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量论略解 卷第二

乾二破数论宗 分二坎一正破顺破尼犍子派初又分二艮一叙计破执今初

若无舍离遮余事物随行一果非余果极其各异故
若由一体性多能作一果

数论计二十五谛除神我为受者外余二十四谛是所用法其中自性又名最胜是一切法(即二十三谛)之自性以三德平等功能不明显位为相余二十三谛即自性所生之果皆以三德为体故说一切法之生起皆以自性为总因今数论者曰若无舍离遮遣随一切法行之余最胜总者则一种子之苗果应非余水暖等之果以种子与水肥暖等极其各异故若尔汝宗云何彼曰若在最胜总中同一体性由此多因能作一果

艮二破执 分三震一多因应无用因果应错乱趣行应错乱初又分二巽一俱有缘应无用因果应无定断诤今初

一体有彼故俱有应无用彼无异自性离不行別定
离一无果故从別彼等起所有能作义即是胜义有
彼亦无随行随行不生果

若如汝宗有随一切法行之最胜总者则诸俱有缘(如水肥暖等)应成无用以一种子体性中即具备彼能生苗之功能故以无异体之总最胜离不随行即普遍随行又离水肥等別法所有之决定故若许俱有缘无用不应道理其苗等果法必须从诸差別俱有缘生起以随离彼等任何一缘其果法亦不生起故又彼所计「随一切法行之最胜总」应不能生果以能作义(即有生果之作用)是为胜义有彼胜义作用亦不随行故有释为彼胜义作用随行总中无故

巽二因果应无定断诤 分三离一异性无过一性有过结无过义今初

故体性虽异有是因非余此是其本性

如麦种与稻种虽同是异法然有是麦苗之因而非余稻苗之因或说麦种稻种虽皆与麦苗之体性各异然有者是麦苗之因余者则非因以麦种生麦苗不生稻苗此是其法之本性故

离二一性有过

若无各异者应顿时生灭从彼有异故无如是过者
一坏时体住非彼性是故不起总別觉遮无体性故
不观住不住总觉亦染坏故亦无破难彼之能生性
其余如何生异別性能生若非异亦有已说彼非生
现亦不依余作异即胜义彼是从余返说彼为因果
许彼是自相彼有取舍果故人皆趣彼

若如汝说一切法于最胜总中无差异者则麦稻种子应顿生灭以于最胜总中都无异故若谓从彼最胜所生转变(即二十三谛)分位有异故无顿生灭之过者试问彼最胜总在一別法如瓶坏时为坏不坏若不坏者彼最胜总应非別法瓶之本性以彼別法一瓶坏时汝仍常往故若许尔者则应不起总別之觉以汝非彼之体性故若谓別瓶坏时观察总坏不坏汝遣余之总岂不相同耶此不相同遣余有三种且初义遣余如瓶別瓶坏时观其坏不坏此不能破说遣余者以彼许別瓶坏时瓶亦即坏无过失故(一瓶坏亦是瓶坏并不须一切瓶全坏方名瓶坏)无遮遣余(无遮是一名词)如一別瓶坏时由分別门观察住不住者此不能破说遣余者以说遮无实体性故总觉遣余(即觉有总之心)于一別瓶坏时观坏不坏对说遣余者亦不成过难以许是由分別所染(即由分別假立)故

外问若无最胜总水肥暖等如何能生苗应不能生以离彼苗能生性之种子外是余法故汝因不定要各异之差別性法方能生苗故若谓水肥暖等非异体之最胜总中亦有故彼能生苗者彼最胜总已说不能生彼苗最胜总无故有能安立诸法为异之理由以于不错乱心现相时亦是不依余缘而现为异故即彼异法便是胜义不增益而有故又即彼法是从余返与余不共住故又彼异法说为因果是能益所益故又彼异法许为自相能作义故又彼异法是一切士夫所趣境界是有取舍果故

离三结无过义

如无异无別非一切皆成如是异无別非皆成一切
虽异由法性成为某作者

如数论宗说物体无异虽无差別然非一切因普成办一切果如是物体各异都无差別亦非一切因普成办一切果以物体虽异然由诸法法性之力能使一因成为某果之作者故

震二因果应错乱

无异唯一性作不作相违有异故无作俱有应不作
若依次作者为彼事性耶为具彼诸事应极异不异
有同不同性异门应互异若谓彼异者由何性说彼
名差別名总若彼等各异成异性如是如瓶等互別
虽许为总別不成总別者

又如麦种唯作麦苗一性之作者不作稻苗之作者应成相违以与稻种全无异故若谓麦种无生稻苗之作用以与稻种分位有异故若尔俱有缘应不作生苗事以与种子分位异故若谓是最胜总依次为诸苗之作者为最胜总依次为诸事性之作者耶此不应理以是无分一故又具彼总之诸法应成极异与不异以于分位各异而于最胜总中是一体故又总与別应成异门互异以有同不同体性故若谓总別是异以总是功能差別是显了故是则所谓诸法之总与差別应成异性以由是功能与显了性而成异故如是虽许为总与差別然不成其为总別以性各异故如瓶布等互无总別之关系也

震三趣行应错乱

由何性现前欲求所办果此人即趣彼观其异不异
自体异遮同彼等各异性无事体随行应趣等过故

如牛体性现前其欲求𤚲乳载运等所办果之人则应观察𤚲乳运载所依诸差別牛有异无异而趣彼非趣于最胜总以诸別牛自体各异有从非牛遮相同而无随诸事行之最胜总故若谓因不成者则求火之人应趣于水等以水火二法于最胜总中是一性故

坎二顺破尼犍子派

即此对无惭无理随便说彼等亦破除一向容有故
一切二体性除彼差別故教云饮酪时何不奔向驼
若谓有殊胜由此趣別者彼即酪余无故非二是余
一切同体性觉声应不异说异统摄者彼无故非有

无惭派说「诸法亦一亦异」计诸法自性是一分位为异又乱说「驼是酪又非酪」等今即以破数论最胜总之理亦顺便破除无惭派无理乱说之谬论以诸法物体容有一向故外曰其因不成以一切法自性一分位异皆具二种体性故若尔教云饮酪时何故不奔向于驼理应奔彼以汝除去彼酪与驼之各异差別故若谓酪有乳制成之殊胜差別由此故趣于差別酪者若尔酪与驼二者应非一自性应是余性以由乳制成之殊胜即是酪于余驼上无彼事故(「是余」二字颂文原本作「非余」很难理解盛宝僧成二师注疏中皆作「是余」解今据改但其余注疏尚多未暇校订)又「故非二」句谓酪既非驼则诸法各异非具二性又一切法应不起异觉异声以彼一切皆同一体性故若许尔者则计诸异法统摄为一自性之尼犍子派摄异为一应非有以无彼异故

