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道集说(卷之三)

明道曰圣人以此洗心退藏于密终无理会此密也是甚物

屏山曰圣人以此易道洗其灵府喜怒哀乐既不能入然后可与民同患矣圣人心外无道道外无心更有何物乎

明道曰杨墨之害甚于申韩佛之害甚于杨墨

屏山曰申韩无道杨墨学道而未至者正自不同杨朱知退藏于密而不知与民同患故不拔一毛墨子知与民同患而不知退藏于密故摩顶放踵佛氏之说则不然心不入道虽以身布施如恒河沙而无益岂摩顶放踵乎既得道矣尽九类众生皆灭度之岂不拔一毛者哉所谓以佛地行菩萨行自利利他何害之有

明道曰艮其止止其所也八元有善而擧之四凶有罪而诛之各止其所止释氏安能止乎禅学只到止处无用处

屏山曰艮之止与释氏之止固不同也释氏之所谓止者与孔子教颜渊之所谓虚室生白吉祥止之正同是万物之化也舜禹之所归伏羲几遽之所行岂终无用处乎

明道曰释氏说道譬之以管窥天只务直上去不见四傍

屏山曰此程子所见于释氏者释氏之道大包太虚而有余细入微尘而无间岂以管窥天者乎庚乘子八荒之外如眉睫之间况如来乎如来竖穷三际横遍十方岂不见四旁耶

明道曰释氏本怖死生为利岂是公道唯务上达而无下学其上达处亦未是但有间断则非道也

屏山曰不怖生死不忧涅槃是维摩不二法门汝等所行皆菩萨道此常不轻之所以授记低头而成佛道擧足入道场岂有间断哉

明道曰彼所谓识心见性是也若存心养性则无矣

屏山曰佛书谓文殊等诸大菩萨无量刼中修习圣道云见佛性如隔罗谷以观月况不修而得见耶禅者见道止要保任长养圣胎学道者自知之矣

明道曰释氏地狱之类怖下根之人为善至诚贯天地人尚不化岂有立偽教而人可化乎

屏山曰《周易》自言鬼神害盈而福谦庄子亦谓作不善于幽冥之中则鬼神得而诛之地狱之说也岂立偽教乎一念之误化而为终宵之梦一生之恶岂不能长夜之苦耶况申生之诉厉公之讼李娥之复生贾充之所见书于《经史》可不信哉

明道曰佛氏不识阴阳昼夜死生今古安得谓形而上者与圣人同乎

屏山曰列御寇知非阴非阳者通乎昼夜矣庄周之不生不死此入于无古今矣而况于佛乎非止形而上者与圣人同形而下者亦与圣人无毫发异但或出或处殊涂而同归耳

明道曰佛言前后际断纯亦不已是也彼安知此哉

屏山曰一念万年万年一念因赅果海初心即得菩提果彻因源位满犹称菩萨未读佛书孰知吾道中有此理哉

明道曰圣人称公心尽天地万物之理各当其分佛氏正为一己之私是岂同乎圣人循理故平直而易行异端造作大小大来费力非自然也故失之远

屏山曰佛非独无我相又无人相众生相寿者相矣谁为一己之私乎佛非独以作为病也止亦病也任亦病也灭亦病也岂费力不自然哉非佛书求合于圣人圣人之言自与佛合耳程子未之知也惜哉

明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自然之道也

屏山曰一阴一阳即列御寇之所谓非阴非阳能阴能阳者也王弼辈谓之无阴无阳已踈矣此何物耶见于外者善成于内者性仁者误认以为仁知者误认以为知百姓日用之而不知其所以然即圆觉之珠能现五色众生终日圆觉而未尝圆觉者程子亦误以为自然知吾夫子之道者诚鲜矣

伊川曰禅家之言性犹太阳之下置器耳其间方圆小大不同特欲倾此于彼耳然在太阳几时动又其学者善遁若人语以此理必曰我无修无证

屏山曰此语出于徐铉误读《首楞严经》佛言五阴之识如频伽缾盛空以饷他方空无出入遂为禅学岂知佛以此喻识情虚妄本无来去其如来藏妙真如性正太阳元无动静无修而修无证而证俱是识情即如来藏妙真如性非遁辞也

