雾故不见而还比比有之同游皆有忧色默有祷焉距山五里许云雾稍薄日光穿漏及豋拜岾天朗气清山明妬刮所谓一万二千峰历历可数也凡入此山必由此岾豋岾则见山见山则不觉稽颡故曰拜岾旧无屋累石而为台以备憩息至正丁亥今资政院使姜公金刚奉天子之命(天子谓元顺帝)来铸大钟阁而悬之于岾之上旁庐桑门以主撞击屹然金碧光射雪山亦山门一壮观也毘卢峰即金刚山主峰有岩石又因岚雾斑驳凝如雪色山名皆骨者以此金刚台在表训寺北石壁千仞人不得攀缘有二黑鸟为巢其上居僧指为玄鹤

○普德窟在万瀑洞中有观音阁凿绝壁架板立铜柱于外以搆小屋三楹于其上拘以铁锁钉于岩石浮在空中人豋则摇中置佛函餙以珠玉外施铁网以防手摸谚传高句丽(安原王)时僧普德所创

万瀑洞中普德窟侧有一题刻金石心如木偶人如四十年不出山门者余于退云见之佳悟退士李裕元赞云云尚玄按退云大师近世名僧住锡枫岳警策桑门

○正阳寺在山之正脉高丽太祖登此山昙无竭现身石上放光太祖顶礼仍创此寺按里乡见闻录(今刘伊斋之堂兄刘兼山居士编辑)近世释城麒住正阳寺尝撰劝往歌一篇凡一千一百八十余句言多切实劝世人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往生极乐年示三十而殁云云

○表训寺在万瀑洞谚云新罗僧能仁神林表训创此寺(寺乘云新罗文武王十年表训祖师初剏天顺三年朝鲜世祖命修)碑有元皇帝与太皇太后施钱帛之文寺门右有刻石元朝人梁载所撰常住分粮记高丽侍中权汉功所书也

○长安寺在表训寺下堂殿及佛像皆中国工人所造李谷碑圣天子(元顺帝)龙飞之七年皇后奇氏以元妃生皇子既而备壸仪居于兴圣之宫顾谓内侍曰予以宿因蒙恩至此今欲为皇帝太子祈祝永命非托佛乘其何以哉凡其所谓福利者靡所不举及闻金刚山长安寺最为殊胜祝厘报上莫兹地若也越至正三年出内帑楮币一千锭俾资重兴永为常住用明年又如之又明年如之集其徒五百施衣钵作法会以落其成迺遣宫官资政院使臣龙凤载本末于石以诏方来遂命臣谷以为之文谨按金刚山在高丽东距王京五百里兹山之胜非独名天下实载之佛书其华严所说东北海中有金刚山昙无竭与一万二千菩萨常说般若者是昔东方人未之始知而指为佳山爰自新罗增饰塔庙于是禅龛遍于崖谷而长安寺居其麓为一山之都会也盖创于新罗法兴王而重兴于高丽之成王噫后法兴四百余年而成王能新之自成王至今亦将四百余年矣而未有能兴复者比丘宏左见其颓废与其同志誓于所谓昙无竭曰所不新兹寺者有如此山即分干其事广集众缘取材于山鸠食于人僦面雇夫陇石陶瓦先新佛宇宾馆僧房以次相完而备(中畧)为屋以间计之一百二十有奇佛殿经藏钟楼三门僧寮客位至于庖湢之美皆极其轮奂像设则有毘卢遮那左右卢舍那释迦文巍然当中万五千佛周亚围绕居正殿焉观音大士千手千眼与文殊普贤弥勒地藏居禅室焉阿弥陀五十三佛法起菩萨翊卢舍那居海藏之宫皆极其庄严藏经凡四部其一银书者即皇后所赐也华严三本法华八本皆金书亦极其贲饰云云(下畧)

长安寺梵王楼所悬内需司帖文(有吏读处用圈点以标识之吏读者官府公牍所用语读也)右帖文为奉

慈教知委事本寺有奉安物件事体莫重而年来寺弊繁滋寺样渐残乙仍于

慈教下送自官员看审是如乎叅以回告之说具由人启后进上物程栢子石茸白鞋常鞋木物特为折半荡减事已有

传教教是置当自户曹行关而本寺段以入山初到境受弊最苦寺弊姑无论论以关防亦甚踈虞其中篮舆军负持军及题名石刻木刻之弊为尤甚大小使行自有区別而此外如有如前滥乘侵苦之弊以此帖文凭据禁断为𣃥其他公私行人之廉价讨食勒夺草鞋木物等种种弊端亦为一切禁断为有矣又或顽不听从是去等这这即告于本司以为随现重治地为𣃥如是申饬之后万一现發于无时摘奸则寺僧头目亦常捉上重治不饬之地方官段置

启论罪此意方自该曹

启如是乎先为下帖公附依此知悉惕念举行宜当者

右长安寺首僧(此准) 戊申十月 日(距今六十九年前也)

尚玄曰由上帖文可知朝鲜寺刹昔日情弊也昔某官人至金刚山促發山僧担舆登山任其喘息少无怜意二僧谋曰今吾两人死则一也盍与波俱并乘舆汉坠死于千仞之真珠潭至今山中传为美谈

前韩光武三年己亥长安寺海光殿及梵王楼灾越三年壬寅重建海光殿六十六楹梵王楼三十楹颇极宏丽盖本寺僧崔震虚姜锦虚(今名大莲)林碧荷金莲潭郑静虚玄懿龙等协力同事克奏厥功寺立一碣颂外护人其文如左

「崇禄大夫金公汉宗遗迹碑

(碑前面记)通川失畓一顾复之百世香火公恩永存

(碑后阴记)大功德大内侍女尚宫林氏筵奏奉审锦虚璟奎

光武八年甲辰十月 日」

大正四年丙辰英国戈登女史(Miss Cordon)自日本来枫岳模刻景教碑(唐太宗时立于大秦寺者)立于长安寺之傍其意盖在援佛入景诚可笑也寺僧等任其所为而不之禁亦可责也

○春川清平山文殊院高丽李资玄所居有真乐堂重修记金富辙撰释坦然书笔力遒劲朝鲜明宗时普雨禅师住持是寺为之重修其清平寺重修记云(朝鲜普雨和尚)衰惟盛母成乃坏子修旧图新可应子母余以禅林病叶幸遇圣朝重兴两宗之后岁次乙卯之秋退老是寺寺实创久尽为朽落越丁巳之春钦奉慈旨兼募众缘凡诸寮舍一皆重新惟能仁宝殿依旧改椽而已事虽同缀麻而完锦功可侔炼石而补天呜呼自有天地几万年而乃遇永玄(初创本寺之唐僧也)自有永玄几百年而又有今日也静言思之虽巧历有不可思筭者也兹记随喜檀施姓氏以为后来之龟镜

○鳞蹄五岁禅院江汉黄景源记雪岳山在麟蹄县东一百里其上有院曰凤顶由凤顶而下三十里有院曰五岁东峰先生金时习避世之所也先生五岁通大学号神童王闻之召入禁中试以诗赐帛还家声振一国称五岁而不名云初上王在宁越也成三问朴彭年等六臣谋复上王事發觉同日论死先生佯狂陷厕中而逃之入雪岳山遂断发隐于浮屠及其卒也山中人因以五岁名其院云云又本寺相传高丽初雪顶禅师之姪五岁童子得道之处故名五岁云云

尚玄曰徐震河禅师为余言金时习居五岁庵尝撰法华经拈颂其自序有云吾居五岁取傲世之意云云盖五岁与傲世音读同故云然则以五世名禅院者非因金先生也明矣黄记非是

○黄海道海州神光寺在北嵩山元顺帝初被谪于西海大青岛(时为魏王名阿木哥)游遍西海之山川至州之北嵩山下见草中放光异而寻之有一佛在草中遂祷之曰若获冥祐还宫豋极则当剏寺以报恩其后还宫豋极之二年其佛见于梦曰何相忘耶觉而异之遂大倾中国之财力以造神光寺壮丽甲于东方帝遣太监宋骨儿率工匠三十七人与高丽侍中金石坚密直副使李寿山等监董营建

○安岳燃灯寺事迹碑铭并序寺号燃灯者何也自汉明时西土释教肇入之后有燃灯佛师始来东土卜筑于杨山郡(安岳古号)西十里地仍以倡明禅教焉时人咸以佛师所住用以名寺焉寺之所剏其来久矣厥后时移事往遗址独存高僧释子之收泪而咨嗟者不知其几载矣至大唐贞观十三年高句丽光宗朝(此处有误)有自无何来梵僧其号□□杖锡到此喟然长叹曰佛精所住无处无之而惟燃灯寺实是神仙换骨之塲缁流炼精之地也固不可一日荒废而今之颓弃乃至于此欲寻佛师设坛施教之迹其孰从而求之千峰带愁万水如咽有诚沙门畴不汗颜无财檀越亦皆怀慙此所以余之不可不刻意重修者也遂乃飞锡千村广募财帛坪坤灵而聘智召大冶而运巧凿池开基之际忽然有物铿轰而出乃石碑一片大如食盘者也其碑有曰「汉明帝永平十五年剏建」云虽不具载其受赐田结奴婢之事及局内广狭地形而十字所载有若观火乃知佛师剏筑果为永平之十五年也簿籍无所凭废兴无所考也而此碑之得乃在今日者岂非神悭而鬼秘之使佛师遗迹得以不泯于此也兹以梵僧惊叹抚玩益自悲喜神施鬼役浃一旬而功告成法天再廓佛日重明永平遗迹怳然再睹永平遗教得以再振高僧道流之养性颐心者罔不以此为皈庶将万载不朽浩刼长存而夫何废兴无常倚杖相寻粤在康熙三年朝鲜显宗七年丙辰无端回禄巨刹烧尽鬼土焦面不见窍板受荷之奔菩萨燃身绝无焦头烂额之救佛师遗化荡然为烬岭猿哀号谷鸟悲鸣而时宰柳颋拭泪寻迹锐意重搆遍召沙门授以劝䟽使之鸠财营缮而越三载丙午乃得禅僧堂讫功焉法堂则后之甲子冬乃增其旧制而宏大三越丙寅乃毕工而落成焉冥府殿则因郡居折冲将军行龙让卫副护军李校弼劝至甲戌秋造成十王像越六岁己卯乃毕宫殿则至庚辰丹雘焉大钟则戊辰春授劝文庚午春毕铸而悬诸南楼焉其所以克复旧墟再造神宫者㣲诸公之功伊谁之赐诸公盛德猗欤休哉以寺之分界言之则界至东南二三(里)许四仙台焉其内则并皆供佛之位田也东南则自佛岘至柔岘西限古灵峥乃牟尼佛敕之文殊常说妙法之峥也南限检山岭及欢喜峥乃圆成悲智菩萨振锡栖落之门检察人间善恶之峥也北限兄弟峥乃慈氏提花两大菩萨助成佛教之峥也东有遮日峥乃燃灯佛师说法度生之时八部来听之日祥云密布瑞日蟠空之峥也噫肇剏年久又经兵火倘㣲记迹之文谁识再造之功树碑所以志之也铭曰维此燃灯因佛获名永平肇宅贞观再营云胡中叶天忽降祸万间禅宫三月楚火时宰柳公鸠财重设物若天来工似鬼役华搆依昔嵬观光前久矣师教千载永传兹铭一偈用示群贤赞曰山名九月并生东寺号燃灯继佛□月照长空光不灭燃灯暗室照无穷

观察使兼巡察使李公寅丙邑宰通政大夫李公硕宽温阳后学方珣撰序铭书静影堂月松大师行习

嘉善三南勋释平仲篆

康熙三十九年庚辰五月日 立

○黄州郡正方山兼千圣山成佛寺事迹碑铭并序

我东自是宇内別乾坤也五岳四渎之外而多名山异区古称三神皆在东土杜老所谓方丈三韩外者亦有以征之矣今兹正方山在国之西前临鲸波之[山*矞]𡷸后拥叠嶂之控挽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山以之名焉寺称成佛是固复性之号而亦曰千成山多其人而名之也在昔道诜国师创设丛林道场岳渎流峙之势国门关防之形有以烛照于慧眼要作千百世镇护之地岂特为诵法桑门栖息缁流而止哉踵兹兴者懒翁殿宇贲彩传匙植松遗迹宛然可掬设僧寮舍者二十余戴禅冠者千计诸庵子石塔十五在内在外者亦仿梵呗相同金碧交映寺之雄伟与之无伦也洎乎隆庆垂末渐觉倾坠存者一二殿物盛而衰固其数也崇祯壬申朝廷命元帅筑斯城叅学义禅应募禅堂东山大师新创安国寺仁祖丙戌回禄告妖于极乐方其烈焰之极炽也释双均腾身峻甍巨落西宇火不及佛安东宇均亦于楼板间容身获活侭奇矣哉庚寅大雄彦泽补搆此殿体势变前内四五禅寮继是渐成肃宗甲子道行造丈六帧皈敏铸大钟一口重四百斤斯数物亦一寺嵬观也己丑弼同设六甲造冥府像辛丑秋眉建堂邀安又有环山村氓愿纳良亩使绍隆三宝奉香火祝圣寿于万岁则此寺之重于一时者槩可知也今朝家增修粉雉以岩扃𫔎镇守□厥道侣之戒谈禅乘亦有如静大师者出焉阴賛圣朝中兴之鸿业岂不由于礼寺僧光饰美也哉(铭畧)雍正王穆世月立

○牛峰圣居山开圣寺郑知常诗百步九折登巑岏家在半空惟数间灵泉澄清寒水落古壁暗淡苍苔斑石头松老一片月天末云低何处山红尘万事不可到幽人独得长年闲(舆地胜览)

○平安道平壤永明寺在锦绣山(即牧丹峰)浮碧楼之西(今浮碧楼者本是永明寺楼也见东文选)麒麟窟之上高丽睿宗诗清江西壁耸莲空物像超然拟阆风绕郭峰峦争缥缈满林花木鬪青红雨天轮檝填楼下月夜笙歌泛水中今见罩纱神考迹感伤依旧意无竆郭舆诗佛宇相连旧帝宫松楸千古有遗风琉璃殿屋凝空碧锦绣帘旌炤水红夜静船横清镜里月明楼倚画屏中十年一幸经三日满目烟波趣不穷(舆地胜览)

尚玄曰甲寅春乾凤寺僧借永明寺开堂说法士女云集吾因有感赋六言一绝曰「红粧歌舞何处白业工夫此间谁识莲花世界徒夸锦绣江山」平壤从古为风流之塲故及之永明寺旧为九梯宫未知何代舍宫为寺按国史高句丽小兽林五年创省门伊弗兰二寺广开土王二年创九寺于平壤然则永明之寺或在九寺之一数欤

○顺安法兴寺在法弘山金富轼记法兴古寺但不知创之之时或云昔有僧名法兴者肇基之是以号焉厥后道茀而园荒垣夷而屋人莫得而居之山僧澄悟好学识道理名高乎当世者也欲重修诣阙下愿奏请而不能自达于是臣上书以闻时近臣郑袭明从事西京则教曰向者此京人为妖僧妙清所诖误负固不服于周官之法以臣召君犯春秋之义遂命元戎攻城致讨不唯凶徒自投罗网抑我士卒殒命矢石积日累月逝川寝远犹恐浮魂落魄受苦长夜拟凭佛事以资津济可与澄悟相地宜作新之以称我哀矜之意袭明承制官给其费命下官执事移古寺北十步许地经营之始于癸卯年春三月至乙巳年春工既讫功自佛堂僧寝以至庖厨库廐凡八十间缭垣无虑长一百五十余丈上送斋文香物俾梵呗熏修十日以落之昔唐太宗皇帝诏于举义以来交兵之处立寺刹仍命虞世南褚遂良等七学士为碑铭以纪功德矣今兹之事亦太宗皇帝之用心也宜备书之以示厥后云云

○宁边普贤寺在妙香山高丽金富轼奉宣撰记曰妙香山普贤寺探密宏廊二师之所始作也探密本姓金氏黄州龙兴郡人年二十五出家刻意苦行一衲一钵非大寒则不履日一食确乎戒勤乎学就名师传华严教观于契丹太平八年戊辰岁(显宗十九年)入延州山营兰若以居宏廊探密之犹子以重熙七年戊寅岁(靖宗四年)来而为弟子志一而气合德充而声宏学者闻风辐凑地不足容以重熙十一年壬午岁(靖宗八年)于东南隅一百许步择地筑精舍凡二百四十三间名其山曰妙香其寺曰普贤自后奉佛繙经日夜无时二师殁弟子相续住持其佛事无不承权舆咸雍三年丁未岁(文宗二十一年)上闻而嘉之命有司锡土田(下畧)

时大金皇綂元年岁次辛酉(仁宗十九年)七月十一日记

初剏事迹如上所述以后则宋绍圣三年丙子高丽肃宗元年达宝和尚再剏之元顺帝至正二十一年辛丑高丽恭愍王十年懒翁和尚住持此寺此是第三剏也明英宗正綂十四年己巳朝鲜世宗三十一年海正法师重剏此是第四剏也

尚玄曰按明宗大王时普雨禅师妙香山普贤寺重剏劝善文「今夫山妙香暨夫寺普贤探密宏廓二祖师之所修真鸣道之地达夫智圆两高僧之所重新福国之处也维嘉靖十有一年壬辰(中宗大王二十七年)虎头之初丙丁童一窥羗云阁而云烧」云云此当第五剏而本寺事迹埋没无录故今补入之此文所云达夫疑即达宝而智圆则未详

崇祯七年甲戌仁祖十二年又遭回禄而虚白堂明照大师碧岩堂觉性禅师重剏此是第五剏也乾隆二十六年英祖三十七年辛巳秋九月寺又失火巨大宝刹一时成灰宁边府使元重会特令南坡堂陆坦大师香岳堂慧信大师重新之此是第六剏也

○宁边妙香山安心寺高丽国平壤道延山府妙香山安心寺石钟之碑

今上守位之十又一年夏五月释觉持自香山来披缁衣蹑𪨗告近臣曰沙门臣觉持愿有奏吾师之师即西天指空没有舍利吾师懒翁舍利实感慕焉与义州万户张密直侣及其室康氏树石钟于香山安心寺厝二师舍利畧同神勒上院之制焉镵石示后非文无由非上命又无由也幸为小僧入奏近臣无为持留意者持奔告于门下侍中曹昌宁昌宁上言持之志勤乞上可之秋八月十二日右副代言潘德海传旨于臣穑曰香山石钟汝其文之石谨妃又使检校门下评理姜仁富来谕曰吾于安心寺为吾儿世子祈福卿其知之持师踴跃而来曰先生早赐吾文幸甚予问其告我所欲书者持师曰持事吾师自西京广法寺始至正戊戌岁也吾师为王师住桧岩修造殿宇持与于方丈室之役玄陵礼陟台评桧岩密迩国都士女络绎恐废业请徙之便于是师行召持曰汝其从我至骊兴神勒寺入寂丙辰五月十五日也与觉悟守塔三年情犹未已又留数月而后去吾思吾与吾师相遇于西京以及吾师所化多矣而师没之后无所瞻礼岂能不悲哉吾将以舍利耀其心目使一方之人事舍利如事吾师焉况香山为普贤菩萨住处与金刚诸山并称而其高也压辽左隣长白独为南界智异之匹乎吾师道德之大弥六合而无所欠入纤尘而无所余何择于方所哉在持肉眼见此山之形势想吾师之风彩诚不上下此吾师之必于是山置吾师舍利也山中寺院三百余所而必于安心寺者少林故事吾辈警策也又曰指空名禅贤父讳满摩竭提国王嗣法普明尊者吾师名慧勤号懒翁(残缺)嗣法平山处林禅师先生铭二师浮图已书之矣于吾石钟幸并著之独润笔庵凡七所皆先生作为吾师也志林于金刚山胜明于雉岳山觉明于小白山觉宽于四佛山志先于龙门山胜哲于九龙山觉清于此山妙觉旧基是已吾师法服所镇凡九所燕都开堂帝赐袈裟一玛瑙拂一在金刚山正阳寺玄陵赐袈裟一直缀一钵一在桧岩寺袈裟钵拂并一在神勒寺袈裟拂并一在台山袈裟一在见(性)庵袈裟杖并一在威凤寺袈裟一在广法寺(寺在平壤)袈裟直缀杖坐具并一在此山普贤寺舍利无算散在名山四众奉养供养者多矣何暇枚举持之志亦非他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而主上万万岁后妃齐年世子千秋公卿士庶益福损烖胎卵湿化出邪入正三韩四境永绝外侮尽十方三世入普贤觧脱境界持之愿也穑曰大哉愿也自世教衰倍师畔道者比肩而继踵夫曷故焉使世教兴臣之于君子之于父资之于其师皆于其师及其师指空也则家国其庶乎推此道也天下平矣若其舍利也出于身欤出于心欤抑无所从出而自出欤铭曰西天指空东国懒翁同心异迹舍利昌明世乃大惊角立硕德巍巍妙香压于众冈贤圣之域伐石为钟舍利在中流福罔极我君永年我妃禄延我储毓德乐职惟臣守业惟民泽洽于国惟此愿力惟此愿心臣作铭诗重在祝厘时万时亿

大明洪武十七年岁次甲子九月 日

○咸镜道咸兴雪峰山归州寺太祖大王读书堂重建事迹碑云咸兴之东十里许归州洞雪峰山下有寺寺傍有堂即我太祖康献大王龙潜时读书之所而咸山志所谓碧溪潺湲砌石尚存者此也累经兵燹堂妃址存越在中世有僧曰德淳者构小斋表遗墟而年代寝远栋宇倾颓岿然一堂久未重修其在致隆圣迹之道岂非大欠缺乎今本宫別差臣门而益成乃能慨然于此以改创之意驰报内司以转闻于九重圣上闻之兴感即命内司以助雕绘之具益成秖承明命殚诚经纪于是自臣营鸠功敦事缮修毕举判官臣金宗衍亦优补财力又书堂额则咸之民莫不欢抃而自来盖不日而功告成一邦士庶拭目改观无复有前日之嗟惜焉(下畧)

嘉善大夫咸镜道观察使金演撰(朝鲜肃宗四十二年丙申九月 日)

归州寺重建纪迹碑云昔我太祖康献大王龙潜时读书于咸山之东十五里归州洞雪峰山下伊时缁徒亦辟萝而处焉噫兹山实基王迹国初建寺护卫圣址(按归州寺寺法云本以石茸峰下净水寺而朝鲜太宗即位元年辛巳改额雪峰山归州寺)祗奉肃庙正庙两圣御制宸翰尊以阁之佛家倚重即与释王寺相甲乙者也洎戊寅腊月遽遭回禄一刹荡烬读书堂御笔阁幸赖独存诚是王灵攸暨道启业已上彻内司亦为恳至越明年春余承按使之命及其陛辞圣旨申申以重搆温纶莅兹未几内帑钱三千五百缗空名帖五百张白木纸束合价钱九百十两零一时颁下自此命倕选遣牌校度材伐石近取诸洞许多冗费则卿宰牧伯体上眷庇闾里士庶仰圣惠究各尽诚力乐为普施巨创董功至于十五个月而告成新搆佛龛禅院为三百余间役钱所入二万八千九百余金猗欤圣上遹追之恩涵育之泽更瞻圣址增重道场复旧沛上父母亦莫不攒手颙祝摭钗颠末如右遂为之铭曰宸顾北土前圣所址永奠守护西教释氏生灵蒙福海左右区禅刧难逃嘻乌夜投重宸曰咨缔搆不迟往钦来宣帑金先施财币坌集匠石争趋一新改观巩固基址圣德如海慈航泛彼攻珉纪概现光仰止

正宪大夫行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都巡察使咸兴府尹金炳地撰

通训大夫行咸兴府判官咸兴镇兵马节制都尉兼守城将沈宜斗书

○明宗复禅科明心宗

谨按朝鲜僧科沿袭丽制而至于世宗并合诸宗为禅教两宗之后僧试科目判下定式禅则传灯录及拈颂集教则华严经及十地论见于世祖时所撰经国大典成宗大王最恶僧侣指为耗损民天者王之二十四年癸亥颁大典续录其度僧之条曰军额敷盛间勿许度僧违者囚一族督现又慵斋丛话成庙严度僧之禁州郡推刷无牒者长发还俗中外寺刹皆空云云而无废撤僧科之举燕山君十年甲子即行科之式年(子午卯酉为式科之年巡)而于其年以圆觉寺为妓坊以禅宗之兴天寺教宗之兴德寺皆作公廨僧科自然停止燕山十一年见废中宗即位二年丁卯又当式年而不行僧科僧科遂尔废止中宗薨明宗立时年尚幼母后尹氏(文定王后)摄政谋兴佛教诏求名僧时江原监司郑万钟䟽荐禅僧普雨(襄阳神兴寺僧或云麟蹄百潭寺僧)大张佛法复立两宗禅科给僧度牒以靖陵奉恩寺为禅宗光陵奉先寺为教宗自明宗七年壬子始为禅科初试而会试讲经制述赐牒畧倣文武科

按靖陵志云我东自三国时崇尚佛教高丽朝尤盛设科取人之法与国子试同国初亦因之逮至中叶遂废不行及普雨得志复立禅科其取试与文武科同日开塲遣夏官考选释子能通经教者授甲乙丙三等之科名曰大选(大选与文武大科同)參学者以制述再举入格者曰中德(中德与文武重试同)其出牓赐牌一如文武科及普雨死遂废其科沙门处能奉恩寺重修记云国初设禅教两宗于陵寝窒皇之外特设僧科例如国试同日开塲命遣夏官考选释子之通经者特授甲乙丙三等之科曰大选大选者即儒家之大科也次以制作间有拔擢者曰參学參学者即儒家之小科也由大选而再入格者曰中德中德者即儒家之重试也而寺宇在靖陵者曰奉恩即禅宗也在光陵者曰奉先即教宗也禅以例文教以比武禅教并行斯道之蔚兴哿矣盛哉(白谷集)

(附)当时禅宗初试选佛塲榜

窃以混沌未死本无是非之眼性觉必明必有取舍之心由是万类繁兴妄生愚智之量一真烟灭竞起利钝之情致令天下将嚣嚣焉终莫之能救于是圣君特忧之不得已设科举之法使其愚智利钝自露于一文一艺之中若轻重妍𡟎难逃于衡鉴之上岂偶然哉真天地间古今儒释至公无私之道也冀诸满庭高人既遇圣明幸获胜塲当须各尽己才以应无私之选也若目千经偈腹万卷诗出众茂器自然函盖相符倘或学无三余才乏七步液𣗊散材必怀苟得阴借他手则取过非轻必见放黜须榜示预禁末论者

  • 借述借书者永永停举
  • 代作代书者永永停举
  • 自述借书者一试年停举

右榜出示于选佛塲前张挂仰满庭高人遵依禁令无得相欺倘落禁律后悔何及故兹晓示各令通知

明宗二十年乙丑文定王后升遐僧普雨流济州杖死二十一年丙寅(嘉靖四十五年)两司启罢两宗禅科(国朝宝鉴)按释处能白谷集云粤在嘉靖甲子朝议革除僧科(废僧科在嘉靖丙寅而非在甲子当从国朝实鉴)故禅教之不振者百有八年于斯矣

○普雨兴佛教普法雨

尚玄曰普雨禅师僧中之杰也才学俱优得蒙道荐幸遇机会挽回佛运百废俱兴其曰

「复立两宗禅科」

自燕山君末年中宗初年废止不行者至普雨而更立也其曰

「给僧度牒」

自成宗时军额敷盛间勿许度僧者至普雨而弛禁也其曰

「八道寺刹一时鼎新」

自成宗严度僧之禁州郡推刷无牒者中外寺刹皆空者至普雨而更新也虽然当时儒燄极盛群起交攻一则曰妖僧普雨二则曰妖僧普雨文定升遐普雨窜死僧科亦废至是佛法命如悬丝赖有清虚休静泗溟惟政皆以禅科中选之人道德勋业并美双隆卒得扶持朝鲜佛教推究其源亦未始非普雨之开端也普雨遭际具录如左

僧普雨以设无遮大会为僧俗所拜敬闻于阙内上罔文定王后因之得势大张佛事设两宗禅科普雨自称得道居处大内(尹)元衡(尹后亲族)见普雨大异之谓人曰普雨因禅学而悟心知止而未至于定其诬妄多类此(石潭日记)

大臣三司廷论普雨之罪不从馆学儒生请诛妖僧普雨屡䟽未得请空馆出去日遣承旨史官招谕儒生令就食堂儒生无就者朝廷招朝官之父兄使各劝谕子弟就舘如此几月余

靖陵志云栗谷(李珥)论妖僧普雨䟽曰今兹普雨之事举国同愤欲磔其肉以至国子抗䟽两司交章玉堂进剳累日不而天听逾邈一国臣民罔不骇然自失皆曰殿下不信举国之公议而护一妖僧臣窃伏痛以殿下之明圣乃因普雨而受此名也夫以为普雨负弑逆之罪殿下有释怨之失者此固过激之论而臣未敢尽信也至若殿下以普雨为无罪臣窃恠叹亦未敢信服焉此教一出三尺童子亦皆窃笑窃恐大哉王言宜不若是也宫禁密事虽可诿之妄闻若其暴殄天物诳惑士女僭造乘舆屈辱至尊万目之所见者皆可以谓妄闻乎眉睫至近而不见则宫中之事安知国人皆知而殿下有所未知乎众怒不可遏民口不可防而殿下牢拒至此何也且殿下信以普雨为无一毫之罪乎普雨得行其志今几年矣广张罪福欺罔君上罄渴内帑贻患生民骄矜自圣奉己奢僭有一于此罪当罔赦殿下尚以为无罪何耶以殿下聪明刚断贬窜权幸曾不少假而至于诛一妖僧乃独留难臣诚愚昧未喻其理岂有国人皆曰可杀而无罪者乎又曰以臣之愚反覆思之而得一说夫以慈圣忧国之志祝厘之诚不能拒绝普雨之诪张者垂二十年矣一朝宾天而遽尔诛戮则似非慈圣平日之心而殿下以为生之仁当谅暗之日岂肯以刑辟加人哉殿下迟回隐忍之心臣亦有所妄料矣殿下既不能快从公论亟施天刑则何不窜逐遐裔以示与众同弃之意乎夫如是则可以少慰一国臣民之心亦可以少减诪张诳惑之势而殿下好生恶死之心亦无少怫焉殿下以为何如哉殿下方以为无罪而臣进窜逐之说士林方指弑逆而臣进降罪之说固当上忤殿下之旨下缺士林之望矣若臣愚忠则必欲全殿下之仁心而保其国家之元气故虽得罪于殿下而莫之自恤也(栗谷全书)靖陵志又云虚应集诗一卷禅偈杂著一卷文一卷普雨所著

咸镜道御史王希杰状启因北方人闻僧普雨与逆瑠之奴为僧者同居安边黄龙寺草庵瑠兦命来到使之穴处闻大索之奇雨惧祸及移住释王寺瑠奴无应松持小纸授雨雨览讫曰近无吉日汝可退居数日贷米设圣斋于深谷者非一而贷米之僧尚在释王寺云云政府请付有司推之传曰欲害雨者造言判然矣勿推两司及大臣请推问不允吏曹判书宋世珩独启极陈普雨权重骄悍一国之人仰戴奔趋如君父而无一人为言者恐有不测之祸历数所行悖恶之事屡数百言不允(东阁杂记)

初普雨广张佛法居处僭拟又设无遮会于桧岩寺其费万计至是(明宗二十年乙丑文定王后升遐之后)因台启儒䟽(台谏与太学生金忠甲等连章请诛)命出于外母令出入京山乃窃舖马而逃被获于麟蹄命流于济州(撮要)牧使边协因事杖杀之(石潭日记)

普雨恣为诪张异教大盛四月八日将行无遮大会于桧岩寺所供几竭国力八道僧俗奔走嗔咽时四月初七日文定王后遽以是日薨僧俗惊惶溃散当初粉米数千余斛作饭其色赤如血染人甚怪之事竟不成(苔泉日记)

尚玄曰栗谷䟽中「今兹普雨之罪举国同愤欲磔其肉」等之用语何等酷毒今人见之不觉鼻酸且其所云举国同愤者不过儒臣儒生而已普雨之设无遮大会京外士女奔波填咽与其谓举国同愤宁可谓举国同情当时桧岩法会之状况今有苔泉日记之证据

普雨号虚应又号懒庵非凡庸流之妖僧乃善知识之杰僧也道眼既明机智且敏应运而得其时奉佛而行其道儒臣疾视群起攻之窜死绝岛岂不惜哉据离幻(松云惟致之別号也)之跋文足证其道行观懒庵之法语可知其宗旨也

(懒庵杂著跋)惟我大师生吾东方偏小之域有得乎百世不传之绪而今之学者赖之而得其所归使斯道终不灭绝微斯人灵岳风流少林曲子几乎息而无闻无迹此论之可谓千古独来独归者也盖师之禀资独出近道充独行而非仁义道德则不敢陈于人前亦非至人乎凡与人开怀卷舒若石火如狮子踞地无敢当其锋者或唱或酬或长吟或短引或辞或文随扣而鸣其声音若出金石片言只字无非箴规缘于散秩学者病焉门人太均穷寻蕴奥入室得髓大意谋报罔大之恩而谨取遗稿若干为之上下篇遂入梓而使能永年伟哉功乎然而其所鸣者岂止此哉或遗之散之而莫之尽采惜其不尽传之耳呜呼斯文虽传而若非其人安知斯人之志之所存古人所谓千载之下子云可也后之览之者切莫草草焉

万历元年四月 日寒山离幻谨跋(桧岩寺住持大禅师天龄书直指寺住持中德惟致校)

普雨禅师示小师法语一日有小师问于病僧曰和尚常示我等云汝等诸心皆是虚妄浮心切莫以为真实未审离此心別有真心否弟子等窃谓凡诸心心皆是真心上之妙用唯此心外更无他心也若离此心更有真心为我等辈略垂鞭影使有取舍余即以偈示之

汝虽以诸心曰真心上用应非真妙用乃其虚影像若执此影像以为真实心影像灭去时此心定亦灭何以故如斯为汝聊说破妄心自无形揽尘而成体正如镜中像又如水上波迷水若执波波宁心即灭迷镜执彼像像灭心即兦知湿性不坏了镜体常明波浪本自空影像自归寂故知佛镜智徧界而徧空凡夫妄身心如影亦如像是执末为本认妄以为真此所谓不了认贼为其子阿难执此心被如来呵斥若也妄心起都莫随他去若能如是修临终得自在天上与人间随愿而往生

又问学人未遇迷不觉悟之时悟从何隐忽遇善友开示得悟之后迷从何去以其迷悟而有得失之名乎

三界无別法但是一心作一切诸妄境皆因动念生念若不自生诸境即无体返穷其动念念亦自空寂即知迷无失又知悟无得是无住真心不增亦不减譬如演若达迷头自狂走忽然狂得歇头非因外来纵不得歇狂何曾有遗失

又曰和尚常示众云汝等诸人何不顿悟一念不生即名为佛乎若悟此旨不从地位渐次便登妙觉去也凡诸闻者无不惊愕自生障碍云博地凡夫无始所造业果大如湏弥何但了一心便断烦恼即得佛果此真诳人魔说也耳不堪闻心可信受耶曾不采听返生疑毁伏望莫㪅此说以招人谤

若执心境实人法情不空纵经万刧修终不证道果若顿悟无我深达其物虚能所即俱消何忧其不证昔有二比丘同时犯杀[泳-永+(瑶-王)]维摩一言中俱得悟无生何况信佛法谛了自心者业虽大如山如日消霜雪

又问既然如是所造杀盗[婬-壬+(工/山)]妄一切诸业其不修断乎

谛观杀与妄从一心上起当处自便寂何须更修断是以了一心自然境如幻何故得如斯为汝而更示彼诸一切法皆从心上生心既本无形法何曾有相

吾等每因师说已能得知真心以灵知为心不空无住为体离幻实相为相矣不知妄心亦有体相否若无则已矣如有则妄心以何为心以何为体以何为相也

凡夫之人诸妄心六尘缘影以为心无相空空而作体攀缘思虑用为相此汝缘虑能知心元无自体是前尘境来则生境去灭随境有无虚出入因境起心全境心因心知境全心境各自无性但因缘因缘之法本无实正如镜上形非形又如水中月非月喜汝学道有分明详问真心与妄心

即心是佛心佛无相正同虚空实非见闻之所及柰何教中多有称见道见佛之说也

约本智發明斯假称名见非眼所能睹唯证乃自知若能离断常即见自身清见身清净处即见佛清净乃至见诸法悉皆非他物无非是诸佛亦无非是法何故理如斯以一心普徧若或一微尘云不是佛者即成翳理障不入普眼门又将假名论更为汝等示如来法为身但应观法性法性非所见又非情所知所谓法性者阴阳四时是此即诸佛身无非第一义倘能知此理是名为见佛佛道非二物以一隅知三

既心佛无二心外无佛见佛是心则何故经中说化佛来现以应群机乎

如来净法身无出亦无没但从真起化示现有往还故不来相来亦不示相示不来而即来如水月顿呈不示而即示似行云忽现是皆心感现岂不真见化众生机若熟自心见佛临是知净业成开眼见佛身亦知恶业熟合眼见地狱比如福德者执砾砾变金贫穷无福儿遇金金变砾砾非金金生金非砾砾现金生是心生砾现是心现转变皆自我金砾何从生汝诸怀疑徒急湏知斯旨

○法席施布七日食斋

丽史云时俗丧祭专尚桑门法郑梦周始令士庶倣朱子家礼立家庙奉先祀慵斋丛话曰「罗丽崇佛至于我朝遗风未殄士大夫为其亲属皆设斋又设法筵于殡堂行忌祭者必邀僧饭之又曰新罗高丽崇尚释教送终之事专以供佛饭僧为常逮我本朝太宗虽革寺社奴婢而其风犹存公卿儒士之家例于殡堂聚僧说经名曰法席(按懒翁及涵虚集多对灵小參之法文皆此法席之佛事)又于山寺设七日斋富家争务豪侈贫者亦因例措办耗费财谷甚巨亲戚朋僚皆持布物往施名曰食斋又于忌日邀僧先馈然后引魂设祭名曰僧斋成庙崇正学辟异端凡干佛事台谏极言其弊由是士大夫家畏宪章物议虽遭丧忌俱依法行祭不供佛僧其因仍不废者惟无赖下民然不得恣意为之」云云又按世宗朝臣申槩号寅斋又号养拙堂学问精深文章典雅为世推宗及卒以遗命不作佛事由是观之当时卿士送死之时例作佛事于此可证也又按星湖僿说今谚谓父曰古佛盖高丽遗俗也丽时佞佛父母忌日招僧诵经谓之僧斋仍称父曰古佛尊之之辞也尚玄曰朝鲜王室祭奠亦用桑门之法国初以来陵园祭物不用肉类但供素饍用黄蜡烛又粢盛用佛器所以各陵斋社有造泡寺(造豆腐以供祭饍之寺也)香饭寺之名称也陵寝素祭之法定于黄喜之手盖袭丽朝之旧礼也后世两司启请罢之而朝议以为国典应有深意竟不能改

○义库纳蜡两司启谏

朝鲜宣祖大王七年甲戌三月命纳义盈库黄蜡五百斤于内外间莫知所用或云将用于佛事两司请勿纳谏院启曰黄蜡殿下欲用何处耶所需若正则不可不用如出于傍蹊曲迳则不可妄用请加三思如其正也则亟示圣意以觧群惑如不可宣示则请收入内之命上怒答曰内用之物非下人所敢仰问又启曰殿下所用有司莫不供进宫中別无许多用蜡之处此必出于邪歧曲迳臣等忧圣志不能无惑欲防微杜渐耳昔者司马光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今臣等方以正心诚意望于殿下而只此一事不敢宣示则未知幽独得肆之地其能不愧屋漏乎请自今以后勿进非正之供洞示圣怀若青天白日使群下得以仰见也上曰该司之物在予量用而已非群下所敢容言也昔梁武口苦索蜜不得不料再见于今日也李珥率同僚辞职曰昨承圣教辞意太厉至以侯景比臣等臣等不胜惊愕战栗之至传曰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该司之物固是殿下之所有殿下用以正则群臣当奉承之不暇尚敢有一言乎若用之以不正而君举将归不法则虽该司亦当覆逆况言官安敢默默乎近者外间喧播之说或以为将造佛像或以为将兴佛事听者疑信未定之际水银黄蜡入内之命适下于此日人心独疑臣等闻此言岂无疑惧之念乎第以圣学高明似不惑于异教故不敢信其必然兹敢仰问将以昭圣明之无惑而绝群疑耳殿下当内省于心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而已秘讳之密峻拒之严一至于此何也昔者舜造漆器谏者十人武王嗜鲍鱼太公不进曰鲍鱼不登爼此岂爱敬不足而然哉诚以忠臣爱君以德敬君以礼逢迎承顺不害爱敬故也殿下以一言之不敢承顺辄加震怒何不以虞臣太公之事反观而自省乎上尤怒答曰今观启辞尤不足以满一笑假使崇奉异教自古流来胡像亦多新造何为未知闻于何人乎予欲拿鞫而辨之因此而尤可见人心之浇薄此予所无心于斯世绝意于有为也

五月慈寿宫尼以内命往金刚山作佛事为有司所紏囚于淮阳狱于是馆学儒生士疏请废净业院且言黄蜡所用不正上手书答曰在首善之地讲论者道义也期待者程朱也宜益动心忍性切磋琢磨敬义夹持表里交养为他日真儒上辅寡君下泽斯民治隆俗美则吾道之衰异端之盛不足虑也何必如太武之诛沙门毁佛寺之为哉且曰黄蜡非用于佛事以前日入内之黄蜡还下于该司

尚玄曰昔高丽儒臣崔承老李穑等有辟佛䟽言皆得当事理条畅非如朝鲜儒臣龌龊言论逼迫状态虽为君上亦无奈何此乃朱学發达之结果如是鉴乎丽末之金子粹许应郑道传金貂及成均生员朴础等之斥佛䟽可知其由来也虽然宣祖大王之答儒䟽真圣君之言也若使宣祖依䟽行事则非徒如太武之诛沙门毁佛寺之为也不几如摩哈麦特执剑胁迫之行也臣不如君于此信之爰赋两绝以志其事

五度封章启谏时宫中用蜡惹人疑如何逼得君王恼斯世无心绝有为

慈寿宫尼奉命来金刚山寺献供回莫言身系长杨狱名上莲花九品台

○芙蓉法脉恰似六祖

灵山会上世尊拈花迦叶微笑涅槃妙心正法眼藏辗转授受西天祖师有二十八而菩提达磨来传心印于东土以衣钵相传为信至于六祖慧能大士钵止不传六祖以后分为二派五宗自是儿孙满地而海东禅源出自曹溪新罗之时传得九派高丽之初法眼一派为独盛焉全于丽末太古普愚懒翁慧勤皆入支那传临济宗朝鲜以还两家儿孙共奉一宗太古传之幻庵混修幻庵传之龟谷觉云龟谷传之碧溪正心碧溪传之碧松智严碧松传之芙蓉灵观芙蓉传之清虚休静浮休善修如六祖下之南岳让青原思焉分二大派而又分为千枝万派故世谓芙蓉禅师海东六祖也

懒翁传之无学自超无学传之涵虚守伊涵虚之后儿孙遂绝虽然过去五百年间朝鲜寺刹但知指空懒翁无学三师而反忘太古幻庵盖因无学王师之势力使然也

○涵虚清虚扶宗树教

海东佛法至于丽末有二甘露门焉太古国师懒翁王师二人既有法力又有势力当时僧徒尽出其门(丽史云恭愍王封普愚为王师时僧徒求住寺者皆附普愚于请王曰自今禅教宗门社寺注持听师注拟寡人但下除目耳于是僧徒争为门徒不可胜计○懒翁为王师住桧岩寺设工夫选五教两宗诸山衲子选其所自得请呈监玄陵使懒翁主之)遂为朝鲜佛宗之祖懒翁一传而得无学无学为太祖师又一传而得涵虚涵虚著圆觉经䟽钞金刚经说义于宗门大有功焉朝鲜世祖时名僧弘濬信眉斯智学悦学祖等诸师料皆涵虚之法派也何以知其然也以世祖命此诸师校正涵虚之书故

太古之派命如悬丝六传而得清虚清虚为宗门中兴之祖以若道行又树大功又著禅家龟鉴禅教释等法语为世所重朝鲜佛教不坠于地者赖有师焉吾故曰顺道阿道其始焉者也涵虚清虚其终焉者也

○奉使东邻政公奋忠

朝鲜宣祖大王三十七年甲辰松云大师惟政奉使日本越明年乙刷还捕虏男妇三千余口从古以来此士相传泗溟大师之入日本也遭遇毒蛇铁马之威胁师皆能以法力制服之云云此系野说本不可信今见僧就惠所记而始知其说不为无根录之于左以供叅攷

「就惠记云大师自经倭变之后隐遯于伽倻山海印寺甲辰正月二十三日遭法师西山涅槃奔丧至京郡杨根娱嫔驿被上命招末由奔丧乘驲至京师下教曰咨尔惟政狂彼倭寇实我仇敌六载兵尘万民忧苦予心不安尔其往见倭酋详探贼情因通和好而还也大师拜命而退即治行李是年春三月初四日启程具威仪器服资粮礼待之节一依使臣前例二十日至东莱候风登舟渡海自对马岛复开洋前进数月而达倭都倭人盛仪以待去都三十里设锦绣步障左右列立金银屏屏间直写倭国人所制诗辞大师于道上瞥然看过悉记其诗及至馆与倭接伴使论其国中诗品辄能尽诵屏间诗无一差错使者惊异之告于其王其王欲试其道术掘坑十余丈以恶象毒蛇充入坑中布琉璃其上使群形毕露有若纵横于流水之面者令人戄然邀大师入坐大师亦疑其为水掷念珠知其琉璃而后入坐倭益服其智翌朝将见于倭王倭王立铁马以通路其下炽炭火四围使大师缘铁马而入大师即西向默祷青天白日有片云来自朝鲜大雨旋下炭火皆灭倭群臣见者莫不惊怖曰此神僧也生佛也辄以上品金辇舁入内庭设大宴师事之所言皆从大师托以盘游郡国赏玩山川周游倭境探尽其国物情人心至乙巳四月将还倭王及群臣上下各奉货宝以为赆大师悉却不受首言交和宁国之事以求清正之头次及刷还被虏人民倭君悚然即令刷出壬癸以来被虏者男女并三千余口具舟粮以送使与俱还七月十三日还京祇肃上大加褒赏特赐一品秩大师不得已入谢恩命留三日乞退还入伽倻山云(僧就惠所记)

尚玄曰金字宝藏录云惟政临發之时告別于其师休静休静受以符水道术惟政到日本日本人欲胁降之投之毒蛇毒蛇驯伏不敢咬害置之炕铁炕铁冰冷等语今据大芚志云金字宝藏录实系后人追造不足凭据儿庵和尚(名惠藏大芚寺僧也)尝云泗溟之赴日本在甲辰三月初三日(自京城离發)而西山之寂在甲辰正月廿三日安得以道术临別付嘱乎按松云奋忠录(奋忠纾乱录)松云自经倭变隐于伽倻山海印寺甲辰春闻西山之讣奔丧至杨根娱宾驿意外承召入京遂不得往哭香山直發日本之行安得受符水学道术若是乎此误也青泉申公维翰云毒蛇炕铁马背语涉诞妄且胁降之说似非实际是时家康(家康姓德川氏代丰臣秀吉执政者)本意在和而不在胁已扫荡秀吉而一反其所为则焉有乞和于隣国而辱其来使者乎此录(此录谓金字宝藏录)出于涂听之谭(详见奋忠录)今乃曰泗溟亲记之不亦妄乎此误也云云」按泗溟堂集师在日本时与圆光元佶仙巢承兑诸僧多有唱酬而家康氏之子有意禅学求师偈语由是观之实系和衷济事少无受胁情迹而后人捏造所谓金字宝藏录将谓实事妄也误也

八道都摠摄义兵大将弘济尊者泗溟大师纪绩碑铭并序(碑在乾凤寺)

金刚山自毗卢分为二岐断发岭以西曰内岾鴈山以东曰外岾内岾之表训寺是西山大师施教之地也外岾之乾凤寺是泗溟大师募义之地也二子者虽出于浮屠而西山以其节泗溟以其功故地以人而重寺之名于是乎甲于国中按图志唐乾元间山人贞信设道场奉弥陀观音两菩萨像于此号为乾凤寺寺旧藏师画像及愿佛银塔香炉铁杖橇鞋珊瑚念珠各一金袈裟一袭而世传如来牙事尤神奇其说近于述异而所谓石塔者至今尚存山中人皆言或有瑞气为虹云师名惟政本姓任氏密州(密阳)人也世世有簪缨及长从恩师中德落发于寺之乐西庵而师事西山大师学莲花经六万九千余言万历二十年倭寇朝鲜休静自妙香山募僧徒为义兵与提督李如松大破倭兵于平壤斩首二千级昭敬王召见行在亲画墨竹图以赐之仍命为八道都摠摄义兵将及车驾还都执政大臣多主和议休静请于上曰臣老且病愿以兵事付弟子惟政乞骸骨归昭敬嘉其志许之命惟政乘驲至京师遂率其众朝廷谓日本人素好佛道宜遣惟政以成和遂赐一品命服以使臣礼送之师至日本乃以三途五戒(三字缺略)平秀吉其言皆以清净不杀为宗(时丰臣氏已死而德川氏代为关白执政矣此文云云误也大芚志儿庵惠藏辨之详矣)于是和事成将还赎得被虏男女三千余口先是新罗慈藏法师入西竺(唐土之误)得如来牙十枚后为倭所掠去师乃恳辞乞还以藏于寺即石塔是也儒与佛异教学士大夫尝讥斥之不欲同中国曰慈悲与仁义异旨而见性不若格致习静有违诚敬毫厘之差去圣人之道远甚虽然观于西山与师之所树立则其于君臣父子之义何如哉彼冠儒衣儒细究性理高谈仁义而无其实者不可同日而语也佛名而儒行者吾道而已矣儒名而佛行者异端而已矣问之则是校之则非吾当退之矣当朝廷与日本搆和也贤人君子进无可死之地则高洁其身可也西山之去吾知其必有以也如师者不与之同其去而又为之力赞其议何也盖西山近于经而其节高泗溟近于权而其功博然和议之成当时之士多主其事虽非师而不患其不成也况日本崇信佛教尧舜孔孟之道所不可化则事固有因其势而导之者又师之忠信可以行(二字缺略)之邦而快人之心此岂区区游说之士所可得而国家之享有其利者今三百年矣然则西山之退身守道泗溟之屈志济物各有其义而其忠于为国一也同时从西山学者又有海眼与灵奎海眼起义岭南灵奎尝与赵文烈公宪从死锦山之役者也密州旧有师妥灵之祠穆陵时赐号曰表忠及我圣上即祚以来尤起感于西山泗溟之事尝就宁边故祠而表章之本朝专尚儒术未尝广度僧尼崇侈寺刹而二圣之眷眷于此者徒以忠义为奖也岂不盛哉余按关东以本寺遗迹论移礼部又将请于朝施行而其徒有以纪绩之碑来属者遂捐钱百缗而施之作募缘文五轴以相其役(铭略)

○董功南汉性师效劳

朝鲜仁祖大王二年甲子征沙门觉性为八道都摠摄领缁徒监筑南汉山城三年而告讫赐报恩阐教圆照国一都大师号并锡衣钵焉

尚玄曰高丽时代敬事三宝凡出家者皆免徭役今列其例

成宗元年上柱国崔承老上封事曰有善会者规避徭役出家居山

文宗十四年制曰今有避役之徒托号沙门

高宗十四年崔忠献听术者言数兴徭役侵耗诸寺僧徒怨之遂至作乱

忠宣王元年五月教曰僧人既已出家固当上不拜君王下不拜父母况其余乎自今僧俗相拜者重论如法虽居家庸僧勿差官役

恭愍王八年御史台启曰乡役之吏公私之隶规避赋役托迹桑门手持佛像口作梵呗横行闾里消耗资产其害匪轻并令捕捉悉还本役从之

惟恭让王三年發京畿交州西海道民丁及诸道僧筑京都内城命判三司裴克廉监之此为僧徒赴役之始此时儒学始起排佛弹僧之章奏日至故待遇稍减而非有定制役僧也至于朝鲜李太祖受禅之初经营新都于鷄龙山朝议以为当国家初剏之时难用民力僧徒多游食者可用僧徒闻之自愿赴役者多至数千人内愿堂住持僧祖生领率之太祖嘉赏及筑都汉阳祖生等亦赴役焉今仁祖朝擢拔觉性领率缁徒筑南汉城似乎利用其干能而究其实则为役僧徒也今夫修治道路桥梁以便人民之通行佛氏之训也故或有修行之僧从事于此者按慵斋丛话有慈悲僧者好修桥梁路井等事又城外之四大院(普济院(在东大门外)弘济院(在沙岘北郊)济川亭(在汉江北江上)沙平院(在汉江之南沙郊))世祖命僧之有才干者修之又箭串桥(纛岛通路)亦僧所搆伐万石越大川作桥桥跨三百余步安如屋宇行人如履平地云云又按桐巢漫录肃宗五年己未發诸道僧兵筑江华墩台云云则僧之可用如是今此南汉山筑城之役实属巨创若非碧岩其人亦难奏功也城役告讫不过十年乃有清乱大驾蒙尘播迁此城时碧岩大师在智异山华严寺檄起义僧为勤王之举至中途闻已为城下之盟痛哭退还旋奉勅使日本之命虽不果行迹其生平卓行伟烈可与西山泗溟并驾齐驱况其传持休师心印灯灯相续遂与清虚法脉作海东佛宗之两大派呜乎伟哉师之道行勋功如是故孝宗大王待以师礼见其降札之辞意则可知其恩遇之隆挚也

性老师禅案

顷于日者之便忽得

上人之札展纸开缄尘心俗虑一切顿开如我汩没风尘之客羡何言山门法界爽快殊胜酷热炎蒸均是一也勉加

餮饭日者之札尔时即欲修谢而役役之覊诚难解脱为此不果可叹可叹不料今者复

惠远问感荷不已高弟处能(法号白谷)之书适到一时文法脱俗字㓰分明可尚可尚烦不宣聊将不腆之物以表厚意

领情是望

○两宗判事宗宗分担

尚玄曰海东僧职新罗有大书省小书省大都维那州统郡统国统大国统(非常职也)两街僧录司高丽有住持僧统等职朝鲜初叶革两街僧录司置禅教两宗判事分担宗务焉按新罗真兴王十三年高句丽惠亮法师来归新罗王以亮为僧统此为海东僧职之始其后真平王时高僧智明以戒律为大大德善德王时慈藏律师膺大国统之职统率天下僧尼州统郡统盖统率于国统者也书省赤位舍人等职犹如僧正僧都也两街僧录司主掌宗教之仪式人事者也递至高丽凡系僧职承袭罗制降及丽末于太古国师及懒翁王师法号之中始见扶宗(禅)树教(教)四字此盖统括禅教而言而懒翁王师特膺禅教都摠摄之法职恭愍王二十一年判曹溪宗事觉云(龟谷)见于李穑重刊传灯录序朝鲜初叶世宗六年裁减佛教诸宗只置禅教两宗于是高丽之判曹溪宗事为朝鲜之判禅宗事天顺元年(世祖二年)守眉大师以判禅宗事奉命重修灵岩月出山道岬寺(见妙觉和尚碑)是为其证判教宗事虽不见于文书之中而于成宗时顷有禅宗都会所(兴天寺)教宗都会所(兴德寺)则其有判教宗事之僧职亦可推知也至明宗朝禅宗则置于靖陵之奉恩寺教宗则置于光陵之奉先寺各其寺之住持兼带判事之职传录有证碧松堂埜老行录之末云

「嘉靖三十九年(明宗十五年)五月上澣判教宗事都大师兼判禅宗事都大禅师奉恩寺住持休静谨撰」

大抵判禅宗事即是判曹溪宗事而判教宗事即是判华严宗事也此见于庆圣堂休翁行录之末云

「隆庆戊辰(宣祖元年)良月下澣判大华严宗事判大曹溪宗事休静谨书」

由是言之嘉靖末隆庆初禅教两宗之判事兼任于清虚休静一人之身虽然职权之分界依然各別不能以是谓为统辖僧侣也休静大师于万历二十年即宣祖壬辰被命八道十六宗(八道禅教两宗)都摠摄之时统辖僧侣之权限始实现矣清虚之后松云惟政碧岩觉性白谷处能等诸师亦为禅教都摠摄虽然都摠摄之职权注重于统率僧军南汉北汉两处缁营其他陵园史库等重地所在寺刹置摠摄号僧将此等谓之军砲寺刹(军砲或谓军泡军者僧军也泡者造泡也)处理宗务虽是虚名奉恩寺之禅宗判事奉先寺之教宗判事依然存在与南北汉及龙珠寺摠摄随事会判至于近世其例尚多即所谓五紏正所也(五纠正所见后)

○八道摠摄道德重望

朝鲜宣祖大王二十五年壬辰朝家置僧统以香山旧僧官休静道德重望招为八道十六宗都摠摄统率僧侣故妙香为八道十六宗之本山也(香山普贤寺有八道十六宗都摠摄之门)

按香山影堂清虚堂休静祠版书八道禅教都摠摄又按白谷处能禅师广州奉国寺新剏记兼八道禅教十六宗都摠摄臣僧处能拜手谨记(时甲寅仲秋日)云云由是观之十六宗者八道禅教两宗共为十六故曰八道十六宗都摠摄也

仁祖大王二年甲子(天启四年)碧岩觉性大师为八道都摠摄领率缁徒筑南汉山城后于山城之开运寺置都摠摄次于北汉山城之重兴寺亦置都摠摄正宗十四年庚戌(乾隆五十五年)剏龙珠寺置八路都僧统京畿水原府华山龙珠寺都摠摄自是共为五紏正所

五紏正所者广州奉恩寺杨州奉先寺南汉开运寺北汉重兴寺水原龙珠寺是也紏正所者即律寺也谓纠察僧侣之过失而正之如慈藏律师在通度寺统治僧尼一切规猷皆师主之派遣巡使历检外寺试砺僧失之事也今夫南北两汉之摠摄统率僧军号令诸寺龙珠寺又以隆陵斋社之故正宗大王高其寺格(以曾经南北两汉之摠摄者为龙珠寺摠摄定为规例至李太王初年南北两汉僧侣诉于朝家遂命各以本寺之僧为本寺之摠摄)而此三寺遂与禅教两宗判事之奉恩奉先两寺势位均等莫相上下故用均权之法以五寺合为五纠正所而凡系宗事三寺摠摄两宗判事于都会所(都会所无一定处或于京山尼院为之云)合席判之五纠正所分辖区域奉恩寺辖江原道寺刹奉先寺辖咸镜道寺刹南汉辖忠清庆尚两道寺刹北汉辖黄海平安两道寺刹龙珠寺辖全罗道寺刹惟京畿道寺刹在五纠正所合同区域故不与焉而京城东郊水落山之兴国寺西郊鞍岘山之奉元寺为两公员所辅翼五纠正所故或称七纠正所又有道纠正所柒谷架山天柱寺为庆尚道纠正所顺天松广寺为全罗左道紏正所金沟金山寺为全罗右道紏正所余道倣此其他寺刹僧职名目不一其规即如

安边雪峰山释王寺置僧统摠摄都有司住持各一人僧统谓之事判摠摄与都有司谓之理判住持寺中之本官也理事兼判故亦可兼行摠摄僧统之职僧统何以谓之事判假使每年十月十一日朝鲜太祖诞辰纪念祭日自朝家派员(内需司员)献祭之时僧统例为亚献官(主祭之官)其职务近于事边故摠摄何以谓之理判以其主祭指空懒翁无学三师之影其职务专在理边故

大邱八公山桐华寺置绥陵香炭封山守护摠摄兼桐华寺僧风紏正都僧统

海南大芚寺(今大兴寺)置表忠祠守护兼八道禅教十六宗都纠正都摠摄一人表忠祠守护兼八道僧风纠正都僧统一人表忠祠守护兼八道僧风纠正禅教两宗都有司一人表忠祠守护兼八道僧风纠正禅教两宗都院长一人

由是观之摠摄与僧统本无阶级之高下而推原其始则慈藏律师统率一国几万僧而严立法规是有一綂之义而纯乎理边也清虚大师摠摄八道十六宗而领率军兵是寓兼摄之义而近乎事边也今此八道都摠摄八道都僧统何其多也未免滥设虽然有时地因人重有时人因地显以表忠祠守护之故能为八道都摠摄能为八道都僧统是则尊敬其祠之资格而非视其守护人之资格也明矣余寺之摠摄僧统亦如是而已

○南汉山寺守城缁营

朝鲜以来崇儒抑佛若干僧徒不敢喘息一自壬辰之役僧军奏功之后僧徒对朝家示有用之才朝家认僧徒为不弃之物于是思所以安处之道驱使之方命使僧徒筑南汉城即其一例而寓僧于兵之制度乃出焉僧军之制度出而禅教之宗事退青山白云之间听彼梵宫钟磬之声霜月秋夜之中杂于军营刁斗之响乃使袈裟锡杖龙象之众遂作介胃棍棒豼貅之队时势之变亦难思议也

按南汉志(宪宗十二年丙午广州留守兼守御使洪敬谟编)

「按仁祖甲子筑城时以僧觉性为八道都摠摄专任城役(南汉志城史又云仁祖甲子秋七月命筑山城以李曙为摠戎使主其事曙广召诸名僧觉性应圣等各摠其徒分地赋功)召募八道僧军且令城内各寺分掌八道赴役僧军供馈等事故各寺始有主管各道义僧立番及僧摠节制中军主将之名盖城内九寺自甲子始而望月最古玉井次之其余七寺皆新剏东林最后灵源又晚置皆任守城事九寺各藏军器火药

(开元寺在东门内多藏佛经仁祖丁丑秋有一叶船漂泊西湖舟中无人惟藏大藏经册函函上有七字曰「中原开元寺开刊」湖人进于备局转达于上上曰人不引舟舟忽自到此亦灵性是册既出于中国开元寺则吾东寺刹有同名者寻问而授之永为护藏可也时八路中以开元为名者只有此寺故以金襕袱十袭裹之別遣使藏于此寺显庙丙午火起开元寺之火药库势甚烈饿顷忽反风灭火肃宗甲戌冬火作五间楼阁几为灰烬忽大雨如注火即自灭楼中所藏军物一无有伤人皆异之)(汉兴寺在开元东麓地颇爽豁)

(国清寺在西门内楼前有池传言寺居富谷故多富僧仁祖甲子筑城僧觉性首剏二寺名以汉兴国清人莫知其意丙子后始悟汉与汗同音金国是年改号为清仁祖异之赐赉觉性甚厚)

(望月寺在长庆后麓古有望月庵九寺中最为古刹丽时汉阳有壮义寺太祖建都时毁之其佛像及金字华严经一部金鼎一坐移藏于此)

(长庆寺天柱寺玉井寺东林寺(以上并城内寺))

(水钟寺在早谷山寺居高顶东临龙津世祖尝幸是寺掘地得泉又得小钟故云)

(奉恩寺在楮岛南顺怀世子愿堂也寺僧每年九月二十日行忌辰祭多位田寺旧多古迹三经兵火今无余唯小钟自见星寺移来成化所铸(以上并城外寺))

营制(此段但录僧军)(仁祖丙寅改筑南汉山城仍设摠戎厅改称守御厅正宗朝乙卯守御京厅出镇南汉山城留守兼守御使)僧军摠摄一人僧中军一人教炼官一人哨官三人旗牌官一人十寺(城内九寺及东门外灵源寺合十寺)原居僧军一百三十八名赴操义僧三百五十六名列在京畿江原三南黄海每年分六运立番两朔

英宗朝丙子(三十二年)罢义僧立番收其雇钱给原居僧代其番

六道义僧番钱七千三十九两三钱七分

(上畧)按僧番钱三南及京畿海西关东六道各寺僧徒之入番于山城者后为停番代纳雇钱而支放于各寺守城僧徒者也(中畧)义僧钱僧军雇役之物也右此三钱(户库钱保障库钱及僧番钱合称三钱也)系是军钱故属之军需焉

兵房所

各道义僧番钱自兵房所随捧每间朔一千四十三两四钱式上下(上下谓颁给也)于僧军而此钱亦是军钱故属之兵房所

钱七千五十九两五钱七分(三南等六道僧番雇钱)

京畿各邑钱一百三十八两三钱四分忠清道各邑钱五百六两四钱三分全罗道各邑钱二千八百三十五两五钱九分庆尚道各邑钱三千三百四两黄海道各邑钱六十九两四钱三分江原道各邑钱二百九两

兵房所雇僧钱六千二百六十四两四钱(一年六等例下)三百九十两(四等添给)各样例下一百九十八两一钱七分

僧金

按僧仓守御使李世白以空名帖(空名帖者以同知佥知等空名官诰给附稍裕之村老而征發钱谷故俗谓麦同知者指此也)得若干谷年年分粜取耗其后筑仓储之亦属军饷

军饷大米三百九石九斗五升九合六勺太(大荳)七十四石六斗六升一合四分

每年岁入米三百十六石七斗四升二合太十八石八斗三升八合合折米三百二十五石十一斗六升一合以还耗(即粜籴之利息)中入二百八十石十二斗一年僧军支放下

守摠两营厘革义僧钱教(守摠南营谓南汉属守御营北汉属摠我厅故疑即正宗下教)义僧之除番征钱即我先大王之轸隐恤瘼之圣德也在昔征番之时一僧资装一寺倾产卖器卖田征邻征族绣启(此谓锦衣御史之启请)道状(此谓道监司之状启)之为民瘼者辄以此为言于是乎断自宸衷钱以代番使六路缁髠举获安堵之乐行之多年有利无害圣教若及于为民除瘼之事与良役并称此予侍傍承聆至于今庄诵不忘者也近因僧力在处凋残以冗费则比昔无异全减而办出则到今益复艰辛或有寺而无僧可征或有僧而无钱可责甚至于村巷平民替当僧役一年二年莫可收拾今若谓之除番之为旷惠不思所以拯救则此岂随时变通仰承德意之道乎今兹道启中除谷营屯一欵僧亦民也苟利于民何谷可惜而僧之为獘非止岭南则以今楞然之谷簿何处讨得几千万包逐道设屯又况如营屯田多有已试蔑效者乎至于两营营费之量减虽足为汰冗食之要道毕竟守城僧卒不可无接济之需则些少除革无甚关紧若于此不大更张彼许多缁徒悬望之余能无抑郁岭南外义僧所在诸道別般矫救之方付之道臣而南北汉支用之资则庶可自此厘刷此岂予惠鲜之政概所以仰体我先大王轸隐恤瘼之圣德也

尚玄曰南汉摠摄本自广州留守兼守御使择可堪僧报于礼曹又自礼曹移咨兵曹奏蒙下批者也虽然有时亦自礼曹直行任命此不过是末季破格也今有其例

礼曹 释月初为

南汉大镇下八道都僧綂僧大将兼僧风紏正都摠摄尽心察任者

光绪十七年辛卯十二月 日

南汉僧军之设始于仁祖甲子具如上叙而北汉缁营又设于肃宗辛卯按北汉志云

肃宗辛卯(三十七年)四月始筑城九月役讫城周七千六百二十步将台三大门四暗门十城役分给三军门(训炼都监禁卫营同营厅)属于经理厅置将校吏卒及僧营(城饷自宣惠㓰送城堞军器自训局禁卫御营三军门设置分守置经理监而句管英宗二十三年罢经理厅令属于摠戎厅专管北汉缁营本部在屯兴寺名壮镇营)

僧营僧大将一员(以八道都摠摄兼)中军左右別将千摠把摠左右兵房各一人教炼官旗牌官中军兵房各二人五旗次知一人都训导別库监官各一人射料军十人书记二人通引二人库直三人册掌务板掌务各一人吹手二人各寺僧将十一人首僧十一人义僧三百五十人(分定各道一年分六次上番)

(僧圣能跋曰)惟此北城之筑实出于肃庙为万世深远之谟而既筑之后议论多端近年以来便置之度外无复如当时诸相公(此谓相臣李濡等也)之极意规画亦安知前功之不归于尽弃耶贱僧猥被诸相公使令抛却山门本分竭力奔走于此事者已三十年矣才卸重担将还故山谨录山城事十四条名之曰北汉志与新摠摄瑞胤上人商议以付剞劂氏畧识卷末如此云尔乙丑(英宗二十一年)十一月上澣山人圣能识

尚玄曰南汉筑城綂率僧徒者有僧觉性(碧岩大师)应圣等北汉筑城奔走竭力者有僧圣能盖觉性应圣圣能皆名僧也圣能智异山华严寺僧也尝𫔔大华严经矣尝修方丈山丈六殿矣(智异山华严寺觉皇殿也)又尝树通度寺娑婆教主释迦如来灵骨舍利浮图碑(乞文于蔡希庵彭胤见本碑铭)矣能师又绍介护岩子(仙严寺若休大师也)于蔡希庵(具见顺天仙岩寺重修碑)呜呼圣能其诚于佛事者也勤于王事者也又能成人之美者也(蔡碑俱作性能者圣能之误也当以北汉志中自署其名者为是也)

北汉寺刹之见于北汉志者即如

重兴寺在登岸峰下古寺有三十余间乃筑城后增建为一百三十六间

太古寺在大古台下即重兴寺左岸高丽僧普愚住此扁以太古倣永嘉体作歌一篇及死李牧隐穑撰碑铭筑城后摠摄僧圣能即普愚遗址经纪剏寺凡一百三十一间仍名以太古(以下十二寺皆畧)

三角山太古寺重创上梁(雍正三年乙巳(英祖元年)三月十五日)记云

城内十一寺所任

重兴寺僧将自仪首僧克休○露积寺僧将嘉善怀秀首僧汉旭○西岩寺僧将嘉善元湜首僧肯信○庆兴寺僧将通政泰坚首僧会还○国宁寺僧将嘉善厚真首僧青空○圆觉寺僧将通政熙淑首僧汉平○扶旺寺僧将通政戒淳首僧六宗○普光寺僧将通政赞允首僧智暹○保国寺僧将就起首僧就察○龙岩寺僧将嘉善有空首僧善赞○书记孝明

孔汉奉圣庵重建上梁文(咸丰十年三月十二日上梁宝昙居士撰文)畧云

第伏睹三角山道场更兼寓一营门军制执戈卫社壮哉清虚师壬辰之忠烈有遗列堞峙粮远矣鹿川相(李濡)辛卯之规画斯在遂令伽蓝镇保障之重缁衲修介胃之容其为关系国家不比寻常寺刹建牙吹角摠摄三百六十州僧军献水供香奔走八万四千家士女此中外之所瞻仰公私之所皈依者也(下畧)

李太王己卯十一月北汉僧仓所在军器什物及各项钱谷诸处屯土内外山基址移属武卫所(见承政院日记)

最后北汉属于经理营其证如左

经理营 释月初为

八道僧风紏正北汉都摠摄兼僧大将差定尽心察任宜当者

光绪十九年癸巳四月 日

李太王甲午更张之时南北汉摠摄并皆废止

○北道沿郡在家僧村

海东僧史有一奇事即北边之在家僧是畜妻食肉俱为无碍可谓朝鲜之真宗也咸镜北道庆兴庆源会宁富宁钟城稳城等沿边各郡特有一种僧侣群聚居生于山谷中自成村落其所居村落名山门每一山门必有公共佛殿一处婚丧之礼行于寺中男子造麦藁黄纸女人织麻丝细布亦为耕稼以资生活为世所贱不通婚嫁其所由来有二说焉

一说朝鲜仁祖丙子清兵来围南汉当时结有约条大乳女三千人牝马三千匹待其需要之时入送于宁古塔(清祖發祥之地)故朝家于北边沿郡募故女真之遗族充当其选号曰在家僧血脉法脉两俱相续以別良俗不令杂处㓰定村落使自增殖其俗女装以护乳故特系衣带于乳部以下云云

又一说高丽尹瓘驱遂女真其残落者造寺院以安处之使之奉佛族居为僧云云

尚玄曰已上二说并属无据惟有一事最为真实按高丽图经在家和尚不服袈裟不持戒律白纻窄衣束腰皂帛徒跣以行间有穿履者自为居室娶妇鞠子其于公上负戴器用扫除道路开始沟洫修筑城室悉以从事边陲有警则团结以出虽不闲于驰逐然颇壮勇其趋军旅之事则人自裹粮故国用不费而能战也闻中间契丹为丽人所败正赖此辈其实刑余之役人夷人以其髠削须发而名和尚耳云云由是观之在家僧史当以高丽图经所言为是也

○震默指影称释迦真

震默大师名一玉万顷佛居村人嗣法西山其生平神异之迹不可胜记海南大芚寺沙门草衣恂公辑录口碑之遗传者名曰震默祖师遗迹攷其畧曰先师年七岁出家读内典于全州之凤栖寺夙慧英达不由师教明核重玄既剃染为沙弥寺有佛事主事者以师年少而有净行差为拥护坛奉香之任行之未久有密迹神将显告于主事之梦曰我等诸天皆卫佛之神祇也焉敢返受佛礼亟令改换奉香使我得以安于晨夕师奉养老母于倭幕村(全州地)师居村后之日出庵及夫母殁祭之以文曰胎中十月之恩何以报也膝下三年之养未能忘矣万岁上更加万岁子之心犹为慊焉百年内未满百年母之寿何其短也单瓢路上行乞一僧既云已矣横钗闺中未婚小妹宁不哀哉上坛了下坛罢僧寻各房前山叠后山重魂归何处呜呼哀哉云师尝栖于边山之月明庵每夜有一点星光耿耿遥遥于东野之外审而得之乃清凉山木凫庵(全州地)之佛灯也师遂移锡改木凫为远灯庵此地本是罗汉道塲十六尊者常与师侍奉灯光之远照于月明者盖罗汉之所以启發师意也师尝于途中独行遇一沙弥与之同行至乐水川边沙弥启曰小僧先渡测其浅深遂露足轻轻而涉师将厉之身淹水中沙弥径来扶出始知见戏于罗汉一偈记之曰寄汝灵山十六愚乐村斋饭几时休神通妙用虽难及大道应闻老比丘(罗汉具云阿罗汉释迦如来所度之弟子也初佛以无上法授迦叶尊者又属十八大阿罗汉令各福利人天所谓住世十八尊者是也十八者加二尊谓第十七提密多罗尊者第十八宾头卢尊者今云十六海东诸寺塑畵者举皆十六罗汉所言愚者罗汉偏证我空之理超越分段生死虽具骑马缚龙之力自谓神通不可及终不能回入于境智混融之大道是谓愚于大法故谓之愚法小乘也)师晚节常住凤栖寺去寺不远之地有凤谷先生者当时儒贤也尝从先生借纲目贮钵囊自担而行先生使人随后觇之行且披阅手一卷看了抛地又拔一卷手之抛之如是至寺门尽抛不顾而入他日先生谓师曰借书而抛于地何也师曰得鱼者忘筌先生逐篇举难无不洞悉师尝住上云庵神足辈以乞粮远出月余乃返师面上蛛网膝间尘堆为之扫尘掇丝通名拜谒师曰尔还一何速耶天启壬戌完府之松广寺鸿山之无量寺同时塑像并请师坐证师皆不往各授一物置诸证坛以旌运观之用曰只须恁么两寺尊像必当善成后勿率尔改涂且戒之曰量寺化僧点眼前慎勿出寺门外于是二僧受戒勅信而归一如所教松寺以拄杖卓于证坛连日夜孤立不倚量寺以数珠安于证席珠常呱呱自转矣鸿山民有以三千金独当三尊之塑费者常言来叅而过期不来化僧因其候望不觉出于门外忽被甲士打之而死师尝吟偈子曰天衾地席山为枕月烛云屏海作樽大醉居然仍起舞却嫌长袖挂崐仑师一日沐浴净发更衣曳杖出门沿溪而行植杖临流而立以手指水中己影而示侍者曰遮个是释迦佛影子也侍者曰这是和尚影师曰汝但知和尚假不识释迦真遂负杖入室叠足跏趺而坐召谓弟子曰吾将逝矣恣汝所问弟子曰和尚百岁后宗乘嗣谁师默然良久曰何宗乘之有弟子再乞垂示师不得已而言曰名利僧也且属静老(谓休静也)遂怡然颢寂(尚玄曰宛然和尚假何道释迦真假灭真非灭元来是幻身)世寿七十二(县记中有此三字)法腊五十二即癸酉也(凤谷先生日记中有曰闻玉师化去云此僧墨名而儒行不胜痛悼癸酉十月二十八日)