卯二无之遣余则易成立

无事无体故诠体非所观即彼等言声便成为遮诠

有之言声分別可是遮诠无之言声分別如何遮诠耶言无事之声非应观察是否由表体性门诠显无事彼语已说无事体性故即彼等言声已成立为遮诠以一切言声分別皆已成为遮诠故一切言声分別总分二类表相言声如言瓶黄等遮相言声如言无瓶无衣非青非黄等遮词属遮诠易解表词亦是遮诠则难知(外人对此提出许多攻难故上文广为辨释神泰法师所著因明正理门论述记中解释遮诠时有一段文很扼要兹录下以资參考如云「诸法有二相自相唯根等五识等得非散心意等得也共相即散心意识等得也名言但诠共相不能诠表诸法自相以自相离言说故诠共相要遣遮余法方诠显此法如言青遮非黄等方能显彼青之共相若不遮黄等唤青黄即应来故一切名言欲取其法要遮余诠此无有不遮而诠法也然有名言但遮余法更无別诠(但遮不诠即是止滥)如言无青更不別显无青体也」)

子二自性因之差別 分三丑一正说断诤结合之差別今初

自性诸差別待別或单纯成所立故说如灭果及有

自性因差別有几为成立所立故所说自性因有二种谓有观待能作法之差別者或单纯自性因例如为成立声灭列所作果及有性为因所作性是成立声无常观待差別之自性正因以是成立彼之自性正因言所作之语即本身差別能作法故有事是成立声无常之单纯自性正因以是彼正因言有事之语不引差別能作法故

丑二断诤 分二寅一今初

若因有性有如何非所立差別无随行失因及所立

数论派诤云若有是自性因最胜声义之有云何非所立耶汝难彼有应失坏所立若是唯有则已极成若是有之差別则于喻不随行故是则彼有亦应失坏因若是唯有则遍相不定若是有之差別则于喻不随行故

寅二答 分三卯一立有无用唯有成因由无能立故非所立今初

若立唯有別于有法总上无少义可成如此亦无遮
所別为所立此因无随行若有是所立则別成所立

数论派所立「最胜为有」之宗应是以有之诸差別为宗以汝说有为所立但「唯有」非所立故若谓于最胜声义总有法上唯有之差別法是所立者如此唯说最胜声义为有者对立者来说全无少许可成立之义(立者是欲成立具有常一等德之自性为有)对敌者来说仅有声义亦非所破故(佛弟子亦是破其计常一为万物因之自性)若谓是以差別为所立者则无于诸差別随行之因数论说有为所立实是欲成有之差別为所立耳

卯二唯有成因

不取彼差別若成唯有事彼能遍所立随行无失坏

佛弟子以有事为因成立声无常者是不取有事之差別唯以有事成立声是无常所立法之随行无所失坏以自成就时无常即能遍决定故

卯三由无能立故非所立

不成有法无依二有错乱无法是相违有岂成所立

彼最胜声义计有实事如何成为所立以无成立彼之正因故若以有法为因有法是指能作义则于彼宗法中无若依有事无事二者之法为因则遍相错乱若以无事法为因则成相违此说数论立「最胜为有」之宗不仅宗不成立亦无能立之正因若以有为法为因彼最胜非是有为法因犯不定过若以无为法为因则与实有事相违成相违因若俱依有为无为二法如所知性所量性等为因则遍相错乱成不定因故数论所欲成立之最胜自性若宗若因俱不能成立也

丑三结合之差別

自性成能了彼能遍决定性定是所了此遮则彼遮
譬无常所作非作则不灭

此无常若遮则彼所作性亦遮以无常自性成就之所作性是能了其能遍所作性自性决定之无常是所了故因明结合式有二种一是同品结合式二是异品结合式如说「凡所作性皆是无常譬如瓶声亦是所作性」此语是同法结合能立语以是正显因唯于同品有之能立语故如说「凡不灭者皆非所作如虚空声是所作」此语是异法结合能立语以是正显因于异品唯无之能立语故

子三自性因系属之能立

无因故若灭自体即相属诸事有所待则见无决定
彼因纵众多亦容有不遇以无果住故说灭待因者
一切能灭因说皆成错误彼因无能故此由自性灭
所说由何灭余亦由自性

如何决定凡所作性皆是无常所作性灭是由自体相系属以彼灭是不待后起因之有事故若谓因不成者则瓶等诸有事应见灭无决定以灭要待后起之因故若谓彼灭有众多因者纵有多因亦应有不灭者以容有不遇能灭因故诸说灭要待后起因者其所说之一切能灭因对于坏灭皆成错乱以不定安住能灭果故如椎非瓶灭之因以彼无生灭之功能故又椎非瓶之灭因以瓶之灭是无事故又如此闪电是自性灭者以不待后起因而消灭故如所说闪电自性消灭之理由此定知余山岳等亦应是自性灭理由相同故

壬二总结

故有事为境比量为二种自性由彼定属所立故

由上所说果法与自性之因于所立法无有错乱故以有事表相为境之比量因唯有二种以由果及自性系属于自所立法二种决定故(一是因果系属二是同体系属如以烟比知火是因果系以所作性比知无常是同体系无此关系便非正因

辛二决定遮因之系属 分二壬一正说断诤初又分二癸一决定不可见不可得因之系属决定可见不可得因之系属今初

觉为先转故彼性不可得即说彼不转说不得为量
论时无关系诸义超诸根由无因彼等不得故岂无
非定有无果故不成为量

如当前此处不现见鬼瓶之人决断有鬼瓶之决智不转以彼人对鬼瓶体性量不可得故此因决定以决断彼法定有之决智转者必得彼法之觉先行故彼人之量不得鬼瓶即说为成立彼宗之能立量以是成立彼宗之三相故

既不可得何以不成立决定为无耶彼诸不可见由不可得故不能成立为决定无有以彼义纵有三种定量亦不定能得故圣教量诸论不说当时无关系事故现量诸根不能得诸不现见义超越诸根现见境故比量不能证无成立不现见义之正因故又彼人量不得鬼瓶不是于当前此处成立无鬼瓶之量以于此处非是决定有无鬼瓶之结果故总之就彼人来说既不能断定为有亦不能断定为无因为此义非彼所知故由彼不能了知即证彼不起决定智此是对不可见之物以不可得因证不能决断为有为无此是以无因证无果也是因果系