伊川曰神与性元不相离则其死也何合之有如禅家所谓別有一件物常在偷胎夺阴之说即无是理

屏山曰神即性也非离非合性即神也不生不灭偷胎夺阴之言佛书不道也

伊川曰魂谓精魄谓死也魂归于天消散之意

屏山曰夫子之言游魂为变耳不言消散

伊川曰或欲以金作器比性成形某谓金可以比气不可以比性

屏山曰性化而为气气化而为形耳岂有二物哉

伊川曰禅家出世之说如闭目不见鼻然鼻自在

屏山曰伊川不信有出世法如开眼不见眼其眼非无也

伊川曰杀一不辜而得天下不为谓杀不辜以私己也武侯以天下之命讨天下之贼何害

屏山曰以武候为得圣人之传者伊川之素志(出言也)至此嘻其甚矣武候以管乐自比岂孔孟之徒欤祸天下之生灵而危人之国者必此言也夫

伊川曰或谓佛之道是也其迹非也然吾攻其迹耳其道吾不知也使其不合于先王故不愿学也如其合于先王则求之六经足矣奚必佛

屏山曰伊川之意欲相忘于江湖耳吾谓不若卷百川而滙于大则无涯涘也欲攻其迹不过如韩子之说云山谷道人既夺其说矣(语在《南康军开先禅院记》)

伊川曰或谓佛之理比孔子为径曰天下果有径(直也)则仲尼岂欲使学道迁远而难至乎故仲尼之道而由外径则是习险阻犯荆棘而已

屏山曰佛之理非径于孔子也但孔子谓自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佛言蠢动含灵皆有佛性故其语生死之际颇径简而不甚文学者差易解耳不求孔子之意则圣人之道不尊不知佛之言则圣人之道不广颦伸謦欬皆《楞伽》之禅饮食日用尽中庸之旨何险阻荆棘之有哉

伊川曰道不可须臾离也毁人伦去四大其分于道也远矣彼释氏之学于敬以直内则有之义以方外则未之有也故滞固者入于枯槁疏通者死于放肆此佛之教所以为隘吾道则不然率性而已斯理也圣人于易备言之

屏山曰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故圣人之教不同同修其道以复于其性耳古之愽大之真人澹然独与神明俱与圣人洗心退藏于密而吉凶与民同患者固不同也况瞿昙氏梦幻其身尘垢其心倜然高擧于天人之表独示天下后世以妙湛元明真妙自性与中国圣人之言不必全同学其道而未至或堕于寂灭之坑或流于声色之境者亦或有之止如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非其师之道本然也吾道率性而已谈何容易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未知喜怒哀乐未發谓之中者多见其为小人无忌惮耳岂中庸哉

伊川曰小人之中庸小人而无忌惮也小人更有甚中庸脱一反字

屏山曰不然君子虽知率性之谓道而修之故无时而不中小人率性而已自以为中庸之道无复忌惮虽似中庸而实反之不须添此(反)一字其理自通正学者之所谓无碍禅也

伊川曰老子曰无为又曰无不为当有为而以无为为之是乃有为为也圣人言之无为也戒夫作为即曰感而遂通未尝为一偏之说

屏山曰伊川此言似之矣犹未也《华严》曰菩萨于有为界示无为性亦不破坏有为之相于无为界示有为相亦不分別无为之性故非有为亦非无为也古人尝问一禅者曰「何为曰无为」曰「何以知之」曰「闲坐」曰「如许即有为也」此非三圣人之心欤此事如大火聚不容着眼如金刚剑无处下足程子㓰为两端去道远矣

伊川曰看《华严经》不如看一艮卦

屏山曰程子以艮其所为为止于其所当止疑释氏止如死灰槁木而止耳故径出鄙语顾岂知华严圆教之旨一法若有毗卢堕于尘劳万法若无普贤失其境界竖说之则五十七圣位于一弹指如海印顿见横说之则五十三法门在一毛端如帝网相罗德云曾过于別峰普贤不知其正位逝多园休迦叶不听弥勒楼阁善财能入向非此书之至学道者堕于无为之坑谈玄者入于邪见之境则老庄内圣外王之论孔孟上达下学之意皆扫地矣