○仁祖元年禁僧入城

朝鲜仁祖大王元年癸亥夏五月申禁僧尼入城及市井骑马毁仁庆宫其纳石纳基而陞资者悉削其资先是僧性智以风水出入士大夫家看山克择终乃为主(光海废主)所悦宠幸无比占一第于新阙近地畜沙弥方外游髠出入无恒宛然一伽蓝也乃献营建新阙之议(象村集)承旨韩孝仲一日退朝见术僧性智于阙中咄咄还家极陈土木营建之弊性智及妖巫福同出入宫中之状(福同无须髭貌类妇人语音亦雌声着妇人服出入营中为中齐礼飏)主震怒下严旨并推政院主以言者犹不深罪未久复授承旨下吏相谓曰直言承旨来矣(韩公行状)

尚玄曰僧性智风水术之渊源得于僧能皓其说见青鹤集(云鹤门人龙岑居士关西赵汝籍撰汝籍宣祖时人)其书云

「岁甲寅(按其年分则当光海主甲寅)梅窓(曹通远)松栖(李彦休)云鸿(李思渊已上三人皆当时之羽流也)入金刚山灵源洞宿于小庵庵有一僧松络草衣貌如寒玉眼如晨星自云西蕃僧遍游天下到本国者才数月矣在中国时名称性圆在朝鲜名穪能皓食松子栢叶及六天气水也自以佛法神力周游无碍也号洞见堂一见梅窓便托深契永夜悬灯细论玄理(赵汝籍)其时适随后參听高论明日寝尚未起有一僧自外入谒皓曰近日得无杀人乎其僧曰自闻命之后地眼差开宁有是事皓曰汝用术太繁无名贪货祸将及身慎之慎之其僧曰塟地之法有一端不知处同是吉地而或用之福或用之祸或小發或大發何也皓曰地如好田地人若五谷种种粟则粟生种禾则禾生不可种粟而求禾不可种禾而求粟必也先別人品之为禾为粟然后方可与之且有伤心之糓种虽种负郭之田何可望生成之理乎且夫春夏秋冬之异气有寒暑之別种谷于春田必有生成种谷于冬田则安有生成乎且如春陵一茎九穗之嘉禾乃受上天灵气凡夫圣人之间出者亦上天之所种耳尝闻中国之人丰沛市中多将相天将启将相之业故既降天子而又播将相之种于其地也仍厉声曰性智汝俗僧斯速退去吾方与佳客稳话其僧告別而去」

尚玄又曰前有燕山主以圆觉寺为妓坊荒淫无度中宗反正御位之初毁撤圆觉寺分赐燕山时毁家诸人又罢禅教两宗黜于清溪寺后有光海主信术僧之言兴徭役敛民财仁祖反正御位之初禁僧毁宫前后二事如出一辙焉

朝鲜时代之禁令每有不出城门者即如成宗二年辛卯六月驱逐巫觋于城外又正祖元年丁酉夏禁巫女入城仁祖元年癸亥五月禁僧尼入城又正祖二年戊戌禁僧徒入城等是也所不可晓者岂城门之外独非王土而亦无关于王法欤既以巫觋为恶也驱逐巫觋于城外城外之民何罪既以僧尼为恶也申禁僧尼入城城外之民何罪

○因疏撤院首相奏对

朝鲜显宗大王二年辛丑春正月命罢城内慈寿仁寿两尼院(仁寿院系是文定王后所剏东阁杂记云明宗四年己酉文定王后方崇佛事命搆新仁寿宫于旧净业院基)因副提学俞綮之疏也领议政郑太和曰此是历代帝王所未有之举然自前后宫之老而无依者多住尼院后宫亦有出居者此难处也王曰今则无有也仍命礼官诣慈寿院奉出列圣位牌依奉恩寺例即令埋安于净地右參赞宋浚吉入贺两尼院撤废之举且曰朱子以毁僧寺作书堂为一举两得尼院一处乃北学旧基以毁院材瓦仍设北学则好矣王从之(今泮宫之一西斋是也)

白谷大觉登阶录谏废释教䟽云恭惟我太祖大王殿下应天启运削恶除凶当鸿号四七之符御龙飞九五之位访得无学定都汉阳(中略)迄于成宗中宗嗣承休命传此风规特设僧科例同国试(成宗中宗恶僧最甚禁度僧废僧科白谷谓此两代特设僧科误也)及于明宗宣祖敢勤厥训秪服斯严睿圣仁祖大王殿下莲藏之诠菩萨之道存而不革(中略)夫慈寿仁寿两院在宫掖之外即先后之内愿堂也奉恩奉先两寺在陵寝之内即先王之外愿堂也所以限内外者亦男女有別故也此非一朝一夕之剏也实是先王先后之制也与国同兴与国同兦有成则国之庆也有毁则国之殃也故大雅曰人之云兦心之忧矣两院废则殿下之忧也小雅曰瓶之罄矣惟罍之耻两寺废则殿下之耻也今两院尽废放黜尼众两寺尽弃削没奴婢岧嶤寺院带殷墟之惨清净僧尼含楚囚之悲珍像雕容伤心于巷妇方袍圆顶拭泪于闾儿殿下之宽有何所忌而黜先后内愿堂之尼众乎殿下之富有何所乏而削先王外愿堂之奴婢乎云云

○见经送寺英祖勅教

朝鲜英祖大王二十九年癸酉秋八月教曰顷见故讲书院有楞严经此非所以教吾孙之道也其令送置北汉重兴寺

尚玄曰朝鲜太祖在潜邸时發誓愿成大藏置释王寺又与幻庵禅师愿成大藏置瑞云寺又于即位之后与群臣同愿印成大藏安于海印寺古塔中又于演福寺请无学国师为转藏佛事以为福国利民之资世祖大王特于禁中设置刊经都监御定口诀广译佛经亦为福利而已按佛书置于宫中有祖宗故事见于普雨和尚华严经跋语即如

恭惟我王上殿下(即明宗大王也)睿智日新多能天纵德过二祖之盛治踰七宗之隆听国政之多暇览释典而兴敬乃于世主妙严一品知神众乘权护世之妙应及此五十三善知识赞颂见善财寻师求法之高踪非但上心庆知其所未知感见其所未见而于是益信其法力神功密有助于邦家而使为君为子于天下者皆蒙利乐于无穷之世也特發钦明之圣敬上以为慈殿圣躬万世下以为万民恒心常乐谨依祖宗故事隐命工人如法书之画之盛以琅函安于宝藏以示尊敬之意于九重之中其居九重而目是事者孰不感圣上至孝之大而至仁之深也云云

太祖以后历代祖宗置佛书于内禁以遗子孙今英祖则黜佛书于外寺不欲遗于子孙可见王者之所尚各异也

○破龟头石压俗离山

俗离山之名者也法住寺之大者也龟头石之奇者也秋波禅师(法名弘宥英祖时人)著有游记备述其事今录其文曰「癸未重阳余为见伯氏西行道空林出洞外数百步望之有数峰岌然入云霄间甚奇峻余意其为俗离山而未之知顾谓从行僧普润曰是必俗离也俗离吾所愿一游虽非俗离有山如此可不登乎吾见此山而归吾伯氏闻之亦必喜矣前遇一老夫荷镰而过问曰彼俗离耶老夫曰然师何以知之曰人而拔萃者其易知乎山亦然湖西之山俗离名最高而此湖西地吾见而知之曰人之类甚多山亦然惟子择之湖西之山安知无高于俗离者乎因相视而笑余曰至山中几里曰就径则三成纡行四十里径路险又有峻岭不若从纡而行余乃就大路而去踰弓项岭岭低而路坦老人之指人路信矣行二十里有大川是自俗离洞门流出者也又行十数里越所里项峙始达洞门洞门宽平茅黄而可坐溪清而可掬乃与从行普润小憩啜点既而徐行委蛇而入无数峰峦矗矗然若剑戟森列中有基址平正广濶左右群峦萦纡拥抱若龙幡而凤舞寺于其中号曰大法住其殿宇之宏丽木石之工巧不负所闻层殿五重铁幢之高石瓮石槽之大铜鎕火台之雄实他处所无日曛矣遂宿禅堂冷气彻骨通宵不成眠黎明出门有登上峰之意行至福泉福泉即我世祖大王祝厘之所也基址端妙爽朗岩屏之围斲石之功有过于前剏愿室秖奉世庙亲笔云汉至今宛然因感叹吟一绝曰松带千年色岩开太古颜招提圣迹在频看泪痕斑出门外缘东崖上一台立二塔一学祖塔一秀庵塔秀庵法讳信眉世祖与眉师书札亦珍藏是寺其敬待可想少坐塔傍望观焉惟文藏一峰为后岗所遮不可得见其余峰峦皆历历指点若游蓬莱者登正阳寺歇惺楼则一万二千峰皆入眼中复回福泉取左迳行数里至中狮子庵庵乃元宗大王命建至今𦶟香亦藏御书及下赐珍宝等物顷岁遇灾立屋已数年尚未覆瓦吁可惜矣所谓最上峰文藏此去二成极力欲登而是时天不晴风势甚恶且崖迳甚危栈道极险以坐不垂堂之义苦止之余亦惴惴然不敢进从润而归日已倾矣主香初头陀办午饭以待之哺讫心犹不厌又登水晶峰峰高可万丈俯视寺宇危不可正觑但扶树而观之其罗络寮舍若小碁列局上上有石龟不镌而形自肖其项乃为唐人所断噫噫悲哉欲久游而高峰入云若身在虚空心悸足酸不可久留乃扪萝以下至夜卧席上席若动摇盖积畏尚存也翌明出寺门立虹桥上回看山若恋我我亦不能忘山赋成一律有曰一笻随意好林泉到底风光入眼前霜着溪枫疑紫玉岚浮岸柳似寒烟何来玉笛惊人梦自有黄花伴客眠寄语空门诸释子莫将死句坐多年」

截断龟头压胜山气又续又毁具如下文曰「俗离山世号小金刚金刚擅名寰宇中原人至有生东国一见之愿而此山与之长弟焉则其奇胜可知耳第旧迹荒昧但传荒诞惟世祖大王尝南巡至此其见于乖厓金守温之记者详矣大谷先生隐居山下每乘舆独游其發于吟咏者多矣然则此山尤当如帝王之尊而亦有南岳云谷之致尔山势皆面西有一麓翔舞驰下峙为水晶峰峰上有龟石举头西向国史云中原人来见以为中原财帛日输东国者此龟之致也遂断其头其背有十层浮图世传亦断头时一并所建以压胜云尔其头崇祯癸巳沃川郡守李侯斗阳谕摠摄僧使续之岁乙巳忠清兵马节度闵公震益来见浮图而听说于居僧即谂于观察任公义伯复毁去之余未知中原财帛在何时日输于东乎亦未知其后果能不如是否乎今节度之毁之也非欲其财帛之复输也只是掊破荒唐之说解人疑惑则斯不为不善者矣昔日建此者乃敢兀然高峙欲与文藏天王争其雄长而居人游客瞻仰夸耀者不知其几百年矣今按使节度独立不惧去之如扫尘埃非独识趣有过人者亦岂我列圣建用皇极之致也略记颠末以备山中之故事云

崇祯丙午二月 日恩津宋时烈记宋浚吉书

尚玄曰海东名山裨补之说始于新罗道诜禅师或沉铁瓮于实相寺(在古云峰今南原郡)或埋铁像于智利山或竖群塔于开天寺(在古绫州郡)皆所以镇压山水背逆之气者也后之术士亦效倣之即如朝鲜明宗朝普雨和尚住持广州修道山奉恩寺仅十余年佛法大兴当时儒者甚忌嫉之及普雨死遂使切断奉恩寺之主山而祛其首堀开鷄岾村之案山而除其足以洩地气之聚以防佛道之兴其为迷信一至于此不由不令人笑其愚也秖如俗离山之龟头中原人断之李郡守续之闵兵使毁之宋尤庵赞之何多事乎甚可笑也昔在新罗永深融宗佛陀诸大德等传得占察法于真表律师还俗离山于吉祥草生处创寺名曰吉祥遂作占察法会道塲至高丽亦行之不衰盖此占察律宗系是朝鲜佛家所创而俗离山为其道场故记其颠末于左

真表者百济人也家在金山世事弋猎后入深山以刀截发苦到忏悔举身扑地志求戒法誓愿要期弥勒菩萨授我戒法也夜倍日功绕旋叩榼心心无间念念翘勤经于七宵诘朝见地藏菩萨手摇金锡为表策發教發戒缘作受前方便感斯瑞应勇猛过前二七日满有大鬼现可怖相而推表坠于嵓下身无所伤匍匐就登石坛上加复魔相未休百端千绪至第三七日质明有吉祥鸟鸣曰菩萨来也乃见白云若漫纷然更无高下山川平满成银色世界兜率天主逶迤自在仪卫陆离围绕石坛香风花雨一时交集须臾慈氏徐步而行至于坛所垂手摩表顶曰善哉大丈夫求戒如是至于再至于三苏迷卢可手攘而却尔心终不退乃为授法身心和悦犹如三禅意识与乐根相应也四万二千福河常流一切功德寻發天眼焉慈氏躬授三法衣瓦钵复赐名曰真表又于膝下出二物非牙非玉乃签检之制也一题曰九者一题曰八者各二字付受表云若人求戒当先悔罪罪福则持犯性也更加一百八签签上署百八烦恼名目如来(来疑受误)戒人或九十日或四十日或三七日行签苦到精进期满限终将九八二签參合百八者佛前望空而掷其签堕地以验其罪灭不灭之相若百八签飞逗四畔唯八九二签卓然坛心而立者即得上上品戒焉若众签虽远或一二来触九八签拈观是何烦恼名抑令人重覆忏悔正将重悔烦恼签和九八者掷其烦恼签去者名中品戒焉若众签埋覆九八者则罪不灭不得戒也设加忏悔过九十日得下品戒焉慈氏重告诲云八者新熏也九者本有也嘱累已大仗既回山川云霁于是持天衣执天钵犹如五夏比丘狥道下山草木为其低垂覆路殊无溪谷高下之別飞禽鸷兽驯伏步前又闻空中唱告村落聚邑言菩萨出山来何不迎接云云则人民男女布发掩泥者脱衣覆路者毡罽氍毹承足者花𬘡美褥填坑者咸曲副人情一一廸践有女子提半端白㲲覆于途中表似惊忙之色回避別行女子怪其不平等表曰吾非无慈不均也适观㲲间皆是狶子吾虑伤生避其误犯耳原其女子本屠家贩买得此布也自尔常有二虎左右随行表语之曰吾不入郛郭汝可导引至可修行处则乃缓步而行三十来里就一山坡蹲跪于前时则挂锡树枝敷草端坐四望信士不劝自来同造伽蓝号金山寺焉(神僧传)

系曰表公变行一日千里果得慈氏为授戒法此五十受中何受耶

通曰近上法见谛自誓也發天眼通是证初二果也非谛理现观而何专据石塔与多子塔前自誓同也或曰所受签检以验罪灭之相诸圣教无文莫问诸天传授或魔鬼所为不可为后法乎通曰若彰善瘅恶利益不殊弥勒天主是天传授非魔必矣诸圣教中有忏罪求征祥证其罪灭不灭其佛灭度弥勒降阎浮说瑜珈岂可不为后世法耶十诵律云虽非佛制诸方为清净者不得不行也

释真表完山州(今全州牧)万顷县人(或作豆乃山县或作那山县今万顷古名豆乃山县也负宁传释表之乡里云金山县人以寺名及县名混之也)父曰真乃末母吉宝娘姓井氏年至十二岁投金山寺崇济(石记作顺济)法师讲下落彩请业其师尝谓曰吾曾入唐受业于善道三藏然后入五台感文殊菩萨现受五戒表启曰勤修几何得戒耶济曰精至则不过一年表闻师之言遍游名岳止锡仙溪山不思议庵该炼三业以亡身忏(悔得戒)初以七宵为期五轮扑石膝腕俱碎雨血嵓崖若无圣应决志捐舍更期七日二七日终见地藏菩萨现受净戒即开元二十八年庚辰三月十五日辰时也时龄二十余三矣然志存慈氏故不敢中止乃移灵山寺(一名边山又楞伽山)又懃勇如初果感弥力(力勒音通)现授占察经两卷(此经乃陈隋闽外国所译非今始出也慈氏以经授之耳)并证果简子一百八十九介谓曰于中第八简子喻新得妙戒第九简子喻增得具戒斯二简子是我手指骨余皆沉檀木造喻诸烦恼汝以此传法于世作济人津筏表既受圣莂来住金山每岁开坛恢张法施坛席精严末季未之有也风化既周游涉到阿瑟罗州岛屿间鱼鼈成桥迎入水中讲法受戒即天宝十一载壬辰二月望日也或本云元和六年误矣元和在宪德王代(去圣德几七十余年)景德王闻之迎入官闼受菩萨戒𫎪租七万七千石椒庭列岳皆受戒品施绢五百端黄金五十两皆容受之分施诸山广兴佛事其骨石今在钵渊寺即为海族演戒之地得法之领袖曰永深宝宗信芳体真珍海真善释忠(佛祖源流永深作永心又下文石记宝宗作融宗)等皆为山门祖深则真传简子住俗离山为克家子作坛之法与占察六轮稍异修如山中所传本规按唐僧传云开皇十三年广州有僧行忏法以皮作帖子二枚书善恶两字令人掷之得善者吉又行自扑忏法以为灭罪而男女合匝妄承密行青州接响同行官司检察谓是妖妄彼云此搭忏法依占察经扑忏法依诸经中五体投地如大山崩时以奏闻乃勅内史侍郎李元撰就大兴寺问诸大德有大沙门法经彦琮等对曰占察经见有两卷首题菩提登在外国译文似近代所出亦有写而传者检勘群录并无正名译人时处搭忏与众经复异不可依行因勅禁之今试论之青州居士等搭忏等事如大儒以诗书發塚可谓畵虎不成(反)类狗者矣佛所预防正为此尔若曰占察经无译人时处为可疑也是亦担麻弃金也何则详彼经文乃悉坛深密洗涤秽瑕激昂懒夫者莫如兹典故亦名大乘忏又云出六根聚中开元贞元二释教录中编入正藏虽外乎性宗其相教大乘殆亦优矣岂与搭扑二忏同日而语哉如舍利弗问经佛告长者子邠若多罗曰汝可七日七夜悔汝先罪皆使清净多罗奉教日夜恳恻至第五夕于其室中雨种种物若巾若帊若拂若刀锥斧等堕其目前多罗欢喜问于佛佛言是离尘之相割拂之物也据此则与占察经掷轮得相之事奚以异哉乃知表公翘忏得简闻法见佛可谓不诬况此经若偽妄则慈氏何以亲授表师又此经如可禁舍利问经亦可禁乎琮辈可谓攫金不见人读者详焉赞曰现身浇季激慵聋灵岳仙溪感应通莫谓翘懃传搭忏作桥东海化鱼龙

(參照)关东枫岳钵渊薮石记(此记乃寺主莹岑所撰承安四年己未立石)

真表律师全州碧骨堤郡(今金堤县)都那山村大井里人也年至十二志求出家父许之师往金山薮顺济法师处容染授沙弥戒法传教供养次第秘法一卷占察善恶业报经二卷曰汝持此戒法于弥勒地藏两圣前恳求忏悔亲受戒法流传于世师奉教辞退遍历名山年已二十七岁于上元元年庚子蒸二十斗米乃乾为粮诣保安县(即扶安县也)入边山不思议房(舆地胜竟扶安来苏寺新罗惠丘头陁所创有大小二乘来)以五合米为一日费除一合米养鼠师勤求戒法于弥勒像前三年而未得授记發愤舍身嵓下忽有青衣童手捧而置石上师更發志愿约三七日日夜勤修扣石忏悔至三日手臂折落至七日夜地藏菩萨手摇金锡来为加持手臂如旧菩萨遂与袈裟及钵师感其灵应倍加精进满三七日即得天眼见兜率天众来仪之相于是地藏慈氏现前慈氏摩师顶曰善哉大丈夫求戒如是不惜身恳求忏悔地藏授与戒本慈氏复与二栍一题曰九者告师曰此二简子者是吾手指骨此喻始本二觉又九者法尔八者新熏成佛种子以此当知果报汝舍此身受大国王身后生于兜率如是语已两圣即隐时壬寅四月二十七日也师受教法已欲创金山寺下山而来至大渊津忽有龙王出献玉袈裟将八万眷属侍往金山薮四方子来不日成之复感慈氏从兜率驾云而下与师受戒法师劝檀缘铸成弥勒丈六像复畵下降授戒威仪之相于金堂南壁乃于甲辰六月九日铸成丙午五月一日安置金堂是岁大历元年也师出金山向俗离山路逢驾牛乘车者其牛等向师前跪膝而泣乘车人下问何故此牛等见和尚泣耶和尚从何而来师曰我是金山薮真表僧予曾入边山不思议房于弥勒地藏两圣前亲受戒法真栍欲覔创寺镇长修道之处故来尔此牛等外愚内明知我受戒法为重法故跪膝而泣其人闻乃曰畜生尚有如是信心况我为人岂无心乎即以手执镰自断头发师以悲心更为祝发授戒行至俗离山洞里见吉祥草所生处而识之还向溟州海边徐行次有鱼鼈鼋鼍等类出海向师前缀身如陆师蹯而入海唱念戒法还出行至高城郡入皆骨山始创钵渊薮开占察法会住七年时溟州界年谷不登人民饥馑师为说戒法人人奉持致敬三宝俄于高城海边有无数鱼类自死而出人民卖此为食得免死师出钵渊复到不思议房然后往诣家邑谒父或到真门大德房居住时俗离山大德永深与大德融宗佛陁等同诣律师所伸请曰我等不远千里来求戒法愿授法门师默然不答三人者乘桃树上倒堕于地勇猛忏悔师乃传教灌顶遂与袈裟及钵供养次第秘法一卷占察善恶业报经二卷一百八十九栍复与弥勒真栍九者八者诫曰九者法尔八者新熏成佛种子已付嘱汝等持此还归俗离山山有吉祥草生处于此创立精舍依此教法广度人天流布后世永深等奉教直往俗离寻吉祥草生处创寺名曰吉祥永深于此始设占察法会律师与父复到钵渊同修道业而终孝之师迁化时登于寺东大嵓上示灭弟子等不动真体而供养至于骸骨散落于是以土覆藏乃为幽宫有青松即出岁月久远而枯复生一树后更生一树其根一也至今双树存焉凡有致敬者松下覔骨或得或不得予恐圣骨湮灭丁巳九月特诣松下拾骨盛筒有三合许于大嵓上双树下立石安骨焉云云此录所载真表事迹与钵渊石记互有不同故删取茔岑所记而载之后贤宜考之(无极记)(无极翁者名混丘即撰三国遗事之一然禅师之高足也)

心地继祖

释心地辰韩第四十一主宪德大王金氏之子也生而孝悌天性冲睿志学之年落采从师拳懃于道寓止中岳(今公山)适闻俗离山深公传表律师佛骨简子设果订法会决意披寻既至后期不许參列乃席地扣庭随众礼忏经七日天大雨雪所立地方十尺许雪飘不下众见其神异许引入堂地㧑谦称恙退处房中向堂潜礼肘颡俱血类表公之仙溪山也地藏菩萨日来问慰洎席罢还山途中见二简子贴在衣褶间持回告于深深曰简在函中那得至此检之封题依旧开视兦矣深异之重袭而藏之又行如初再回告之深曰佛意在子子其奉行乃授简子顶戴归山岳神率二仙子迎至山椒引地坐于嵓上归伏嵓下谨受正戒地曰今将择地奉安圣简非吾辈所能指定请与三君凭高掷简而卜之乃与神等陟峰巅向西掷之简乃风飏而飞时神作歌曰碍嵓远退砥平兮落叶飞散生明兮覔得佛骨简子兮邀于净处投诚兮既唱而得简于林泉中即其地搆堂安之今桐华寺签堂北有小井是也本朝睿王尝取迎圣简致内瞻敬忽失九者一简以牙代之送还本寺今则渐变同一色难卞新古其质乃非牙非玉占察经上卷叙一百八十九简之名一者求上乘得不退二者所求果现当证第三第四求中下乘得不退五者求神通得成就六者修四梵得成就七者修世禅得成就八者所欲受得妙戒九者所曾受得戒具(以此文订知慈氏所言新得戒者谓今生始得戒也旧得戒者谓过去曾受今生又增受也非谓修生本有之新旧也)十者求下乘未住信次求中乘未住信如是乃至一百七十二皆过现世中或善或恶得失事也第一百七十三者舍身已入地狱(已上皆未来之果也)一百七十四者死已作畜生如是乃至饿鬼修罗人人王天王闻法出家值圣僧生兜率生净土寻见佛住下乘住中乘住上乘得解脱第一百八十九等是也(上言住下乘至上乘得不退今言上乘得解脱等以此为別尔)皆三世善恶果报差別之相以此占看得与心所行事相当则为感应否则为不至心名为虚谬则此八九二简但从百八十九中而来者也而宋传但云百八签子何也恐认彼百八烦恼之名而称之不揆寻经文尔又按本朝文士金宽毅所撰王代宗录二卷云罗末新罗大德释冲献太祖以表律师袈裟一领戒简百八十九枚今与桐华寺所传简子未详同异赞曰生长金闺早脱笼俭懃聦惠自天钟满庭积雪偷神简来放桐华最上峰

里乡见闻录有俗离山熙彦守一两师行迹实是名僧故特尾录之

熙彦者明川良民也十二岁出家入七宝山云住寺十三岁落发居云住几二十年性至勤手自捆屦昼夜不息片刻不休三十一岁始以所业草履贸细布十五六匹三度来贩于京中及关西得细布一担负还至安边元山地弛担憩于路上忽弃其所负直走皆骨山便断谷盖顿悟也悟道之后与众混迹不为崖异人未之奇也皆以为凡流中断谷者碧岩师觉性一见异之曰天下高僧也与之相友由是知名其为道以孤高刻苦为主參禅入定之后昼夜跏趺兀坐不卧不睡一衲无冬夏不换至死无袴只以一幅巾掩下体平生无一言僧俗有往来者但合掌曰成佛其意盖以劝人学道成佛也初不能文悟道之后觉性叩之多知经语光海朝设水陆斋于山中闻其道高制赐锦绣袈裟使者置于前合眼不视良久手推而逸去尝至智异山寺入定兀坐屡十年寺僧闷其饥以饭进之终不食僧徒密以釜底烧饭和水置于师傍不使知之始食之夜还其器而去必置饭主之室前人以为他心通云晚至俗离山法住寺为土窟而居之昼夜兀坐三十余年而终死时亦坐化年八十余茶毗之夕大风振山云余至俗离山寺见熙彦守一觉性畵像问三师中谁人最高寺僧曰彦师最高问其事迹有信玄者吉州人也与之同乡且居此寺见其就化故畧言其始终如此(天倪录)(天倪者西岳禅师顿认门人也顿认善诗文天倪为集二卷刊行竹石徐尚书序之)

守一禅师者岭南释子也居于蔚山某寺有道术多异事寺僧极敬畏之寺无徒弟而甚贫同寺僧数百人互供其食每当饭时辄傍所供食之僧而就座有若人相报知者焉未尝一错人以此知其他心通焉昼多合眼而眠夜登寺后小麓静坐不眠夜未深寺僧或时相访作语而归一夕谓诸僧曰今夜尔辈勿或来访我夜将半有少年阇梨四五人同往访之遥望禅师与一衲对坐而两人语声隐隐众争趋之其相对一衲即化大虎见阇梨辈大吼逐之声振山谷众大惊奔还一师笑止其虎曰汝勿如此汝勿如此虎便还上禅师座前众又潜往望之对坐者非虎乃僧也人莫知其故一师状貌丰硕魁杰一见可知其非常人堪舆者金应斗少时亲见之为余言如此(天倪录)

○湖南佛汙老峰理觧

朝鲜显宗大王三年壬寅五月全罗监司李泰渊启言道内诸寺佛像出汗大司谏闵鼎重(号老峰)奏曰佛像皆用木为质加漆涂金故每当潦节湿气阴结点满冬节不寒收敛不严则雾露所蒸郁而成此深山老僧之所常谈而今乃强为心出汗惑乱民听请泰渊重推所汗佛像破碎

尚玄曰佛像出汗高丽时亦有之按李相国奎报撰王轮寺丈六金像灵验收拾记「以古今举国人所尝亲见者言之国将有变丈六先出汗示之丈六出汗则左右补处泥塑像及石刻华严经中凡如来世尊佛菩萨字亦皆沾湿余字则否焉」云云今因诸寺佛像出汗之状启(道臣书奏曰状启)引出一篇物理化学之解释至若新罗皇龙寺设置之铁铸丈六佛像泪流至踵老峰当以何理觧之又如朝鲜毓祥宫奉安之木造位两神主身鬪背面(肃宗大王有两后宫曰大嫔张氏诞生景宗大王宫号大嫔今京城测候所即其迹也曰淑嫔崔氏诞生英祖大王宫号毓祥今在北岳山下后世合安两位神主于毓祥宫主身相鬪背面不见不得已安分大嫔宫)老峰又将以何理解之乎何不以八字打开曰「见怪不怪其怪自止」大抵佛汗之解不为无理而其「所汗佛像破碎」之语自是排佛者之口气也

佛像亦有邪像正像不可不知盖造像时善知识僧始终证明如法安置然后可成摄心对象之正佛若不然者非徒无灵杂魔来附易成邪佛今举其例高丽翰林闵渍金刚山榆帖寺记曰「本寺奉安五十三尊像(即日月氏国乘铁钟来之金人)后有一僧见其尊像久为香火所薰而黑庶乎洗露金容沸灰汤而洗之忽雷雨暴作五云笼塞其五十三尊皆飞腾梁上而列焉于中三佛腾空去莫知所之其僧忽發狂疾而终(此乃僧之无礼所自取欤)厥后主社者渊冲叹佛数之欠缺特铸三像而安焉旧佛皆斥而不容其夕告于冲师之梦曰莫以他像间于此座后乃知向之所失三佛所在之处其二在九渊洞万仞石壁上人力可及者下而还之其不可及者至今存焉其一在水晶寺北绝壁上寺僧连梯以下之奉安于其寺后又移在船岩越二十四年丁亥襄州守裴裕奉安于旧列焉」

或人问于余曰大正五年丙辰春有盗持去榆岾寺佛像十七尊现今残存三十三尊而未闻如何之报又京城博物舘有一躯古代铜铸涂金之观音像制造巧妙相好丰盈(美术评价十万圆云)欲试看其变色与不烹之于釜中数日埋之于地下一月镬汤炉炭皆所经过而亦未闻如何之说佛像何灵于沸汤洗之之僧而何恕于持去卖佛之盗乎对曰时来风送藤王阁运去雷攻荐福碑成住坏空各有数在月氏金像乘钟浮海到泊安昌可谓时来也为盗所窃卖运去也新罗皇龙寺九层塔造成镇国时来也凡十三次雷震复修至于高丽终坏于蒙古兵运去也且奉安佛像于殿里榻座㡡帐以庄严之香饭花菓以供养之则人人皆生尊敬之心陈列于博物之馆卖买于古董之舖则以物品看之人人易生慢忽之心报应亦如是一切惟心造而已虽然佛像严于僧而宽于盗者亦有至理在其中何也湖海奇闻有一禅师将迁化伽蓝神(主寺之神)告曰师负常住(常住谓三宝也)绢一疋索还了去师曰我自不用绢云何负欠神曰某时用纸一幅今计息应偿绢一疋师曰今盗用常住者不少都不闻取偿何独见索神曰彼轮回六道中人自来酬偿不烦往索大师已出三界今若不取无从追覔师以衣钵付寺主而终」然则众生一动静一物事暗中自有神目如电皆应记本计息可不悚然哉且譬之世法执法官吏如辩护士者犯于賍罪则少无假贷照律更严以其知而故犯官不容针也

近世南湖永奇和尚少有癞疾受苦恼几至死辗转行乞至宝盖山有僧劝念观世音菩萨则病可愈遂借一室一心精勤昼夜不辍一日梦白衣女人呼与言视之其姊也以手遍摩病处清爽无比觉而见脓血尽流病若失自是發心剃染出家守戒精严人呼律师师尝于广州奉恩寺募缘刊刻华严经板忽有京城一富家孀妇来谒赞叹稀有多施米布如是数四末乃自荐荐枕师佯应之曰且待佛事告毕妇喜佛事才毕师逃避宝盖山寺妇自死为鬼常伺其便师适移安他寺之一大佛像于其所住寺见旧佛不相容其夜掷之于外[泳-永+(瑶-王)]鬼附之也鬼现于前阻扰梵行还其佛像鬼怪如故惟师入定则不敢侵师终疲弱为其所死人谓师之宿债云

○信眉栢庵流通佛书

信眉大师法号慧觉尊者道行甚高世祖大王待以师礼命使校正涵虚堂金刚经说义入之五家解为一书校正禅门永嘉集诸本同异又集证道歌彦琪注宏德注祖庭注为一书印刊行之刊经都监谚译诸经师皆与焉师又译解诸师法语以广流通余今略录其法语以验当时禅界所扬之宗风云尔

皖山正凝禅师示莲山法语慧觉尊者信眉译解

师见蒙山来礼先自问云尔还信得及么山云若信不及不到这里师云十分信得及要持戒持戒易得灵验若无戒行如空中架楼阁还持戒么山云持五戒师云此后只看个无字不要思量卜度不得作有无会且莫看经教语录之类只单单提个无字于十二时中四威仪内须是惺惺如猫捕鼠如鷄抱卵无令断续未得透彻时当如老鼠咬棺材相似不可改移时复鞭起疑云一切含灵皆有佛性赵州因甚道无意作么生既有疑时默默提个无字回光自看只这个无字要识得要捉败佛祖得人憎处但信我如此说话蓦直做将去决定有發明时节断不误尔云云

蒙山和尚示众(高丽宝鉴国师碑中吴蒙山异禅师作无极说附海舶以寄之师默领其意自号无极云云疑即此蒙山也)

若有来此日甘寂寥者舍此世缘除去执着颠倒真实为生死大事肯顺庵中规矩截断人事随缘受用除三更外不许睡眠不许出街不许赴请未有發明不许看读非公众请不许阅经如法下三年工夫若不见性通宗山僧替你入地狱

古潭和尚法语(古潭寂照玄明禅师浙人尝住龙门寺入杨根小雪山叅太古和尚受袈裟禅棒)(古潭亦见懒翁集中)

若欲叅禅不用多言赵州无字念念相连行住坐卧相对目前奋金刚志一念万年回光返照察而复观昏沉散乱尽力加鞭千磨万炼转转新鲜日久月深密密绵绵不举自举亦如流泉心空境寂快乐安然善恶魔来莫惧莫欢心生憎爱失正成颠立志如山安心似海大智如日普照三千迷云散尽万里青天中秋宝月湛澈澄源虚空發焰海底生烟蓦然嗑着打破重玄祖师公案一串都穿诸佛妙现无不周圆到伊么时早访高玄机味完转无正无偏明师许你再入林峦茅庵土洞苦乐随缘无为荡荡性若白莲时至出山驾无底船随流得妙广度人天俱登觉岸同证金仙

蒙山和尚法语畧录(普济尊者法语附)

示觉圆上人(按释鉴稽古略续集明洪武四年辛亥系有觉原禅师师讳慧昙字觉原天台人族姓杨依法果寺大均出家习律于高丽教公云云)

休休庵主坐禅文(休休庵者懒翁和尚入江南游方时结一夏之处也)

夫坐禅者须达乎至善当自惺惺截断思想不落昏沉谓之坐在欲无欲居尘离尘谓之禅外不放入内不放出谓之坐无着无依常光现前谓之禅外撼不动中寂不摇谓之坐回光返照彻法根源谓之禅不为逆顺恼不为声色转谓之坐烛幽则明愈日月化物则力胜乾坤谓之禅于有差別境入无差別定谓之坐于无差別法亦有差別智谓之禅合而言之炽然作用正体如如纵横得妙事事无碍谓之坐禅畧言如是详举非纸墨能穷那伽大定无静无动真如妙体不灭不生视之不见听之不闻空而不空有而非有大包无外细入无内神通智慧光明寿量大机大用无尽无穷有志之士宜善參究急着精彩以大悟为入门㘞地一声后许多灵妙皆自具足岂同邪魔外道以传受为师资以有所得为究竟者哉

示觉悟禅人法语(普济尊者(普济尊者者即懒翁和尚也))

念起念灭谓之生死当生死之际须尽力提起话头话头纯一起灭即尽起灭即尽处谓之寂寂中无话头谓之无记寂中不味话头谓之灵即此空寂灵知无坏无杂如是用功不日成之

尚玄曰慧觉尊者以谚文译解诸禅师法语独多取与懒翁有关系之人又尊者之承命校正涵虚和堂金刚经说义亦系懒翁法孙之撰述余于是知慧觉尊者疑亦涵虚派故其所流通者亦多取其边之书也支那元末之禅界以宗匠见推者有高峰妙竺源盛千岩长石屋珙平山林诸禅师而其语录之盛行于我海东者惟高峰禅要至如石屋语录盛行支那(见李崇仁撰太古和尚语录序)而不行于海东者亦一怪事也其他禅书如大慧书状高丽普照国师时已有流行之证碧岩录亦行于朝鲜至有黄州心源寺之开板印行(嘉靖五年)则在慧觉尊者及碧松智严禅师之时所提唱者也

柏庵大师法讳性聪尝于浦海边见大船来泊视其所载即大明平林叶居士所校刊华严经䟽钞及大明法数会玄记金刚记起信记四大师所录与净土宝书等一百九十卷也师乃大惊异暨其徒众顶礼虔奉發信心刊诸经自辛酉至乙亥十五年间分刊五千板子为澄光双溪两藏宝所大设千灯佛事以落之曾未百年举国之印阅法宝者舍旧从新如渴赴河焉师又自注缁门三卷著述私集二卷经序九首净土赞百咏并行于世信眉柏庵流通佛书朝鲜禅教受益实多

○仁岳莲潭训诂私记

虎岩净之高弟莲潭有一雪坡彦之后学仁岳义沾皆近古之大讲师也两师裒集由来教门硕德(晦庵虎庵默庵雪坡等师)受授之诸经论讲等说又參以己意各自成书名曰私记或曰私集以资训诂夫经有䟽䟽有钞私记者乃又疏钞之疏钞注释之注释虽至禅门拈颂亦皆有私记纵义解之广博引东语与西语柰说破之嫌忌变活句为死句今之佛门学人非两师之私记则殆不知为讲学之工南僧主莲潭北僧主仁岳惟恃私记之诵不务自得之妙是所谓终日数他宝自无半钱分也亦可谓摘叶寻枝遗其根榦渉流拂派忘其本源也有一例于此近有一僧号称讲师者访一居士于京师居士亦颇知佛书相与谈法居士忽从案上信手抽出楞严经一卷来质问一节之疑义僧辞以不知又问他一节僧又不知居士怪而问之曰和尚讲师也岂不曾读此经无乃过谦耶僧实告之故曰熟处是私记生处是经文今教生处熟故暂难解说也云云此与近世之儒林学者讲究朱子之集注而反忘孔圣之大经同一弊病也

○采永氏刊佛祖源流

狮嵓采永清虚禅师之八世法孙也刊行海东佛祖源流其后跋曰猗欤盛哉释教之兴始于西方普照万邦其来也弥且久矣盖佛之为道语大而无外语小而无内巍巍荡荡包含万有所以经累刧而植胜缘历千变而不生灭者也以浅见薄识岂敢容喙于其间而窃有所叹惜者何则观澜而不知其源察枝而不究其根可乎传道之统记俗家之世谱良以是也顾我禅宗上自现刧以还拘留佛受庄严刧第十尊毘舍浮之心印展至于迦叶迦叶之高足真归于丛木房中授之释迦以至四七二三南岳临济中间大手名曹不为若干其受授心法详载于道原之传灯念常之通载达磨之別录历历可考至于我东则一切祖师传法渊源上接达磨而尚无显刻使末学后禅不知某祖之为某师之祖某师之为某祖之孙兹岂非吾家之一大欠事而窃有所叹惜者也耶昔懒翁法嗣无学祖师深用闷然刊出传钵之源流次第付诸簇子以传之而事在国初故肇于佛祖止于指空懒翁其后我月渚大师重刊簇图始及本朝而起于太古至于玩虚松云玩虚松云之外名师大德之遗漏不传者多矣可胜叹哉采永以月渚之裔未尝不慨然于是而欲继述先志自壬午春周游八路收集诸派可记之文鸠聚锓梓如干之财积年经纪以至今夏与诸山硕德会于全州府终南之松广博采公议考诸传灯定其序次其间祖师之不可泯没而无嗣可接者则以散圣载录而附于卷端合成一部册子名曰佛祖源流始克刊行斯乃法家之盛举矣曾所未遑于前者幸而得成于今日其亦有时而然欤兹印千有余秩播送诸宗俾作不朽之传极知僭越无所逃罪然其牖后传远之道亦未必无小补云尔

乾隆二十九年甲申孟秋日月渚之五世孙锦波门人狮岩采永谨识

尚玄曰佛祖源流版本藏于松广寺曹溪山松广寺有大讲师曰碧潭和尚法名幸仁为浮休七传之法孙碧潭谓狮嵒(清虚派)之佛祖源流独于清虚派收录偏多而于浮休派则收录稍狭颇有不愤之意遂烧毁其板本云云

○志安采集五宗纲要

朝鲜时代无论儒释若于学说有所著论必依前人之述不创自己之见今志安禅师之五宗纲要亦其一也按其序曰盖枝无无本之枝派无无本之源一法分为两宗两宗亦为五𣲖其枝派有本源固可知也夫大觉世尊多子塔前分半座是第一处传心杀人剑也灵山会上举拈花是第二处传心活人刀也娑罗双树间椁示双趺是第三处传心杀活同时也此个消息自迦叶以来人传一人而至于曹溪曹溪下有二人焉一曰南岳怀让宗其活而开杂话铺也二曰青原行思宗其杀而开真金铺也此乃一法分杀活两宗者也原下出一宗曰曹洞岳下出四宗曰临济曰云门曰溈仰曰法眼此乃两宗分为五派者也五派之家尽向无中唱出妙曲改声换调名相颇多散在诸篇故学者未窥其奥而病矣唤惺和尚采集诸篇中要义曰五宗纲要余欲绣梓宜图不朽而正其偽补其阙于云门三句引青山叟之解于曹洞五位引荆溪师之注通其义显其要皆依前贤之述而少无胷臆之见也踞师位执拂柄者外是则无以辨验宗风矣若有个汉透彻本源则伊么葛藤也无着处前之采集今之书梓乌头养雀恐招其谤尔北海涵月序

禅门五宗纲要

○临济宗(明耀用)赤手单刀杀佛杀祖辨古今于玄要验龙蛇于主宾操金刚宝剑扫除竹木精灵奋狮子全威震裂狐狸心胆要识临济宗么晴天轰霹雳平地起波涛(三句三玄三要四料拣四宾主四照用四大式四喝八棒等皆畧之)

○云门宗(明截断)剑锋有路铁壁无门掀断露布葛藤剪却常情见解迅雷不及思量烈燄宁容凑泊要识云门宗么拄杖子𨁝跳上天盏子里诸佛说法(三句抽顾一字阙巴陵三句等皆畧之)

○曹洞宗(明向上)权开五位善接三根横抽宝剑斩诸见稠林妙协弘通截万机穿凿威音那畔满目烟光空刧已前一壶风月要识曹洞宗么佛祖未生空刧外正偏不落有无机(偏正五位功勋五位曹山三堕洞山三种渗漏洞山唱道三纲要等皆畧之)

○溈仰宗(明体用)师资唱和父子一家脇下书字头角峥嵘室中验人狮子腰折离四句绝百非一槌粉碎有两口无一舌九曲珠通要识溈仰宗么断碑横古路铁牛眠少室(三种生畧之)

○法眼宗(明唯心)言中有响句里藏锋髑髅常干世界鼻孔磨触家风风柯月渚显露真心翠竹黄花宣明妙法要识法眼宗么风送断云归岭去月和流水过桥来(六相畧之)

○德韶国师四料拣约佛妙证理智断应

闻闻(放)证应 闻不闻(收)证断 不闻闻(明)证智 不闻不闻(瞎)证理

○圆悟禅师五家宗要

全机大用棒喝交驰剑刃上求人电光中垂手 临济

北斗藏身金风体露三句可辨一镞辽空 云门

君臣道合偏正相资鸟道玄途金针玉线 曹洞

师资唱和父子一家明暗交驰语默不露 溈仰

闻声悟道见色明心句里藏锋言中有响 法眼

五家改声换调展拓妙门易俗移风千方百面尽向无中唱出曲为初机若是俊流不留朕迹掀飜露布截断葛藤然则千兵易得一将难求入草寻人聊通一线机前有准拟向即乖句下无私动成窠臼灵锋宝剑觌面堂堂滞壳迷封不堪种草

○汾阳十八问

汾阳云大意除实问默问难辨须识来意余者总有时节言说浅深相度秪应不得妄生穿凿彼此无益虽是善因而招恶果切须子细

请益问僧问马祖如何是佛祖云即心是佛赵州云殿里底

呈解问僧问龙牙天不能盖地不能载时如何牙云道者合如是

察辨问僧问临济学人有一问在和尚处时如何济云速道速道僧拟议济便打

投机问僧问天皇疑情未息时如何皇云守一非真

偏僻问僧问芭蕉尽大地是个眼睛乞师指示蕉云贫子遇馊饭

心行问僧问兴化学人皂白未分乞师方便化随声便打

探拔问僧问风穴不会底人为什么不疑穴云灵龟行陆地争免曳泥踪

置问问僧问云门瞪目不见边际时如何门云鉴

故问问僧问首山一切众生皆有佛性为什么不识山云识

不会问僧问玄沙学人乍入丛林乞师指示沙云你闻偃溪水声么僧云闻沙云从这里入

擎檐问僧问老宿世智辩聪总不要拈出还我话头来宿便打

借问问僧问风穴大海有珠如何取得穴云罔象到时光灿烂离娄行处浪淘天

实问问僧问三圣学人只见和尚是僧如何是佛是法圣云是佛是法汝知之乎

假问问僧问径山这个是殿里底那个是佛山云这个是殿裡底

审问问僧问老宿一切诸法本来是有那个是无答云汝问甚分明何劳更问吾

明问问外道问佛不问有言不问无言世尊良久外道云世尊大慈大悲开我迷云令我得入

默问问外道到佛处无言而立佛云甚多外道云世尊大慈大悲令我得入

征问问僧问睦州祖师西来当为何事州云你道为何事僧无语师便打

凡有学者偏僻之问或盖覆将来辨师家眼目或呈知见擎头带角一一识之尽皆打得只为当面识破或贬或剥明镜当台是何精魅之可现何有老狐能隐本形者也

尚玄曰唤惺五宗纲要是引人天眼目及禅家龟鉴等书不费丝毫气力但加明机用明截断明向上明体用明唯心等字上述西山五家之风下届白坡三句之图此所谓以一桶水注一桶水者欤

吾人在世间凡行住坐卧应事接物一语一默一动一静无非佛法无非禅道迺至演说家之纵雄辩催眠术之用暗示等皆从此中出但吾人驰鹜外物不为返照故日用而不自知耳若人细玩汾阳十八问则可悟得也

○白坡手镜配对三句

临济颂三句三禅在句中老师为手镜拖照扬宗风

禅家龟鉴五宗纲要皆云临济三句非特临济宗风上自诸佛下至众生皆分上事若离此说法皆是妄说也老和尚以此三句为禅文手镜拖照诸家章䟽發扬其诸宗之宗风也老师姓李氏贯全州派出璇源以德兴大院君为十一代祖讳亘璇号白坡法嗣禅宗于清虚老和尚为二五世孙大开禅门尽得奥旨人称祖师重来此见解同祖老师尝题额其所居室曰少林窟字曰少林叟称号同祖也金阮堂先生旧供本达磨像与老师像极肖因以达磨像为老师像题其像侧曰只履西归报身东现欤远望似达磨近看即白坡以有差別入不二门流水今日明月前身此像亦同祖也有此三绝耸观千古垂裕后昆孰不蒙赐云云此乃白坡法孙雪窦有炯和尚赞美其师之言也

禅文手镜临济三句图说(白坡和尚自撰)

临济三句者一代禅教诠旨无不该摄故名曰蕴摠三句是故法海惟精禅师曰佛祖受用不出此三句唤惺师翁曰临济三句非特临济宗风上自诸佛下至众生皆分上事若离此说法皆是妄说是知三世诸佛历代祖师乃至天下善知识所留言句必不离此三句也是故凡欲寻究禅门语句者必湏先求人天眼目五宗纲要禅门纲要为先究此三句义相昭然无疑然后当于拈颂传灯四集等语句以此三句一一拖照言言句句了然昭著于心目如物得秤衡锱铢莫逃矣古人不然不知此三句是禅文正秤但将己见随文斟酌故率多昧却佛祖言头立脚处而往往有隔靴搔痒之失也噫古人错答一字尚堕野狐今日老汉既以盲杖摘埴安得句句无谬自惟不入地狱何由能报佛恩自以为法忘躯岂避弥天罪逆横按宝剑敢为图形三句摠括禅文语句愿与同胞一目顿见自己与诸佛祖安身立命处而直入大圆觉海续佛慧命于五浊界中矣

三句图示(本颂从深至浅者宗师如次上中下三士普接也今图逆次者欲顺学者从浅至深故)

以三句为三禅即一愚意见禅门纲要

○意恂著述四辨漫语

东师列传草衣禅伯传云师名意恂字中孚号草衣又曰一枝庵姓张氏罗州人正宗丙午四月初五日生同治四年乙丑七月初二日示寂(申櫶撰碑云丙寅八月二日逝)世寿八十法腊六十五师十五出家投南平云兴寺剃染于碧峰敏性和尚十九登月出山夜坐望月心胷开通往參知识学通三藏拈香于玩虎法师受禅于金潭禅师游览智异金刚汉挐之仙界饱參洌水(丁若镛)紫霞(申纬)海居(洪奭周)秋史(金正喜)石梧(尹致英)之文苑不可匿者名声也犹可露者巴尾也始搆隐身之巢一枝庵也后结容膝之窟驡庵也复立终身之幕快年阁也受沙弥戒者四十许人受菩萨戒者七十余人受禅教杂工者数百余人立浮屠于大芚之南麓李松坡喜豊作其塔铭建碑于塔右申养石观浩(申观浩即申櫶)作其碑铭文集四卷四辩漫语一卷流传于世

格外义理辨

昔者白云端和尚动用举指必稽往古尝曰事不稽古谓之不法变古易常乃今人之大病此言真可依而行之也古者但有格外之言未有格外禅之名但有义理之言未有义理禅之名中古师家欲晓学者而始言之曰凡不由言教以心传心谓之祖师禅此之传受逈出教格之外亦可名格外禅凡开言而说义因言而证理谓之如来禅是由言教义理而悟入亦可名义理禅此格外禅义理禅之所以立名之始也故约人名如来禅祖师禅约法名义理禅格外禅此乃古丛林传来之通谈其于义理稳涉无欠近得六隐老(六隐谓白坡也)之所判言依一愚而变易一愚之所依言从虎莲(虎谓虎岩莲谓莲潭)而变易虎莲之所从一愚以三处传心合为祖师禅而配临济第一句今以(今以指手镜也)分座为但杀无活以为如来禅配第二句以拈花示众谓兼杀活以为祖师禅配第一句此非言则依于一愚而义则反于一愚耶虎莲二老亦以三处传心为祖师禅而配第一句不以分座为如来禅以开说义理为如来禅约人法而双名二禅一如古丛林而无殊今以(今以者指白坡也)如来禅为格外禅却驳古人配之义理曰压良为贱然则义理二字但来缚于贱贬之新熏而更不升用余处耶殊不知义理二字总贯于三句二禅而亦为通天下之公文随其用处义理无穷如洁静精微易学之义理也圆融无碍华严之义理也元亨利贞乾之义理也常乐我净佛之义理也不由言教直佩祖印格外禅之义理也佛祖之权实玄要之影形有以总入于说听之中而否显无隐者此又义理禅之义理也此配如来禅之义理也非今人(今人指白坡也)所谓但新无本而贱贬之义理也格者非言教义理之格式耶夫世尊迦叶三处授受皆不在于言语教格之内则谓之格外固其当然若如来禅则不然世尊先自立名又从而释名曰入佛地位自证圣智三种乐为诸众生作不思议事是名如来禅古德颂灵山会上如来禅问答何曾別有玄永嘉曰顿觉了如来禅六度万行体中圆又古德以报身主法身宾之所共说听为如来禅如上佛祖之指名演义断不可言格外也既安名字从演义理亦名义理禅有何不可夫虎莲以上诸老宿依一愚风法师而为准绳一愚风法师依古洪二师(古塔主洪觉范)浮山远仰山寂汾阳风穴诸古德而为准绳既有反于一愚已上诸师亦不可谓不反矣反于古而行于今曾未之闻也此正白云所谓变古易常今人之大病者也(下略)

祖师禅如来禅义理禅辨(白坡草衣优昙雪窦震河诸师皆于杀活玄要上俱有辩论而非文字所可知者故皆略之)

言以二禅配五宗则临济宗具足机用故为祖师禅正脉云门但明截断而未能现说机用故未及临济宗然则离机用外別有截断随波离截断随波外別有机用乎是诚执言而迷义者也且机用现说则有之不现说则不有乎然则世尊未曾现说机用是世尊无机用也卅三祖师未曾现说机用是祖师无机用也既皆无之所传宗旨以何为法印乎若言云门未曾无乎机用以其不现说故不及于临济云则是佛与祖师皆不及于临济而不足为祖宗也又言溈仰宗但明体用而未明向上真金铺尚不及于曹洞宗之洞明向上而穷尽真金铺其向上之明不明真金铺之穷不穷何从而知其层隔之如此详细耶于此后末世时跛脚眇目之阿师辈如来禅祖师禅机用之全不全历历洞明而详悉之彼密受悬记而来饱參百丈古佛洞明大事为一千五百众所宗事之善知识者都不知有具机用之祖师禅仅知得如来禅真金铺之半面乎况且仰山是第二祖阿难尊者后身西天罗汉时时特来问法呼为小释迦然犹不知如来禅之向上呜呼苦哉小言之害道也夫阿难三入祖门而其为仰山则号谓小释迦溈山赫赫为小释迦之师傅以为不知祖师禅之机用仅以如来禅真金铺之半面窃吹于五宗之中打而推之于曹洞宗之脚下岂不大可冤枉哉始也洞山參溈山问无情说法之义溈山竖起拂子洞山曰学人不会乞师指示溈山曰父母所生口终不为子说洞山犹不会因蒙溈山教往參云嵓而有契先是云嵓亦參溈山闻悟绝渗漏之义后为洞山之师洞山受之云嵓以立曹洞宗旨是则曹洞宗之渊源滥觞于溈山也后人都不知此而但看人天眼目一书妄判二宗之优劣如此倒置无稽之甚也今引宗门语录所载数则因缘一为溈仰宗雪屈马祖一喝百丈耳聋黄蘗吐舌百丈得大机黄蘗得大用仰山始言之古今天下有一人不然其言者乎若自未得机用安知人之得与不得乎先是溈山闻香严击竹颂此子彻也仰山往勘所悟香严呈去年贫未是贫今年贫始是贫之颂仰山曰如来禅许闲师弟会祖师禅未梦见在香严又呈颂曰我有一机瞬目视伊若人不会別唤沙弥于是仰山报溈山云且喜闲师弟会祖师禅溈仰宗中果无祖师禅此二尊宿何以如此弄现耶

又法眼云若见诸相非相则不见如来者是祖师禅是则法眼亦曾说言祖师禅今言法眼但明唯心而摄用归体故亦但知如来禅而未及于溈仰宗如此诸说从何人学得来谁之所传抑复自证之心印上所流出耶盖是当何之言也大抵以二禅配五宗有何胜善好道理如此委曲穿凿耶纵使一知半觧如有所得但当照古而反照之希令密契而反此不为每欲別立己见特逞神奇于混圆无碍之中凿开层节穿生孔窍或于一行之内层节重重数句之间孔窍礨礨将杀活机用字无节而不贴以照用同不同无窍而不纳终以方圆不合曲直相背散落而终不粘节离披而竟还脱窍于是法门之全体都成疮瘢禅道之活用摠属死门譬如一领之天衣无缝变作百结之鹘臭破衫于是好个灵慧之学者一被靠倒于葛藤之窠竟难回转于荆棘之塲左萦右缠陈烂没膝前堆后积榼𣜂齐身苍耳蒺藜罥之皆能刺足鹿床乌喙吞之便可腐膓灵窍渐塞慧识难通岂不大可伤惜也哉大凡佛祖之所由言句莫不由此全机大用而为教为禅教乘之十二部公案之千七百未有一字离机用而独立者若只向许多章句之内随隐现而执定有无是滞于文而迷失其义者也

○先庭扫洒逐条证正

扫洒先庭录又名禅门证正录猊云散人序曹溪牧牛子倡修禅社真觉国老缉拈颂龟谷祖(尚玄曰著拈颂说话者乃真觉之弟子觉云也非龟谷觉云也凡云龟谷者皆当作觉云者也)著说话以来东方禅学赫如旭日天下宗之继以清虚老禅家龟鉴唤醒老五宗纲要等书如灯剔炷益以光大逮夫白坡老把临济三句笺诂拈颂图刊手镜其说一时盛行偶因中孚漫语之出疑膜交蔽学者病之曹溪山优昙和尚(法名洪基)慨然之一为扫洒先庭(和尚之禅系承于枕溟老枕溟即白坡之禅门高弟也)一为矫捄末学乃著证正录引古证今据真辨惑禅门源流乃得澄清禅门名实乃得真正法喻并彰本末双符佛祖心印格外妙谛于斯载伸光线云云又按雪窦和尚禅源溯流有优昙子述扫洒先庭录谓禅文手镜污秽先师之门庭自为扫洒之意也云云

优昙和尚自序云若论禅门之旨以心传心者知之不得心印者不能知之譬如皇城之事亲见者知之不得目击者不能知之既不能知而我能知见者妄也呜呼考我东方祖语契彼中华祖文远比肩而无违永争衡而有传也今之学者或观禅录而自悟或讲心声而他闻可以对会祖文(传灯录人天眼目拈颂五宗纲要)不參差古释也(禅门纲要拈颂说话)一切禅门摠不出临济三句而三句辨释备尽于禅门纲要故龟谷先祖每推之曰一愚夫已说了何用更商量其余未尽之释备于说话然则欲学禅门先识临济三句欲识三句孰读禅门纲要欲识其余释应熟读说话也于纲要说话之外別有所释违于古释者何固不信之执也愚今但參差于古释者引证而辨正之

夫三处传心禅门之源源清则流清义理禅格外禅如来禅祖师禅禅门之名名正则实正杀人刀活人剑禅门之喻说机关喻极则法极(下略)

三处传心说(以下亦略录之)

如来三处传心第一分半座说话云杀人刀又云没分外第二举拈花说话云活人剑又云正法眼藏付嘱有在第三示双趺说话云泥连示趺熊耳留履此是第三传心又云茶毘后品流通去在故传灯录本师释尊章中分半座举拈花示双趺次第录之此西域传心之源也

达磨三处传心覔心了不可得说话云悟得诸佛法印会得祖师禅所谓二祖之为二祖者也三拜得髓说话云亲承入室克绍家业故传衣付法也手携只履说话云此六代传也传灯录达磨章中同如来三处传心而次第释云第一覔心不得第二三拜得髓第三熊耳留履云此为震旦传心之源也(此上佛祖三传皆第一句祖师禅格外禅也)然则迦叶第三传作榜样慧可第三传作榜样也(或字指白坡也)以如来分半座为第一句祖师禅杀人刀为第二句如来禅又以诸缘断否问答为达磨之初传不知传灯拈颂不载之义如是误辨于是禅源一浊如来禅祖师禅杀人刀活人剑等千派万流一时浑浊愚今所清者但引祖文古释以辨之功在祖文何在于我哉(以下皆略之)

○禅源溯流飜案护短

雪窦禅师名有炯白坡四世法孙著禅源溯流飜驳四辨漫语及扫洒先庭录而归是于禅文手镜其论禅源溯流之义曰

禅者三禅源者向上一窍然向上一窍通最初末后二句最初句为向上一窍可知末后句为向上一窍者古德云末后句至于圆极则与最初句何以异哉又云要识末后句看取未生时溯有溯游溯洄二义流有顺流逆流二义谓最初直视此事(最初句)次说三句则此自最初句溯游而顺流也若说三句末后结示此事(末后句)则此逆流而溯洄至末后句向上也

四辨漫语说(说者如屏山李纯甫鸣道集说)先释正义(以下但录雪窦正义其余皆略之)

禅有诠旨之异古德云禅是佛心教是佛语又云若人得之于心则三藏十二分教乃至市井闲谈莺吟鷰语皆是教外別传禅旨失之于口则拈花微笑却为教迹此约禅旨也又古德云诸佛说弓诸祖说弦又云教也者诸佛菩萨所留经论禅也者诸善知识所述句偈此约禅诠也然则诸家所述是禅诠也若其禅旨离名绝相心行尚无处言语岂有途到这里三世诸佛历代祖师嘴都卢地

今依禅诠说有三种一祖师禅二如来禅三义理禅(上标下释标约法之深浅释约悟之先后)如来禅者普曜经菩萨于二月八日见明星悟道号曰天人师以所悟之道是如来悟底故名如来禅悟后施设戈甲为人天说法故云人天师也临济云第二句荐得与人天为师一愚释云如来寂灭塲中初成正觉(悟道)现千丈卢舍那身四十一位法身大士(人)及宿世根熟天龙八部(天)一时围绕如云笼月(说华严时此是施设戈甲)是第二句故云人天为师祖师禅者达磨云真归祖师在雪山丛木房中待释迦传持祖印壬午岁心得同时祖宗旨是祖师传底故名祖师禅临济云第一句荐得与祖佛为师一愚释云此句下荐得径踏毘卢顶上直佩祖师心印故云与祖佛为师然则一禅悟有先后自分深浅也故梵日国师云世尊见明星悟道自知所悟之法犹未臻极游行数十日复寻访祖师始传得玄极之旨世尊如上悟之受之以是而传之三处第一分座杀人刀亦名真金铺是传如来悟底也故说话释慧可第一断缘云得如来禅第二拈花活人剑亦名杂货铺是传祖师传底也故说话释第二慧可覔心不得云得祖师禅然则如来禅祖师禅即是杀活而但如来禅祖师禅者就能悟能传之人以立名也杀人刀活人剑真金铺杂货铺者约所悟所传之法取譬以立名也于中刀剑二字言其杀活之优劣真杂二字言其杀活之单兼也世尊第三示趺说话虽无杀活齐示之言双趺意不无是杀活齐示也慧可第三三拜得髓说话虽无二禅齐得之言三拜意不无是二禅齐得也自迦叶传至西天四七唐土二三人传一人刀剑并用杀活自在此所谓持王子宝刀用本分手叚杀人活人得大自在者也故无有二禅优劣之分矣自六祖以还分传杀活如南岳得活人剑青原得杀人刀又分为五派斯道大行天下其派有源其枝有本义理禅者一日祖曰吾有一物无名无字汝等唤作什么荷泽云诸佛之本源神会之佛性祖曰向汝道无名无字便唤作本源佛性他日虽把茆盖头作得个知解宗徒知解是义理故名为义理禅也临济云第三句荐得自救不了古德云死句下荐得自救不了禅家龟鉴释云死句亦名參意有语路意路意谓有语路则语忌十成故谓之死句有义路则义理宛然故谓之义理禅也又大慧答张侍郎书云才见涉理路入泥入水为人底便欲扫除云如忠国师说义理禅教坏人家男女此以涉理路为人底为义理禅也其释第三句风云吾与子一说一听一问一答早落第三句一愚云落草为人随病与药此第三句所以为义理禅上杀活二禅亦名为格外禅以杀活二禅为义理标格之外也故古云约法名义理禅格外禅约人名如来禅祖师禅意谓约法名义理禅格外禅就此格外禅又约人名如来禅祖师禅也非谓二种禅约人法有二也如说话云圭山云禅者具云禅那此云思惟修亦云静虑斯皆定慧之通称也(上义理禅)当此看则教外別传一味禅也(当此拈颂而看则是教格之外別传禅也)且道如来禅祖师禅同別如何如来禅者山山水水法法全真也祖师禅者和根拔去了没巴鼻也(上格外禅中又如来祖师二禅不同)然义理格外之禅虽殊所传之法体一也以密传心受没理路语路则为格外禅显存知解有语路理路则为义理禅也如楞严云知见立知是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则湼槃云云也故圭山云但显密有殊非谓所传之法体有异上释正义竟下破邪解先说四辨漫语后辨扫洒先庭录(节节反驳繁不具载)

禅文再正录徐震河禅师述

昔者白坡大师作禅文手镜草衣和尚制四辨谩语优昙和尚著扫洒先庭录即禅门证正录皆驳禅文雪窦和尚撰禅源溯流袒护坡师今者震河禅师又述禅文再正录为最后發箭其文如左

古来谈禅约人约法各有二种义理格外约法名者如来祖师约人名者立此两重诸说之同异白坡老总非之开合两重特申己见云禅有三种一祖师禅二如来禅合名格外禅三义理禅将临济三句为准绳而如次配于三禅(临济云若第一句荐得堪与祖佛为师第二句荐得堪与人天为师第三句荐得自救不了)其三句之配既对三根故理应如此古之两重立名约人则合之约法则开之是知格外乃如来祖师之法未委义理是何人之法为凡夫法耶为贤圣法耶若无约人而空立一法为义理禅反不如各开人法为四种禅也胡乃一法二人有人法不齐之失耶若以佛祖落草之谈为义理禅则义理不是別法自是如来之法也祖师之法也明矣临济为对三根立三句名所示法门随句应异云何大凡下语一句中湏具三玄一玄中湏具三要有玄有要有权有实有照有用清风法师摠释中云言句之句玄要在句(第三句)权实在玄(第二句)照用在要(第一句)各有攸当不应莽卤別释第一第二句至第三句云吾与子即今一说一听一问一答(指上初二句所释)早落第三句了也又云如将三要印向烂泥里搭却痕缝全彰转名三句玄要在其中据此则除却格外中所具之法(如来祖师二禅)別无义理之法(但为言句有异也)何以如来祖师二禅独配于格外可谓日用而不知者也请陈管见夫义理格外中皆具二禅义理格外是能具如来祖师是所具之禅能具虚位而但从能示(师)能悟(资)边立名所具即就所示(师)所悟(资)法体上立名不可将所具即目能具谓宗师对机之时不陈言迹或下没道理之一句或良久棒喝之类举之伶俐汉直下承当呈其悟地不用多言或微笑举手而应之此机传受之法非情识言辞之所可议度直超义理之格故名格外禅若以老婆心说玄谈要曲尽其意学者随语生解或学而知思而得习而成则此机传得之法宛有名相义理诠旨之迹可借功熏修证之路故名义理禅也然此传受之法不可一仝宗师欲试眼目或迷踪盖覆落草说去根利则不滞其迹即入格外而悟去设以棒喝示之根钝则堕落义理而得入故古德云随言生解则拈花微笑却为教迹得之于心则乃至世间言语皆为教外別传之旨故知所悟之法体(二禅)本无格外义理之异所以有异从传受边立名也即与死句活句之名名异义同故古德云死句下荐得自救不了活句下荐得与祖佛为师也(禅家龟鉴云死句者亦名叅意有语路理路故活句者但叅句也说话又云无语中有语名为死句有语中无语名为活句也)故习禅者看话时但叅格外莫入义理也格外义理之辨如上所释未委如来祖师二禅据何而立名白坡老云若对上机一一言句了没巴鼻永脱今本头角如佛也安祖也安之类此但祖门中所用之言句故名祖师禅或对中机所示言句即权明实了不可辨如佛也打祖也打法法全真之类此亦祖门中事以法法全真之言宛同如来所说万法一心之言故贬之名如来禅此但辨二禅法体之不同未的言约人立名之本意也雪窦老云如来所悟之法故(二月八日见星悟道故)名如来禅如来悟道已寻访真归祖师所传得底故名祖师禅此老则卞明二禅所从之渊源有超师之见而以如来独当释迦祖师但为真归此法非三世佛祖通用之禅也愚则未知二禅之名始自何时以现文详之亦自临济三句中出来何也其第一句云与佛祖为师第二句云与人天为师人天师岂不是如来佛之师岂非祖师乎盖悟得第二句法则但见性成佛而已悟得第一句法方为诸佛之师故云祖也(真归之称祖亦以此也)此非以法名人约人立名之有证处乎然则前老所说人胜于法(人则如来祖师法则禅也)愚则法胜于人也(禅能作佛作祖故也依主依士二释之有异)若配三根虽格外中悟有头角者是如来禅中根也解碍亦兦则是祖师禅上根也义理禅中虽有如来祖师之法体皆情识上悟修故摠为下根也(此下论述教格及杀活等说数千言向下文长付之来日)

尚玄曰朝鲜叔世儒家有湖洛理气之争禅门有临济三句之辨引古证今呶呶数千言何其壮也虽然在乎儒则其范围不出于章句注释之训诂在乎禅则其疵病难免于文字义理之知解也朝鲜一代儒与禅僧但袭前人之已述切忌自己之创作究其所以则不外乎朱学之弊害而禅门亦受其影响自是以后儒家更不出薛聪崔冲其人佛家更不出大觉普照其人也朝鲜丛林相传以为白坡和尚文字见性文字见性诚千古初闻之一种奇语也夫教外別传初不立文字亦不依言语况可以文字能见性乎况可以言语能见性乎禅文手镜出来以后草衣争辨之优昙证正之雪窦左袒之震河再正之自是以还朝鲜禅界评优判劣聚讼纷如动辄则曰临济云门是祖师禅曹洞溈仰法眼是如来禅南阳忠是义理禅荷泽会是知解宗云云白坡禅师所证境界吾未敢知而后来行于世者文字禅而已说其法者口头禅而

朝鲜禅门心性说之辩争已肇始于默庵与莲潭之时按莲潭大师林下录心性论序

「此一卷默老与不佞共论心性于乙未秋间者也诸佛众生之心各各圆满未曾一个者默之论也各各圆满者元是一个者愚之论也默诗云我今任独归勿行行处去即自得之论也愚诗云先圣皆同说后生孰敢违即齐文定旨也凡所相争者或有两是之事今此两论法门大关节一是则一非但以吾两人之各自为是不可定也道丧人兦埃风渺茫焉得有通方之士说理如理说事如事者作于今世楷定去取耶寔有望于朝暮遇之然是非虽不可定居今之世谭此事者亦罕其人学者倘或仍此究其心性之所归则此论岂不为升高行远之一助也耶」云云

莲默二师迺就此点(默主诸佛众生之心各各圆满者未曾一个之说莲主诸佛众生之心各各圆满者元是一个之说)往复辩论积成卷轴今按松广寺抄示默庵心性论始末(按年谱抄来)

「丙戌六月二十一日立栢庵先师碑八月移住隐寂庵心性论始役也

乙未八月移住甘露庵心性论三卷成了也

丙申秋移住碑殿庵头流山慧庵懒庵两丈(丈犹云长老也)心性论复书来也

乙巳住普照庵初夏镜嵒自七佛平惠庵之乱(惠庵玧臧本在顺天大兴寺后移求礼华严寺开讲坛千五百众随之四十里相属为全罗道观察使赵某所搆诬启窜济州惠庵门徒等上辨伸理反窜赵某于济州师自济州还相逢海上惠庵责之又仁岳义沾上其师惠庵书甲辰之事不忍言也云云者即指此乱也又丛林相传以为惠庵乃唤醒和尚转世以偿其宿冤云云)负粮而来住东方丈而心性论倾心讨论过半月而去

仝年孟冬初二日华日敬贤两丈引烧心性论三卷于上禅庵(泉隐寺也)十年收集之功思之则可惜镜嵒无乃为华日敬贤之使也」云云

华日敬贤尽焚心性论争讼之端遂熄今白坡草衣等之诸师办论禅文絮屑张皇返涉义解易生迷惑恨无华日和尚其人亦取此甲乙之书并付彼丙丁之火以绝誵讹岂不清净也虽然莲潭默庵白坡草衣优昙雪窦震河诸师皆有深造乎教理禅旨其所争之点在乎毫厘之间不欲相下真所谓其争也君子者欤

○阮堂懽堂为禅悦文

自古文章旷达之士每多好佛随喜禅悦即如支那晋之谢灵运习凿齿陶渊明唐之萧瑀李白颜真卿白乐天柳宗元宋之苏轼坡黄廷坚张商英杨大年辽之耶律楚材元之赵孟𫖯明之刘基是也在海东则高句丽之王高德新罗之崔致远高丽一代名士之好佛者不可胜数而如金刚居士李䫨清平居士李资玄等其尤著者也逮于朝鲜古时有乖厓居士金守温近世有金正喜姜玮刘鸿基李淙远等皆好谈禅矣金正喜官侍郎慕清朝人阮芸台自号阮堂又号秋史晚称老果此外尚有数十別号其书法遒而怪自成一家昔枫岳僧愚隐和尚常言「书之坏者秋史帖僧之坏者善知识」云云盖谓其异于众也阮堂之诗曰覃揅斋遗稿今录其芋社然灯云草衣老衲墨參禅灯影心心墨影圆不剪灯花留一转天然擎出火中莲又留赠草衣禅云眼前白吃赵州茶手里空拈梵志华喝后耳门饮个𫆏春风何处不山家

阮堂居士与白坡璇和尚互订神交以道义相切磋见其证白坡书论其妄证凡十五件饶有当仁不让之槩焉(文长不录)

姜玮号慈屺又号秋琴著有古懽堂集今录其摩诃衍(寺名)云公赆维摩经一部诗二首其一云天上人间富贵仙修持几劫净名禅如今法喜为妻日坐拥螺鬟万二千(枫岳有一万二千峰故云)其二云阿弥陀佛非聋汉念念弥陀奈尔何空山雨雪无人境蓦地相逢是自家

