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部与杂藏

第一节 总说

第一项 各部杂藏的部类

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的「经藏」在「长」「中」「相应」「增支」外有「小部」总称为「五部」《善见律毘婆沙》说「除四阿鋡余者一切佛法悉名堀陀迦经」堀陀迦(Khuddaka)译义为「杂碎」「小」所以「小部」也就是「杂部」化地部(Mahīśāsaka)《五分律》法藏部(Dharmaguptaka)《四分律》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僧祇律》凡「四阿含」以外的「杂说」都称为「杂藏」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没有「杂藏」因为经上但说「持吾三藏」或说「持素怛缆及毘奈耶摩呾理迦」早期的结集可见是没有「杂藏」或「小部」的铜鍱部立「五部」但在铜鍱部学者的著作中Samantapāsādikā「通四部者」(CatunekāyikaSumaṅgalavilāsinī「四部阿含」(Catunnaṃ āgamānaṃ《岛史》说第一结集时「阿含藏」的内容是「品五十集相应集」也只是「四阿含」所以「经藏」的「四部阿含」是早期集成是部派间的共义而「小部」或「杂藏」是多少要迟一些但也不太迟西元前二世纪Bhārhut 的铭文已说到「五部」(Pachanekāyika)了《小部》或《杂藏》比「四部阿含」要迟一些这是约最初总集为一大部称为「小部」或「杂藏」如约现在所传的内容来说那是也有更早的也有更后起的不可一概而论

《小部》或《杂藏》完整而流传到现在的只是铜鍱部本其他部派的没有传来或仅传一分从传说中可略见各派「杂藏」的一斑1.铜鍱部所传(依日译本)的《小部》内容分为一五部《小诵》《法句》《自说》《如是语》《经集》《天宫事》《饿鬼事》《长老偈》《长老尼偈》《本生》《义释》《无碍解道》《譬喻》《佛种姓》《行藏》第五部《经集》内分五品〈蛇品〉〈小品〉〈大品〉〈义品〉〈彼岸道品〉(波罗延那)《经集》是铜鍱部所集在其他部派中〈义品〉等都是自成部类的第一三部《譬喻》内分四品〈佛譬喻〉〈辟支佛譬喻〉〈长老譬喻〉〈长老尼譬喻〉2.《四分律》的「杂藏」共一二部「生经本经善因缘经方等经未曾有经譬喻经优婆提舍经句义经法句经波罗延经杂难经圣偈经」从《生经》到《优波提舍经》共七部与「十二分教」中的「本生」「本事」「因缘」「方广」「未曾有」「譬喻」「优波提舍」的名义相合这七部在法藏部中应有「四阿含」以外的独立部类(铜鍱部仅有「优陀那」「如是语」「本生」「譬喻」——四部)此外「句义」是〈义品〉「波罗延」是〈彼岸道品〉「法句」是《优陀那》「圣偈」是〈牟尼偈〉铜鍱部编为《经集蛇品》第一二经「杂难」是「杂问」的意思《僧祇律》说「八群经波罗延那经论难经阿耨达池经缘觉经」在这一类属于《杂藏》的部类中有《论难经》显然的与法藏部的《杂难经》相当现存支谦所译的《惟曰杂难经》这当然是惟曰(vaipulya——方广)的「杂难经」然在这部经中如除去萨陀波仑(Sadāprarudita惒须蜜(Vasumitra文殊师利(Mañjuśrī)事其余名实相当的「杂问」与法藏部所传的《杂难经》大众部所传的《论难经》极可能是同本別诵支谦的译本除大乘外法义都用说一切有部可能是说一切有部所传的由于《四分律》所传的《杂藏》恰好为十二部而部分的名义又与「十二分教」相合宇井伯寿这才有以《杂藏》十二部拟配「十二分教」的构想以《本经》为「修多罗」〈句义〉为「祇夜」《法句》为「优陀那」《杂难》为「记说」〈圣偈〉为「如是语」〈波罗延〉为「伽陀」但这一拟配是不免牵强的3.化地部的《杂藏》仅说「自余杂说」内容不详別处仅提到「十六义品」4.传为雪山部(Haimavata)的《毘尼母经》先举《法句》〈说义〉(〈义品〉)〈波罗延〉——三部其次又说「如来所说从修妬路乃至优波提舍如是诸经与杂藏相应者总为杂藏」这与《四分律》相近而实不同这是以《杂藏》为通于「十二部经」的5.大众部的《僧祇律》说「辟支佛阿罗汉自说本起因缘如是等比诸偈诵是名杂藏」「辟支佛阿罗汉自说本起因缘」与《小部譬喻》的〈辟支佛譬喻〉〈长老譬喻〉部分相当在《僧祇律》中除说到各种「本生经」以外还说到「八群经波罗延那经论难经阿耨达池经缘觉经」「若波罗延若八跋耆经若牟尼偈若法句」《八群经》——《八跋耆经》是〈义品〉《论难经》与《四分律》的《杂难经》相当《阿耨达池经》与《缘觉经》就是「辟支佛阿罗汉自说本起因缘」依汉译《佛五百弟子自说本起经》及《药事》所说是在阿耨达池说的大众部末派——《分別功德论》所传说到「三阿僧祇菩萨所生」是《本生》也通于〈佛譬喻〉6.说一切有部不立《杂藏》而与《杂藏》部分内容相当的有《优陀那》〈波罗延那〉《见真谛》《诸上座所说偈》《上座尼所说偈》〈尸路偈〉〈牟尼偈〉〈义品〉——八部〈尸路偈〉与《小部经集大品》第七经相当《见真谛》——《谛见经》在《十诵律》中与〈波罗延那〉〈义品〉并列为《十八大经》的一经这是说一切有部中重要的一部但没有传译内容不明此外在《药事》中有与〈佛譬喻〉〈长老譬喻〉相当的部分今总为对列如下