伊川曰释氏之学更不消对圣人之学比较要之必不同今且以迹观之逃父出家便绝人伦自家独处于山林人乡里岂容有此物大率以所贱施于人不惟非圣人之心亦不可为君子之心以此率人是绝伦也至如言理性亦只是怖死爱生是利心也

屏山曰太伯奔于句吴名为至德伯夷饿于首阳称以仁人皆吾夫子之语也程子剽佛说以解经极口反噬诬之以怖死爱生虽三尺之童亦不信也奚待予言

伊川曰释氏自言觉悟又却须要印证是未知也

屏山曰此吾书之所谓博学之审问之明辨之也倘不如是正恐如吾党之小子斐然成章不知所以裁之耳

伊川曰学者必谈禅者只为无处所捞摸故须入此

屏山曰伊川捞摸得少许即出去却此老子之所谓边境有人焉孟子之所谓薄乎云尔者也

伊川曰释氏之学又不可道他不知亦侭极乎高深然要之率归乎自私天地间有生便有死有乐便有哀须觅一个占奸打讹处老氏之学更挟权诈取与翕张大意在愚其民而自智秦愚黔首其术盖亦出于此

屏山曰如来穷死生之理挈八荒之内各正其性命老聃得开阖之道挽万世之后皆尽其变通真先天太极之学所自出也程氏反取昌黎强项之言东坡少年之语力为诬谤而圬墁之悲夫

伊川曰圣人之言依本分所以味长释氏才见得此便惊天动地故语言走作却是味短只为乍见如中庸只道无声无臭拉释氏多少非黄非白等语佛老之说大底不似圣人贯见故走作

屏山曰《华严经》梵行从何处来此世不移动后世不改变此中何法名为梵行又曰若佛出世若不出世此法常住无有变易未尝惊天动地为走作语伊川嫌释氏谈道太多然圆觉一编未尝挂眼故胸中有物证悟了觉岂曾放下作止任灭不能跳出终堕我众生寿者四相岂知佛书字字有味不可浑沦吞枣人自有如哑人食蜜者但不可以擧似人

伊川曰儒者入异教其势自然譬行大道坦然无阻只为前面逢著山水行不得见一邪径欣然从之若处异乡须就安处若已有家言他人家必不肯就

屏山曰逢山水而求他径人之情也程子褰裳欲涉而踰之半途而反遽以逆旅为家哀哉

伊川曰圣人之道如河图洛书其始止于画上后人画外系辞以求之未必得理如《春秋》不观他书亦可尽道

屏山曰「画前元有易删后更无诗」此邵康节语伊川信之然太高生吾闻无离文字说解脱法世间语言皆第一义圣人岂有费辞哉

伊川曰凡物之散其气遂尽无复归本原之理天地如洪𬬻虽生物销铄亦尽既散之气岂有复在如海潮然涸则无矣

屏山曰程氏自以为穷尽物理常有此语海潮吾不知也虽然庄子言通天下二气耳其分也成也其成也毁也佛言性水真空性空真水故百川注之而不满尾闾泄之而竭此《易》之所谓一阖一辟之理程子以人之生死以比天地而不学道愚矣

伊川曰至忙者无如禅客「行住坐卧无不在道」便是常忙

屏山曰「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亦忙乎哉以敬字为主则更忙矣

伊川曰幽则有鬼神明则有礼乐何也鬼神只是一个造化天地尊卑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是也