癸二决定可见不可得因之系属

若有殊胜因有者亦成量能知性不知此理是所说
不知因能成果即无所有义自性有因性不得亦是
若由某等因通达彼为无可见不见因若全非有者
可见不可得当知为无事若有相违事能害彼有故
得彼相违者决定彼为无

不可得因亦有能成立为决定无者若有则可见为殊胜条件之因有此种不可得因即成为能立决定无之量故若尔前说由不可得不能成立决定无应成相违不相违前说由不可得因不能成立决定无之理是说纵有自性其能知量不能了知之不现见义故若尔何为可见不可得因耶如若不知火因则能立无烟果又义自性如无桦树为有因即所立其不可得树自性亦是可见不可得因因与能遍不可得因由何成立因与能遍不可得因无不成之过若由某等可见不可得因即能通达彼因与能遍无故如瓶可见而无余不可见之因(即障蔽使不得见之因缘)则由可见之瓶事不可得因能通达瓶事为无以瓶若有量须可得故又由与寒触相违之火可得则能决定无有寒触以有与寒触相违之火事则于有寒触能违害故

壬二断诤 分二癸一于不可得因之数定断诤別于不可见不可得因断诤初又分三

子一明声义彼不能遮断违教诤今初

无始习气生分別所熏成依有无及俱声义法三种
成彼非事因谓彼不可得是因彼非无安立言说故
一向胜义转于见差各异诸义诸言声无因应不转
未生亦尔诸语亦应无虚妄义者故许觉义为境

若不可得因一为遮其定有二为成其定无决定为二者则说「最胜非有不可得故」应非不可得因以非遮定有及成立定无故以最胜若有则说非有自成相违若无者而言最胜不应理故最胜虽无而言最胜亦不相违由无始习气所生分別熏习造成之分別心中现似最胜彼即最胜之声义故声义之法凡有三种以有依于有事无事及二俱之三种声义故(声义即是言说声所诠说之境义此义不须定有如说龟毛兔角等皆非有故)为有事亲因之最胜不可得者即最胜之声义此即成立决定无有事亲因最胜之正因以是成立彼之三相故彼最胜声义非无以安立最胜之言说故最胜若无自相则无最胜声义以能诠声一向于声义转故若如汝说则由见差別各异于所见诸义常无常之诸声应不转以无如是转之因故(是常则非无常是无常则非常决不能二种声俱转故知声义非一向胜义有也)又于过去已灭事及未来尚未生事声亦应不转以是无事故又诸语言亦应无成虚妄义者以言声分別唯于自相转故言声分別非唯诠自相以许是以觉心中所现之声义为境故

子二彼不能遮

拨声义成立遣法所依故非和合所立是成立单法
不拨声义者由有无品別有事为所现从此生果故
于不能作义求者观何为中性人美丑欲者观何益

若诽拨云「无声义」者其成立宗时则最胜声义与无事和合(即总宗)应非所立以成立彼宗之所立法之所依被遣除故若谓许尔单法是所立者单所立法应非所立以敌者已极成故诸不拨声义为求烧煮者是由有无品之差別而观察火事(即观察有无火)而趣于火非趣声义要从此火而生烧煮之果声义不能作彼义故若不能作义求者观察何为全无义故如贪欲妇女对中性人观其美丑都无所益

子三断违教诤

分別智境故声义是假立事所依不成言说正理者
说唯此是法

若不可得是声义者则与论说「亦假安立不可得法」而成相违无违以最胜事所依不成宣说正理者说唯此是声义之法故若尔彼声义云何是假立耶声之义是假安立是分別智所现境故

癸二別于不可见不可得因断诤 分二子一破计教为量明计教为量是愚人初又分三丑一今初

声与事同时无无不生故非由彼成义彼显说者意

现量比量不可得虽不能成立为无由教不可得应能成为无以教是以一切法为境故故教是能立自所诠者诸声非能成立所说义以与所说事同时无无则不生之关系故彼诸能诠能显说者身中之意乐以是成立彼之三相故

丑二释 分二寅一破士夫所作之教是量破士夫未作之教是量初又分二卯一释违教难破胜者语是量初又分二辰一今初

可信语不欺由总而比度

若教非量者与论说「可信语不欺由总而比度」则成相违

辰二

系属顺方便说士夫义语依观察而说非依诸余语
于见及不见有事诸义理现量二比量无害此不欺
可信语不欺由总虽不现无位故此觉亦说为比量
所取所舍性及方便决定要义无欺故可比度其余

此不相违以是就前后系属显示士夫能得随顺方便宣说士夫利义之语由遍观察后说此教为量非就余教而说故彼教于所说义如何无欺此具三种观察之教于所说义是无欺诳以是由三种观察清净之教故以是于可见现事与不现事现量与比量无害于不可见极不现事可信比量亦无害之教故从说极不现事可信之语由三观察清净之总新生通达于所说无欺诳之觉亦说是比量以是通达自境不现事之量于汝缘境无现量趣入之位故于余极不现事亦应如佛所说而比度由于所取(灭谛)所舍性(苦集二谛)及彼方便(道谛)善决定门于四谛真理要义如佛所说无欺诳故

卯二破胜者语是量 分二辰一破他派立自宗今初

待殊胜士夫余知如实义若对彼殊胜能知许彼义
言如此或非他有过无过诸量难得故余知难了达

外曰观待永尽诸过殊胜士夫之语余人可知如实之义若能了知彼是殊胜士夫则可许彼语是量然若不观待对彼士夫之言教加以抉择则难了知彼人诸过永尽否以不观待彼便言此人有无如此功德过失了达他人有过无过之量极难得故此是余佛弟子所了知

辰二立自宗

减及依胜进皆有逆品故由习彼成性有能尽诸漏
无害真实义颠倒极力阻成性终不退觉执彼品故
一切诸过失萨迦耶见生无明彼彼贪从彼起嗔等
由此说众过其因为愚痴余说萨迦见断彼皆断故

若尔无尽过者耶有人能尽诸漏过失有由修习无我义使内心相续成为通达无我慧之体性者故若通达无我之智慧增长则诸过减少若彼减少则依胜进之一切过皆有逆品能违害故过失断尽一次仍当复生究竟转依之人虽颠倒极力阻挠然已断苦终不退转以无生死苦害现证真实义已成心性故以彼觉心专执通达无我之智慧品故何为众过之本一切过失非无因生是从萨迦耶见生故若萨迦耶见为因与经说无明为因应成相违此不相违以萨迦耶见即无明故经说「愚痴为诸过失因」者以由无明而贪彼我及贪彼我所由此而生嗔恚等故又余经说「萨迦耶见为众过根本」者以断彼萨迦耶见则一切过失皆随断故