刘大痴居士京城人名鸿基号磅礡斋又号如如好谈禅金古愚(玉均)徐韦山(光范)朴春臯(泳孝)李随如(淙远)李蕙田(鼎焕)朴白拈(齐䌹)吴亦梅(庆锡)吴石年(庆润)吴筠廷(庆林)昆仲三人金石芝(永汉)金友莲(永汶)兄弟韩东湦(世镇)及李杞堂(熙穆)等诸居士从而问道一时禅风盛行京城古愚韦山等诸贵绅本纨袴公子肉食之人及问禅道乃發智虑东游日本盱衡时势决意革新(时有二僧属革新派一是梵鱼寺之李东仁入于日本寓居寺院逢古愚等因以属焉后还京城主闵芸楣(泳翊)家具俗衣冠出入大内忽为闵杓庭(台镐)所招去不知下落一为百潭寺之卓梦圣(法名觉地俗名鼎植)本讲师也逢金古愚于华溪寺如旧相识结心交从游日本死于东京今佛影寺之李雪耘及百潭寺之张大愚皆其法资也)甲申政变其结果也盖以其所学之佛理直欲应用于世法究其源委实刘居士有以启之故当时有「白衣大臣」之物望焉及事变作居士逃避不知所终居士初究炼丹之学后归叅玄之门并无师授能自判云

李随如居士随从如如学得禅道故自号云居士深信佛道笃好禅旨其一平生惟与一公案相战有好洁癖凡一开闭门必洗净其手及病且死其禅门友云谷居士(崔翼轸)为之备办后事忽又延三年之寿至辛亥年而殁临终时作鬪魔之状云

方德权居士号鹤山孟山人于顺川郡山寺静坐參究凡十二年人问何为者辄曰学医也而未尝只字道及于佛盖密行而混俗者也在村塾课诗书闻有人诵禹彻清居士所述禅偈即和之曰至道妙无形强名未易名有谁知所哑无物假其鸣影散六根净心虚一镜明大千浑是梦默默不言情使其人传示禹禹畵一圆相送之方居士又作偈来相见居士窥知其弄虚头禅不交一语但授偈还去其偈曰师悟圆顿妙侬没方便良空空还色色圆圆又方方指天无人会孤月上苍苍见月因忘指忘指月亦忘云云金甘山居士亦曾出家游方饱參有禅眼者也得见方居士偈语心甚异之遂往參谒与之一宿苦乞一言鹤山居士辄书偈授之曰一理元来万法宗三教自是异而同若知一切终归一一可贯之上下中时癸卯岁鹤山年六十三其容貌犹如五十许之一野老云甘山为余诵方居士所述诸偈颂如左

念头忘却还忘身便是一生痴獃人到得破颜㣲笑处十方现色摠吾亲

卷尽浮云已坼东飘然一阵自清风斯间美景任谁领知己二三携手同

答人问道作

有谁有我更无谁于我于谁摠是其满船载酒超然去笑待东山月出时

衣食元非性到于极地生笑来初有意哭尽已忘情本是无形迹何能有响声休论衣食性色与味同行

欲知驱魔策直抵无为关无物人何窥不攻也自还尝见静而得未闻勇者(□)百千方便门返好无方便一镜万形错不如无镜面

念头忘却有关无关似二非二不还自还静有念处动或失猛四大俱煖何患十冷吾心方便佛祖方便清净寂灭那用镜面

人心惟危道心惟微虽有聪明易眩易迷允执精一乃归本源精一维何先断本源色声味香所感者先然我夫子教被三千习气已尽真情乃见真情既见实相自现临水观月入海求珠蒸沙成饭枉费工夫万仞高台一步难登步步相仍万万可升维昔祖师原是上根或恐烟火有碍六门所以出家割爱断恩离群绝世惟是道存往诸缘业太虚云过寂寂灭灭何难正果是法非法竟是一法一法万法不如无法

风风寒寒历历艰艰静静安安净净乾乾悠悠苍天明明我思幽兮明兮此何人斯

○百章梦言佛教精神

月窓居士近世人也姓金氏名大铉世居汉城为贡吏少孤而家稍饶事母孝幼聪慧十岁已通诗书学究无敢为其师者故负笈寻贤师遍阅儒道二家书年踰不惑始得读楞严经大好之遂尽弃其所学而专意研究佛乘其所著书颇多临终尽焚之惟遗字学正典一部及述梦琐言百章其精神骨髓皆从佛学中出来虽然全篇之中不着一个佛字以避时谤而鞱晦之亦可见其苦心焉盖朝鲜人好说梦观乎诸禅师碑状无有不梦而生者然而研究梦事至于月窓居士而始大成矣今就百章摘录若干绍介居士之梦哲学于世人云尔

述梦𤨏言自叙曰

月窓居士海东人也素性愚拙不喜交游每于夜静开窓对月独坐悠然因自号其室曰月窓一日颓卧窓下仍成一梦睡觉而向人言梦听者茫然乃记其说志厥所见名曰述梦𤨏言谓其言𤨏屑不足为醒觉者道云尔

【知常章】世人以觉为常以梦为幻梦者不觉之名觉者不迷之称梦若是幻在梦者可谓不常觉若是常出梦者始可谓常世谓大丈夫者果能知其何者是常何者是不常乎常者不变不幻苟知身中有不变不幻之物则可谓知常

【妄幻章】以觉视梦所行皆是妄作所见皆是幻境故曰幻妄夫在梦者知不能见于幻思不能及于觉而反以出梦之说指为虚诞悲夫

【寿夭章】一元者天地之梦一世者人物之梦一元大梦也一世小梦也万物之生有万岁千岁者有百年十年者有暂生暂死者寿是长梦夭是短梦未觉之前寿虽万千即一万千年长梦中物夫一夜之梦或有如多年之久者或有如瞬息之暂者长短虽异均是一幻觉来付诸一笑在梦者尚且眷眷不舍呜呼迷矣

【自成章】梦中亦有天地万物其天地万物来入吾梦欤抑吾往见天地万物欤梦与甲乙饮酒而甲乙不梦是未尝来未尝往皆我自心所成

【互梦章】世人或以生为真而以死为幻或以生为寄而以死为归以死为幻则死是生者之梦以生为寄则生是死者之梦夫生不觉则其生非真死不觉则其死非归知生则知死知死则知归知归者出于生死之梦

【求我章】以觉为我梦者是谁以梦为我觉者是谁以生为我死者是谁以死为我生者是谁觉不知梦则觉是梦之幻梦不知觉则梦是觉之幻生不知死则生是死之变死不知生则死是生之变梦觉互幻死生相变而求我于其间未得真实处世无一人疑到于此者一世方在梦裡也耶

【非梦章】或曰生者自无而忽有死者自有而忽无或曰死者或有或无亦有亦无或曰久且泯灭是皆情识妄度不知无生无死之理者也夫忽梦忽觉而知其有能梦能觉者有梦无梦而知其有或梦或不梦者梦或冥然而知其有冥然者则死生大梦也悟寐小梦也知夫小梦依于大梦而有无焉则知大梦依于非梦而隐现矣

【业命章】自然成就不由人力者儒谓之命释谓之业谓命者任天也谓业者劝人也知业力所成则益劝于善明戒于恶自心自修命由自造积善有庆积恶有殃善恶业也庆殃命也在人为业在天为命自修而不怨者知业由自作顺受而不忧者知命有已定余尝点检梦事一荣一辱俱不自由似乎有命而一物一事皆我心造全梦世界即我一念涣然有省始知古人不忧之义

【悟空章】梵书云始成正觉山河大地一时销陨颇疑其说莫知其理尝见梦中亦有山河人物耽着系恋宛然为实忽然醒觉即时销陨耽着系恋之想已空于心山河人物之像亦空于眼出梦之觉且然而况出世正觉也哉

【圈局章】梦中人千思万虑所计不出梦外池中鱼千周万回所见只在池内为其圈套中所局也俗学之悟觧大同而无別超等之见者为学问所局不局者鲜矣

【颠倒章】未梦之前不见梦中身已觉之后不见梦中身未生之前无有此身已死之后无有此身身是毕竟无者也未梦之前已有此心已觉之后亦有此心而能梦能觉心是毕竟有者也是知未生之前已有此心已死之后亦有此心而能生能死焉世人劳此心以养此身而不知因此身以养此心是可谓颠倒者也

【发影章】蜮射影而中毒鸟衔发而梦飞是知虚者亦我无情者亦我苟知无情而虚者亦我则实者即虚虚者即实悟者即梦梦者即悟死生非二物我即一知性非情知物俱性

【无我章】人皆曰我我是甚么以躯壳为我则梦中之我非躯壳也以精神为我则情识变化时以何为我以见闻觉知为我则闻声时眼是谁见色时耳是谁虽然历历孤明勿形段者存乎其中叩之即应不知者历劫不遇知之者常现在前难莫难于此道易莫易于此道世人胡为乎不以为易而自以为难嗟哉

【畵女章】畵中美女可爱而不足为情塑像威仪可敬而不足为㤼梦裡繁华可想而不足为慕知其非真故真情不动真情不动故回头即忘其于世事非不随应而视如畵偶梦幻其物何能入吾心印吾心哉始焉受之终焉染之生为梦兆死作业识历劫转展莫能解脱皆吾自取非物之咎

【差別章】一世群生之数不知其几亿万而各有一生之梦又不知几百千矣几亿万物之几百千梦其数不可量不可说而亦各不同所以不同者以其心识之差別也心差別则业差別业差別则报差別报差別则世界差別是知世界之多亦不可量不可说也以不可量不可说之差別泯然归一者其惟纯觉乎

【一心章】海中万物其数不亿是一水所化域中万物其数不亿是一气所化梦中万物其数不亿是一心所化苟知梦中万物是一心则世界亦一心知世界是一心则三千大千亦一心知三千大千是一心则三千大千亦一梦是知我与万物俱是梦中物山河大地亦是空中华物我与世界既是一心所化则一心又为何物所化不应心外又有一心能化是心若有能化所化者便非一心既云一心则尽虚空界惟是一心而已

【我幻章】世上人以身为我而不知其梦中人亦有我梦中人自以为我而不知其床上人亦自我谓皆我则虚实不相伦分彼此则梦觉非二人是知梦觉皆幻而所谓我者亦幻也苟知我者亦幻可以出梦呜乎微哉

【各梦章】十人同寝各成一梦有天地万物焉有荣辱寿夭焉夫一室之中半夜之间开辟十世界久暂之不齐情境之差別如是而甲梦中人不知有乙梦世界乙梦中人不知有甲梦世界盖其幻见不出境外也世人之不信有三千大千无足恠矣

【出梦章】或问曰梦中能知为梦所幻可以破幻出梦欤曰一切诸梦皆为幻迷为其所迷故不知其幻若知梦境是幻幻境本空则心无贪着而想念销落想念锁落则真体自在而灵知独存灵知独存则幻境自坏何以故应物而于物无心行事而于心无事湛若止水照若明镜惺惺寂寂孤明现前梦自醒矣

【镜照章】或曰亲疎平等视父亲与路人同爱憎平等视恩人与仇仇均是非平等尧桀无分贵贱平等上下无別是禽兽之道也水浊则无影非无影影不现也神昏则无梦非无梦梦不明也心愚则无情非无情情不分也禽兽之愚顽如浊水之影如昏迷之梦而情识不能分別是大不平等也夫物之差別即物之理物既差別则应待不得不随以差別如镜照物像随其差別而现影不忒是谓平等照苟知物像差別而镜照平等天下事虽有亿万差別而我心照应自有平等

【梦觉章】未觉人虽识通古今智周万物秪是梦中人何以故梦中人惟知有梦中世界不知有梦外世界若夫觉梦者能思梦中事能知梦外事梦前梦后无不明知不然何足为觉

【见性章】心中有念谓之掉举掉举者梦于散乱心中无记谓之顽空顽空者梦于昏沈有亦为梦无亦为梦梦者变幻而不自在也非无记故谓之正念正念者一念也一念而至于无念寂然不动无知而知无住而住念念未尝在梦是为见性

【觉义章】梦有多相故觉有多义真如性者体本清净用本觉照谓之本觉本觉为无明所迷谓之不觉知其所迷如梦初醒谓之始觉了达心源谓之究竟觉神通妙化谓之妙觉究竟者复其本觉少无未尽之谓也妙觉者本觉自是至妙无量功德无不具足之谓也夫梦有深浅觉有大小入梦转深至于冥顽尤难觉悟众生莫不皆有本觉之性而甘心长梦以梦为常以觉为非常呜呼迷矣

【形影章】饥者梦取饱者梦与梦者念想之影也形端影正形斜影曲心术之昏明邪正工夫之真偽浅深无不可验于梦不可徒以虚幻视之而

【迷旨章】心中无物如镜无垢心中无念如镜无染心空念空而梦亦空学者有悟于斯庶几谅余述梦之旨哉

○海峰智峰现宰官身

东师列传海峰声赞传云师全州人猿岩山远灯庵居远灯旧名木凫庵震默祖师尝在扶安月明庵每夜灯光晃朗寻其灯光则自木凫来照安十六应真于法堂应真以神力悬灯远照也故改名远灯其山窟下建罗汉堂安应真者久矣有愚僧移建于穴外壬午年寺灾癸未秋更建于穴外修其旧基有石文曰「我昔常游远岩山影落汉阳作宰身我去五十年湖南观察使甲午以前海峰僧甲午以后金声根甲午五月十三日远岩山远灯寺僧声賛书」藏于十六间石函中甲申六月吉日全州威凤僧綂道内轮回通文曰远岩山远灯庵即十六应真窟也当初安于窟内后有竺典外道移安窟外云后果竺典移外更安内今年重修次开基则有书云云如上今监司(监司即观察使)姓金名声根儿名(儿名谓乳名也)字赞远号海士乙未三月生以此告于使(使谓金观察使)使往则瑞气彻天助力建堂云云使道(吏民称呼官长曰使道)都监董差于龙云亲作上梁文告功化主湖山海峰其寺近村人今知其事者多矣

东师列传智峰禅伯传云师名祐祈号智峰杨州人出家于三角山道诜庵剃染于竺纮师拈香于恩师孝仁慈爱夙著山野铸造锡罐每幸行时负水施渴人云岘大监(大监即大人之称云岘大监即大院君居云岘宫故称)吃其水一杯赐判书职(例书即尚书也原文作赠判书职而则职者该当于死者故改以赐)人不称职(人不称职者谓不以判书呼之也)他日更呼曰智峰判书汲一杯水来此后人皆曰智峰判书行表忠祠摠摄行寂灭宫(五台山中台之佛殿曰寂灭宫)摠摄表忠祠重创时全罗按察使授龙云智峰二大师都监董差帖(差帖即官诰也)建祠告功示寂数年有岁贡使入燕京有大官引至其家示其幼孙男臂有纹曰海东智峰问此是山名耶人名耶地名耶曰东土京山僧名也早晚几许曰三四年曰德行何如曰僧之第一人称菩萨赐判书职大官喜不自胜欵待而別

朗伯和尚法号乐安者东莱金井山梵鱼寺僧也本寺旧有二百七十余种之杂役僧众不堪其苦朗伯發誓愿为宰官以除此弊遂于山下大道之傍种苽以施饥者捆屦以施行人亦造其他种种善业如是十年自知功行圆满集众告別曰我死之后几十年有官人来此寺除杂役者即我也切须记之遂投身施饿虎死后果有庆尚道巡察使巡郡至梵鱼寺见山川风物宛如旧游自然感發于心召问寺僧本寺弊端悉蠲除之时有朗伯临灭时受嘱之僧细述奇缘询之施身饿虎之日即己之生日也于是异之其巡察使即赵曮谥文翼公者而寺中有碑但勒名无记事

○栗峰禅师杖吓罗汉

大师讳青杲字拈花号栗峰俗姓白氏湖南顺天人也考讳时皓妣文氏梦擎落日既而有娠以乾隆三年戊午正月八日诞生大师大师成童颕悟绝伦学不由师谦仁好施举指非凡人皆异其器也十九(乾隆二十一年)投无垢大俊禅师得度明年乞具于云月淑敏大师受禅于唤庵卓戒禅师而遂请益于青峰巨岸大师三藏奥义非不精通惟杂华玄旨最善游刃不离言教深悟別传岸老叹曰余讲死句子投活句可谓茜绛蓝青者此也遂传心印焉大师意谓金刚寔菩萨净土欲阐大猷舍此奚适仍卓锡于摩诃衍随缘应机如明镜之照物而道韵所响众集如鲫樵苏春爨忘形乞法大师惟以平等观调御之会下有崇小乘者必施威呵禁大师一日坐方丈有一沙弥飘然作礼引迎大师至厕屋不现大师默认其罗汉之变戏诘朝荷锡向罗汉阁有僧十余环途揖启言去夜鄙等梦有象沙弥瞿然相告曰摩诃衍老师必来坏我等像矣尔曹当力谏免祸也鄙等觉来惊异之故兹恳乞冀垂慈恕大师笑谓曰小乘智寡机劣抱此痴怯即还丈室焉且值年荒众忧啾啾大师领众登前麓十锡指众曰此处可有办道具矣众争趋而视之果有山参数根遂采归易贸谷粟为资道料大师客松广寺时有一被魅者乍瞻光范狂性顿愈后寓通度寺葺万灰之废天王遣天童致敬大师孤居阙佣丁潜虑菜畴之失耕岳神命山猪而耕之自是远近道俗之耳目者皆钦大师如活佛出世也伟哉大师乎其离欲也金玉等粪壤其立节也王公不以屈其忘我也涂割并无心其为法也躯命视鸿毛质而言之大师真如来使人菩萨间生也至道光三年癸未正月晦日大师召诸门人曰吾将返源矣汝等勿藏骨累我法身偈曰不去西方国莲池已出莲云烟都尽处日月净当天言讫遂右胁而化世寿八十六法腊六十七(行状)

○莲社法侣笔降观音

距今四十余年前汉城之诸居士等结妙莲社念佛精进忽感观世音菩萨应降笔端说法成书名曰济众甘露据其观世音菩萨妙应示现济众甘露缘起云

同治壬申岁冬十一月妙莲社法侣诸人设精进会于三角山之甘露庵专念菩萨圣号以期瑞应赴感示现俨临法筵命甘露法主宣说苦海慈雨品翌年癸酉春再会甘露庵说十种圆信品其秋于海印长者家说普光莲花品其冬于湛然坛说一切圆通品于宝莲净室说如是偈赞品甲戌春重会甘露庵说妙现授记品其夏于如是观说返本还源品其秋于三圣庵说无尽方便品光绪乙亥春于镇国寺说不可思议品重于湛然坛说转不可说品其夏重于如是观定品命名俱承慈旨凡阅四载七处开坛十一云集乃成一部全经越三年丁丑冬行将校刻流通孚佑帝君(帝君谓吕纯阳)降无相坛作弁首之序猗欤盛哉今剞劂告藏岁戊寅春正月海东三韩印伽居士敬识

观世音菩萨妙应示现济众甘露序(吕纯阳降笔书之)

生佛本无二致性相原在一贯有缘则随感乃觉机用之妙谛无念则随圆可知法体之真诠慧月之金光何增减于生死苦海愿云之宝气岂出没于涅槃正路莫言法会之(已散)于灵山常听梵音之不断于妙界系我尝闻大机于黄龙直印如来之心印诸士获承圆法于白衣乃观祖师之秘观洋洋大训无非济沈之宝筏慈航谆谆雅说摠是与乐之金函玉轴虽大慈大悲大愿之心丁宁教诫何若是其恳恳本无去无来无住之体随缘感应必如彼其昭昭勿谓像季俨然正法之时奚言古今宛如摠持之会弘之在于人莫恐沈滞于凡类邪见演之当斯时勿失因缘于熙运佳辰一读一赞不觉手指之升降參观參究难禁眼泪之纵横众生之归大法之运欤回首南海时时仰贺住驾震丹欣欣弁序誓续慧命报答大恩丈夫之事情牵业海颠倒失性阎罗之因惟愿法眼铭刻心头始终俱圆于一念感应长通于三昧分忧佛祖之导化永证人天之眼目是所三世区区之望亦为一心切切之祝无相坛飞鸾时纯阳子题

尚玄曰妙莲社法侣后竟从事阴隲之文感应之说其所刊布流通者有众香集南宫桂籍桂宫志觉世真经三圣宝典及过化存神等书而念佛之法侣变为学仙之道流矣

附吕纯阳(纯阳初学仙而终归佛其系派则自德山宣鉴而嵓头全豁而玄杲彦而黄龙诲机纯阳得法于黄龙机)

吕岩真人字洞宾京川人也唐末三举不第偶于长安酒肆遇钟离权授以延命术自尔人莫之究尝于庐山归宗寺书钟楼壁曰一日清闲自在身六神和合报平安丹田有宝休寻道对境无心莫问禅未几道经黄龙山睹紫云成盖疑有异人乃入谒值龙击鼓陞堂龙见意必吕公也欲诱而进厉声曰座傍有窃法者吕毅然出问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铛里煑山川且道此意如何龙指曰这守尸鬼吕曰争奈囊有长生不死药龙曰饶经八万劫终是落空兦吕薄讶飞剑胁之剑不能入遂再拜求指归龙诘曰半升铛里煑山川即不问如何是一粒粟中藏世界吕于言下顿契作偈曰弃却瓢囊戚碎琴如金不恋汞中金自从一见黄龙后始觉从前错用心龙嘱令加护(指月录)

○乾凤万日弥陀法会

三国遗事云新罗景德王十四年乙未康州(今晋州也)善士数十人志求西方于州境创弥陁寺约万日为契时有阿干贵珍家一婢名郁面随其主念佛九年岁在乙未正月二十一日礼佛拨屋梁而去至小伯山堕一只履就其地为菩提寺至山下弃其身即其地为第二菩提寺榜其殿曰郁面登天之殿盖此为东土莲宗之始焉至于今时以往生为宗旨者金刚山之乾凤寺是也按乾凤寺事迹记本寺剏在新罗法兴王七年即梁天监十九年庚子也初刱时寺名圆觉即古城县也越唐肃宗乾元十五年戊子(此乃乾元元年戊戌之误也今考正之)有發征法师设弥陀万日会至二十九年丙子绩功匪懈三十一人腾空而去(寺中相传七月十七日三十人腾空而去距寺五里许有弃身处即其地烧之今云烧身台者是也有遗骨藏石堆中今本寺住持云云坡和尚方经营石塔以安之)高丽列山县时更名西凤称乾凤者乾隅有凤石故又名焉

附新罗念佛宗诸师

白月两圣成道记云白月山在新罗仇夫郡之北(本注云古之屈自郡今义昌郡头注云义安郡尝作义昌县忠烈王八年改义安为义昌监务陞县令以赏元世祖东征供道之劳今庆尚道昌源府是也)峰峦奇秀延袤数百里真巨镇也古老相传云昔唐皇帝尝凿一池每月望前月色滉朗中有一山嵓石如狮子隐映花间之影现于池中命画工图其状遣使搜访天下至海东见此山有大狮子嵓山之西南二步许有三山其名花山(其山一体三首故云三山)与图相近然未知真偽以只履悬于狮子嵓之顶使还奏闻履影亦现池帝乃异之赐名曰白月山(望前白月影现故以名之)然后池中无影山之东南三千步许有仙川村村有二人其一曰弩肹夫得(一作等)父名月藏母味胜其一曰怛怛朴朴父名修梵母名梵摩(乡传云雉山村误矣二士之名方言二家各以二士心行腾腾苦节二义名之尔)皆风骨不凡有域外遐想而相与友善年皆弱冠往依村之东北岭外法积房剃发为僧未几闻西南雉山村法宗谷僧道村有古寺可以栖真同往大佛田小佛田二洞各居焉夫得寓怀真庵一云壤寺(今怀真洞有古寺基是也)朴朴居瑠璃光寺(今梨山上有寺基是也)皆挈妻子而居经营产业交相来往栖身安养方外之志未尝暂废观身世无常因相谓曰膄田美岁良利也不如衣食之应念而至自然得饱煖也妇女屋宅情好也不如莲池花藏千圣共游鹦鹉孔雀以相娱也况学佛当成佛修真必得真今我等既落彩为僧当脱畧缠结成无上道岂宜汩没风尘与俗辈无异也遂唾谢人间世将隐于深谷夜梦白毫光自西而至光中垂金色臂摩二人顶及觉说梦与之符同皆感叹久之遂入白月山无等谷(今南薮洞也)朴朴师占北岭狮子嵓作板屋八尺房而居故云板房夫得师占东岭磊石下有水处亦成方丈而居焉故云磊房(乡传云夫得处山北庙兰洞今复名朴朴居山南法精洞磊房与此相反以今验之乡传误矣)各庵而居夫得勤求弥勒朴朴礼念弥陁未盈三载景龙三年己酉四月八日圣德王即位八年也日将夕有一娘子年几二十姿仪殊妙气袭兰麝俄然到北庵(乡传云南庵)请寄宿焉因投词曰行途日落千山暮路隔城遥绝四隣今日欲投庵下宿慈悲和尚莫生嗔朴朴曰兰若护净为务非尔所敢近行矣无滞此处闭门而入(记云我百念灰今无以血囊见试)娘归南庵(传曰北庵)又请如前夫得曰汝从何处犯夜而来娘答曰湛然与太虚同体何有往来但闻贤士志愿深重德行高坚将欲助成菩提(尔)因投一偈曰日暮千山路行行绝四隣竹松阴转邃溪洞响犹新乞宿非迷路尊师欲指津愿惟从我请且莫问何人师闻之惊骇谓曰此地非妇女相污然随顺众生亦菩萨行之一也况穷谷夜暗其可忽视欤乃迎揖庵中而置之至夜清心砺操微灯半壁谓念厌厌及夜将艾娘呼曰予不幸适有产忧乞和尚排备苫草夫得悲矜莫逆烛火殷勤娘既产又请浴弩肹惭惧交心然哀悯之情有加无又备盆槽坐娘于中薪汤以浴之既而槽中之水香气郁烈变成金液弩肹大骇娘曰吾师亦宜浴此肹勉强从之忽觉精神爽凉𦘺肤金色视其傍忽生一莲台娘劝之坐因谓曰我是观音菩萨来助大师成大菩提矣言讫不现朴朴谓肹今夜必染戒将归听之既至见肹坐莲台作弥勒尊像放光明身彩檀金不觉扣头而礼曰何得至于此乎肹具叙其由朴朴叹曰我乃障重幸逢大圣而反不遇大德至仁先吾著鞭愿无忘昔日之契事须同摄肹曰糟有余液但可浴之朴朴又浴亦如前成无量寿二尊相对俨然山下村民闻之竞来瞻仰叹曰希有希有二圣为说法要全身蹑云而逝天宝十四年乙未新罗景德王即位((此下疑脱十四年)○古记云天鉴二十四年乙未法兴即位何先后倒错之甚如此)闻斯事以丁酉岁遣使创大伽蓝号白月山南寺广德二年(古记云大历元年亦误)甲辰七月十五日寺成更塑弥勒尊像安于金堂额曰现身成道弥勒之殿又塑弥陁像安于讲堂余液不足涂浴未周故弥陁像亦有斑驳之痕额曰现身成道无量寿殿议曰娘可谓应以妇女身摄化者也华严经摩耶夫人善知识寄十一地生佛如幻解脱门今娘之桷产微意在此观其投词哀婉可爱宛转有天仙之趣呜呼使娘婆不解随顺众生语言陁罗尼其能若是乎其末联宜云清风一榻莫予嗔然不尔云者盖不欲同乎流俗语尔赞曰滴翠嵓前剥啄声何人日暮扣云扃南庵且近宜寻去莫踏苍苔污我庭(右北庵)谷暗何归已暝烟南窓有蕈且流连夜阑百八深深转只恐成喧恼客眠(右南庵)十里松阴一径迷访僧来试夜□提三槽浴罢天将晓生下双儿掷向西右圣娘(三国遗事)按㵢溪俞好仁游松都录朴渊龙王堂更上百步左右两崖各安石佛一躯俗传夫得朴朴又按瞻慕堂林芸游天磨录过观音窟沿流四五里间清川白石比比可坐东西两岸安石佛各一躯东曰弩肹夫得西曰怛怛朴朴往在丙寅开城儒生击破朴朴惟夫得存焉云云然则天磨或是古之白月未可知也

景德王代康州(今晋州一作刚州则今顺安今顺安当作荣川今荣州郡是也)善士数十人志求西方于州境创弥陀寺约万日为契时有阿干贵珍家一婢名郁面随其主归寺立中庭随僧念佛主憎其不职每给谷二石一夕春之婢一更春毕归寺念佛(俚言已事之忙大家之春促盖出乎此)日夕微怠庭之左右竖立长橛以绳穿贯两掌系于橛上合掌左右游之激励焉时有天唱于空郁面娘入堂念佛寺众闻之劝婢入堂随例精进未几天乐从西来婢涌透屋梁而出西行至郊外捐骸变现真身坐莲台放大光明缓缓而逝乐声不彻空中至今有透穴处云(已上乡传)按僧传栋梁八珍者观音应现也结徒(众)一千分明为二一劳力一精修彼劳力中知事者不(守)堕畜生道为浮石寺牛尝駄经而行赖经力转为阿干贵珍家婢名郁面因事至下柯山感梦遂發道心阿干家距惠宿法师所创弥陁寺不远阿干每至其寺念佛婢随往在庭念佛云云如是九年岁在乙未正月二十一日礼佛拨屋梁而去至小伯山堕一只履就其地为菩提寺至山下弃其身即其地为二菩提寺榜其殿曰勗面登天之殿屋脊穴成十许围虽暴雨密雪不沾湿后有好事者筑金塔一座直其穴安承尘上以志其异今榜塔尚存勗面去后贵珍亦以其家异人托生之地舍为寺曰法王纳田民久后废为丘墟有大师怀镜与承宣刘硕小卿李元长同愿重营之镜躬事土木始输材梦老父遗麻葛履各一又就古神社谕以佛理斫出祠侧材木凡五载告毕又加臧获蔚为东南名蓝人以镜为贵珍后身议曰按乡中古传勗面乃景德王代事也据征(征字疑作珍下亦同)本传则元和三年戊子哀庄王时也景德后历惠恭宣德元圣昭圣哀庄等五代共六十余年也征先面后乡传乖违然两存之阙疑赞曰西隣古寺佛灯明春罢归来夜二更自许一声成一佛掌穿绳子直忘形(三国遗事)(尚玄曰今此文中「据征本传及征先面后」云云之征字似指發征者也)

文武王代有沙门名广德严庄二人友善日夕约曰先归安养者须告之隐居芬皇西里(或云皇龙寺有西去房未知孰是)蒲鞋为业挟妻子而居庵栖南岳大种力耕一日日影施红松阴静暮窓外有声报云某已西往矣惟君好住速从我来排闼而出顾之云外有天乐声光明属地明日归访其居德果亡矣于是乃与其妇收骸同营蒿里既事乃谓妇曰夫子逝矣偕处如何妇曰可遂留夜宿将欲通焉妇靳之曰师求净土可谓求鱼缘木庄惊怪问曰德既乃尔予又何妨妇曰夫子与我同居十余载未尝一夕同床而枕况触污乎但每夜端身正坐一声念阿弥陁佛号或作十六观观既熟明月入户时升其光跏趺于上渴诚若此虽欲勿西奚往夫适千里者一步可规今师之观可云东矣西则未可知也愧赧而退便诣元晓法师处恳求津要作铮观法诱之于是洁己悔责一意修观亦得西升铮观在晓师本传与海东僧传中其妇乃芬皇寺之婢盖十九应身之一(三国遗事)

罗时有观机道成二圣师不知何许人同隐包山(乡云所瑟山乃梵音此云包也)庵南岭处北穴相去十许里披云啸月每相过从成欲致机则山中树木皆向南而俯如相迎者机见之而往机欲邀成也则亦如之皆北偃成乃至如是有年成于所居之后高嵓之上常宴坐一日自嵓缝间透身而出全身腾空而逝莫知所至或云至寿昌郡(今寿城郡)捐骸焉机亦继踵归真今二以师名命其墟皆有遗趾道成嵓高数丈后人置寺穴下太平兴国七年壬午有释成梵始来住寺敞万日弥陁道场精勤五十余年屡有殊祥时玄风信士二十余人岁结社拾香木纳寺每入山采香劈析淘洗摊置箔上其木至夜放光如烛由是郡人顶施其香徒以得光之岁为贺乃二圣之灵感或岳神攸助也神名静胜天王尝于迦叶佛时受佛嘱有本誓待山中一千人出世转受余报今山中尝记九圣遗事则未详曰观机道成搬师𣛻师道义(有柜岩基)子阳成梵今勿女白牛师赞曰相过踏月弄云泉二老风流几百年满壑烟霞余古木低昂寒影尚如迎搬音般乡云雨木𣛻音牒乡云加乙木此二师久隐嵓丛不交人世皆编木叶为衣以度寒暑掩湿遮羞而因以为号尝闻枫岳亦有斯名乃知古之隐伦之士例多逸韵如此但难为蹈袭予尝寓包山有记二师之遗美今并录之(三国遗事)

尚玄曰按朝鲜世宗大王时并合佛家诸宗为禅教两宗而僧科教宗则试以华严经及十地论然则教宗云者其实华严宗也又按清虚浮休两大师以来历代祖师皆以弘通华严圆顿之旨为教门之止皈焉唤惺霜月晦庵雪坡默庵莲潭诸大师之设华严会具载寺录者不一而足华严经之末尾有普贤菩萨行愿品以往生净土为众生回向之法门矣朝鲜教宗宗华严而多以弥陀为回向法会其有傚则于此者欤今诸寺一则曰结华严山林二则曰结华严山林然则弥陀宗旨摄行于华严而至夫乾凤寺之万日念佛会当以特別论發征和尚创之耸虚和尚继之最近代之碧梧和尚继之碧梧之法嗣前法兴寺住持郑万化和尚继之皆善成就(香观居士撰碧梧禅师塔碑云我闻诸佛法善恶莫思量及睹佛万行有善面无恶我闻祖师禅饥饭困来睡及睹诸律师有戒而无惰千棒与万喝我只有一法不依不了义不作护人语有善度众生有戒度自己是名圆真实坚固不动转圆觉大道场發征万日会第二是康州第三为耸虚传至碧梧师上承清虚嗣慈悲以为用勤苦以为体玉柱擎天屹香象截流渡独担大愿力勇往大信志善男与信女次第证往生一切人非人立地成乐土上座万化公复设第五会寔师以启之迄今代不乏维昔西方界七处九会成五会只一处盛哉未曾有金刚山千仞东海波万里宝月扫坌秽祥飚息飓浪伐石为穹碑螭覆神龟趺嵯峨镇山门顶礼千万)今乾凤寺住持李云坡和尚又为承办念佛之会于是乾凤为东方弥陀道场之大本山矣

○參禅狗子无佛性话

释迦世尊于灵山会上拈花示众迦叶微笑遂以传心自是教外格外无法之法故世尊付法偈曰法本法无法法法何曾法今付无法时无法法亦法禅家公案(话头)即所谓无法之法也世谓禅门有千七百公案而海东禅侣以赵州(从谂禅师)无字为话头之王盖缘传心法要大慧书状蒙山法语太古语录懒翁语录禅家龟鉴等禅书多说

「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故也

近世于妙香山有一禅僧曰白云首座者素不识字而參狗子无佛性话苦修多年遂得至山河墙壁俱无障碍之境界一日游方至四佛山大乘寺指佛像问讲众曰那个是什么曰佛像云又拈木枕问曰这个是什么曰木枕云掷木枕于众前曰遮一群钝奴云还香山将其所至境界质于莲峰和尚峰固讲僧也使云入铁瓮以试之果然乃谓曰尔已圣矣从此再不要举话食肉行[婬-壬+(工/山)]任汝所欲俱无不可云首座从其言行之本參话头不举自举力废之三年始得不举从前境界再不现前始知为莲峰所教坏然悔之晚矣昔太古普愚禅师常示人必云「虽是了悟无智人前切忌道着须遇本色宗师」者以此也可不鉴戒哉

○说教龙师刱释辞法

佛家法门禅讲各殊禅门则曰上堂示众少參晚參綂以言之则曰说禅夫说禅者无有定法只在当人随机施设凡举话拈颂乃至扬眉瞬目竖指伸拳良久默然行棒用喝掷杖竖拂无非格外玄要之旨甚至有曰依经说法三世佛冤不依经论亦同魔说云者乃禅家之体式也至教家则必依经论讲演旨义昔晋之支遁法师讲经多会宗遗文为守文者所陋谢安闻而叹曰是如九方臯之相马畧玄黄而取神骏者也(九方臯善相马秦穆公求千里马使九方臯相之归言得之穆公问其毛色种类对曰牝而黄及至则乃牡而黑也)又唐之法藏大师于长生殿讲演新译华严经以殿隅金狮子为喻喻法界无尽之理武后大有所悟赐号贤首菩萨戒师云云是讲经者善说法要以感悟人为贵而不专在乎读经也今日时代在各寺刹及布教堂冬夏结制之时多设华严法会诸法师轮递说教九旬之内(安居期限)必也没读八十一卷且读且释期限促迫走读走释使听法者不知何义僧家谓之部帙法门疑即高丽时代转经佛事之滥觞也而此释读之法刱于龙岩和尚龙岩法名慧彦俗姓赵氏罗州人也乾隆四十八年癸卯生尝侍栗峰和尚入金刚山榆岾寺百日祈圣梦万二千峰化为金莲栗峰和尚坐于花中以狮子座并眼镜授之自是信益坚龙岩又有二弟子曰布云润聚大云性起皆顺天人有音声相法音流畅闻者怡悦大扬其师释辞之法遂成诸山说教体制又于释读讲演之时每至要节法师必唱南无阿弥陀佛法筵听众亦皆随唱一以诵佛名号一以警众昏沉或云德寺龙岩和尚刱此方便疑亦金刚之龙岩也近有非之者以为说教念佛各有其时不合并行虽然已成习惯终难改之

○京内僧迹佐野书请

朝鲜李太王三十二年乙未夏四月命弛僧侣入城之禁先是日本日莲宗僧佐野前励来此上书于总理大臣金弘集请弛僧侣入城之禁金弘集筵奏而有是命

翌年丙申秋七月诸山僧侣与日本僧共设法坛于京城苑洞北一营之内行无遮法会数日京城士女争来观之余亦在众中随喜或有带忿忿之色然者曰缁髠入城已是可憎况于禁门咫尺敢设法会乎或有带欣欣之色然者曰朝鲜僧侣数百年间作门外汉今日始得披云睹天从此佛日可再辉矣

越三年戊戌春僧侣又被逐客之令其时僧侣头戴竹编之圆形笠装束与俗人异时有郊祀之礼幸圜丘坛适有一开运寺僧从布帐隙探头仰瞻巧与天眼通问臣僚彼何人斯由是警务使即發严令申禁僧尼入城不久是令又自解弛时亦人民皆行断发自是僧俗衣冠遂相混矣

○冠俗服俗僧侣外风

先是朝鲜僧侣多衣缁(坏色长衫)或有衣白者而极少数僧帽有十余种在寺中时着𩮀编帽绳编帽草编帽绢制帽或毘卢冠不一其制出外行时僧着竹编笠又有军笠(漆冠圆顶僧将所戴松云遗制)尼着松络(以草根编织者)沙弥着弁(即曲冠俗呼弁)今之僧侣在寺及外出所着衣履与俗人同更无分別耳朝鲜山家旧俗僧尼所穿鞋履共有三种一曰草履甚属粗制履之围篱(履之两颊俗呼围篱)只排六总(排编寸绳作围篱者俗呼曰総総之义犹马之态也)又用草绳作龙箝纪(俗谓旋绕者曰箝纪龙箝纪即龙卷义必用龙箝纪者亦有其义谓穿此履虽或踏虫蚁亦可免杀生之罪过云)此草履呼六波罗蜜以履围篱有六总故假以名之也二曰麻鞋三曰雨屐雨屐者以麻鞋为上体以木屐作下齿者也

高丽文宗十年制曰释迦阐教清净为先远离垢陋断除贪欲今有避役之徒托号沙门殖货营生耕畜为业估皈为风进违戒律之文退无清净之约袒肩之袍任为酒甖之覆讲呗之场割为葱蒜之畴通商买卖结客醉娱喧杂花院秽臭兰盆冠俗之冠服俗之服凭托修营寺院以备旗鼓歌吹出入闾阎搪突市井与人相鬪以致血伤朕庶使区分善恶肃举纪纲宜令沙汰中外寺院其精修戒行者悉令安住犯者以法论又恭愍王元年壬辰二月宣谕曰为僧者必须度牒不许居家云云

尚玄曰按拾得诗「我见出家人摠爱吃酒肉此合上天堂却沉归地狱念得两卷经欺他市岂知俗士大有根性熟云云」岂彼沙门欲欺而冠俗之冠服俗之服者欤夫出家人剃其发者所以示斩断尘缘也缁其衣者所以示破坏色相也具法服威仪者所以示別于俗人也虽然如彼破戒之僧徒恒怀混俗之主义则何堪与论于佛制也哉

今之僧侣非徒冠俗之冠服俗之服亦为姓俗之姓名俗之名(按以释为姓者始于道安道安晋僧也与名士习凿齿相友善随苻坚入关时沙门万数各随其师为姓名安曰师莫如佛世尊也沙门宜以释为姓后见增一阿含经乃云四河入海无复异名四姓出家同称释氏安言与经暗合世益重之)以其有关于法律上财产相续及民籍上名义记载等之事项故不得不尔一般世人不谅其由乃谓五百年压贱之余故务欲混俗以邀平等待遇云云余则以为大抵僧侣持戒修行则皆可为人民之师表也何止区区于平等待遇虽然受人之待遇非在于冠服姓名而仍在于道德律行也义相大师之椶笠锡杖宛在四佛山(见舆地胜览)普照国师之袈裟长衫留传松广寺世人见之皆以为宝非贵重其衣与杖也以尊敬其德与行也故为僧者四分律文百丈清规莫但口诵各自躬行然后可以为人之师也

○理判事判寺刹内情

朝鲜寺刹之内有理判僧事判僧之区別名称理判者谓凡參禅讲经修行弘法之僧也(俗所谓工夫僧)事判者谓凡营产立业办事处务之僧也(俗所谓山林僧山林者即干办一切产业事务之谓也)理事二者阙一不可非理判僧则不能以续佛慧命非事判僧则不能以护持伽蓝也以昔言之清虚浮休碧岩白谷诸大师皆以理判兼事判者也开运(南汉)重兴(北汉)传灯龙珠诸寺摠摄皆以事判制理判者也盖前日者各寺僧众事判者多如春林理判者稀若晓星末法时代势固尔也至于今日则无论本寺末寺为住持候补者必须添附修行履历书于认可申请书若于履历无受戒课经安居(安居即结夏结冬守制之谓也虽然今之所谓安居未皆如法不过具文而已)等事则府道不认其有相当之资格故事判僧难为住持虽然理判僧为住持者往往有偾公误事者以不善世务故也昔若休和尚以事判僧而善守护仙岩寺愚隐和尚以事判僧而能重创榆岾寺若此两和尚者可谓理事双融也又按前日朝鲜僧规凡系处分寺中财产及营办法会其他一切事务有主掌僧集会寺众發言收议(俗谓寺中公事者即是也)然后执行此即所谓圆融产林(本称山林今易以产林)圆融产林者共通也一自寺法施行以来处理一切事务归于住持独断三职辅佐(三职谓监务监事及法务)此即所谓住持独产林(唯视住持其人之公不公如何耳)独产林者专制也然则寺中产林独与圆融何胜何劣字示其义不难判別昔高丽末各寺住持滥取寺中常住钱粮务营产业或拥婢妾骄傲已甚故至朝鲜太祖太宗革除其弊减田汰僧而佛法于是乎衰矣独产林之为大弊害今引一例杨州郡之逍遥山寺(即自在庵)本系名山殊胜道场祈祷佛事四时不绝寺仍贫寒仅得支持闻诸山下居人之言纵有檀众不肯施助因主掌僧独产林故恐其皈之私槖不为寺中公用云云禅家龟鉴曰卖佛营生曰被袈裟贼

○囊橐主义奉佛卖佛

朝鲜寺刹僧家生活有二种名凡系檀家之𫎪供附诸寺中之公用者曰圆融产林归于一个僧之私槖者曰独产林不可不知假使有一个僧以知识名者则男女信徒拈香忏悔因受偈文及佛名而供祝佛事皆信赖焉曰某和尚是我法师亦或供给其一生之衣食住此则所谓尔以财施我以法施衲子下山如是化缘僧家谓之施主锻炼(锻炼谓铸造也)施主锻炼僧家不齿焉此等法师听其法门口不绝布施功德之声言必称因果祸福之说阿谄檀越锻炼铸造究其主义诱导财施肥其私槖是可名为奉佛卖佛也夫布施功德因果祸福固是佛说虽然譬如雪山香草牛食之则成乳以利人蛇食之则成毒以害人也朝鲜以来僧巫并称屡见于史盖有所因是可耻也

天台寒山禅师有诗云

「语你出家辈何名为出家奢华求养活继缀族姓家美舌甛唇谄曲心钩加终日礼道场持经置功课𬬻烧神佛香打钟高声和六时学客春昼夜不得卧秪为爱钱财心中不脱洒见他高道人却嫌诽谤骂驴屎比麝香苦哉佛陁耶」

又拾得诗云

「后来出家子论情入骨痴本来求解脱却见受驱驰终朝游俗舍礼念作威仪博钱沽酒吃飜成客作儿

出家而爱财色者可不鉴戒哉今有真善知识之行履畧论三个榜样录之于左

仙岩寺近世有海鹏大师天姿豪纵颇有黄檗希运禅师之气槩每逢人士皆尔汝之一日金秋史学士与诸友会于江亭设宴赋诗师适见之曰汝等之诗腐臭不堪试见吾诗即呼曰万里黄金国千层白玉楼混世界歌舞尽大地风流诸人愕然京山某寺设国斋邀十法师说法师以次当说遂陞座良久曰大哉法界玄玄妙便下座斋罢上问一宫人曰谁是善说法要者对曰海鹏和尚七字法门最为简明上赞叹不已乃赐金银彩縀无筭命其宫人往传鹏师而致意焉师骂宫人曰汝侍奉宫壸辅翼圣化是汝之职今于法会说七字而已汝乃上闻恩赐金宝致损国财汝是蠹国病民者也不顾径去上不得已勅令顺天郡守传命输给师遂纳其财宝于仙岩寺以充修葺之费云

东师列传虚舟和尚本南僧也(虚舟本松广寺僧也礼真派系默庵奇峰即其法祖奇峰受学于默庵以禅讲名于世与权彜彜相国(敦仁)最交好宪宗壬寅松广寺灾奇峰来京谒权公得空名帖几百张归付授戒弟子龙云重创伽蓝)应权贵召再游京山所到之处四众云集不着之衣自生不食之供并臻(师到处衣食成山皆散施众僧云)若非夙植善根何得如是受戒者受忏者受法者受业者四众合掌启请如在灵山拈花示众泣者笑者皆得宝归信受奉行

幻翁和尚虽住京山能离财色戒行清净宫中诸檀越女绣成佛像奉安于华溪寺邀师说法师曰经云出佛身血为五逆罪之一汝等诸人以针刺佛身阿鼻地狱在所难免诸檀越家听此言已悚然汗下师良久曰虽然如是诚心造像功德亦不无其各安心信受奉行诸檀乃喜震河和尚为我言之

○眷属观念出家入家

眷属者徒众之谓也即如释尊有常随众千二百五十人释迦谱云耶舍长者朋党五十人优楼频螺迦叶师徒五百人伽耶迦叶师徒二百五十人那提迦叶师徒二百五十人舍利弗师徒一百人大目犍连师徒一百人此千二百五十人并先事外道勤修累劫而无所证承佛化导即得证果于是感佛之恩一一法会常随不舍故诸经首列众皆云千二百五十人俱者以此也非但佛有眷属孔子之七十二弟子耶稣之十大弟子亦皆可谓之眷属而此眷属皆慕其师之法道而常随侍左右者也非复阿私朋比之谓也

朝鲜僧家之谚曰出家人有诸离奇之事以无家之人而常处殿宇之中以无田之人而一日犹三食背弃自己之父母而喜附他人为其眷属云云等也如人出家从以落发者谓之恩师从以受学者谓之法师从以受戒者谓之戒师从以參问者谓之禅师而其养成之责是乃恩师之担荷焉今依僧家惯例恩师所有之财产其得度受养之弟子享有相续之权假使一恩师有数弟子则任其恩师之处分随宜分给恩师遗命之法田弟子有自由处分之权恩师死亡若无遗言之境遇亦归其弟子处分田产弟子绝则奉纳寺中为常住用如是相传以成规式盖不如是不能续佛慧命实至妙之法也虽然今之为僧者有两籍(一)僧籍即居住寺庵届出而承认许者也二)民籍即自出家(生缘俗家)定籍中登录者也自此發生遗产相续权之问题若死兦僧生前有遗言处分财产则无论已若不然则死僧之徒弟与死僧之生缘俗家亲族间必生纷争之端若以由来习惯上言之则徒弟有相续之权若以现行法律上言之则载籍之俗家亲族欲享财产相续之权难于处理者必此事也虽然僧家眷属之观念比俗家之爱族党一层尤甚一寺之中各有派党眷属愈多势力愈盛人我之山更高烦恼之海转深此所谓出一家入一家何有于清净无为之道哉若夫真出家人以法界为家以法身为亲也

○梵鱼一方临济宗旨(此段专论现代宗旨及僧风)

甲寅冬余得阅日本人高桥亨所撰朝鲜佛教宗派递减史论今译其大意

「明治四十四年(四十三年之误)现海印寺住持李晦光与日本曹洞宗缔结联合条约而李晦光实以圆宗宗务院代表者赴之也所云圆宗者出于宋永明寺延寿之宗镜录称以圆宗为禅教兼修宗门而自数年前朝鲜僧侣自作之宗名也然而梵鱼寺之韩龙云白羊寺之朴汉永等以笔头惹起庆南全南之反对运动自称临济宗此因朝鲜虽有禅教两宗而毕竟禅教法系本出于临济嫡传之所以也」

尚玄曰当其初也朝鲜僧侣于其宗旨莫适所从称号净土亦无一言(前韩光武十年丙午元兴寺管理署废奉元寺僧李宝潭华溪寺僧洪月初等设立佛教研究会于元兴寺以净土为宗旨铜地镀金制一会章为八角形刻六字文「净土宗教会章」分给会员每僧尼名下收金五十钱以充会费设会缘起如左)

(佛教研究会僧侣等请愿内部书)

(本僧等叅会于(日本)净土宗已为经年而开教使特令京乡僧侣创佛会设学校计图研究新学问上教育方针兹以请愿照亮后特许伏望)

(光武十年二月五日 佛教研究会都总务李宝潭(以外京山各寺九人略))

(内部许可 (仝年二月十九日))

(所愿既云研究学问开發教育务图慈悲修善如或籍教生弊随其现發当有相当处理事)

(發文诸道首寺通文 (明进学校学徒起送件))

(惟我佛教自中夏至东方于今数千年法纲衰弛僧侣之困迫未有如今日也为韩国僧侣者孰无愤冤之心哉况今多般异教处处蜂起各自宗崇而破毁佛教夺其田畓附属学校而以为学费云言念及此诚极痛骇若此不已无穷患乱不意之变从此而起池鱼之殃将及于大小寺刹究其原因则我僧侣不达于世界上学问等闲于事物上之所致也今者日本净土宗开教使井上玄真氏见韩国佛教之衰弛慨叹不曰若欲济弱扶强兴旺佛法权用新学问为最云云故仍设研究会普通科学校而禀承政府之认许矣则吾道兴旺之秋在于今日也故募集京城附近寺刹之青年僧侣自阴历三月初一日始业而以研习佛教妙理兴新学异道之书及他邦殊俗之等语等为其目的也贵寺既是道内首寺刹则行将设立本会之支院及学校又以国内僧侣不可不一次调查故兹以驰通照亮后于贵寺及所管各寺伸明知委令悉闻知所有僧数成册报来一无漏落自贵寺为先学徒二员今四月晦日内里粮起送于本院学校炼习佛教与新学问励精刷新修其自强之实则觧脱劫运复其自由之楷必有其理呜呼吾侪僧侣自察勉之期有实效切切为要)

(再)

(学徒年龄自十三岁至三十岁纸笔墨书册等自本会担当)

(光武十年四月十日(此时华溪寺僧洪月初与奉元寺僧李宝潭迭为佛教研教会长设立学校征徒敛钱))

(丙午六月十四日警务使朴承祚奉承勅教来于元兴寺解散摄理金越海及其他僧侣寺宇全部委托于明进学校使之教育学生李宝潭洪月初勤实保管)

(丁未六月二十五日各道寺刹代表者五十余人开摠会李宝潭辞免佛教研究会长及明进学校长之任而李晦光被选交承)

设立圆宗亦皆同事(前韩隆熙二年戊申三月六日各道寺刹代表者僧侣五十二人开总会于元兴寺设立圆宗宗务院推李晦光为大宗正金玄庵为总务又置诸部于院内教务部长陈震应为之不来学务部长金宝轮金之淳相继为之庶务部长金石翁姜大莲相继为之人事部长李晦明金九河相继为之监查部长朴普峰罗晴湖相继为之财务部长徐鹤庵金龙谷相继为之高等讲师朴汉永为之以圆宗为号者盖以诸寺代表僧侣会议共立故取其圆融无碍之意也并非取宗镜之圆宗亦非取华严之圆宗者也当时既立圆宗之后僧侣之中或有识者私相议曰若有人问圆宗之出处将何以对之或者曰可举高丽大觉国师之圆宗以对之云云殊不知大觉圆宗系是文类之书名而弘通华严者也于此可知圆宗之立初无所依据者也)附属临济亦自坐观(前韩隆熙年间妙香山普贤寺僧等附属本寺于日本临济宗妙心寺妙心寺派僧古川大航来普贤寺一切管理皆皈其手矣)皈依真宗亦多影从(大正元年辛亥华溪寺僧洪月初金抱应等率京山僧三十指往京都皈依真宗本派本愿寺谒大谷法主行得度式是举也乃真宗开教士岩常圆之运动云云)缔结曹洞亦任运动(诸寺代表僧侣既立圆宗之后欲得宗务院认可送圆宗代表者李晦光于日本任其运动迺与曹洞结约如左)

  • (朝鲜全体【韩】圆宗寺院众【韩】曹洞宗【韩】完全且永久【韩】联合同盟【韩】【韩】佛教【韩】扩张【韩】事)
  • (朝鲜圆宗宗务院【韩】曹洞宗院【韩】顾问【韩】依嘱【韩】事)
  • (曹洞宗务院【韩】朝鲜圆宗宗务院【韩】设立认可【韩】得【韩】【韩】斡旋【韩】劳【韩】取【韩】事)
  • (朝鲜圆宗宗务院【韩】曹洞宗【韩】布教【韩】对【韩】【韩】相当【韩】便利【韩】图【韩】事)
  • (朝鲜圆宗宗务院【韩】曹洞宗务院【韩】【韩】布教师若干员【韩】招聘【韩】【韩】各首寺【韩】配置【韩】一般布教及青年僧侣教育【韩】嘱托【韩】【韩】又【韩】曹洞宗务院【韩】必要【韩】因【韩】【韩】布教师【韩】派遣【韩】【韩】时【韩】朝鲜圆宗宗务院【韩】曹洞宗务院【韩】指定【韩】【韩】地【韩】首寺【韩】或寺院【韩】宿舍【韩】定【韩】【韩】一般布教及青年僧侣教育【韩】从事【韩】【韩】事)
  • (本缔盟【韩】双方【韩】意【韩】不合【韩】【韩】废止变更或改正【韩】为【韩】事)
  • (本缔盟【韩】其管辖处【韩】承认【韩】得【韩】【韩】日【韩】【韩】【韩】效力【韩】發生【韩】)

(明治四十三年十月六日)(朝鲜圆宗代表者李晦光[○@印] 曹洞宗宗务代表者弘津说三[○@印])

然则称号净土皈依真宗设立圆宗缔结曹洞附属临济或随声附和或同事运动要之无非借势恃力何以末后反对激起实因反感于同一禅宗而曹洞系是他派临济则是自家宗旨之历史忽明党派之暗鬪随起朴汉永陈震应金钟来等以文字以言说激起诸方订以庚戌十月五日(阴历)开会于光州之澄心寺及期而无来集者不能至于成行于是诸人再起游说乃以翌年辛亥正月十五日又开总会于顺天松广寺来会者则全罗南道及智异山一带之僧众也是时决议设立临济宗临时宗务院于松广寺而投票选举管长仙岩寺之金擎云白羊寺之金幻应俱以德望票数相同屡选屡同末乃別定选法以擎云师为定而以年迈力衰故不果出来权以韩龙云为之代理亦设临济宗布教堂于光州府内如是行之殆有年余至壬子闰五月五日又开第二总会于河东双溪寺寺乃第一总会时所定之临济宗出张所也伊时诸寺代表来会之僧为百有余指议决广扬临济宗旨选派五人(韩龙云金鹤伞张基林金钟来任晚圣)往梵鱼寺劝诱入宗梵鱼寺辞以初不见请于组织总会(即松广寺之会)不欲听从于是约以移设临济宗临时宗务院于当寺(梵鱼寺)然后从之是约也韩金任三僧为主盖从多数为之者欤自是以来梵鱼一方临济宗旨便成寺是东莱草梁大邱京城等四个处设布教堂以临济宗冠其称号时寺刹令已为颁布三十本寺亦已法定三十住持次第承认故当其制定寺法也以宗旨称号齐一事为一大问题于住持总会(五月二十八日在元兴寺开会)南党(即临党)则以梵鱼寺住持吴惺月为中坚而提出临济宗旨之意见北党(即圆党)则以李晦光为领袖而内定別立宗旨之机先以揣知总督府之命意所在故总督府命意果是何哉左记二证用借叅考先此住持总会揭载官报之件即如

朝鲜僧尼【韩】法阶禀承例一斑(明治四十五年四月中颁布者)

僧尼【韩】法阶【韩】其行解学德【韩】表彰【韩】【韩】一种徽号【韩】【韩】往时【韩】在【韩】【韩】【韩】僧官僧位僧纲【韩】种別【韩】有【韩】【韩】【韩】【韩】近古五百年来【韩】制法【韩】征【韩】【韩】僧位【韩】僧职【韩】种別【韩】有【韩】【韩】是等【韩】【韩】政府【韩】【韩】公帖【韩】下附【韩】【韩】【韩】【韩】经国大典颁布以后【韩】僧位僧职【韩】【韩】最上级【韩】【韩】政府【韩】【韩】公帖【韩】下附【韩】【韩】他【韩】法中【韩】料理【韩】一任【韩】【韩】【韩】【韩】僧位【韩】在【韩】【韩】【韩】都大禅师都大师僧职【韩】在【韩】【韩】【韩】禅宗判事教宗判事【韩】限【韩】【韩】公帖【韩】下附【韩】【韩】例【韩】【韩】【韩】【韩】【韩】寺刹令施行后【韩】合【韩】【韩】寺法中【韩】信规【韩】适当【韩】规定【韩】设【韩】【韩】总督府【韩】认可【韩】得【韩】【韩】施行【韩】【韩】【韩】【韩】【韩】【韩】今【韩】僧尼【韩】其行解学历【韩】匹对【韩】【韩】法阶【韩】禀承【韩】从来【韩】规矩【韩】叙述【韩】【韩】大要【韩】左【韩】如【韩】

第一 僧尼【韩】成立

僧尼【韩】分限【韩】得度【韩】依【韩】【韩】此【韩】享有【韩】【韩】【韩】【韩】【韩】此【韩】僧尼【韩】【韩】僧尼【韩】成立【韩】【韩】谓【韩】僧尼【韩】【韩】【韩】得度【韩】法式【韩】行【韩】【韩】佛门【韩】通规【韩】【韩】出俗入真【韩】【韩】分限【韩】此法式【韩】行【韩】【韩】因【韩】【韩】定【韩】【韩】【韩】归依僧【韩】仰慕【韩】【韩】师【韩】【韩】【韩】剃发【韩】【韩】身【韩】法衣【韩】缠【韩】【韩】心【韩】佛制【韩】守【韩】【韩】誓【韩】【韩】【韩】

经国大典颁布以来【韩】制度【韩】依【韩】【韩】得度【韩】【韩】般若心经金刚经萨怛陀【韩】诵经【韩】试验【韩】【韩】合格【韩】者【韩】【韩】政府【韩】【韩】【韩】度牒给付【韩】受【韩】【韩】法【韩】【韩】【韩】近年【韩】至【韩】【韩】度牒给付【韩】【韩】制【韩】废罢【韩】【韩】【韩】【韩】【韩】其余响【韩】【韩】诵经考试【韩】【韩】事【韩】有名无实【韩】样【韩】陷【韩】【韩】僧侣【韩】学识【韩】【韩】【韩】卑下【韩】故【韩】世人【韩】推重【韩】【韩】自然减退【韩】【韩】【韩】

度牒给付【韩】【韩】时代【韩】其以后【韩】不问【韩】【韩】人寺【韩】【韩】得度式【韩】了毕【韩】者【韩】男【韩】沙弥【韩】称【韩】【韩】女【韩】沙弥尼【韩】称【韩】【韩】十戒【韩】受持【韩】【韩】此【韩】沙弥戒【韩】授受【韩】谓【韩】

第二 僧尼【韩】立身

沙弥【韩】立身【韩】【韩】大僧【韩】【韩】【韩】男【韩】比丘【韩】称【韩】【韩】女【韩】比丘尼【韩】称【韩】比丘比丘尼【韩】【韩】【韩】【韩】【韩】戒律【韩】守【韩】【韩】【韩】法腊【韩】重【韩】【韩】【韩】学业【韩】勉励【韩】【韩】试验【韩】受【韩】【韩】【韩】【韩】【韩】不可【韩】戒律【韩】小乘律【韩】依【韩】【韩】二百五十戒【韩】具存【韩】【韩】大乘律【韩】依【韩】【韩】十重禁四十八轻戒【韩】受持【韩】【韩】法【韩】【韩】【韩】又法腊【韩】得度后首先安居成就【韩】时【韩】【韩】起筭【韩】【韩】少【韩】【韩】【韩】三岁(通例四月十五日结制七月十四日解制【韩】【韩】即一夏九十日【韩】法腊一岁【韩】【韩】)【韩】成满【韩】【韩】【韩】【韩】【韩】不可【韩】又慧学【韩】禅宗【韩】在【韩】【韩】【韩】传灯拈颂教宗【韩】在【韩】【韩】【韩】华严经【韩】研究【韩】【韩】试验【韩】应【韩】准备【韩】【韩】【韩】准备【韩】既【韩】整【韩】【韩】三年【韩】【韩】一回举行【韩】【韩】试验【韩】应【韩】资格【韩】有【韩】【韩】【韩】【韩】【韩】此试验【韩】【韩】合格【韩】者【韩】立身僧【韩】【韩】谓【韩】

第三 僧尼试验【韩】制

经国大典颁布以后【韩】法制【韩】依【韩】【韩】僧尼【韩】试验【韩】三年【韩】【韩】一回式行【韩】【韩】试验科目【韩】禅宗【韩】传灯拈颂教宗【韩】华严经【韩】十地论【韩】【韩】【韩】【韩】禅宗三十人教宗三十人【韩】选取【韩】【韩】此【韩】定额僧【韩】【韩】谓【韩】试验【韩】行【韩】时【韩】往昔【韩】【韩】内侍別监【韩】命【韩】奉【韩】【韩】试验场【韩】临监【韩】【韩】【韩】近世【韩】至【韩】【韩】【韩】礼曹郎【韩】立会【韩】【韩】两宗判事【韩】掌务【韩】【韩】传法师一人【韩】证义十人【韩】同座【韩】【韩】选取【韩】【韩】【韩】能者【韩】入格者【韩】称【韩】入格者【韩】大禅【韩】法阶【韩】享有【韩】资格【韩】有【韩】【韩】【韩】【韩】虽然【韩】【韩】礼曹郎【韩】立会【韩】不知中废止【韩】【韩】法中【韩】试验【韩】行【韩】【韩】【韩】【韩】规格纲维【韩】自弛【韩】【韩】过去二十年以来【韩】考试【韩】无【韩】样【韩】近【韩】【韩】【韩】【韩】名山巨刹【韩】【韩】古来【韩】格式【韩】尊重【韩】【韩】【韩】其余影【韩】维持【韩】【韩】【韩】【韩】一般【韩】【韩】考试选取【韩】【韩】法【韩】行【韩】【韩】【韩】【韩】【韩】【韩】【韩】寺刹令施行【韩】【韩】时【韩】及【韩】【韩】

第四 法阶升进【韩】规制

僧侣【韩】立身【韩】【韩】大禅【韩】法阶【韩】有【韩】后【韩】逐次【韩】【韩】上级【韩】法阶【韩】进【韩】【韩】【韩】佛门【韩】规制【韩】依【韩】【韩】更【韩】法腊【韩】重【韩】【韩】【韩】学识【韩】益勉【韩】【韩】自行化他【韩】【韩】功德【韩】不显【韩】【韩】程度【韩】应【韩】【韩】法中【韩】推重【韩】【韩】【韩】【韩】【韩】【韩】渐次陞级【韩】【韩】【韩】虽然【韩】【韩】沙弥【韩】阶级【韩】【韩】【韩】【韩】比丘【韩】升进【韩】【韩】时【韩】如【韩】国法上【韩】检束【韩】【韩】【韩】无【韩】【韩】【韩】【韩】一【韩】法中【韩】规制【韩】由【韩】【韩】进退【韩】【韩】【韩】【韩】【韩】

第五 法阶【韩】名称

朝鲜【韩】在【韩】僧阶徽号即法阶名称【韩】寺【韩】依【韩】【韩】特殊【韩】称号【韩】设【韩】【韩】【韩】不无【韩】【韩】最【韩】普通【韩】【韩】且普遍的【韩】【韩】【韩】【韩】左【韩】如【韩】

禅宗【韩】大禅中德禅师大禅师【韩】【韩】【韩】教宗【韩】大禅中德大德大师【韩】【韩】

两宗【韩】【韩】中德【韩】法阶【韩】有【韩】【韩】者【韩】【韩】一寺住持【韩】候补者【韩】资格【韩】有【韩】【韩】【韩】【韩】【韩】礼曹【韩】荐望【韩】申告【韩】【韩】【韩】此有资格中【韩】【韩】三名【韩】举【韩】【韩】差定【韩】请【韩】【韩】例【韩】【韩】【韩】礼曹废止后【韩】内部【韩】【韩】住持任命【韩】【韩】事【韩】主管【韩】【韩】【韩】【韩】人物【韩】诠议【韩】【韩】古【韩】如【韩】相当【韩】注意【韩】【韩】形迹【韩】今日【韩】此【韩】详知【韩】不能【韩】故【韩】寺刹令施行【韩】【韩】今日【韩】将来僧风【韩】厘正【韩】【韩】宗纲【韩】扩张【韩】【韩】护法资治【韩】任务【韩】完全【韩】履行【韩】【韩】【韩】【韩】须【韩】寺法【韩】制定【韩】慎重【韩】考虑【韩】费【韩】【韩】绵密【韩】注意【韩】加【韩】【韩】时机【韩】顺应【韩】法规【韩】设【韩】【韩】弩力【韩】【韩】【韩】【韩】【韩】不可【韩】是【韩】僧侣【韩】荣枯寺刹【韩】盛衰【韩】左右【韩】【韩】【韩】纲纪【韩】【韩】【韩】所以【韩】【韩】【韩】

尚玄曰此是朝鲜佛教历史上之旧惯也即此可见朝鲜总督府尊重旧习不欲变改之微意隐跃纸间也此其一证又如

官通牒二百二十九号

明治四十五年六月二十六日 内务部长官

各道长官(庆南【韩】除【韩】)宛

寺刹【韩】宗旨称号【韩】妄设【韩】【韩】【韩】【韩】【韩】件

寺刹【韩】宗旨称号【韩】妄设【韩】【韩】【韩】【韩】【韩】件【韩】关【韩】【韩】庆尚南道长官【韩】【韩】左记【韩】如【韩】通牒【韩】【韩】參考【韩】【韩】【韩】为【韩】【韩】送付【韩】【韩】【韩】贵管内【韩】【韩】同样【韩】事实【韩】有【韩】【韩】【韩】相当措处【韩】【韩】【韩】【韩】兹【韩】通牒【韩】

左 记

第  号

年  月  日  内务部长官

庆尚南道长官宛

朝鲜寺刹【韩】宗旨称号【韩】数百年前宗门制度【韩】厘革【韩】时【韩】禅教两宗【韩】【韩】定【韩】【韩】尔来【韩】异动增减【韩】无【韩】【韩】【韩】近来【韩】贵管内寺刹【韩】【韩】【韩】提出【韩】【韩】公文书类【韩】朝鲜临济宗【韩】【韩】记载【韩】【韩】寺号上【韩】冠【韩】者【韩】往往有之【韩】【韩】右【韩】如【韩】各自恣行【韩】【韩】宗旨称号【韩】设【韩】【韩】【韩】此【韩】因【韩】【韩】一般僧侣【韩】归向上【韩】疑惑【韩】生【韩】【韩】或【韩】此【韩】因【韩】【韩】宗旨同异【韩】争端【韩】启發【韩】【韩】此【韩】因【韩】【韩】宗派【韩】分合【韩】唱【韩】素因【韩】【韩】【韩】等不适当【韩】【韩】不少【韩】故【韩】总【韩】从前【韩】规格【韩】守【韩】【韩】滥私【韩】行为【韩】【韩】【韩】【韩】【韩】【韩】【韩】相当措处【韩】【韩】【韩】【韩】兹【韩】通牒【韩】【韩】

此则明指梵鱼寺临济宗宗务院之事不许其自由行动者也此其二证故北党僧侣圆宗也抛弃临济宗也不要乃以「禅教两宗」制定寺法非其本意如是是乃承望风旨者也然而李晦光申请之禅教两宗法刹大本山海印寺本末寺法首先承认(是年七月二日承认)其他本寺本末寺法亦皆效之次第承认而施行之北党之別定宗旨至是实现而自作圆宗及私立临济等之宗旨同归水泡又自政务总监刹令施行趣旨谕告(明治四十四年九月十八日○官通牒第二百七十号各道长官宛○刹令施行趣旨谕告之件)之后联结曹洞内附真宗等之盟约附属临济创立圆宗等之行事并皆瓦解矣

尚玄又曰高丽禅宗太古懒翁皆临济派虽然当时不立宗名以曹溪宗师为法称后至朝鲜禅教两宗迺为国定清虚浮休兼修禅教清虚以下唤惺白坡诸师著述皆以临济为归止处尚尔保守宗旨精神今之朝鲜一般僧侣谁非临济之儿孙谁非太古之法裔若非清虚之门𣲖则是浮休之系脉虽然几百年来仅保残喘命如悬丝奚暇建立宗旨名称始至前韩光武年间诸山法侣稍得自由于是李宝潭洪月初等之于佛教研究会以净土为宗旨而终归罢散又洪月初金抱应等欲依真宗而亦无效李晦光金玄庵等之于圆宗宗务院以圆融为宗旨而不果成就陈震应朴汉永等之于临济宗宗务院以临济为宗旨而不得施行吴惺月之于梵鱼寺本末寺法亦以临济为宗旨申请认可而亦被退却妙香山普贤寺僧侣等举其本寺附属临济而亦不成则净土云真宗云圆融云临济云等之宗旨无论彼此一不能立而终乃结局于禅教两宗盖净土与圆宗系是自作剏称之宗旨本自不当亦不可立而至于临济者自是七千僧侣系谱中之宗祖也禅教者亦是五百星霜历史上之称号也初虽角立终皈和合者欤

古禅德云「昔何林林今何寥寥」朝鲜佛教现象则然何谓也昔我海东求法支那传宗日本代各有人即如下文

其求法支那者曰新罗圆光法师入陈及隋学得成实摄论涅槃等宗新罗玄光法师入陈往南岳亲禀惠思大师证法华三昧高句丽波若和尚入天台山受智者教观新罗圆测法师亲禀唐玄奘三藏新罗顺璟和尚亲禀慈恩三藏皆唯识宗也新罗惠通法师入唐谒西域善无畏三藏得其印诀新罗不可思议和尚学于西域之不空三藏皆真言宗也新罗慈藏法师入唐禀南山律宗百济谦益法师入印度学律部新罗义湘大师入唐师智俨新罗胜诠法师学于贤首讲下皆禀华严宗旨义(以上教宗)新罗法明禅师入唐亲禀四祖道信大师新罗本如禅师亲禀南岳怀让和尚其他新罗道允道均真鉴梵日大茅迦智忠彦道义无染惠哲洪陟玄昱觉体等师皆传马祖宗派之心印者也新罗钦忠行寂清虚清院卧龙瑞岩大岭泊岩等师皆传青原下石霜宗派之心法者也高丽元宗大师传得投子大同之心法(此系青原下丹霞派)新罗惠云禅师传得德山下岩头宗派新罗大无为龟山等师传得雪峰宗派高丽令光禅师传得玄沙宗派新罗智异山和尚亲禀临济义玄新罗金藏和尚亲禀洞山良价新罗顺支禅师亲禀仰山慧寂高丽慧炬国师及灵鉴禅师亲禀法眼文益又有亲禀德山宣鉴亲禀云门文偃之新罗僧(以上禅宗)

其传宗日本者曰新罗智平法师传俱舍宗审祥法师传华严宗百济道藏法师传成实宗高句丽惠灌法师传三论宗(日本高僧传云释惠灌高丽人入隋从吉藏嘉祥大师禀三论旨)

又弘宗于支那者曰唐洪州百丈明照安禅师本新罗人弘曹洞宗唐郢州芭蕉慧清禅师亦新罗人弘溈仰宗唐益州无相大师亦新罗人传黄梅宗(黄梅弘忍资州智侁资州处寂益州无相)

高句丽道朗大师入支那为三论宗中兴祖其事迹见于支那佛教史纲(日本僧境野哲法号黄洋者所撰也)有曰

「摄山高丽(此即高句丽也)朗大师本是辽东城从此土远习罗什师义来入南土住钟山草堂值隐士周颙周颙因就师学梁武帝敬信三宝闻大师来遣僧正智寂等十师住山受业梁武天子得师意舍本成论依大乘作章䟽(大乘玄论)

自宋朝以来三论相承其师非一并禀罗什但年代淹久文䟽零落至齐朝已来玄纲殆绝江南盛弘成实河北偏尚毘昙于是高丽朗公至齐建武来至江南难成实师结舌无对兹朗公自弘三论至梁武帝勅十人止观(寺名)诠等令学三论九人但为儿戏唯止观诠学习成就诠有学士四人入室时人语曰兴皇(寺名)伏虎朗栖霞(寺名)得意布长干(寺名)领悟辨禅众(名寺)文章勇故知南宗初弘成实后尚三论(玄义释签)

又吉藏同时高丽有实法师似与藏为同门而其弟子有慧持又有法敏亦从实法师有受教之事而高丽有印法师者似是实法师之弟子当陈国兦灭之际避趣西蜀而弘其教印法师有弟子曰灵睿相传明法师弟子慧暠来蜀之时睿亦列于其讲席盛弘三论于西方与成实学者争论云云」