〔铜鍱部〕
〔法藏部〕
〔化地部〕
〔雪山部〕
〔大众部〕
〔说一切有部〕
小诵
法句
法句
法句
法句
优陀那
自说
如是语
本(事)
经集
 蛇品
(圣偈)
牟尼偈
牟尼偈
 小品
 大品
(尸路偈)
 义品
句义
十六义品
说义
八群
义品
 彼岸道品
波罗延
波罗延
波罗延那
波罗延那
天宫事
饿鬼事
长老偈
诸上座所说偈
长老尼偈
上座尼所说偈
本生
菩萨所生
义释
无碍解道
譬喻
譬喻
 佛譬喻
药事
 辟支佛譬喻
缘觉经
 长老譬喻
阿耨达池经
药事
 长老尼譬喻
佛种姓
所行藏
善因缘
方等
未曾有
优波提舍
杂难
论难
见真谛

第二项 杂与偈颂

在这想阐明圣典集成史上的一项事实偈颂与「杂」(Khuddaka)的关系

关于《杂藏》《僧祇律》卷三二(大正二二四九一下)这样说

「杂藏者所谓辟支佛阿罗汉自说本行因缘如是等比诸偈诵是名杂藏」

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以辟支佛及阿罗汉自说本行为例而指这一类的偈颂(诵)为《杂藏》《杂藏》是各种偈颂集的汇编依据大众部的启示去观察现存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的《小部》确乎多数是偈颂集长行的如(一一)《义释》(一二)《无碍解道》锡兰大寺派(Mahāvihāra-vāsināḥ)——铜鍱部虽作为「经藏」的《小部》而属于无畏山寺派(Abhayagirivāsin)的《解脱道论》引用这二部每称为「毘昙」或「阿毘昙」可见是作为「阿毘达磨藏」的这是南传的早期论书比《小部》的成立更迟也就因此其他部派的《杂藏》都不曾提到这两部书《自说》是偈颂而附以长行的缘起《如是语》是重颂现存的《本生》虽是长行但「主文」的核心本来是偈颂这是依古代传诵的偈颂而改编成的这么看来《小部》与《杂藏》的原始部类确是属于偈颂的

偈颂对佛法的表达来说有他独到的特色长行以相应「修多罗」为本展开而成立的圣典是「四部阿含」甚深法义的阐述或事缘的叙述严密而意义明确这是佛法的宗本为僧团所传受宣说的契经在法义的开展上是偈颂所万万不及的然而偈颂有韵是便于记忆传诵的文句简要容易普及流通这是文艺作品每每一唱三叹富于感化的力量所以在佛法的普及流传中这是比丘们日常吟咏的(不许过分的长音抑扬流于歌唱)尤其是初学或一般信众这是更适合的影响是极为巨大的依律部所传1.亿耳(Śroṇa-koṭikarṇa)来见佛在佛前诵经所诵的是〈义品〉《十诵律》作〈波罗延〉〈萨遮陀舍〉《根有律皮革事》(依梵本)所诵的是《优陀那》〈波罗延那〉〈谛见〉《上座偈》《上座尼偈》〈尸路偈〉〈牟尼偈〉〈义品〉2.比丘们「布萨」时如有贼来不能让他听到「波罗提木叉」大众部说应诵「波罗延八跋耆牟尼偈法句」3.商人在大海中航行昼夜常诵「嗢陀南颂诸上座颂世罗尼颂牟尼颂众义经」4.教出家而没有受「具足戒」的受学佛法所诵的是「八群经波罗耶那经论难经阿耨达池经缘觉经」经上也说阿那律(Aniruddha)夜晚诵经是《法句》《別译杂阿含经》作「法句偈波罗延大德之偈」《杂阿含经》作「优陀那波罗延那见真谛诸上座所说偈比丘尼所说偈尸路偈义品牟尼偈」凡称为「诵」的大抵是偈颂这可以想见古代对于偈颂传诵的普遍