寅二破士夫未作之教是量 分二卯一破未作之吠陀谛实破一分不欺故为谛实初又分二辰一叙计破执今初

诸语颠倒因诸失依人故人不作谛义有者作是说

外曰士夫未作之语是谛实义者以诸语是颠倒之因诸过失依士夫故是行者派有作是说

辰二破执 分二巳一破所立谛实义破能立士夫未作初又分三午一以相同破以待名破以观察而破今初

诸语谛性因功德依人故余说人不作岂非颠倒义

士夫未作之语岂非颠倒义者以诸语是谛实性之因功德依士夫故是余佛弟子说

午二以待名破

能了解义因名依士夫立语纵非人作故容有颠倒
若系非人作不了名应知若由名彼显计余应无能

吠陀诸语纵非士夫所作义亦容有倒说以能了解义之因名言是依士夫而立故若曰此因不成声义之连系非士夫作自性成就故是则应不了解名言即能通达其义若谓不定要由名言而显了彼声义之连系是则计余连系由自性成就应全无能力以了解义要观待名言故

午三以观察而破 分三未一观察所诠而破观察连系而破观察能诠而破今初

诸语定一义不应达余义若连系多义应能显相违
士夫纵未作遍计应无义连系诸异事立故应说因
士夫未善作应毕竟无义若计善作者此真同象浴

若声义之连系由自性成就者为各与一义连系抑与多义连系初则吠陀诸语与名结合应不能了达余义唯于一义决定转故次则吠陀诸语应能显与所诠义相违之义以与多义相连系故又吠陀诸语遍计士夫未作亦全无义以与多义相连系故又诸各异声义应无实事连系若有彼者为建立彼应说正因而无因故又吠陀诸语应毕竟不能显示义理以未经士夫善构作故若谓许曾经士夫善构作者则此吠陀派者真同象浴初为成立吠陀义谛实故计士夫未作后为能显义故又计士夫作故

未二观察连系而破 分二申一观常无常破观一异破今初

系者无常故系属常非有故义与声系是人觉善作
若与义俱生于诸声自性相反不应理假系无此过
若所依虽灭不灭常如类于常依何能由何许彼依
由能生于智俱有因和合彼智可生故了智于瓶等
生起许为显诸不变无別能显自何作何许彼显彼

若声义之连系有实事者为常为无常若常者则瓶与言瓶之声汝之连系应非有常事以汝有连系者是无常故义与声之连系是由士夫觉慧善察而作声义之连系是增益故若无常者则吠陀语应与后义不相连系以前义灭时已随灭故若谓连系与后义俱生者则此吠陀诸声与后义无连系之自性今相反者不应道理是常住故诸佛弟子则无为实事连系所说过失以许连系是分別假立故若谓所依声义虽灭然连系不灭以是常故如別法虽灭种类不灭相同由何道理许彼种类依诸別法不应道理于诸常法所依无有任何饶益功能故若谓別法能显种类者如瓶等由了別智生缘自智时许用灯光照显以能生缘自智之俱有因和合要以灯光方使缘自智堪能生起故然许彼种类要由彼別法显了不应道理以能显自身全不能作任何饶益事故外缘不能使起差別故无变异故此说能显义如瓶在暗处眼识不能见要借灯光照亮方能见故灯光名能显今別法对种类声义对连系皆无彼照了作用故非能显更加彼计总类是常恒不变无有差別则诸別法对彼全无损益如何能为彼作所依作能显耶

申二观一异破

连系成实事异故种种觉不异即彼性离此无余事
事性各异故系属分別作有实依赖余如何成余系

若许连系为实事则声义与彼实物为异非异若是异者则连系与声义应于不乱觉前现为种种事物各异故若不异者则连系应即彼声义体性以离声义非有异物是一物故又彼连系应非实事一物异物皆非有故此因决定以离一异物外无余实事故又声与义之事性是由分別作为连系以物体各异故又声义之连系或依赖余声义或为余声义之连系如何应理以实有故

未三观察能诠而破

诸字当无义句遍计无事此有事连系当如何而转

若吠陀声与所诠胜义连系者为与一一字连系抑与句等连系初则一一字应与所诠胜义不连系不能显义故次显句等与所诠此实事连系如何而转应不能转以能诠自所诠分是由分別遍计之无事故

巳二破能立士夫未作 分四午一成立吠陀是所作成立无常不作因错误成立咒是所作初又分二未一破不作之能立破不作性初又分三申一破不忆因破能读诵因破无始因今初

不忆作者故传许人未作有随此宣说故恶暗周遍

传说吠陀未经人作以不忆作者故行者派之觉慧为恶暗遍覆以不忆作者便计必定未作许有随此而说故

申二破能读诵因

犹如此士夫未从他听闻于字句安布无有能说者
有说余亦尔编制诸余论离师教授外曾见有谁读
何不如是比何类从何成无別如火薪余未见因者
正知由彼成见果相同故未说诸差別凡所宣说因
一切皆错乱

有说其余第八亦有读诵为先是读诵故如现在此人若不从他人听闻则于字句安布不能宣说又黑女民论师所编制之讨论何不比度非士夫作应当比度除有先前师长之教授者外其余现在见有谁读诵皆不见故其余未见从士夫因生之吠陀亦应正知是从士夫生以现见世间语言与士夫之语言结果皆相同故此因决定以何类果从何因生成无有差別彼果定从彼因类生故如火与薪又彼吠陀未曾显示士夫未作之差別凡所说一切因皆成错乱以彼果定从彼因成故

申三破无始因

虽皆无始成然非依非士故士夫未作余亦不依人
蔑戾车等言说断无等语无始故亦尔是先作因故
如此人未作即成有何德义于功用別见故亦是疑

吠陀诸论虽皆无始而成然不能因此便成立为依于非士夫所作以无始故便谓非士夫作者则余言词亦应不依人故又蔑戾车等之言词及说无前后世之语言亦应如是非士夫作皆是无始故若谓是从前人先作为因而出故即成立如此名言非士夫作者如是士夫未作于成立吠陀是谛实义有何功德全无所益现见彼有颠倒义故又吠陀义一向决定是可疑惑现见说者功力配合差別义故