屏山曰明则有礼乐幽则有鬼神圣人教人之有所忌惮耳天地雷霆风雨岂幽乎哉谓有鬼神主之可也谓即鬼神可乎

伊川曰或问敬莫是静否才说静便入于释氏之说也

屏山曰人生而静天地之性也岂释氏之说乎即有所感矣

伊川曰释氏有理障之说天下只有一个理既明此理夫复何障若以理为障则是以理为二

屏山曰此程氏之障也以理为己真生死之本如病眼者不自见其翳耳惜哉

伊川曰今人不学则已如学焉未有不归于禅者为伊求道未有所得思索既穷乍见宽广处有心便安于此

屏山曰禅与吾异彼自反焉禅与吾同归之可也又何患欤

伊川曰孟子言人性善是也荀杨亦不知性性无不善而有不善者才也性即是理尧舜与涂人一也才禀于气气有清浊禀其清者为贤浊者为愚亦可变惟自弃者不移也

屏山曰荀杨之言固不足取程氏之言性也杂之以气亦与孟子不合又言才禀于气而有清浊孟子之言曰志者气之帅故谓之浩然之气又曰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岂有清浊之间也虽然孟子之所谓性已落第二盖孔子之所谓习耳其所由来远矣故有生而愚知即相悬者岂有清浊之气自然圣人哉此《首楞严》之所谓无始菩提涅槃元清净体识精元明能生诸缘缘所遗有即此物也其无始以来生死根本用攀缘心以为自性亦此物也非一非二非同非异非即非离程子焉能知此理哉

伊川曰释氏要屏事不问这事合有合无合有又安可屏合无更屏甚么且无静远屏迹山林世以为高惑矣

屏山曰黄帝无摇汝精即广成子在峒崆之上陶唐丧其天下而见四子于汾水之阳而说学道者乎程子误读「必有事焉而勿忘」程子惑矣

伊川曰释氏有出家出世之说家本不可出谓他不父其父逃去可也世则怎生出得除是不戴天履地始得又却饮食

屏山曰孟子所谓「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庄子所谓「其疾俛仰之间再抚四海之外」者吸风饮露不食五谷矣程子自索之于形骸之内岂独无姑射之神人乎

伊川曰明道言昔之异端乘其迷暗今之异端因其高明

屏山曰吾读《周易》曰「或出或处或默或语殊涂而同归一致而百虑」知异端不足畏又读庄子曰楂梨橘柚不同味而同甘耳目鼻口不相通而相用知异端皆可喜又读《维摩经》曰谤佛毁法乃可取食外道天魔皆吾侍者始知非异端矣又《读华严经》见婆须之放荡阿那之残忍胜热之刻苦大天之怪异主夜之幽阴童男之嬉戏皆有清净解脱法门生死涅槃同一法性智慧愚痴皆为般若诸戒定慧及淫怒痴俱是梵行此法界中无复有异端事但恐迷暗者未必迷暗高明者自谓高明尔悲夫

伊川曰太古之时人与物同出纯气为人繁气为物人乃五行之秀气此是天地精明纯粹所生如柳上露一嶋便有草木禽兽生焉安知海外无气化之人又如衣服虮虱气化后便以种生此理甚明

屏山曰孔子虽言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亦不言其所以然也今程子力为此说谓天地之气所生即西方梵天之语又谓与草木之类同生亦外道先尼之言也虽然自生民以来未始有突然而自生倏然而独化者何也此言乃异于三圣人之教乎孔子曰天地𬘡緼万物化醇庄子曰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佛曰性觉真空性空真觉然则两仪未判有物混成自有生天生地者天地焉能生我哉夫心化而空空化而天地生我与万物同生如念化而瞑瞑化而境界我与游魂同梦忘念即无梦矣彼无心者其有生死于天地者乎此圣人之所以挈天地者也学者思之

伊川曰学者后来多耽庄子若谨礼者胶固缠缚须觅个放旷出身处其势必然东晋是也

屏山曰悟《楞严》之妙理而后可与言戒达庄周之玄学而后可以谈礼彼阮籍之徒谓礼岂为我辈设真狂言耳盖小人之中庸无忌惮者如近世之无碍禅也何等物耶

伊川曰喜怒出于性感于外而發于中犹水之有波也湛然平静水之性也或遇沙石与风为波涛岂水之性哉人性中只有四端岂有许多不善事耶然无水安得波浪无性安得有情也

屏山曰此程氏之学与李翱不同者翱之言曰圣人有性未尝有情故舜之用十六相内而非喜也投四凶而非怒也此说出于《庄子》曰圣人有人之形无人之情不以好恶伤其生盖出怒不怒则怒出于不怒矣故学佛者有即空即水即泥之说圣人之灵府故异于常人喜怒哀乐不解入者久矣虽喜怒哀乐而非喜怒哀乐也以喜怒哀乐未發之中即喜怒哀乐未發之和故皆中其节焉有喜有怒而后有仁义有哀有乐而后有礼乐岂以喜怒哀乐为仁义礼乐哉学圣人之道者遂以仁义礼乐求圣人也