《小部》的偈颂大略可以分为二类一是法义的表达一是事缘的传述法义的表达也可为二类或是直抒所见的这其中或是有感而發的如《法句》《自说》等或是表达修持历程证悟境地的如《长老偈》《长老尼偈》等或是问答法义的如〈义品〉〈波罗延那〉等事缘的传述如《本生》《譬喻》《佛种姓》《行藏》都是佛与弟子们过去世中的事缘不但佛与弟子们的宿生事缘是由偈颂的传诵而流传下来释迦佛现生的行也应该是先有偈颂的传诵而后编集成的如佛的涅槃或称为「涅槃譬喻」在《长部》(一六)《大般涅槃经》从如来舍寿起长行中夹有偈颂这是事缘与言说合叙的这些偈颂实为《大般涅槃经》主体部分的根源又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破僧事》前九卷是佛传存有不完全的内摄颂「我降生时四天守护如明月珠诸物缠裹亦如宝线智者明了自持五戒无诸欲念」又说「四种触池父子和合释迦出家护河神礼」次偈与长行不完全相合总之有关佛的事缘弟子的事缘尤其是过去生中的事缘大都是通过宗教的情感向往不已吟咏中表现出来的这些偈颂是佛说的佛为谁说的还是弟子们说的在传说中有些是佛说的弟子说的也有是诸天说的这与相应「修多罗」相比显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小」「杂」同为 Khuddaka 的义译《小部》与《杂藏》原本是偈颂的总这是明显的事实《相应部》或《相应阿含》「相应」是 Saṃyukta, P. saṃyutta 的义译然在汉译中都译为「杂阿含」这是值得注意的事「杂阿含」的「杂」与「杂藏」的「杂」有什么关系么《阿毘达磨俱舍论》卷二九引「世尊于杂阿笈摩中为婆罗门婆柁梨说」(大正二九一五四中)

「婆柁梨谛听能解诸结法谓依心故染亦依心故净我实无我性颠倒故执有无有情无我唯有有因法谓十二有支所摄蕴处界审思此一切无补特伽罗既观内是空观外空亦尔能修空观者亦都不可得」

真谛(Paramârtha)所译《阿毘达磨俱舍释论》作「于少分阿含中为波遮利婆罗门说此偈言」「杂阿含」可译为「少分阿含」「少分」显然是 Khuddaka 的义译为婆柁梨(「杂阿含」译为跋迦利或薄迦梨原语似为 Vakkalīn)说偈与《別译杂阿含经》大意相合仅是长行与偈颂的不同这样「相应阿含」的确也被称为「小阿含」——「杂阿含」了《別译杂阿含经》是以〈众相应〉的偈颂及「如来所说一部分」(「大迦叶」「聚落主」「马」「释氏」「生死众多」「婆蹉出家」「外道出家」)所合成被称为「少分阿含」——「杂阿含」的与偈颂有著密切关系这与《杂藏》由偈颂所集成意义完全一样如果说「小」「杂」因偈颂的杂说而得名该不是想像的吧

对于《杂藏》的说明如《分別功德论》卷一(大正二五三二中)

「杂藏者非一人说或佛所说或弟子说或诸天赞诵(颂)或说宿缘三阿僧祇菩萨所生文义非一多于三藏故曰杂藏」

「宿缘」是「辟支佛阿罗汉自说本行因缘」「三阿僧祇菩萨所生」是「本生」「诸天赞颂」对上说是「佛说」「弟子说」以外的诸天所说对下说「诸天赞颂」应另有部类大众部的「杂阿含」与「杂藏」没有传译过来对于古代「杂阿含」与「杂藏」同名为「杂」的意义与关系当然不可能作明确的决定然依《僧祇律》说「根杂力杂觉杂道杂如是比等名为杂」可知大众部的「杂阿含」是以〈道品〉开始的〈众相应〉的偈颂「弟子所说」与「如来所说」部分在大众部中是否也与上座部(Sthavira)一样集入「相应部」也还不得而知现在试从三点去说明

1.「诸天赞颂」《相应部》的〈有偈品〉即〈众相应〉主要为〈天相应〉〈天子相应〉〈夜叉相应〉〈林神相应〉〈魔相应〉〈帝释相应〉〈梵天相应〉这些佛与诸天的问答多数以赞佛而结束尤其是〈梵天相应〉完全是梵天对佛的赞颂〈魔相应〉与〈比丘尼相应〉以不受魔众的娆乱为主〈婆耆舍长老相应〉以赞佛及大比丘众为主〈众相应〉——偈颂的大部分不妨称之为「诸天赞颂」的除却这些大众部《杂藏》的「诸天赞颂」就没有著落2.「记说」《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

「记说云何谓诸经中诸弟子问如来记说或如来问弟子记说或弟子问弟子记说化诸天等问记亦然」

在如来记说弟子记说以外佛与诸天的问答也是「记说」在佛教初期「分教」还没有部类分明时诸天问答也可能被称为「记说」如「帝释众」中明白说到「帝释大自在天王之所问于耆阇崛山大师为记说」如来记说弟子记说诸天记说《大毘婆沙论》与《分別功德论》都有著共同的传说看作同一部类的3.「八众」称〈偈颂品〉为〈八众相应〉是《瑜伽论》所说现存的偈颂部分无论是《相应部》与《杂阿含经》都是次第參差没有「长者众」与「八众」不能完全相合「中阿含」与「长阿含」都说到八众八众的内容是