此宗系统之重要者

  • 道生
    • 僧瑾
    • 道猷
    • 昙济
      • 僧宗
      • 法宠
      • 道朗
        • 僧诠
          • 慧勇
          • 慧布
          • 辨法师
            • 慧因
          • 法朗
            • 罗云
            • 法安
            • 慧哲
            • 法澄
            • 道庄
            • 智炬
            • 慧觉
            • 小明
            • 明法师
              • 法敏
              • 慧稜
              • 慧暠
              • 慧璇
            • 智锴
            • 吉藏
              • (高句丽慧灌)

尚玄曰鸠摩罗什三藏译书之后三论一宗盛行秦地(姚秦苻秦)顺道阿道皆自秦地来高句丽则二道之为三论宗推可知也

高句丽僧道朗法师为支那三论宗之中祖惠灌法师为日本三论宗之初祖于此可知高句丽之佛教宗旨迺三论故求法者亦三论而传宗者亦三论也

上来林林诸宗今归寥寥无闻惟传临济一宗而为禅教两宗我说临济宗即非临济宗是名临济宗古云法不自弘唯人弘之又云材不借于异代然则现代须现代人荷担如来阿耨菩提第观今日朝鲜僧界或以戒律或以讲授或以禅学或以事功或以异行如是各各擅其所长形成所谓禅教两宗今列三十本山住持其他重价禅讲诸僧所行履略验其宗旨则经教者最多而其日用或念佛或诵经诵呪而參禅者则极少其例如左

○惟长老幻应自幼少实行其传讲也承嗣镜潭大师其修道也独坐云门孤庵(庵在白岩山顶)两坡(雪坡白坡)之后又出律师卅山之中共推宗匠六十年间影不出山三千里内名已满世用心慈悲固自著于相好持戒精严亦可见于威仪 右白羊寺前住持金幻应

○藏海昙云灵山法雨(海昙和尚所居曰灵鹫山通度寺)花木禅房闲谱朝鲜宗史(师著有朝鲜禅教畧史云)金刚戒坛重寻新罗律派 右通度寺徐海昙

○瑞龙龙虚海东福田律行清净万口云腾○律虎虎隐山中丛林戒德馨香四方风从(近年于统营海中有溺死者其家设水陆斋于海岸请师主法忽见死尸自外海漂向斋场而来于是师之戒德闻于诸方双磎华严大安等寺争设戒坛请师为和尚阿阇梨) 右玉果

观音寺金瑞龙安城瑞云山青龙寺李龙虚海印寺朴虎隐

已上诸僧言其行履以教为宗戒律为最

○僧中震河法界泰山华严十地之妙义决择了然法相八识之微旨分析该当久主讲坛(师于枫岳之新溪乾凤两寺主讲)故得弟足之多再正禅文可见宗眼之明(师尝游方至梵鱼寺寺固禅窟也众僧欲试师之禅眼请师说法师遂陞座横按拄杖良久乃曰大凡參学之道要叅活句莫參死句时有僧问死句活句俱不问如何是不死不活句师云近前来僧来师痛打一杖师云遮个是会么僧无语)以嗔作佛事若宋之明教大师以畵为余事如丽之懒翁和尚不离俗离其俗离俗尘常住法住是法住法位 右俗离山法住寺前住持徐震河

○二震虚和尚金刚宝石坚固梵行(崔震虚住金刚山长安寺李震河住进乐山宝石寺而李震虚师特长于讲涅槃经)

○两万愚禅师孤云野鹤无为闲性 右孤云寺住持李万愚麻谷寺住持金万愚住东鹤寺

○东宣和尚西教老宿住持五十三像之榆岾坐镇万二千峰之枫岳 右金刚山榆岾寺住持金东宣

○曹溪禅社锦溟讲席松寺之中(松广寺也)独能授徒枫岩之后果不乏人 右曹溪山松广寺金锦溟

○顺天仙岩清昊僧家身不贫道不贫定知世修福慧行亦禅坐亦禅倘有日用威仪 右顺天仙岩寺住持金清昊

○直欲擎云独步丹霄不要捞月再向碧潭写经笃志匹敌古之大隐和尚持戒净行比齐今之幻应长老金海本贯自是首露王之后裔松寺总会时乃临济宗之管长

右仙岩寺金擎云

○全观虚师笃求实事出柳京风流人家入枫岳清净法界宗讲杂花名震丛林右金刚山表训寺全观虚

○大乘雪翁(师住四佛山大乘寺)清虚云孙讲授僧徒是继龙湖四佛之席(近世四佛山有龙湖幻镜两师相继主讲四方学者云集)交游道友可拟虎溪三笑之图(四佛近处醴泉郡有张净莲金靖济金水月等诸居士笃敬三宝与师交好为方外心友) 右大乘寺李雪翁

○东隐师学能禅能讲西来祖意是同是別或观活鱍鱍之梵鱼而久游金井(金井山梵鱼寺是禅刹师游其寺主讲席)亦离闲寂寂之东鹤而时上杨州(师本籍在东鹤寺而时来杨州奉先寺主讲) 右东鹤寺李东隐

○月华现相海印發光(师本籍海印寺)往来枫岳止住雪峰(雪峰山释王寺)受恩养于德海知识(德海和尚尝于香山之观音像前百日间长立精进)听讲授于震河和尚风靡丛林月落华溪(师于丙辰秋寂于高阳华溪寺) 右释王寺徐月华

○寺之华严僧之震应圆教宗风始于缘起而师祖霜月能弘通之禅门拈颂集于真觉而师祖龙潭始提唱之师善华严师善拈颂两宗旨义一印心法右智异山

华严寺陈震应

○朴汉永法名映湖是堂号鷄林赫居世之后裔龟岩少林窟之嫡传(淳昌郡龟岩寺在灵龟山寺有少林窟白坡▆和尚在此修道著禅文手镜转传心法于雪窦而雪乳而至于映湖禅师)有慧窦如雪窦大师吮法乳于雪乳和尚调伏其心若百里奚之牧牛演说是法如九方臯之相马改良佛教以为己任涉猎俗典不遗余力现执学林之教鞭用勤缁门之警策 右淳昌龟岩寺朴汉永

○法名宗宪山门纪纲住持中延禅师(白羊寺中兴祖)之旧寺承继幻应长老之后席 右长城白羊寺住持宋宗宪

○云坡庄严發征浮图万日念佛会迺梧化之余波(乾凤寺之碧梧万化两师曾设万日念佛会云坡继之)○晴湖住持奉恩禅刹九品往生愿是莲宗之發心 右杆城乾凤寺住持李云坡○广州奉恩

寺住持罗晴湖

○标准正鹄住持威凤前者振声(前住持李振声)后者朗应雪岳魔境有物碍膺(应和尚在雪岳诵观世音为魔所缠如蛇扼其喉云)月寺(望月寺)誓心以刀断指○法镜之法幻镜之幻(法镜受教于幻镜讲伯)法即是幻幻即是法若执是法只是像法倘证如幻俱皆影像非心非镜无物无尘影像不除灵光独露 右全州威凤寺前住持赵朗应应今住持郭法镜

○达师兰若(金龙寺开山祖云达禅师)慧翁蒲围云里金龙宜有变化林下石虎可无活动 右云达山金龙寺住持金慧翁

○月山秪林海印景云承继万应住持三宝化导东京之人归依西方之佛 右含月山祇林寺前住持金万应今住持金景云

○翠云其名白月其业长春洞里冬栢常翠大好性灵诗料头轮岭上暮云多白可比心事行履 右海南头轮山大兴寺住持白翠云

○法海莆龙慧溟大鹏(龙和尚号鹏农继金慧溟为住持)落发于明珠古刹不失髻珠锡于月精本寺倘见识精其性也刚敢惮人过于当面其行也洁远离女色于自心寻绎戒律本源绍承慈藏师之遗烈吟咏诗偈余事髣髴贾浪仙之清韵 右月精寺住持洪莆龙

已上诸僧观其行履以教为宗讲学为主(或兼说禅而属于文字非专门參究者也)

○不自晦光必欲明心出家入山修教攻禅厥初踪迹若浮云颇有行脚僧之风味最后因缘到望月(杨州道峰山望月寺)始博晦光佛之称誉下道峰住俗家(时僧尼入城之禁令既已解除故和尚入京城住其檀越家)从此云水之行履为彼烟火之覊绊诸寺代表者选举之临时宗正卅山会议所管理之多年院长圆宗以还怨府是处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众口铄金亦可畏也虽失东隅尚收桑榆之未晚不遇寒岁焉知松栢之后凋 右海印寺住持李晦光

○既名大莲不是小草舞勺之年随实父于杆城(其父晋州人谪居杆城云)䰂之时投虚师于枫岳(长安寺崔震虚是其恩师兼为法师)海光殿(长安寺之海光殿及梵王楼)重建筑工役化主功德藏经板补装钉佛事监督劳绩印经以补充阙书(印海印藏经千四百卷补充枫岳正阳寺阙书)内下大施买田以寄附海印(以印经之余财买田以寄附海印寺局司坛岁収百斗米)外护美举手握龙珠事事如意头戴宝镜(宝镜大师是龙珠开创祖)色色现像三十本寺联合事务委员长之初任七千法侣中央学林设立者之代表 右龙珠寺住持姜大莲

○灵山九河圣海一味(圣海九河和尚之师)既然莅寺綂众可无通方度人 右鹫栖山(一名灵鹫山)通度寺住持金九河

已上三僧言其行履以教为宗事功为主

○闻桐华南坡之主旨發莲宗西方之愿心明理而达达城之人皆欲亲近判事以公公山之僧无不悦服 右达城八公山桐华寺住持金南坡

○雪晴银海迺呈色相一如月印石潭不见晦应三昧八公草木三宝雨露 右永川八公山银海寺前住持朴晦应今住持池石潭

○雪月皎皎存普照之境松风瑟瑟传无限之韵十六祖师之遗基已寂寞三百僧众之雄刹倘复振兴 右曹溪山松广寺住持李雪月

○锦山古郡宝石本寺先朴彻虚后李彻虚见若透彻圆同太虚 右锦山宝石寺前住持朴彻虚今住持李彻虚

○岳云长暗山月初生教宗甲刹可无教化光陵愿堂或有光明 右杨州云岳山奉先寺住持洪月初

○江华莲月寺传香灯(前住持金香严)救伽蓝于放火保山林于伐木 右江华传灯寺住持鞠莲月

○九月九峰一峰一月檀君古庙神云腾腾(九月山有三圣祠大倧教人奉敬之)荷师旧坛(荷隐大师讲授之坛)僧风寂寂 右九月山贝叶寺住持姜九峰

○牧丹山花红似锦一世混醉香云大同江水碧于蓝尽日闲系龙船法运岂能久晦佛日或可永明 右平壤锦绣山永明寺前住持崔香云李晦明今住持姜龙船

○平原深山流漳浩波观法兴不兴在人弘不弘 右平原(▆弘山法兴寺)住持韩漳浩

○关西香山海东檀特影海隐湮普峰突兀清虚本寺临济宗僧官不容针私通车马 右妙香山普贤寺前住持裴影海今住持朴普峰

○戒镜唤虚大钟和应清月溪边好雪峰境 右安边雪峰山释王寺前住持崔唤虚高和应今住持姜清月

○南溟法海北道津梁瞻彼盘龙想古灵鹫 右咸兴雪峰山归州寺住持田南溟

已上诸僧言其行履以教为宗

○名虽相老年则尚少生缘安东教迹竺西落俗发于云达金龙受佛学于琴巴在龙既有文辞且多巧思编辑杂志汲汲于启發愚昧揭布革论谆谆于改新规范

右金龙寺权相老

○龙云主意豹雾隐变倘有见于马丁之改旧教非无得乎鸾圣之唱真宗为先破坏然后建立西域教有史以来初请嫁娶僧尼宁惮破佛律仪中枢院献议之后更去建白綂监乃说殖民政策(俱见上编之末)其心大苦其情亦急刊行新论(朝鲜佛教维新论)發表改良之思想译述大典(佛教大典)准备布教之材料 右百潭寺韩龙云

已上二僧言其行履以教为宗改革为主

○精金浮而宝云(乾凤寺金宝云)行履坚而石霜(法住寺张石霜)金钟来而警世(龟岩寺金钟来)白鹤呜而闻天(道甲寺白鹤呜)初月白而包光(灵源寺白初月金包光)一云出于何山(榆岾寺金一云甲寺金何山)玩海上之鲸鹏(乾凤寺全玩海大安寺李袖鲸松广寺金浩鹏)古镜中之胡汉(通度寺尹古镜)翠庵山门松标(松广寺吴翠庵)雪耘本分草料(佛影寺李雪耘(禅))

已上诸僧言其行履以教为宗讲说为主

○南坡学南宗智山有智人重创灵源寺复继震河席 右智异山灵源寺李南坡(今俗离山法住寺住持)

○惺月惺惺苍天苍苍住持禅刹殆近十年想得众心建立教堂凡有四处务扬宗风 右东莱梵鱼寺住持吴惺月

○若不普明心地焉能打破牢关顾寺名而思义岂无无染之师麻谷通俗谛而度人倘如如满之接香山 右公州麻谷寺前住持张普明

○灵峰禅师京城士族(坡平尹氏)其求法也数度往来于江南(支那南方)其卓锡也多年止住于关东(枫岳榆岾)發明一法对治众病 右榆岾寺尹灵峰

「直观病体

心病与身病非同亦非异有根若难除急须当体观(当体即病所住处)观空不灭观有不生观空不灭观病病消此是何物权立号曰灵峰直观不因师悟万中希有达摩老祖苦口叮咛(又云直观密印虚玄希夷贤者难测愚夫讵知缘有三种下缘病消中缘心灭上缘物格(物格见宋张九成与大慧问答机缘))千圣不传之真妙诀万病通治之大灵丹」

○以近生缘俗家故住牛庵(阳德牛头庵)而课小儿倘非枯木寒岩(谓方寒岩)冬无暖气○顾今通方禅界共推龙城(谓白龙城)为巨擘或因月似弯弓少雨多风(龙城禅师每自诩此八个字曾为其机缘句)○霁山(金)道峰(康)应海(金)南泉(金)修得到水水山山各宛然否慧月(申)性月(朴)混虚(梁)满空(宋)捞得住万古碧潭空界月否

已上诸僧言其行履以禅为宗

○有舞风堂寄浮云乡姓云平安朱氏迹行清净白业露地能信宿冬月亦跣足衣着百结食无一饱眼若曙星坐如山岳有问法门者劝念阿弥陀僧着绢衫而与诫告云是牛皮之可惭路有纸钱而不拾遗本非鱼目之不明 右朱舞风

○水月师者火木汉也(僧家谓火头曰火木汉火木汉亦谓负木汉)發迹于天藏闻法于镜虚初诵大悲呪后入径截门能行难行參实悟实在世离世出家作家不识文字而慧觧泉涌常守梵行而踪迹云游普陀洛伽(在支那浙江宁波府)去參大士像而中途未就松风萝月(西间岛地名)皈作闲道人而长年独坐 右全水月

已上二僧言其行履以禅为宗苦行为最

今由上述比较诸方禅教僧数三十本山前后住持五十许人属于禅者不过三四而其余人并属于教若举朝鲜全部僧数七千人而言之则十之八九皆属于教而不禅不教者实占多数也

近世禅界有镜虚和尚者始發迹于洪州之天藏庵遍历松广仙岩青岩海印通度梵鱼及枫岳诸寺颇扬禅风世传所谓镜虚悟道歌篇长不能具录而其最末四句曰

忽闻人语无鼻孔顿觉三千是吾家六月鷰岩山下路野人无事太平歌

世人谓镜虚和尚有辩才其所说法虽古祖师无以过之虽然荡无拘检至犯婬杀不以介意世之禅流争相效之甚至倡言饮酒食肉不碍菩提行盗行婬无妨般若是谓大乘禅云云欲为揜饰其无行之过者滔滔皆是盖此弊风实自镜虚始作俑也丛林以是指为魔说余未敢知镜虚禅师悟处见处而若以佛经禅书论之则似非是尝见指月录大慧宗果禅师示真如和尚云

「学般若人随顺尘势定为魔所摄持又于随顺境中强谈道理谓烦恼即菩提无明即大智步步行有口口谈空自不责业力所牵更教人拨无因果便言饮酒食肉不碍菩提行盗行[婬-壬+(工/山)]无妨般若如此之流邪魔恶毒入其心腑都不觉知欲出尘劳如拨油救火可不悲哉」

等语令人不能无疑于镜虚之所谓大乘禅当以丛林之所斥者为是又见楞严经云

「在彼定中诸善男子见色阴消受阴明白于明悟中得虚明性其中忽然归向永灭拨无因果一向入空空心现前乃至心生长断灭解悟则无咎非为圣证若非圣解则有空魔入其心腑乃谤持戒名为小乘菩萨悟空有何持犯其人常于信心檀越饮酒啖肉广行[婬-壬+(工/山)]因魔力故摄其前人不生疑谤

等语亦可照破镜虚之大乘禅也汾阳善昭颠济和尚及蚬子和尚或虽食肉当以別论不可援以为禅法也

朝鲜一代流行禅书有传灯录拈颂集禅宗永嘉集蒙山和尚法语大慧书状高峰禅要禅家龟鉴(鞭羊机松云政评注而着语)而今佛教中央学林教科书中加入碧岩录盖此录昔已流通于朝鲜丛林何以知之余见朝鲜纸印本古板碧岩录系是嘉靖五年在黄州心源寺开板者据是足知朝鲜禅界旧多提唱碧岩录之实证也今自朝鲜寺刹禅教两宗三十本末寺派遣聪慧青年之僧侣留学于京城之佛教中央学林此所谓「十方同聚会个个学无为此是选佛塲心空及第归」者也此等佛子学成之日各归本山分化诸方提唱碧岩录扶起临济宗是余之所希望也是余之所希望也

○寺刹阶级本未关系

按各本山本末寺法第二章〔寺格〕云寺格分为本寺末寺之二种而本寺只限于何何寺一个寺末寺亦分山内末寺山外末寺之二种山外末寺又分二种以何何郡何何寺为首班地以何何郡何何寺为方等地是也末寺亦依其创立之由绪法脉之关系区分三种(一)直末寺谓直属于本寺者(二)孙末寺谓直属于直末寺者(三)曾孙末寺谓直属于孙末寺

尚玄曰按朝鲜寺刹本无阶级惟视势力而为轻重即如各陵斋社皆在京城至近之地首禅宗之奉恩寺倚靖陵之势力首教宗之奉先寺倚光陵之势力皆所谓造泡寺刹也南北两汉寺刹倚缁营之势力江华传灯寺倚史库之势力皆所谓军砲寺刹以其势力皆能号令于各寺又有各宫愿堂寺刹仅得免其杂役之侵外他一切寺刹隷于内需司及礼曹而无势力任人侵虐矣

今之三十本山一依定法施行阶级等分行政有条虽有千万波旬无如之何其佛运之再回也欤

○住持资格老少履历

按各本山本末寺法第三章〔住持〕云本寺住持之资格须要具备四事者(一)年龄为满四十岁以上之事(二)具足比丘戒更为受持菩萨戒之事(三)法腊为十夏以上之事(四)修学为大教科卒业以上之事也末寺住持之资格亦要具备四事者(一)年龄为满二十五岁以上之事(二)具足比丘戒更为受持菩萨戒之事(三)法腊为五夏以上之事(四)修学为四教科卒业以上之事也

尚玄曰释迦如来悟道于雪山须达长者筑祗洹精舍以处之惠能大士传法于黄梅韶州信士修宝林古刹而迎之从谂和尚应郡人之请开赵州之东院义玄禅师为州官之邀辟临济之道塲惟视道德之成就为寺庵之住持古法如是而已岂有关于年龄之老少哉释迦如来三十成道六祖大师三十见性又当何如哉朝鲜禅祖太古禅师年三十八參无字话打破牢关懒翁大师年三十一入支那蒙平山指空两师之印可西山大师二十一岁參芙蓉禅师得印可松云大师年三十二叅西山言下大悟若此四人生在今世俱不得为本山住持也住持资格年龄制限甚无谓也虽然世愈降而法愈末安得太古懒翁清虚松云其人为住持哉然则不得不依世法随其学事之履历从其人望之老炼选任住持之为得计也欤今世朝鲜僧侣老少思想各异爰分四段以表示之(甲)保守思想者禅门巨擘教林义虎佛学瞻富道行高洁或行化诸方或坐断高峰以守古德之风仪每叹后进之态度此派谨守真理佛教者也(乙)改进思想者鉴世界之文化潮流依人民之智识程度讲学布教改良革新打破旧习惯建立新宗教希望见真大师或日莲上人之事业此派以下皆主通俗佛教者也(丙)调和思想者宗教伦理保守旧惯讲学布教參的时宜导报四恩住持三宝(丁)混俗思想者形虽依于三宝志则在于五欲禅讲工夫上少用力世俗事为边多留意以道化俗勿言用俗变道可虑(甲)多在老年比丘之部分(乙与丙)多在中年比丘之部分(丁)多在青年比丘之部分也

○荐僧报府迺依前例

现行法令寺刹住持任期三年法侣公荐选定住持申请就职受认可然后始得施行(本寺住持就职则受朝鲜总督认可末寺住持就职则受地方长官认可)此依前朝旧例为之者也按经国大典(朝鲜睿宗元年颁行者也)诸寺住持两宗(谓禅教两宗也)拟数人荐望礼曹移文吏曹磨勘差遣三十朔而递如有所犯两宗报礼曹核实治罪犯奸者并坐荐僧云云则寺刹僧徒𨽻于礼曹而但差批僧职之权属于吏曹虽然此非颁行经国大典时始定之也其以前固已如是定之此有一证按笔苑杂记世宗朝人许诚性执尝为吏曹判书奉公守正关节不到嫉人干请必反其意有一朝官例迁当补外寄请官南道乃授平安道边郡(在北方也)一文士请为华职乃授外教(外教卑职也)兴德寺僧一云权诈多智计欲住断俗寺诬公曰闻西都永明寺山水之胜欲往一住若断俗寺则吾事去矣数日批下一云住断俗寺云大笑曰已堕吾术中

○禁妻住寺是守清规

按各本末寺法第十一章(惩戒)住妻子于寺刹内者止宿女人于寺中者处于谨慎之惩戒云云

尚玄曰修行僧不犯色戒况于清净道场之中率妻居住兹寺法非禁带妻禁其带妻住居寺中寺刹之外则固无碍也僧侣娶妻自古已然按鷄林志云僧住持修行者或犯戒律配白黑二山轻亦斥遣籍其子孙仍髠受差役僧娶妇者不得居寺又按高丽史显宗王二十二年己巳六月征有妻僧充重光寺役徒朝鲜僧斋丛话卷第八云旧有僧舍在湖南皈厚署之后冈世称十六罗汉有灵验香火不绝有僧尚云居其寺娶妻生子宪府鞫之罚僧还俗云云其他史乘僧侣娶妻受罚者屡见不一见现世多主僧尼嫁娶之论者可见末法比丘不重戒律也

今夫世间宗教实有多种规模各別有多妻者有一妻者有无妻者

多妻教(即儒教回回教等)礼记檀弓云舜塟于苍梧之野盖三妃未之从(长妃娥皇次妃女英次妃癸比)郑注云帝尧时立四妃象后妃四星其一明者为正妃其三小者为次妃帝尧因焉舜不告而娶不立正妃但三夫人而已夏后氏增以三三而九为十二人殷人又增有三九二十七合三十九人周人上法帝喾亦立正妃又三二十七为八十一人以增二十九并后为百二十一人其位后也夫人也九嫔也二十七世妇也八十一女御也(礼记昏义所谓御妻也御犹进也侍也)

周礼天官以阴礼教六宫注云郑司农云阴礼妇人之礼六宫后五前一王之妃百二十人后一人夫人三人嫔九人世妇二十七人女御八十一人郑玄谓六宫谓后也妇人称寝曰宫隐蔽之言后象王立六宫而居之亦正寝一燕寝五教者不敢斥言之谓之六宫若今称皇后为中宫矣

周礼天官九嫔注云嫔妇也昏义曰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内治以明章妇顺故天下内和而家理也不列夫人于此宫者夫人之后犹三公之于王坐而论妇礼无官职

内则曰夫妇之礼惟及七十同藏无间故妾虽老年未满五十必与五日之御妻不在妾御莫敢当夕注云天子御妻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凡十五日而徧五日之御诸侯一娶九女夫人及二媵各有姪娣此六人当三夕次二媵当一夕次夫人专一夕凡五日而徧也

白虎通云卿大夫一妻二妾士一妻一妾

孔子出妻而亦有妾(按情史云或问孔子有妾乎观孔丛子载宰予对楚昭王夫子妻不服䌽妾不衣据此则孔子亦有妾矣评曰人知惟圣贤不溺于情不知惟真圣贤不违于情)

支那人娶妻之多始自二帝三王递及隋唐与元明洎清帝王之家每有后宫数三千人以为常事百姓之家以其财力之多寡为衡而漫无限制

德国人花之安曰古之圣王惟纵一己之欲而定为多妻之制乃又惧妇女之各不相容也于是更以能不妬嫉为妇女之美德(儒家之书妻有七去之条曰无子去曰妬去又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言有妻无子者必当娶妾冀其生子以供奉祖宗之香火为妻者不当有妬忌之心也)此谢安石之夫人刘氏所谓关睢等诗作自周公如使周母为之决不为此也惟我海东则自古王家嫔御之制悉倣支那不要多言至若士庶蓄妾之事始于丽季其明证则

按高丽史忠烈王元年二月大府卿朴褕上疏曰我国男少女多而尊卑止于一妻其无子者亦不敢蓄妾异国人(谓元人也)来娶妻无定限臣恐人物皆将北流令臣僚许娶庶妻随品降杀其数至于庶人得娶一妻一妾其庶妻所生之子得仕于朝皆比嫡子怨旷以消人物不流户口日增矣妇女闻者咸怨且惧时宰相有畏其妻者寝其议不行云云虽然权贵宰臣能蓄妓妾矣(按星湖集说「官妓」我国妓种本出于杨水尺杨水尺者柳器匠也丽祖攻百济时所难制之遗种也素无贯籍赋役好逐水草迁徙无常惟事田猎编柳为器贩鬻为业李义旻之子至荣遂籍其名于妓妾紫云仙而征赏不至荣死崔忠献以紫云仙为妾计口赋敛滋甚故遂降于丹兵矣后隷邑籍男为奴女为婢多为守宰昵宠故饰容粧习歌舞目之以妓妓乐渐炽上下[婬-壬+(工/山)]不可复禁我朝因之列邑皆有丑秽之风往往掩耳国初有欲罢之议许文敬稠沮之曰奉使之臣必将刧夺良女其害尤甚遂不果)

朝鲜时代则文献备考云太宗大王十三年癸巳命庶孽子孙勿叙显职因右代言徐选之请也(初太祖欲立文德王后康氏所生之芳硕为世子郑道传南訚李稷等附芳硕忌诸王子谋去之太宗诛道传等(如唐太宗故事)徐选与道传有隙乘机逞憾道传庶孽也故倡为庶孽子孙勿叙显职之议选罢朝而归解其朝衣其妻问曰今日朝廷有何事选曰以余陈达防塞庶孽其妻失色曰公其无嗣乎后果如其言此见朝野佥载)

宣祖大王初年庶孽申蒉等一千六百余人上章吁冤宣庙覧之感动乃下教曰㣲子商王之庶子而孔子称仁子思孔子之庶孙而道綂自传葵藿向日不择旁枝人臣愿忠岂必正嫡后世正祖大王时有一书名葵史弁护庶孽此则朝鲜公卿大夫蓄妾之证也且以今俗观之无论何等社会所属之人赀财少裕则必蓄妾以为第一之行乐无上之受用乃至有蓄八妾之多者(俗所谓八仙女)遂以成俗此皆儒教之风化也故余谓儒属多妻之教也

朝鲜习俗有一怪事凡于婚配忌避元嗔元嗔者即十二地支中云有冤对相冲今举其例

子年生者与未年生者寅年生者与酉年生者辰年生者与亥年生者丑年生者与午年生者卯年生者与申年生者巳年生者与戌年生者(男女同年生者亦忌婚配云有不祥之事)

互为元嗔而有诀法曰「鼠忌羊头角牛嗔马不耕虎嫌鷄嘴短兔恨猴不平龙憎猪面黑蛇惊大吠声者是也今此忌字嗔字嫌字恨字憎字惊字皆即形容两间元嗔杀气有元嗔杀者配为夫妻则生忌嗔嫌恨憎惊等事以致反目俗云踈薄妻拒夫而不纳谓之内踈薄夫对妻而不见谓之外踈薄一家庭内有如是事金钗屡当问数之卜钱玉闺时行解杀之巫事凡系此类虽属迷信而细究之不无大关系于女俗也若以常情推测之则朝鲜人家夫妻不和大概不出二种原因

约定婚姻之权惟任父母之命而当事者不得当面看善故子都之美男易得无𪉩之丑妇道蕴之巧妻常伴凝之之拙夫(谢道蕴初适王凝之甚不乐叔父谢安曰王郎逸少子汝何恨乎)鲜有举案之孟光难得畵眉之张敞也

妻儿之所望者良人而已若其良人卜有房中花妾之专宠(朝鲜俗谚谓少艾之妾曰花草)则其妻儿宁无路下石佛之背面(朝鲜俗谚夫若卜妾则其妻之情虽路下石佛亦可背面)若以佛理解释之则是相当于冤憎会苦爱別离苦(八苦一曰生苦二曰老苦三曰病苦四曰死苦五曰求不得苦六曰五阴盛故七曰冤憎会苦八曰爱別离苦)楞严经云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绵惟杀盗婬三为根本以是因缘业果相续

由是观之世间因缘毋论善恶无非业定若不除去根本无明难免此苦故余为之颂

冤憎相会爱相离世世缠绵业果随欲得休除如是苦勿生贪恋及嗔痴

剌非亚回回教祖摩哈默特年二十五娶麦加都城富室之寡妇加地亚者再娶寡妇名扫达者又娶七岁幼女名阿言谑者及其终身凡娶妻十一人虽然回回教之定例准人民娶四妻摩哈默特因娶妻过多自犯其所定之律法不可以责人遂于可兰经(摩哈默特所自制之回回教经书也)添入一说曰先知乎(先知摩哈默特所自谓也)赐汝多妻逾众信徒此为先知应享之格外利权也凡受汝财礼之女人汝家所有之婢媪以及顺服先知之信女如汝愿娶皆可娶之不限其数云云

印度之孟加拉省古廉人中多娶之风最盛一个婆罗门人可娶五十妻虽以七十岁之老翁亦可娶十岁之童女(朝鲜亦有此风)古廉人之多娶不过欲多得女家之奁赠相传有一人曾娶百妻皆于成亲收受奁财之后即弃之于岳家去而之他若非岳家多送礼物来接之则不再见之也已上所列儒与回回皆多妻之教也亚米利加洲有母娄门多妻之教姑略焉

一妻教(即基督教)景教旧约创世纪云耶和华神以土造男名曰亚当又取亚当之一脇骨造一女人名曰夏娃为之作偶景教家曰上帝始造男女使男人离其父母与妻相合为一身此自然之正理也迨后人欲日侈洪水以前已有多妻之人虽犹太列圣之中如亚伯拉罕雅各辈亦沾染其恶习无怪民间富贵人家之竞尚多妻矣摩西(耶教之先知也)在世之时此风最盛而摩西定律不为设法禁之反准行之故申命记云人娶妻后知妻有疵而厌弃之则作离书付于其手出之可也至耶稣降生之后始知多妻之习惯故马太福音第五章云若人出其妻当与之以离书惟我语尔凡非以淫故而出其妻者则使之有淫行也人若娶被出之妇亦淫行也又马太第十章云但创造之时神造之为男为女缘此人当离父母好合其妻而二者将为一体夫如是不复为二乃一体矣然则神所耦者人不可分之也又马太第九章云耶稣离迦利利至犹太境约但河外群众从之耶稣在彼医其中之病人勃利塞人就而试之曰人无论何故出妻可乎耶稣答曰经载造物之主原始造人乃造一男一女又云人可离其父母与妻好合二人成为一体此岂尔未读乎如是夫妇不复为二乃为一体故天主所耦者人不可分彼众曰然则摩西命与离书出之何也曰摩西因尔心忍容尔出妻但元始则不然我语尔若非为淫故出妻而他娶者即犯奸也娶被出之妇者亦犯奸也门徒谓耶稣曰人于妻女此宁勿娶耶耶稣曰此言非众人所能受惟蒙赐者能之盖有生而阉者有被人阉者又有为天国自阉者此言谁能受则受之

现今欧米景教之国一妻之俗盖自耶教广布之后始焉而旧教之神父必守童贞伦敦教之牧师娶与不娶视其当人自愿誓约希腊教之黑神父不准娶妻而白神父还可娶妻皆是后来成规而非耶稣所定之律法也神父牧师不娶妻者即耶稣所云为天国自阉之义也故吾谓耶稣一妻之教也

无妻教而兼一妻教(即佛教)佛成佛前亦娶三妃法苑珠林云因果经云太子至年十七王集诸臣而共议言为访索婚有一释种婆罗门名摩诃那摩其人有女名耶输陀罗颜容端正聪明智慧贤才过人人礼备举有如是德故索为妃太子虽纳为妃常与妃行住坐卧未曾有世俗之意但修禅观又普耀经云时诸力士释种长者启王若太子作佛断圣王种王曰何所有玉女宜与太子为妃以权方便令当试之王告左右梵志入迦夷卫国编瞻周行睹一玉女净犹莲花是执杖释种女名俱夷见太子奇异才术以女俱夷为菩萨妃又年十七王为纳妃简选数千最后一女名曰裘夷端正第一神义备举是则宿名卖华女也虽纳为妃久而不接妇人情欲有附近心太子却之妇不敢近诸女咸疑太子不男太子以手指妃腹曰却后六年尔当生男遂以有娠又五梦经云太子有三妃第一妃姓瞿昙氏是舍夷长者女名水光其妇名余明妇居近边城生女之时日欲将没而余明照其家内皆明国主字之瞿夷(此言明女)即是太子第一妃也第二妃生罗云名耶檀亦名耶输其父名移施长者(注)按瑞应本起经及智度论并云罗睺罗是第二耶输生依五梦十二游经等云第一妃生十二游经前无如是说复阙流通恐是西方诸罗汉別集释前卷已会之(本)第三妃名鹿野其父名释长者太子以三妃故白净王为立三时殿(注云依西方一年立为三时春夏冬不別立秋用四月为一时故云三时殿也)別有二万婇女以娱乐太子

据是则太子出家之前为纳三妃又有二万婇女情欲淡泊谓之革囊臭秽一无所犯至若以手指腹六年生子亦是千圣所无之事也然则释尊为太子时虽有多妻其实无妻此亦千圣所无之事也

太子出家成佛之后所说律法有二段焉一则不许有妻出家比丘是也一则但许一妻在家居士是也(今略比丘尼及优婆夷也)其不许有妻则如大般若波罗蜜多经云舍利子白佛言世尊诸菩萨为当要有父母妻子诸亲友耶佛告舍利子或有菩萨无有妻子从初發心乃至成佛常修梵行不坏童真

其许有妻则佛告舍利子或有菩萨具有父母妻子眷属而修菩萨行又云或有菩萨方便善巧示受五欲(食色利名睡)厌舍出家修行梵行方得无上正等正觉即如维摩经所云长者维摩诘居毗耶离城虽为白衣奉持沙门清净律仪虽处居家不着三界示有妻子常修梵行又云示有妻妾婇女而常远离五欲淤泥又如无量寿经云世间人民父子兄弟夫妇家室中外亲属当相敬爱无相憎嫉有无相通无得贪惜言色温和莫相违戾

其但许一妻则如华严经第二离垢地品性不邪淫菩萨于自妻知足不求他妻他人妻妾护女亲族媒定及为法所护尚不生贪染之心何况从事况于非道云」今夫耶教尚有为天国自阉者又有为天国不娶之教士以此例彼不可独于佛目之以厌世消极无妻绝种之教也佛教之比丘之不娶妻亦如耶教之教士而已岂有他义哉

虽然有妻无妻于修道上有悬殊者存焉何也如传灯录云有一俗士问西堂智藏禅师曰有天堂地狱否师曰有曰有佛法僧宝否师曰有更有多问尽答言有曰和尚恁么道莫错否师曰汝曾见尊宿来耶曰某甲曾參径山和尚来师曰径山和尚向汝怎么生道曰他道一切总无师曰汝有妻否曰有师曰径山和尚有妻否曰无师曰径山和尚道无即得俗士礼谢而去

朝鲜现行各大本山(大本山首寺也)本末寺法第六十条云带妻食肉之僧侣不许受持比丘戒又第八十七条云若止住妻子于寺刹之内又止宿女人于寺中者处于谨慎之惩戒

「寺刹之内不许住妻」以是觧释则寺刹之外似无碍也但「带妻食肉者不许受持比丘戒」以此观之带妻之事虽似默许但不认为行解具足之比丘也盖比丘者具足二百五十戒清净律仪(比丘二百五十戒则以戒[婬-壬+(工/山)]为先菩萨十戒则以戒杀为首)此是出家法侣所当受持者也华严经所云于自妻知足不求他妻大般若经所云具有父母妻子眷属而修菩萨行无量寿经所云父子兄弟夫妇家室中外亲属当相敬爱维摩经所云虽处居家不着三界示有妻子常修梵行示有妻妾婇女而常远离五欲云云等皆是吾人在家居士之所当奉行者也

儒与回回为多妻教而纳出之权但在男偏与今男女同权之法渐相违背盖被耶教之所压倒也惟吾佛教包括多妻一妻及无妻而其义最广其理甚博也

原夫婚嫁之礼节不过宗教之形式虽然母论何教精神形式并行然后其教生命可以永存譬之于人有肉身而灵魂栖止无灵魂而肉身死去也今于朝鲜儒耶及佛三教并行而儒教有交红丝卺杯之婚礼式耶教有着黄金指环之婚礼式而儒式则支离繁琐耶式则简易便当儒式则费用奢华耶式则省略节俭儒式之于我朝鲜人生产程度多有不合之点故识者宁欲从耶式之简便以改儒式之繁琐也

朝鲜佛教衰退颇久一般人民以为佛教者属于僧尼专有之权而俗人奉佛则虑其灭种绝嗣惟以饭僧供佛作来生之福为极则之目的殊不知在家奉佛之信士信女于一佛弟子四部大众(佛之弟子有四部众出家男曰比丘女曰比丘尼在家男曰优婆塞女曰优婆夷但出家僧尼能离财色专心修道故为在家男女之师表而已)占有二部也方今之时佛教复兴从此以往朝鲜全域在在处处布教之堂星罗碁布奉佛之人如麻似粟佛徒婚嫁之礼当依佛式行之

按朝鲜世祖大王谚译流通之释谱详节(月印千江之曲)云过去普光佛(普光佛或云定光佛即燃灯佛)善慧仙人(即释迦牟尼佛)教导五百外道之迷误者此五百人愿为弟子各各奉献银钱一个(灵山会上蒙佛授记之五百弟子即此五百人)尔时灯明王(灯明王即普光佛出世时之国王也)欲请普光佛供养出令国中好花勿卖持来王所善慧仙人闻之欢喜往有花处逢卖花女俱夷(俱夷即悉达太子妃亦即耶输夫人也)俱夷持有七茎花欲应王令藏置瓶中善慧精诚至极感花涌出善慧欲买其花俱夷曰将奉大阙献上于佛故不能卖善慧曰以五百银钱愿买五枝花俱夷问曰将用何处善慧答曰供养于佛俱夷又问供佛何用善慧答曰欲成一切种智济度众生俱夷思惟是男子精诚至极不惜宝贝乃谓曰将进此花惟愿我生生为君子妻善慧答曰我修善行求无为道生死因缘不能听许俱夷曰不从我愿则不得花善慧曰将从汝愿而但我爱布施不违人意汝勿毁我布施之心俱夷曰如君子言我女子也不能持往故今寄托二枝花奉献于佛令生生勿失我愿也尔时灯明王领率臣民以种种供养出城迎佛献供名花诸人供养已毕善慧先献五枝花皆留空中作花台复献二枝花亦留空中王及天龙八部叹未曾有普光佛赞叹授记曰尔过阿僧祇刧(此云无数劫)当得成佛号释迦牟尼佛

又按大方广佛华严经入法界品第三十九之十六 胜日身如来出世时有威德主太子(即释迦牟尼佛)与具妙德童女(即耶输夫人)结婚拜佛故事

尚玄曰以上二事作为表法余今拟定佛式花婚仪节如左

主礼法师引导新郎新妇向佛跪坐各有陪导立于两侧郎妇焚五分香唱三归依(法师唱导郎妇随唱)郎妇俱向佛三拜后各皆起立静听法师以梵音声而说颂言

今此水月道场(觉皇教堂)优婆塞某氏名优婆夷某氏名(优婆塞优婆夷或可代以清信士清信女)约既结于伉俪礼将成于婚姻谨遵如来因行时之故事共誓必求无为道之大愿恭行七枝花之献供伏请十方佛之证明

唱已即令新郎奉五枝花先献于佛次令新妇奉二枝花经由郎手又献于佛皆法师接递插佛前花瓶娘妇俱向佛三拜后皆起立

主礼法师问新妇云

我以如来因行故事作为表法今问于汝汝可一一真实对答汝自今日托身于某为其妻配能从其愿同修善行求无为道不尊重父母不恭敬师长不友睦亲族不爱恤贫穷哀愍孤独能大慈悲不惜布施不承事供养三世诸佛能不退转能无疲倦不

新妇合掌答云俱皆情愿

主礼法师问新郎云

菩萨性不邪婬汝于自妻知足不不求他妻不他人妻妾护女亲族媒定及为法所护不生贪染之心不(此亦依华严经第二离垢地品中语)

新郎合掌答言

我于自妻知足不求他妻余亦奉教

主礼法师乃使新郎

加花冠于娘头(此是威德太子妙藏光明宝冠之表法)又被红裳于娘身(以手授受亦可此是威德火焰摩尼宝衣之表法)郎妇三拜于佛大众起立异口同唱如来十大發愿文四弘誓愿及赞佛偈

法师告礼毕郎妇先出会宾随散

○财产保管提出目录

前朝之末佛教益衰寺有财产任人侵夺即如

阴城那守朴准禹以本郡圣住寺所有土地附属学校事请愿于内部(丙午三月一日)

江华郡普昌学校长李东晖以本郡镇海寺所有土地附属学校事请愿于学部又李东晖以积石寺所有畓九石五斗落田十一斗落及柴塲全部附属学校事请愿学部而承认(丙午五月十九日)

黄州郡守朴元教以毁撤本郡境内寺刹瓦材使用于本郡义务学校寺有土地附属学校补用于教育经费事请愿于学部(丙午四月二十一日)

江西郡守以本郡境内寺刹瓦材等物及所有土地并属学校事请愿于内部

杨州郡东兴学校长郑寅琥以水落山德寺所有土地及塔坪所在圣寺土地并属学校事请愿于学部(丙午六月十三日)

高原郡守以本郡大乘寺所有土地附属学校事请愿于学部(丙午七月二十五日)

金化郡守以水泰寺所有土地附属学校事请愿于学部

如是情弊不一而足于时华溪寺僧洪月初奉元寺僧李宝潭等设立明进学校于元兴寺聚集诸山青年僧徒教授普通新学爰举诸寺财产被侵事情诉冤于内学两部迺發训令于十三道观察府以防其獘

隆熙二年七月内训二六三号各地方寺刹所有财产保护之件各地方寺刹之所有田畓及山林本以远近士民慈善的寄附金及古今僧侣诚心鸠聚之金额买置而千余年或几百年守护保管者也挽近以来地方官宪不顾物权之所属称以补用于教育实费有移付寺有财产于学校等弊非徒各寺僧侣转相疑惧由此而生误觧故兹以训令其训谕管下各府郡嗣后地方官宪母得檀将寺有田畓及山林移属他处可也

尚此训辞一一指饬于各寺刹使一般僧侣善为知悉轻少之事亦无遗漏虽一僧无有不闻不知之弊可也

按明治四十四年七月八日寺刹令施行规则凡系寺刹所属土地森林建物佛像石物古文书古书畵梵钟经卷佛器佛具及其他贵重物品本寺住持作目录书提出于朝鲜总督为可

尚玄曰按朝鲜寺刹所有土地有四种名(一曰佛香畓(畓义如字))即王家恩给之田结以为供佛香火者故名例如大本山安边郡释王寺朝鲜太祖以愿堂故赐给田民(环寺五里之内土地山林民丁并皆㓰给本寺)宣祖壬辰大兵将至一寺僧众苍皇奔散有一个深心僧将本寺田民之契券盛之瓮中埋藏寺后及乱平僧众归寺开瓮视之其契券为雨漏湿气腐坏殆尽惟残一小部分可考山下居民耻为奴婢隐之不言因作己物故寺有田结十失八九其所余者岁收米仅三百石今犹保存者此也(尚玄曰罗国时代诸山寺刹之有奴婢亦犹朝鲜时代各郡乡校之有奴婢也盖自▆案崇重师道俾以威▆供于役使籍隶寺中耕作寺田寺若凋残僧众衰弱奴婢跋扈不可复制往往摧毁本籍寺之事▆碑以掩其为奴之耻例如水原葛阳寺本有高丽光宗时惠居国师之碑后为寺奴所毁幸其碑文之印本留传寺下村孔氏家而记有毁碑之事实云云然则朝鲜寺刹古碑之失于寺奴之手者不知其凡几也或云前日朝鲜男寺当牌(当牌犹云当道)本皆寺奴故穪居士而见僧则自称小七拜敬恭▆如奴之见其主也此说似确耳)又有有结无土者例如大本山广州郡奉恩寺所有田结甚多至于后世佛教渐失势力寺有田土小作人等(两班作人凌侮寺僧)不纳税租寺僧苦之告于王家还纳土地代以无土之结㓰得结米年三百石以无契券故后并失之(二日影畓)祖师及禅僧影堂年一次致祭之田结故名(三曰祭位畓)无论僧俗寄附寺中年一忌祭之田结故名(四曰法畓)法师所遗田产之名在籍寺僧一门一派世世相传粥饭养活之田结故名门派断绝则属寺中为公有之田

寺法以前漫无綂纪多有奸僧擅卖土地并及古物例如大本山黄州郡成佛寺本属富裕十余年前有一恶僧盗卖净尽今之僧徒无可资活又大本山平原郡法兴寺寺法认可最初住持李顺永者奸弄变卖寺有田土逃身还俗杨平郡龙门山菩提寺旧有古钟一事稀世之物前韩隆熙三年退俗僧郑华三为名者卖渡于京城倭将台下东本愿寺別院

○僧尼分限给付度牒

按各本未寺法第八章(僧规)第一欵(分限)凡出家者定师僧入寺行得度式受度牒后享有僧尼之分限

度牒样式

第  号

度牒

何  府  郡  面  寺止住某人徒弟

大正  年  月  日

于某山某寺得度  氏  名

年月日生

右依本末寺法第 条为藏持护信证授与之者

大 【正 年 寺印】 月 日

何  府  郡  本山何寺住持  某职 印

按前朝初叶经国大典有度僧条其后礼典(增)度牒式如左

礼曹牒

学生某年甲本某官

父某职某

外祖某职某本某官

本曹

启过准禅宗(教宗同)呈该某处住某职某状内

男某愿纳丁钱出家为僧名某伏乞出给度牒据此照遵旧例具本于某年月日某承旨(臣)

教依允敬此移关该司收讫丁钱合给度牒者

年 月 [囗@印] 日

牒判书押參判押參议押正郎押佐郎押

○行解履历学设两科(朝鲜僧侣谓学科曰履历)

按各本末寺法第八章〔僧规〕第二欵〔行解〕戒律禅定谓之行智慧谓之解僧尼将具足戒定慧者也故分普通科及专门科之二种修此三学普通科或在寺内又或入普通学校修之为可专门科则在本寺或末寺专门道塲设备之处修学专门科之学科又分必修科目随意科目之二种必修科目之学科及所修年间如左

第一 沙弥科 一个年(或有以三个年为限之寺刹此则加入沙弥律仪缁门警训禅林宝训)

受十戒朝暮诵呪般若心经初心文發心文自警文

第二 四集科 二个年

禅源诸诠集都序大慧书状法集別行录节要并入私记高峰禅要

第三 四教科 四个年(有以二年六个月为限者)

首楞严经大乘起信论金刚般若经圆觉经

第四 大教科 三个年(有以三年六个月为限者加入十地论禅家龟鉴妙法莲花经)

华严经禅门拈颂景德传灯录

前条规定以外之科目则任其本人之根基以为随意所修之科目

尚玄曰按释迦如来为童子时通达世间一切事业学了五明(印度有五明之学一声明二工巧明三医方明四因明(如今之论理学)五内明)乃至四韦陀经典算数武艺无不通之即如今之普通学科专门学科也然后出家修心悟道成等正觉二祖慧可大师自幼志气不群博涉诗书尤精玄理后览佛书超然自得乃叹息曰孔孟之学礼术风规庄易之书未尽妙理弃之去从达磨大师传持心印然则先通世间之学后入于出世间之道者自是佛祖之遗范也虽然今世幼年僧侣攻究俗学者举多还俗佛志未立世味甞新故也如是等辈根性下劣本非为法出家迺是谋生托身者也退亦佳矣不足为惜

今由僧学科目观之专注重于教宗义理之学而不致力于禅门叅究之法是亦朝鲜佛教之现象也

○受白羯磨始入禅堂

受白羯磨此谓受戒百丈语录夫语须辨缁素须识总別语须识了义教不了义教语了义教辨清不了义教辨浊说秽法边垢拣凡说净法边垢拣圣从九部教说向前众生无眼须假人雕琢若于聋俗人前直须教渠出家持戒修禅学慧若是过量俗人亦不得向伊与么说如维摩诘傅大士等类若于沙门前说他沙门已受白四羯磨讫具足全是定慧力更向他与么说名非时语说不应时亦名绮语若是沙门须说净法边垢须说离有无等法离一切修证亦离于离云云兹寺法云得度后年龄至二十以上者可得受持比丘戒但带妻食肉之僧则不许受持比丘戒非具足了比丘戒者不得受持菩萨戒具足了比丘戒者「得入禅堂安居夏安居始于四月十五日终于七月十四日冬安居始于十月十五日终于一月十四日(皆以阴历言之)以结制安居九十日为法腊一岁法腊依夏安居之数为计筭但得本寺之特许亦得加筭冬安居于法腊

○被红袈裟最上法阶

按各本末寺法第八章(僧规)第三欵〔法阶〕法阶之名称等级如左

大禅 中德 禅师 大禅师 授于专攻禅宗者

大禅 中德 大德 大教师 授于专攻教宗者

凡授法阶在本寺中每年一试授与法阶于合格者

有大禅师大教师之法阶者得称堂号

法阶证书样式

(初授)

法阶登录第   号

何  府  郡  面  山寺止住

某徒弟 何  某

年月日生

右依本末寺法第条授大禅法阶者

年 【月 日 寺印】

何何本山何寺住持

何 某 [囗@印]

(陞授)

法阶登录第  号

何  府  郡  面  山寺止住

大禅  何  某

年月日生

右依本末寺法第条陞授中德法阶者

年 【月 日 寺印】

何何本山何寺住持

何 某[囗@印]

但最上阶大禅师与大教师【韩】【韩】法阶者间【韩】添入(公许称堂号)五字【韩】

又按各本末寺法第八章〔僧规〕第三欵〔衣制〕僧尼衣冠匹对法阶而被着之其色別地质及制式等如左(本寺住持不拘法阶得被最上级之衣冠)

大禅师大教师(法冠)毗卢冠(袈裟)红色有纹绢䌷九条乃至二十五条(长衫)紫色有纹绢䌷长衫形但道服有后別幅

尚玄曰按高丽时僧之法衣以紫为贵故有赐紫沙门之称又按高丽图经云国师之称盖如中国之有僧职纲维也其上一等谓之王师王见则拜之皆服出水衲袈裟长袖偏衫金跋遮下有紫裳乌革铃履人物衣服能畧与中华同三重和尚长老律师之类也服紫黄贴相福田袈裟长袖偏衫下亦紫裳位在国师之下讲说经论传习性宗择聪慧辩博者为之阿阇棃大德位降三重和尚一等分隶教门职事其服短袖偏衫坏色挂衣五条下有黄裳国师三重不过数人而阿阇棃一等一等人数极众未究厥旨沙弥比丘自幼出家未经受具坏色布衣亦无贴相戒律即高方易紫服以第迁升乃有衲衣盖高丽僧衣唯以磨衲为最重耳

按三国史新罗诸寺成典(成典谓官制也)僧职有衿荷臣赤位青位等之称号疑亦以被着法衣分別色地定其位阶者也又按三国遗事有孝昭王勅不着黑衣若为僧者不令入钟鼓寺中之文推此可知罗僧法衣本系黑色也至高丽及朝鲜则按星湖僿说人谓我东宜色尚青黑出自道诜丽祖崇信道诜至矣然其训要十条亦不及此忠烈王元年太史局言东方木位色当尚青而白者金也国人多裼以白纻木制于金之象也请禁白色从之又不及道诜恭愍王六年司天监于必兴上言玉龙记(即道诜记)我国始乎白头终于智异其势水根木榦之地以黑为父母以青为身今后文武百官黑衣青笠僧服黑巾大冠女服黑罗以顺风土从之余意玉龙之说后来多添益诜若有此说宜僧徒之先遵而白衲白巾今古不变何也天下众水同皈于海五岳山脉莫非木榦然殷人尚白而享国五百年箕子白马朝周亦可证也不变旧制东俗因之厥享国乂千岁安在乎木之受制耶礼不忘本我东之白衣其义实叶不但不必改亦不当禁也按遗教三昧经佛在世时众僧被服惟着纯真死人杂衣弊帛自后起比丘罗旬踰每行分卫(谓乞食也)辄饥空还佛知其宿行使众僧分律五部服食亦五种令其日随一部中行遂制仪则各举所长各其服色昙无窟多部通达理味开道利益表發殊胜着赤袈裟萨和多部博通敏达导以法化应着皂袈裟叶维部精勤勇快摄护众生应着木兰袈裟弥沙塞部禅思入微究畅幽玄应着青袈裟摩诃僧伽部勤学众经敷说义理应着黄袈裟(自尔以后便大得食何以故是罗旬踰前世无德之所致也阿难问佛言罗旬踰前世无德云何得作沙门佛言此罗旬踰宿世为贤者子作人疾妬见沙门来分卫辄逆门户言大人不在沙门后过余家没牵通适见他人布施饮食欢喜行会便复念言我亦欲作沙门故今穷困如此)

尚玄曰若从此制则禅宗僧应着青袈裟教宗僧应着黄袈裟也

○举扬宗旨导报四恩

按谷本末寺法第九章(布教)布教目的举扬宗旨善导众生修养信念务报四恩(四恩者心地观经所云父母恩君王恩众生恩及三宝恩)

尚玄曰夫四恩者曰君王恩曰父母恩曰众生恩曰三宝恩为教师者宣扬佛旨指导人民将如何以报君王恩如新罗圆光法师教贵山项世俗五戒事君以忠临战无退后果如其教此可以为法也

将如何以报父母恩曰以孝道报父母恩即如大舜之德曾子之行与夫养口体养志立身扬名以显父母乃至氷鲤雪笋怀橘扇枕等世间之孝儒书详之今不必多言而世或有以佛为蔑伦绝嗣不孝莫甚者不可不辩朝鲜中叶芙蓉灵观大师清虚休静禅师之师也其言曰出家者遁世以求其志变俗以达其道变俗则不与世典同礼遁世则宜高尚其迹达三乘开人天拯五族拔六亲犹如反掌也是故虽离乖天属之重而不违其孝云云此即出世间之孝也孝至拯拔五族六亲而极矣奚止立身扬名以显父母而已哉莲宗宝鉴云念佛乃诸法之要孝养为百行之先孝心即是佛心孝行无非佛行欲得道同诸佛先须孝养二亲故愿禅师云孝之一字众妙之门佛语以孝为宗佛经以孝为戒言中不昧口出戒光直下分明顿开心地夫孝者有在家之孝有出家之孝在家之孝者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劳而不怨承顺颜色以尽养生出家之孝者割爱辞亲飡微契本深入无为之理上酬罔极之恩趣解脱之要途报慈亲之捷径非但未来获益亦于现世成功所以如来子夜踰城道圆雪岭卢能白金遗母法继黄梅然而以法断恩应思报德是以迦维省父忉利寗亲至于贫乏无依理合躬亲给侍是故毕陵迦起尽心之戒忍大师有养母之堂陈睦州织屦供亲朗法师荷担游学然则出家者以法味为甘旨不忘返哺之心以佛事为勤劳未遗世谛之礼非但一世父母而多生父母皆报不惟一身父母而法界父母皆度同登觉岸岂非周公之配天普示迷津故逾考叔之纯孝出家之孝其利博哉如或因缘未和父母不听宜尽在家之孝修出世之因若能即俗而真亦有成佛之路觊反婴儿之行无亏膝下之严复双亲顾复之劳致一乘圆满之地遂使在家菩萨行觧无碍出俗高人因斯可鉴其有局于事佛不能尽于事亲兹有感于中可以克全其孝呜呼光阴易往父母难忘有亲在堂如佛在世以此报亲之德圆成念佛之功如父母喜欢则诸佛喜欢此心清净则佛土清净可谓野色更无山隔断月光直与水相通

将如何以报众生恩一切众生同业相感依报共受同此佛土皆有佛性既无彼此焉有亲踈墨之兼爱耶之博爱孔之仁爱其犹病诸惟我佛道能报其恩

将如何以报三宝恩在家出家修道行道千百公案八万法门开示悟入佛之知见惟一事实余二非真将此深心以奉尘刹是则名为报佛之恩

○监务法务分掌职司

按各本末寺法第四章〔职司〕本寺职员置监务一人监事一人法务一人(是谓本寺三职)管掌事务法要监务从住持指挥总理事务法要而住持不在之时则代理住持之职务监事为东班长而指挥监督书记并附属员掌理庶务及会计事务法务为西班长而指挥监督书记并附属员掌理法仪会式及其他一切法务书记从上职之指挥分掌庶务会计法务附属员无论东班西班依旧惯例凡知宾知殿典座等之名目存而不改从上职之指命各各从事于其主务本章三职(监务监事法务)依山内比丘僧之公选定其候补者而本寺住持任命之书记及附属员本寺住持就山内比丘僧中选任之末寺要置职员之时须得本寺之承认准据本章之规定得置必要之职司

尚玄曰住持事繁辅佐人多

○檀徒信徒外护俗众

按各本末寺法第十二章(摄众)以寺刹之外护员具备二要件事者称为檀徒(一)信心坚固为财施之事(二)一家之塟祭追福委托之事以寺刹之外护员信心坚固为财施者称为信徒

尚玄曰支那朱子酷信风水三迁父墓此之遗风沾染朝鲜儒宗之人势力之家或移转僧舍而营坟或占夺民山而迁墓五百年间其害甚巨到今思之墓地祸福迷信等说已自破塟式观念亦随以变今试言之其塟于土也不过埋骨于北邙青山累累塚墓之间其塟于火也能为荐魂于西方净土种种光明之中净秽胜劣奚啻霄壤佛家檀徒塟祭追福委托寺刹实有幸也朝鲜佛式葬仪其法如左

尸多林仪文 五方佛幡

南无东方满月世界药师尊佛惟愿大慈接引新圆寂(某灵)青琉璃世界中(法主振铃梵唱此文)归命阿弥陀佛(大众齐声共唱) (以下倣此)

南无南方欢喜世界宝胜如来佛惟愿大慈接引新圆寂(某灵)赤琉璃世界中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阿弥陀佛惟愿大慈接引新圆寂(某灵)白琉璃世界中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北方无忧世界不动尊佛惟愿大慈接引新圆寂(某灵)黑琉璃世界中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中方华藏世界毘卢遮那佛惟愿大慈接引新圆寂(某灵)黄琉璃世界中 归命阿弥陀佛

十二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金台宝座乘空而来接引此身往生净土(法主唱) 归命阿弥陀佛(大众唱)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便随佛号脱此界身信受奉行安乐国土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观音势至引导而行随上善人游历佛国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经行宝地游戏园林大悟三空不闻八苦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阿维越地是不退心识彼无生达无生忍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金沙莹水宝树浮空悟四总持得六波罗蜜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遇无量寿得无量光自在优游光相齐等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亲近智者同上善人得遇如来便闻授记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得不动智成自在身五分香燃六度圆满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阿弥陀佛惟愿还同诸佛大化人天以清净身演净妙法 归命阿弥陀佛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摩诃萨

南无西方极乐世界大慈大悲大势至菩萨摩诃萨惟愿观音势至大愿流行指授花台令生净土

茶毗作法

削发沐浴洗手洗足着裙着衣着冠正坐施食入龛起龛举火下火唱衣拾骨起骨碎骨散骨等皆有偈颂最后诵无常戒及法性戒

(无常戒)夫无常戒者入涅槃之要门越苦海之慈船是故一切诸佛因此戒故而入涅槃一切众生因此戒故而渡苦海灵驾今日逈脱根尘灵识独露受佛无上净戒何幸如也灵驾刧火洞然大千俱怀须弥巨海磨灭无余何况此身生老病死忧悲苦恼能如远违灵驾发毛爪齿皮肉筋骨髓脑垢色皆归于地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痰泪精气大小便利皆归于水煖气归火动转归风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灵驾四大虚假非可爱惜汝从无始以来至于今日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忧悲苦恼无明灭则行灭行灭则识灭识灭则名色灭名色灭则六入灭六入灭则触灭触灭则受灭受灭则爱灭爱灭则取灭取灭则有灭有灭则生灭生灭则老死忧悲苦恼灭

诸法从本来常自寂灭相佛子行道已来世得作佛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归依佛陀戒归依达摩戒归依僧伽戒

南无过去宝胜如来应供正徧知名行足善逝世间觧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灵驾脱却五阴壳漏子灵识独露受佛无上净戒岂不快哉岂不快哉天堂佛刹随念往生快活快活

西来祖意最堂堂自净其心性本乡妙体湛然无处所山河大地现真光

义湘祖师法性戒

法性圆融无二相诸法不动本来寂无名无相绝一切证智所知非余境真性甚深极㣲妙不守自性随缘成一中一切多中一一即一切多即一一微尘中含十方一切尘中亦如是无量远刧即一念一念即是无量劫九世十世互相即仍不杂乱隔別成初發心时便正觉生死涅槃相共和理事冥然无分別十佛普贤大人境能仁海印三昧中繁出如意不思议雨宝益生满虚空众生随器得利益是故行者还本际叵识妄想必不得无缘善巧捉如意归家随分得资粮以陁罗尼无尽宝庄严法界实宝殿穷坐实际中道床旧来不动名为佛

附安骨通语 朝鲜涵虚得通和尚

人生斯世未免形累脱此形骸快如冲虚今者穴石以安之石钟以覆之无奈笼野鹤而驻飞驲乎自道观之凡人之遗体沉之可也埋之可也藏之可也露也藏也沉也埋也无施不可以世观之沉之露之其情也薄埋之藏之其情也厚情之厚者名为孝情之薄者名为不孝不孝招咎孝也招庆宜人子之区区于此也迹此观之为人子者凡于兦人之遗体其可忍视而不埋藏者乎藏则不无唤什么作灵驾面目若唤此骨头作灵驾面目面目安在若道不是此之骨头从什么处得来切忌道法身是常无生无灭色身无常有生有灭而于法身色身作两般见觧若作这般见解未免截虚空作两片既然如是毕竟作么生断看不见道吾今色身即是常身法身若是常身法身天不能盖地不能载刧火不能坏太虚不能容我今观此顽石穴不满尺余钟不过一仞还収得广大难容底法身么若収此中不得向什么处安着还有道得者么良久云如无山僧自道去也以杖指石龛云向这里安安讫云灵驾平生使得父母所生底一把骨头既向这里安着正当恁么时合谈什么话良久云利海毛孔元无碍芥纳须弥有甚难无缝塔样今犹在不湏向外空寻覔一自钟镇此山后山与此钟作知音直饶山倒为平野此钟此钟应不泯应不泯毕竟承谁恩力以杖击石三下

附新罗蛇福塟母元晓下语

京师万善北里有寡女不夫而孕既产年至十二岁不语亦不起因号蛇童(下或作蛇卜又巴又伏等皆言童也)一日其母死时元晓住高仙寺晓见之迎礼福不答拜而曰君我昔日駄经牸牛已亡矣借塟何如晓曰诺遂与到家令晓布萨授戒临尸祝曰莫生兮其死也苦莫死兮其生也苦福曰词烦更之曰死生苦兮二公轝归活里山东麓晓曰塟智惠虎于智惠林中不亦宜乎福乃作偈曰往昔释迦牟尼佛娑罗树间入涅槃于今亦有如彼者欲入莲花藏界宽言讫拔茅茎下有世界晃朗清虚七宝栏楯楼阁庄严殆非人间世福负尸共入其地奄然而合晓乃还后人为创寺于金刚山(在庆州)东南额曰道塲寺每年三月十四日行占察会为恒规福之应世唯示此尔谚多以荒唐之说托焉可笑赞曰渊默龙眠岂等闲临行一曲没多般苦兮生死元非苦华藏浮休世界宽(三国遗事)

○褒赏善行三职评定

按各本末寺法第十章(褒赏)凡僧尼有七善行之时本寺三职(监务监事法务)评定而受住持认可得行褒赏(一)沙弥又比丘精勤学业为他人之模范者(二)于教化上有显著之功劳者(三)有修筑伽蓝之功劳者(四)救助贫民有设授产方法之功劳者(五)道路桥梁尽力修缮便益公众者(六)心行节俭笃行投资于公益事业者(七)爱护山林勉励植树为造林之模范者

○𫄙明非为七目惩戒

又按各本末寺法第十一章〔惩戒〕为𫄙明僧尼之非行而使归于端正设其戒目(一)褫夺度牒(二)収夺法阶(三)降级法阶(四)停止说教(五)停止托钵(六)谨慎(七)谴责

尚玄曰按禅门规式始定于百丈大智禅师(法讳怀海)名曰百丈清规师曰吾所宗非局大小乘非异大小乘当博约折中设于制范务其宜也于是创意別立禅居凡具道眼有可尊之德者号曰长老如西域道高腊长呼须菩提(为长老)等之谓也既为化主即处于方丈同净名之室非私寝之室也不立佛殿惟树法堂者表佛祖亲嘱受当代为尊也所裒学众无多少无高下尽入僧中依夏次安排设长连床施椸架挂搭道具卧必斜枕床唇右脇吉祥睡者以其坐禅既久畧偃息而已具四威仪也除入室请益任学者勤怠或上或下不拘常准其阖院大众朝叅夕聚长老上堂陞座主事徒众雁立侧聆宾主问醻激扬宗要者示依法而住也斋粥随宜二时均徧者务于节俭表法食双运也行普请法上下均力也置十务谓之寮舍每用首领一人管多人营事令各司其局也(主饭者目为饭头主米者目为米头主菜者目为菜头主园者目为园头他皆倣此)或有假号窃形混于清众并別致喧挠之事即堂维那捡举抽下本住挂搭摈令出院者贵安清众也或彼有所犯即以拄杖杖之集众烧衣钵道具遣逐从偏门而出者示耻辱也详此一条制有四益一不污清众生恭信故(业不善不可共住准律合用梵坛法治之者当驱出院清众既安恭信生矣)二不毁僧形循佛制故(随宣惩罚得留法服后必悔之)三不扰公门省狱讼故四不洩于外护宗纲故(四来问居圣凡孰辨且如来应世尚有六群之党况今像末岂得全无但见一僧有过便雷例讥诮殊不知以轻众坏法其损甚大今禅门若稍无妨害者宜依百丈丛林格式量事区分且立法防奸不为贤士然事可有格而无犯不可有犯而无救惟百丈禅师护法之益其大矣哉)云云百丈禅规有罚无赏[母-(/)+〡]山寺法有赏有罚

○分卫托钵公证携带

各本末寺法第十三章〔杂则〕僧尼欲托钵者以师僧及法类连署请愿于本寺受免许证牌携带为可年龄未满二十岁者不许托钵受了免许者紊乱风纪法仪之时缴销免许托钵者须要如法装束自午前八时至正午十二时为限午后则从事勤行一如作法托钵行装则用禅宗所着之衣冠(朝鲜禅宗衣冠本无定制今见此条未知以何为标准也)

尚玄曰今言托钵古云乞食亦云分卫上古乞食以初日分斯则时胜此时则求乞不难若太早太迟非时乞食欲施即无不施又愧便成恼他乞之不得无餐又饥是恼自也按宝云经云乞食之法一日只限七家无多贪故又云成就十法名乞食一为摄受诸有情二为次第三为不疲厌四为知足五为分布六为不耽嗜七为知量八为善品现前九为善根圆满十为离我执(肇法师乞食四意)一为福利群生二为折伏骄慢三为知身有苦四为除去滞着(礼节)应器常在左脇出时当外向以食来还当以内向(灵岳石树道人(前清康熙时人)乞食偈)入里乞食当愿众生入深法界心无障碍(入里者分卫化道不择贫富贵贱随分而乞也当愿者言乞食以度生为本也)当与老成人俱若无人俱当知所可行处到人门户宜审举措不得失威仪家无男子不可入门若欲坐先当瞻视坐席有刀兵不宜坐有宝物不宜坐有妇人衣被庄严等不宜坐欲说经当知所应说时不应说时(如来五时说法重在时字孔子学而时习之亦重在时字若非时说者虽圣经贤传如金屑之贵落眼成翳故制)不得说与我食令尔得福(附)凡乞食不得哀求苦索(乞食佛祖行道之法式也自古相传至尊至贵若乃哀求则与丐者何殊所以化导不行者为有此辈耳云云)不得广谈因果望彼多施(【行护】不得邪命教化击發俗人令其惠施佛制乞食肃恭仪表日限七家次第行道离檐三尺空诣怀抱随分纳些毋论多少端默容静说即颠倒而况广谈起诸贪恼)多得勿生贪着少得勿生忧恼不得专向熟情施主家及熟情庵院处索食(饥逢香饭固佳哉珍重应知内自裁纵使相邀踈礼节丈夫断不食嗟来)

朝鲜自古来乞粮僧名曰栋梁僧栋梁出处见于高丽李相国集(白云居士李奎报之文集)王轮寺丈六金像灵验收拾记云

今夫都城之北有寺曰王轮是海东宗

新罗元晓大师尝撰华严䟽世人名为华严海东䟽故称海东宗晓尝居芬皇寺故亦称芬皇宗然则芬皇宗及海东宗即华严宗也晓公之所撰乃晋译华严经䟽故有䟽序

原夫无障无碍法界法门者无法而无不法非门而无不门也尔乃非大非小非促非奢不动不静不一不多由非大故作极微而无遗以非小故为大虚而有余非促之故能含三世刧波非奢之故举体入一刹那不动不静故生死为涅槃涅槃为生死不一不多故一法是一切法一切法是一法如是无障无碍之法乃作法界法门之术诸大菩萨之所入也三世诸佛之所出也二乘四果之所聋盲凡夫下士之所笑惊若人得入是法门者即能不过一念普现无边三世复以十方世界咸入一微尘内斯等道术岂可思议然依彼门用看此事犹是一日出三门外十人共坐堂内𠇹然之域有何奇特况乎须弥入于芥子者稊米入于太仓也方丈内乎众座者宇宙内于万物也内入甚宽何足为难乎哉若乃凤凰翔于青云下观山岳之卑河伯届乎大海顾羞川河之狭学者入乎此经普门方知曾学之龌龊也然短翮之鸟庇山林而养形微鮝之鱼潜涓流而安性所以浅近教门亦不可已之耳今是经者斯乃圆满无上顿教法轮广开法界法门显示无边行德行德无畏而示之阶阶故可以造修矣法门无涯开之的的故可以进趋矣趋入彼门者即无所入故无所不入也修行此德者即无所得故无所不得也于是三贤十圣无行而不圆三身十佛无德而不备其文郁郁其义荡荡岂可得而称焉所言大方广佛华严者法界无限大方广也行德无边佛华严也非大方无以广佛华非佛华无以严大方所以双举方华之事表其广严之宗所言经者圆满法轮周闻十方无余世界遍转三世无际有情极轨穷常故名曰经举是大意以标题目故言道大方广佛华严经也

恒转法轮之大伽蓝也寺有毗卢遮那丈六金像一躯闻昔有二比丘曰巨贫曰皎光同發愿欲铸成金像作俗谚所谓栋梁者其所谓栋梁者凡浮图之劝人布施营作佛事之称也朝鲜栋梁僧有击木铎者多诵千手呪修行者亦为之有击铜钹唱回心曲(松云大师所作)惟身贫道又贫者为之俗呼(【韩】【韩】)僧是象铜钹之声而为名亦即新罗大安大安之遗风也

会玄记云唐初海东元晓者姓薛氏东海相州人也丱发之年慧然入法随师禀业游处不常勇击义围雄横文阵仡仡然桓桓然进无前却彼土谓之万人之敌尝与相法师入唐厥缘既差息心西往无何言语狂逸举措乖踈同居士入酒肆倡家若志公持金刀铁锡或制䟽以讲杂华或抚琴以乐祠宇或闾𨶒寓宿或山水坐禅任意随缘都无定验时国王置百座讲仁王经徧搜硕德本州具以名望举进之诸德恶其为人𧮂王不纳未几王發使入唐求金刚三昧经节王召大安圣者粘次焉大安不测之人也形服特异每在市击铜钵唱言大安大安之声故号之也安曰速将付元晓讲得余人则否时晓在湘州谓使者曰此经以始本二觉为宗为我备角乘将案几在两角之间置其笔砚始终于牛车上造䟽成五卷又造畧䟽三卷于黄龙寺敷演王臣道俗云拥法堂乃宣吐有仪觧纷可则复唱言曰昔日采百椽时虽不预会今朝横一栋处唯我独能时诸名德俯颜慙色伏膺慙悔焉初晓示迹难知化人不定或掷盘而救众或噀水以扑焚或数处现形或六方告灭亦杯渡志公之伦也又有元晓撰金刚三昧经论序云夫一心之源离自无而独净三空之海融真俗而湛然湛然融二而不一独净离边而非中非中离边故不有之法不即住无不无之相不即住有不一而融二故非真之事未始为俗非俗之理未始为真也融二而不一故其俗之性无所不立染净之相莫不备焉离边而非中故有无之法无所不作是非之义莫不周焉尔乃无破而无不破无立而无不立可谓无理之至理不然之大然矣是谓所斯经之大意也良由不然之大然故能说之语妙契环中无理之至理故所诠之宗超出方外无所不破故名金刚三昧无所不立故名摄大乘位一切义宗无出是二是故亦名无量义宗且举一目以题其首故言金刚三昧经也

朝鲜之内有恶种僧俗呼党聚此党聚僧名虽为僧其实贼也党徒既多秘密共济五逆恶罪六群麤行无所不犯勿论饮酒食肉不惮杀人行盗亦有头领号令指挥不居寺庵常处闾阎多行乞粮以为其业西北三道党聚最多若逢真僧刧之入党不入亦打是辱之也入之亦打是课之也故行脚僧畏避如虎若欲禁戢必依寺法严查其籍欲行乞者携带公证又请官宪如法检查则彼恶僧无所逃也