程子未尝反复商确故至于情性之论每致疑焉虽有水波之喻自相矛盾至于崇安锱子翚著论以为李翱并圣人于木石之伦栖学者于枯槀之地盖亦未之思耳故深辨之或曰程子亦有圣人之心此似境之说即其论圣人之心此论常人之心耳不然论至于性圣人岂远于常人哉但圣人能致中和常人未能致耳如喜怒哀乐真出于性虽圣人安能去之性犹水也喜怒犹尘垢也故《首楞严》云清水现前名为初伏客尘烦恼去泥纯水名为永断根本无明一切变现不为烦恼皆合涅槃清净妙德故常人澄之尚浊圣人扬之亦清此佛氏水波之喻也

伊川曰子莫见杨墨过不及遂于二者之间执之却不知有当摩顶时有当不拔一毛时执中而不通与执一无异

屏山曰如程子之言括中而复趋两偏矣孟子不取一偏亦不执中即《华严》之所谓不此岸不彼岸不中流也或谓子莫犹子勿也戒人之辞耳非杨墨外又有此焉

伊川曰喜怒哀乐之前求中可否却是思也只平日涵养便是久则自中节更怎生求

屏山曰异乎吾所闻夫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学而不思则罔故君子有九思心之官也不蔽于物则可以作睿赓可以作圣矣圣人之学盖自此入喜怒哀乐未發之中即圣心之体也彼不思而求之者其可得而见耶

伊川曰当中之时虽耳无闻目无见然见闻之理在始得

屏山曰心虽见闻而不在耳目矣其理安在哉

伊川曰如有知觉却是动也怎生言静

屏山曰人非木石宁无知觉彼知觉者有动静耶

伊川曰动上求静最难

屏山曰动念息念即生死心心无此念非难非易

伊川曰喜怒哀乐未發下静字下动字谓之静则不可然静中须有物始得这里便是难处莫如先理会敬

屏山曰程氏膏肓之疾正在下字处谓之静静者湛然如急流水白浪滔天矣既有此物难乎求其中也已而又以敬为之是汩其流而扬其波耳能静于弹指顷乎悲夫

伊川曰华严法界三观如镜镫之类包含万象无有穷尽只为释氏要周遮一言以蔽之曰万理归于一理耳

屏山曰老子之常无常有同谓之玄众妙之门孔子之道与器变通与事业即法界观也三圣人之言如出一口岂周遮乎程子谓一句道尽然则三圣人有赘词矣程子止知同一理耳岂知一事自具一理同而异异而同同中之同异中之异乎反疑释氏善遁今在策子上矣程子不知所穷何也此讥烧一柱香施一文钱何等老妪之言耶

伊川曰延年是天地间一贼先知是野狐精

屏山曰彭祖熊经鸟伸之术异于广成子之无摇汝精季咸之知人生死寿夭不同广乘楚之耳视目听乌可詈之耶

伊川曰有所忿懥恐惧忧患不得其正非是无只是不以此动其心学者未到不动处须是执持

屏山曰学者心中犹有此物而不动其心能执持而不动乎吾不信也

屏山先生《鸣道集说》卷之三 终


校注

[A1] 【CB】[(止/谷)*至]【补编】

内容源自:漢文大藏經,繁转简后提供

鸣道集说(卷3)
关闭
鸣道集说(卷3)
关闭
鸣道集说(卷3)
关闭

有缘道友,欢迎一起论道同修。同频共振,请扫描下面二维码加我为好友,我拉你进群。

返回首页
章节列表
分卷列表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