  • 人(四众)——刹帝利众婆罗门众长者众沙门众

  • 天(四众)——四王天众帝释天众魔天众梵天众

天众是以天梵为次第的「刹帝利」(Kṣatriya)是王族「婆罗门」(brāhmaṇa)是祭师「长者」(śreṣṭhin与居士(gṛhapati)相近是「吠戌」(Vaiśya)中的「豪族也富商大贾」佛法平等所以略去「首陀罗」(śūdra代之以出家的「沙门」(śramaṇa这人类的四众如《中阿含经》(一五四)《婆罗婆堂经》所说在「长阿含」中「八众」已成为「无方普应」的奇迹然「八众」的合为一聚应有事实上的依据《別译杂阿含经》合〈众相应〉的偈颂与「如来所说」部分(这裡面有长者众)为一部从《大毘婆沙论》《分別功德论》传说的类似在古代圣典的成立过程中「如来所说」「弟子所说」「诸天所说」——三部应曾有独立的组合现存的《別译杂阿含经》就是这一组合形式的残存当时分类应为八众「八众」就由此而得名现存的參差与八众的次第不合是由于次第增补而成的这部分的集为一部其原始部分都以偈颂为主在现存「弟子所说」「如来所说」中也含有多少偈颂如佛为婆柁利说偈就是一例这部分的偈颂集称为「杂」为「杂阿含」「少分阿含」名义的来源也就是「小部」「杂藏」得名的来源

上来三点「诸天赞颂」说明《杂阿含》的偈颂部分与《杂藏》有著密切的关系「记说」与「八众」说明了偈颂与「弟子所说」「如来所说」曾组合为一类《別译杂阿含经》就是这一事实的证明据此而加以论断原始结集的过程中起初是长行的「修多罗」随类相应而编为四部〈道品相应〉〈蕴相应〉〈处相应〉〈因缘(界等)相应〉「修多罗」的「录偈」——录十经的名目为一偈这种「结集文」名为「祇夜」接著以「天」为主而含得人类四众八众偈颂的集成也称「祇夜」长行的「修多罗」是「相应」偈颂的「祇夜」名为「杂」这可以律部的结集为例佛制的「学处」是长行结集为「波罗提木叉」是称为「修多罗」的其次集录僧团的「行法」等标目的类集名为「摩得勒伽」在大众部中也是偈颂而称为「杂跋渠」或「杂诵」《十诵律》的〈杂诵〉(《根有律》的《杂事》)还存有这古义的形「修多罗」与偈颂的「杂」成为原始结集的二部这在经与律的集成中完全一致此后以长行为主的「弟子所说」「如来所说」逐渐集成而名为「记说」这部分也曾与偈颂相组合如《別译杂阿含经》将「修多罗」「祇夜」「记说」合编为一大部——《相应部》《杂阿含经》为上座部的圣典在大众部偈颂部分——「诸天赞颂」极可能是与其他的偈颂合编成为《杂藏》的一分以「修多罗」部分得名名为「相应部」「相应阿含」从「祇夜」部分得名称为「小阿含」——「杂阿含」「相应」与「杂」的不同名称实依原始结集的二类而来在契经——「四部阿含」的集成中都是继承「修多罗」以长行为主的如〈义品〉〈波罗延那〉等偈颂集在体例上也不适于合编于是继承「祇夜」——「杂」综合种种偈颂集「伽陀」「优陀那」等成为《小部》或《杂藏》《小部》的原始组合是「四部阿含」成立以后的事了长行与偈颂的分別發展如下

第二节 法句义品波罗延那经集

第一项 法句——优陀那

《法句》〈义品〉〈波罗延那〉为部派佛教所重视最普遍流行的偈颂集在《小部》中这是第二《法句》第五《经集》的四五——二品这是集成极早的偈颂集

《法句》(Dhammapada为策励学众精进向道富有感化激發力量的偈颂集受到佛教界的普遍重视传说「其在天竺始进业者不学法句谓之越叙此乃始进者之鸿渐深入者之奥藏也」在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法藏部(Dharmaguptaka)中《法句》又称为《优陀那》(Udāna现存的《法句》汉译的有四部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传巴利语(Pāli)的一部藏译的两部及近代發见的梵文(saṃskṛta)本犍陀罗语(Gānbhārī)本如《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述吴支谦作〈法句经序〉(西元二三〇顷)说「法句经別有数部有九百偈或七百偈及五百偈五部沙门各自钞釆经中四句六句之偈比次其文条別为品」西元三世纪初就我国所传而说《法句》是因部派而有不同诵本的组织不同偈颂的多少也不同

现存《法句》的不同诵本完整无缺的有二六品本三三品本三九品本二六品本从(一)〈双要品〉到(二六)〈婆罗门品〉共四二三偈是铜鍱部所传巴利语本编为《小部》的第二种有《法句注》(Dhammapada-Aṭṭhakathā附以二九九种譬喻

三九品本从(一)〈无常品〉到(三九)〈吉祥品〉为「吴天竺沙门维祇难等所译」共二卷名《法句经》三九品本与二六品本有亲近的关系可从〈法句经序〉而明白出来如《出三藏记集》卷七〈法句经序〉(大正五五五〇上)