○和请舞鼓新式废止

各本末寺法第七章〔法式〕法式作法恪遵从来举行之清规但和请皷舞锣舞作法舞等一切废罢

尚玄曰按新罗真鉴国师为我海东梵呗之祖自是以后辗转相承音声度人亦不少矣惟此一道京山为盛京山法侣不务禅讲而惟梵呗是尚梵音集一卷为十年之工夫凡有法式之时打鼓鸣锣作旋风舞又唱梵歌悠永清和此所谓和请鼓舞锣舞作法舞者是也盖作此法以悦檀施非但京山朝鲜寺刹并皆行之而梵呗之善者推京山僧为宗矣一自寺法施行以来一切废止和请皷舞殊不雅观固所当禁虽然鱼山调亦随之而作广陵散是可惜也

朝鲜僧家从古以来遗传一种行化之法如一寺刹被灾扫荡谋欲建立时聚群僧多至五六十人不等作一团派谓之建立亦云群众派亦云金皷以其鼓进金退一如军法故名善舞踊者善打法皷者善鸣法锣者善戯谑者善书记者各有名目即云化主皷手砲手花童舞童等徧行闾里及诸寺刹次第募缘高僧硕德皆乐为之例如金刚山之愚隐和尚(▆▆寺重创化主也寺灾师募缘重建未及落成而又灾师又再建之)退云禅师(四十年影不出山之讲僧也)亦尝为花童焉未知此法出自何时(疑即出自西山泗溟僧军以后)而至于近年并皆自废矣

○天竺老胡昔传祖印

支那萧梁元魏之时南印度香至王第三子菩提达磨航海而至寓止嵩山之少林寺终日面壁而坐凡九年乃得慧可密传心印不立文字不依言语直指人心见性成佛此即圭峰禅师所谓

西域传心多兼经论无二途也但以此方迷心执文以名为体(真如生灭)故达磨善巧拣文传心(谓传心于慧可也已下其传法之机缘也)标举其名(心是名也)默示其体(知是体也)喻以壁观令绝诸缘时问断灭否答虽绝诸念亦不断灭问何以证验云不断灭答了了自知师即印云只此是自性清净更勿疑也

如是心印辗转传授至于六祖慧能大士以后又分二派五宗支那禅宗于是大兴而罗丽诸师一一传其学朝鲜今日禅教两宗九百寺刹七千僧尼无非为达磨之儿孙也

○印度高僧今付佛骨

维大正二年八月二十日南印度锡兰岛高僧达磨婆罗来到京城廿一日夜道俗男女数十余人设欢迎宴于南山町之花月楼达磨和尚即于席上奉将如来舍利一颗传附朝鲜佛教代表者尔时代表朝鲜佛教者迺金刚山榆岾寺沙门金锦潭和尚是也(时金锦潭和尚为三十本山会议所院长来住京城觉皇寺)昔印度五十三佛自来榆岾寺为东土像法之始今榆岾寺僧代表佛教时印度佛骨又来相传真可谓千古奇缘也达磨婆罗和尚自言伊曾游历𨵙伽圣地(按𨵙伽即古师师国)得此舍利而藏之以待有缘之人云云于是朝鲜全土六千僧尼及诸檀越施纳金钱改建觉皇寺于京城府寿松洞(禅教两宗三十本山联合布教堂)大正三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奉安舍利是日也六花舖地万香缭空伎工之吹打如奏天乐信童之歌唱直拟梵赞龙天欢喜士女奔波瞻敬礼拜莫不赞叹余遂为之诗追咏达磨和尚来传舍利之事曰

碧眼旋毛黑老胡达磨元不后先殊九年面壁传心印(先达磨也)一夜登楼付骨珠(后达磨也)东照佛光缘上有(后达磨也)西来祖意教中无(先达磨也)丛林从此成佳话也合双双载畵图

(附)东来佛骨及舍利史

达城郡八公山桐华寺金堂塔奉安世尊舍利

三国史新罗真兴王十年己巳(梁大清三年)梁遣使送佛舍利王使百官奉迎于兴轮寺前(三国遗事则云新罗真兴王己巳梁使沈瑚送舍利若干粒)舫山居士许薰撰金堂塔记畧曰本寺奉安释迦世尊舍利乃萧梁太清己巳遣使沈瑚于新罗送佛舍利一函时则真兴王即位之十年王谓有缘剃发为僧自号法云其孙真平王即位之四年壬寅分安舍利于诸刹而独本寺所安者一千二百余颗仍为福国之愿堂洎唐咸通癸未景文大王奉为闵哀大王又安舍利七粒于本寺创立石塔宪康大王元年乙未即唐乾符二年释三刚移塔于金堂以奉安焉

梁山郡鹫栖山通度寺金刚戒坛奉安世尊舍利

本寺事迹新罗善德王时慈藏律师入唐终南山云际寺谒文殊菩萨像精勤七日(他文皆云五台山)文殊菩萨化作梵僧以世尊顶骨及舍利百枚绯罗金点袈裟一领贝叶经一卷授之师以贞观十七年还国住芬皇寺经行数年丙午岁与善德王共行到鹫栖山筑金刚戒坛周回四面皆四十尺其中以石函置之其内以石床安之其上以三种内外函列次奉安云一函则安三色舍利四枚一函则安齿牙二寸许一枚一函则安顶骨指节长广或三寸或二寸许数十片以贝叶经文置其中以盖石覆之四面上下三级七星分座四方四隅八部列立上万莲石以钟石冠之乃建大雄殿寂灭宫法堂因号通度寺(按本文通度寺者鹫栖山气像通于西域国五印度故名云云未免牵强愚以为创寺筑坛通方度人之意也)万历壬辰舍利及灵骨失之于兵火之中东莱玉白居士在被虏中完璧而回其时域中多故未暇还安矣万历三十一年癸卯松云大师乃判曹溪宗事命门人敬岑泰然道淳等干事岭伯外护重修还奉云云

洪武十二年己未秋八月廿又四日南山宗通度寺住持圆通无碍辩智大师沙门臣月松奉其寺历代所藏慈藏入中国得释迦如来顶骨一舍利四毘罗金点袈裟一菩提树叶若干至京谒门下评理李得芬(丁巳四月外贼来欲得舍利住持月松窖藏之又恐其掘發也负之而走己未闰五月十五贼又来又负之登寺之后岗明日遂奉以来)李公入白于内因张氏之难作不果者一月赞成事臣睦仁吉商议臣洪永通启于上前太后谨妃皆致瞻礼太后又施银盂宝珠命内侍參官朴乙生奉安于松林寺李公重修是寺设落成会故也

(妙香山普贤寺)娑婆教主释迦世尊金骨舍利浮图碑(略录)

恭惟我 贤刧尊释迦牟尼佛乃天竺国净饭王太子也住世成道证真常法身已久矣诀曰释迦姓也此云能仁慈悲利物义牟尼字也此云寂默智慧冥理义悲智并运故生死涅槃俱不住佛专以利物为己任故于十方界现水月应身穷刧度生无厌尔既登补处生兜率天名护明大士方度天众普耀经亦云释迦从兜率降王宫身放光明足踏莲花四方行七步指天指地作狮子吼示三方便云乃周昭王二十六年甲寅岁也太子号悉达此云吉也能文武善阴阳凡及人天事法不习而自然一一神解父王爱极限七日欲传位也太子日游四门见悲喜事生出家心父王闻而骇之令国人尤加卫护痛禁出入只与净居天人通焉一夜逾城而出时年十九也初入檀特山舍二种定遂入象头山坐六年苦行见明星悟道号天人师时年三十也既而鹿野苑中为憍陈如五人辈证道果俄就灵鹫山说大法因住世四十九年以微妙正法眼藏付大迦叶并勅阿难副贰传化无令断绝各付法偈后至拘尸罗熙连双树下右脇累足泊然而寂复从棺起为母说法因说无常偈诸行无常是生灭法生灭灭已寂灭为乐已而金棺从座而起以三昧火自焚其身舍利如雨数至八斛四斗乃穆王五十三年壬申岁也今佛之住世群生有感应万德身无感则入三昧定而已非于往来也其前际降生也出家也成道也说法也此等法老婆将叶止儿啼耶其后际拈花也分座也涅槃也示趺也此等法老父治狂子耶医师留药去他乡耶当时舍利则会上菩萨缘觉圣众及人天八部神众各分受持散入微尘诸刹建塔安钟供养者不知其几可惜无缘国土人则当此时不见不闻如舍卫三亿家后汉永平八年帝感一梦使臣传教而已唯岭南通度寺神僧慈藏古所安释迦世尊金骨舍利浮图颇多神验竟使千门入善又令一国兴仁可谓世之尊宝也不幸至万历二十年日本海兵入国之南焚之荡之亿兆为鱼肉祸及浮图其宝将为散失闷郁之际适义僧大将惟政领兵数十尽心呵护得完全然政不无后虑故以金骨舍利二函密使于金刚使病老安焉病老窃念金刚山近水路后必有此患安金刚非长久计也向海兵之拨浮图全在金宝不在舍利也取舍利后视舍利如土也然则不可宁修古基而安钟焉其一函则还付于政政然其计受函即还古基而安焉其一函病老自持谨入太白山(妙香山一名曰太白山)欲建浮图静独力无何命门人智正法兰之辈干事使安钟二禅子至诚广募不数月炼浮图而安之美矣其功德莲经寿量品中已开列余何赘焉且我东方初无君间不列诸侯神人檀君出兴于太白神檀树下为始祖王与尧并立也然则太白始胎乎一国王使朝鲜人民永脱东夷之号终安于三界师亦使东方群氓不失成佛之因此非山之灵也耶伟哉非徒山重国亦重也非徒国重人亦重也于诸品秩则唯政禅子不下于慈藏法师也太白山不下于灵鹫山也翌日正兰二禅子开设浮图为成大斋病老陞座法席谓诸人曰今日会中其有丈夫还知世尊不入塔庙中者么若知佛不在塔庙中则堪受人天供养尔古人问坚固法身宗师答曰山花涧水今日病老举辇曰诸大众叅礼世尊若举释迦真身则至寂至妙至大至小无为无不为百亿众圣之赞叹如量空也八万魔军之毁谤如系风也虽然今日会中有益有损还知么信者敬佛故决登乐岸不信者谤法故必落苦海如儒传所谓出乎尔者反乎尔各回光自断看昔孔夫子答商太宰问曰西方大圣人不治不乱荡荡乎民无能名焉云则可谓唯圣能知圣也休静今年八十四岁精神怳惚眼昏手战拘于外人之恳撰文书石文字俱荒不免后讥惶惶愧愧惟通达君子幸恕焉

万历三十一年三月初吉建

娑婆教主释迦如来灵骨舍利浮图碑(略录)(通度寺)

佛氏之行于天下也久矣曰常现又曰不常现其尤灵之者曰常现而不常现云岭南之梁州通度寺旧有金刚戒坛安释迦世尊灵骨舍利浮屠我圣上(肃宗)三十年甲申性能大师谋于众曰有而佛无而佛宝顾今钟泐而坛缺无显刻非所以尊之也我友云真熙大师阁以先之其启我矣佥曰师于吾师之门功德多有尝镌大华严经矣尝修方丈山丈六殿矣今日之事亦唯师于是早夜以图易其泐而增治其缺且树之碑丐余辞(中略)發其簦左其手曰通度之古籍也右其手曰清虚大师休静之文也按之曰唐贞观十年新罗律师慈藏求法中国谒文殊像于五台山北台一坐不起十日梦藏而授偈明朝化身来以佛头骨指节舍利付之曰此世尊信具也今以传汝罗之南偏有鹫栖之山其下神池毒龙所宅汝其皈坛而安之是为通度寺高丽忠宣王十五年指空大师浮海而来陞坛说法万人咸集若闻鬼神明洪武十年丁巳海寇入梁州窥取舍利月松大师窖之寻负而走追之急天且黑雨作得脱语具牧隐李先生记中粤万历二十年宣庙壬辰海寇大入岭以南实受兵虔刘而焚劫之者虽戒坛不得免焉泗溟大师唯政以义僧将至力完之虑有后弊密盛以大小二函使遗休静师于金刚山策曰岂以南为迫于贼耶兹山亦东并海非万全之所夫以鹫山之胜而文殊之所命也不幸而有不戒者彼观其意所攫金珠非信宝则莫如仍旧坛而修之便遂以一函还政既而曰葛盘太白山(葛盘太白山乃旌善郡萨那寺也非静师之太白也)昭其灵也其忽诸乃命二门人奉其一函而西为文而刻之由是有西南二浮图焉(下畧)崇祯甲申后六十三年丙戌二月 日立

达城郡毘瑟山龙渊寺浮图奉安世尊舍利

释氏舍利藏于是寺者盖有其由焉通度本传云慈藏法师西游天竺奉佛顶骨舍利而东还大唐太宗贞观十七年癸卯新罗善德王时藏之于梁州之通度寺龙蛇之乱贼毁塔發之松云移檄以祸福怵之贼恐惧完皈之而经乱之余未暇还安于通度寺甲辰之夏松云奉承王命日本之行仍为愿佛而去还未几松云示寂舍利留在雉岳山觉林寺(寺在原州)门人清振移奉于此寺之北麓设塔藏之(岁癸丑五月五日塔成高五尺五寸)而恐违西山之遗意一颗还安于通度寺盖不忘本也(龙渊寺释迦如来舍利浮屠碑相国权瑎撰崇祯纪元后丙辰四月日立)

平昌郡五台山月精寺十三层塔奉安世尊舍利

奉安舍利开建寺庵第一祖师传云祖师姓金氏讳慈藏善德王即位戊(三国本史云五年丙申)西浮大洋命寄刹木心悬宝洲入于大唐周游寰宇历參知识然后始入五台于北台帝释所立文殊像前借草为座精修一旬梦见文殊像摩顶授梵语偈曰钵罗佉遮那嚩哩哆伽那曩伽休舍喃哆哩卢舍那师受偈已觉终夜诵之明早忽有梵僧来谓曰昨夜有何事乎师曰文殊像授梵语偈不解其义甚恨之梵僧译之曰了知一切法自性无所有如是解法性即见卢舍那因谓曰欲求佛法无过此偈又以绯罗金点袈裟一领白玉钵盂一座珠贝金叶经五贴全身舍利百枚佛顶骨佛指节骨等授之曰并是本师释迦信物可慎护之又曰卿之本国皇龙寺世尊与迦叶宴坐论法之地林池座石尚在卿知之乎如佛所说则当有造塔立像之因云(上出元晓所撰本传)又曰卿之本国溟洲之地亦有五台山一万文殊常住真身之所也卿还本国可往亲參(已上出台山本记也)后当见卿于太白山葛蟠之处言讫而灭梵僧即文殊化身也追慕不已乃往大和池池边有精舍石塔池龙之所创也师坐塔前有老人从池而出曰道人求何事乎师曰求菩提耳老人即池龙也便起作礼问塔事云又曰皇龙寺护法是吾长子受梵王之命往护其寺卿还本国若于是寺立九层塔国之太平在于此也奉献珠玉等宝而还(出元晓所撰记)一云是池龙出而言曰解梵偈僧真文殊也合授我供向海上东南而往愿师亦受我七日供养师于是从请受供然后还国(出台山本传记)以贞观十七年癸卯而还善德王封为大国綂令住芬皇寺贞观十九年依大和池龙之言立皇龙寺九层塔以彼五台梵僧所授舍利安于塔之心柱因住皇龙寺云云后往江陵(今溟州也)五台山登地炉峰奉安佛脑及顶骨立碑于伽罗墟(碑则隐而不现)以记其迹因创月精寺建十三层塔奉安舍利三十七枚于塔心(今传优婆毱多之舍利者误也出元)(晓所撰传)一云师既还国以梵僧所授佛衣佛钵菩提脑骨等入安皇龙寺仍留其寺而供养焉欲面见文殊寻往溟州五台山到今月精寺地假立草庵留至三日于时是山阴沉不开未审其形而去后又复来创八尺房而住者凡七日(已上出台山本传记)后于大松下(今寒松汀是也)一居士忽现与师清谈良久而谓曰昔日之约卿识之乎言已即灭师于是自责曰居士昔日五台山梵僧化现耳向空顶礼即向太白寻葛蟠处见大蟒在大树下谓侍者曰此文殊所谕之地即授戒移蟒于山下创院曰萨那(今名净严寺)从此院而南去一千许步有神仙洞又创兰若曰上萨那往来两寺以待文殊云云

大德十一年二月 日宣授祖列大夫翰林直学士匡靖大夫咨议都佥议事延英殿大提学司修史判文翰署事闵渍记

太白山净严寺塔(俗谓水玛瑙塔亦云葛来塔)奉安世尊舍利

按净岩寺事迹云慈藏律师入唐求法叅谒圆香法师后抵五台山北台云际寺帝释所立文殊像前三七日精勤忽有梵僧授梵语偈即以绯罗金点袈裟一领珠贝叶经五贴全身舍利百枚佛顶骨指节骨齿牙念珠等贞观十七年癸卯还本国浮西海西海龙王奉入本宫以紫檀木鸭枕献曰师之本国皇龙寺者迦叶佛与释迦佛宴坐石吾之长子往护其寺即以玛瑙无数片载船到蔚津浦以龙王神力藏于此山将为佛塔修补之宝师以梵僧之说龙王之嘱具闻善德王王与群臣礼拜供养拜师为国统一如师奏建皇龙寺九级塔而藏舍利次竖月精十三层塔而藏之因开中台而安佛颅次创大和而藏之次启太白山三葛盘地而建宝塔藏舍利佛指节齿牙佛掌骨念珠贝叶经又立狮子山石塔而藏舍利后建通度戒坛亦藏佛顶骨舍利袈裟其余名胜大地建塔镇脉三韩为一干戈永息雨顺风调此所谓福国佑世者也伊后法师再住水多寺即大和也

天安郡华山广德寺塔奉安世尊舍利

华山广德寺事实碑(晋阳后人柳邈运撰观澜散人朗善君书)谨按广德寺者处于锦湖之间居于华山之阳盖华山宗于白头祖于昆仑山之从来岂偶然而已也月都之世有慈藏法师者慨然祖灯之腾灰吁嗟佛日之晦彩思觉万众念垂千劫飞锡西指忽遇金师浮云东皈乃传宝诀得西天三昧之法骨为东土二字之道体奉真身舍利百余枚贝叶圆诠数百函得真骨牙齿及僧伽梨拂麈三千佛织造锦畵帧三座金银字华严法华长寿梵网维摩恩重诸大部经来安于岭南之通度寺殊同白马始来东京无异黑师初入南都青海之知有佛氏黔首之知有世尊自此而世尊之法至是而传佛氏之教由是而明其亦盛矣粤六年太和壬子又有珍山法师者亲承慈藏之传奉释迦真身舍利齿骨一个僧伽梨一领拂麈一柄华严等诸经二件持归于广德寺(佛庵安镜若心不正之人见之则其面必倒照世谓照心镜今失之)此广德寺之始而藏师之得山公山公之托华山其所以邂逅者其所以栖迟者岂非天授神助而相待于此者乎噫噫两师开创之功称诵至今娓娓不厌者良有以也后十三年会昌甲子珍山示寂则多奇祥异征遂建石钟焉云云

新罗文圣王十三年春入唐使阿飡元弘賷佛经并佛牙来王出郊迎之云云

智异山世尊舍利塔三处

大华严寺塔以石筑造塔台上安四石狮子以为柱中有石像合掌而立顶戴七层舍利塔世传中间石像迺新罗时缘起祖师为其母冥福者故塔台即名孝台云云(本寺事迹)(云新罗僧慈藏建造释尊舍利塔七层)

山之老妪峰下有法界塔想取华严法界之义以为名也

大源寺塔按世尊舍利塔重修记云方丈山大源庵殿前有十层古塔寔我本师释迦世尊舍利塔庙也树立既久倾欹破坏无人修葺居过之叹伙颐矣兹不佞慨然發愿鸠财重新爰撤十层得七十二枚舍利大者如菉豆小者似黍粒五色交杂莹润照人自其夜祥光亘天岩洞如昼又有灭庵太钦禅师雍正甲辰五月改正等字与今重树年月亦相符合吁可异也更筑基址本月十五日分奉舍利于第三层及五七层中表以三躯金佛塔样倣旧盖由殿居塔上塔在殿下有大失尊卑故也事既竣余往香山留十年获睹先祖师西山和尚金骨舍利浮图建立碑文签录本师出家成道焚香建塔等事迹详悉无遗仍写一件敬奉殿楣又志不肖营干数语于后以为瞻礼者之攷证云尔

乾隆甲辰五月十五日慧月沃印谨识

已上所载三舍利塔时或放光则其光线必为联络故人谓三塔舍利应是同源云尔

杆城郡金刚山乾凤寺佛牙石塔(泗溟大师纪绩碑)

金刚山自毗卢分为二歧断发岭以西曰内岾鴈门以东曰外岾内岾之表训寺是西山大师施教之地也乾凤寺是泗溟大师募义之地也二子者虽出于浮屠而西山以其节泗溟以其功故地以人而重寺之名于是乎甲于国中按图志唐乾元间山人贞信设道场奉弥勒观音菩萨像于此号为乾凤寺寺旧藏师畵像及愿佛银塔香𬬻铁杖橇鞋珊瑚念珠各一金袈裟一袭世传如来牙事尤新奇其说近于述异而所谓石塔者至今尚存山中人皆言夜或有瑞气为虹云师名惟政本姓任氏密州人也世有簪缨长从恩师中德落发于寺之乐西庵而师事西山大师休静学莲华经万历二十年倭寇朝鲜休静自妙香山募僧徒为义兵与提督李如松大破倭兵于平壤昭敬王命为八道都摠摄义兵将车驾还都朝议主和休静荐政自代乞骸骨归朝廷遣惟政于日本于是和事成先是新罗慈藏法师入西竺得如来牙十枚后为倭所掠去师乃恳辞乞还以藏于寺即石塔是也云云

报恩郡俗离山法住寺世尊舍利碑铭并序

略云新罗中叶释尊舍利来入东方施于名山皆僧建塔而此山则舍利一颗奉安于寺中阅千载而完然如昨信士白贵善舍家赀竖塔于寺之白虎(白虎谓左置也)因立碑纪之云尔

崇祯纪元后七十五年四月日(肃宗三十六年庚寅康熙四十九年)

麟蹄郡雪岳山凤顶庵塔奉安世尊舍利世传慈藏律师亲奉世尊舍利七枚安于庵之西石台上七层塔塔之东大石面镌世尊舍利塔五大字往往现瑞云

海南大兴寺世尊舍利塔大芚志云舍利塔在罗汉殿庭中竹迷记云世尊舍利所藏

三国遗事记载前后所藏舍利

国史云真兴王大清三年己巳梁使沈湖送舍利若干粒善德王代贞观十七年癸卯慈藏法师所将佛头骨佛牙佛舍利百粒佛所着绯罗金点袈裟一领其舍利分为三一分在皇龙寺一分在大和塔一分并袈裟在通度寺戒坛其余未详所在坛有二级上级之中安石盖如覆镬谚云昔在本朝相次有二廉使礼坛举石镬而敬之前感修蟒在函中后见巨蟾蹲石腹自此不敢举之近有上将军金公利生庾侍郎硕以高庙朝(高丽高宗)授旨指挥江东仗节到寺拟欲举石瞻礼寺僧以往事难之二公令军士固举之内有小石函函袭之中贮以瑠璃筒筒中舍利只四粒传示瞻敬筒有小伤裂处于是庾公适畜水精函子遂奉施兼藏焉识之以记移御江都四年乙未岁也古记或称百枚分藏三处今惟四尔既隐现随人多少不足恠也又谚云其皇龙寺塔灾之日石镬之东面始有大班至今犹然即大辽应历三年癸丑岁也本朝光庙四载也塔之第二灾也曹溪无衣子留诗云闻道皇龙炎塔日连烧一面示无间是也自至元甲子已来天朝使差本国皇华争来瞻礼四方云水辐凑来參或举不举真身四枚外变身舍利碎如沙砾现于镬外而异香郁然弥日不歇者比比有之此末季一方之奇事也唐大中五年(新罗文圣王入代)朝使元弘所将佛牙今未详所在后唐同光元年癸未本朝太祖即位六年入朝使尹质所将五百罗汉像今在北嵩山神光寺大宋宣和元年己亥(睿宗十五年)入贡使郑克永李之美等所将佛牙今内殿置奉者是也相传云昔义湘法师入唐到终南山至相寺智俨尊者处隣有道宣律师常受天供每斋时天厨送食一日律师请湘公斋湘至坐定既久天供过时不至湘乃空钵而归天使乃至律师问今日何故迟天使曰满洞有神兵遮拥不能得入于是律师知湘公有神卫乃服其道胜仍留其供具翌日又邀俨湘二师斋具陈其由湘公从容谓宣曰师既被天帝所敬尝闻帝释宫有佛四十齿之一牙为我等辈请下人间为福何如律师后与天师传其意于上帝帝限七日送与湘公致敬讫邀安大内后至大宋徽宗朝崇奉左道时国人传图谶曰金人败国黄巾之徒(黄巾谓道士也)讽日官奏曰金人者佛教之谓也将不利于国家议将破灭释氏坑诸沙门焚烧经典而別造小船载佛牙泛于大海任其随缘流迫于□适有本朝使者至宋闻其事以天花茸五十领纻布三百匹行赂于押船内史密授佛牙但流空船使臣等既得佛牙来奏于是睿宗大喜奉安于十员殿左掖小殿常钥匙殿门施香灯于外每亲幸日开殿瞻敬(按丽史睿宗十五年庚子(宋宣和二年)五月戊辰迎入佛骨于禁中初王字之使还宋帝以金函盛佛牙头骨以赐置外帝释院至是置山呼亭云云此与三国遗事所记小异)

至壬辰岁移御时兦失复得至庚午出都之乱颠沛之甚过于壬辰十员殿监主禅师心鉴兦身佩持获免于贼难达于大内大赏其功移授名刹今住氷山寺是亦亲闻于彼

无极记云按此录义湘传云永徽初入唐谒智俨然据浮石(义湘所创寺也)本碑湘武德八年生丱岁出家永徽元年庚戌与元晓同伴欲西入至高丽(谓高句丽)有难而回至龙朔元年辛酉入唐就学于智俨总章元年俨迁化咸亨二年湘来还新罗长安二年壬寅示灭年七十八则疑与俨公斋于宣律师处请天宫佛牙在辛酉至戊辰七八年间也本朝高庙入江都壬辰年疑天宫七日限满者误矣忉利天一日夜当人间一百岁且从湘公初入唐辛酉计至高庙壬辰六百九十三岁也至庚子年始满七百年而七日限已满矣

高丽王子僧綂释煦(大觉国师)逃入宋求法还本国界上表请擅行之罪其文有曰臣某言臣闻香城大士慕四句而洒血忘疲雪岭高人闻半偈而投骸不惜苟专求于正法固难遵于宪章臣某中谢伏念臣觉苑微流秪林末叶庆三宝勃兴之世值四方静谧之朝爰念前修常思游学想玉华之茂范始愧当仁顾浮石之流风终慙䇿蹇往者无贪性命不惮艰危涉万里之洪波叅百城之善友备寻真教全赖圣威以至慈恩贤首之宗台岭南山之旨滥传炉拂谬事箕裘始同学步之人已类知还之鸟擅行之罪虽陷于严科闻道之心寔甘于夕死今奉勅赐圣考御容并诸佛舍利五十五善知识像花严大不思议论等诸宗教藏五千余卷于今月十二日(中略)离明州十九日放洋已到国境云云

恭愍王十五年夏四月辛旽与宰枢延广州天王寺佛舍利置王轮寺戊寅王率百官往观之施黄金䌽帛又赐僧布八百匹朝鲜世宗元年己亥明帝求兴天寺所藏舍利金渐启曰僧竺丘为臣言石塔所藏舍利四枚自新罗以来世世宝藏且有灵异愿得留镇法门上曰僧徒容有是言然于国体则不可天子求舍利当以本土宝藏者进献以表至诚况石塔舍利天子所知岂可以是灵异旧物匿不以献上欺天子乎

乞得舍利或云分身舍利亦云变身舍利

尚玄曰按吴书赤乌四年有康居国丞相子姓康名僧会弃俗皈缁以游化为己任行至建康营立茅茨设像行道瓶中乞舍利吴主孙权因此建塔立寺(即建初寺)度人为僧尼云云此为乞得舍利之滥觞也在我海东乞得舍利事迹最多具录于左

高丽大瑜珈桐华寺住持五教都僧綂普慈国尊赠谥弘真碑铭云师至元四年自兴德寺移住俗离寺加僧綂戌移住佛国寺丙子(至元十五年)到通度寺乞得舍利数枚常置左右复分身多矣每有乞之者辄与之亦不减数

高丽平章事法喜居士闵渍撰国清寺金堂主佛释迦如来舍利灵异记有云宣宗时大觉国师始立天台六山因卜地于松山西南麓(二一)创国清寺为六山根本造立释迦三尊以为堂主常演妙法历代赖其福利及国家中否寺亦随废中兴已来方始重营而未复旧基故议未及于像设今国统怆其佛座久虚誓欲竭力造成亦有大禅师而安舍纳白银十斤而未获干办之人越皇庆二年癸丑夏始闻上护军卢祐笃敬三宝又能干事遂请而付以兹寺亦纳白银十余斤卢公乐从如石投水果能不日而成巍巍金像如从地而涌出焉观者莫不嘉叹及乎将安腹藏道俗十余人会于其家诸物既备舍利犹阙又无可覔之处相对咨嗟而会中有一信士郑天甫者勃然而起曰今国统洎诸施主所为若是真善佛身舍利何求不获乎卢曰然即于所常挂壁白衣像前令铺尺许皂罗焚香三礼举头见之已有舍利一粒莹然而出众皆惊跃相与就看转转增多遂至无数其色种种青白玄黄灿烂盈目卢曰若有赤者五色备矣其言未终赤色者已出连至四个于是观者莫不流涕叹息皆知佛境无隔功德不虚矣国綂闻之不胜庆悦乃作长偈以赞之予欲观是像往见卢公乞舍利处正是市边陋屋嚣尘秽气四面交集于中亦现如是灵瑞是真佛力不思议也尝见经中所说云法身如虚空法界即如来果如所说若非法身与虚空同体不垢不净无去无来者今此舍利何从而出乎且色空无二净秽无別于是可见矣但未知所感之诚谓独在于卢郑两公欤抑亦在于初發誓愿纳财之处乎予谓比之于皷革木桴手四者俱至然后能發其声斯亦或如革木或如桴手共致之耳

李穑撰梁州通度寺释迦如来舍利记云洪武十二年己未秋八月廿又四日南山宗通度寺住持圆通无碍辩智大师沙门臣月松奉其寺历代所藏慈藏入中国所得释迦如来顶骨一舍利四毘罗金点袈裟一至京谒门下评理李得芬(时有外贼来欲得舍利故)李公闻舍利至入白于内今张氏之难作不果者一月賛成事臣睦仁吉商议臣洪永通启于上前太后谨妃皆致瞻礼而太后又施银盂宝珠命内侍叅官朴乙生奉安于松林寺李公重修是寺设落成会故也国中檀越无问贵贱智愚奔波祷舍利分身李公得三枚尹侍中得十五枚桧城君黄裳之夫人赵氏得三十余枚天磨山诸衲子得三枚圣居山诸衲子得四枚黄桧城亲得一枚月松适出檀越乞舍利而去月松不尽知也

砥平县弥智山龙门寺记云首阳大君(即朝鲜世祖也)因母后现梦造二佛八菩萨像丁卯七月(世宗大王二十九年明正统十二年)安于龙门寺明年戊辰四月初八日设庆赞法会大君与夫人(即贞善王后也)俱亲往祈祝大君立誓于佛前曰此会若无灵应于法将退矣与僧十员立于佛前限七日一心精勤至第六夜卓上有铿然之声学祖曰吾佛降灵矣大君不胜惊喜亲开香盒中有六枚舍利晃然放光时夜将半犹如白昼浑界作金色三日乃歇大君泣泪曰吾佛慈悲灵应果若是乎遂为愿刹

朝鲜金乖厓守温撰大圆觉寺碑铭云世祖十年甲申夏四月庚孝宁大君补于桧岩(扬州桧岩寺也)东岗竖石钟厝释迦舍利(未详所从来而疑或指空奉安者欤)仍设法会讲圆觉经是夕如来现相空中神僧经行坛上瑞气弥布放光照耀甘泉普洽舍利分身八百余粒五月甲寅补具灵迹奉舍利以闻殿下与王妃顶礼于含元殿舍利又分身四百余粒百官上笺称贺乃大赦中外命建圆觉寺又建窣睹姿(塔也)十三层安分身舍利及新译圆觉经云云

韩继禧撰兴天寺新铸钟铭序云孝宁大君进释迦如来分身舍利二十五枚上与慈圣王妃礼于内殿又分身安于含元殿又分身越丙辰大君又得又进王妃礼于内殿又分身丁巳上亲制伽陁被之管弦偕王妃供养于含元殿又分身前后所得分身舍利总一百又二桧岩会中人自取去不知其几上大欢喜肆赦發大誓愿亲自翻译楞严经率宗亲政府六曹台省诸将为祖宗及一切含灵造如来像一躯又为中宫世子造一躯又梦观音地藏二菩萨相对之异乃造二像既成各安舍利于中妥灵于禅宗兴天寺之舍利阁上同王妃礼拜于宝座燎香供养

金守温撰洛山寺钟铭序云世祖大王在位之十二年幸洛山寺瞻礼观世音大士相于时舍利分身五彩晶莹

朝鲜阿育王塔

尚玄曰按三国遗事按古传育王命鬼徒每于九亿人居地立一塔如是起八万四千塔于暗浮界内藏于巨石中今处处有现瑞盖真身舍利感应难思矣云云朝鲜之鷄龙山岬寺头轮山之大兴寺(大屯志云阿育塔大小二塔在挽日庵庭中)长兴郡之天冠山信川郡之九月山灵岩郡之月出山清道郡之云门寺麟蹄郡雪岳山神兴寺之西台皆有育王天真塔或隐或现时有放光之瑞若非佛缘之土岂能若是乎

○吊三武帝沙汰之厄

法轮转东众星拱北无颜色而开白眼者惟儒道两教而道尤甚焉盖以其教理虽似相近实未能及其万一故猜忌之心于是生焉随其时君之趋向肆其敌害之毒谋是谓三武一宗之厄(三武谓元魏太武帝宇文问武帝及唐武宗也一宗谓后周柴世宗也)虽然暂遭沙汰之厄每得反动之势愈往愈盛著于史乘班班可考至我海东则在高句丽末王之时道佛相敌高僧硕德尽徙百济未几国兦道教亦熄高丽之时仅存一缕而不敢喘息朝鲜时代有昭格署但传形式未敢谓教今试历举佛运之厄如左

道肆忌嫉佛遭沙汰

第一元魏太武帝信宰相雀皓及道士寇谦之汰沙佛法不五六年崔寇族死文帝大兴之

第二宇文周武帝信道士卫元嵩沙汰佛法不五六年元嵩贬死隋文继兴之

第三唐武宗信道士李德佐赵皈真沙汰佛法不久疽發背崩赵皈真赐死宣宗复兴之

第四后周柴世宗沙汰佛法未几宋太祖大兴之

第五宋徽宗(道君皇帝)信道士林灵素崇道教改佛为大觉金仙未几赐林灵素死诏复佛号钦宗追毁道士之官阶

道请角法佛常优胜

汉明帝永平十五年正月五岳道士褚善信等上表请决释道二教胜劣帝乃于白马寺火验释道二教之经道经尽毁释经尽存自是天下靡然归佛

梁大宝元年是年北齐文帝受东魏禅建元天保文帝甚信佛从沙门僧稠受菩萨戒大兴三宝金陵道士陆修静之徒为梁武所弃走入魏地其道稍盛及齐文事佛甚厚静等忌之诣阙请与释氏角法诏沙门法上当之法上举昙显胜其术于是诏禁道教道流遂绝迹齐境

唐高祖武德九年太史令传奕七上䟽请废佛帝颇惑之以奕䟽颁示诸僧于是法琳作破邪论惠乘著辨正论明槩撰决对论李师政述内德论并奏之帝览诸论悟奕党道毁佛

元顺帝至元十八年十月二十日僧道二家辩析命烧毁偽道藏经印板立石书其事圣旨焚毁诸路偽道藏经之碑

至元二十一年三月初三日诏遣资德大夫总制院使兼领功德使司事相哥谕翰林院戊午僧道持论及至元十八年十月二十日焚毁道藏偽经始末可书其事于石臣监等谨按释总统合台萨哩所录事迹昔在宪宗皇帝朝道家者流出一书曰老君化胡成佛经及八十一化图镂板传布其言鄙陋诞妄意在轻蔑释门而自重其教罽宾大师兰麻总统少林长老福裕以其事奏闻时上居潜邸宪宗有旨令僧道二家同诣上所辩析二家自约道胜则僧冠首而为道僧胜则道削发而为僧僧问道曰汝书为谕化胡成佛且佛是何义道对曰佛者觉也觉天觉地觉阴觉阳觉仁觉义之谓也僧曰是殆不然所谓觉者自觉觉他觉行圆满三觉圆明故号佛陀岂特觉天地阴阳仁义而已耶是时特语近侍曰吾亦先知仁义是孔子之语谓佛为觉仁觉义其说非也道士又持史记诸书以进欲出多说侥幸取胜帝师板的达發合师八(即發思八)此是何书道曰前代帝王之书上曰汝今持论教法何用攀援前代帝王帝师曰我天竺亦有此书汝闻之乎对曰未也帝师曰我为汝说天竺频婆罗王赞佛偈曰天上天下无如佛十方世界亦无比世间所有我尽见一切无有如佛者当其说是语时老子安在道者不能对帝师又问汝史记有化胡之说否曰无又问老子所传何经曰道德经曰此外更有何经曰无道德经中有化胡事否曰无帝师曰史记中既无道德经中又无其为偽妄明矣道者辞屈尚书姚枢曰道者负矣上命如约行罚遣近臣脱欢将道者樊志应等十有七人诣龙光寺削发为僧焚偽经四十五部天下佛寺为道流所据者二百三十七区至是悉命归之道教提点甘志泉所据吉祥院其一也据而弗归至元十七年夏四月僧人复为征理长春宫道流谋害僧录广渊聚徒持梃欧击僧众自焚廪舍诬广渊遣僧人纵火且声言焚米三千九百余石他物称是事达中书省辩其诬甘志泉王志真欵伏诏遣枢密副使孛罗及诸大臣覆按无异词志泉志真就诛劓刵流窜凡十人仍征所声言米物如其数归之僧众有道家偽经尚存为言者闻诸皇太子十八年九月都功德使司脱因小演赤奏台往年所焚道家偽经板本化图多隐匿未毁其道藏诸书类皆诋毁释教剽窃佛语宜皆甄別于是上命枢密副使与前中书左丞文谦秘书监友直释教总綂合台萨哩太常卿忽都于思中书省容省使都鲁在京僧录司教禅诸僧及臣等诣长春宫无极殿偕正一天师张宗演全真掌教祁志诚大道掌教李德和杜福春暨诸道流考证真偽翻阅兼旬虽卷帙数千究其本末惟道德二篇为老子所著余悉汉张道陵后魏寇谦之唐吴筠杜光庭宋王钦若辈撰造演说凿空架虚罔有根据诋毁释教以妄自尊崇复爱慕其言而窃为己有假阴阳术数以示其奥裒诸子医药以夸其博往往改易名号传注讹舛失其本真文所载符呪妄谓佩之令人商贾倍利子嗣蕃息伉俪谐和如鸳鸯之有偶将以媒[泳-永+(瑶-王)]乱而规财贿至有教人非望佩符在臂则男为君相女为后妃入水不溺入火不焚刀剑不能伤害之语其偽妄驳杂如此留之徒以诳惑愚俗自道德经外宜悉焚去臣等同辞以闻上曰道家经文传讹踵谬非一日矣若遽焚之其徒未必心服彼言水火不能焚溺可姑以是端试之俟其不验焚之未晚也遂命枢密副使孛罗守司徒和礼霍孙等谕张宗演祁志诚李德和杜福春等俾各推择一人佩符入火自试其术四人者奏言此皆诞妄之说臣等入火必为灰烬实不敢试但乞焚去道藏庶几澡雪臣等可其奏遂诏谕天下道家诸经可留道德二篇其余文字及板本化图一切焚毁隐匿者罪之民间刊布诸子医药等书不在禁限今后道家者流其一遵老子之法如嗜佛者削发为僧不愿为僧者听其为民乃以十月壬子集百官于悯忠寺焚道藏偽经杂书遣使诸路俾遵行之臣磐等闻老氏之为道也以清净为宗无为为本谦冲以处损抑以下人非有贪欲好胜之事厥后枝分派列徒属寝盛袭讹成偽夸诞百出清净一变而为污秽无为一变无所不为如汉之文成五利致身求仙恍惚诞幻帛书饭牛之诈黄金可成之妄一旦败露为武帝所诛三张之徒以鬼道惑众倡乱天下为皇嵩嵩曹魏所灭宋王浮昔居上清宝箓宫与女冠为奸林灵素自称神霄紫府僊卿禳大水不验并为徽宗诛窜而死迨金末年复有麻被先生銕笠李二人以奸谋秘计出入时贵之门肆为[泳-永+(瑶-王)]污之行咸受显戮历代以来若此之类不可胜数追惟祸乱之源奸宄之本率皆假符箓以神其教托偽经以警其俗横肆巧诬倡为诡状诋毁圣教寇攘内典固已悖老氏不争不盗之禁矣及陷刑辟皆是孽自内作复将谁咎哉且夫释氏之教宏濶胜大非他教所拟伦历百千世圣帝明王莫不尊崇扶乘西极昧谷氷天桂海山河大地昆虫草木胎卵湿化有情无情百千万类皆依佛荫生息动止于天地之间故天上天下惟佛为尊超出乎有生之表归极乎无碍之真智周三界神妙诸方泽及大千功用不宰其大有如此者慈航所至无溺不援法雨所沾有生皆润悯世人之沉沦幻海颠覆迷津展转多生流连累劫将使之脱凡企圣蠲弊崇真故神光破沉晦之门大觉指无生之路其仁有如此何意狂谋輙形妬忌虽积毁销骨众煦漂山法体圆成初无小玷譬如盲人之毁日月何伤日月之明井蛙之小河海奚损河海之大多见其不知量也钦惟圣天子识超四谛道慕三乘叅无象之真空传法王之心印所以尊崇之礼皈向之诚矫百偽以从真黜郡邪而归正有不容不严者焉况乎笔墨劝[婬-壬+(工/山)]妖术误世恣为欺诳皷荡群愚若不大为改革则邪说肆行枉道惑众其如天下后世何凡天下之理有善有恶有正有邪有真有偽常混然而同处杂然而并行自非禀上圣之资诞生知之性智出庶物明照群情则红紫之乱朱[泳-永+(瑶-王)]之变雅是孰得而辩明之哉由是言之圣天子匡济真图翼扶大法之功至矣槩诸圣不可有加矣于以凿含灵之耳目开正途之荒秽使般若之光永乎无际劫遍满恒河沙界延洪圣寿于无疆衍緜储君之福利鼎祚于亿万年之久者庸有既乎是可述也臣磐等敬为之书以贻后人俾为老氏之学者有所警焉

○辨两文公排斥其论

儒者之斥佛莫如唐之韩文公宋之朱文公而韩之应声者有欧阳文忠公朱之同情人有程明道程伊川张横渠等今云两文公者举一而例诸也

支那唐宋诸儒之辟佛者皆傚韩欧程朱固无论而我朝鲜受其影响亦莫不以韩欧为据即如郑道传之佛教杂辨(见东文选)犹有文战之风味至于李鼊之焚像尹衡之劫经等直是武断之麤行亦不得见于宋儒者也又如宣祖大王答舘学儒生辟佛䟽曰在首善之地讲论者道义也期待者程朱也宜益动心忍性切磋琢磨敬义夹持表里交养为他日真儒上辅寡君下泽斯民治隆俗美则吾道之衰异端之盛不足虑也何必如太武之诛沙门毁佛寺之为哉又如肃宗大王九年下教曰予尝读韩文之佛骨表因见何蕃传又见宋之陈东欧阳修之事迹千载之下令人起敬予欲以此三人立小祠于成均之傍欲令今日诸生有所观感大臣儒臣皆无异辞云云

【反辨】支那太虚禅师佛教自东汉至初唐为印度中国过渡之时代自梁至唐初为中国佛教各宗派之创辟时代唐初为佛教大成时代自陈隋至唐末为中国佛教之全盛时代兹以往即为锁关为守成为渐衰为衰极之时代矣抑唐代以前道教徒妬佛教之蒸蒸日上每兴狂诋佛教诸大师亦不惜与之明辨折诤故又宜名之曰佛道之竞争时代从五代而度入宋明则便为儒释之竞争时代矣然两文明相遇不竞争则不足以调和道教初无文明之价值故几经折挫之后便深形不竞唯儒佛两教各以正当之旗鼓高邃之学理愈竞争而愈光荣自宋明以来殆如金丹换骨一气同宣其根柢上已不能复离而二之也其所以致此之理由固何在哉盖儒之与佛皆具有高妙深广之真理者使其儒之为真儒也既知佛理之深广高妙未有不心折神服五体投地于佛者故朱晦翁曰「儒者欲待看通佛典再来辟佛佛典未看通早被佛降服去矣如人在关河上行不知不觉便行入番界」斯言也诚明言也非亲身历阅过者不能道其只字晦庵流览佛经至繁极博此语其一生之供状乎然儒者不欲与佛竞争则已耳苟欲与佛相竞而辞以辟之必曰研究佛理深知佛故庶足以捣其中坚攻其要害否则鲜有不如昌黎之见穷于大颠者然待其既知佛理之深广高妙又鲜有不如晦庵之供状者佛者之于儒亦复如是此佛之与儒所以愈竞争而愈调和愈別异而愈通融也今试将有唐以来佛教之关系更略陈之中国佛教自唐初各宗派大成之后降至晚唐禅宗之风弥畅真言俱舍三论成实头陀诸宗渐归湮役而戒律净土入各宗兼带行之专修已少天台华严慈恩三宗虽尚足相雄并峙经过五代离乱亦多散失独禅宗经惠能道一百丈诸祖之后化溢山海气吞河岳焕然灿然若梅花之瓣一裂成五曰临济曰曹洞曰溈仰曰云门曰法眼道香芬馥慧照辉皇殆有眼耳鼻舌者所不能自掩也故有宋有明之间儒释之竞争与调和关系于禅宗者独多焉禅宗之衰也渐于南宋甚于元明明之末叶有紫栢憨山密云诸尊宿又稍稍振起而净土之有莲池教观之有幽溪蕴益雪浪交光龙象济济殆与阳明诸贤同一气运生者今则禅刹满禹域欲少观古德之遗风余韵亦不复可得矣

儒者之辟佛始于韩愈然愈虽工于文章而性情刚愎见识浅陋当世之人鲜有信尚其说者宋时欧阳修特负学者之硕名因爱韩愈之文章泛重其品行学识至颂其辟佛诸说与孟子同功九州学者于是乎竞以辟佛为第一急务若非辟佛则不足以为儒生者不能求学识于文章之外求文章于学识之中文章学识混而不知辨此当时学者之大谬也张商英儒而深于禅者尝著论曰护法论条列韩欧辟佛诸说而深斥之至夫周程朱张辈非韩欧吠影吠声之比空谷论尝畧揭其渊源与心术其学问之得自佛固不容掩也然以朝三暮四之技弄后人于不觉无过乎晦庵试原其学佛而排佛之意盖欲后世学者莫窥其学问之自来以崇拜其为天人为神圣而不敢踰越其识见而已但其心虽苦其志实愚天下之聪明岂一手所能障也

至夫陆王诸子其造诣之高明精㣲实较程朱为尤故其得于佛而似于禅者亦尤之盖程朱虽浸[泳-永+(瑶-王)]于佛而禅宗一道则尚徜徉乎门外陆王则言到行到较之古禅德亦不多让其示別于佛实似之者愈深防之者愈甚所以自卫有不得不然者耳要之儒得佛而益明佛得儒而益通宋明之际之佛教以僧界之形式论之较隋唐为衰以儒佛之精神论之实由变而通由通而转盛耳何耶盖宋明之学说皆合儒佛为一𬬻而冶出者其言语文字上虽落落不合其意思理想上固莫不息息相通者也虽谓其卫儒而排佛者皆卫佛而排佛者蔑不宜也虽谓其学于儒者皆学于佛者蔑不宜也故曰宋明为佛教之变时代云

迨乎前清其衰也始真衰矣迨乎近今其衰也始衰而濒于亡矣从全球运开泰西文明过渡东亚中国之政教教术莫不瞠焉其后佛教实后而尤后者中国今之佛教固早失代表全亚之势力矣

夫佛教渡入亚洲时代之后亚洲诸国虽皆为佛教国而或仅保其余喘或祗承其绪流或但传其皮相唯我中国𪸩皇俊伟發扬光大独能概佛教之全体大用而无遗斯亦足豪矣然僧侣之自局为化外竖儒之相歧为异端以致影响未能大著効功不甚足观浸及今日大有江河日下之势也第宋明而下佛儒道三教均渐有一道同风之概而入于睡眠态度要亦致衰之一原因欤今社会思潮复杂刺既深醒觉亦多吾佛教其庶几蹶而复兴乎

【世界时代】最近三十年中日本僧侣之四出传教欧美各洲皆已有佛迹流入且研究佛学者寔繁有徒印度尝设有一摩诃菩提会(大正二年八月来京城传佛舍利之锡兰岛僧达磨婆罗即摩诃菩提会之记者也)入会者不下数十万抑多欧美人其大势固已骎骎然趋入世界之时代矣(又云印度大乘经典散失已久摩诃菩提会长尝致书金陵杨文会(仁山)居士拟邀中国之精于大乘者诣彼学习梵文取中国诸大乘经典转译入印度)今而后之佛教势必日趋于通便精辟凡有学问头胸者皆能言其理趣心其信仰而不复局于僧界之一部分可断言矣中国佛教之不發达以佛学局于僧界以僧界局于方外阻之也虽然中国而著宗教史舍佛教必无足纪述中国而著学术史周秦之后舍佛教必无足颜色晋唐六七百年间学界中稍可人意者仅一文中子而已然此亦据儒学一方面而言之耳若兼佛学言之虽较之春秋战国时亦不稍减故斯时也乃中国学术史上最衰之时代亦中国学术史上最盛之时代宋明之际已具如前论庸可以僧界局方外拘哉其以僧界局方外拘者皆取形式而不取精神者耳然今日之中华民国既度入世界时代政教学术无不一变佛教固非变不足以通矣宋明之际一变而儒学益以明佛学益以通今能乘世界之思潮再一变之古今东西之政教学术皆将因之而愈明云云

尚玄曰高丽崔瀣曰「不知佛无以为儒不知儒亦无以为佛」此诚达论也但今之儒者掇拾程朱之语录仰吸韩欧之唾余固守四百年前之思想动辄曰攻乎异端斯害也已佛之一字掩耳不闻虽然现今佛之声教徧满世界如城东之老妪虽欲不见佛面得乎如天上之众生虽欲不闻法皷得乎

○高丽末世儒风始起

高丽忠烈王三十年(元大德八年)

五月置国学赡学钱赞成事安珦以其余赀付博士金文鼎送江南画先圣及七十子之像又购祭器六经诸子史以来至是珦以密直副使致仕李㦃典法判书李瑱为经史教授都监于是禁内学馆及内侍三都监五库愿学之士七馆十二徒诸生横经受业者以数百计又䛕闻𤨏录云高丽安文成公珦尝作诗书于学宫曰香灯处处皆祈佛丝管家家尽礼神独有一间夫子庙满庭春草寂无人慨然以兴起斯文为己任纳臧获百口于成均馆卒后配享文庙○六月国学大成殿成初元耶律希逸以殿宇隘陋甚失泮宫制度劝王重新文庙以振儒风至是乃成王诣国学忽怜林元从之七馆诸生具冠服迎谒于道献歌谣王入大成殿谒先圣命密直使作入学颂林元作爱日箴以示诸生

忠宣王即位之戊申(元至大元年)

十一月辛未在金文衍家百官会梨岘新宫下教曰一大成至圣文宣王百代之师春秋释奠朔望祭享诸儒聚会宜加精洁儒宗弘儒侯薛聪文昌侯崔致远并宜加号

忠肃王元年甲寅(元延祐元年)

教曰化民成俗必由学校迩来成均馆不勤教诲诸生皆弃其业朔望之奠二丁之祭辞以他故而不与焉有乖先王之典其令祭酒每行奠谒务崇修洁诸生不与者征白金一斤以充养贤库又十二年乙丑冬十月教曰其祭文宣王十哲七十子本国文昌侯弘儒侯务致蠲洁

恭愍王元年(元至正十二年)

八月始开书筵教曰元老大臣大夫士轮番入侍进讲经史法言

恭愍王六年(元至正十七年)

春正月命修中外学校○冬十月谏官李穑等请行三年丧从之

恭愍王十五年(元至正二十六年)

十二月郭永锡(元中书检校)谒文庙见学舍荒颓谓舘伴李穑曰吾闻贵国自古右文何至是耶穑曰国学火于辛丑王方务息民至于宫禁尚未营葺此乃开城府学也王闻而甚惭

恭愍王十六年(元至正二十七年)

以判开城府事李穑兼大司成增置生员又择经术之士金九容郑梦周朴尚衷朴宜中李崇仁等皆兼学官先是舘生不过数十穑更定学式每日坐明伦堂分经授业讲毕论难忘倦于是学者坌集程未性理之学始兴时经书至东方者唯朱子集注耳梦周讲说發越超出人意闻者颇疑及得胡炳文四书通无不脗合诸儒尤加叹服穑亟称之曰梦周论理横说竖说无非当理推为东方理学之祖梦周迎日县人为人豪迈绝伦有忠孝大节少好学不倦精研性理之学深有所得时俗丧祭专尚桑门法梦周始令士庶倣朱子家礼立家庙奉先祀又内建五部学堂外设乡校以兴儒术

【朝鲜】五百年间凡设学校(国学乡校)而养士御经筵而讲道及释奠祀圣科举取士之制悉依丽氏之法

尚玄又曰自尧舜禹汤文武以至伊傅周召箕微等诸圣之遗法统以言之曰儒教况孔子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乎故今以箕子之来朝鲜断为儒教输入之始云尔支那自尧舜以来洪范五行之说殆为学述之质榦

尚书云鲧湮洪水汩陈其五行帝乃震怒不卑洪范九畴彝伦攸斁鲧则殛死禹乃嗣兴天乃锡禹洪范九畴彝伦攸叙

其子既以其道陈于周武王矣则其来化朝鲜之民亦应以此道教导之乃无疑之事盖洪范九畴所谓五行五纪稽疑庶征无非阴阳历数吉凶卜筮风雨休咎之事按文献备考「涵虚子曰箕子率中国五千人入朝鲜其诗书礼乐医巫阴阳卜筮之流皆从往焉」以是验之朝鲜之人沈痼于阴阳五行术数之说从古已然即自箕子洪范流传者耳(见后星湖洪范说)

高丽儒教始于讲经终于科试朝鲜时代亦复如是儒之为教政治性质十有八九凡国学乡校所养之士皆为将来出而事君立身扬名之准备者故儒教亦谓名教其所蕴养者个个皆是崇王而黜伯是古而非今辄曰

「仲尼之门五尺之童羞称五伯又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言」

如是胶守不识活用借如今世欲使去琼宫瑶台而处土阶茅茨则是不可能之事也欲使弃厚禄套大礼服之时装而用山龙文华虫章之法服则亦不相当之事也一代自有一代之文物制度居今之世必欲行古之道不通之甚古之一儒者对人言曰若人平生能行论语中一句之训则可为君子人也对曰吾平生实行论语中三句之训而犹未为君子人问何三句对曰「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狐貉之厚以居」此语虽涉戏谑盖为讥讽世之业儒者口尧舜语孔孟而无其实耳支那归熙甫云「今科举所举千二百人读其文莫不崇王黜霸贬萧曹而薄姚宋信如所言是朝家三年之中例得臯夔周孔千二百人岂有是哉」佛云末法时代有教理而无行果末季之弊儒佛同辙也

海东儒教至高丽郑梦周始振兴之其讲性理也祖朱子设乡校也师朱子剏祭礼也倣朱子朝鲜五百年间儒风悉依郑氏之遗法虽名儒辈出而讲道论理要不出程朱之范围其曰理气曰礼说等朱说之外无他事焉若有一字新说则辄斥为异端间有见识卓越之人稍为改订经书之一二句读亦必科之以斯文乱贼故五百年间儒学界在黑洞之中矣朝鲜儒者之尊朱子甚于尊孔子犹如朝鲜禅者之尊祖师甚于尊佛何以然也盖诸佛书所云比丘比丘尼之丘字非孔圣之讳乎虽然儒家不能令改之而青岩寺定慧大师本号晦庵以其与朱子同号儒论群起不胜其势焰终乃改称晦堂验此一事可以证之也

溯考朝鲜一代若论儒之有保守之性者李退溪先生是也(崇考亭黜姚江)儒之有经世之学者柳磻溪李星湖丁茶山三先生是也儒之能自创己见者则韩芸翁先生是也儒之能發明真理者李东武先生是也今列五人之略传于后

柳馨远号磻溪字德夫文化人(文化人者谓籍贯也后四倣此)宽之后光海壬戌生公生才二岁能悲哀号慕不食肉三四岁凡遇日用事物必问本末至其极处草木禽虫皆不忍伤害五岁通算数就学于伯舅李监司元镇姑夫金判书世濂一读辄诵七岁读禹贡至冀州翻然起舞问之对曰不图二字之尊重至于此也十岁善属文通经传百家论难出人意表李金二公叹曰此等才古或有之耶十三四岁慨然有慕圣贤之志专心为己之学于举业不屑也丙子避虏乱将王父母母夫人及两姑以行王父年老三家家属仗公一丁男时年十五有强盗出山谷拦道一行惧公挺身曰人孰无父母尔无震惊我父母行装从汝取去盗感其言散去甲申以后连遭丧故南归于扶安县愚磻洞居焉公书室在松台下竹林中藏万卷书竹扉常掩麋鹿昼行公顾而乐之曰古人云静而后能安能虑旨哉言乎每月夜弹琴而歌歌用周诗音用汉语声律若出金石其衿韵飘洒真天下之高士也丁未有唐船漂泊耽罗皆福建人不薙发公往见操汉音问中朝事有能文者郑喜曾胜等流涕言永历帝保有南方四省今为永历二十一年云取装中历书示之果然公悲喜作诗公所著有随录四十余卷又有正音指南武经四书舆地全志郡县制理气总论论学物理经说问答记行日录续纲目疑补东史纲目条例东国历史东国可攷朱子纂要东国文献纪效新书节要书说书法參同契抄地理群书等诸书皆经国济民之书也

洪启禧作传曰居最滨海常置大船四五制极便利畜骏马日可行四百里藏良弓美箭鸟铳数十以教家僮及村氓至今愚磻一里多有以善砲名者尝裒聚水路朝天记及漂海人所录以记诸站某处夷险历历如指掌至于文艺词章兵谋师律阴阳律吕天文地理医药卜筮算计方译之类亦皆旁通而天下山川之险易道路之通塞海外蛮夷之俗无不周知虽道释异端之说亦必深究而別其是非十年苫块已婴奇疾癸丑春卒年五十二有白气亘天见者异之特赠执义

磻溪随录二十六卷今行于世英祖十三年其孙柳薰之所刊行者其随笔大概田制田制后录田制攷说田制后录攷说教选之制教说攷说任官之制任官攷说职官之制职官攷说禄制禄制攷说兵制兵制后录兵制录攷说续编诸书

李瀷字子新号星湖骊江人肃宗辛酉生幼聪颖绝人博览群书及仲兄剡溪潜罹祸无意于世弃举业从兄玉洞游慨然有求道之志除监役不就年八十三卒所著有治水辨洪范说朔望明魄后天图说著卦考启蒙翼传日月蚀黄赤道潮汐历月岁差律准量衡贡举选举学制用人朋党均田田制水利赋税户口粜籴兵制奴婢释放钱獘政治更张等说凡于改革旧制无有余力又尊慕退溪先生编道东录李先生礼说四七新编四书三经心近家礼小学疾书及藿忧录僿说稻谱乡居要览并遗集等书公尝曰百世无善治由于三孽尊君抑臣自嬴政始汉不能革用人尚阀自魏瞒始晋不能革文辞科式自杨广始唐不能革三孽不去不足以言治三者之中科举尤害公于天文星算律历无不精通攷井田法与洪范洛书相通之义命门人安顺庵鼎福撰东史纲目

星湖先生所著洪范说云洪水之世尧舜临上大禹受命治之皇天眷顾锡以洪范九畴九畴者洛书也天既以此锡之岂更有可锡之九数耶何以为证洛书之位生数之二与成数之八分明相易而洪范二五事之肃乂哲谋圣与八庶征之肃乂哲谋圣亦为相应范与书之初非两物可知也孔子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天之锡人非如人之口耳相传如河之出图伏羲演之为卦此便是这物洛之为范亦犹是也然则洛书自一至九凡九字即洛书本文洪范之自初一曰至威用六极合六十五字乃大禹演出者其实一事也范之排列位次不过依洛书而为之其二八互易之类明有脉络可寻此岂偶然而然者耶或疑大禹洪范不见当时而历殷至周因箕子而始阐帝典曰有能奋庸熙帝之载使宅百揆亮采惠畴佥曰伯禹作司空帝曰俞汝平水土惟时懋哉惠畴即天锡之九畴也遂因平水之功命为司空使宅百揆命稷播谷食货之任也命契敷教司徒之任也命臯为士司宼之任也此九畴之中八政之概也(中略)东史所录只举八条而又失其五后人摸索不着强以五伦当之非也洪范之绝于天下行于东土自箕子始箕子岂不能晓其先后之序耶五行五事之外首先当施者八政也八政之急先当设者非司寇之任耶东俗所传三条不过如此东人以为八政之外別有八教者讹传而无人辨得出也后张良得之为汉家草创之制意者前代树国定乱时规模如此而箕子述之也以箕子而设洪范何物不备自此东俗相传尚有可验如平壤四区之田的是殷制而通国白衣亘古不变天子失官学在四夷非虚语也婚礼之作自殷王始故归妹之六五曰帝乙归妹泰之互体为归妹故泰之六五亦曰帝乙归妹其丁宁裕后如此殷制尚白故贲之六四曰贲如皤如白马翰如匪寇婚媾婚媾白马自殷始也按丽史忠宣王尚元公主币用白马八十一匹馔用本国油蜜果皆婚媾之常例今闾里之婚必用白马古俗不废据洪范八政此旧司徒之职也以此求之苟非箕子当时遗教此俗何从而有之乎此亦礼失求野之一证也

丁若镛字美庸号茶山英祖壬午生又号俟庵又号洌樵其儒学经济实磻溪后之一人而其学术渊源出于星湖者也(公每称星湖曰夫子)正祖己酉生员文科以抄启文臣庚戌与金履乔同荐翰林因崔景岳台䟽不赴试后膺召试又不供职配湖沿旋放壬子正月与韩致应同擢本舘录明年陞同副承旨又以与兄若钟共看西学事乙卯七月左迁金井察访放归即除谷山府使丁巳复除承旨及正祖升遐纯祖辛酉坐兄若钟西学狱披谪康津戊寅放还凡十九年丙申卒年七十五赠吏判谥文度公识博古今志存民国凡名物度数百家技艺无不精通文章经学亦超绝世伦真旷世之伟才古来罕睹之硕儒也遭世迍邅在谪数十年所著书甚富有诸经讲义与犹堂集疆域考牧民心书钦钦心书雅言觉非物名考医学要鉴等数百卷皆经世济民之术至言要道之攸在也

韩锡地字平仲号芸翁(初号芸庵)清州人英祖己丑生于咸兴仕止殿叅家居著书有明善录曰致知(上中下篇)辨谬(上中下篇)阐奥(上中下篇)书凡九篇屡十万言不蹈前人之窠臼別出自己之机杼格物致知阐發幽奥年九十五卒先生卒后约百年出李济马东武子剏四象学说在儒学界始放大光明焉

【朝鲜总督府】设立经学院于旧成均舘置大提学一人副提学二人祭酒五人司成若干人直员若干人京城及十三道置讲师各一人各郡乡校亦置直员各一人奖励儒学务期实用(明治四十四年六月十五日朝鲜总督府令第七十二号)

尚玄曰今世皆以孔子之道为政治学哲学不认定以宗教大正四年八月十六日朝鲜总督府令第八十三号颁布布教规则认神道佛道及基督教为宗教而儒教不与焉今之世界文运大进政治宗教判为两途非复昔日混一之观盖支那者儒教原产之国而亦几千年儒教之国也今则异前其据如左

「国务院呈孔教不能为国教文(中华民国三年即当大正三年)

为呈明事定孔教为国教一事海内士夫之交请賛同者儳焉不可终日而反对者流则谓国教定于一尊有损个人之信仰自由必启宗教之纷争惨祸其交请主持者亦儳焉不可终日二者均持之有故言之成理虽其主张各异要皆为奠定国基范围人心起见与夫异教相攻甲说乙驳者纯然不同惟政府于此二者之间熟察国家趋势横览世界潮流窃以为神权作用既不宜于人类进化之时期而政教分离已成为列强所行之政策则与其定国教于宪法实不如许国民以自由此非仅亦政府大公无我之心而其实即为维持世界之用此中意指请畧撮陈夫其所谓国教者即全国国民所奉宗教之谓大凡创一宗教者其制行必坚固卓绝其宅心必仁恕慈厚而又附会之以天堂地狱之说缘饰之以普度众生之词故其人得成为教主其言得著为教规其衣钵之传嬗愈绵亦信徒之归依愈众笃信死守相习成风只求其宗教之能亘古长存虽赴汤蹈火毁身灭体而亦不惜灵魂信仰之作用其力有如此者姑无论怪力乱神胥圣人所不语诗书易礼咸载治平之大经孔子无一有类于宗教家也即使有一二遗言能依附以明道比例以说教而当此科学昌明宗教多门之日执全国人而与谈神道夫既有所不能强他教徒以崇拜一宗势亦徒滋其扰则请定孔教为国教与国教必定于一尊之说之非谙于时势者也

中国数千年来毫无宗教之争诚为历史上一大特色而究其所以不启纷争之故则以诸子百家各成学说虽间有党同伐异出主入奴者亦只成为学说之派別而无关于教门之争持虽历朝君相备为孔子之尊崇然因其学说之有政治而尊之故能于一国之中合佛教徒道教徒而各相安以无事使历朝因尊孔之故而即明定孔教为国教恐欧洲新旧教相仇之战十字军翼教之战早已演成惨剧于中国矣夫异教相争之祸欧人既已痛定思痛而日筹所以补救之方而我乃为之特树门墻独标教帜不为前车之殷鉴不思来轸之方遒则将来之妨害安宁贻患社会并即因之以搅乱世界和平者宁复可为思议乎况在今日之民国为五族所共和即以汉满民族而论其崇奉释迦回回天主耶稣各教者是否于国内潜伏有势力在若一旦定孔教为国教则彼释迦回回天主耶稣各教徒其将默尔而息抑将群起以争此不可不预为虑及者也而况漠北之蒙古崇信佛教喇嘛天西之藏卫皈依红黄两派西北之回疆又专为穆罕默特之信仰蒙藏回三者其土为我国之领域其人为我国之人民均属被治于我国法律之下若一旦定孔教为国教则试问对于蒙藏回三省信教问题是否使其弃旧所有佛回等教而专信孔教抑或仅存孔教为国教之虚名而使之崇奉其原有之教如前之一说不惟事实上不能办到并即立起蒙回藏分裂之端如后之一说则政府既为统一国教起见又何取乎有名无实之政策由此观之则孔教之不能定为国教与国教之不能定于一尊彰彰明矣且夫宗教之在今日其于政治上早已不成问题而犹或利用之者则以宗教所至之处即为国力所至之处也」云云

由是观之支那之人今亦洞知宗教之所以为宗教政治之所以为政治尊重人民信仰之自由顾虑国家利獘之关系与南宋诸儒大为不同是亦世界之潮流之所使然也夫

○四象学说人禀性情

李东武先生者全州人咸兴望族世业儒其祖进士攀五尝梦见一龙马济大川而来入其家觉而公诞焉时宪宗大王三年丁酉三月十九日也乳名济马因以行于世字务平号东武有大志好读书十余岁通经史散家财济穷困周游四方观风察俗名闻于朝(金大将基锡荐于朝)招为別选军官旋授镇海县监不一年弃之去李太王丙土匪猖獗转入北道陷咸兴府杀害长吏时公适家居府中吏民舆而迎之请靖匪乱公以威德执匪魁延道伯咸镜一道赖以全安以功授高原郡守不久又弃去庚子九月二十一日卒于咸兴公有二子长曰龙海次曰龙水门人金永宽韩稷渊宋贤洙韩昌渊韩台彬魏俊赫等(栗洞契局)塟公于府西士里栗洞之原从公之生营也公于经术宗韩芸翁先生而其格物致知穷理尽性出自易学著有东武遗稿格致考东医寿世保元等书创四象学说盖其学即心理也性理也生理也医理也若人扩充其学则万事可以治善用其情则百病可自安寔济众之津筏(先生自跋东医寿世保元曰万室之邑一人陶则器不足也百家之村一人医则活人不足也必广明医学家家知医人人知病然后可以寿世保元云云诚仁人之言也)亦知人之水镜盖性相之妙理莫如周易而哲学之应用亦莫如四象呜呼东武子其殆圣者乎

四端论

人禀脏理有四不同肺大而肝小者名曰太阳人肝大而肺小者名曰太阴人脾大而肾小者名曰少阳人肾大而脾小者名曰少阴人

人趋心欲有四不同弃礼而放纵者名曰鄙人弃义而而偷逸者名曰懦人弃智而饰私者名曰薄人弃仁而极欲者名曰贪

五脏之心中央之太极也五脏之肺脾肝肾四维之四象也中央之太极圣人之太极高出于众人之太极也四维之四象圣人之四象旁通于众人之四象也

太少阴阳之脏局短长四不同中有一大同天理之变化也圣人与众人一同也鄙薄贪懦之心地清浊四不同中有万不同人欲之濶狭也圣人与众人万殊也

太少阴阳之短长变化一同之中有四偏圣人所以希天也鄙薄贪懦之清浊濶狭万殊之中有一同众人所以希圣也

圣人之脏四端也众人之脏亦四端也以圣人一四端之脏处于众人万四端之中圣人者众人之所乐也圣人之心无欲也众人之心有欲也以圣人一无欲之心处于众人万有欲之中众人者圣人之所忧也

然则天下众人之脏理亦皆圣人之脏理而才能亦皆圣人之才能也以肺脾肝肾圣人之才能而自言曰我无才能云者岂才能之罪哉心之罪也

浩然之气出于肺脾肝肾也浩然之理出于心也仁义礼智四脏之气扩而充之则浩然之气出于此也鄙薄贪懦一心之欲明而辨之则浩然之理出于此也

圣人之心无欲云者非清净寂灭如老佛之无欲也圣人之心深忧天下之不治故非但无欲也亦未暇及于一己之欲也深忧天下之不治而未暇及于一己之欲者必学不厌而教不倦也学不厌而教不倦者即圣人之无欲也毫有一己之欲则非尧舜之心也暂无天下之忧则非孔孟之心也

太阳人哀性远散而怒情促急哀性远散则气注肺而肺益盛怒情促急则气激肝而肝益削太阳之脏局所以成形于肺大肝小也少阳人怒性宏抱而哀情促急怒性宏抱则气注脾而脾益盛哀情促急则气激肾而肾益削少阳之脏局所以成形于脾大肾小也太阴人喜性广张而乐情促急喜性广张则气注肝而肝益盛乐情促急则气激肺而肺益削太阴之脏局所以成形于肝大肺小也少阴人乐性深确而喜情促急乐性深确则气注肾而肾益盛喜情促急则气激脾而脾益削少阴之脏局所以成形于肾大脾小也肺气直而伸脾气栗而包肝气宽而缓肾气温而畜

肺以呼肝以吸肝肺者呼吸气液之门户也脾以纳肾以出肾脾者出纳水谷之府库也

哀气直升怒气横升喜气放降乐气陷降哀怒之气上升喜乐之气下降上升之气过多则下焦伤下降之气过多则上焦伤

哀怒之气顺动则發越而上腾喜乐之气顺动则缓安而下坠哀怒之气阳也顺动则顺而上升喜乐之气阴也顺动则顺而下降

哀怒之气逆动则暴發而并于上也喜乐之气逆动则浪發而并于下也上升之气逆动而并于上则肝肾伤下降之气逆动而并于下则脾肺伤频起怒则腰脇频迫而频荡也腰脇者肝之所住着处也腰脇迫荡不定则肝其不伤乎乍發喜而乍收喜则胷腋乍濶而乍狭也胷腋者脾之所住着处也胷腋濶狭不定则脾其不伤乎忽动哀而忽止哀则脊曲忽屈而忽伸也脊曲者肾之所住着处也脊曲屈伸不定则肾其不伤乎屡得乐而屡失乐则背顀暴扬而暴抑也背顀者肺之所住着处也背顀抑扬不定则肺其不伤乎太阳人有暴怒深哀不可不戒少阳人有暴哀深怒不可不戒太阴人有浪乐深喜不可不戒少阴人有浪喜深乐不可不戒

皋陶曰都在知人在安民禹曰吁咸若时惟帝其难之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怀之能哲而惠何忧乎驩兜何迁乎有苗何畏乎巧言令色孔壬

三复大禹之训而钦仰之曰帝尧之喜怒哀乐每每中节者以其难于知人也大禹之喜怒哀乐每每中节者以其不敢轻易于知人也天下喜怒哀乐之暴动浪动者都出于行身不诚而知人不明也知人帝尧之所难而大禹之所吁也则其谁沾沾自喜乎盖亦益反其诚而必不可轻易取舍人也

虽好善之心偏急而好善则好善必不明也虽恶恶之心偏急而恶恶则恶恶必不周也天下事宜与好人做也不与好人做则喜乐必烦也天下事不宜与不好人做也与不好人做则哀怒益烦也

哀怒相成喜乐相资哀性极则怒情动怒性极则哀情动乐性极则喜情动喜性极则乐情动太阳人哀极不济则忿怒激外少阳人怒极不胜则悲哀动中少阴人乐极不成则喜好不定太阴人喜极不服则侈乐无厌如此而动者无异于以刀割脏一次大动十年难复此死生寿夭之机关也不可不知也

太少阴阳之脏局短长阴阳之变化也天禀之已定固无可论天禀已定之外又有短长而不全其天禀者则人事之修不修而命之倾也不可不慎也

太阳人怒以一人之怒而怒千万人其怒无术于千万人则必难堪千万人也少阴人喜以一人之喜而喜千万人其喜无术于千万人则必难堪千万人也少阳人哀以一人之哀而哀千万人其哀无术于千万人则必难堪千万人也太阴人乐以一人之乐而乐千万人其乐无术于千万人则必难堪千万人也

太阳少阳人但恒戒哀怒之过度而不可强做喜乐虚动不及也若强做喜乐而烦数之则喜乐不出于真情而哀怒益偏也太阴少阴人但恒戒喜乐之过度而不可强做哀怒虚动不及也若强做哀怒而烦数之则哀怒不出于真情而喜乐益偏也