未二破不作性 分二申一破字未作破语未作今初

字余无別故成立有何果

若吠陀未作者为字未作抑语未作耶若字未作吠陀诸字成立未作有何结果全无意义以与世间余字无差別故

申二破语未作 分二酉一破异字之语未作破字之次序未作初又分二戌一以不可得破观察而破今初

语非异于字以不可得故

若言语未作者则彼语为异于字耶为即字之次序为语耶若语异字者然语非离字別有异体如是体不可得故

戌二观察而破 分三亥一观有无分破观常无常破观遍不遍破今初

是多支体性彼等异无义非事假名事如云狮子等
若各各有义多立是颠倒由通达一支当达诸语义
顿了达一切应无时差別一性亦无异渐达非有故

彼吠陀语为以多支分为体性抑无分一体耶若多分者为彼异分一一不能显示义理抑彼一一分能显义理耶若如初者则吠陀语应是士夫作以非一一分能显义理之有事而假立为彼有事故如婆罗门童子假名狮子等若谓一一分能显一切义者则吠陀语假立多分应是颠倒以一一分即能显示一切义故又吠陀语通达一支分即应通达一切语义因同前若谓顿时听闻一切支分无过失者则吠陀语应无时间差別也若谓是无分一体者则吠陀语应无渐次通达以无异分故

亥二观常无常破

无常勤發故何非士夫作若常应常得以无障覆故
若谓俱有因未具不闻者必待他宁尔决定则相违

彼吠陀语为常无常若无常者则吠陀语云何非士夫作应是所作是勤勇所發故若谓是常性者应常可得是可闻之常法故此因决定以于常性无障覆故若谓由俱有缘有所不具故不常闻者何为观待他缘即使尔者彼吠陀语常时决定亦应相违以待缘故

亥三观遍不遍破

若彼非能遍非一切可得若遍则一切应顿时可得
若作可得者无变何能作若根善净者彼无余应闻
若由善净別异故一义定声聚多喧杂如何而得闻
若闻彼散声非是能诠者谓离声有异当极信于此
若余声静住能诠如何闻又功能定故如何达异声
如由彼彼过不许声能诠由诸声所显能诠如何无

又彼吠陀语是否能遍一切处若非遍者则应非一切处可得以是不遍一切处之无分一体故若谓遍者则吠陀语应一切耳识同时可得闻以遍一切处又是耳识可闻之无分一体故若谓由缘所作乃可得闻故无过者彼吠陀语何缘能有所作应不可作是无变故若谓由根善净乃可闻者则吠陀语彼根善净者应无余得闻是彼可闻之无分一体故若谓由根善净差別决定唯闻一声能诠之义以各异根各各决定故若尔耳识如何得闻众多喧杂声聚应不得闻以决定唯闻各各能诠声故若谓从彼声聚中但闻散声非闻能诠者则离声外有异能诠应极信受实不应理以离声音外异体能诠有应可见实不可得故又诸余声静住不诵唯一士夫诵诗词时如何闻其能诠应不得闻以只闻散声故又彼如何了达声音异体以听闻一一能诠之功能决定故若谓离声音外有异体能诠以能诠能显义声音不能显义故是有分故者则由有分等彼彼过失不许声音为能诠者是诸过失如何能诠非有彼亦应有以是有分故

酉二破字之次序未作 分三戌一破字安布次序是未作语破字显了次序是未作语明已破离字有异次序今初

若谓字次序字无异故非彼亦无建立余次序违故
说遍及常故无时方次第无常非能遍过失前已说

若谓字之次序是未作语者为字安布次序是未作语耶抑字显了次序是未作语耶若如前者则吠陀诸字汝之次序应非未作语以与世间字所作性无异故吠陀诸字亦无一定建立次序许是常故常法与余次序相违故又吠陀诸字应无时方次序以说遍常故无常与非遍亦不应理其过失前已说故

戌二破字显了次序是未作语 分二亥一常则无显纵有亦非理今初

显次亦非语常则除显故由功用所作成故即是果
善知已成义许余觉能显如灯若余者作者有何別
由诸作和合所作事决定复得故是果能显非有故

吠陀诸字其显了次序亦非未作语是常法故以常法则遣除以缘显故又吠陀诸字是舌颚动作所成之果是从舌颚等功用新作成故若许尔者则除舌颚等能显者外其余新作者有何差別以能显自智由能缘门于余所显同类已成义为能缘觉之因许为能显故譬如灯光又吠陀诸字即是舌颚新生之果是从舌颚和合作用决定复新可得故若唯能显必无新生故

亥二纵有亦非理

若谓作体性离障为显者于无事功作和合有何能
与声无別故余亦得为显若如是许者诸因皆无用
认识有合等所计诸能立无喻诸有事皆刹那坏故
亦破余恶因觉非依人者自许世共比量顿违害

若谓由舌颚作用使彼吠陀声之体性唯离听闻之障碍是能显义者若唯离听闻吠陀声之障碍何故说汝是功用和合之功能应非彼能是无事故余诸陶师应得为陶瓶之能显以舌颚仅是吠陀声之能显以彼生吠陀声之理与汝生陶瓶之理无差別故若如是许者別诸余因皆成无用以彼陶师即是陶瓶之能显故试问何为成立吠陀声常之能立若谓认识即此及先有立名等许为能立者则成立吠陀声常之同喻非有以诸有事皆刹那灭故其成立声常之诸余恶因亦应破除以诸有事皆刹那灭故若谓吠陀声于耳识显了之次序是未作语者则耳识应成常事以显了吠陀声常事故若许尔者则耳识应不依士夫矣若亦许者则应许余觉亦不依士夫故行者派立宗——贪觉不依士夫不应道理以如是宗自许贪心为士夫之德能违害故又行者派立宗——苦乐觉不依士夫不应道理以如是宗现量能违害故又行者派立宗——耳识不依士夫不应道理以如是宗世间共许及以比量顿违害故

戌三明已破离字有异次序

异字之次序已明显观察彼由分別增何非依士夫

又离诸字计有异体次序亦非未作语明显观察已破讫故又彼文字次序如何不依士夫定依士夫是由分別所增益之次序故

午二成立无常 分三未一举因断诤明此亦遮余执今初

有即坏系属故声是无常

声是无常性是有事故又彼坏灭从有事有时即系属故

未二断诤 分二申一于无待因断诤于根本因断诤初又分二酉一断以余坏因而坏断无坏因相违今初

由火生余义其坏无实故薪应犹可见若彼由此坏
如何余坏余薪何不现彼持故不现彼不障故
生故坏有坏如是薪应见若如杀杀者罪人不复生
于彼亦如是能杀非即杀若坏非余性薪应即坏性
彼无故非因此外无余相