「始者维祇难出自天竺以黄武三年来适武昌仆从受此五百偈本请其同道竺将炎为译」

「昔传此时有所不出会将炎来更从咨问受此偈等重得十三品并校往(注)故有所增定第其品目合为一部三十九篇大凡偈七百五十二章」

依序文所说维祇难所传的是五百偈本次从竺将炎补出一三品成为七百五十二偈比对《小部》的《法句》与这部三九品本的《法句经》二六品的次第相合只是插入了一三品三九品本显然是在二六品的基础上扩编而成五百偈原本二六品及增编情形如下

〔小部法句〕
〔法句经〕
(一)无常品(八)言语品(一四六偈)
(一)双品(二四)爱欲品
(九)双要品(三二)爱欲品(四三〇五偈)
(三三)利养品(二〇偈)
(二五)比丘品(二六)婆罗门品
(三四)沙门品(三五)梵志品(七二偈)
(三六)泥洹品(三九)吉祥品(九二偈)

从〈双要品〉到〈爱欲品〉又〈沙门品〉〈梵志品〉——二段二六品与二六品本的次第相合共五〇二五偈维祇难所传的「五百偈本」应该就是这一部分其余的一三品分列在前(八品)中(一品)后(四品)共二五八偈全部共七六〇五偈与序说的「七百五十二章」略有出入这可能现存本已有过增补了所增补的一三品从品名来说如(一)〈无常品〉(三)〈多闻品〉(四)〈笃信品〉(五)〈戒慎品〉(六)〈惟念品〉(八)〈言语品〉(三三)〈利养品〉都与说一切有部诵本——三三品本相同以〈无常品〉为第一品也与三三品本相合从内容来说《法句》本为出家众所常诵而三九品本中有几品是重于在家的如(三九)〈吉祥品〉与《小部经集》的《大吉祥经》相近而更富于为在家说法的特征(三八)〈道利品〉是君王(轮王)治国安民的法门(四)〈慈仁品〉说仁慈不杀及慈心的功德所以维祇难的五百偈本与铜鍱部同出一系——分別说部系(Vibhajyavādin而增出的一三品可见与说一切有部有关而是重于世间善法的学派水野弘元推定为无畏山寺派(Abhayagirivāsin)所传也许是的支谦传说「近世葛氏传七百偈」「葛氏」不知是天竺还是中国人如据语音而加以推论「葛氏」与「迦叶」相近也许七百偈本是迦叶遗部(Kāśyapīya)所传迦叶遗——饮光部正是分別说系的一支而又接近说一切有部的学派三九品本汉译还有《法句譬喻经》「西晋法矩法立等译」四卷品名与次第都与《法句经》相合但偈颂不全仅一九七偈这是属于同一部类是无可疑的《法句》有注释事缘(譬喻)支谦〈法句经序〉早就说到「章有本句有义释」《法句譬喻经》就是《法句》义释的一种引有六八譬喻偈颂及义释不全可能是译者的略译本

三三品本从〈无常品〉到〈梵志品〉汉译现有二本《出曜经》罽宾僧伽跋澄(Saṃghabhūti)执梵本姚秦竺佛念译出(西元三九九年译)全部三〇卷约九三〇偈这也是《法句》的譬喻集据僧叡〈出曜经序〉说「录其本起系而为释名曰出曜出曜之言旧名譬喻即十二部经中第六部」出曜是「阿波陀耶」(譬喻)的义译然据《出曜经》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下)

「六者出曜所谓出曜者从无常至梵志釆众经之要藏演说布现以训将来故名出曜」

据此「出曜」是「优陀那」的义译〈出曜经序〉说「集比一千章立为三十三品」一千章当然是大数明说「三十三品」而现存经本作三四品与同类译本《法集要颂经》相对比可见是将(四)〈不放逸品〉误分为「不放逸」「放逸」二品了这应是一品才符合三三品的旧说《法集要颂经》(「法优陀那」的义译)是赵宋天竺三藏明教大师天息灾(西元九八〇——九八七年间)译出的全经四卷九三〇五偈除文前二偈及「录经偈」四偈——〈正信品〉末偈〈嗔恚品〉末偈〈乐品〉末偈〈梵志品〉末偈实为九二四五偈这是纯粹的偈颂集与《出曜经》颂为同一诵本《大毘婆沙论》卷一(大正二七一中)

「一切邬陀南颂皆是佛说谓佛世尊于处处方邑为种种有情随宜宣说佛去世后大德法救展传得闻随顺纂集制立品名谓集无常颂立为无常品乃至集梵志颂立为梵志品」

从〈无常品〉到〈梵志品〉——三三品本是说一切有部所传传说为大德法救(Dharmatrāta)所撰集法救为西元前一二世纪间人他是扩编《法句》(也许附于譬喻)而不是创编是说一切有部诵本的编集者支谦所传的「九百偈本」大概就是说一切有部诵本在印度西北法救撰集《法句》的传说极为普遍现存三九品本的《法句经》题作「尊者法救撰」从传译者的误传而来其实是不对的说一切有部本以梵语写成现有梵本存在西藏译本也属于三三品本名〈优陀那品〉(Udānavarga是偈颂还有名为 Udānavargdvivaraṇa是《法句》的义释而附以譬喻的