喜怒哀乐之未發谓之中發而皆中节谓之和喜怒哀乐未發而恒戒者此非渐近于中者乎喜怒哀乐已發而自反者此非渐近于节者乎

扩充论

太阳人哀性远散而怒情促急哀性远散者太阳之耳察于天时而哀众人之相欺也哀性非他听也怒情促急者太阳之脾行于交遇而怒別人之侮己也哀情非他怒也少阳人怒性宏抱而哀情促急怒性宏抱者少阳之目察于世会而怒众人之相侮也怒性非他视也哀情促急者少阳之肺行于事务而哀別人之欺己也哀情非他哀也太阴人喜性广张而乐情促急喜性广张者太阴之鼻察于人伦而喜众人之相助也喜性非他嗅也乐情促急者太阴之肾行于居处而乐別人之保己也乐情非他乐也少阴人乐性深确而喜情促急乐性深确者少阴之口察于地方而乐众人之相保也乐性非他味也喜情促急者少阴之肝行于党与而喜別人之助己也喜情非他喜也太阳之耳能广博于天时而太阳之鼻不能广博于人伦太阴之鼻能广博于人伦而太阴之耳不能广博于天时少阳之目能广博于世会而少阳之口不能广博于地方少阴之口能广博于地方而少阴之目不能广博于世会

太阳之脾能勇綂于交遇而太阳之肝不能雅立于党与少阴之肝能雅立于党与而少阴之脾不能勇统于交遇少阳之肺能敏达于事务而少阳之肾不能恒定于居处太阴之肾能恒定于居处而太阴之肺不能敏达于事务

太阳之听能广博于天时故太阳之神充足于头脑而归肺者大也太阳之嗅不能广博于人伦故太阳之血不充足于腰脊而归肝者小也太阴之嗅能广博于人伦故太阴之血充足于腰脊而归肝者大也太阴之听不能广博于天时故太阴之神不充足于头脑而归肺者小也少阳之视能广博于世会故少阳之气充足于背膂而归脾者大也少阳之味不能广博于地方故少阳之精不充足于膀胱而归肾者小也少阴之味能广博于地方故少阴之精充足于膀胱而归肾者大也少阴之视不能广博于世会故少阴之气不充足于背膂而归脾者小也

太阳之怒能勇统于交遇故交遇不侮也太阳之喜不能雅立于党与故党与侮也是故太阳之暴怒不在于交遇而必在于党与也少阴之喜能雅立于党与故党与助也少阴之怒不能勇綂于交遇故交遇不助也是故少阴之浪喜不在于党与而必在于交遇也少阳之哀能敏达于事务故事务不欺也少阳之乐不能恒定于居处故居处欺也是故少阳之暴哀不在于事务而必在于居处也太阴之乐能恒定于居处故居处保也太阴之哀不能敏达于事务故事务不保也是故太阴之浪乐不在于居处而必在于事务也太阳之交遇可以怒治之而党与不可以怒治之也若迁怒于党与则无益于党与而肝伤也少阴之党与可以喜治之而交遇不可以喜治之也若迁喜于交遇则无益于交遇而脾伤也少阳之事务可以哀治之而居处不可以哀治之也若迁哀于居处则无益于居处而肾伤也太阴之居处可以乐治之而事务不可以乐治之也若迁乐于事务则无益于事务而肺伤也

太阳之性气恒欲进而不欲退少阳之性气恒欲举而不欲措太阴之性气恒欲静而不欲动少阴之性气恒欲处而不欲出

太阳之进量可以进也自反其材而不庄不能进也少阳之举量可以举也自反其力而不固不能举也太阴之静量可以静也自反其知而不周不能静也少阴之处量可以处也自反其谋而不弘不能处也

太阳之情气恒欲为雄而不欲为雌少阴之情气恒欲为雌而不欲为雄少阳之情气恒欲外胜而不欲内守太阴之情气恒欲内守而不欲外胜

太阳之人虽好为雄亦或宜雌若全好为雄则放纵之心必过也少阴之人虽好为雌亦或宜雄若全好为雌则偷逸之心必过也少阳之人虽好外胜亦宜内守若全好外胜则偏私之心必过也太阴之人虽好内守亦宜外胜若全好内守则物欲之心必过也太阳人虽至愚其性便便然犹延纳也虽至不肖人之善恶亦知之也少阳人虽至愚其性恢恢然犹式度也虽至不肖人之知愚亦知之也太阴人虽至愚其性卓卓然犹教诱也虽至不肖人之勤惰亦知之也少阴人虽至愚其性怛怛然犹抚循也虽至不肖人之能否亦知之也

太阳人谨于交遇故恒有交遇生踈人虑患之怒心此心出于秉彜之敬心也莫非至善而轻于党与故每为亲熟党与人所陷而偏怒伤脏以其择交之心不广故也

少阴人谨于党与故恒有党与亲熟人择交之喜心此心出于秉彜之敬心也莫非至善而轻于交遇故每为生踈交遇人所诬而偏喜伤脏以其虑患之心不周故也

少阳人重于事务故恒有出外兴事务之哀心此心出于秉彜之敬心也莫非至善而不谨于居处故每为主内做居处人所陷而偏哀伤脏以其重外而轻内故也

太阴人重于居处故恒有主内做居处之乐心此心出于秉彜之敬心也莫非至善而不谨于事务故每为出外兴事务人所诬而偏乐伤脏以其重内而轻外故也

太阴之颔宜戒骄心太阴之颔若无骄心绝世之筹策必在此也少阴之臆宜戒矜心少阴之臆若无矜心绝世之经纶必在此也太阳之脐宜戒伐心太阳之脐若无伐心绝世之行检必在此也少阳之腹宜戒夸心少阳之腹若无夸心绝世之度量必在此也

少阴之头宜戒夺心少阴之头若无夺心大人之识见必在此也太阴之肩宜戒侈心太阴之肩若无侈心大人之威仪必在此也小阳之腰宜戒懒心少阳之腰若无懒心大人之材干必在此也太阳之臀宜戒窃心太阳之臀若无窃心大人之方略必在此也

○朝鲜古代神教已行

檀君神教

朝鲜檀君教有二途一为神教奉事桓因天是也一为仙派传承广成子是也按大倧教书神檀实纪云

〔檀国檀君〕桓因桓雄桓俭(一云檀因檀雄檀君)是为三神上元甲子十月三日桓俭以神化人持天符三印降于太白山檀木下乃设神教而教民时人民被化归者如市有神市之称乃置三千团部开天二百二十五年戊辰十月三日国人推戴神人为壬俭是为檀君国号檀(称号倍达)娶匪西岬河伯女为后生太子扶娄当洪水命彭虞治山川奠民居神志掌书契高矢治田事一百四十七年庚寅自太白移都平壤改国号朝鲜一百九十一年甲戌遣太子扶娄往夏禹氏涂山会封支子于扶余以余守己为濊君长使其子九人分掌诸郡以裶天生为南海上长设祭天坛(坛在江华摩尼山)筑三郎城后徙都唐庄京(京在信川今庄庄坪是也)二百十七年庚子三月十五日入阿斯达山(今信川九月山)化神御天开天二百十七年在君位九十三年传不知几世历一千二百十二年太白阿斯达皆有祠

【參考】三国遗事 古朝鲜(王俭朝鲜)

三国遗事云魏书云乃往二千载有坛君王俭立都阿斯达(经云无亦云白岳在白州或云在开城东今白岳宫是)开国号朝鲜与高(避尧作高)同时古记云昔有桓国(谓帝释也)(尚玄曰▆是桓因之误帝释名桓因)庶子桓雄数意天下贪求人世父知子意下视三危太伯可以弘益人间乃授天符印三个遣往理之雄率徒三千降于太伯山顶(今妙香山)神坛树下谓之神市是谓桓雄天王也将风伯雨师云师而主谷主命主病主刑主善恶凡主人间三百六十余事在世理化(中畧)神雄生子号曰坛君王俭以唐高即位五十年庚寅(唐尧即位元年戊辰则五十年丁巳非庚寅也疑其未实)都平壤城始称朝鲜又移都于白岳山阿斯达又名亐(一作方)忽山又今弥达御国一千五百年周虎王即位己卯封箕子于朝鲜坛君乃移于唐藏京后还隐于阿斯达为山神寿一千九百八岁(人间百年为帝释天一昼夜然则一千九百八岁尚未满二十昼夜也)

【參考】青鹤集(青鹤上人者朝鲜羽流也姓魏名汉祚有弟子云鹤云鹤又有弟子曰龙岑居士赵汝籍朝鲜宣祖时人撰青鹤集)

一日魏先生(青鹤上人)登九月山翠窟子问曰檀君何以迁唐庄里先生曰檀君有才子四人曰夫娄夫苏夫吴夫余夏后会诸侯于涂山夫娄奉使入朝九夷猰㺄之乱夫余会集中外国讨平之国有疾病夫吴医药而活之山多猛兽夫苏火猎而攘之是四王子功冠当世业垂后辟者也帝尧九年之水大禹八年之治洪水滔天泛滥登莱之海𬇙水涨溢平壤沈潜四王子来登是山相土地之宜都于唐庄里(今三圣祠之地)今观其水势东走原土(乾)燥日后若茸津潮生马岭石立此地重为王者之宅矣(此段编于岁乙酉宣祖十四年之下)

【參考】神志秘词(按星湖僿说云神志秘书不知谁作安鼎福(顺庵)注曰权擥应制诗注云神志檀君时人也世号神志仙人云)

如秤锤极器秤榦扶踈梁锤者五德地极器百牙冈朝降七十国赖德护神精首尾均平位兴邦保太平若废三谕地王京有衰倾(尚玄曰三谕地疑即三国遗事所谓三危太伯也)

〔檀君世纪〕扶余高句丽百济新罗渤海东沃沮沸流肃慎三韩定安皆其苗裔也(神檀实纪已下倣此)

〔檀君疆域〕东至大海南踰鸟岭西渡辽河北跨黑水

〔族綂源流〕檀君之裔曰倍达(檀君之世人民号檀为倍达今音转为朴达)种族分为五派一曰朝鲜族二曰北扶余族三曰濊貊族四曰沃沮族五曰肃慎族

〔教化源流〕东方始无君长神人率其属三千降于太白山檀木下谓之神市立为君是为檀君(海东乐部太白檀歌)

檀君以神设教其神有风伯雨师云师主治人间三百六十六事(古纪)

檀君立教主谷主命主刑主病主善恶以男女父子君臣衣服饮食宫室编发盖首之制化之(古纪)

太古自黑水至汉南有九小国各保一方曰畎族曰干族曰方族曰黄族曰白族曰赤族曰玄族曰风族曰阳族是谓九族檀君以神教化之(古史)

东方檀君首出以神圣之化教民厚勤济济为彊族教名扶余曰代天教新罗曰崇天教高句丽曰敬天教高丽曰王俭教每十月拜天(续宛委余编)

我东倧教误指为仙教实檀君设教也(东事类考)

国有玄妙之道实乃包含三教接化群生且如入则孝于亲出则忠于君鲁司寇之旨也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周柱史之宗也诸恶莫作诸善奉行竺乾太子之化也(崔致远鸾郎碑序及三国史)

主神有统治全世界之无量智能而不见其形体坐于最上之天在地上者皆其驱使小神又扶余族论曰宗教拜天(满洲志)

〔历代祭天〕箕子为周武王陈洪范九畴其三八政三曰祀所以报本追远而交神明也箕氏之世神人大顺民知所从而方内泰宁及卫满之季神人无主(神事志)

扶余十月大会祷天神歌舞鼓吹名曰迎鼓

濊貊每十月祭天昼夜歌舞名曰舞天

马韩每十月农事毕国邑各立一人主祭祭天神名曰天君

高句丽每岁三月十月大会祭天名曰东盟

百济每岁四仲月祭天名曰郊天

新罗因三韩俗以十月祭天昼夜聚饮鼓瑟歌舞蹋地为节

高丽十月二日燃灯事天神

每岁十月用豫和乐祭天神金承辽俗于三月九日拜天射柳(已上神檀实纪)

【现代倧教】前韩光武八年丙午罗喆吴赫等复创檀君神教改称大倧教(倧字义上古神人)

明治四十五年壬子金教献柳瑾等刊行三一神诰

大正三年甲寅金教献柳瑾等博考旧史纂辑神檀实纪仍刊行之

大正五年丙辰大倧师罗喆入于九月山三圣祠自经死殉教也以遗嘱推金教献继为大倧师

尚玄曰檀君神教实与佛经中所言天者大体相似欲界凡有六天而其第一天名四天王天(东方天西方天南方天北方天)修十善业者(四十二章经云佛言众生以十事为善亦以十事为恶同等为十身三口四意三身三者杀盗婬口四者两舌恶口妄言绮语意三者嫉恚痴如是十事不顺乐道名十恶行是恶若止名十善行)得生天国第二天名忉利天居须弥山顶有三十三天宫故亦名三十三天忉利天主名释提桓因译云能作天主即帝释天王亦云帝释菩萨

「经云四天王天有五大神常随侍侧半月三斋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四天王常以八日勅诸使者汝等按行世间视察人民孝父母敬沙门(识心达本源曰沙门)及长老受斋持戒布施者使者奉教具戒善恶闻恶不悦言善则喜十四日王常遣太子按行天下十五日四天躬自履历然后诣善法殿具启帝释闻恶则忧言善则乐」

桓雄天王受天之符降生人间主命主病主刑主善恶等三百六十余事则与经说相符又桓因天主也桓雄天神也桓俭受天命之神人三神一体教化人民彼耶稣教所云圣父圣子圣神为三位一体又云耶稣以天主之独生子受天主命降生救世又以十诫铭为生天之因与修十善业生欲界天节节对照一一类似若以年代计之则檀君降生已为四千年而耶稣降生不满二千年檀俭之久倍于耶稣而早已有此等神话真可谓奇中之奇者也

「经云观世音菩萨三十二应身若诸众生欲为天主统领诸天我于彼前现帝释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统世界保护众生我于彼前现四天王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爱生天宫驱使鬼神我于彼前现四天王国太子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若诸众生乐为人主我于彼前现人王身而为说法令其成就」

檀耶俱以天主之子受命降生救世度人抑亦菩萨之现身欤

檀君仙派

按青鹤集金蝉子曰卞沚记寿四闻录者记吾东道流之丛有曰桓仁真人(桓仁料是桓因之误)受业于明由明由受业于广成子古之仙人也桓仁为东方仙派之宗桓雄天王桓仁之子也继志述事又主风雨五谷三百六十余事以化东民檀君继业化行千年九夷共尊之立为天王篷亭柳阙而居陶发跨牛而治主世一千四十八年入阿斯(达)山(即九月山也檀代方言呼九曰阿斯呼月曰达)仙去子孙蕃衍当其时大国九小国十二大抵皆檀氏也其后有文朴氏居阿斯(达)山韶颜方瞳能传檀君之道永郎者向弥山人也行年九十有婴儿之色鹭羽之冠铁竹之杖逍遥于湖山遂传文朴之业马韩时有神女宝德者御风而行抱琴而歌貌若秋水之芙蓉是承永郎之道焉新罗初有瓢公者(瓢公疑是瓠公之误)自东海乘瓢而来为罗国名宰煑玉而食茹木而衣呼风唤雨驱禽喝兽其终也入雪岳山是则仙家別派也驾洛国居登王时有嵒始仙人者自七点山而来貌滢寒玉语类梵音见王于招贤台曰君以自然为治则民以自然成俗馈以太牢辞不受索枫香桔梗而餐此则瓢公之流派也勿稽子者罗时名臣有功不赏携琴入斯彛山春居林木冬居穴室孝恭王时玉龙子见之于枫岳山稚颜雪肤提壶而歌以问年考之几八百岁矣是则七点之裔也玉宝高者学金山人李纯者(皆)习隐高士也是乃宝德之分派也大世仇柒泛舟南海元晓道诜托身西教是乃勿稽之余韵崔致远精敏文章卓越诸人十二入唐二十八东还与僧定玄贤俊为道友其所经过处若庆州之南山刚州之氷山陕州之清香智异之双溪皆其胜也晚入伽倻山不出是得大世仇柒之余风其后清平山之李茗头流山之郭舆是亦一派也崔谠韩惟汉是亦同德也惠勒阿道黑胡翯仙皆释门之高人取袭其影光者僧丁皓者故典书李伯搏之弟也虽托迹山门而希慕仙真下居汉阴山啗果吃蔬自号慕真堂尝过降州亭遇一少年清谈亹亹令人爽衿自号栢林居士姓名韩湜遂题诗壁上曰曾见先朝李种辰东风二十四回春题诗华表千年柱洒泪青山一掬尘枫岸晓钟神勒寺烟沙晚笛广陵津秋风缓击沧沧枻楼上无人识洞宾仍步入江雾中后考金孟隐逸录韩湜者高丽明宗时人以其父顺为郑仲夫所害故入山学道云(此段文编于岁戊子宣祖二十一年之下)

又按青鹤集中云鹤先生事迹(门人龙岑居士赵汝籍撰)有曰朝鲜明宗大王十四年七月初八日申时云鹤先生生于麟蹄玄高村年五岁妣新平李氏移于新溪栗滩东先生从焉年才十六便有云林高趣且得先君遗书而不求仕宦专意穷格万历乙亥(宣祖八年)夏四月坐于家前槐木亭读周易忽有一优婆塞从傍窃听良久曰吾遍八路阅人多矣未有如君者君可谓入道者袖出一卷授之曰持此入山则师友善类先生问居住姓名不告而去后问诸师席则乃东海中修然子孙文载也先生入澹定山中居焉

岁壬午(宣祖十五年)卖药锦嶂江江边逢一人头戴弊阳子(竹笠)杖丁公杖一见先生便出肝胆半晌探讨遂订期于五台山麒麟台果如其期往则七个仙人列坐岩上先生瞻拜于七人七人含笑揽袖各告其道号而不告姓名居前者则金蝉子锦嶂江所遇者也其次彩霞子翠窟子鹅蕊子桂叶子花坞子碧落子也此七人者抱高世之才达天人之物不遇于时遯迹江湖游天下而夷汉无阻焉同师事青鹤上人青鹤上人者我东甲山人也姓魏名汉祚字仲炎少从百愚子能格物致知长逢华客杨云客俱学异术然后徧游诸国道观山林晚而东还卜宅于青鹤洞故曰青鹤上人于是七人引先生访青鹤洞同师事魏先生魏先生号先生曰片云子余即片云之门人也余于戊子岁(宣祖二十一年)以落榜举子失意还归路遇片云于楮滩初不相识先生便呼曰关西赵汝籍胡为栖栖余乃惊异之遂师事焉负笈立雪于今六十年矣一自先生没后但恐高人踪迹永为泯没故提掇向来耳闻目睹若干事迹而记

青鹤上人曰湖南金蝉汉挐之英关西翠窟鸭绿之灵燕人彩霞阳和后身楚人花坞曹彬还魂辽东鹅蕊羽林之星女真桂叶河魁之宿惟彼太原之碧落塞上猛虎之精海西片云云中白鹤之魂也

燕山时有惠孙者号百愚子字裕后居金城菩提津边为人玄默终日如愚然穷义理达冥契知来数已往之事学通见远闻之术寔为前后无双之士第以族寒家贫混迹农商终致鸟没空山惜哉百愚子尝有诗曰闲望浮云知世事静观潮水悟天机可见其胷中洒落自然之态也

岁壬寅魏先生召诸子曰吾可以谢绝世事正月十五日晨起徘徊仍步入大兰山雾中遂不复还诸子皆散去金蝉片云从曹先生(彩霞片云曾入燕京逢曹玄志即杨云客门人也曹曰中原将为毡裘之域故吾方择地求居而闻朝鲜汉拏山自古兵祸不到处今将转向朝鲜矣遂与偕来)南入济州行至茂朱德裕山曰此可便居何必汉挐筑室同居采药织履以为食曹先生字通远号五竹居士亦号梅窓金蝉子姓李名彦休字弘道其父与祖世有隐德为道家真骨金蝉后改号松栖片云号云鸿又改云鹤讳一曰思渊一曰挺元一曰承祖字胤夫姓李与松栖同贯也

岁甲寅五月梅窓松栖云鸿入智异山采药宿于李芳普之贞心斋芳普修道力穑又多储药物颐养精气真仙家风味也三人淹留累月因往同游湖山过松岗寺有诗曰长廊一磬诸僧饭古殿残灯众佛眠过草溪黄芚津芳普又有吟曰人影半迷踈树岸蝉声遥挂夕阳枝至身弥岛芳普又吟曰芦洲旅雁声中白枫岸鸣蝉响外红梅窓皆称善至日洞岩间有题诗曰穿云一路不分明客到山门独鹤迎丹岸雨添瑶草画碧崖风落玉碁声闲花老栢千年在乱石飞泉百道争世有名区人不识孰能于此养心精芳普击节叹曰如我辈不敢执鞭于其门也松栖曰吾函丈青鹤之所作也先生佳作甚多且如三日浦边晨沐发四王峰上夕飞笻又曰衣湿洛东江上雨履穿薛罕岭头云又曰三过万二千峰月惟有松风涧水知之句诸子皆莫及先生尝穪洪汉仁天摩山诗有出尘之态其诗曰朝上白云峰顶观暮投岩下孤云宿夜深僧静客无眠杜宇一声山月落梅窓过伊川熊耳滩转入戯灵山采药松栖有诗曰(人参)采尽采当归神莫抽茎石耳肥落日钟声何处寺云生半壁一灯㣲

梅窓松栖云鸿入金刚山灵源洞宿于小庵庵有一僧松络草衣貌如寒玉眼如晨星自云西蕃僧遍游天下在中国时名称性圆在朝鲜名穪能皓所食松子栢叶及六天气水也自以佛法神力周游无碍也号洞见堂一见梅窓便托深契永夜悬灯细论玄理余其时适随后參听高论盖雪岳杨云客跨风御云流游诸天下潜九泉通神參化故谓之天遁青鹤魏汉祚御神驾风挥拓八极观风察俗知人知鬼故谓之地遁松栖谓之仙遁梅窓谓之人遁云鸿谓之神遁洞见谓之佛遁梅窓与皓连床露脚夜以继日所吟亦多皓之诗曰菊带秋霜垂艳色梅当腊雪放寒香又曰月当晦夜千江黑春到阳城百草青未几皓与松栖往湖南珍岛郡得小艇浮海南去入花台地无儒佛无文武之处梅窓告別而去

尚玄曰「按首楞严经佛告阿难复有从人不依正觉修三摩地別修妄念存想固形游于山林人不及处有十种仙彼诸众生坚固服饵而不休息食道圆成名地行仙(以药饵驻一期之寿而不能轻举名地行)坚固草木而不休息药道圆成名飞行仙(飡黄精松栢之类久而身轻名飞行)坚固金石而不休息化道圆成名游行仙(炼金石还丹之类化骨易形撮土点石以游戯人间名游行)坚固动止而不休息气精圆成名空行仙(乘阴阳运止以调气固精遗形涉空名空行)坚固津液而不休息润德圆成名天行仙(鼓天地咽津液氷雪婥妁不交世欲与天无异名天行)坚固精色而不休息吸粹圆成名通行仙(吞吸精色服虹饮雾粹黛潜通名通行)坚固呪禁而不休息术法圆成名道行仙(能以术法述道自然名道行)坚固思念而不休息思忆圆成名照行仙(澄凝精思久能照应名照行或存想顶门而出神系心脐轮而炼丹皆思忆圆成也)坚固交遘而不休息感应圆成名精行仙(内以坎男离女疋配夫妻外即采阴助阳摄卫精气名精行)坚固变化而不休息觉悟圆成名绝行仙(存想化理心随邪悟能大变化其行绝世名绝行)是等皆于人中炼心不修正觉別得生理寿千万岁休止深山或大海岛绝于人境斯亦轮回妄想流转不修三昧报尽还来散入诸趣」云云

由此十种仙观彼十二人(杨云客魏青鹤金蝉子彩霞子翠窟子鹤蕊子桂叶子花坞子碧落子片云子曹梅窓及僧能皓)一一行履如烛照焉今朝鲜人十之八九好谈秘诀亦信追数玄武發书太乙通精奇门遁甲术数之书为所爱好未始非此等人之遗风也

五斗米教(按汉末张鲁在蜀奉五斗米教盖张氏世为天师即支那仙派也)

三国遗事高丽(即高句丽)本记云丽季武德贞观间国人争奉五斗米教唐高祖闻之遣道士送天尊像来讲道德经王与国人听之即二十七代荣留王即位七年(唐)武德七年甲申也

回回教

朝鲜世宗大王九年丁未夏四月壬礼曹启回回之徒衣冠殊异人皆视之以为非我族类羞与为婚既为我国人民宜从我国衣冠不为別异且回回大朝会颂礼宫停罢从之

基督教(西学(或)天主学(基督教初入之时名称曰西学或天主学)

朝鲜相传宣祖朝时李廷龟(号月沙)为辨诬使入明徐阁老光启赠遗天主教书籍持还此为西教书籍东来之嚆矢又仁祖九年辛未(崇祯明四年)岁贡使郑斗源入北京见天主教师陆若汉得书籍及望远镜时辰钟等物而来英祖十七年辛酉译官安国麟等入北京见西洋人戴进贤等得日月交食表等书来正宗七年(清乾隆四十八年西历一千七百八十三年)岁贡使李承薰入北京谒天主教师葡萄牙国人汤亚立山入教领洗还授其所学于李德祚而渐传于京畿地方至正祖十四年天主教信徒尹保鲁随特使赴北京谒汤亚立山请派西洋人教师一名未得达其志其后罗马法王以朝鲜定为北京驻在神父之传教区域北京主教命派清国人神父周文谟来京城传教适值国禁尹保鲁被斩刑周文谟避往忠清道内浦等地潜伏信徒家密事传教按佛文朝鲜教会历史则朝鲜宪宗二年丙申(清道光十六年西历一千八百三十六年)佛兰西国天主教宣教师毛五芳自北京教会派来朝鲜(天主教即加持力教(【韩】【韩】【韩】)又云基督旧教以其教皇在罗马故亦云罗马教此教称呼宣教师曰神父先是有一神父派来者至辽东中途病死云云)到鸭绿江换着土服间关入境时有朝鲜信徒为导引者昼伏夜行至原州地隐居于陶民之家至今朝鲜域内之陶民多信天主教者以同业相引之故也

李太王三年丙寅(清同治五年西历千八百六十六年)禁天主教(国太公执政时)二十三年丙(西历一千八百八十六年)北美合众国耶稣教宣教师(牧师)元斗祐(长老教派(【韩】【韩】【韩】【韩】【韩】【韩】【韩】))亚扁薛罗(美美教亦云监理教派(【韩】【韩】【韩】【韩】【韩】))越明年丁亥英吉利国伦敦宗古圣教(亦基督教)宣教师佉五富来前韩光武元年丁酉露西亚国希腊教(亦基督教)宣教师(亦称神父)尼骨罗来

前韩隆熙二年戊申(西历一千九百九年)英吉利国耶稣教救世军正领(今之大佐)许嘉斗独逸国天主教宣教师(亦称神父)谢禹越相继而来设会传教(耶稣教亦云基督新教即布路太斯坦摅(【韩】【韩】【韩】【韩】【韩】【韩】)教译云反抗教也以马丁路得反抗罗马教皇而改立之故也此教称宣教师曰牧师曰长老)

天主与耶稣不是別教乃同一基督教也耶稣基督(【韩】【韩】【韩】【韩】【韩】【韩】)是救世主之名称故或云耶稣教或云基督教其实则耶稣基督一人所创之一教也自独逸人马丁路得改教分立之后始有新旧之称(旧教则有教皇新教则无)今朝鲜人谓旧者为天主教新者为耶稣教也伦敦教亦属新教而多守旧规故宗古之称所以加焉希腊教即所谓奥吐独施教也露国人所奉基督教之別称其教之所以少异者露国皇帝例兼教皇之职而不许国民信奉他教也独逸乃新教之国而非乂乃得摅省有加特力教会沙禹越神父乃其教会所派者也

已上各教内规之异点不可枚举而以其外观之显著者言之旧教之神父必守童贞而许饮酒吸烟新教之牧师许带妻而不吸烟饮酒伦敦教之牧师饮酒吸烟与旧教同但其娶妻与不视其自誓希腊教神父有白黑之称号白可娶妻黑则不许至于各教服装除米国新教之牧师与常人同外其他皆着黑色长袍腰系红带或有或无戴帽亦別

尚玄曰我东古有檀君神教罗丽以佛为教朝鲜始行儒教中叶以后西教输入一因书籍盖西教书(旧约轻世金书等)天国界说较儒言天简易明白又其他如天文历算地球图说海国图志兵学农方等书较朞三百周(璇玑玉衡)山海经职方志天机大要兵学指南(朝鲜中叶以后军制专用明将戚继光之兵学指南)不可同年而语也于是当时名士等辈(丁若钟丁若镛丁若铨诸昆季李家焕李承薰黄嗣永李身逵等)目寓而心醉

二因物品诸人具睹望远镜时辰钟自来火等物既惊其新案且叹其奇妙遂有西学之名词天主教不曰教而曰天主学盖指目为西洋之学术故此言西教隐播状况也三因势力国禁既弛通商互市传教一欵载在约章朝鲜既无治外法权遇有教案借端生事外国教士干涉狱讼地方官宪谨听其命于是平民多入西教依赖势力计图自卫此真可谓为渊驱鱼也

四因平等凡入西教举皆穪号姊妹兄弟京畿岭湖之两班社会不喜打破尊卑阶级入其教籍者稀如晨星而往昔被侵受虐之两西人最欢迎西教今平壤府为朝鲜耶稣教之总本山者职是故也

五因教育耶稣教会设立学校教育信徒若论其学课科程则除英语筭术地志历史(外国历史)圣经祷文占其太半礼拜堂之传道师欲博无等雄辩家之名誉讨论会之演说生拟倣有志政治家之意气逮夫分离政教崇尚科学以若现时之状态非复昔年之风潮前日无阶级之宗教反受有阶级之批评今日有教育之社会不比前日无教育之程度也

近世有对西学而称东学者距今八十年前庆州人崔时亨以「侍天主造化定永世不忘万事知」之十三字呪文布教世人(谓之布德)名之东学先是大神师崔济愚(初名福述)庆州之稼亭里人也忽有异僧至自金刚山榆岾寺赠书一卷自云祈佛百日而天所遗崔济愚遂入梁山通度寺圣山祈天前后凡九十六日乃得感通天帝云云其教利用时谶之所谓弓弓乙乙作为符呪诱惑人民甲子三月十日崔济愚被逮于大邱狱庆尚道观察使徐宪淳奉朝命斩之而其徒多潜伏者至甲午死灰复燃聚党作乱东学今各分裂而有天道教侍天教青林教等名称

又有对东学而称南学者其教以吟哦唹咿唔五音分配于宫商角征羽(五音)金木水火土(五行)君臣民物事(五品)用此五音而咏而歌而舞而蹈故亦谓咏歌舞蹈教先是忠清南道古连山郡人金恒始从李云奎得道其高弟又有清州人权一清云云前韩隆熙三年己酉其徒河相易改称大宗教

又有太乙教亦云吽哆教者近年湖南有姜甑山名一淳者年二十八入金沟郡金山寺于寺之东麓露坐百日遂得道焉号穪金山寺弥勒佛像所化之身死登天堂为太乙元君云云奉其教者面北设玉皇上帝之灵位用牛头足祭供以法水一碗迎神诵廿三字呪文曰「吽哆吽哆太乙天上元君吽哩哆㖿都来吽哩喊哩娑婆呵」若有缘者一日二日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乃至七日可得上帝现前各人所见各异尔时谓之承颜则幽冥可以交通神佛可以坐致亦能降笔作诗与文亦降天药无病不疗修炼功满则得洞见远方若在咫尺尔时谓之开眼云云

尚玄曰弓弓乙乙者吟哦唔咿者吽哆吽哆者已上三者各立一团迷于预言浮于虚荣荡柝家产而不之惜(变卖田产而曰虽尽卖吃犹是吾土)腐败人气而不之恤(其教理以信谶言为根本腐败人气无有过于此者)犹自称为儒佛仙合一之教此真其愚不可及也盖其信妖谶则恰似汉末之张角托天书而起黄巾贼明末之徐鸿儒用幻术而创白莲教也其發妖言则又如高丽伊金之自称弥勒后身朝鲜远香之自称龙女妇人也至于诵呪降灵等法亦被摄于佛之密教(陀罗尼宗或真言宗)而亦有邪正之殊不可同年而语也继此儒佛仙合一之教(东学南学)近又有主唱儒耶佛綂合之教者究其目的以为诸教规模虽殊而其根本理谛则同故不必角立而为会通创设一宗云云余以为与其谓綂合教宁可谓组合教也

(総结)天人一体说之神教未免三界欲天(人天因果)之初级心身二元论之理学焉知五阴妄心之原因

大倧教说三神一体(天主天神神人)基督教说三位一体(圣父圣子圣神)佛教说三身即谓法身(毘卢遮那佛或云大日如来)报身(卢舍那佛有千丈身)化身(释迦牟尼佛丈六金身)一即三三即一

儒耶言天凡有四种第一种则以形体言天者也如苍天天覆等是也第二种则以主宰言天者也如天帝皇天等是也第三种则以命运言天者也如孔子曰天丧斯文也孟子曰吾之不遇鲁侯天也等是也第四种则以义理言天者也如天理天道等是也佛家言天亦有四种第一种谓世间天如万民仰戴君上如天故曰天子是也第二种谓生天(亦世间天)即欲界六天(四天王天忉利天(亦名三十三天)须燄摩天兜率陀天乐变化天他化自在天)色界十八天(梵众天梵辅天大梵天(以上初禅三天)少光天无量光天光音天(以上二禅三天)少净天无量净天徧净天(以上三禅三天)福生天福爱天广果天无想天(以上四禅四天)无烦天无热天善见天善现天色究竟天(以上五不还天))无色界四天(空处天识处天无所有处天非想非非想处天(以上四空天))是也第三种谓净天(出世间天)即四果(须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果)及辟支佛(此云独觉即缘觉也)是也第四种谓义天(出世间天)或云性天佛并超三界而过之故曰天中天又曰天上天下惟我独尊又曰如来(来无所来去无所去)应供(应受一切世间诸天人供养)正徧知或等正觉(无所不知名正徧知无上正觉名等正觉)明行足(诸惑断尽觉行圆满过去未来现在三世皆明)善逝(已出世间永不退转永不复还)世间觧(了解一切世间因果一切众生国土)无上士(于一切众生之中在最上之地位)调御丈夫(具有大丈夫之力调御制伏一切众生)天人师(不独度脱世间之人类而亦为诸天之师)(觉知一切诸法)世尊(具有以上十德为一切世间所尊重)而至形体之天即彼苍者佛谓虚空而并不谓之天也儒耶诸教俱言天为造化之主宰佛说法华经亦云帝释天主为天地万物造化之主又云大梵天王为一切众生之父虽然未免为三界世间之天福乐虽多报尽还坠犹如汲井轮仰空箭也

佛教谓「天地与我同根万物与我一体」天地根于我心故同也万物体于我心故一也楞严经云诸法所生惟心所现一切因果世界㣲尘因心成体又云色身山河虚空大地咸是妙明真心中物又云有漏世界十二类生

(胎生(人畜龙仙其类充塞)卵生(鱼鸟鹤蛇其类充塞)湿生(含蠢蝡动其类充塞)化生(转蜕飞行其类充塞)有色众生(休咎精明其类充塞)无色众生(空散销沉其类充塞)有想众生(神鬼精灵其类充塞)无想众生(精神化为土石金石其类充塞)非有色众生(诸水母等以虾为目其类充塞)非无色众生(呪诅厌生其类充塞)非有想众生(彼蒲卢等异质相成)非无想众生(土枭等附块为儿及破镜鸟以毒树果抱为子子成父母皆遭其食其类充塞)

本觉明妙觉圆心体与十方佛无二无別由汝妄想迷理为咎痴爱發生故有空性化迷不息有世界生则此十方㣲尘国土(今天文学家言无数星辰皆是国土)非无漏者皆是迷顽妄想安立(众生共同业感故世界能安立)当知虚空生汝心内犹如片云点太清里况诸世界在虚空耶汝等一人發真归元十方虚空皆悉销殒华严经云「火轮依地轮地轮依水轮水轮依风轮风轮依虚空虚空无所依而无量世界皆依虚空建立」(楞严经云觉明空昧相待成摇故有风轮执持世界因空生摇坚明立碍彼金宝者明觉立坚故有金轮保持国土坚觉宝成摇明风出风金相摩故有火光为变化性宝明生润火光上蒸故有水轮含十方界火腾水降交發立坚湿为巨海乾为洲潬以是义故彼大海中火光常起)今科学家言地本火球旋转不息于大气中绞成水陆地球中心依然是火火星为活世界有人造之运河月球为死世界无物吸之空气此与佛说世界则成住坏空众生则生老病死循环轮转终而复始节节相符欲免此苦惟有悟自心达本源而

大倧教言儿生之时三神冥祐基督教言人之生也天赋灵魂儒家书云惟皇上帝降衷下民生理学言男有精虫女有胚珠交感入胎胎儿成形须五个月始能完具今据佛经(首楞严经)则言众生生起之理曰性觉妙明本觉明妙性觉必明妄为明觉觉明为咎觉非所明因明立所所妄既立明理不踰(真明妙理本无能所元一圆融清净宝觉由所妄既立遂成隔碍故云明理不踰也)以是因缘听不出声见不超色(以不踰故见听六根于是妄局)色香味触六妄成就(色香六尘于是妄染)由是分开见闻觉知(觉知六识于是妄分)同业相缠(即胎卵类以父母己三者业同故相缠而有生根尘识三为业性故發起妄业)合离成化(即湿化类不因父母但由己业或合湿而成形或离异而托化如狱鬼等)见明色發(妄见所明而显發妄色此由心生境也)明见想成(因明起见而因境生想此由境生情也)异见成憎(境违故成憎也)同想成爱(心顺故成爱也)流爱为种(三爱交注曰流爱为轮回根本故即如佛谓阿难曰一切众生实本真净因彼妄见有妄习生因此分开内分外分内分即是众生分内因诸爱染發起妄情情积不休能生爱水是故众生心忆珍羞口中水出心忆前人或怜或恨目中泪盈贪求财宝心發爱涎举礼光润心著行[婬-壬+(工/山)]男女二根自然流液诸受虽別流结是同也)纳想为胎(三想同投曰纳想为传命之媒故)交遘發生吸引同业(借交遘而發生由同业而吸引此受生托质之始也)生羯罗蓝遏蒲昙(谓始生凝形也)胎卵湿化随其所应卵惟想生胎因情有湿以合感化以离应情想合离更相变易所有受业逐其飞沉以是因缘众生相续(或情变为想合变为离无定业也或卵易为胎湿易为化无定质也故所受业报或升或沉无定趣也)又佛经云男子精虫其色青女子精虫其色黄又毗婆论云中阴(中阴者谓受生前之业识而此业识即众生之佛性无始无终不生不灭者也)入胎之时母最后余血一滴父最后余精一滴和合成就又据佛书言人胎成形之次第曰人之身形由于业识依于父母而成肉体托生不净故此人身即成不净初七日成迦罗逻二七日成阿浮陀三七日成俾尸四七日成阿那五七日成五节六七日成四节七七日复生四节八七日复生二十八节九七及十七日复生脊骨十一七日复生三百骨十二七日复生八百节十三七日复生九百筋十四七日复生百肉丸十五七日复生血十六七日生膜十七七日生皮十八七日成皮色十九七日业所生风遍处处二十七日成九窍二十一七日生一万七千腠二十二七日成坚身二十三七日有力二十四七日生九万九千毛孔二十五七日成一切身分具足(凡二十七七日计一百七十五日即为五个月)

近世医学家以显㣲镜照见人畜之身或不净水中各有无数蠕动㣲虫云云今人但说科学家之新發见而不知大雄氏之已说破也按佛家观水呪云吾观一滴水八万四千虫若不诵此呪如食众生肉又楞伽经云一切肉与葱及诸韭蒜等种种放逸酒修行当远离以彼诸细虫于中极恐怖又僧伽咤经云人将死时诸虫怖畏互相啖食受诸苦痛又佛经云人身凡有八万户虫此身即为八万户虫之所食啖

近世西洋人心理学书云心身之关系分为三种(一)为二元论即以心身为各自独立之原质者是也二元论中又有二说甲则以为二者均系物质乙则以为一系物质一系灵性甲说行于古代文明未开之时乙说行于中世纪后以迄于近世(二)为一元论即以心身为一为体一为用者又据(惟物论)云思想感情及行为均由神经系綂中一机关而生信斯言也则思想全属脑筋之机能犹収缩之为筯肉之官能泌溺之为肾脏之官能也斯说行于近世至今渐衰(惟心论)此为古代希腊柏拉图之所唱以为人之身体悉由精神所管领独逸人海鲁伯尔乃袭此说立惟心的心理说为最后之大家(三)为一元二面论于身心以外別立一原素以为心身二者均不过为其作用此论最后出荷兰人斯比诺塞唱导之英人倍根丹麦人黑甫溪古亦采此说以为心的作用非由脑筯而生但不论何等心的作用皆有特殊之神经的状态与之相应此近日新心理学已上所列心身二元论心身一元论唯物论唯心论及一元二面论等诸学说此佛所谓世间无知惑为因缘及自然性皆是识心分別计度但有言说都无实义者也心身问题若非依佛学之圆满界说无以解决盖四大五阴因缘和合成此身心本皆虚妄无有实法可从把捉虽然我此清净六根(眼耳鼻舌身意)对外境界攀缘分別生心动念(住色生心乃至住声香味触法生心)故云三界唯心万法唯识又华严经云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又起信论云依一心法有二种门一者心真如门二者心生灭门是二种门皆各总摄一切法以是二门不相离故(心真如即不变者也心生灭即随缘者也)心真如者即是一法界大总相法门体所谓心性不生不灭真如自性非有相非无相非非有相非非无相非有无俱相非一相非异相非非一相非非异相非一异俱相心生灭者依如来藏故有生灭心(谓自性清净心名如来藏因无明风动作生灭故云依如来藏有生灭心)所谓不生不灭与生灭和合非一非异名为阿棃耶识(阿棃耶及阿赖耶皆梵语也梁真谛三藏译为无没识唐玄奘法师译为藏识但藏是摄义无没是不失义义一名异也)此识有二种义能摄一切法生一切法

五浊

楞严经云佛告阿难则汝身中坚相为地润湿为水煖触为火动摇为风由此四缠分汝湛圆妙觉明心为视为听为觉为察从始入终五叠浑浊譬如清水清洁本然即彼尘土灰沙之伦本质留碍二体法尔性不相循有世间人取彼土尘投于净水土失留碍水亡清洁名之为浊汝浊五重亦复如是

【劫浊】汝见虚空徧十方界空见不分(觉非空色由无明一念不觉妄见空相以生發徧迷故)有空无体(以不分故为杂于见)有见无觉(为杂于空此无明初起混芒之相也)相织妄成是第一重名为劫浊(劫云时分即无明业相能见相境界相三细之初不觉心动之相也无明初起之时)(无明业相以依不觉故心动说名为业觉则不动动则有苦果不离因故能见相以依动故能见不动则无见境界相以依能见故境界妄现离见则无境界)

【见浊】汝身现缚四大为体见闻觉知壅令留碍水火风土旋令觉知相织妄成是第二重名为见浊(真性廓湛本无见觉由四大缚结以成根隔故见觉生而廓湛壅四大旋而觉知生是为相织见相即转相现相)

【烦恼浊】又汝心中忆识诵习(即智相相续相执取相计名字相之四麤之相也)性發知见(性之内分發六知根)容现六尘(容之外分现六尘境)离尘无相离觉无性相织妄成是第三重名烦恼浊(根境烦搆以恼湛性烦恼即六麤前四相也)(智相依于境界心起分別爱与不爱故相续相依于智故生其苦乐觉心起念相应不断故执取相依于相续缘念境界住持苦乐心起著故计名字相依于妄执分別假名言相故)

【众生浊】又汝朝夕生灭不停(即造业相也)知见每欲留于世间业运每常迁于国土(即随趣受生此所以为众生也)相织妄成是第四重名众生浊(即六麤中起业相也)(起业相依于名字寻名趣相造种种业故)

【命浊】汝等见闻元无异性(见闻自湛圆而分故)众尘隔越无状异生(众尘隔圆融之体故无端成异)性中相知(自性观之同一真常故)用中相背(自用观之互起生灭故)同异失准相织妄成是第五重名为命浊(即六麤中业系苦相也)(业系苦相以依业受果不自在故)

五阴(色受想行识五者成体荫蔽妙明曰五阴)

一切浮尘诸幻化相当处出生随处灭尽幻妄称相其性真为妙觉明体如是乃至五阴六入(眼耳鼻舌身意六根吸色声香味触法六尘名六入)从十二处(六根六尘名十二处即如眼色处耳声处鼻香处舌味处身触处意法处也)至十八界(六根六尘六识各分其界共成十八即如眼色为缘生眼识界耳声为缘生耳识界鼻香为缘生鼻识界舌味为缘生舌识界身触为缘生身识界意法为缘生意识界等也)因缘和合虚妄有生因缘別离虚妄名灭殊不能知生灭去来本如来藏常住妙明不动周圆妙真如性性真常中求于去来迷悟生死了无所得云何五阴本如来藏妙真如性

【色阴】譬如有人以清净目观晴明空唯一晴虚逈无所有其人无故不动目睛瞪以發劳则于虚空別见狂华复有一切狂乱非相色阴当知亦复如是是诸狂华非从空来非从目出是故当知色阴虚妄本非因缘非自然性

【受阴】警如有人手足晏安百骸调适忽如忘生性无违顺其人无故以二手掌于空相摩于二手中妄生涩滑冷热诸相受阴当知亦复如是是诸幻触不从空来不从掌出是故当知受阴虚妄本非因缘非自然性

【想阴】譬如有人谈说酢梅口中水出思蹋悬崖足心酸涩想阴当知亦复如是如是酢说不从梅生非从口入想蹋悬崖与说相类是故当知想阴虚妄本非因缘非自然性

【行阴】譬如暴流波浪相续前际后际不相踰越行阴当知亦复如是如是流性不因空生不因水有亦非水性非离空水是故当知行阴虚妄本非因缘非自然性

【识阴】譬如有人取频伽瓶塞其两孔满中擎空千里远行用饷他国识阴当知亦复如是如是虚空非彼方来非此方入若彼方来则本瓶中既贮空去于本瓶地应少虚空若此方入开孔倒瓶应见空出是故当知识阴虚妄本非因缘非自然性

五阴本因同是妄想

【色阴本因】汝体先因父母想生汝心非想则不能来想中传命如我先言心想酢味口中涎生心想登高足心酸起悬崖不有酢物未来汝体必非虚妄通伦口水如何因谈酢出是故当知汝现色身名为坚固第一妄想

【受阴本因】即此所说临高想心能令汝形真受酸涩由因受生能动色体汝今现前顺益违损二现驱驰名为虚明第二妄想

【想阴本因】由汝念虑使汝色身身非念伦汝身何因随念所使种种取像心生形取与念相应悟即想心寐为诸梦则汝想念摇动妄情名为融通第三妄想

【行阴本因】化理不住运运密移甲长发生气销容皱日夜相代曾无觉悟此若非汝云何体迁如必是真汝何无觉则汝诸行念念不停名为幽隐第四妄想

【识阴本因】又汝精明湛不摇处名恒常者于身不出见闻觉知若实精真不容习妄何因汝等曾于昔年睹一奇物经历年岁忆忘俱无于后覆睹前异记忆宛然曾不遗失则此精了湛不摇中念念受熏有何筹算阿难当知此湛非真如急流水望如恬静流急不见非是无流若非想元宁受妄习非汝六根互用开合此之妄想无时得灭故汝现在见闻觉知中串习几则湛了内罔象虚无第五颠倒㣲细精想

【五阴边际】是五受阴五妄想成汝今欲知因界浅深唯色与空是色边际唯触及离是受边际唯记与忘是想边际唯灭与生是行边际湛入合湛归识边际此五阴元重叠生起生因识有灭从色除理则顿悟乘悟并销事非顿除因次第尽

五阴魔事次第销除

【色阴销除】汝坐道塲销落诸念其念若尽则诸离念一切精明动静不移忆忘如一当住此处入三摩地如明目人处大幽黯精性妙净心未發光此则名为色阴区宇若目明朗十方洞开无复幽黯名色阴尽是人则能超越劫浊观其所由坚固妄想以为其本

【受阴销除】色阴尽者见诸佛心如明镜中显现其像若有所得而未能用犹如魇人手足宛然见闻不惑心触客邪而不能动此则名为受阴区宇若魇咎歇其心离身反观其面去住自由无复留碍名受阴尽是人则能超越见浊观其所由虚明妄想以为其本

【想阴销除】受阴尽者虽未漏尽心离其形如鸟脱笼已能成就从其凡身上历菩萨六十圣位得意生身随往无碍譬如有人熟寐寐言是人虽则无別所知其言已成音韵伦次令不寐者咸悟其语此则名为想阴区宇若动念尽浮想销除于觉明心如去尘垢一伦生死首尾圆照名想阴尽是人则能超烦恼浊观其所由融通妄想以为其本

【行阴销除】想阴尽者是人平常梦想销灭悟寐恒一觉明虚静犹如晴空无复麤重前尘影事观诸世间大地山河如镜鉴明来无所黏过无踪迹虚受照应了罔陈习唯一精真生灭根元从此披露见诸十方十二众生毕殚其类虽未通其各命由绪见同生基犹如野马熠熠清扰为浮根尘究竟枢穴此则名为行阴区宇若此清扰熠熠元性性入元澄一澄元习如波澜灭化为澄水名行阴尽是人则能超众生浊观其所由幽隐妄想以为其本

【识阴销除】行阴尽者诸世间性幽清扰动同分生机倐然隳裂沈细纲纽补特伽罗(补特伽罗译云有情造业)酬业深脉感应悬绝于涅槃天将大明悟如鷄后鸣瞻顾东方已有精色六根虚静无复驰逸内外湛明入无所入深达十方十二种类受命元由观由执元诸类不召于十方界已获其同精色不沉發现幽秘此则名为识阴区宇若于群召已获同中销磨六门合开成就见闻通邻互用清净十方世界及与身心如吠瑠璃内外明彻名识阴尽是人则能超越命浊观其所由罔象虚无颠倒妄想以为其本

识阴若尽则汝现前诸根互用(眼可闻声耳可见色)从互用中能入菩萨金刚乾慧圆明精心于中發化如净瑠璃内含宝月如是乃超十信(一信心二念心三精进心四慧心五定心六不退心七护法心八回向心九戒心十愿心)十住(一發心住二治地住三修行住四生贵住五方便具足住六正心住七不退住八童真住九法王子住十灌顶住)十行(一欢喜行二饶益行三无嗔行四无尽行五离痴乱行六善现行七无着行八尊重行九善法行十真实行)十回向(十回向亦名十愿一救护一切众生离众生相回向二不坏回向三等一切佛回向四至一切处回向五无尽功德藏回向六随顺平等善根回向七随顺等观一切众生回向八真如相回向九无缚脱回向十法界无量回向)四加行心(一煖地二顶地三忍地四世第一地)菩萨所行金刚十地(第一欢喜地第二离垢地第三發光地第四燄慧地第五难胜地第六现前地第七远行地第八不动地第九善慧地第十法云地已上共五十五位即修行成佛之次第也)等觉圆明入于如来妙庄严海圆满菩提归无所得

已上所述系是教家行相至若禅家不历位次阶级惟论见性成佛故永嘉玄觉禅师证道欧云住相布施生天福犹如仰箭射虚空势力尽箭还坠招得来生不如意争似无为实相门一超直入如来地(古人云四十二地孰非如来地四十二地孰非凡夫地浑仑擘不开与汝两文钱)但得本莫愁末如净琉璃含宝月我今将此如意珠自利利他终不歇江月照松风吹永夜清宵何所为

○巫女赛神扇舞三佛

朝鲜古代

以巫事鬼神尚祭祀人皆敬畏之后世民智渐为發达乃知诸淫祀之无理遂从以贱巫矣

新罗南解王

名次次雄三国史云新罗称王曰居西干辰言王也或云呼贵人之称或曰次次雄或作慈充金大问云次次雄方言谓巫也世人以巫事鬼神尚祭祀故畏敬之遂称尊长者为慈充

高句丽琉璃王十九年(新罗始祖五十七年)

秋八月高句丽郊豕逸王使托利斯卑追之至长屋泽中得之断其脚筋王怒曰祭天之牲岂可伤也遂坑杀二人九月王疾巫曰托利斯卑为祟王使谢之即愈高句丽次大王三年秋七月王田于平儒原白狐随而鸣王射之不中问于师巫曰狐者妖兽非吉祥况白其色尤可怪也然天不能谆谆其言示以妖怪者欲令人君恐惧修省以自新也君若修德则可以转祸为福王曰凶则为凶吉则为吉尔既为妖又以为福何其诬耶(巫言为诬)遂杀之

高丽仁宗九年

日官奏近来巫风大行淫祀日盛请令有司远黜群巫诏可诸巫患之敛银瓶百余赂权贵奏曰鬼神无形其虚实恐不可知王然之弛其禁又二十四年追复拓俊京门下侍郎平章事召还其子孙官之以巫觋谓俊京为祟故也(时王有疾故)遣内侍奉说决金堤郡新筑碧骨池堰从巫言也高丽忠烈王二年十二月有人投匿名书曰贞和公主失宠使女巫呪咀元公主高丽忠肃王四年佥议左政丞判三司事姜融之妹为巫食松岳祠大护军金直邦以其所善巫代之融不可直邦骂融曰汝是官奴何骄乃尔

高丽忠惠王四年八月

出内帑布百匹敛近侍宴于新宫楼有一嬖人白王曰知人室家莫若盲人巫女上若求美女当问此辈王即命恶少侵虐盲巫又嬖人闵涣分遣恶少诸道诛求或征巫匠业中贡布

高丽辛禑王八年

固城妖民伊金自称弥勒佛惑众巫觋尤加敬信城隍祠庙撤去其神敬伊金如佛以祈福利又十三年令两府下至巫觋术士出马有差以充进献(以上国史)高丽史中旱则聚巫祷雨亦屡见不一见

【朝鲜】俗传官府收巫税布甚重每官差到门呌呼隳突一家苍皇奔走具酒食以劳乞缓程期如是者间日或连日苦害多端适岁时优人(男巫)作此戏于御庭于是命除其税优亦有益于民矣至今优人尚传其戏以为故事(稗官杂记)

尚玄曰前者夏旱则各州郡官例行祈雨祭于名山大川又于聚落集巫觋盛水于瓶插以杨枝作祷雨之事此祈观世音菩萨法雨救世之事也

各郡镇山有神堂每春秋以巫赛神漕仓纳米毕将發运船先期赛神以祈冥佑皆用巫为之

京外乡邑时设特別赛神会选择广场聚巫赛神或五日七日不等俗呼別神人民▆集亦为娱乐之戏凡赌博金钱皆所不禁俗谓之乱塲开放

巫女赛神之时有立足于剑刃之上而亦无害者俗谓巫之神术使然盖巫以神传巫神欲發其人先病或遇赛神之塲自舞一回则病若失而得巫术故凡人听鼓乐而發舞兴者俗谓之有神

痘神之称其来久矣前者乡俗家有染痘之儿则用纸作旗书曰江南户口別星司命旗悬于门扉別星者使臣也谓古有使于江南者初传痘神故云未知出于何典以为痘神有生死人之权能故谓之司命也儿病十许日痘疥黑落则谓之出场于是设祖筵以送痘神俗谓之拜送而例用巫觋为之筵唱倡夫之歌聚观之人掷施金钱因以成俗一自牛痘施种以来所谓痘神应徘徊于牛栏之中也

朝鲜近世男巫为倡前者每三年(子午卯酉之年)设式科登进士第者身着莺衫(老者着兰衫)头戴幞头骑马而行一双优人吹笛前导荣旋乡里谓之唱榜到门而亦次第访问亲友之家谓之率倡游街盖此倡优或唱歌或鼓琴或空中步绳索或地上翻筋斗用此种种技艺以博缠头矣一自甲午(距今二十年前)更张以后率倡永绝赛神严禁从此巫风顿息今则散在于演戏之塲以李御史裴裨将沈清江华容道鷰之脚兔之肝等歌曲为其谋生之技业矣及至近年所谓林圣九之革新团文秀星之艺星座等新派演剧及广桥妓生组合茶洞及汉南无夫妓组合等演奏会出来之后倡优辈之旧派演剧顾客渐少耳

巫女赛神之时手摇金铃又持彩扇扇画三佛旋旋作舞而时唱佛号亦呼法雨和尚者盖有所自出世传智异山古严泉寺有法祐和尚者(秋波泓宥禅师撰严泉寺钟阁上梁文「势扼岭湖咸阳为都护府之镇胜占智异严泉得大伽蓝之名孤云子之所栖法祐师之攸创千峰簇攒一水萦纡岩峦之雄高则雁宕风斯下道场之明净而鹫灵美岂专既奠法殿之宏规爰诹钟楼之机搆筮阴阳于筠璞勅栗桷于倕般输岱山之奇材写昆丘之美石事皆从而顺矣不日成之众亦乐而为焉如云集也一阁功讫六伟唱腾儿郎伟抛梁东西下」云云按秋波师是英祖时人则严泉寺之废在百有余年前也)颇有道行一日闲居忽见山涧不雨而涨寻其来源至天王峰顶见一长身大力之女自言圣母天王(圣母天王即智异山神见朴全之龙岩寺重创记)谪降人间与君有缘适用水术以自媒耳遂为夫妇搆屋居之生下八女子孙蕃衍教以巫术(今山下有百巫村云)摇金铃舞彩扇唱阿弥陀佛呼法祐和尚行于坊曲以为巫业云云故世之大巫必一至智异山顶赛祝而接神(京巫必至丰德郡德勿山赛祝于崔莹将军之庙而接神俗谓入山亦云身赛)又按续头流录(濯樱金驲孙撰)豋天王峰之上有板屋乃圣母祠也祠中安一石塑为白衣女像未知圣母是何人或曰高丽王太祖母为生育贤王能綂三韩故尊祀之或至于今岭湖之间要福者归之奉以为[泳-永+(瑶-王)]仍成楚越尚鬼之风远近巫觋兹衣食之云云

按头流志圣母祠在天王峰顶板屋三间下钉甚坚恐为风所摇也圣母乃石像粉黛顶有缺㓰剑痕李太祖康献大王歼倭于引月驿余众穷蹙豋山谓神不助斫之李承休帝王韵记圣母命诜师注云今智异天王圣母乃指高丽太祖威肃王后也丽人习闻仙桃圣母之说欲神其君之系创为是说承休信之笔之韵记此不可必征浮屠天然者关西之韵释也勇力绝伦诗调清越自妙香山来历览头流万壑至圣母庙愤其[泳-永+(瑶-王)]即曳出神躯碎投岩下夜宿神座裂幢作鞋南下藏神寺成汝信记其事其后愚民改造神像[泳-永+(瑶-王)]祀如初(晋阳旧志)

○盲者逐鬼鼓诵千手

笔苑杂记云士大夫家每岁初祈福若缮修营造等事禳灾必用盲瞽五六七人读经其所祝者皆星辰真君之类盲瞽祈福禳灾不见于古人不行于中国但我东时俗相传故事耳慵斋丛话云读经盲类皆剃发也世人称曰禅师有老盲金乙富广通桥畔以卜筮为业人争问之事多差违妇人辈皆曰广通桥禅师言凶则吉矣金叅判贤甫其子赴试贤甫取文章观之曰汝文甚鄙不得中选及榜出则其子高中同僚笑曰广通桥禅师言凶则吉矣又云盲人读经专倣蛙声亦一种声音也又云古时都中有明通寺盲人所会也朔望一会以读经祝寿为事高者入堂卑者守门重门画戟人不得入

尚玄曰盲人卖卜读经具如上述究其所由自古已然今俗盲人扶一枝杖行坊呌呼曰问数(问卜)于余时有愚夫愚妇请邀问数给与卜钱盲则占之凡鬼祟之病厄运之灾编诌一场问卜者惧请禳之时聚众盲打鼓读经其所读者即仙家之玉枢经佛门之千手经八阳经高王经等而细听之则字句太半舛讹此禅师之号所以加于盲瞽者欤读经禳灾新罗密本法师诵药师经而捉妖狐惠通和尚诵真言而治毒龙之遗意也

○刹令颁布果蒙外护

寺刹令【韩】明治四十四年法律第三十号第一条【韩】及第二条【韩】依【韩】【韩】勅裁【韩】得【韩】【韩】兹【韩】公布【韩】【韩】

明治四十四年六月三日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制令

制令第七号

寺刹令

  • 第一条 寺刹【韩】并合移转【韩】【韩】又【韩】废止【韩】【韩】【韩】【韩】时【韩】朝鲜总督【韩】许可【韩】受【韩】【韩】可【韩】其基址【韩】又【韩】名称【韩】变更【韩】【韩】【韩】【韩】时【韩】亦同【韩】

  • 第二条 寺刹【韩】基址【韩】及伽蓝【韩】地方长官【韩】许可【韩】受【韩】【韩】【韩】【韩】【韩】传法布教法要执行【韩】及僧尼止住【韩】目的以外【韩】使用【韩】【韩】又【韩】使用【韩】【韩】【韩】得【韩】【韩】【韩】

  • 第三条 寺刹【韩】本末关系僧规法式其他【韩】必要【韩】寺法【韩】各本寺【韩】【韩】定【韩】【韩】朝鲜总督【韩】认可【韩】受【韩】【韩】可【韩】

  • 第四条 寺刹【韩】【韩】住持【韩】置【韩】【韩】要【韩】

    住持【韩】其寺刹【韩】属【韩】【韩】一切【韩】财产【韩】管理【韩】【韩】寺务【韩】及法要执行【韩】责任【韩】任【韩】【韩】寺刹【韩】代表【韩】

  • 第五条 寺刹【韩】属【韩】【韩】土地森林建物佛像石物古文书古书畵其他【韩】贵重品【韩】朝鲜总督【韩】许可【韩】受【韩】【韩】【韩】【韩】【韩】此【韩】处分【韩】【韩】得【韩】【韩】【韩】

  • 第六条 前条【韩】规定【韩】违反【韩】者【韩】二年以下【韩】惩役【韩】【韩】又【韩】五百圆以下【韩】罚金【韩】处【韩】

  • 第七条 本令【韩】规定【韩】【韩】【韩】外【韩】寺刹【韩】关【韩】【韩】必要【韩】事项【韩】朝鲜总督【韩】定【韩】

附 则

本令【韩】施行【韩】【韩】期日【韩】朝鲜总督【韩】定【韩】

○朝鲜总督府令第八十三号

寺刹令【韩】明治四十四年九月一日【韩】【韩】施行【韩】

明治四十四年七月八日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朝鲜总督府令第八十四号

寺刹令施行规则【韩】左【韩】【韩】【韩】定【韩】

明治四十四年七月八日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寺刹令施行规则

  • 第一条 住持【韩】定【韩】方法【韩】住持【韩】交替节次【韩】及其任期中死兦【韩】【韩】其他【韩】事故【韩】因【韩】【韩】缺员【韩】生【韩】境遇【韩】寺务取扱方法【韩】寺法中【韩】此【韩】规定【韩】

  • 第二条 左【韩】揭【韩】寺刹【韩】住持【韩】就职【韩】对【韩】【韩】【韩】朝鲜总督【韩】【韩】申请【韩】【韩】认可【韩】受【韩】【韩】可【韩】

    • 京畿道 广州郡 奉恩寺 忠清北道报恩郡 法住寺

    • 仝 杨州郡 奉先寺 忠清南道公州郡 麻谷寺

    • 仝 水原郡 龙珠寺 全罗北道全州郡 威凤寺

    • 仝 江华郡 传灯寺 仝 锦山郡 宝石寺

    • 庆尚北道大邱府(今达城郡)桐华寺全罗南道海南郡 大兴寺

    • 仝 永川郡 银海寺 仝 长城郡 白羊寺

    • 仝 义城郡 孤云寺 仝 顺天郡 松广寺

    • 仝 闻庆郡 金龙寺 仝 仝 仙岩寺

    • 仝 长鬐郡(今庆州郡)秪林寺

    • 庆尚南道 陕川郡 海印寺 黄海道信川郡 贝叶寺

    • 仝 梁山郡 通度寺 仝 黄州郡 成佛寺

    • 仝 釜山府(今东莱郡)梵鱼寺 平安南道平壤府 永明寺

    • 江原道 杆城郡 乾凤寺 仝顺安郡(今平原郡)法兴寺

    • 仝 高城郡(今杆城郡)榆岾寺 平安北道宁边郡 普贤寺

    • 仝 平昌郡 月精寺 咸镜南道安边郡 释王寺

    • 仝 咸兴郡 归州寺

      前项以外【韩】寺刹住持【韩】就职【韩】对【韩】【韩】【韩】地方长官【韩】【韩】申请【韩】【韩】认可【韩】受【韩】【韩】可【韩】

  • 第三条 前条认可【韩】申请书【韩】【韩】住持【韩】【韩】者【韩】身分年龄及修行履历书【韩】添附【韩】【韩】可【韩】

  • 第四条 住持【韩】任期【韩】三年【韩】【韩】【韩】

    但任期【韩】满了【韩】后再任【韩】【韩】无妨【韩】

  • 第五条 住持【韩】犯罪其他不正【韩】行为【韩】有【韩】时【韩】职务【韩】怠【韩】时【韩】其就职【韩】认可【韩】缴消【韩】【韩】得【韩】

  • 第六条 前条【韩】依【韩】【韩】认可【韩】缴消【韩】【韩】【韩】【韩】者【韩】寺法【韩】定【韩】【韩】【韩】依【韩】【韩】一切事务【韩】引继【韩】【韩】一周间以内【韩】其寺刹【韩】退去【韩】【韩】可【韩】

  • 第七条 住持【韩】寺刹【韩】属【韩】【韩】土地森林建物佛像石物古文书古书画梵钟经卷佛器佛具其他贵重品目录书【韩】作【韩】【韩】住持就职【韩】后五个月以内【韩】此【韩】朝鲜总督【韩】【韩】差出【韩】【韩】可【韩】

    前项【韩】财产【韩】增减异动【韩】有【韩】时【韩】五日以内【韩】此【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

  • 第八条 第七条【韩】申告【韩】【韩】【韩】【韩】者【韩】五十圆以下【韩】罚金【韩】【韩】又【韩】拘留【韩】处【韩】

    第六条【韩】规定【韩】违反【韩】者【韩】亦同【韩】

附则

  • 本令【韩】寺刹令施行【韩】【韩】日【韩】【韩】【韩】施行【韩】
  • 各本寺【韩】【韩】【韩】本令【韩】施行【韩】五月以内【韩】寺法【韩】认可【韩】申请【韩】【韩】可【韩】
  • 本令【韩】施行【韩】际【韩】住持【韩】【韩】寺刹【韩】惯例【韩】从【韩】【韩】本令【韩】施行【韩】后三月以内【韩】此【韩】定【韩】【韩】其认可【韩】申请【韩】【韩】可【韩】

○官通牒第二百六十号

明治四十四年九月八日  内务部长官

各道长官宛

○寺刹住持就职认可【韩】对【韩】【韩】取扱方法【韩】件

寺刹【韩】盛衰【韩】住持其人【韩】得否【韩】依【韩】【韩】荣枯【韩】忽然【韩】其状态【韩】变【韩】【韩】旧迹伟观【韩】存入【韩】亦此【韩】胚胎【韩】【韩】事【韩】多【韩】【韩】【韩】然【韩】【韩】【韩】寺刹施行初期【韩】在【韩】住持荐举【韩】专【韩】惯例【韩】依【韩】仪【韩】【韩】左【韩】御叅考【韩】【韩】为【韩】【韩】选定惯例中【韩】现著【韩】者及惯例调查【韩】方法【韩】列举【韩】【韩】通牒【韩】

  • 一寺刹住持【韩】惯例中其最显著【韩】者【韩】师资相承法类相续及招待继席【韩】三种【韩】【韩】

    • (甲)师资相承【韩】【韩】【韩】【韩】师僧【韩】其徒第中适当【韩】【韩】认【韩】者【韩】取【韩】【韩】候补者【韩】【韩】者

    • (乙)法类相续【韩】【韩】【韩】【韩】寺中或【韩】本寺末寺【韩】法类【韩】互相协议【韩】【韩】众望【韩】皈【韩】者【韩】候补者【韩】【韩】者

    • (丙)招待继席【韩】【韩】【韩】【韩】学识德望【韩】高【韩】者【韩】法类以外又【韩】他寺【韩】【韩】【韩】请迎【韩】【韩】候补者【韩】【韩】者其他种种惯例【韩】有【韩】【韩】【韩】【韩】各寺云为【韩】事实【韩】基【韩】【韩】笃【韩】审查【韩】【韩】要【韩】

  • 二惯例调查【韩】对【韩】【韩】采证【韩】方法【韩】
    • (甲)礼曹礼曹废止后【韩】内部【韩】提出【韩】望报(住持候补者三名【韩】列记【韩】【韩】其中【韩】就【韩】【韩】任命【韩】【韩】【韩】请【韩】愿书)

    • (乙)右【韩】望报【韩】受【韩】吏曹废止后【韩】内部【韩】【韩】下附【韩】差任帖(住持任命辞令书)【韩】类【韩】差出【韩】【韩】【韩】此【韩】依【韩】【韩】检按【韩】等【韩】【韩】【韩】其最便利【韩】方法【韩】【韩】【韩】然【韩】【韩】右【韩】单【韩】例示【韩】不过【韩】【韩】各寺【韩】申立【韩】基【韩】【韩】【韩】【韩】【韩】采证检按【韩】上【韩】惯例【韩】【韩】【韩】此【韩】认否【韩】决定【韩】事【韩】要【韩】

○告示

朝鲜总督府告示第二百七十七号

寺刹令施行规则附则第三项【韩】依【韩】住持就职认可申请书【韩】样式【韩】左【韩】【韩】【韩】定【韩】明治四十四年九月十一日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住持就职认可申请书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里)(何何山)

何寺止住

法阶何 氏 名

何年何月何日生

右【韩】从来【韩】惯例师资相承【韩】法(法类【韩】相续法)(何何【韩】法)【韩】依【韩】【韩】何寺住持候补者【韩】指定(选定)【韩】【韩】【韩】御认可【韩】【韩】【韩】为【韩】【韩】本人【韩】修行履历书【韩】相添【韩】【韩】申请【韩】

右何何寺住持候补者指定人(选举人摠代)

年 月 日 氏名 [○@印]

朝鲜总督爵氏名殿(何道长官氏名殿)

【备考】

  • 住持候补者指定人【韩】【韩】【韩】【韩】师资相承【韩】惯例【韩】【韩】寺刹【韩】【韩】师僧【韩】徒弟中适任者【韩】指定【韩】【韩】候补者【韩】【韩】境遇【韩】其师僧【韩】谓【韩】

  • 住持候补者选举人摠代【韩】【韩】【韩】法类【韩】互选又【韩】他【韩】选举方法【韩】依【韩】【韩】候补者【韩】定【韩】时【韩】选举人全体【韩】代表【韩】【韩】【韩】其【韩】摠代【韩】【韩】【韩】【韩】官厅【韩】申请书提出【韩】者【韩】谓【韩】摠代人【韩】数人【韩】【韩】【韩】时【韩】全员【韩】连署【韩】【韩】要【韩】

  • 住持就职认可申请书【韩】朝鲜总督宛【韩】【韩】【韩】【韩】道长官宛【韩】【韩】【韩】【韩】区別【韩】寺刹令施行规则第二条【韩】依【韩】【韩】可【韩】

○修行履历书

何道何(府郡)何寺(庵)止住僧(尼)

氏 名

何年何月何日生

  • 出生地 何道何面何里何某几男(女)

  • 得度  何年何月何日何地何寺(庵)【韩】【韩】何某【韩】师【韩】【韩】【韩】得度【韩】

  • 受戒  何年何月何日何地何寺【韩】【韩】何某【韩】师【韩】【韩】【韩】大乘戒【韩】受持【韩】【韩】又【韩】小乘戒【韩】具足【韩】

  • 安居  何年何月何日何地何寺【韩】【韩】首先安居【韩】成就【韩】【韩】尔来法腊何岁【韩】成满【韩】

  • 修学  何年何月【韩】【韩】何地何寺【韩】【韩】何某【韩】师【韩】【韩】【韩】内典何经何论【韩】修【韩】【韩】了举【韩】证明【韩】得【韩】

    何年何月何日【韩】【韩】【韩】何地何寺【韩】【韩】何某【韩】师【韩】【韩】【韩】外典何书【韩】修【韩】

    何年何月【韩】【韩】何个年间何地何寺何地何寺等【韩】遍历【韩】【韩】參禅又【韩】问法【韩】【韩】

    何年何月何地何学校【韩】卒业【韩】

  • 法阶  何年何月何日选试【韩】合格【韩】【韩】大禅【韩】法阶【韩】受【韩】【韩】何年何月何日中德又【韩】何法阶【韩】升进【韩】【韩】现【韩】何法阶【韩】有【韩】

  • 就职  何年何日何日何寺何职【韩】就【韩】

    何年何月何日吏曹又【韩】内部【韩】【韩】【韩】何寺住持【韩】任【韩】

    (以下【韩】此例【韩】依【韩】【韩】列记【韩】事)

  • 赏罚  何年何月何日何【韩】赏【韩】受【韩】【韩】何年何月何日何【韩】罚【韩】受【韩】

    刑罚【韩】处【韩】事【韩】无【韩】

右【韩】如【韩】无违【韩】

年  月   日

本 人   氏名 [○@印]

保证人

师僧氏名 [○@印]

法类氏名 [○@印]

【备考】

修行履历书【韩】【韩】保证人【韩】【韩】【韩】【韩】师僧及法类一名【韩】连署【韩】要【韩】师僧【韩】死兦【韩】【韩】又【韩】事故【韩】依【韩】【韩】连署【韩】不能【韩】时【韩】法类二名以上【韩】连署【韩】【韩】可【韩】

○官通牒第二百七十号

明治四十四年九月十八日 政务总监

各道长官宛

○刹令施行【韩】趣旨告谕【韩】件

本年六月制令第七号【韩】【韩】寺刹令【韩】制定公布【韩】【韩】【韩】朝鲜寺刹【韩】颓废【韩】防【韩】【韩】其维持存续【韩】保护【韩】【韩】为【韩】【韩】相当【韩】取缔【韩】趣旨【韩】【韩】出【韩】【韩】勿论然【韩】【韩】往往【韩】地方【韩】徘徊【韩】【韩】种种诬说【韩】流布【韩】【韩】甚至寺刹令【韩】寺刹【韩】权利【韩】夺【韩】【韩】僧侣【韩】扑灭【韩】【韩】者【韩】【韩】【韩】称【韩】【韩】朝鲜僧侣【韩】【韩】【韩】【韩】危惧【韩】念【韩】惹起【韩】【韩】【韩】其机【韩】乘【韩】【韩】内地【韩】寺院【韩】本寺末寺【韩】关系【韩】缔约【韩】【韩】【韩】【韩】企图【韩】【韩】或【韩】加末状【韩】交付【韩】【韩】或【韩】财产管理【韩】委托【韩】【韩】契约书【韩】强【韩】调印【韩】【韩】【韩】或【韩】住持任命【韩】文书【韩】交付【韩】【韩】【韩】者【韩】有【韩】【韩】种种入闻【韩】【韩】右【韩】朝鲜僧侣【韩】【韩】【韩】【韩】其适从【韩】【韩】【韩】迷惑【韩】【韩】【韩】不啻【韩】寺刹令施行上【韩】障碍【韩】不少【韩】【韩】是【韩】毕竟朝鲜僧侣【韩】寺刹令【韩】趣旨【韩】充分了解【韩】【韩】【韩】【韩】基因【韩】者【韩】【韩】认【韩】【韩】【韩】【韩】此际【韩】各寺止住【韩】僧尼【韩】【韩】对【韩】【韩】寺刹令制定施行【韩】旨趣【韩】恳笃【韩】说示【韩】【韩】【韩】【韩】【韩】诬妄【韩】言【韩】信【韩】【韩】轻率【韩】举动【韩】【韩】【韩】烦累【韩】后日【韩】遗【韩】【韩】事【韩】无【韩】【韩】【韩】【韩】【韩】为【韩】【韩】兹【韩】通牒【韩】