若谓其因不成以由火使薪坏生为余义若尔薪焚烧之后应仍可见以薪以前可见薪坏无实物故若谓即彼余义之坏是彼薪之坏者余义坏如何能成薪之坏以离薪外是余物故宁许彼是薪之坏试问何故薪焚烧后薪不复现耶若谓由彼余义坏所摄持故不显现者彼薪应非由余义坏摄持映覆而不现以彼不能障故彼余义坏亦应有坏以有生故若许尔者应自成已第二刹那即应坏灭若许尔者则第二刹那薪应可见以于尔时不见薪之因已坏灭故若谓如杀罪人之杀者被杀其罪人不能复生如是坏此薪之坏虽灭然薪亦不能复现罪人之杀者被杀罪人不能复生与薪坏已灭薪不能复现并不相同以罪人之杀者非即罪人被杀分而薪之坏即薪之灭分故又彼薪应即坏性以除自坏非余事故又火应非薪灭之因以彼灭是无事故又火应不能生薪之坏以薪之坏与薪若一体异体俱不生故以离此一体异体亦无余事相故

酉二断无坏因相违 分三戌一断事与灭同时有断自相同由此亦遮余理今初

坏虽是无因常故有事坏同时俱有者无事由何常
于无则不犯事不坏过失不许诸有事由坏而坏故
为知有事坏不观待余故心增益彼异说彼住无因

若谓坏虽是无因然薪事与坏可同时有以彼坏是常事故薪之坏灭由何而是常事应非常事是无事故若谓薪应不坏无余能坏因故许无余能坏因者不犯薪事不坏之过失以不许薪事由余能坏因而坏是从自因生于坏故外曰若薪从自因生于坏者与前说坏无因相违言薪之坏第六啭声亦不应理于薪坏位说为无因有其意义是为了知薪事坏时不待余因故其薪与坏虽非余物然可用第六啭声由分別心增益似异于薪云彼薪之坏用第六声故

戌二断自相同

若无从自有此分別相同无彼少许过仅是成为无
有则此分別成与事系故说言是无者亦是非有事
若少有所作则是观待余若事无少作何为有所待

外曰薪灭彼无应是从薪自因已成就而有以从薪自因而生于坏故若许尔者则观察一体异体之分別于汝亦相同薪之坏灭无有少许观察一体异体之过失仅是成为无事故若计薪之坏灭是有事者则有观察一体异体之分別以凡由因成就者则与有事一体异体随一系属故若说薪灭是无者非说灭从因生亦是说薪灭已即名非事故又彼火事岂是薪灭所观待事若有少许饶益事者可观待他汝于薪坏不作少益故

戌三由此亦遮余理

以此虽无因未生而坏故先有与坏过太过亦除遣

以此说灭为无事即遣除太过之失谓薪从未生即应坏以坏是无因故若许尔者则未生之前应已有及应坏故如何遣除谓灭非从因生是无事故

申二于根本因断诤

如有具生者则许有碍性如是诸有者有是可坏性
有非生则非由因性决定果性则决定无诸异因故
无常性无异

外曰如具生法有者是有碍有者是无碍如是有具生事是有坏性有非具生事是非坏性故非有事皆可坏灭果法离无常性无异体性以离无常无生异体之因故以从因性决定而果性决定故

未三明此亦遮余执

故彼等系属常性已遣除声能由前说连系过已遣

彼等声义之系属亦遣除常事凡是有事皆无常故由声了解义理之功能亦非常事以彼由前所说于系属常事之过失已遣除故

午三不作因错误 分二未一正说破释难今初

言士夫未作非能立知实无人过造失火等见余相
计彼为未作不成为智因于诸常住中全不生事能
分別习气生增益行境觉有从彼所生非义为行境

言士夫未作不能成立吠陀了知如实义即无士夫过失所作过失之火等已现见可成为余相颠倒之因故即许吠陀未作亦不成为了知实义之因以诸常法都无生有事之功能故若谓此因不成以缘虚空无为之分別成就故其缘虚空无为之分別觉是从习气所生非以所取义(虚空)为所行境是以分別习气所生之增益为所行境故

未二破释难

若谓所作者见为颠倒故未作语义实反则违遍故
无故未说因则疑彼容有有事于相违亦见能遍故
由不得不成遍无前已说无性若不成于遮生疑惑
若随行及遮于宗有法有由决定果智成者是能立
若所立异品说其遮遣性即成此同法故因皆随行

若谓未作之语是实义者以未作相反则与实义遍相违故现见所作语是颠倒故彼士夫未作于成立吠陀是实义之异品亦容疑有以为成立彼于异品无故未说能立因故若谓士夫未作应于颠倒义无以见于实义有故彼因不定以于勤勇所發非所發相违事上现见一有事即能遍故若谓士夫未作于颠倒义应无于彼未见故此亦不定以不可得不能成立一切皆无前已说故又士夫未作于成立彼宗之遮性应有疑惑以于异品不能成其唯无故若许尔者则非成立彼宗之正因若是能立正因须有随行返遮于宗有法决定有性为果之智所成就故又逆遍成就之一切因皆应有同品随行凡说于所立异品相返性时即显此因法于同品转故

午四成立咒是所作 分三未一正说成立作者殊胜若非殊胜自语相违初又分四申一由名言办果破由声功能成办破由加行成办释无次序相违今初

有编制名言诸咒能成果

诸咒语是由某等士夫所编制名言以能成办息实等果故

申二破由声功能成办

若谓事功能无別余亦成若谓是余义安布前已除
彼义应常成有待应无能若事能如此彼应皆能成
非由善作故不待作者別若有事作为亦事异成异
非由作者別能定由言成

若谓唯由诸字事物之功能而办息实等事者则从所作余颠倒仪轨亦应能办息实等事以仪轨颠不颠倒字无別故若谓离文字是余义安布者亦非是咒前已破除有余安布故又彼诸咒应常成办息实等事以常能转息实等故以字功能常时有故若谓要待余缘方能办息实等事者余缘于咒无裨益之功能是常住故诸咒要待余缘方能成办息实等事则唯字事便无息实等功能又彼诸咒应一切人皆能成办息实等事以若唯由字事功能便能成办如此息实等事故若谓要如此修仪轨之婆罗门方能办息实等事者诸咒效果不应待作者之差別以非由士夫善制作故汝计唯由字事之功能故若许尔者则非由作者差別而息实等之功能决定也若谓有事由缘作为者则有事各异是由因缘各异而造成非由是否婆罗门而別也若问婆罗门与旃陀罗等种姓差別由何而成者于胜义中实无种姓贵贱之別唯由世间名言分为种姓贵贱故吠陀诸咒非与婆罗门方与息实等果不与旃陀罗等是由士夫智力制作名言起如是作用故(即由咒力生效非由种姓生效)又吠陀诸咒息实等之功能非由诵咒等作者是否婆罗门等差別而决定是由制作之名言而成办息实等事故