在这三类的完整的诵本外近代又有發现西元一八九二年在于阗(Khostan)附近發见的古写本以佉卢虱咤文(Kharoṣṭī)写成有西北印度方言(Prakrīt)的特征近代学者推定为西元二世纪写本称之为犍陀罗语(Gandhārī)本这部《法句》是残本推定为全部二六品原本约五四〇偈左右(现存三五〇偈)没有见到刊本当然不能作精确的论断然觉得近人的推论未必尽然这部《法句》的品目次第是(一)〈婆罗门品〉(二)〈比丘品〉(三)〈爱欲品〉次第与二六品本恰好相反以部派的组织不同来说这是不属于分別说系的当然也不能推论为二六品在叙列的品目中如〈多闻品〉〈戒品〉这都是二六品本所没有的却见于三九品本及三三品本又从各品偈颂的数目来说在三三品本与三九品本之间

〔二六品本〕
〔三九品本〕
〔犍陀罗本〕
〔三三品本〕
婆罗门品四一偈
四〇
五〇
六三
比丘品二三偈
三二
四〇
六四
不放逸品一二偈
二〇
二五
三四
双品二〇偈
二二
二二
五〇

犍陀罗语本次第与二六品本相反品目也有非二六品所有的偈数在三九品本与三三品本间所以推定为二六品等是值得怀疑的这也许是不属于分別说系也不属于说一切有系而是另一系部派的诵本

《法句》可说是佛说感兴语(优陀那)的最早集成因而法藏及说一切有部就称《法句》为「优陀那」「优陀那」更被沿用为一切偈颂集的通称原始的《法句》在部派分流中「各釆经中四句六句之偈比次其义条別为品」大家相信「一切邬陀南颂皆是佛说」只是各为新的类集新的组织而已从组织的体裁来看三九品本是依二六品本而受到三三品的重大影响论成立的先后应为二六品本三三品本三九品本不可想像为五百偈本七百偈本九百偈本的次第扩编犍陀罗语本是另成系统的总之在部派分流中各有《法句》的传诵语文与诵本是不止于现存各部的

第二项 义品

〈义品〉(Arthavargīya Aṭṭhakavagga内含一六经编入《小部经集》的第四品共二一〇偈与〈义品〉相当的汉译有《佛说义足经》二卷一六品吴支谦译(西元二三〇年顷)第十品以下次第与〈义品〉略异《义足经》附有说偈因缘这些因缘〈义品〉的注释也有但或大同小异或完全不同在部派传承中《义足经》近于〈义品〉而属于不同的部派

「义品」在上座部系(Sthavira)中称为「义」如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名〈义品〉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也名为〈义品〉或〈众义品〉大乘的《智度论》与《瑜伽论》也称为〈义品〉或《众义经》化地部(Mahīśāsaka)名《十六义品》法藏部(Dharmaguptaka)名〈十六句义〉或《句义经》《毘尼母经》作〈说义〉总之都是以「义」为名的然在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的《僧祇律》中名为《八跋祇经》《八群经》以「八」为名「八」原语 aṣṭa, P. aṭṭha而「义」的原语为 artha, P. attha语音相近今巴利〈义品〉原音为 Aṭṭhaka-vagga实为「八品」的意思〈义品〉的第二《窟八偈经》第三《嗔怒八偈经》第四《净八偈经》第五《第一八偈经》都是八偈为一经这可见大众部作《八跋祇经》《八群经》以「八」为名更近于原始意义《八群经》是众多的八偈经原始结集每经都应为八偈这才称为「八品」或者就是现存的八偈——四经据《大毘婆沙论》说菩萨为王说「义品呵欲偈」后王为菩萨说「儒童贤寂静能益于世间有智能遍知贪爱生众苦」菩萨又为王说「有智言应作不作不应言智者应遍知有言无作者」这样说一切有部所传「欲经」也是八偈《义足经》所说「桀贪王经」(即「欲经」)仅有六偈而又说「汝说八偈」「欲经」也有八偈的传说可推论〈义品〉的原始本都是八偈为一经的名为「八品」后来有所增补也不限八偈这才「八」的古义淡忘了而转名为「义品」或与「法句」对称的「义句」——「义足」这是上座部诵本的特色所以〈义(八)品〉是古老的而现存一六经的〈义品〉是上座部独立(西元三〇〇年顷)没有再分化以前所形成的

〈义品〉受到大乘学者的重视如《智度论》明第一义悉坛引《众义经》三偈同于〈义品〉(《经集》全部偈颂的数目)七九六八八〇八八一偈明无诤法引《阿他婆耆经》(「义品」的音译)四偈大同〈义品〉的八三八——八四一偈明法空引佛为梵志说五偈大同〈义品〉的「波须罗经」明一切法引「佛说利众(利众即众利利是义利的利)经」二偈同〈义品〉的九〇九九一〇偈又引《利众经》不著一切法《瑜伽论》也这样明一切法离言法性引〈义品〉偈即〈义品〉八九七偈又引〈义品〉「诸欲颂」六偈即「欲经」〈义品〉所重的是离「欲诤」与「见诤」于不著一切的胜义空有深切的关系