○朝鲜僧侣法类【韩】范围(朝鲜总督府官报)

沙门中类族【韩】大略【韩】【韩】法类【韩】称【韩】【韩】其范围【韩】古今【韩】同一【韩】【韩】【韩】【韩】【韩】今【韩】其所以【韩】叙述【韩】【韩】前【韩】法类【韩】起源【韩】就【韩】【韩】一言【韩】必要【韩】有【韩】

往昔【韩】印度【韩】四大河【韩】【韩】【韩】【韩】民族【韩】四大姓【韩】【韩】【韩】【韩】悉达太子出家成道【韩】后教训上比喻语【韩】四河【韩】海【韩】入【韩】【韩】【韩】河【韩】名【韩】【韩】【韩】四姓【韩】佛门【韩】归【韩】【韩】【韩】原姓【韩】无【韩】【韩】【韩】【韩】释氏【韩】称【韩】【韩】【韩】【韩】【韩】有【韩】【韩】依是观之【韩】【韩】佛祖【韩】法类【韩】汲【韩】【韩】传法嗣承【韩】列【韩】在【韩】僧侣【韩】【韩】【韩】【韩】相互【韩】关系【韩】法类【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立教开宗以来二千有余年间【韩】法资门叶【韩】绵绵弥蔓【韩】【韩】千枝万条【韩】交错【韩】状【韩】呈【韩】【韩】【韩】【韩】【韩】寺门【韩】相续法仪【韩】交际等【韩】亲踈远近【韩】区別【韩】【韩】一定【韩】规律【韩】定【韩】必要【韩】生【韩】【韩】【韩】【韩】俗家【韩】亲族法【韩】【韩】【韩】【韩】【韩】【韩】【韩】沙门【韩】徒【韩】【韩】【韩】【韩】法类【韩】法则【韩】【韩】【韩】【韩】至【韩】【韩】【韩】法类【韩】范围【韩】【韩】【韩】该法则中【韩】网罗【韩】【韩】僧侣【韩】分际【韩】谓【韩】【韩】法类【韩】范围【韩】时【韩】处所【韩】依【韩】【韩】不同【韩】【韩】【韩】【韩】【韩】【韩】【韩】普通【韩】【韩】【韩】举【韩】【韩】他【韩】类推【韩】便宜【韩】供【韩】【韩】【韩】法类【韩】范围【韩】定【韩】【韩】【韩】大约俗家【韩】九族五等亲【韩】例【韩】大差【韩】【韩】系綂【韩】立【韩】【韩】【韩】尊卑分派谱牒【韩】作【韩】【韩】此【韩】依【韩】【韩】法席承继【韩】顺位【韩】定【韩】典据【韩】【韩】【韩】或【韩】法腊法阶【韩】同一【韩】者【韩】法式【韩】列【韩】时【韩】班座【韩】列位标准【韩】【韩】【韩】一例【韩】图表【韩】并【韩】【韩】左【韩】如【韩】

自己【韩】【韩】【韩】上四世【韩】直系傍系【韩】不问【韩】【韩】能化法类【韩】称【韩】【韩】自己【韩】【韩】【韩】下四世【韩】所化法类【韩】称【韩】【韩】上四世【韩】俗家【韩】高祖父以下【韩】尊族【韩】相当【韩】【韩】下四世【韩】俗家【韩】玄孙以上【韩】卑族【韩】相当【韩】者【韩】【韩】上下【韩】通【韩】【韩】九级【韩】直系法类【韩】【韩】【韩】【韩】自己【韩】同一【韩】师僧【韩】【韩】【韩】【韩】嗣法【韩】法兄弟【韩】同班法类【韩】称【韩】【韩】法兄弟【韩】法资【韩】此【韩】傍出法类【韩】称【韩】

法要其他公席上【韩】【韩】【韩】能化法类【韩】上席【韩】占【韩】【韩】【韩】【韩】【韩】同班法类【韩】【韩】【韩】所化法类【韩】【韩】【韩】【韩】傍出法类【韩】班列【韩】【韩】通例【韩】【韩】【韩】【韩】住持【韩】定【韩】【韩】顺位【韩】师僧【韩】候补者【韩】定【韩】【韩】时【韩】【韩】【韩】【韩】所化法类中【韩】【韩】【韩】【韩】拔擢【韩】【韩】法类相续【韩】惯例【韩】【韩】【韩】寺刹【韩】在【韩】【韩】【韩】其寺【韩】【韩】法类【韩】定【韩】僧侣【韩】【韩】【韩】此【韩】选举【韩】【韩】例【韩】【韩】然【韩】【韩】朝鲜各寺【韩】【韩】法类【韩】认【韩】【韩】实际【韩】事实【韩】他日【韩】寺法【韩】确定【韩】【韩】俟【韩】【韩】此【韩】详录【韩】

○官通牒第三百五十九号

明治四十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政务总监

各道长官 府尹 郡守宛

○古碑古塔石佛其他石材【韩】雕刻【韩】建设物保存方法取缔【韩】关【韩】件

近来各地方废寺迹其他闲旷地【韩】存在【韩】古碑石塔石佛其他石材【韩】雕刻【韩】建设物【韩】卖买【韩】【韩】又【韩】他【韩】移转【韩】【韩】者【韩】往往有之【韩】【韩】右废寺迹其他闲旷地【韩】定着【韩】古代【韩】【韩】【韩】传来【韩】【韩】物件【韩】历史【韩】考证又【韩】美术【韩】模范【韩】【韩】【韩】永续保存【韩】图【韩】【韩】国家贵重【韩】宝物【韩】【韩】本来人民【韩】私有物【韩】【韩】【韩】【韩】勿论【韩】【韩】【韩】地方人民【韩】奸者【韩】诱惑【韩】迷【韩】【韩】右等贵重【韩】国有物【韩】胃认【韩】【韩】卖买契约【韩】为【韩】【韩】又【韩】他【韩】移转【韩】【韩】史迹【韩】丧失【韩】【韩】顾【韩】【韩】【韩】【韩】【韩】如【韩】非行【韩】教【韩】【韩】【韩】【韩】严重监视【韩】【韩】【韩】此段【韩】通牒【韩】

○官通牒第七十一号

大正元年九月二十六日  内务部长官

各道长官 府尹 郡守宛

○寺印竝住持印章寸法【韩】一定【韩】【韩】件

寺刹竝住持【韩】印章寸法【韩】从来【韩】区区【韩】【韩】【韩】自今【韩】左【韩】寸法【韩】【韩】一定【韩】【韩】【韩】请愿【韩】勿论【韩】【韩】寺刹【韩】名又【韩】住持【韩】名【韩】【韩】【韩】發【韩】【韩】一切文书【韩】使用【韩】【韩】【韩】取扱上【韩】便宜【韩】【韩】【韩】【韩】【韩】【韩】为【韩】【韩】此段【韩】通牒【韩】

一寺刹令施行规则第二条第一项【韩】揭【韩】寺刹【韩】在【韩】【韩】【韩】

寺刹印

住持印

方二寸 印材竝字体适宜  方八分 印材竝字体适宜

二前项以外【韩】寺刹【韩】在【韩】【韩】【韩】

寺刹印

住持印

方一寸五分 印材竝字体适宜 方六分 印材竝字体适宜

三右方式【韩】依【韩】【韩】调制【韩】印鉴【韩】寺刹所在地【韩】管辖【韩】【韩】道及府郡【韩】申告【韩】【韩】置【韩】【韩】事改印【韩】时【韩】亦同【韩】

○寺法施行倘望中兴

(寺法认可申请书式样如左)

何何寺本末寺法认可申请

寺刹令第三条【韩】依【韩】【韩】何何寺本末寺法【韩】別册【韩】如【韩】定【韩】【韩】施行【韩】【韩】【韩】【韩】【韩】御认可【韩】【韩】【韩】【韩】【韩】为【韩】【韩】兹【韩】申请【韩】

明治四十五年  月   日

何道何郡何面

何山何寺住持何某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阁下

(寺法认可状式样如左)

明治四十五年  月  日【韩】附【韩】申请

何何寺本末寺法【韩】定【韩】件【韩】寺刹令第三条【韩】依【韩】【韩】此【韩】认可【韩】

明治四十五年  月  日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印]

○何何寺本末寺法

目录

  • 第一章总则
  • 第二章寺格
  • 第三章住持
  • 第四章职司
  • 第五章会计
  • 第六章财产
  • 第七章法式
  • 第八章僧规
    • 第一欵分限
    • 第二欵行解
    • 第三欵法阶
    • 第四欵衣制
  • 第九章布教
  • 第十章褒赏
  • 第十一章惩戒
  • 第十二章摄众
  • 第十三章杂则

○何何寺本末寺法

第一章 总则

  • 第一条 本寺法【韩】何何寺本末一般【韩】共遵【韩】法规【韩】【韩】

  • 第二条 何何寺【韩】何何朝代【韩】何何祖师【韩】开创【韩】系【韩】何何地【韩】第一道塲【韩】【韩】本末一般【韩】崇敬【韩】【韩】本山【韩】【韩】【韩】

  • 第三条 何何寺本末一般【韩】法脉【韩】太古普愚禅师【韩】嫡派芙蓉灵观禅师【韩】二大神足(一)清虚休静(二)浮休善修两禅师【韩】法孙中行解兼备者【韩】推【韩】【韩】主职【韩】【韩】为【韩】【韩】法灯【韩】传持【韩】【韩】此【韩】寺门相续【韩】通规【韩】【韩】

  • 第四条 何何寺本末一般【韩】寺刹【韩】【韩】【韩】禅教兼学【韩】【韩】【韩】

  • 第五条 何何寺本末一般寺刹【韩】【韩】【韩】正法弘通【韩】所依经论【韩】限定【韩】【韩】【韩】【韩】但僧尼【韩】行解【韩】具足【韩】【韩】必要【韩】规定【韩】此【韩】僧规章【韩】定【韩】

  • 第六条 何何寺本末一般【韩】寺刹【韩】【韩】【韩】从前安置佛【韩】【韩】摄心对象【韩】本尊【韩】【韩】【韩】

第二章 寺格

  • 第七条 寺格【韩】分【韩】【韩】本寺末寺二种【韩】【韩】【韩】

  • 第八条 本寺【韩】何何寺一个寺【韩】限【韩】本寺何何寺【韩】伽蓝名称(殿堂名称)【韩】左【韩】如【韩】 何殿 何堂 何楼 何阁

  • 第九条 末寺【韩】此【韩】山内末寺山外末寺【韩】二种【韩】分【韩】

    山内未寺【韩】本寺法要会式【韩】叅加【韩】【韩】常则【韩】【韩】【韩】【韩】山外末寺【韩】特【韩】本寺【韩】【韩】指命【韩】境遇外【韩】本寺法要会式【韩】叅加【韩】【韩】不要【韩】

  • 第十条 左【韩】揭【韩】寺刹【韩】山内末寺【韩】【韩】

    何庵 何寺

    第十一条 左【韩】揭【韩】寺刹【韩】山外末寺【韩】【韩】

    何寺 何道何郡  何庵 何道何郡

  • 第十二条 末寺【韩】其创立【韩】由绪及法脉【韩】关系【韩】依【韩】【韩】左【韩】三种【韩】分【韩】

    • 一 直末寺

    • 二 孙末寺

    • 三 曾孙末寺

      直末寺【韩】本寺何何寺【韩】直属【韩】寺刹【韩】谓【韩】【韩】【韩】孙末寺【韩】直末寺【韩】直属【韩】寺刹【韩】谓【韩】【韩】【韩】曾孙末寺【韩】孙末寺【韩】直属【韩】寺刹【韩】谓【韩】

  • 第十三条 本寺【韩】末寺【韩】保护【韩】【韩】其行为【韩】监督【韩】

  • 第十四条 本寺【韩】末寺【韩】【韩】行政官厅【韩】提出【韩】【韩】诸般请愿书【韩】连署【韩】【韩】意见【韩】有【韩】时【韩】其事由【韩】副申【韩】

  • 第十五条 末寺【韩】本寺【韩】指挥命令【韩】从【韩】【韩】可【韩】但本寺【韩】指挥命令【韩】国法【韩】背【韩】【韩】【韩】又【韩】寺法【韩】违【韩】【韩】【韩】认【韩】【韩】时【韩】其事由【韩】陈述【韩】【韩】更改【韩】求【韩】【韩】得【韩】

第三章 住持

  • 第十六条 本寺【韩】住持【韩】左【韩】资格【韩】具备【韩】【韩】要【韩】

    • 一 年龄【韩】满四十岁以上【韩】【韩】事

    • 二 比丘戒【韩】具足【韩】【韩】更【韩】菩萨戒【韩】受持【韩】事

    • 三 法腊【韩】十夏以上【韩】【韩】事

    • 四 修学【韩】大教科卒业以上【韩】【韩】事

  • 第十七条 本寺【韩】住持【韩】左【韩】资格【韩】具备【韩】【韩】要【韩】

    • 一 年龄【韩】满二十五岁以上【韩】【韩】事

    • 二 比丘戒【韩】具足【韩】【韩】更【韩】菩萨戒【韩】受持【韩】事

    • 三 法【韩】【韩】五夏以上【韩】【韩】事

    • 四 修学【韩】四教科卒业以上【韩】【韩】事但现今间【韩】四集科卒业【韩】者【韩】【韩】此【韩】充【韩】【韩】得【韩】

  • 第十八条 本寺住持【韩】候补者【韩】左【韩】规定【韩】依【韩】【韩】公选【韩】【韩】【韩】定【韩】【韩】【韩】【韩】

    • 一 选举人【韩】本寺何何寺【韩】山内末寺【韩】僧籍【韩】有【韩】比丘僧【韩】【韩】【韩】

    • 二 选举【韩】投票【韩】【韩】行【韩】【韩】开票点【韩】调查【韩】后【韩】多票【韩】得【韩】者【韩】当选人【韩】【韩】【韩】

    • 三 候补者【韩】定【韩】时【韩】本人【韩】履历书【韩】添【韩】【韩】就职认可申请【韩】节次【韩】【韩】【韩】【韩】【韩】

    • 四 就职认可申请书【韩】【韩】候补者选举【韩】颠末【韩】记录【韩】文书【韩】添附【韩】【韩】开票主务者【韩】开票立会人【韩】署名捺印【韩】【韩】【韩】【韩】

  • 第十九条 住持候补者【韩】就职认可【韩】得【韩】时【韩】古来【韩】规式【韩】从【韩】【韩】晋山式【韩】行【韩】【韩】前住持【韩】【韩】寺务法要【韩】关【韩】【韩】一切【韩】文书【韩】寺有财产目录【韩】引继【韩】受【韩】【韩】就职【韩】【韩】【韩】

    前项【韩】依【韩】【韩】引继【韩】受【韩】【韩】际【韩】【韩】帐簿【韩】现物【韩】勘合【韩】【韩】受授【韩】【韩】【韩】【韩】

  • 第二十条 住持【韩】任期满了三个月前【韩】后任候补者选举【韩】节次【韩】【韩】【韩】任期满了【韩】【韩】日【韩】交代【韩】【韩】【韩】【韩】但后任者【韩】就职认可【韩】【韩】【韩】【韩】【韩】【韩】任期满了后【韩】【韩】执务【韩】责任【韩】有【韩】【韩】【韩】【韩】

  • 第二十一条 住持任期中【韩】辞职觧职死亡等【韩】依【韩】【韩】缺职【韩】生【韩】时【韩】寺中【韩】【韩】法腊最高者【韩】临时寺务取扱【韩】【韩】【韩】住持【韩】代理【韩】【韩】寺务【韩】管理【韩】【韩】缺职【韩】日旦【韩】二个月以内【韩】住持候补者选定【韩】节次【韩】【韩】【韩】【韩】【韩】

    临时寺务取扱【韩】其执务中【韩】事务状况【韩】记录【韩】【韩】住持就职认可【韩】待【韩】【韩】引继【韩】【韩】【韩】可【韩】

  • 第二十二条 末寺【韩】住持【韩】定【韩】【韩】方法【韩】各寺从来【韩】惯例【韩】从【韩】【韩】师资相承法类相续及招待继席法【韩】依【韩】【韩】无妨【韩】【韩】【韩】【韩】其候补者【韩】具【韩】【韩】就职认可【韩】申请【韩】【韩】时【韩】本寺【韩】承认【韩】受【韩】【韩】要【韩】

  • 第二十三条 末寺住持【韩】就务【韩】交代节次其他【韩】缺员中【韩】处务【韩】【韩】方法【韩】【韩】【韩】本寺【韩】规定【韩】准用【韩】

第四章 职司

  • 第二十四条 本寺何何寺【韩】左【韩】职员【韩】置【韩】【韩】事务法要【韩】管掌【韩】【韩】

    监务一人 监事一人 法务一人 书记 附属员

  • 第二十五条 监务【韩】住持【韩】指挥【韩】从【韩】【韩】事务法要【韩】总理【韩】【韩】住持不在时【韩】委任【韩】受【韩】范围内【韩】【韩】住持【韩】职务【韩】代理【韩】

  • 第二十六条 监事【韩】东班长【韩】【韩】【韩】书记【韩】附属员【韩】指挥监督【韩】【韩】庶务及会计【韩】关【韩】【韩】事务【韩】掌理【韩】

  • 第二十七条 法务【韩】西班长【韩】【韩】【韩】书记【韩】附属员【韩】指挥监督【韩】【韩】法仪会式其他【韩】一切法务【韩】掌理【韩】

  • 第二十八条 书记【韩】上职【韩】指挥【韩】从【韩】【韩】庶务会计法务【韩】分掌【韩】

  • 第二十九条 附属员【韩】东班西班【韩】【韩】【韩】从来【韩】惯例【韩】从【韩】【韩】知宾知殿典座等【韩】名目【韩】存【韩】【韩】此【韩】更改【韩】【韩】【韩】【韩】上职【韩】指挥【韩】从【韩】【韩】各各其主务【韩】从事【韩】

  • 第三十条 本寺【韩】职员中监务监事法务【韩】山内比丘僧【韩】互选【韩】依【韩】【韩】侯补者【韩】定【韩】【韩】住持【韩】任命【韩】【韩】书记及附属员【韩】山内比丘僧中【韩】就【韩】【韩】住持【韩】选任【韩】

  • 第三十一条 末寺【韩】【韩】住持下【韩】事务法务【韩】分掌【韩】【韩】【韩】为【韩】【韩】职员【韩】置【韩】【韩】要【韩】【韩】时【韩】本寺【韩】承认【韩】得【韩】【韩】本章【韩】规定【韩】准据【韩】【韩】必要【韩】职司【韩】置【韩】【韩】得【韩】

第五章 会计

  • 第三十二条 本末寺【韩】【韩】【韩】每年一月一日【韩】【韩】十二月三十一日【韩】【韩】【韩】收入支出【韩】一一【韩】帐簿【韩】记载【韩】【韩】出纳【韩】明白【韩】【韩】【韩】可【韩】

  • 第三十三条 收入支出【韩】日计【韩】会计主任书记【韩】认印【韩】【韩】监事【韩】检印【韩】【韩】月计【韩】年末合计【韩】【韩】住持【韩】检印【韩】【韩】记帐计筭【韩】无误【韩】认证【韩】【韩】【韩】可【韩】

  • 第三十四条 【韩】【韩】支出【韩】正当【韩】受取人【韩】领受证书【韩】征【韩】【韩】住持又【韩】其代理者【韩】认证【韩】受【韩】【韩】【韩】【韩】【韩】支拨【韩】【韩】不得【韩】

  • 第三十五条 本寺末寺【韩】【韩】【韩】一个年【韩】收入支出【韩】关【韩】【韩】豫筭【韩】编制【韩】时【韩】此【韩】基【韩】【韩】收支【韩】【韩】【韩】【韩】【韩】

  • 第三十六条 收入支出【韩】证书帐簿【韩】严重【韩】保管【韩】【韩】官署【韩】【韩】点检【韩】覔【韩】【韩】时【韩】【韩】【韩】时【韩】【韩】阅览【韩】供【韩】【韩】可【韩】

第六章 财产

  • 第三十七条 寺有财产【韩】动产【韩】不动产【韩】区別【韩】【韩】台帐【韩】作【韩】【韩】其增减异动【韩】明细【韩】记载【韩】【韩】可【韩】

    寺刹令【韩】依【韩】【韩】朝鲜总督【韩】【韩】提出【韩】财产目录【韩】提出【韩】异动申告【韩】其种目员数【韩】记载【韩】副本【韩】作【韩】【韩】本寺【韩】保管【韩】【韩】可【韩】

  • 第三十八条 【韩】【韩】末寺【韩】【韩】寺有财产【韩】处分【韩】寺刹令【韩】从【韩】【韩】朝鲜总督【韩】【韩】申请【韩】【韩】时【韩】本寺【韩】经由【韩】【韩】可【韩】本寺住持【韩】其申请【韩】不适当【韩】【韩】【韩】认【韩】【韩】时【韩】意见【韩】附【韩】【韩】副甲【韩】【韩】得【韩】

  • 第三十九条 本寺末寺【韩】【韩】【韩】寺有财产【韩】三宝护持【韩】目的以外【韩】使用【韩】【韩】又【韩】耗费【韩】【韩】不得【韩】

  • 第四十条 寺有土地森林管理【韩】关【韩】【韩】细目【韩】规定【韩】住持【韩】定【韩】【韩】施行【韩】【韩】【韩】【韩】但末寺【韩】此【韩】定【韩】【韩】时【韩】本寺住持【韩】承认【韩】受【韩】【韩】可【韩】

第七章 法式

  • 第四十一条 本寺【韩】【韩】举行【韩】【韩】法式【韩】分【韩】【韩】恒例式随时式【韩】二种【韩】【韩】【韩】

  • 第四十二条 本寺【韩】恒例法式期日【韩】左【韩】如【韩】

    • 四方拜 一月一日

    • 纪元节 二月十一日

    • 天长节 十一月三日

    • 新尝祭 十一月二十三日

      右【韩】祝𨤲法式日【韩】【韩】

    • 元始祭 一月三日

    • 孝明天皇祭 一月三十日

    • 春季皇灵祭 春分日

    • 神武天皇祭 四月三日

    • 秋季皇灵祭 秋分日

    • 神 尝 祭 十月十七日

      右【韩】报恩法式日【韩】【韩】

    • 佛涅槃会 阴二月十五日

    • 佛诞日会 阴四月八日

    • 佛成道会 阴十二月八日

      右【韩】报本法式日【韩】【韩】

    • 开山祖某忌 某月某日

    • 某大师忌 某月某日

    • 某祖师忌 某月某日

    • 历代祖师忌 春分日秋分日

      右【韩】尊祖法式日【韩】【韩】

    • 结制会式 (夏四月十五日 冬十月十五日)

    • 解制会式 (夏七月十四日 冬一月十四日)

      右【韩】安居法式日【韩】【韩】

  • 第四十三条 随时法式【韩】信徒【韩】依赖其他【韩】必要【韩】认【韩】【韩】时机【韩】此【韩】行【韩】【韩】【韩】【韩】

  • 第四十四条 恒例式【韩】随时式【韩】不问【韩】【韩】法式作法【韩】【韩】【韩】从来举行【韩】清规【韩】恪遵【韩】【韩】【韩】【韩】但和请鼓舞锣舞作法舞等【韩】一切废罢【韩】【韩】【韩】【韩】

  • 第四十五条 末寺【韩】法式期日及庄严规式其他【韩】作法【韩】本寺【韩】规程【韩】依遵【韩】【韩】可【韩】

第八章 僧规

第一欵 分限

  • 第四十六条 僧尼【韩】分限【韩】师僧【韩】定【韩】【韩】入寺【韩】【韩】得度式【韩】行【韩】【韩】本寺【韩】【韩】【韩】度牒给付【韩】受【韩】【韩】依【韩】【韩】享有【韩】【韩】【韩】【韩】

  • 第四十七条 年龄十岁未满【韩】得度【韩】【韩】不得【韩】但将来僧侣【韩】【韩】【韩】【韩】【韩】希望【韩】有【韩】【韩】者【韩】喝食【韩】【韩】【韩】【韩】入寺【韩】许【韩】

  • 第四十八条 末寺【韩】【韩】僧尼【韩】得度【韩】时【韩】其师僧【韩】度牒给付【韩】本寺住持【韩】【韩】申请【韩】【韩】可【韩】

  • 第四十九条 僧尼【韩】籍【韩】得度式【韩】行【韩】寺【韩】在【韩】【韩】【韩】【韩】【韩】【韩】事故【韩】有【韩】【韩】他寺【韩】转籍【韩】【韩】【韩】【韩】时【韩】本人【韩】师僧【韩】(师僧【韩】死去又【韩】不在【韩】【韩】【韩】同意【韩】表【韩】【韩】不能【韩】时【韩】最近法类)连署【韩】【韩】本寺【韩】申请【韩】【韩】其承认【韩】受【韩】【韩】可【韩】他寺【韩】【韩】归入【韩】【韩】【韩】【韩】时【韩】亦同【韩】

  • 第五十条 僧尼【韩】还俗【韩】【韩】【韩】【韩】时【韩】度牒【韩】返纳【韩】【韩】可【韩】

第二欵 行解

  • 第五十一条 戒律禅定【韩】行【韩】【韩】谓【韩】【韩】知慧【韩】解【韩】谓【韩】

  • 第五十二条 僧尼【韩】戒定慧三学【韩】具足【韩】者【韩】【韩】此【韩】修【韩】【韩】普通科专门科二种【韩】分【韩】【韩】法【韩】【韩】【韩】

  • 第五十三条 普通科【韩】寺内【韩】【韩】【韩】又【韩】普通学校【韩】入【韩】【韩】修【韩】【韩】【韩】【韩】

  • 第五十四条 专门科【韩】本寺又【韩】末寺中专门道场【韩】设备【韩】【韩】处所【韩】入【韩】【韩】修【韩】【韩】【韩】【韩】

  • 第五十五条 专门科【韩】学科【韩】必修科目【韩】随意科目二种【韩】分【韩】

  • 第五十六条 必修科目【韩】学科【韩】所修年间【韩】左【韩】如【韩】

    • 第一沙弥科 一个年(或二个年三个年随其科目年间不等以下各科倣此)

      受十戒朝暮诵呪般若心经礼忏初心文發心文自警文

    • 第二四集科 二个年

      书状禅要都序节要

    • 第三四教科 四个年

      楞严经起信论金刚般若经圆觉经

    • 第四大教科 三个年

      华严经禅门拈颂传灯录

  • 第五十七条 前条规定以外【韩】经论【韩】本人【韩】机根【韩】任【韩】【韩】随意【韩】修【韩】科目【韩】【韩】【韩】

  • 第五十八条 得度后【韩】年龄【韩】满二十岁以上【韩】至【韩】者【韩】比丘戒【韩】受持【韩】【韩】得【韩】但带妻食肉【韩】【韩】僧侣【韩】【韩】此【韩】不许【韩】

    前项【韩】比丘戒【韩】具足【韩】者【韩】菩萨戒【韩】受持【韩】【韩】得【韩】【韩】比丘戒【韩】具足【韩】【韩】【韩】【韩】菩萨戒【韩】受【韩】【韩】不得【韩】

  • 第五十九条 比丘戒【韩】具足【韩】者【韩】禅堂【韩】人【韩】【韩】安居【韩】【韩】得【韩】

    夏安居【韩】四月十五日【韩】始【韩】【韩】七月十四日【韩】终【韩】【韩】冬安居【韩】十月十五日【韩】始【韩】【韩】一月十四日【韩】终【韩】【韩】【韩】【韩】

    结制安居九十日【韩】【韩】法腊一岁【韩】【韩】【韩】法腊【韩】夏安居【韩】数【韩】依【韩】【韩】计筭【韩】【韩】【韩】【韩】但本寺【韩】特许【韩】得【韩】【韩】冬安居【韩】法腊【韩】加筭【韩】【韩】得【韩】

第三欵 法阶

  • 第六十条 法阶【韩】名称等级【韩】左【韩】如【韩】

    大禅 中德 禅师 大禅师

    右【韩】禅宗专攻者【韩】【韩】授【韩】【韩】【韩】【韩】

    大禅 中德 大德 大教师

    右【韩】教宗专攻者【韩】【韩】授【韩】【韩】【韩】【韩】

  • 第六十一条 【韩】【韩】法阶【韩】授【韩】【韩】【韩】本寺【韩】【韩】每年一回试验【韩】行【韩】【韩】合格【韩】者【韩】【韩】此【韩】授与【韩】

  • 第六十二条 法阶禀承【韩】试验【韩】受【韩】【韩】【韩】【韩】者【韩】每年七月十六日【韩】【韩】八月三十一日【韩】【韩】【韩】左【韩】书类【韩】添【韩】【韩】本寺【韩】请愿【韩】【韩】可【韩】

    • 一 比丘戒菩萨戒【韩】受【韩】证明书

    • 二 安居五夏以上【韩】成就【韩】证明书

    • 三 四教科以上【韩】修了【韩】证明书

  • 第六十三条 本寺【韩】【韩】【韩】住持【韩】指名【韩】【韩】【韩】五名【韩】试验委员【韩】设【韩】【韩】受验人【韩】行解能否【韩】检定【韩】【韩】

  • 第六十四条 受验合格者【韩】【韩】大禅【韩】法阶【韩】授【韩】

    初级【韩】法阶【韩】受【韩】者【韩】满二个年【韩】经【韩】【韩】【韩】【韩】【韩】升阶【韩】不许【韩】但学德【韩】高【韩】者【韩】本山【韩】众议【韩】依【韩】【韩】特【韩】二个年【韩】制限【韩】短缩【韩】【韩】得【韩】

  • 第六十五条 左【韩】揭【韩】【韩】要件【韩】具备【韩】【韩】【韩】【韩】【韩】大禅师又【韩】大教师【韩】法阶【韩】授与【韩】【韩】【韩】【韩】【韩】【韩】【韩】

    • 一 法腊【韩】二十夏以上成满【韩】事

    • 二 必修科目【韩】修了【韩】【韩】更【韩】随意科目【韩】四个年以上专修【韩】事

  • 第六十六条 大禅师又【韩】大教师【韩】法阶【韩】有【韩】【韩】者【韩】堂号【韩】称【韩】【韩】得【韩】

第四欵 衣制

  • 第六十七条 僧尼【韩】衣冠【韩】其法阶【韩】匹对【韩】【韩】被着【韩】【韩】【韩】【韩】【韩】其色別地质及制式【韩】左表【韩】如【韩】但本寺何何寺住持【韩】法阶【韩】不拘【韩】【韩】最上级【韩】衣冠【韩】被着【韩】【韩】得【韩】

     种 目
      法                    阶
    大禅师
    禅师
    中德
    大禅
    沙弥
    大教师
    大德
    法冠
    毗卢冠
    袈裟
    红色
    葛黄色
    葛黄色
    黄色
    黑色
    地质
    有纹绢䌷
    有纹绢䌷
    无纹绢䌷
    无纹绢䌷
    木棉
    制式
    九条乃至二十五条
    九条
    七条
    五条
    缦衣
    长衫
    紫色
    绀青色
    绀青色
    灰色
    黑色
    地质
    有纹绢
    有纹绢
    无纹绢
    无纹绢
    木绵
    制式
    长衫形但道服【韩】后別幅【韩】有【韩】
    长衫形
    同上
    同上
    同上(但袖【韩】缩少【韩】)
  • 第六十八条 末寺住持【韩】其法阶【韩】大禅【韩】级【韩】在【韩】者【韩】【韩】持【韩】中德【韩】法衣【韩】被着【韩】【韩】得【韩】

第九章 布教

  • 第六十九条 布教【韩】宗旨【韩】举扬【韩】【韩】众生【韩】善导【韩】【韩】四恩【韩】报【韩】信念【韩】修养【韩】【韩】【韩】【韩】目的【韩】【韩】【韩】

  • 第七十条 前条【韩】目的【韩】达【韩】【韩】为【韩】【韩】

    天皇陛下圣寿万岁【韩】尊牌【韩】本尊前【韩】奉安【韩】【韩】每日祝赞【韩】勤【韩】【韩】【韩】【韩】【韩】

  • 第七十一条 布教【韩】方法【韩】寺内说教寺外说教【韩】二种【韩】【韩】【韩】

    寺内【韩】【韩】【韩】每月一回式说教【韩】行【韩】【韩】寺外【韩】布教【韩】一周间【韩】一回式机缘相应【韩】【韩】处所【韩】【韩】此【韩】行【韩】【韩】【韩】【韩】

  • 第七十二条 前条外【韩】信徒【韩】依赖【韩】依【韩】【韩】临时必要【韩】认【韩】【韩】时【韩】说教【韩】开筵【韩】【韩】有【韩】

  • 第七十三条 中德以上【韩】法阶【韩】有【韩】【韩】者【韩】【韩】【韩】【韩】本章【韩】布教师【韩】补命【韩】【韩】不得【韩】

    布教师【韩】前项【韩】资格【韩】有【韩】【韩】者中【韩】就【韩】【韩】本寺何何寺住持【韩】补命【韩】【韩】【韩】【韩】

  • 第七十四条 本寺何何寺住持【韩】布教师【韩】者【韩】宗意【韩】违【韩】【韩】布教【韩】【韩】【韩】【韩】又行状【韩】紊乱【韩】【韩】【韩】【韩】又【韩】教化【韩】任【韩】不适【韩】行为【韩】有【韩】【韩】【韩】认【韩】【韩】时【韩】【韩】【韩】时【韩】【韩】其布教【韩】停止【韩】【韩】又【韩】其任【韩】解【韩】【韩】得【韩】

  • 第七十五条 本章【韩】定【韩】【韩】【韩】外【韩】布教【韩】细则【韩】本寺何何寺住持【韩】适宜【韩】定【韩】【韩】施行【韩】【韩】【韩】【韩】

第十章 褒赏

  • 第第七十六条 【韩】【韩】僧侣【韩】左揭【韩】【韩】善行【韩】【韩】【韩】时【韩】本寺三职(监务监事法务)【韩】评定【韩】【韩】住持【韩】认许【韩】受【韩】【韩】褒赏【韩】行【韩】【韩】得【韩】

    • 一 沙弥又【韩】比丘【韩】学业【韩】精勤【韩】【韩】他【韩】模范【韩】【韩】【韩】者

    • 二 教化上【韩】现著【韩】功劳【韩】【韩】【韩】者

    • 三 伽蓝【韩】修筑【韩】功劳【韩】【韩】【韩】者

    • 四 贫民【韩】救助【韩】【韩】授产方法【韩】设【韩】功劳【韩】【韩】【韩】者

    • 五 道路桥梁【韩】修缮【韩】尽力【韩】【韩】公众【韩】【韩】便益【韩】与【韩】者

    • 六 节俭【韩】守【韩】【韩】公益事业【韩】投资【韩】心行【韩】笃实【韩】者

    • 七 山林【韩】爱护【韩】【韩】植树【韩】勉励【韩】【韩】造林【韩】模范【韩】【韩】【韩】者

  • 第七十七条 前条各项【韩】该当【韩】【韩】者【韩】有【韩】【韩】【韩】认【韩】僧侣【韩】其善行者【韩】行状【韩】事绩【韩】要领【韩】记【韩】【韩】本寺何何寺监务【韩】【韩】画面【韩】【韩】【韩】申告【韩】【韩】褒赏【韩】诠议【韩】请【韩】【韩】得【韩】

第十一章 惩戒

  • 第七十八条 僧侣【韩】非行【韩】【韩】𫄙明【韩】【韩】其行持【韩】端正【韩】【韩】【韩】为【韩】【韩】左【韩】戒目【韩】设【韩】

    • (一) 褫夺度牒

    • (二) 收夺法阶

    • (三) 降级法阶

    • (四) 停止说教

    • (五) 停止托钵

    • (六) 谨慎

    • (七) 谴责

  • 第七十九条 褫夺度牒【韩】僧尼【韩】分限【韩】夺【韩】【韩】本寺末寺外【韩】摈斥【韩】

    收夺法阶【韩】既【韩】授与【韩】法阶【韩】夺【韩】【韩】布教【韩】禁止【韩】

    降级法阶【韩】现【韩】有【韩】【韩】法阶【韩】【韩】一级又【韩】二级【韩】降【韩】

    停止说教【韩】一年以上二年以下说教【韩】行【韩】【韩】停止【韩】

    停止托钵【韩】一个年间行乞【韩】停止【韩】

    谨慎【韩】六个月以上一年以下寺内【韩】谨慎【韩】【韩】忏谢【韩】【韩】

    谴责【韩】文书【韩】【韩】戒饬【韩】

  • 第八十条 褫夺度牒【韩】惩戒【韩】处【韩】者【韩】左【韩】如【韩】

    • 一 佛祖【韩】对【韩】【韩】不敬【韩】行为【韩】【韩】者

    • 二 本寺住持【韩】侮辱【韩】【韩】僧风【韩】紊乱【韩】者

    • 三 宗义【韩】悖【韩】异说【韩】主张【韩】【韩】本寺住持【韩】教谕【韩】不从【韩】者

    • 四 转宗转派【韩】企【韩】【韩】徒党【韩】【韩】者

    • 五 政治【韩】关【韩】【韩】谈论【韩】【韩】【韩】【韩】又【韩】政社【韩】加入【韩】【韩】僧侣【韩】本分【韩】失坠【韩】者

    • 六 寺刹令其他【韩】法令【韩】依【韩】【韩】禁锢以上【韩】刑【韩】处【韩】【韩】【韩】者又【韩】百圆以上【韩】罚金刑【韩】处【韩】【韩】【韩】者

    • 七 收夺法阶【韩】处分【韩】受【韩】【韩】【韩】【韩】【韩】【韩】其非行【韩】不改【韩】者

  • 第八十一条 收夺法阶【韩】惩戒【韩】处【韩】者【韩】左【韩】如【韩】

    • 一 恩师法师戒师等【韩】对【韩】【韩】不逊【韩】行为【韩】【韩】【韩】僧侣【韩】风纪【韩】破【韩】者

    • 二 不正【韩】行为【韩】【韩】【韩】本寺末寺【韩】损害【韩】及【韩】者

    • 三 许可【韩】【韩】寺刹令【韩】定【韩】目的以外【韩】寺刹【韩】基址伽蓝【韩】使用【韩】【韩】又【韩】使用【韩】【韩】者

    • 四 降级法阶【韩】处分【韩】受【韩】【韩】【韩】【韩】【韩】【韩】改悛【韩】【韩】【韩】【韩】者

  • 第八十二条 降级法阶【韩】惩戒【韩】处【韩】者【韩】左【韩】如【韩】

    • 一 寺有财产【韩】三宝护持【韩】目的以外【韩】费消【韩】者

    • 二 寺刹【韩】衰废【韩】【韩】虞【韩】【韩】【韩】行为【韩】【韩】者

    • 三 寺有土地森林及建物等重要【韩】财产【韩】押收【韩】受【韩】债务契约【韩】【韩】者但本项【韩】行为情状【韩】重【韩】者【韩】褫夺度牒【韩】处分【韩】【韩】【韩】得【韩】

    • 四 停止说教【韩】处分【韩】受【韩】【韩】【韩】【韩】【韩】【韩】言行【韩】不悛【韩】者

  • 第八十三条 停止说教【韩】惩戒【韩】处【韩】者【韩】左【韩】如【韩】

    • 一 修行【韩】未熟【韩】【韩】宗义【韩】悖【韩】说教【韩】【韩】者

    • 二 说教【韩】【韩】【韩】当【韩】【韩】野卑猥亵【韩】言辞【韩】弄【韩】【韩】僧侣【韩】威信【韩】伤【韩】者

    • 三 廉耻【韩】破【韩】【韩】僧侣【韩】体面【韩】污【韩】【韩】行为【韩】有【韩】者

    • 四 僧侣间【韩】纷议【韩】酿【韩】【韩】和合【韩】僧风【韩】伤【韩】者

  • 第八十四条 停止托钵【韩】惩戒【韩】处【韩】者【韩】左【韩】如【韩】

    • 一 品行【韩】不良【韩】【韩】行化受财【韩】德【韩】伤【韩】者

    • 二 寺法条规【韩】不从【韩】【韩】本末间【韩】在【韩】事务举行止【韩】妨害【韩】【韩】者

    • 三 本寺又末寺【韩】住持或【韩】事务担任者【韩】【韩】虚偽【韩】申述【韩】【韩】者

    • 四 本寺末寺【韩】事务施行上【韩】对【韩】【韩】无端【韩】诽谤【韩】【韩】者

    • 五 本寺住持【韩】下【韩】命令【韩】无端【韩】不应【韩】者

    • 六 权限【韩】不属【韩】事【韩】决行【韩】【韩】损害【韩】寺【韩】及【韩】【韩】【韩】者

  • 第八十五条 谨慎【韩】惩戒【韩】处【韩】者【韩】左【韩】如【韩】

    • 一 本寺末寺【韩】职员【韩】【韩】贿赂【韩】收受【韩】【韩】偏颇【韩】措置【韩】【韩】者

    • 二 职名法阶法腊等【韩】诈称【韩】者

    • 三 基址伽蓝【韩】政谈集会等【韩】贷与【韩】者

    • 四 妻子【韩】寺刹内【韩】住【韩】【韩】【韩】【韩】又【韩】女人【韩】寺中【韩】止宿【韩】【韩】者

    • 五 寺法【韩】违【韩】【韩】法衣【韩】被着【韩】者

    • 六 行持作法【韩】违反【韩】【韩】僧侣【韩】威信【韩】渎【韩】者

  • 第八十六条 谴责【韩】惩戒【韩】处【韩】者【韩】左【韩】如【韩】

    • 一 过误失火【韩】【韩】堂宇等【韩】烧【韩】【韩】者但重过失【韩】此限【韩】不在【韩】

    • 二 过误【韩】依【韩】【韩】反则【韩】者

  • 第八十七条 本章各条【韩】明文【韩】无【韩】【韩】【韩】非行【韩】宥恕【韩】【韩】不可【韩】事情【韩】【韩】【韩】者【韩】相当【韩】条规【韩】准拟【韩】【韩】处分【韩】【韩】有【韩】

  • 第八十八条 惩戒处分【韩】行【韩】时【韩】本寺三职(监务监事法务)【韩】合议【韩】后【韩】住持【韩】认许【韩】得【韩】【韩】执行【韩】【韩】【韩】【韩】

  • 第八十九条 惩戒处分【韩】受【韩】者【韩】前非【韩】悔悟【韩】实状【韩】显著【韩】时【韩】其处分【韩】减轻【韩】【韩】又【韩】免除【韩】【韩】得【韩】但褫夺度牒【韩】处分【韩】【韩】者【韩】减轻【韩】【韩】又【韩】赦免【韩】【韩】复旧【韩】【韩】【韩】不得【韩】

  • 第九十条 本章【韩】定【韩】【韩】惩戒处分【韩】关【韩】【韩】细则【韩】本寺住持【韩】适宜【韩】定【韩】【韩】【韩】【韩】

第十二章 摄众

  • 第九十一条 寺刹【韩】外护员【韩】【韩】【韩】左【韩】要件【韩】具备【韩】【韩】者【韩】檀徒【韩】称【韩】

    • 一 信心【韩】坚固【韩】【韩】财施【韩】【韩】【韩】事

    • 二 一家【韩】葬祭追福【韩】委托【韩】【韩】事

  • 第九十二条 寺刹【韩】外护员【韩】信心【韩】坚固【韩】【韩】财施【韩】【韩】【韩】者【韩】信徒【韩】称【韩】

  • 第九十三条 檀徒信徒【韩】名簿【韩】作【韩】【韩】归入【韩】【韩】年月日及住所氏名【韩】记【韩】【韩】寺【韩】保存【韩】【韩】异动【韩】【韩】【韩】时【韩】【韩】加除【韩】【韩】【韩】【韩】

  • 第九十四条 檀徒信徒【韩】他寺他宗【韩】转属【韩】【韩】时【韩】其名簿【韩】抹消【韩】

第十三章 杂则

  • 第九十五条 檀徒【韩】葬祭【韩】导师【韩】【韩】【韩】住持又【韩】其委任【韩】受【韩】代理僧侣【韩】限【韩】【韩】【韩】【韩】

  • 第九十六条 葬祭【韩】礼式作法【韩】佛家从来【韩】规式【韩】依【韩】

    葬仪【韩】尊严庄重【韩】主旨【韩】【韩】【韩】丧家【韩】失费【韩】【韩】【韩】【韩】【韩】【韩】【韩】注意【韩】【韩】【韩】【韩】【韩】

  • 第九十七条 左【韩】揭【韩】【韩】者【韩】法类【韩】【韩】

    • (一) 直系能化法类

    • (二) 傍系能化法类

    • (三) 同班法类

    • (四) 直系所化法类

    • (五) 傍出所化法类

      直系能化法类【韩】【韩】【韩】己【韩】师僧【韩】【韩】筭【韩】【韩】上四世【韩】【韩】【韩】者【韩】谓【韩】

      傍系能化法类【韩】【韩】【韩】己【韩】师僧【韩】【韩】同始祖【韩】遡【韩】【韩】其始祖【韩】【韩】下【韩】世数【韩】筭【韩】【韩】通四世【韩】【韩】【韩】谓【韩】

      同班法类【韩】【韩】【韩】师僧【韩】同【韩】【韩】【韩】法兄弟【韩】谓【韩】

      直系所化法类【韩】【韩】【韩】己【韩】徒弟【韩】【韩】世数【韩】筭【韩】【韩】下四世【韩】【韩】【韩】者【韩】谓【韩】

      傍出所化法类【韩】【韩】【韩】法兄弟【韩】【韩】三世【韩】【韩】【韩】者【韩】谓【韩】

  • 第九十八条 僧尼【韩】托钵【韩】【韩】【韩】【韩】【韩】【韩】者【韩】师僧法类连署【韩】【韩】本寺何何寺【韩】请愿【韩】【韩】免许证牌【韩】受【韩】【韩】此【韩】携带【韩】【韩】可【韩】年龄二十岁未满【韩】者【韩】【韩】托钵【韩】不许【韩】

    免许【韩】受【韩】者【韩】风纪法仪【韩】紊乱【韩】【韩】【韩】行为【韩】【韩】【韩】时【韩】免许【韩】缴消【韩】

    托钵【韩】如法行装【韩】【韩】【韩】午前八时【韩】【韩】正午十二时【韩】【韩】【韩】限【韩】【韩】午后【韩】作法【韩】如【韩】勤行【韩】从事【韩】【韩】【韩】【韩】

    托钵【韩】行装【韩】禅宗【韩】所着【韩】【韩】衣冠【韩】用【韩】【韩】【韩】【韩】

  • 第九十九条 本寺末寺间【韩】【韩】左【韩】诸件【韩】【韩】【韩】恪遵【韩】【韩】【韩】【韩】

    • 一 住持候补者【韩】定【韩】【韩】就【韩】【韩】人法融通【韩】通规【韩】守【韩】事

    • 二 本寺末寺【韩】【韩】【韩】吉凶庆吊【韩】【韩】艰难相救【韩】【韩】情谊【韩】敦笃【韩】【韩】事

    • 三 末寺【韩】住持适任候补者【韩】无【韩】时【韩】本寺【韩】【韩】选择【韩】事

  • 第百条 本寺法【韩】朝鲜总督认可【韩】经【韩】【韩】【韩】【韩】【韩】变更【韩】不得【韩】

○布教规则认定三教

朝鲜总督府令第八十三号

布教规则【韩】左【韩】如【韩】定【韩】

大正四年八月十六日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布教规则

  • 第一条 本令【韩】【韩】宗教【韩】称【韩】【韩】神道佛道及基督教【韩】谓【韩】

  • 第二条 宗教宣布【韩】从事【韩】【韩】【韩】【韩】者【韩】左【韩】事项【韩】具【韩】【韩】布教者【韩】资格【韩】证明【韩】文书及履历书【韩】添【韩】【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但布教管理者【韩】置【韩】教派宗派又【韩】朝鲜寺刹【韩】属【韩】者【韩】在【韩】【韩】【韩】第二号【韩】事项【韩】省略【韩】【韩】得【韩】

    • 一 宗派及其教派宗派【韩】名称

    • 二 教义【韩】要领

    • 三 布教【韩】方法

      前项各号【韩】揭【韩】事项【韩】变更【韩】时【韩】十日内【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

  • 第三条 神道各教派又【韩】内地【韩】佛道各宗派【韩】【韩】布教【韩】【韩】【韩】【韩】【韩】【韩】时【韩】各教派又【韩】宗派【韩】管长【韩】布教管理者【韩】定【韩】【韩】左【韩】事项【韩】具【韩】【韩】朝鲜总督【韩】认可【韩】受【韩】【韩】可【韩】

    • 一 宗教及其教泒宗派【韩】名称

    • 二 教规又【韩】宗制

    • 三 布教【韩】方法

    • 四 布教管理者【韩】权限

    • 五 布教者监督【韩】方法

    • 六 布教管理事务所【韩】位置

    • 七 布教管理者【韩】氏名及其履历书

      前项各号【韩】事项【韩】变更【韩】【韩】【韩】【韩】时【韩】朝鲜总督【韩】认可【韩】受【韩】【韩】可【韩】

  • 第四条 朝鲜总督【韩】布教【韩】方法布教管理者【韩】权限及布教者监督【韩】方法又【韩】布教管理者【韩】不适当【韩】【韩】【韩】认【韩】【韩】时【韩】其变更【韩】命【韩】【韩】有【韩】

  • 第五条 布教管理者【韩】朝鲜【韩】居住【韩】【韩】者【韩】【韩】要【韩】

    布教管理者【韩】每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现在【韩】依【韩】【韩】所属布教者名簿【韩】作【韩】【韩】翌年一月三十一日【韩】【韩】【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

    前项名簿【韩】【韩】布教者【韩】氏名及居住地【韩】记载【韩】【韩】可【韩】

  • 第六条 朝鲜总督【韩】必要【韩】【韩】【韩】【韩】时【韩】第三条以外【韩】教派【韩】对【韩】【韩】布教管理者【韩】置【韩】【韩】【韩】有【韩】

    前项【韩】依【韩】【韩】布教管理者【韩】置【韩】时【韩】十日内【韩】第三条第一项各号【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此【韩】变更【韩】时【韩】亦同【韩】

  • 第七条 前条【韩】布教管理者【韩】对【韩】【韩】【韩】第四条及第五条【韩】规定【韩】准用【韩】

    第三条以外【韩】教派又【韩】宗派【韩】【韩】其规约等【韩】依【韩】【韩】布教管理者【韩】置【韩】时【韩】第四条第五条及前条第二项【韩】规定【韩】准用【韩】

  • 第八条 宗教宣布【韩】从事【韩】【韩】者氏名【韩】变更【韩】【韩】居住地【韩】移转【韩】【韩】又【韩】布教【韩】废止【韩】时【韩】十日内【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

  • 第九条 宗教【韩】用【韩】供【韩】【韩】为【韩】【韩】教会堂说教所又【韩】讲义所【韩】类【韩】设立【韩】【韩】【韩】【韩】者【韩】左【韩】事项【韩】具【韩】【韩】朝鲜总督【韩】许可【韩】受【韩】【韩】可【韩】

    • 一 设立【韩】要【韩】【韩】事由

    • 二 名称及所在地

    • 三 敷地【韩】面积及建物【韩】坪数其所有【韩】氏名竝图面

    • 四 宗教及其教派宗派【韩】名称

    • 五 布教担任者【韩】资格及其选定方法

    • 六 设立费及其支辨方法

    • 七 管理及维持方法

      前项第五号【韩】依【韩】【韩】布教担任者【韩】选定【韩】时【韩】设立者又【韩】布教管理者【韩】其氏名及居住地【韩】具【韩】【韩】履历书【韩】添【韩】【韩】十日内【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此【韩】变更【韩】时【韩】亦同【韩】

  • 第十条 前条第一项第二号乃至第七号【韩】事项【韩】变更【韩】【韩】【韩】【韩】时【韩】其事由【韩】具【韩】【韩】朝鲜总督【韩】许可【韩】受【韩】【韩】可【韩】

  • 第十一条 宗教【韩】用【韩】供【韩】【韩】教会堂设教所又【韩】讲义所【韩】类【韩】废止【韩】时【韩】十日内【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

  • 第十二条 布教管理者及朝鲜寺刹【韩】本寺住持【韩】各其所属寺院教会堂设教所又【韩】讲讲义所別【韩】每年十二月三十一日现在【韩】依【韩】【韩】其信徒数及其年【韩】在【韩】信徒【韩】增减数【韩】翌年一月三十一日【韩】【韩】【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

    前项【韩】申告【韩】布教管理者【韩】不置【韩】【韩】教派 宗泒及朝鲜【韩】寺刹【韩】属【韩】【韩】【韩】【韩】【韩】教会堂设教所又【韩】讲义所【韩】在【韩】【韩】【韩】各其布教担任者【韩】【韩】【韩】申告【韩】【韩】可【韩】

  • 第十三条 布教管理者【韩】置【韩】教派宗派【韩】属【韩】者又【韩】朝鲜【韩】寺刹【韩】属【韩】本令【韩】依【韩】【韩】许可【韩】受【韩】【韩】又【韩】申告【韩】【韩】【韩】【韩】【韩】【韩】时【韩】布教管理者又【韩】本寺住持【韩】副书【韩】添附【韩】【韩】可【韩】

  • 第十四条 第九条第一项又【韩】第十条【韩】违反【韩】者【韩】百圆以下【韩】罚金又【韩】科料【韩】处【韩】

  • 第十五条 朝鲜总督【韩】必要【韩】有【韩】境遇【韩】在【韩】【韩】【韩】宗教类似【韩】团体【韩】认【韩】【韩】【韩】本令【韩】准用【韩】【韩】有【韩】

    前项【韩】依【韩】【韩】本令【韩】准用【韩】团体【韩】此【韩】告示【韩】

附则

  • 第十六条 本令【韩】大正四年十月一日【韩】【韩】此【韩】施行【韩】

  • 第十七条 明治三十九年綂监府令第四十五【韩】此【韩】废止【韩】

  • 第十八条 明治三十九年綂监府令四十五号第一条第二条及第三条【韩】依【韩】【韩】认可【韩】受【韩】者【韩】本令第二条【韩】申告【韩】【韩】【韩】又【韩】第三条【韩】认可或【韩】第九条【韩】许可【韩】受【韩】者【韩】看做【韩】但本令第二条【韩】该当【韩】【韩】者【韩】在【韩】【韩】【韩】同样第一项第二号【韩】事项 本令第三条【韩】该当【韩】【韩】者【韩】在【韩】【韩】【韩】同条第一项第二号第四号【韩】事项本令第九条【韩】该当【韩】【韩】者【韩】在【韩】【韩】【韩】同条第一项第三号第五号【韩】事项竝布教担任者【韩】氏名及履历【韩】具【韩】【韩】本令施行日【韩】【韩】三月内【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

  • 第十九条 本令施行【韩】际【韩】【韩】现【韩】宗教宣布【韩】从事【韩】【韩】布教管理者【韩】置【韩】【韩】又【韩】宗教【韩】用【韩】供【韩】【韩】教会堂设教所 讲义所【韩】类【韩】管理【韩】【韩】者【韩】【韩】前条【韩】该当【韩】【韩】【韩】【韩】【韩】者【韩】本令施行日【韩】【韩】三月内【韩】第二条第三条又【韩】第九条【韩】事项【韩】具【韩】【韩】朝鲜总督【韩】【韩】申告【韩】【韩】可【韩】

    前项【韩】依【韩】【韩】第九条【韩】事项【韩】申告【韩】者【韩】本令【韩】依【韩】【韩】许可【韩】受【韩】者【韩】看做【韩】

○朝鲜总府告示第二百五十三号

布教规则【韩】依【韩】布教布教愿布教者名簿布教管理者设置届布教所设置愿信徒数届【韩】样式【韩】左【韩】如【韩】定【韩】

大正四年十一月一日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第一号样式【韩】一

布 教 届

今般宗教【韩】宣布【韩】从事【韩】【韩】【韩】【韩】別纸资格证明书竝履历书【韩】添付【韩】【韩】左记事项【韩】具【韩】【韩】兹【韩】届出【韩】

年  月   日

住 所 氏 名 印

年 月 日 生

朝鲜总督氏名殿

一 宗教及其教宗派【韩】名称

何(明确【韩】记载【韩】【韩】略名等【韩】用【韩】【韩】【韩】【韩】【韩】要【韩】)

二 教义【韩】要领

何(简明【韩】记载【韩】【韩】可【韩】)

三 布教【韩】方法

何(布教所【韩】【韩】【韩】【韩】布教巡回布教家庭传道通信布教等其方法【韩】详记【韩】【韩】【韩】所属教宗派【韩】在【韩】本人【韩】职名【韩】记载【韩】【韩】可【韩】)

备考 一本届书【韩】其职名【韩】如何【韩】勿论【韩】【韩】所属教宗派【韩】制规【韩】依【韩】【韩】布教者【韩】【韩】资格【韩】备【韩】【韩】事实上常时布教【韩】从事【韩】【韩】【韩】【韩】者【韩】总【韩】此【韩】提出【韩】【韩】可【韩】

二布教管理者又【韩】本寺住持【韩】副书【韩】届出人【韩】次【韩】记载【韩】【韩】可【韩】

第一号样式【韩】二

履 历 书

原  籍

现 住 所

氏 名

年 月 日 生

一 学业

二 教派又【韩】官衙【韩】在【韩】任免事项

三 赏罚

右【韩】如【韩】相违【韩】无【韩】

年  月  日

氏 名 [○@印]

第二号样式

布 教 愿

今般布教【韩】从事【韩】【韩】【韩】【韩】【韩】认可【韩】【韩】【韩】望【韩】【韩】布教规则第三条【韩】依【韩】【韩】兹【韩】申请【韩】

年  月  日

住 所

何教宗派管长氏名[○@印]

朝鲜总督爵氏名殿

一 宗教及其教派宗派【韩】名称

何(第一号样式【韩】同【韩】)

二 教规(又【韩】宗制)

何(別册【韩】【韩】【韩】提出【韩】【韩】无妨【韩】)

三 布教【韩】方法

何(第一号样式【韩】同【韩】)

四 布教管理者【韩】权限

五 布教监督【韩】方法

六 布教管理事务所【韩】位置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里何番地)

七 布教管理者【韩】氏名

何某(履历书【韩】第一号样式【韩】依【韩】【韩】別纸【韩】书【韩】事)

备考 本申请书【韩】地方厅【韩】经由【韩】【韩】【韩】【韩】【韩】直接本府【韩】提出【韩】【韩】可【韩】

第三号样式

布教者名簿

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调

何教宗何派

布教者住所
布教者氏名
备考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里)

右及御屇候也

(本栏【韩】【韩】宗教上【韩】职名【韩】有【韩】者【韩】其职名【韩】住职又【韩】布教担任者【韩】在【韩】【韩】【韩】其寺院名又【韩】布教所名【韩】记载【韩】【韩】可【韩】)

年  月  日

何教宗何派布教管理者 氏 名 [○@印]

朝鲜总督爵氏名殿

第四号样式

布教管理者设置

今般(何年何月何日御指令【韩】基【韩】【韩】)布教管理者【韩】设置【韩】【韩】【韩】【韩】【韩】布教规则第七条第二项(第六条第二项)【韩】依【韩】【韩】左记事项【韩】具【韩】【韩】兹【韩】申告【韩】

年  月  日

住 所

何教宗何派管长(又【韩】此【韩】准【韩】事)氏 名 [○@印]

朝鲜总督爵氏名殿

(第二号样式【韩】同【韩】)

第五号样式

布教所设置愿

今般教会堂(说教所又【韩】讲义所)【韩】设立【韩】【韩】【韩】【韩】【韩】许可【韩】【韩】【韩】望【韩】【韩】左记事项【韩】具【韩】【韩】兹【韩】申请【韩】

年  月  日

住 所

氏 名 [○@印]

(布教管理者住持其他布教上【韩】身分【韩】有【韩】者【韩】此【韩】【韩】书【韩】【韩】可【韩】)

朝鲜总督爵何名殿

一 设立【韩】要【韩】【韩】事由

二 布教所【韩】名称

三 布教所所在地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里)何番地

四 敷地【韩】面积竝其所有者

何坪(图面【韩】別纸【韩】书【韩】事)

所有者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里)何番地 氏 名

五 建物【韩】坪数并其所有者

何坪(图面【韩】平面图【韩】【韩】事但別纸【韩】书【韩】事)

所有者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里)何番地 氏 名

六 宗教及其教派宗派【韩】名称

何(第一号样式【韩】同【韩】)

七 布教担任者【韩】资格及其选定方法

【韩】 资格 何

【韩】 选定方法 何

八 设立费及其支办方法

何(【韩】【韩】【韩】详细【韩】记述【韩】【韩】要【韩】)

九 管理及维持【韩】方法

备考 普通民家等【韩】临时布教【韩】为【韩】【韩】使用【韩】【韩】境遇【韩】【韩】许可【韩】受【韩】【韩】不要【韩】

第六号样式

信徒数

年十二月三十一日调

何教宗何派(本寺何寺何布教所)

布教所
信徒现在数
本年中
所在地
名称
内地人
朝鲜人
外国人
信徒【韩】【韩】者
脱退【韩】者
差引增减
何道何府郡何面
何寺
何说教所
何讲义所
总计

右申告【韩】

年  月   日

何教宗何派布教管理者(本寺何寺住持何布教所担任) 氏 名 [○@印]

朝鲜总督爵氏名殿

备考 信徒中【韩】【韩】寺院【韩】檀徒【韩】包含计上【韩】【韩】可【韩】(已上布教规则)

○朝鲜寺刹禅教两宗【韩】布教所【韩】名称记载例【韩】左【韩】如【韩】

(甲)本山【韩】【韩】设置【韩】者【韩】名称

大本山何何寺何何地布教堂

(乙)本寺【韩】【韩】设置【韩】者【韩】名称

大本山何何寺末寺何何寺何何地布教堂

○关籍通牒分析两籍

联發第二七号(联發者联合事务所發送之缩文法也)

大正五年十一月二日

禅教两宗三十本山联合事务所委员长姜大莲  [□@印]

禅教两宗各本寺(三十本寺)住持 殿

僧侣【韩】民籍【韩】关【韩】件

首题【韩】关【韩】【韩】本所發第二六号【韩】畧告【韩】【韩】【韩】【韩】【韩】本月一日付官通牒第百八十四号【韩】【韩】政务总监【韩】通牒【韩】有之【韩】【韩】本任【韩】伺出【韩】原文【韩】并官通牒【韩】译誊布达【韩】【韩】【韩】此【韩】对照【韩】【韩】【韩】民籍取扱上疑霭【韩】生【韩】勿【韩】【韩】【韩】懋要

但仰问书【韩】官通牒【韩】逐条对照【韩】【韩】【韩】意义【韩】明确【韩】

(仰问书誊本)

○仰问书

大正五年九月十一日

朝鲜禅教两宗三十本山联合事务委员长姜大莲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阁下

僧侣【韩】民籍【韩】关【韩】件

  • 各寺刹【韩】一户【韩】立【韩】【韩】住持【韩】户主【韩】【韩】【韩】其他【韩】僧侣【韩】即家庭【韩】同【韩】家族搆成法【韩】依【韩】【韩】住持【韩】下【韩】附籍【韩】【韩】【韩】【韩】如何

  • 新【韩】僧侣【韩】【韩】者【韩】佛前【韩】【韩】新【韩】戒名【韩】受【韩】【韩】改名【韩】【韩】惯例【韩】有【韩】者【韩】【韩】惯习【韩】依【韩】【韩】新【韩】僧侣【韩】者【韩】限【韩】【韩】改名【韩】【韩】事【韩】许可【韩】【韩】【韩】如何

  • 僧侣【韩】民籍【韩】本家即俗家【韩】置刊【韩】【韩】境遇【韩】【韩】父母兄弟又【韩】亲族【韩】家【韩】有【韩】者【韩】勿论【韩】【韩】本籍【韩】可【韩】置【韩】【韩】处【韩】无【韩】者【韩】此【韩】如何【韩】【韩】【韩】可乎

    若何何地【韩】一家【韩】创立【韩】【韩】【韩】【韩】【韩】本籍【韩】作成【韩】【韩】时【韩】实地上【韩】家屋【韩】无【韩】一户【韩】空生【韩】

  • 寺院【韩】居留届【韩】【韩】【韩】时【韩】假令住持【韩】居留届【韩】【韩】【韩】【韩】【韩】住持【韩】徒弟即养子【韩】居留届【韩】此【韩】如何【韩】【韩】【韩】又【韩】徒弟【韩】万一【韩】多数【韩】【韩】时【韩】此【韩】如何【韩】【韩】【韩】可乎

  • 住持甲【韩】居留届【韩】【韩】【韩】其他【韩】僧侣【韩】【韩】【韩】住持【韩】下【韩】居留届【韩】【韩】【韩】【韩】时【韩】住持甲【韩】法类又【韩】师资【韩】关系【韩】无【韩】者即乙丙【韩】此【韩】如何【韩】【韩】【韩】可乎

    住持【韩】徒弟【韩】住持【韩】下【韩】居留届【韩】【韩】【韩】【韩】【韩】住持以外【韩】僧侣【韩】徒弟即乙丙【韩】徒弟【韩】如何【韩】居留届【韩】【韩】【韩】可乎

  • 若徒弟【韩】名义记载【韩】无【韩】各各別別【韩】居留届【韩】【韩】时【韩】【韩】各个人【韩】【韩】户別割分担【韩】义务【韩】發生【韩】【韩】【韩】此【韩】如何【韩】【韩】【韩】可乎

    若居留届【韩】师资关系【韩】记入【韩】【韩】【韩】【韩】【韩】【韩】【韩】后日【韩】其师僧【韩】死兦【韩】【韩】时【韩】其遗产相续权【韩】丧失【韩】境遇【韩】【韩】此【韩】如何【韩】【韩】【韩】可乎

  • 住持以下一般僧侣【韩】【韩】【韩】居留届【韩】【韩】【韩】时【韩】【韩】即当寺【韩】止住者【韩】【韩】目的【韩】別无【韩】者【韩】【韩】自他寺【韩】区別【韩】无【韩】【韩】即住持选举等【韩】招待继席【韩】【韩】以外【韩】【韩】他道【韩】別无【韩】【韩】【韩】此【韩】如何【韩】【韩】【韩】可乎

(官通牒誊本)

官通牒第百八十四号

大正五年十一月 日

政务总监

各道长官 宛

僧侣民籍【韩】关【韩】件

朝鲜寺刹三十本山联合事务所委员长姜大莲【韩】【韩】【韩】【韩】首题【韩】件【韩】伺出【韩】【韩】对【韩】【韩】左记【韩】如【韩】指示【韩】【韩】对【韩】【韩】【韩】民籍事务及居住届事务【韩】掌理【韩】【韩】府尹及面长【韩】在【韩】【韩】其取扱方【韩】如一【韩】【韩】样【韩】【韩】指示【韩】【韩】为【韩】【韩】通版【韩】

政务总监

三十本山联合事务所委员长宛

本年九月十一日附【韩】【韩】首题【韩】件【韩】关【韩】【韩】禀请【韩】条条【韩】左【韩】如【韩】承知【韩】【韩】有【韩】【韩】【韩】兹【韩】通牌【韩】

  • 民籍【韩】一家【韩】搆成【韩】【韩】户主【韩】家族【韩】【韩】关系【韩】登录【韩】【韩】者【韩】【韩】付【韩】【韩】住持【韩】户主【韩】【韩】【韩】寺刹内【韩】一户【韩】立【韩】【韩】他【韩】僧侣【韩】其附籍【韩】【韩】【韩】【韩】定籍【韩】【韩】不得【韩】

    但寺刹内【韩】止住【韩】【韩】僧侣【韩】宿泊及居住规则第三条第四条【韩】依【韩】【韩】居住届【韩】所辖【韩】【韩】府尹又【韩】面长【韩】【韩】提出【韩】【韩】可【韩】者【韩】【韩】

  • 僧侣【韩】者【韩】旧惯【韩】依【韩】【韩】改名【韩】【韩】【韩】【韩】【韩】本寺【韩】【韩】【韩】给付【韩】度牒【韩】誊本【韩】添附【韩】【韩】师僧【韩】连署【韩】【韩】明治四十四年府令第百二十四号【韩】依【韩】【韩】道长官【韩】【韩】出愿【韩】【韩】可【韩】

  • 僧侣【韩】民籍【韩】各自出家又【韩】其他法令【韩】依【韩】【韩】定籍【韩】家【韩】在【韩】者【韩】【韩】

    若其属【韩】【韩】家【韩】无【韩】时【韩】一家【韩】创立【韩】者【韩】【韩】

  • 寺刹内【韩】寄寓【韩】认许【韩】【韩】僧侣【韩】其【韩】一人【韩】【韩】【韩】数人【韩】【韩】问【韩】【韩】【韩】【韩】【韩】又【韩】师弟法类关系【韩】有无【韩】论【韩】【韩】【韩】【韩】【韩】当该寺刹住持【韩】连署【韩】【韩】居住者各自【韩】【韩】【韩】成规【韩】届出【韩】【韩】【韩】可【韩】者【韩】【韩】

  • 僧侣【韩】师弟关系宗教上【韩】法度【韩】【韩】不过【韩】【韩】【韩】【韩】民籍【韩】关【韩】届出又【韩】寺刹内【韩】居住【韩】【韩】届出【韩】【韩】其【韩】关系【韩】记载【韩】【韩】可【韩】【韩】【韩】【韩】者【韩】【韩】

    但师僧【韩】徒弟【韩】【韩】民法上【韩】亲族关系【韩】生【韩】【韩】者【韩】【韩】【韩】【韩】【韩】【韩】师僧死兦后其【韩】徒弟【韩】【韩】【韩】遗产相续【韩】习惯【韩】【韩】【韩】者【韩】其惯习【韩】从【韩】【韩】若其惯习【韩】无【韩】时【韩】遗言其他【韩】方法【韩】依【韩】【韩】生存中【韩】相当【韩】手续【韩】【韩】【韩】存置【韩】【韩】可【韩】者【韩】【韩】

  • 僧侣【韩】其止住【韩】【韩】寺刹【韩】【韩】【韩】食资其他【韩】供给【韩】受【韩】【韩】共同生活【韩】【韩】【韩】【韩】各自【韩】【韩】【韩】提出【韩】居住届【韩】师弟又【韩】法类关系【韩】表记【韩】【韩】【韩】【韩】【韩】【韩】【韩】此【韩】因【韩】【韩】僧侣各自【韩】【韩】户税又【韩】户別割【韩】赋课【韩】【韩】【韩】事【韩】无【韩】

    但一户【韩】搆【韩】【韩】独立【韩】生计【韩】营【韩】【韩】者【韩】此限【韩】在【韩】【韩】【韩】【韩】

  • 民籍【韩】僧籍【韩】【韩】全【韩】別异【韩】【韩】彼此关系【韩】无【韩】【韩】付【韩】【韩】寺刹令第三条【韩】依【韩】【韩】定【韩】本末寺法中僧规章【韩】由【韩】【韩】当该寺刹【韩】僧籍【韩】有【韩】者【韩】住持其他职员【韩】选举等【韩】浑【韩】【韩】干预【韩】【韩】事【韩】得【韩】者【韩】【韩】

官通牒第二百二十二号

大正五年十一月十六日

政务总监

各道长官 宛

僧籍整理【韩】关【韩】件

各寺刹【韩】属【韩】僧尼【韩】籍牒【韩】明破【韩】【韩】【韩】寺刹【韩】管理上最【韩】重要【韩】事项【韩】【韩】【韩】【韩】【韩】左【韩】样式【韩】依【韩】【韩】僧籍牒【韩】编制【韩】【韩】可【韩】旨【韩】贵管内各寺刹住持【韩】【韩】指示【韩】【韩】【韩】为【韩】【韩】兹【韩】通牒【韩】

追而僧籍牒编制【韩】付【韩】【韩】【韩】左记事项【韩】【韩】心得调制【韩】【韩】区区【韩】出【韩】【韩】【韩】【韩】【韩】【韩】并【韩】指示【韩】【韩】【韩】

  • 僧籍牒用纸【韩】美浓纸半截寸法【韩】者【韩】【韩】【韩】一人一叶【韩】【韩】【韩】

  • 僧籍牒【韩】大正五年十二月一日现在【韩】【韩】编制【韩】【韩】且末寺【韩】在【韩】【韩】【韩】別【韩】誊本【韩】依【韩】【韩】所辖本寺【韩】提出【韩】【韩】本寺【韩】【韩】【韩】此【韩】誊本【韩】寺刹【韩】编缀【韩】【韩】保管【韩】者【韩】【韩】

  • 僧籍牒【韩】记载【韩】事项【韩】异动【韩】【韩】【韩】时【韩】其时【韩】【韩】订正【韩】【韩】且末寺【韩】在【韩】【韩】【韩】异动事项【韩】各人別项【韩】详记【韩】【韩】所辖本寺【韩】申告【韩】【韩】本寺【韩】【韩】【韩】申告书接受【韩】时【韩】【韩】加除订正【韩】【韩】【韩】可【韩】者【韩】【韩】

  • 僧尼分限【韩】丧失及皈元除籍【韩】境遇【韩】【韩】朱线【韩】引【韩】【韩】僧籍牒【韩】抹消【韩】【韩】可【韩】者【韩】【韩】

  • 甲寺所属【韩】僧尼【韩】【韩】乙寺【韩】所属【韩】转籍【韩】承认【韩】时【韩】甲寺【韩】【韩】【韩】僧籍牒【韩】除【韩】【韩】抹削【韩】【韩】乙寺【韩】【韩】【韩】式【韩】如【韩】僧籍牒【韩】加【韩】者【韩】【韩】

  • 前记四项又【韩】五项【韩】依【韩】【韩】当该寺刹【韩】僧籍【韩】除【韩】者【韩】別【韩】【韩】除籍牒【韩】【韩】【韩】【韩】编缀整理【韩】事

但僧侣现员【韩】少数【韩】寺刹【韩】在【韩】【韩】【韩】除籍牒【韩】別缀【韩】【韩】【韩】无妨【韩】

(样式)