申三破由加行成办

差別无可作作何成作者若显为加行彼前已遣除
若彼觉是显彼合于果者说者是显因听者应系果
若不显微诵声功用加行意诵应无义声是耳行境
间从彼生故彼觉亦显者若有义不成分別随行故
自与共自性欲一体而诵由诸言诵故不违非由事

诸婆罗门由作何事而成修咒之作者应非作者以咒差別无可作故若谓能显诸咒是于咒果加行者咒果非缘能显是常法故常法由缘显前已破故若谓彼婆罗门是于咒果修加行者由诵咒缘彼有显咒之闻觉故若尔自不诵咒听他诵咒者之旃陀罗亦应与息实等咒果相连系由说者之因使咒显故又若咒声不明显仅以發声之加行微音诵咒或以意诵咒应无义咒声不明显故非耳识所行境故声是耳识所行境故若谓以意诵咒时之分別觉亦是咒之能显以是间接从彼咒声所生故若意觉分別应不能成立有咒声之义为所取境彼是前同类分別之随行故若谓汝自宗过亦相同意诵应无作用以意诵咒而息实等亦不相违以咒自相与共相自性欲为息实等一体性而诵之心所發起如制名言者所制名言而诵故诸咒非唯由事功能而成息实等事息实等事待名言故

申四释无次序相违 分二酉一今初

若无次序者闻说味与海应无差异果

若闻说味(罗萨)与海(萨罗)应无了解异果以彼字无次序及差別故

酉二释 分二戌一明次序明差別今初

彼依士夫有字从起智生从智而生声有彼差別彼
是由耳决定由彼智生智闻彼非疾闻由待忆彼故
能忆后体性彼是因持心诸字因与果说是诸次序
彼由士夫作

彼文字次序是依士夫而有诸字是从前發起智而生后發起智从有次序智而生有次序之声故又文字次序是依士夫而有以彼前字之差別至彼后字是由耳根渐次决定故又彼字次序是依士夫而有以由彼闻前字之智生起有智之后字听闻彼字时非有速疾徐徐听闻观待忆念前字而生忆念后字之体性故以上三段初是次序之起因次是构成次序结果后是次序之后果彼等诸字是士夫所作以是自因發起心之果及是缘自心次第之因由此说有诸字次序故

戌二明差別

故彼字体性句与句他性作者功用异共作果差別
彼诸字次序编制而诠转不违欲成序常住相违故
士夫与诸字因果性成故字序皆从士如火与薪理

说萨罗(海)之句与说罗萨(味)之句各有二字体性是他物性是从作者功用行异而生故共同读(二字连读)时即了解为海味之结果差別各异故彼字次序非常住事由欲编制而诠转故与欲乐不相违之次序与常住法成相违故一切字次序皆从士夫生以士夫与诸字成为因果性故如火与薪之理

未二成立作者殊胜

诸智力士夫能作咒次者不共性成就余无彼能故
有了知续者作某等密咒彼是主者力随彼说理故
欲果作诸咒应说士夫作成立士无能由此而除遣
所说觉士夫等能立似量有余故非能达实义

诸具智力能新作咒次序之士夫已成为不共余人者以余常人无彼智力故若谓此因不成以大路人亦有能作消毒等事者故若有了解揭路茶续之士夫作某等密咒彼等消毒之功能主要是作揭路茶续者之功力以是随顺彼所说道理而行乃生效故诸咒应说是士夫所作以欲求息实等果而制作故今此成立作咒者殊胜亦有所为是为破除说士夫无见超根义功能之能立故以彼所说有觉有根發语是士夫等能立皆非能通达如实义之正因以是似量即似因故是有余因故

未三若非殊胜自语相违 分二申一正说破义决定今初

声自体不说此义此非义士设立此义彼复具贪等
一了义非余谁作此差別如是有人知汝为何不许
若语量不欺说彼了义者诸极不现事非有量能知
谁语量不欺彼所作语言得谓正教故非士作无义
若极不现义无教有知者则许超根义有能了知者

今显说无殊胜士夫与说胜比者(外道人名)了知吠陀定义自语相违行者(外道名)士夫是汝假立此定义以汝假彼定义而吠陀声自体不能说此是我义此非我义故若许尔者汝不能成立彼定义以具贪等故如胜比者如是有余士夫亦能了解定义汝为何不许不应道理汝说胜比者了知定义唯彼一人了知定义非余能了如此差別是谁所作无能作故若谓谁语于所说义以现量不欺即说彼是了知定义者如诸天与梵等非是胜比者之现量所能测量是极不现见事故汝为成立吠陀是实义者故以非士夫作为因应全无义以说胜比者所作语得为正教故以说胜比者之语由现量门于所说义不欺诳故汝现已许诸超根义有能了知者以极不现见义虽无正教有能了知者故

申二破义决定 分四酉一破由量成破世许成破吠陀自成破自性成今初

或自具贪等余非了明义吠陀非能了谁达吠陀义
故欲生天者闻说祭祀火有谓食狗肉非义何量证

胜比者自己应非了知吠陀定义者以具足贪等故其余士夫亦不能了知吠陀定义以具足贪等故吠陀自己亦不能使了知吠陀定义若彼能使了解则讲说者都无义故吠陀定义由何量能通达都不能达以胜比者及余士夫并吠陀本身皆不能通达吠陀之定义故若许尔者则欲生天者闻说祭祀于火说食狗肉非所说义于此有何量证都无定量由上所许故

酉二破世许成

世语共计者彼有种种义谁辨此声义超根义谁见
见非世许义天天女等声如是声于余起如是分別
世许诸人语不许彼为量复由彼达义此欲嗔何为
若违越世许分別有何因世许非量故执彼有何因
世许于声义决定生犹豫以见彼诸声种种义转故
由未见决定有各种功能声自引疑惑余无不可故