《义足经》与〈义品〉的注释都传有说经的因缘〈义品〉一六经分三类1.直说法义的是《欲经》《窟八偈经》《嗔怒八偈经》《净八偈经》《第一八偈经》《老经》《波须罗经》《执杖经》——八经2.问答分明记有问者名字的是《帝须弥勒经》《摩健地耶经》《舍利弗经》——三经问答体而不知是谁所问的是《死前经》《斗诤经》《小积集经》《大积集经》《迅速经》——五经问答而不知是谁问的《义足经》作「化佛」问〈义品〉释——《大义释》作「化人」问《大毘婆沙论》卷一(大正二七一上)也说

「诸佛法尔所知法性于诸世间定应开示然无问者尔时世尊化作苾刍形容端正众所乐见剃除须发服僧伽胝令彼请问佛世尊答犹如征问义品因缘」

〈义品〉的问者如有明确的人事也就不用解说为化人问了所以〈义品〉偈本为传诵中的一群(起初也未必有一六章)除三经外根本不知是为谁说的而传说〈义品〉的问答因缘也就每因部派不同而传说纷歧了

第三项 波罗延

〈波罗延〉(Pārāyaṇa或译为「波罗耶那」「波罗衍拏」或译义为「过道」「彼岸到」是早期集成的问答偈颂集现存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诵本编入《小部经集》的第五品——〈彼岸到品〉内容共分一八章序偈二到一七——一六章为一六学童所问一八结说全部共一七四偈一六学童所问凡九二偈据序偈所说大婆罗门婆和利(Bāvarī到南方出家教授五百学众因为不明「顶与顶堕」的意义听说释迦子成一切智者特命一六位学童来见佛佛也就为他们解说了「顶与顶堕」的意义其次学童们一一發问成一六章结说为一六学童都出了家得到解脱年老的宾祇耶(Piñgiya受持佛的教授回南方去复命

波罗延的一六学童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的传说相近如《尊婆须蜜菩萨所集论》说「十六婆罗门阿逸弥勒是其二」《出曜经》也说「十六倮形梵志十四人取泥洹二人不取弥勒阿耆是也」这正与《中阿含经》(六六)《说本经》相合佛记阿夷哆(Ajita)未来作转轮王弥勒(Maitreya)成佛一六学童事说一切有部与铜鍱部所传一致只是说一切有部以二人不取涅槃与铜鍱部的传说小异

这部偈颂集极为古老在《杂阿含经》(《相应部》)已说到「波罗延耶阿逸多所问」「波罗延低舍弥德勒所问」「我于此有余说答波罗延富隣尼迦所问」「我于此有余说答波罗延忧陀延所问」但不要以为比「杂阿含」的任何部分为早在圣典的成立中「杂阿含」为「修多罗」「祇夜」「记说」(弟子所说如来所说)——三部分所合成说到的「波罗延」四经都属于如来所说弟子所说部分——「记说」「波罗延」虽没有编入「祇夜」(〈八众诵〉)也是祇夜所摄是不了义是有余说要经如来与弟子的决了意义才能明了这就是《瑜伽论》所说以「祇夜」为不了义「记说」为了义的意义所以这虽是古老的但比「杂阿含」的「修多罗」相应部分要迟一点约与「祇夜」(〈有偈品〉)集成的时代相当而为「记说」所决了的对象这是依〈波罗延〉主体——一六学童的问答而说说一切有部的传说相同〈波罗耶那〉也是大众部所共传的所以可想见为早期集成的但各部所传次第与文句当然会有多少出入如「优陀延学童所问」的末后问答(《经集》一一一〇一一一一偈)在《瑜伽论》中属于「阿氏多所问」在意义(识灭)上《瑜伽论》所传似乎更为恰当

主体一六章大体相同而序偈与结说就不能一概而论了序偈中有关「顶与顶堕」铜鍱部的传说是无明是顶与信精进相应的明是顶堕说一切有部所传如《發智论》所说信三宝为顶退失三宝的信心是顶堕在修行过程中这是不退转与退转的意义所以顶是四加行位之一二部的传说完全不同〈波罗延〉以超越生死为主题能越生死而达寂灭所以名为「波罗延」(彼岸到)本指答一六学童所问部分在〈波罗延〉的传诵中虽有为波罗延摩纳婆说顶与顶堕的传说而并没有公认的一致意见所以现有的序说与结说都是属于部派的附录说一切有部说「为波罗衍拏摩纳婆说」顶与顶堕是泛说为学童们说的而今《小部》的〈波罗延〉以一六学童阿耆多在先就说顶与顶堕佛为阿耆多说宾祇耶在后就将结说部分归于宾祇耶说而且序偈所说的南方地名可解说为与序偈编集者的区域有关序偈与结说称宾祇耶为「大仙」也似乎不适当总之序偈与结说是属于部派的