何何寺(庵)僧籍牒

所生本因
何府郡何町【韩】何某几男女

受戒法腊就职等
所化当体
何     某

何年何月何日生

主要事项【韩】记【韩】
入法结缘
何僧何某
分限享有
何年何月何日何府郡

何町面何寺【韩】【韩】得度

何年何月何日本寺何寺

【韩】【韩】【韩】度牒授与

身上异动
何年何月何日何府郡

何町面【韩】【韩】转籍承认

何年何月何日何府郡何町

面何寺【韩】【韩】【韩】皈入承认

分限丧失
何年何月何日何何【韩】行

为【韩】由【韩】【韩】褫夺度牒

何年何月何日还俗

申告度牒返纳

归元除籍
何年何月何日某所

【韩】【韩】死亡

○联合宗院迺觉皇寺

申 请 书

朝鲜禅教两宗三十本山【韩】联合【韩】【韩】讲学【韩】布教【韩】行【韩】【韩】【韩】联合事务所【韩】京城府寿松洞八十二番地觉皇教堂【韩】【韩】定【韩】【韩】【韩】联合事务【韩】处理【韩】【韩】为【韩】【韩】联合制【韩】別纸【韩】如【韩】添附申请【韩】【韩】【韩】御认可【韩】【韩】【韩】伏望

大正四年一月十六日

原籍 京畿道水原郡大本山龙珠寺住持

住所 京城府寿松洞八十二番地觉皇教堂

三十本山住持总代会议所

院长 姜大莲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阁下

地一第七八号

京城府寿松洞八十二番地

朝鲜寺刹三十本山住持总代

京畿道水原郡大本山龙珠寺

住持 姜大莲

大正四年一月十六日附申请朝鲜寺刹各本寺联合制规【韩】【韩】【韩】【韩】件

右寺刹令第三条【韩】依【韩】【韩】认可【韩】

大正四年二月二十五日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印]

○朝鲜各本寺联合制规

  • 第一条 朝鲜各本寺【韩】联合【韩】【韩】讲学布教【韩】行【韩】

  • 第二条 联合事务【韩】处理【韩】【韩】为【韩】【韩】京城【韩】事务所【韩】置【韩】

  • 第三条 联合事务所【韩】委员长一名事务员若干名【韩】置【韩】

  • 第四条 委员长【韩】本寺住持【韩】互选【韩】依【韩】【韩】此【韩】定【韩】其任期【韩】一年【韩】【韩】

    委员长【韩】联合事务【韩】担任【韩】

  • 第五条 事务员【韩】委员长【韩】此【韩】命免【韩】

    事务员【韩】委员长【韩】命【韩】承【韩】【韩】事务【韩】掌【韩】

  • 第六条 会计事务【韩】监查【韩】【韩】为【韩】【韩】监查员三名【韩】置【韩】

    监查员【韩】本寺住持【韩】互选【韩】依【韩】【韩】此【韩】定【韩】其任期【韩】一年【韩】【韩】

    监查员【韩】每年度会计【韩】状况【韩】审查【韩】【韩】此【韩】住持会议【韩】报告【韩】

  • 第七条 联合事务【韩】议决【韩】【韩】为【韩】【韩】住持会议【韩】设【韩】住持会议【韩】各本寺住持【韩】以【韩】【韩】组织【韩】【韩】每年一月【韩】京城【韩】【韩】开催【韩】

    委员长【韩】住持会议开催【韩】【韩】期日【韩】定【韩】【韩】豫【韩】住持【韩】【韩】通知【韩】

  • 第八条 左揭【韩】事项【韩】住持会议【韩】议决【韩】经【韩】

    但【韩】第二号及第四号【韩】事项【韩】临时急施【韩】要【韩】【韩】者【韩】此【韩】不限【韩】【韩】

    • 一 本制规【韩】变更【韩】

    • 二 联合事业【韩】属【韩】岁入岁出豫筭

    • 三 经费【韩】征收方法【韩】定【韩】

    • 四 其他重要【韩】事项

  • 第九条 住持会议【韩】议长【韩】委员长【韩】【韩】【韩】此【韩】充【韩】【韩】其议决【韩】出席住持【韩】过半数【韩】同意【韩】依【韩】【韩】此【韩】定【韩】

  • 第十条 本寺住持【韩】互选【韩】依【韩】【韩】常置员七名【韩】定【韩】

    常置员【韩】委员长【韩】咨问【韩】应【韩】【韩】意见【韩】提出【韩】

    常置员【韩】任期【韩】一年【韩】【韩】

  • 第十一条 左【韩】境遇【韩】【韩】【韩】常置员【韩】意见【韩】闻【韩】

    • 一 第八条但书【韩】依【韩】【韩】专决处分【韩】【韩】时

    • 二 中央学林【韩】职员【韩】任免【韩】时

      前项【韩】境遇【韩】【韩】【韩】常置员【韩】过半数【韩】同意【韩】不得【韩】【韩】此【韩】执行【韩】【韩】不得【韩】【韩】【韩】

  • 第十二条 联合寺刹并【韩】其末寺【韩】僧侣【韩】宗教其他必要【韩】学术【韩】教授【韩】【韩】为【韩】【韩】京城【韩】中央学林【韩】置【韩】

  • 第十三条 各本寺并【韩】其末寺僧侣【韩】必要【韩】教育【韩】【韩】【韩】为【韩】【韩】各本寺【韩】地方学林【韩】置【韩】但【韩】事情【韩】【韩】依【韩】【韩】二个寺以上共同【韩】【韩】一学林【韩】设【韩】【韩】得【韩】

  • 第十四条 中央学林并【韩】地方学林【韩】关【韩】学科程度其他必要【韩】细则【韩】別【韩】此【韩】定【韩】

  • 第十五条 联合寺刹并【韩】其末寺【韩】布教区域【韩】別【韩】定【韩】处【韩】依【韩】

  • 第十六条 布教【韩】各本寺【韩】任命【韩】布教师【韩】此【韩】行【韩】

    布教师【韩】中央学林卒业者又【韩】此【韩】同等以上【韩】学力【韩】有【韩】者【韩】此【韩】任命【韩】

  • 第十七条 布教【韩】方法【韩】住持会议【韩】【韩】此【韩】定【韩】

  • 第十八条 布教【韩】要【韩】【韩】经费【韩】各担任寺刹【韩】负担【韩】【韩】【韩】

  • 第十九条 联合事务【韩】要【韩】【韩】岁入岁出【韩】每年豫筭【韩】【韩】此【韩】定【韩】

  • 第二十条 联合事业【韩】要【韩】【韩】经费【韩】联合寺刹【韩】负担【韩】【韩】【韩】但地方学林【韩】要【韩】【韩】经费【韩】各本寺【韩】负担【韩】【韩】【韩】

    前项【韩】经费【韩】各本末【韩】协议【韩】依【韩】【韩】末寺【韩】分担【韩】【韩】【韩】得【韩】

  • 第二十一条 会计年度【韩】每年四月一日【韩】始作【韩】【韩】翌年三月三十一日【韩】终【韩】

  • 第二十二条 金钱【韩】出纳【韩】总【韩】明细【韩】帐簿【韩】记载【韩】【韩】监查员【韩】要求【韩】时【韩】何时【韩】【韩】此【韩】提示【韩】

  • 第二十三条 委员长【韩】每年度决筭【韩】作【韩】【韩】住持会议【韩】报告【韩】

  • 第二十四条 本则【韩】朝鲜总督【韩】认可【韩】不得【韩】【韩】变更【韩】【韩】不得【韩】【韩】【韩】(已上)

○禅教两宗三十大本山联合事务所第五回住持总会会议状况

大正五年一月二日上午九时【韩】三十本山联合事务所【韩】【韩】第五回住持总会【韩】开【韩】【韩】【韩】【韩】其出席员【韩】如左【韩】【韩】【韩】

三十本山联合事务所委员长
龙珠寺住持  姜大莲
  麻谷寺住持  金万愚
榆岾寺住持  金东宣
  桐华寺住持  金南坡
奉先寺住持  洪月初
  海印寺住持  李晦光
法住寺住持  徐震河
  威凤寺住持  赵朗应
银海寺住持  朴晦应
  释王寺住持  崔焕虚
传灯寺住持  鞠昌焕
  松广寺住持  李雪月
仙岩寺住持  张基林
  月精寺住持  洪莆龙
通度寺住持  金九河
  奉恩寺住持  罗晴湖
归州寺住持  田南溟
  孤云寺住持  李东旿
宝石寺住持  朴彻虚
  祗林寺住持  金万应
普贤寺住持  朴普峰
  贝叶寺住持  姜九峰
大兴寺住持  白翠云
  永明寺住持  姜龙船
法兴寺住持代 韩漳浩
  成佛寺住持代 金禅隐
白羊寺住持代 宋宗宪
  梵鱼寺住持代 吴梨山
金龙寺住持代 权相老
  乾凤寺住持代 朴海莲

○总会顺序

  •  开会 每日上午九时
  •  前会录朗读    任员选定
  •  教育【韩】关【韩】件
  •  布教【韩】关【韩】件
  •  报债方法
  •  大正五年度分排金
  •  会议所(前元兴寺)所有证明
  •  佛教振兴会【韩】关【韩】件
  •  开会 每日下午四时

○前会录朗读

常置员代表吴梨山氏【韩】前会录【韩】朗读【韩】【韩】无违【韩】认受【韩】【韩】

○任员选定

大正四年度【韩】任员【韩】自委员长以下【韩】常置员监查员【韩】总【韩】满期辞职【韩】提出【韩】【韩】对【韩】【韩】新【韩】被任【韩】氏名【韩】左【韩】如【韩】【韩】【韩】

委员长

龙珠寺住持姜大莲二十点松广寺住持李雪月一点通度寺住持金九河七点奉恩寺住持罗晴湖二点

多点【韩】依【韩】【韩】姜大莲氏【韩】被选【韩】【韩】

常置员

榆岾寺住持金东宣法住寺住持徐震河通度寺住持金九河海印寺住持李晦光桐华寺住持金南坡梵鱼寺住持吴惺月奉恩寺住持罗晴湖

监查员

白羊寺住持金幻应普贤寺住持朴普峰乾凤寺住持李云坡

右诸氏【韩】互选【韩】依【韩】【韩】被选【韩】【韩】

○教育【韩】关【韩】件

中央学林学生【韩】大正四年度【韩】欠员【韩】寺刹【韩】对【韩】【韩】【韩】该留学费每个月每人分六圆式代纳【韩】【韩】【韩】【韩】【韩】姑为留案【韩】【韩】本年三月常置员会议时【韩】议决【韩】【韩】【韩】【韩】【韩】

大正五年度【韩】【韩】学生【韩】员数【韩】递减【韩】【韩】一等地【韩】【韩】三人二等地【韩】【韩】二人三等地【韩】【韩】二人四等地以下【韩】一人式【韩】【韩】【韩】【韩】但永明法兴两寺【韩】合【韩】【韩】一人威凤祗林成佛三寺【韩】寺况【韩】依【韩】【韩】特【韩】大正五年度【韩】学生起送【韩】免除【韩】【韩】五等六等地【韩】各寺刹【韩】【韩】学生一人【韩】留学费中三分一【韩】减【韩】【韩】本年三月常置员会议时学林分排金中【韩】【韩】除减【韩】【韩】【韩】【韩】【韩】

若又大正五年度【韩】学生【韩】如数【韩】未送【韩】【韩】时【韩】每朔每人【韩】代金六圆式【韩】惩纳【韩】【韩】【韩】【韩】【韩】【韩】

但上【韩】定额外【韩】加送【韩】【韩】学生【韩】此【韩】几许【韩】【韩】谢绝【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学科【韩】对【韩】【韩】【韩】学则【韩】依【韩】【韩】但华严【韩】三学年【韩】分【韩】【韩】一学年【韩】【韩】悬谈二学年【韩】【韩】三贤三学年【韩】【韩】十地【韩】如次【韩】教授【韩】【韩】楞伽经五宗纲要四教仪宗镜录等【韩】现今间【韩】【韩】誊写版【韩】【韩】【韩】印用【韩】【韩】【韩】【韩】【韩】【韩】

地方学林【韩】各寺院状况【韩】依【韩】【韩】早晚【韩】不拘【韩】【韩】佛教专门讲院【韩】名称【韩】变更【韩】【韩】学科【韩】添削【韩】【韩】地方学林【韩】【韩】实施【韩】【韩】【韩】【韩】【韩】

○布教【韩】关【韩】件

大正四年一月总会时内务部长官训谕及联合制规第十五条【韩】本月二日总督阁下训谕第三条【韩】依【韩】【韩】布教区域【韩】定【韩】【韩】各本山【韩】本末区域【韩】随【韩】【韩】此【韩】定【韩】【韩】但既设【韩】布教堂【韩】此限【韩】不在【韩】

本部信徒金相天氏【韩】提出【韩】意见书【韩】依【韩】【韩】

  • 教旗【韩】一致【韩】制用【韩】【韩】白色地【韩】黑色圆相红卍字【韩】定【韩】【韩】
  • 斋米【韩】僧侣及檀信界【韩】施行【韩】【韩】但檀信界【韩】【韩】其诚力【韩】随【韩】【韩】多少【韩】不拘【韩】【韩】【韩】【韩】【韩】
  • 布教书籍刊行【韩】经济【韩】关【韩】【韩】【韩】姑为留案【韩】【韩】

○报债方法

年来【韩】债务七千二百四十圆【韩】对【韩】【韩】轻利【韩】得【韩】【韩】重利【韩】债务【韩】姑为清账【韩】【韩】【韩】三十本山住持【韩】连署【韩】委任书一通【韩】【韩】委员长姜大莲氏【韩】【韩】委任【韩】【韩】右债金【韩】發根【韩】【韩】方法【韩】大正四年度分排金中愆滞【韩】额【韩】对【韩】【韩】利子【韩】计加【韩】【韩】虽已纳【韩】额【韩】【韩】【韩】其选纳【韩】分【韩】日数【韩】计【韩】【韩】亦利子【韩】计【韩】【韩】【韩】【韩】【韩】

右【韩】如【韩】利子【韩】合计【韩】【韩】债额【韩】【韩】内减【韩】【韩】其残额【韩】大正五年度分排【韩】添入【韩】【韩】【韩】【韩】【韩】

○大正五年度分排

妙香山普贤寺【韩】大正四年七月二十一日洪水【韩】灾【韩】因【韩】【韩】总额五万六千四百五十六圆【韩】损害【韩】有【韩】【韩】【韩】该本山住持朴普峰氏【韩】报告【韩】依【韩】【韩】现今三年间【韩】三等地【韩】分排额【韩】三分【韩】一【韩】减【韩】【韩】【韩】【韩】【韩】

监查员代表吴梨山氏【韩】大正四年度预算【韩】左【韩】如【韩】报告【韩】【韩】

大正四年度收支预算决算表

本所维持费
豫算
一千〇八十七圆七十钱
决算
二千三百六十三圆〇二钱
 增一千二百七十五圆三十二钱内一百〇五圆五十八钱五厘【韩】杂収入【韩】【韩】除【韩】【韩】一千一百六十九圆七十二钱五厘【韩】实增
学林费
豫算
二千〇七十六圆七十钱
决算
二千三百四十圆六十六钱五厘
 增二百六十三圆九十六钱五厘
太古寺维持费
豫算
决算
六十圆
 增六十圆
债务报偿
豫算
九千四百十五圆
决算
六千一百十五圆
 残三千三百圆
债金利子报偿
豫算
二百五十圆
决算
一千三百二十六圆三十八钱
 增一千〇七十六圆三十八钱内六百六十五圆四十二钱三厘各寺未収金中推去【韩】【韩】四百十圆九十五钱七厘实增
总计
豫算
一万二千八百二十九圆四十钱又杂収入金百〇五圆五十八钱五厘
决算
一万二千二百〇五圆〇六钱五厘

大正五年度豫算额

金一千五百四十三圆十八钱八厘
本所及教堂维持费
金一千一百六十九圆七十三钱五厘
前年度加用
金七百八十圆四十一钱五厘
学林经费(自大正五年一月至三月条)
金二百六十三圆九十六钱五厘
同前年加用
金六十圆
前年太古寺维持费
金二百圆
大正三年度柴炭费(前年误落)
金三百十一圆五十四钱
前年度债金误算
金四百十九圆十五钱七厘
前年度各债金利子润殖
 计四千七百五十九圆八十钱

内译

联合事务所及布教堂维持费

金二百圆
修缮费
金十三圆二十钱
官报及祈闻代
金八百六十四圆
各任员俸给
委员长车马费 每月十五圆
布教师寄宿费 每月十五圆
财务兼通译 每月十三圆
编辑兼会计 每月十三圆
院主兼奉香员 每月八圆
供司兼使丁 每月八圆
金一百圆
应接费
金六十圆五十八钱八厘
书具及通信费
金一百三十四圆四十钱
电灯费
金七十二圆
电话费
金九十九圆
水道费
金一千一百六十九圆七十三钱五厘
前年度加下报给
金六十圆
前年度太古寺维持费报给
金二百圆
大正三年度柴炭费报给
金四百十圆九十五钱五厘
前年度各债金利子报给

中央学林维持费(自大正五年一月至三月末日三个月分)

金四百〇五圆
各任员俸给
内地教师 一人每月 四十圆
佛教教师兼汉文教师 一人每月 二十圆
佛教教师兼担任教师 一人每月 十五圆
算术教师 一人每月 十五圆
寮监 一人每月 十五圆
书记 一人每月 十三圆
供司 一人每月 七圆
使丁 一人每月 五圆
金百圆
书籍及器械具费
金九十圆
柴炭费
金五圆
纸笔墨费
金四圆
石油费
金十八圆
电话料
金一百圆
修缮费
金十圆
学年末赏品费
金十圆
应接费
金三圆
通信费
金三十五圆四十一钱五厘
运搬菜田耕作等杂费
金二百六十三圆九十六钱五厘
前年度加下报给
 计四千七百三十九圆八十钱【韩】本年度【韩】分排【韩】【韩】

大正五年度分排金额

  • 一等地 三寺

    • 通度寺 三百五十五圆

    • 海印寺 三百五十五圆

    • 梵焦寺 三百五十五圆

  • 二等地 四寺

    • 榆岾寺 二百八十九圆九十钱

    • 乾凤寺 二百八十九圆九十钱

    • 金龙寺 二百八十九圆九十钱

    • 释王寺 二百八十九圆九十钱

  • 三等地 五寺

    • 龙珠寺 二百〇四圆八十钱

    • 桐华寺 二百〇四圆八十钱

    • 松广寺 二百〇四圆八十钱

    • 仙岩寺 二百〇四圆八十钱

    • 普贤寺 一百三十六圆八十钱 报告【韩】依【韩】【韩】特减

  • 四等地 六寺

    • 银海寺 一百五十七圆八十钱

    • 奉恩寺 一百五十七圆八十钱

    • 麻谷寺 一百五十七圆八十钱

    • 大兴寺 一百五十七圆八十钱

    • 孤云寺 一百五十七圆八十钱

    • 月精寺 一百五十七圆八十钱

  • 五等地 一寺

    • 法住寺 一百〇三圆九十钱

  • 六等地 六寺

    • 归州寺 七十二圆七十钱

    • 宝石寺 七十二圆七十钱

    • 贝叶寺 七十二圆七十钱

    • 传灯寺 七十二圆七十钱

    • 奉先寺 七十二圆七十钱

    • 白羊寺 七十二圆七十钱

  • 七等地 一寺

    • 祇林寺 二十圆七十钱

  • 八等地 二寺

    • 成佛寺 十五圆五十钱

    • 威凤寺 十五圆五十钱

  • 九等地 二寺

    • 法兴寺 十圆三十钱

    • 永明寺 十圆三十钱

计四千七百三十九圆八十钱

本所任员【韩】左【韩】如【韩】被选【韩】【韩】

  • 委员长    姜大莲

  • 布教师    金擎云

  • 财务兼通译  金相淑

  • 编辑兼会计  权相老

  • 监院兼奉香员 崔镛植

中央学林任员【韩】左【韩】如【韩】被选【韩】【韩】

  • 内地教师   早川敬藏

  • 佛教教师   朴汉永

  • 担任教师   金宝轮

  • 算术教师   李命七

  • 寮监     金瑢泰

  • 书记     李熙镇

○会议所所有证明

会议所(东门外前元兴寺)所有证明【韩】其处理方法【韩】总【韩】委员长姜大莲氏【韩】【韩】委任【韩】【韩】

○佛教振兴会【韩】关【韩】件

佛教振兴会事件【韩】现今间姑为留案【韩】【韩】副会主姜大莲氏【韩】临时事务【韩】代办【韩】【韩】【韩】

○闭会

大正五年一月八日下午四时【韩】闭会【韩】【韩】(已上)

○中央学林是选佛场

私立佛教中央学林设置认可愿

朝鲜教育令【韩】基【韩】【韩】私立学校规则【韩】依【韩】【韩】私立佛教中央学林设立【韩】【韩】认可【韩】【韩】【韩】望【韩】【韩】左记事项【韩】具【韩】【韩】兹【韩】奉愿【韩】

大正四年十月四日

设立者 原籍京畿道水原郡安龙面大本山龙珠寺

住持

现住京城府寿松洞八十二番地

禅教两宗三十大本山联合事务所

委 员 长  姜 大 莲 [○@印]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殿

学第壹七壹七号

禅教两宗三十大本山联合事务所

委 员 长  姜 大 莲

大正四年十月四日附愿私立佛教中央学林设置【韩】件认可【韩】

大正四年十一月五日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印]

○左记事项

  • 一 目的

    朝鲜教育令【韩】旨趣【韩】基【韩】【韩】僧侣【韩】【韩】宗乘余乘及须要【韩】学科【韩】教授【韩】【韩】布教传道【韩】人材【韩】养成【韩】【韩】【韩】【韩】目的【韩】

  • 二 名称位置

    名称 私立佛教中央学林

    位置 京畿道京城府崇一洞二番地

  • 三 学则

    別纸【韩】如【韩】

  • 四 校地校舍【韩】平面图及其所有者

    图面 別纸【韩】如【韩】

    所有者 官有建物  (借受)

  • 五 一年【韩】收支豫算

    一金四千〇九拾贰圆 收入总额

    右金额【韩】设立者即禅教两宗三十大本山及外二寺【韩】寄附

    一金四千九拾贰圆  支出总额

    内 译

    金贰千贰百四拾四圆
    教师十一人俸给
    月额金四拾圆 一人
    月额金贰拾圆 二人
    月额金拾五圆 三人
    月额金拾贰圆四拾钱 五人
    金壹百八拾圆
    书记一人俸给(月额金拾五圆一人)
    金參百圆
    书籍器械器具费
    金五百圆
    消耗品费(薪炭油纸笔墨费)
    金八百六拾八圆
    杂给(使丁等)及杂费(通信运搬费等)
  • 六 维持方法

    本学林【韩】设立者即禅教两宗三十本山【韩】出资及外二寺【韩】寄附出资【韩】【韩】【韩】维持【韩】其明细【韩】左【韩】如【韩】

    • (一) 三十大本山每年出资

      • 通度寺 金參百圆

      • 梵鱼寺 金參百圆

      • 海印寺 金參百圆

      • 乾凤寺 金贰百四拾參圆

      • 榆岾寺 金贰百四拾參圆

      • 金龙寺 金贰百四拾參圆

      • 释王寺 金贰百四拾參圆

      • 普贤寺 金壹百六拾五圆

      • 龙珠寺 金壹百六拾五圆

      • 桐华寺 金壹百六拾五圆

      • 松广寺 金壹百六拾五圆

      • 仙岩寺 金壹百贰拾五圆

      • 银海寺 金壹百贰拾五圆

      • 奉恩寺 金壹百贰拾五圆

      • 麻谷寺 金壹百贰拾五圆

      • 大兴寺 金壹百贰拾五圆

      • 孤云寺 金壹百贰拾五圆

      • 月精寺 金壹百贰拾五圆

      • 法住寺 金八拾七圆

      • 归州寺 金六拾圆

      • 宝石寺 金六拾圆

      • 贝叶寺 金六拾圆

      • 传灯寺 金六拾圆

      • 奉先寺 金六拾圆

      • 曰羊寺 金六拾圆

      • 祇林寺 金贰拾圆

      • 成佛寺 金拾四圆

      • 威凤寺 金拾四圆

      • 法兴寺 金八圆

      • 永明寺 金八圆

    • (二) 外二寺每年寄附出资

      • 华严寺 金八拾七圆

      • 泉隐寺 金八拾七圆

  • 七 设立者代表委员长学长教师书记及校医【韩】履历书

    別纸【韩】如【韩】

    (但校舍【韩】图面【韩】校员【韩】履历书【韩】此【韩】畧【韩】)

○私立佛教中央学林学则

第一章 总 则

  • 第一条 本学林【韩】朝鲜教育令【韩】基【韩】【韩】僧侣【韩】【韩】宗乘余乘及须要【韩】学科【韩】教授【韩】【韩】布教传道【韩】人材【韩】养成【韩】【韩】【韩】【韩】目的【韩】

  • 第二条 本学林【韩】私立佛教中央学林【韩】【韩】称【韩】

  • 第三条 本学林【韩】京畿道京城府崇一洞二番地【韩】设置【韩】

  • 第四条 本学林【韩】本科外【韩】当分间豫科【韩】附设【韩】

  • 第五条 本学林【韩】生徒定数【韩】百贰拾人【韩】【韩】【韩】

第二章 修业年限教科目教科课程及每周教授时数

  • 第六条 修业年限【韩】豫科壹年本科三年【韩】【韩】【韩】

  • 第七条 教科目教科课程及每周教授时数【韩】左【韩】如【韩】

    备考 补助科【韩】当分间入学者【韩】学力【韩】应【韩】【韩】必要【韩】学科【韩】教授【韩】者【韩】【韩】

    參禅【韩】话头【韩】授【韩】【韩】每日二时间式静坐修业【韩】【韩】

  • 第八条 授业【韩】午前九时【韩】【韩】【韩】午后三时【韩】【韩】【韩】【韩】

    但季节【韩】依【韩】【韩】变更【韩】【韩】事【韩】有【韩】

第三章 学年学期及休业日

  • 第九条 学年【韩】四月一日【韩】始【韩】【韩】翌年三月三十一日【韩】终【韩】

  • 第十条 学年【韩】分【韩】【韩】左【韩】三学期【韩】【韩】

    • 第一学期 四月一日【韩】【韩】【韩】八月三十一日【韩】至【韩】

    • 第二学期 九月一日【韩】【韩】【韩】十二月三十一日【韩】至【韩】

    • 第三学期 一月一日【韩】【韩】【韩】三月三十一日【韩】至【韩】

  • 第十一条 休业日【韩】左【韩】如【韩】

    每日曜日

    祝日

    大祭日

    朝鲜总督府始政纪念日

    夏期休业 七月二十一日【韩】【韩】【韩】八月三十一日【韩】【韩】

    冬期休业 十二月二十九日【韩】【韩】【韩】翌年一月五日【韩】【韩】

    学年末休业 三月二十六日【韩】【韩】【韩】三月三十一日【韩】【韩】

    夏期休业【韩】外【韩】虽休业日【韩】【韩】【韩】勤行參禅【韩】此【韩】废【韩】【韩】【韩】【韩】

  • 第十二条 左【韩】定【韩】日【韩】【韩】修业【韩】休止【韩】【韩】宗门【韩】仪式【韩】行【韩】

    涅槃会 二月十五日

    诞生会 四月八日

    明治天皇祭 七月三十日

    达摩忌 十月五日

    成道会 十二月八日

第四章 入学资格入学在学休学及退学

  • 第十三条 入学期【韩】学年【韩】始【韩】【韩】

    但时宜【韩】依【韩】【韩】临时入学【韩】许【韩】【韩】事【韩】有【韩】

  • 第十四条 入学【韩】许【韩】者【韩】左【韩】各号【韩】该当【韩】者【韩】【韩】

    • 一 身分 僧侣【韩】【韩】身体健全志愿坚固品行方正【韩】者

    • 二 年龄 豫科【韩】【韩】十八年以上本科【韩】【韩】十九年以上

    • 三 学力 豫科【韩】【韩】四教科修了【韩】证明【韩】有【韩】者本科【韩】【韩】地方学林【韩】卒业【韩】证明【韩】有【韩】者及豫科【韩】修了【韩】者

  • 第十五条 入学志愿【韩】左【韩】书式【韩】据【韩】【韩】每年二月末日【韩】【韩】【韩】入学愿书履历书及本山住持【韩】证明书【韩】差出【韩】【韩】可【韩】

    入  学  愿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何寺住持何謢徒弟

    何   谁

    拙者仪今贵学林本科(豫科)【韩】入学致度候【韩】付別纸履历书及本山住持证明书相添【韩】此段及御愿候也

    年 月 日  右     何   谁

    私立佛教中央学林  御中

    证   明  书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何寺住持何谁徒弟

    何   谁

    右何年何月何日当寺(【韩】寺何寺)ニ于【韩】四教科修了【韩】【韩】【韩】【韩】【韩】证明【韩】

    年   月    日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何本山何寺住持    何谁    [○@印]

    履 历 书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何寺住持何谁徒弟

    何   谁

    年   月   日 生

    本页

    得度

    修学

    法腊

    法阶

    右【韩】如【韩】相违【韩】【韩】无【韩】

  • 第十六条 入学【韩】许可【韩】者【韩】本学林【韩】【韩】【韩】【韩】通知【韩】【韩】期日【韩】【韩】【韩】登学【韩】【韩】左【韩】书式【韩】据【韩】【韩】保证书及誓约书【韩】差出【韩】【韩】可【韩】

    保   证   书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何寺住持何谁徒弟

    何   谁

    右【韩】者今般贵学校【韩】入学御许可被成下候【韩】就【韩】【韩】本人在学中【韩】系【韩】事件【韩】拙僧【韩】于【韩】一切引受可申依【韩】保证书如件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何寺住持

    年   月   日    (本人【韩】师僧又【韩】法类)

    保 证 人   何 谁

    私立佛教中央学林  御中

    誓  约  书

    拙僧仪今般贵学林【韩】入学御许可被成下候【韩】就【韩】【韩】在学中御规则【韩】勿论其【韩】他临时【韩】谕示命令等坚【韩】遵守可仕又成业【韩】后【韩】誓【韩】终身弘教传道【韩】从事【韩】宗义【韩】宣扬【韩】国恩【韩】报效可仕仍【韩】誓约书如件

    何道何(府郡)何面何洞何寺住持何谁徒弟

    年  月    日          何 谁 [○@印]

    私立佛教中央学林  御中

  • 第十七条 保证人【韩】入学者【韩】师僧又【韩】法类【韩】【韩】一个寺住持【韩】者【韩】【韩】

    但本学林【韩】【韩】适当【韩】【韩】【韩】认【韩】【韩】时【韩】限【韩】【韩】【韩】此【韩】制限以外【韩】者【韩】【韩】特【韩】保证人【韩】【韩】许可【韩】【韩】事【韩】有【韩】

  • 第十八条 病气又【韩】不得已【韩】事故【韩】认【韩】【韩】境遇【韩】【韩】在学中一个年以内休学【韩】许可【韩】【韩】事【韩】有【韩】

  • 第十九条 左【韩】各项【韩】一【韩】该当【韩】者【韩】【韩】退学【韩】命【韩】

    • 一 性行【韩】不良【韩】【韩】改善【韩】希望【韩】无【韩】【韩】【韩】认【韩】【韩】者

    • 一 学力【韩】劣等【韩】【韩】成业【韩】希望【韩】无【韩】【韩】【韩】认【韩】【韩】者

    • 一 正当【韩】理由【韩】【韩】引续【韩】【韩】一个月以上缺席【韩】【韩】者又【韩】常【韩】出席【韩】【韩】【韩】【韩】【韩】者

第五章 职 员

  • 第二十条 本学林【韩】左【韩】职员【韩】置【韩】

    学长 一人

    教师 若干人

    书记 一人

    校医 一人

  • 第二十一条 学长【韩】学林【韩】代表【韩】【韩】校务【韩】掌理【韩】

  • 第二十二条 教师【韩】生徒【韩】教授【韩】从事【韩】

  • 第二十三条 书记【韩】学长【韩】命令【韩】受【韩】【韩】庶务会计【韩】从事【韩】

  • 第二十四条 校医【韩】生徒【韩】健康【韩】注意【韩】【韩】疾病【韩】诊疗【韩】

  • 第二十五条 僧侣【韩】职员【韩】常【韩】法衣【韩】着【韩】【韩】袈裟(络子)【韩】被【韩】【韩】僧帽【韩】戴【韩】【韩】麻鞋【韩】穿【韩】【韩】可【韩】

  • 第二十六条 职员服务【韩】关【韩】细则【韩】学长【韩】別【韩】此【韩】定【韩】

第六章 修业及卒业

  • 第二十七条 各学年【韩】课程【韩】修了又【韩】全教科【韩】卒业【韩】【韩】认【韩】【韩】【韩】平素【韩】成绩及试验成绩【韩】考查【韩】【韩】此【韩】定【韩】

  • 第二十八条 试验【韩】此【韩】分【韩】【韩】学期试验及学年试验【韩】【韩】【韩】

    学期试验【韩】学期【韩】终【韩】其学期申履修【韩】各学科目【韩】就【韩】【韩】此【韩】行【韩】

    学年试验【韩】学年【韩】终【韩】其学年中履修【韩】各学科目【韩】就【韩】【韩】此【韩】行【韩】

  • 第二十九条 參禅【韩】宗乘中【韩】一科目【韩】【韩】看做【韩】【韩】操行【韩】亦一科目【韩】【韩】看做【韩】

  • 第三十条 第一学期及第二学期【韩】试验【韩】缺席【韩】者【韩】学年试验【韩】受【韩】【韩】得【韩】【韩】【韩】

  • 第三十一条 试验点数【韩】每科目百点【韩】满点【韩】【韩】【韩】【韩】宗乘操行【韩】一科六十点以上其他学科目【韩】四十点以上【韩】【韩】【韩】【韩】平均六十点已上【韩】得【韩】者【韩】及第【韩】【韩】

  • 第三十二条 疾病其他不得已【韩】事故【韩】据【韩】【韩】认可【韩】得【韩】【韩】学年试验【韩】缺席【韩】者【韩】次学年始【韩】一周间以内【韩】补缺试验【韩】受【韩】【韩】得【韩】

  • 第三十三条 学年评点【韩】学年试验点数【韩】学期试验点数【韩】平均【韩】者【韩】加【韩】【韩】二分【韩】【韩】者【韩】【韩】

  • 第三十四条 学长【韩】全教科【韩】卒业【韩】认【韩】者【韩】【韩】卒业证书【韩】授与【韩】

第七章 赏罚

  • 第三十五条 学术操行优等【韩】者【韩】【韩】褒赏【韩】行【韩】

    褒赏【韩】赏品又【韩】赏状【韩】授与【韩】【韩】又【韩】若干【韩】学资【韩】补助【韩】【韩】事【韩】有【韩】

  • 第三十六条 操行【韩】不良【韩】【韩】学林【韩】秩序【韩】紊乱【韩】【韩】生徒【韩】风仪【韩】害【韩】【韩】又【韩】其处【韩】有【韩】【韩】【韩】认【韩】【韩】时【韩】其情状【韩】轻重【韩】依【韩】【韩】左【韩】惩戒【韩】处【韩】

    • 一 戒饬

    • 一 谨慎

    • 一 停学

  • 第三十七条 停学及退学处分【韩】行【韩】时【韩】学长【韩】此【韩】当该生徒【韩】属籍【韩】本山住持【韩】【韩】通知【韩】

第八章 生徒心得

  • 第三十八条 本学林生徒【韩】品行【韩】慎【韩】【韩】风仪【韩】正【韩】【韩】力行【韩】信义【韩】重【韩】【韩】【韩】已【韩】卑【韩】【韩】忍寻【韩】旨【韩】【韩】常【韩】僧侣【韩】本分【韩】守【韩】【韩】师长【韩】教训【韩】恭遵【韩】【韩】日夜研学工夫【韩】【韩】本学林教育【韩】旨趣【韩】副【韩】【韩】可【韩】

  • 第三十九条 本学林生徒【韩】常【韩】黑色短袖【韩】緜法衣【韩】着【韩】【韩】僧帽【韩】戴【韩】【韩】麻鞋【韩】穿【韩】【韩】可【韩】

    但教室及僧堂内【韩】在【韩】【韩】【韩】葛黄色袈裟(络子)【韩】被【韩】【韩】仪式【韩】际【韩】【韩】黑色法衣【韩】着【韩】【韩】黄色七条【韩】被【韩】者【韩】【韩】

  • 第四十条 本学林生徒【韩】者【韩】时事【韩】勿论联合事务所又【韩】本学林【韩】措置【韩】对【韩】【韩】其可否得失【韩】论议【韩】【韩】不得【韩】

  • 第四十一条 生徒心得细目【韩】学长【韩】別【韩】此【韩】定【韩】

第九章 寮舍

  • 第四十二条 本学林【韩】寄宿寮【韩】设【韩】【韩】生徒总员【韩】【韩】【韩】【韩】寄宿【韩】【韩】

  • 第四十三条 寄宿寮规则【韩】学长【韩】別【韩】此【韩】定【韩】(已上)

○朝鲜佛教地方学林学则纲领御承认愿

朝鲜各本寺联合制规第十四条【韩】依【韩】【韩】设【韩】中央学林【韩】地方学林【韩】【韩】间【韩】于【韩】人学资格【韩】连络【韩】保【韩】为【韩】【韩】必要【韩】条规【韩】关【韩】【韩】预【韩】其准据【韩】【韩】【韩】【韩】各本寺【韩】知【韩】【韩】【韩】【韩】【韩】学则其他不统一【韩】弊【韩】生【韩】【韩】处【韩】有【韩】故【韩】次【韩】別记【韩】如【韩】纲领【韩】定【韩】【韩】御承认【韩】得【韩】【韩】各本寺【韩】通知【韩】【韩】【韩】【韩】【韩】各本寺【韩】【韩】【韩】地方学林设置愿【韩】出【韩】【韩】时【韩】右纲领【韩】准据【韩】【韩】者【韩】限【韩】【韩】御认可【韩】【韩】【韩】【韩】【韩】御承认【韩】【韩】【韩】【韩】望【韩】

大正四年 月 日

原籍京畿道水原郡大本山龙珠寺

现住京城府寿松洞八十二番地

禅教两宗三十木山联合事务所

委员长 姜大莲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殿

学第一〇七〇号

大正四年七月十五日

朝鲜总督府内务部长官

三十本山联合事务所

委员长 姜 大 莲  殿

○朝鲜佛教地方学林学则纲领承认【韩】件

七月三日付【韩】申请【韩】系【韩】朝鲜佛教地方学林学则纲领【韩】件【韩】总督【韩】【韩】【韩】承认【韩】【韩】【韩】【韩】御了知【韩】【韩】又附则【韩】规定【韩】寺中【韩】设立【韩】普通学校【韩】同一【韩】程度学校【韩】关【韩】【韩】【韩】此际【韩】【韩】【韩】【韩】【韩】私立普通学校【韩】组织【韩】【韩】变更【韩】【韩】【韩】指导【韩】【韩】依命【韩】【韩】兹【韩】通牒【韩】

○朝鲜佛教地方学林学则纲领

  • 第一条 地方学林【韩】僧侣【韩】须要【韩】学科【韩】教授【韩】【韩】其【韩】智德【韩】高【韩】【韩】【韩】兼【韩】【韩】朝鲜佛教中央学林【韩】入【韩】预修【韩】为【韩】【韩】【韩】【韩】目的【韩】

  • 第二条 朝鲜佛教地方学林【韩】修业年限【韩】三年【韩】【韩】【韩】【韩】其【韩】教科目及课程并每周授业时数【韩】別表【韩】依

  • 第三条 学年【韩】四月一日【韩】始【韩】【韩】翌年三月三十一日【韩】终【韩】

    学年【韩】左【韩】三学期【韩】分【韩】

    • 一 四月一日【韩】【韩】【韩】八月三十一日【韩】至【韩】

    • 二 九月一日【韩】【韩】【韩】十二月三十一日【韩】至【韩】

    • 三 一月一日【韩】【韩】【韩】三月三十一日【韩】至【韩】

  • 第四条 地方学林【韩】休业日【韩】左【韩】如【韩】

    祝日大祭日 夏期休业(七月二十七日【韩】【韩】【韩】八月三十一日【韩】【韩】)

    冬期休业(十月二十九日【韩】【韩】【韩】翌年一月五日【韩】【韩】) 学年末休业(三月二十六日【韩】【韩】【韩】三月三十一日【韩】【韩】)

    前号【韩】外法式执行日

  • 第五条 地方学林【韩】入学【韩】许【韩】者【韩】年龄满十三岁以上【韩】【韩】【韩】【韩】左【韩】资格【韩】有【韩】者【韩】【韩】

    • 一 普通学校【韩】卒业【韩】者

    • 二 普通学校卒业者【韩】同一程度【韩】学力【韩】有【韩】者【韩】【韩】

  • 第六条 学林长【韩】左【韩】各项【韩】一【韩】该当【韩】者【韩】【韩】退学【韩】命【韩】

    • 一 性行不良【韩】【韩】【韩】【韩】改善【韩】希望【韩】无【韩】【韩】【韩】认【韩】者

    • 二 成绩不良【韩】【韩】【韩】【韩】成业【韩】希望【韩】无【韩】【韩】【韩】认【韩】者

    • 三 学林【韩】命令【韩】背【韩】【韩】改善【韩】希望【韩】无【韩】【韩】【韩】认【韩】者

  • 第七条 学林【韩】职员【韩】道长官【韩】认可【韩】受【韩】【韩】设立者此【韩】命免【韩】

  • 第八条 各学年【韩】科程【韩】修了又【韩】全学科【韩】卒业【韩】认【韩】【韩】【韩】其【韩】学年中【韩】履修【韩】各学科目【韩】就【韩】【韩】试验【韩】行【韩】【韩】其【韩】成绩【韩】考查【韩】【韩】此【韩】定【韩】者【韩】【韩】

  • 第九条 品行方正学术优等【韩】者【韩】【韩】褒赏【韩】行【韩】【韩】褒赏赏品又【韩】赏状【韩】授与【韩】【韩】或【韩】若干【韩】学资【韩】补助【韩】【韩】事【韩】有【韩】

  • 第十条 训育上必要【韩】认【韩】【韩】时【韩】学林长【韩】生徒【韩】对【韩】【韩】其【韩】轻重【韩】依【韩】【韩】左【韩】惩戒【韩】加【韩】【韩】事【韩】得【韩】

    一 谨慎 一 停学

附则

  • 第十一条 本则第五条第一项第二号【韩】普通学校卒业者【韩】同一程度【韩】学科【韩】修【韩】者【韩】认定【韩】【韩】寺中【韩】于【韩】【韩】四个年以上別表【韩】定【韩】科目【韩】修了【韩】证明【韩】有【韩】者【韩】谓【韩】

地方学林科程此【韩】卒业【韩】【韩】中央学林【韩】入学

普通学校科程此【韩】卒业【韩】【韩】地方学林【韩】入学

朝鲜佛教地方学林学则纲领御承认愿

朝鲜各本寺联合制规第十四条【韩】依【韩】【韩】设【韩】中央学林【韩】地方学林【韩】【韩】间【韩】于【韩】入学资格【韩】连络【韩】保【韩】为【韩】【韩】必要【韩】条规【韩】关【韩】【韩】预【韩】其准据【韩】【韩】【韩】【韩】各本寺【韩】知【韩】【韩】【韩】【韩】【韩】学则其他不统一【韩】弊【韩】生【韩】【韩】处【韩】有【韩】故【韩】次【韩】別记【韩】如【韩】纲领【韩】定【韩】【韩】御承认【韩】得【韩】【韩】各本寺【韩】告知【韩】【韩】【韩】【韩】【韩】各本寺【韩】【韩】【韩】地方学林设置愿【韩】出【韩】【韩】时【韩】右纲领准据【韩】【韩】者【韩】限【韩】【韩】御认可【韩】【韩】【韩】【韩】【韩】御承认【韩】【韩】【韩】【韩】望【韩】

大正四年  月   日

禅教两宗大本山   道  郡  寺

住持

朝鲜总督伯爵寺内正毅   殿

余绪(宗教小说二短篇)

○观音圣像感禹性海

全罗道玉果郡观音寺在圣德山按寺乘昔有一石船载观音像来泊乐安郡海边断桥之侧郡官以为荒唐之船欲追捕之石船无风自动入于远海翌日玉果处女名圣德者无端自出伫立望远天海云波漂渺之中一叶石船如有引物而来前圣德奉观船上金相观音忽生敬爱投体拜毕亲负观音轻如鸿毛行到此山重若泰山奉安其像扁其额曰圣德山观音寺今寺中有铁造观音傍有圣德像即是也

水月缘

朝鲜湖南之古昌平郡合浦有一士族姓禹名性海其先本灵山郡人故忠臣性传之后也因匪乱移寓昌平居积十年致巨产郡人皆以禹长者呼之禹年至不惑惟有一女嫁乐安周氏常以无嗣为忧闻玉果圣德山观音之灵异与妻殷氏谋虔祷于观音像前三七日發誓愿曰若生子舍为僧奉三宝祷终之夜殷氏梦白衣女将一颗五色珠来投于怀且曰汝生子当有人来锡以嘉名觉而有娠及期而举一男生而拳左手至五岁终不舒忽一日有老僧来曰君家有稀世之珍宝可将出来性海曰家虽不贫宝则无有僧曰握拳不舒者是性海乃引其儿出见僧僧即以手接曰还我珠来儿遽伸手奉珠父及傍观者皆惊异之僧告性海曰此儿既握宝而生且君爱之如掌上珠其可名宝珠又书给一偈曰以忧而得以乐而失遇喜则藏遇悲则还又曰此儿尚有再度改名之奇缘飘然而去

宝珠八岁其母因乐安女婿邀请带宝珠去留将半月矣一日宝珠出门而游戯忽思皈家如有人导之去不觉徐徐前行至二十里外遂迷失路逢一老翁问道翁曰汝是何名汝欲何之曰我名宝珠我家平昌翁曰既是平昌则此非其路指北令去如是辗转且乞且行离乡渐远至岭南界竛竮飘泊禹长者失儿之后送人四处探问渺无踪迹焦虑之情自不必说宝珠流离多年至一处乃是宁越郡也郡之北有禁梦庵朝鲜端宗大王在宫禁时得一梦令剏一寺于此地故名曰禁梦后王逊于宁越果符前梦庵之近处有子规楼即王尝登临吟咏之所也(王初逊位退居宁越世祖大王命安置于郡之清凉浦三面皆水后有剑阁之高山王每哭泣郡吏严兴道闻之亦泣遂负王出居千郡之宾舘王每登观风梅竹楼夜坐使人吹笛声达远村又楼中愁寂寂咏短句云月白夜蜀魄啾含愁情倚楼头尔啼悲我闻苦尔无声我无愁寄语世上苦劳人慎莫登春三月子规楼又云一自冤禽出帝宫孤身只影碧山中假眠夜夜眠无假穷恨年年恨不穷声断晓岑残月白血流春谷落花红天聋尚未闻哀诉何奈愁人耳独聪国人闻之莫不流涕)可谓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宝珠登楼思家不觉泪下又北行数日果到所谓平昌郡遍问坊曲无家可覔一日转至太白山萨那寺(今净岩寺)寺故祈罗慈藏律师寻葛蟠处创伽蓝建玛瑙宝塔奉安佛舍利之处也住寺长老名文喜道僧也宝珠往投之具告迷路失家之事且泣而请曰愿思慈悲许侍丈席喜长老遂剃度之仍谓曰汝衣藏宝珠乞食他方故今改汝名藏珠藏珠在彼服勤二十有余年晨夕勤叅学喜长老忽示寂珠心丧三年毕闻南方多善知识遂發叅询之志足草鞋手锡杖行至灵山郡郡之灵鹫山定林寺高丽时西域僧指空来此因与天竺灵鹫同其形故名寺有般若楼乃金伦为合浦万户(官名)以三日之工建此楼请指空说般若经故名藏珠赏玩风景憩于楼上少顷入定林寺遥见一黄面老僧上堂说法大众围绕肃然敬听藏珠问园头曰彼说法老师是谁头曰悟真大士本住是山取朝问道夕死可矣之义自号夕可大善知识人也藏珠遂入礼拜却坐听法夕可大师示众云云横谷口皈鸟失栖众生皆是迷路人知得还乡事也未演若覔头头本不失阿难征心心岂可见良久拈拄杖卓一下云座中亦有江南客莫向人前唱鹧鸪言下藏珠机心触發从众中起向前三拜涕泪交横且告曰某甲正是迷路之人不识还乡之事望乞慈悲指示迷途夕可大师曰善哉问也三世诸佛祖摠是指路人从此南去南海正面水月院有一善士住彼名关大悲汝可往问之夕可大师又曰汝且南询我今西皈端坐合掌泊然示寂大众茶毗收舍利奉藏于塔藏珠礼辞师塔辗转南行一时忘了到海南地见田间有一婆子施礼问曰容出家人问道正面水月院何处去婆云汝云出家汝家何处南海共有十一面那个是正面既云水月千江有月那个是真月珠不能对婆又曰遮里是海南不是南海一字不差南北悬隔道不远汝汝自远道珠闻言始知误了曰谢指示遂转而北至南海历路访见岩寺考其事迹昔朝鲜李太祖受丽氏禅登极之后因诸臣议放诸王氏于海岛中为庶民诸王氏喜争登舟移岸至中流使善泅者穿穴船底船将沉有僧人与王氏有素者在海岸举手呼之王氏即口占一联呼谓僧曰一声柔橹沧波外纵有山僧奈尔何僧痛哭而返今牛头山见岩寺即其处也太祖怜之特赐田百结又命赐金书妙法莲花经三部每年十月降香为王氏荐冥福珠见海山郁苍猿鸟悲鸣皆似助其哀珠不胜吊古之情遂足成王氏之诗曰「一声柔橹沧波外纵有山僧柰尔何」地下若逢龙女佛莲花妙法也应多自此發向水月院至洞门外有一白衣人坐柳树阴卖胡饼藏珠便问卖与我胡饼白衣人曰只管将钱来藏珠问大悲在院未君或知否白衣人起立整衿而对曰我知大悲在水月院待还珠和尚久矣和尚可往见之遂去藏珠入院覔大悲不见忽闻空唱曰昌平平昌海南南海珠还合浦是汝自家珠闻此偈始大悟而如梦方醒乃知前卖饼者即大悲也而亦知三度改名皆有所因

逸素批曰此一篇小传中灵山夕可是主中主也玉果观音南海大悲是主中宾也索宝老僧文喜长老是宾中宾也

以性传性其先本灵山人还乡自是儿孙事祖父元来不出门也将头覔头而今问灵山僧佛在灵山莫远求灵山只在汝心头也是以明显暗也

先叙金伦之听经筑楼官居合浦引出珠僧之问法指路珠还合浦是以实陪虚也

未到萨那先有鹃楼之感泪将向水月不胜牛山之吊情一是去国一是失家是正衬也自昌平而平昌自海南而南海一是误路一是正道是反衬也

圣德之迎像禹氏之迷路(昌平禹成海幼时往隣郡母家皈家迷失道误住江原道平昌遂为流乞后至京城寄佣于一卖药舖乃娶室营产登进士第又逢其兄始知为昌平人禹进士今居京城之佳▆洞年可五十余岁有聋疾)慈藏之玛瑙塔指空之般若楼太祖之置见岩寺端宗之登子规楼是实事也定林寺中之黄面僧水月院外之白衣人昌平路上之老翁海南田间之婆子皆假人也

珠喻佛性是骨子也得珠失珠藏珠还珠是影子也

道喻智慧是骨子也迷道指道行道得道是影子也

其始也有异僧之四句偈妙在含糊说去不知是吉是凶

其终也闻空唱之四句偈妙在和盘托出乃悟其因其果

以忧得之忧者多戒慎得之本也以乐失之乐者多放逸失之本也

遇喜则藏喜者慈爱也与乐之本也故安置寺中也遇悲则还悲者哀悯也拔苦之本也故还皈故乡也

殷氏得怀胎而感虔祷者是动机也老僧知握拳而索还珠者是發机也文喜许剃发而勤叅学者是接机也夕可说迷路而乃涕泣者是投机也大悲则对面而不相逢者是收机也

昌平平昌海南南海毫厘有差天地悬隔是喻迷悟颠倒唯在一念

○成佛道僧渡李无能

忠清道槐山郡成佛寺在成佛山寺旧颓圮觉渊寺僧双杖禅师法号山海名继奉者募缘重创之时己卯岁也双杖禅师因精进身忽飞堕两足内曲拄双杖行故名

牧牛歌

无能者李四也以愚故名湖西槐山郡大学村一农家子也八岁上入家塾习汉文十五而冠焉厌头痛之苦不着网巾为掩上头(髻之俗名)常戴程子冠(近世朝鲜儒冠之名)乡里人起別号曰李脱网时其父聘雪城高叟为西席无能始读孟子七篇有时浴乎槐江之水曾点之胸襟洒落有时驱牛明德山之下牧童之风致宛然一日高师谓无能曰圣贤有言正衣冠尊瞻视今汝不巾不袜马牛衿裾如是惯了将来焉能行于世乎其自今日整齐衣巾端坐读书可也无能难违师教对曰谨遵师迺着马尾网巾(魔迷妄愆)头晕便作穿三升布袜(三乘无明)鷄眼又生忍耐苦痛跪坐而读大学(朝鲜田舍有农夫穿三乘袜跪坐而读大学之俗语盖此况极不自由之事也)高师问无能曰夫文理者贵自得之汝试道看此文之义如何无能对曰师乎「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此岂指大学村之道路在明德山下云乎哉高师笑曰尔言似亦然也汝且看朱子集注「大学者大人之学也明之也明德者人之所得乎天而虚灵不味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也但为气禀所拘人欲所蔽有时而昏然其本体之明则有未尝息者故学者当因其所發而遂明之以复其初也」此即大学之纲领也然则汝欲为大人当如是修去也无能曰此外更无简约之注觧乎高师曰有王阳明先生注曰「虚灵不昧众理具而万事出心外无理心外无事故又曰无善无恶是心之体有善有恶是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较朱注直捷简明虽然从王学者难免斯文乱贼之科律莫为举论无能闻此言更觉头疼用手缓其网绳且问曰师乎谁则创造网巾者高师曰朱天子(明太祖朱元璋)创造也无能曰头外则朱天子之网巾束缚之脑中则朱夫子之网巾束缚有此内外之束缚人无以活为也高师掩无能之口曰是何言斯大事出矣

日之夕矣牛羊下来无能往明德山下驱牛去望见槐江正是野水无人渡孤舟尽日横少焉有一老僧从彼岸上伛伛偻偻步一步前来认得是成佛寺重创化主双杖禅师也放下拄杖借草而坐无能遥施一礼问曰师今欲渡不禅师曰子岂渡我是我渡子无能曰师在彼岸我在此岸我之彼岸师之此岸师之彼岸我之此岸既无彼岸可到何有此岸可离师欲度我向何处着此岸即是彼岸即是禅师曰不着此岸不着彼岸不着中流如是而着相见大笑双杖禅师为无能作牧牛歌曰

牧牛兮明德山之阿兮白石灿兮流水清兮牛兮牛兮食肥草兮牛兮牛兮勿食稼兮牛兮鼻孔本来撩天为甚鼻孔还却穿了

二十解书剑西游长安城政值前韩建阳元年时势变迁百度维新无能夤缘得仕农商工部为主事之职一日忽自思曰枳棘之林非鸾凤之所栖大丈夫焉能系缚于此区区之名利乎周游世界观风察俗研究学术岂非男儿之事乎明日遂辞职还觉心神爽然自此专攻英佛汉日等语学盖为游学之准备也

前韩光武四年支那北方拳匪闯發斥杀外人各国联合军攻陷北京此时有佛国人前来朝鲜雇募运送人夫数百名无能之同窓友有任运者被雇为监督兼通译之任董率人夫从天津往北京战地矣

任运虽在佛阵不改朝鲜之面目着网巾戴漆笠彼处西洋人等见而恠之或以手按其笠顶或以指弹其网头遂作阵中之一笑具矣

既有水土之不服亦因饮食之不适任运罹于疾疫往红十字病院受佛国医士之诊察断以脑病入院治疗其病院之看护妇迺英国籍之赵恩夫人也慈悲之心行现于外表照顾甚亲切时时来到病床之前殷懃慰安虽胞姊妹无以过之一日两人入于酬语

(任)Madamei parlez-vous Francais?(【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魔谈拨遏来赴佛安世)(夫人佛语【韩】【韩】【韩】【韩】【韩】【韩】【韩】)

(赵)Non, moi, je sais un pcu le Francais,(【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侬无我衰世应拜赖佛安世)(【韩】【韩】佛语【韩】【韩】【韩】【韩】【韩】【韩】)

(赵)Mr. Yim, do You speak English?(【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迷时多任蠢儒是避匿英杰你谁依)(任先生【韩】【韩】【韩】英语【韩】【韩】【韩】【韩】【韩】【韩】)

(任)Madame. I speak English better than Franch.(【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灵谈以是避匿仍届理随喜拜投于大恩佛我安就)(夫人【韩】【韩】英语是佛语【韩】【韩】【韩】【韩】【韩】【韩】【韩】)

(赵)You may have head ache.(【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儒味以害腐悬头翳匿)(【韩】【韩】【韩】头痛【韩】【韩】【韩】【韩】【韩】【韩】)

(任)Yes, I have head ache. I don't know why.(【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理碍事以害腐慧头翳匿我已顿悟㘞尔)(【韩】【韩】合【韩】【韩】【韩】【韩】头痛【韩】【韩】合【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合【韩】【韩】)

(赵)Your "mang-kun" is the cause, I think.(【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儒语妄【韩】以是底故崇我以定克(定克两字备用汉▆))(【韩】生觉【韩】【韩】【韩】【韩】【韩】网巾【韩】【韩】【韩】【韩】【韩】【韩】【韩】【韩】【韩】)

(任)Of cause.(【韩】【韩】【韩】【韩】【韩】)(迂腐故祟)(【韩】【韩】【韩】【韩】【韩】)(此下避烦直译之)

任运因带微笑而语曰「夫人如能容恕敢问一句无礼之话」赵恩夫人曰好也请言之任运曰西洋女人有束腰之俗能不感苦痛乎赵恩曰犹如高丽安人之缠头也任运曰今度来此处观之则支那女子因裹足之故兵乱猝至不能逃避坐而死者十居八九是可怜闷者也赵恩曰然也夫孰不有同情哉继问曰我曾得读林乐知先生所著「高丽女俗」则高丽安女子常被幽囚于内室时或出门亦着蒙头云果然乎不任运对曰往时朝鲜女子社会果尝受此苦痛矣虽然今已开放其出门时用阳伞代蒙头也赵恩曰女界风气如是渐开甚属好事遂称谢別去

任运病愈自北京还无能往访之任运具述冠巾受耻之事无能回思旧时缠头之苦痛亦不觉哑然失笑任运从北京瑠璃厂购得一部唐板圆觉经一部指月录因作土仪之赠无能持来置诸架上一日闲居无聊披览圆觉经有云

尔时世尊告清净慧菩萨言一切障碍即究竟觉(雪堂行禅师颂云枯树云充叶凋梅雪作花击桐成木响蘸雪叹冬苽长天秋水孤鹜落霞)得念失念无非解脱成法破法皆名涅槃智慧愚痴通为般若菩萨外道所成就法同是菩提无明真如无异境界诸戒定慧及[泳-永+(瑶-王)]怒痴俱是梵行众生国土同一法性地狱天宫皆为净土有性无性齐成佛道一切烦恼毕竟解脱法界海慧照了诸相犹如虚空此名如来随顺觉性

但诸菩萨及末世众生居一切时不起妄念于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无了知不辨真实彼诸众生闻是法门信解受持不生惊畏是则名为随顺觉性(径山果禅师颂云荷叶团团团似镜菱角尖尖尖似锥风吹柳絮毛毬走雨打梨花蛱蝶飞林少瞻云但将此颂放在上面却将经文移来下面颂却是经经却是颂如此做工夫看莫管悟不悟心头休要忙亦不可放缓如调弦之法紧缓得其所则曲调自成矣瑯琊宝觉禅师尝问讲僧曰如何是居一切时不起妄念对曰起即是病又问如何是于诸妄心亦不息灭对曰息即是病又问如何是住妄想境不加了知对曰知即是病又问如何是于无了知不辨真实对曰辨即是病觉公笑曰汝识药矣未识药中之忌也宝觉禅师则为之偈曰黄花熳熳翠竹珊珊江南地煖塞北春塞游人去后无消息留得云山到老看)

无能由是知佛法之广大无外便有十分倾向之心随又披阅指月录见五祖法演禅师垂语曰

譬如水牯牛过窓灵头角四蹄都过了因甚尾巴过不得(高峰原妙禅师颂云等闲放出这牛儿头角分明举似谁若向尾巴尖上会新罗鹞子过多时)

无能于此不觉联想山海禅师之牧牛歌遂从此时佛语等学抛置一边而从事于研究佛心或放浪山水而吟咏或游行市井而闲谈十二时中四威仪内腾腾任运任运腾腾有诗三首以见其意

其一

牧牛歌任运腾腾一个江湖有发僧八万法门闻指月百千公案读传灯空花生处看真妄道果成时验爱憎四十九年何所得依然还我李无能

其二(宋永明寿禅师有物外山居诗余步其韵而反其意云尔)

静闹何关决我疑长安大道且平夷城中亦有山中境心外原无物外诗九陌晓钟摇旧梦万家春树乱新枝除非一只沙门眼肯许知音得子期

其三

自家幽境转能深不用逃形物外寻山色溪声叅活句莺吟鷰语听真心俗机还向红尘息世虑都从白业沉多少闲人相见处清风明月是吾襟

朝鲜佛教通史下编(终)


校注

[A1] 敛【CB】歛【补编】
[A2] 已【CB】己【补编】
[A3] 枫【CB】▆【补编】
[A4] 正【CB】▆【补编】
[A5] 已【CB】己【补编】
[A6] 绛【CB】綘【补编】(cf. B31n0170_p0311b25)
[A7] 已【CB】巳【补编】
[A8] 谥【CB】谥【补编】
[A9] 谥【CB】谥【补编】
[A10] 谥【CB】谥【补编】
[A11] 凡【CB】几【补编】
[A12] 谥【CB】谥【补编】
[A13] 谥【CB】谥【补编】
[A14] 谥【CB】谥【补编】
[A15] 谥【CB】谥【补编】
[A16] 飏【CB】𩗺【补编】
[A17] 谥【CB】谥【补编】
[A18] 傅【CB】传【补编】
[A19] 谥【CB】谥【补编】
[A20] 谥【CB】谥【补编】
[A21] 谥【CB】谥【补编】
[A22] 谥【CB】谥【补编】
[A23] ○【CB】[-]【补编】
[A24] 已【CB】己【补编】
[A25] 无【CB】旡【补编】
[A26] 已【CB】己【补编】
[A27] 谥【CB】谥【补编】
[A28] 谥【CB】谥【补编】
[A29] 已【CB】巳【补编】
[A30] 谥【CB】谥【补编】
[A31] 已【CB】巳【补编】
[A32] 已【CB】巳【补编】
[A33] 已【CB】己【补编】
[A34] 已【CB】巳【补编】
[A35] 谥【CB】谥【补编】
[A36] 已【CB】巳【补编】
[A37] 昧【CB】味【补编】
[A38] 祛【CB】袪【补编】
[A39] 锡【CB】钖【补编】
[A40] 惕【CB】愓【补编】
[A41] 惕【CB】愓【补编】
[A42] [-]【CB】一【补编】
[A43] [-]【CB】一【补编】
[A44] [-]【CB】一【补编】
[A45] [-]【CB】一【补编】
[A46] [-]【CB】一【补编】
[A47] [-]【CB】一【补编】
[A48] 惕【CB】愓【补编】
[A49] [-]【CB】一【补编】
[A50] [-]【CB】一【补编】
[A51] [-]【CB】一【补编】
[A52] [-]【CB】一【补编】
[A53] [-]【CB】一【补编】
[A54] [-]【CB】一【补编】
[A55] [-]【CB】一【补编】
[A56] [-]【CB】一【补编】
[A57] 祛【CB】袪【补编】
[A58] [-]【CB】一【补编】
[A59] 已【CB】己【补编】
[A60] 圮【CB】圯【补编】
[A61] 祛【CB】袪【补编】
[A62] 束【CB】朿【补编】
[A63] 闲【CB】间【补编】(cf. B31n0169_p0041a19)
[A64] 谥【CB】谥【补编】
[A65] 谥【CB】谥【补编】
[A66] 谥【CB】谥【补编】
[A67] 丰【CB】豊【补编】
[A68] 三【CB】▆【补编】
[A69] 已【CB】巳【补编】
[A70] 刺【CB】剌【补编】
[A71] 已【CB】己【补编】
[A72] 已【CB】巳【补编】
[A73] 锡【CB】钖【补编】
[A74] 骞【CB】蓦【补编】(cf. T50n2065_p1023a05)
[A75] 敛【CB】歛【补编】
[A76] 谥【CB】谥【补编】
[A77] 兹【CB】玆【补编】
[A78] 敛【CB】歛【补编】
[A79] 已【CB】巳【补编】
[A80] 已【CB】巳【补编】
[A81] 敛【CB】歛【补编】
[A82] 非【CB】▆【补编】
[A83] 谥【CB】谥【补编】
[A84] 束【CB】朿【补编】
[A85] 肹【CB】▆【补编】
[A86] 羡【CB】羡【补编】
[A87] 又【CB】▆【补编】
[A88] 已【CB】己【补编】
[A89] 未【CB】▆【补编】
[A90] 已【CB】己【补编】
[A91] 已【CB】己【补编】
[A92] 已【CB】巳【补编】
[A93] 已【CB】己【补编】
[A94] 陕【CB】陜【补编】
[A95] 已【CB】己【补编】
[A96] 易【CB】昜【补编】
[A97] 己【CB】已【补编】
[A98] 干【CB】千【补编】(cf. T12n0374_p0522c07)
[A99] 壸【CB】壶【补编】
[A100] 已【CB】己【补编】
[A101] 已【CB】己【补编】
[A102] 已【CB】己【补编】
[A103] 谥【CB】谥【补编】
[A104] 谥【CB】谥【补编】
[A105] 已【CB】巳【补编】
[A106] 谥【CB】谥【补编】
[A107] 已【CB】己【补编】
[A108] 骋【CB】聘【补编】
[A109] 丰【CB】豊【补编】
[A110] 圮【CB】圯【补编】
[A111] 已【CB】己【补编】
[A112] 戌【CB】戍【补编】
[A113] 谥【CB】谥【补编】
[A114] 己【CB】已【补编】
[A115] 谥【CB】谥【补编】
[A116] 丰【CB】豊【补编】
[A117] 已【CB】己【补编】
[A118] 无【CB】旡【补编】
[A119] 已【CB】己【补编】
[A120] 圮【CB】圯【补编】
[A121] 已【CB】己【补编】
[A122] 敛【CB】歛【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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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24] 圮【CB】圯【补编】
[A125] 净【CB】凈【补编】
[A126] 昧【CB】味【补编】
[A127] 昧【CB】味【补编】
[A128] 已【CB】己【补编】
[A129] 谥【CB】谥【补编】
[A130] 谥【CB】谥【补编】
[A131] 已【CB】己【补编】
[A132] 谥【CB】谥【补编】
[A133] 谥【CB】谥【补编】
[A134] 谥【CB】谥【补编】
[A135] 绛【CB】綘【补编】(cf. B31n0170_p0311b25)
[A136] 谥【CB】谥【补编】
[A137] 谥【CB】谥【补编】
[A138] 谥【CB】谥【补编】
[A139] 谥【CB】谥【补编】
[A140] 谥【CB】谥【补编】
[A141] 谥【CB】谥【补编】
[A142] 已【CB】己【补编】
[A143] 谥【CB】谥【补编】
[A144] 谥【CB】谥【补编】
[A145] 已【CB】己【补编】
[A146] 谥【CB】谥【补编】
[A147] 敛【CB】歛【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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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57] 已【CB】己【补编】
[A158] 已【CB】己【补编】
[A159] 无【CB】旡【补编】
[A160] 己【CB】已【补编】
[A161] 已【CB】己【补编】
[A162]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163] 束【CB】朿【补编】
[A164] 谥【CB】谥【补编】
[A165] 已【CB】己【补编】
[A166] 敛【CB】歛【补编】
[A167]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168] 已【CB】己【补编】
[A169] 敛【CB】歛【补编】
[A170] 敛【CB】歛【补编】
[A171] 香【CB】昋【补编】
[A172] 纹【CB】绞【补编】
[A173] 已【CB】己【补编】
[A174] 谥【CB】谥【补编】
[A175]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176] 束【CB】朿【补编】
[A177] 祛【CB】袪【补编】
[A178] 已【CB】巳【补编】
[A179] 谥【CB】谥【补编】
[A180] 祛【CB】袪【补编】
[A181] 继【CB】▆【补编】
[A182] 券【CB】劵【补编】
[A183] 束【CB】朿【补编】
[A184] 束【CB】朿【补编】
[A185] 陕【CB】陜【补编】
[A186] 祛【CB】袪【补编】
[A187] 凡【CB】几【补编】
[A188] Languages【CB】Langages【补编】
[A189] Languages【CB】Langages【补编】
[A190] Languages【CB】Langages【补编】
[A191] Languages【CB】Langages【补编】
[A192] Languages【CB】Langages【补编】
[A193] Languages【CB】Langages【补编】
[A194] Languages【CB】Langages【补编】
[A195] 已【CB】己【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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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199] 己巳【CB】已己【补编】
[A200] 已【CB】己【补编】
[A201] 束【CB】朿【补编】
[A202] 束【CB】朿【补编】
[A203] 已【CB】己【补编】
[A204] 已【CB】己【补编】
[A205] 已【CB】己【补编】
[A206] 剌【CB】刺【补编】
[A207] 夏【CB】▆【补编】
[A208] 已【CB】己【补编】
[A209] 已【CB】己【补编】
[A210] 等【CB】▆【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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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12] 已【CB】己【补编】
[A213] 己【CB】已【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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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27] 书【CB】▆【补编】
[A228] 已【CB】己【补编】
[A229] 刺【CB】剌【补编】
[A230]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31]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32]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33]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34]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35]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36]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37]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38]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39]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40]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41]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42]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43]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44] 己【CB】已【补编】
[A245] 佛【CB】佛【补编】
[A246] 已【CB】己【补编】
[A247] 已【CB】己【补编】
[A248] 已【CB】己【补编】
[A249] 蘗【CB】蘖【补编】
[A250] 已【CB】己【补编】
[A251] 毋【CB】母【补编】
[A252] 无【CB】旡【补编】
[A253] 已【CB】巳【补编】
[A254] 无【CB】旡【补编】
[A255] 无【CB】旡【补编】
[A256] 无【CB】旡【补编】
[A257] 无【CB】旡【补编】
[A258] 祛【CB】袪【补编】
[A259] 己【CB】巳【补编】
[A260] 戌【CB】戍【补编】
[A261] 丰【CB】豊【补编】
[A262] 实录【CB】▆▆【补编】
[A263] 已【CB】己【补编】
[A264] 已【CB】己【补编】
[A265] 已【CB】己【补编】
[A266] 已【CB】己【补编】
[A267] 谥【CB】谥【补编】
[A268]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69]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270] 已【CB】己【补编】
[A271] 已【CB】己【补编】
[A272] 已【CB】己【补编】
[A273] 己【CB】已【补编】
[A274] 已【CB】己【补编】
[A275] 已【CB】己【补编】
[A276] 己【CB】已【补编】
[A277] 谥【CB】谥【补编】
[A278] 陕【CB】陜【补编】
[A279] 赉【CB】賫【补编】(cf. B31n0169_p0108b22)
[A280] 岬【CB】▆【补编】
[A281] 已【CB】己【补编】
[A282] 圮【CB】圯【补编】
[A283] 已【CB】己【补编】
[A284] 已【CB】己【补编】
[A285] 已【CB】巳【补编】
[A286] 已【CB】己【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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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88] 戌【CB】戍【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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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04] 佛【CB】佛【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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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51] 谥【CB】谥【补编】
[A352] 绛【CB】降【补编】(cf. B31n0170_p0311b25)
[A353] 兹【CB】玆【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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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71] [-]【CB】一【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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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73] [-]【CB】一【补编】
[A374] [-]【CB】一【补编】
[A375] [-]【CB】一【补编】
[A376] 束【CB】朿【补编】
[A377] 兹【CB】玆【补编】
[A378] 已【CB】己【补编】
[A379] 锡【CB】钖【补编】
[A380] 䰂【CB】[髟/釆]【补编】
[A381] 已【CB】己【补编】
[A382] 滔滔【CB】淊淊【补编】
[A383]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384]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385] 已【CB】己【补编】
[A386] 兹【CB】玆【补编】
[A387] 己【CB】已【补编】
[A388] 已【CB】己【补编】
[A389] 敛【CB】歛【补编】
[A390]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391] 巳【CB】已【补编】
[A392] 剌【CB】刺【补编】
[A393] 已【CB】己【补编】
[A394]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395] 兹【CB】玆【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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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97] 兹【CB】玆【补编】
[A398] 已【CB】己【补编】
[A399] 兹【CB】玆【补编】
[A400] 已【CB】己【补编】
[A401] 已【CB】己【补编】
[A402] 届【CB】屇【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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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04] 己【CB】已【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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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08] 无【CB】旡【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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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12] 兹【CB】玆【补编】
[A413] 已【CB】己【补编】
[A414] 己【CB】已【补编】
[A415] 已【CB】己【补编】
[A416] 已【CB】己【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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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18] 戌【CB】戍【补编】
[A419] 兹【CB】玆【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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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21] 已【CB】己【补编】
[A422] 戌【CB】戍【补编】
[A423] 己【CB】已【补编】
[A424] 己【CB】已【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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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26] 已【CB】巳【补编】
[A427] 兹【CB】玆【补编】
[A428] 刺【CB】剌【补编】
[A429] 国【CB】▆【补编】
[A430] 己【CB】已【补编】
[A431] 戌【CB】戍【补编】
[A432] 己【CB】已【补编】
[A433] 已【CB】己【补编】
[A434] 谥【CB】谥【补编】
[A435] 已【CB】巳【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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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40] 己【CB】已【补编】
[A441] 已【CB】己【补编】
[A442] 陕【CB】陜【补编】
[A443] 戌【CB】戍【补编】
[A444] 戌【CB】戍【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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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48] 已【CB】己【补编】
[A449] 己【CB】已【补编】
[A450] 己【CB】已【补编】
[A451] [婬-壬+(工/山)]【CB】媱【补编】
[A452] 七【CB】[-]【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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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61] 敛【CB】歛【补编】
[A462] 兹【CB】玆【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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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67] [-]【CB】一【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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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73] [-]【CB】一【补编】
[A474] [-]【CB】一【补编】
[A475] [-]【CB】一【补编】
[A476] [-]【CB】一【补编】
[A477] 兹【CB】玆【补编】
[A478] 兹【CB】玆【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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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480] 二【CB】一【补编】
[A481] 届【CB】屇【补编】
[A482] 兹【CB】玆【补编】
[A483] 兹【CB】玆【补编】
[A484] 届【CB】屇【补编】
[A485] 兹【CB】玆【补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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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504] [-]【CB】一【补编】
[A505] 兹【CB】玆【补编】
[A506] 已【CB】己【补编】
[A507] 已【CB】己【补编】
[A508] 已【CB】己【补编】
[A509] 兹【CB】玆【补编】
[A510] 束【CB】朿【补编】
[A511] 束【CB】朿【补编】

内容源自:漢文大藏經,繁转简后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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