若谓「阿伽尼货党祖呼耶达底」吠陀之声义是了解为「注酥于火内」以世间语言共许如是故世间共许有种种义之声义谁能分辨决定此义全不应理超越根义有谁能见无能见故又吠陀之声由世间共许不能成立汝义决定以见汝所说义与世间共许不相同故如世间说天神之住处为天趣彼处之女子为天女汝说天趣为欲乐天女为器具故若谓彼吠陀声(阿伽尼等)是了解为「注酥于火内」以吠陀本释中说故于根本吠陀如是声诸余注释不能成立吠陀定义以余注释中对根本吠陀所说起如是过失之分別故(即阿伽尼咒声既可作为烧护摩解亦可作为食狗肉解故注释中起疑惑分別不能决定)汝何为复欲以世间共许而通达吠陀定义此不应理汝原说世间共许乃诸人之语不许为定量而嗔弃故(即为何时而嗔恚不许为量又时而爱欲用以成立定义耶)若谓汝以何因缘违越世间共许分別彼吠陀声为食狗肉之能诠耶汝以何因定执世间共许为成立彼之定量彼非量故又即由世间共许于吠陀声义之决定引生犹豫由世间共许现见诸声于种种义转故又吠陀自身使未见能定者怀疑汝能于种种义转除所说义非不能向余转故

酉三破吠陀自成

有说此是路是此株杌说余谓是自说当观彼差別
可于一切转而说显一义是由何而定除说欲决定
何知超根境说欲是定因言是彼能显彼非人则无
彼非唯一义

若谓吠陀为胜比者说其定义是彼为我行者宣说如有人问「何者是往城市之路」有狡狯者谓是此右路是此株杌所说余人则谓是自己说对如是两人所说当观察其差別是各随己欲而说都无差別其株杌全无指示道路之能力故行者与余讲吠陀定义之外道二人皆各随己欲解说吠陀定义全无差別以汝二人皆欲说吠陀定义而吠陀自己全无宣说定义之能力故又吠陀声由何决定唯显一义全非决定以于一切义皆可转故除随说欲决定义外于超根义无能知故又吠陀声由何知彼唯于一义转应非如是以计士夫未作故此因决定以乐说欲是决定义之因名言是决定义之能显非士夫作彼非有故

酉四破自性成

若由自性定于余彼不可言亦成无义名显性差別
由何而决定随自何所欲何谓定于彼故言皆可立
非唯显汝欲

若谓吠陀声由其自性决定各是一义之能诠者则余说者欲作余义解彼应不可转全无所了解又以名言解释如云「此声是此义」亦应全无意义若谓名言亦唯显一义者彼吠陀声决定唯显一义由何决定应不决定是由名言了解义故又非唯显行者所欲以可随欲配合名言故凡随自欲而转者则全无唯诠一义之决定故

卯二破一分不欺故为谛实 分二辰一叙计破执今初

吠陀一分故余亦应如是如火御寒实余作如是说

若谓阿伽尼等吠陀余声亦是如是真实义者以是吠陀之一分故譬如说火能御寒之语是真实义行者等余人作如是说

辰二破执 分三巳一能立不定破所立破太过失今初

味同体同故一器余亦熟有余错乱故知理如此破

若谓吠陀一分如是是成立阿伽尼等吠陀有真实义之正因不应道理了知正理之陈那论师如此破云「是成立彼之有余错乱因故」譬如为证余果与所食果其味相同而云与彼色体相同故又如为证所食余饭皆是熟饭云与所食饭同在一器中无差別故

巳二破所立

士常为作者诸事常超根根所取诸事坏不等
余由二种量遣除为行境违依教比量诸所有言说
未遣诸相违论义亦未显计彼义谛实娼妇以吵胜

又行者派计吠陀有真实义与诸娼妇唯以吵嚷胜其夫主相同以士夫常证为作者及受者故说诸有事常故说超根之总义等是根所取故说诸有事因不平等常法为因住不平等成已由缘而住灭不平等由后起因而坏灭故复说许多量相违事为二种量所遮除之行境及与依教之比量相违故如计觉是不现见事为现量所遣除计吠陀有真实义是不现见为比量所遣除说沐浴等能净罪障为自许所遣除等对以上所说一切相违过失未能除遣对吠陀论之定义亦未善解说仅以一分不欺诳便计吠陀有真实义故

巳三破太过失

若如是量成则此何非量士夫多说中非无一实义

若由一分不欺诳如是便能以量成立吠陀有真实义者则此语言何有非量以诸士夫说多语言非无一语是实义者故

丑三

声住于说者非事性非果除此相反者亦无不错乱
诸能诠转趣见所诠而作彼此相违义如何通于一
故教与诸事任何了达者不成「无不生」彼能定何义
故彼虽遮返不成有事无定无为果者不得不能成

此能诠声应非所诠事之自性或果以是住于说者之乐说欲故若许尔者则于所诠义全无系属以除此同体系及因果系外其相反者(即非二种系属者)无有不错误之系属故若谓能诠之转趣是由见所诠而作故能诠是所诠之果者若尔常无常彼此二种声云何于一声而转(如说声无常或说声常)应不能转以常无常是互相违义故又由彼教能决定何义都不能定以教与所诠事任何通达者都不能成立「无则不生」之系属故由教于不现见义不能以不可得故成立「决定无」之结果以彼教虽遮返(即无彼教)亦不能成立不现见事为无故(虽无能诠教仍有所诠事故非因果系属)

此品略义谓于抉择自义比量之支分中须广抉择决定因三相之方便不能如实了知彼理之原因是由于未能无例通达言声与分別是遮诠之理之所致故广抉择遣余及彼诠显之理一般引生比量智并不须了知遮诠之差別今于求解脱之支分中须无例抉择证解脱与一切种智之道若不了知遮诠之差別则于增益执未断谓断于不须断者反谓须断颠倒执着丧失大义为除此过所以广说遣余之理次因敌者对不可见不可得因起邪分別谓现比二量不可得虽不能成立为无然不见教中宣说则能成立为无以造教典即为抉择一切所知之真理故凡有者教中即须说故在破此执之支分中广破计吠陀为量又敌者未见教中宣说亦不能成立为无即教中有所宣说敌者亦不定能见故又先未了解之义唯以教证新了知时须观待名言若以教中不可得便成立为无者须于一切所知堪为定量士夫之言教中全都遮止方能成立非仅一分未见便能成立故彼教亦非以士夫未作为准以彼都无显示真义之能力故许士夫所作言教为定量之方便要先观察彼所说语审察清净方许为量非先成立无过士夫为量其后即许彼所说语为量为使了知此义故广破吠陀为量等

子二明计教为量是愚人

计吠陀量有作者计浴为法种姓傲为灭罪故行苦恼
是愚恶慧五种相

行者派愚痴恶慧之五相俱全(一)计内容相违之吠陀为定量(二)说有常士夫为作者(三)计仅作沐浴便使法增长(四)纵无功德谓是婆罗门种而生骄傲(五)为灭罪恶苦恼身故

释量论略解 卷第二(终)


校注

[A1] 已【CB】巳【补编】

内容源自:漢文大藏經,繁转简后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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