第四项 经集

《经集》(Sutta-nipāta为《小部》的第五部分五品除上面所说的(四)〈义品〉(五)〈彼岸到品〉外还有(一)〈蛇品〉(Uragavagga(二)〈小品〉(Cūlavagga(三)〈大品〉(Mahāvagga前三品是一二一四一二——三八经的类集有名的〈麟颂〉是〈蛇品〉第二《犀角经》〈牟尼偈〉是〈蛇品〉十二《牟尼经》〈麟颂〉〈牟尼颂〉〈义品〉〈波罗延〉这些有名的偈经在其他部派中都是独立的《经集》为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独有的编集《小部》的《义释》(Niddesa为〈义品〉〈彼岸到品〉《犀角经》作解说而没有说到其他《经集》的集为一部还在《义释》成立以后

《经集》所集的五品大体说都是比较古的〈义品〉与〈彼岸到品〉上面已经说到裡只论前三品三品三八经性质复杂不可一概而论近代学者依语文而加以推断自有其重要意义然从内容来说似乎还有值得商榷的1.三品的经文与《杂阿含经》中〈八众诵〉——〈有偈品〉有关的共一五经占十分之四其中可分为二类

Ⅰ与《杂阿含经》大同或主体(除序说)相同的集成的时代可推定为与「祇夜」集成的时期相当

〔经集〕
〔杂阿含经〕
〔附注〕
蛇品(六)败亡经
一二七九
小品(五)针毛经
一三二四
《相应部》一〇
蛇品(九)雪山夜叉经
一三三九
《杂含》有序文
蛇品(一〇)旷野夜叉经
一三三八
《相应部》一〇一二
蛇品(四)耕田婆罗堕阇经
九八
《相应部》七
蛇品(七)贱民经
一〇二
《杂含》末段小异
小品(一二)婆耆舍经
一二二一
大品(三)善说经
一二一八
《相应部》八

Ⅱ《杂阿含经》简略而《经集》增广的或《杂阿含经》別行而《经集》合为一经的或因缘不同而主体一致这都是成立于「祇夜」成立以后传诵于「祇夜」(《杂阿含经》的一部分)以外的

〔经集〕
〔杂阿含经〕
〔附注〕
蛇品(二)陀尼耶经
一〇〇四
经末二颂相同
《相应部》一
小品(一〇)起立经
一三三二
初偈相同
《相应部》九
大品(四)孙陀利迦婆罗堕阇经
一一八四
《相应部》七
大品(五)摩伽经
一一五九
一一九四
《相应部》六
大品(一〇)拘迦利耶经
一二七八
《相应部》六一〇
《增支部》一〇八九
小品(一一)罗睺罗经
一二一四
《相应部》八四后三颂相同
小品(三)惭愧经
九七八
《相应部》四

2.与「中」「长」阿含有关的如〈大品〉(七)《施罗经》(九)《婆私咤经》也编入《中部》而是《中阿含经》所没有的《婆私咤经》的因缘——二学童共论与《长部》(一三)《三明经》相同《婆私咤经》的偈颂中有二八颂——「我说彼为婆罗门」与《法句婆罗门品》相合这是以传诵的婆罗门偈为主体结合婆私咤(Vaśiṣṭha)的问答因缘扩编而成〈小品〉(七)《婆罗门法经》与《中阿含经》(一五六)《梵波罗延经》大同〈小品〉(六)《法行经》后四偈与《中阿含经》(一二二)《瞻波经》及《增支部》八集一〇经相同《法行经》与《婆罗门法经》前后次第都被编入《中阿含经》而是《中部》所没有的这四部经在「中」「长」二部成立时已经集成由于部派(传承的区域的)釆录不同而成为四部阿含以内的或流传于四部阿含以外的偈经

3.与佛传有关的如〈大品〉(一)《出家经》(二)《精勤经》(六)《萨毘耶经》(一一)《那罗迦经》〈小品〉(九)《何戒经》都有关于佛及弟子的传记〈蛇品〉(五)《淳陀经》为《长阿含经》(二)《游行经》的一节本从「涅槃譬喻」中来佛与弟子的传记起初以偈颂为主后来才结合而以长行叙述出来《淳陀经》的成立比《大般涅槃经》更早〈大品〉五经与法藏部(Dharmaguptaka)的《佛本行集经》说出世部(Lokottaravādin)的《大事》相近法藏部与铜鍱部同出一系在部派發展中分別说系(Vibhajyavādin)比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更接近大众部系(Mahāsāṃghika这由于阿育王(Aśoka)以后说一切有部向西北發展恒河(Gaṅgā)一带与南方都属分別说系与大众系的化区凡佛传偈颂与《大事》相近而不同说一切有部的传说大抵为成立于阿育王时代以后

从上三类二五经可以大略看出〈蛇品〉各经的成立是较早的(二)《犀角经》(一二)《牟尼经》是有名的偈经(一)《蛇经》约有半数偈颂为《法句》所釆录〈蛇品〉多数起于「祇夜」时代到「中」「长」集成的时代为止〈小品〉诸经要迟一些《宝经》说到了「四恶趣」「六重罪」显然已到了僧治强固的时代〈大品〉诸经大多数是成立于部派分裂以后的虽成立的时代先后不一而从多数来说《经集》所集的诸经是可以看作原始佛教时代的圣典的

第三节 自说如是语本生

第一项 自说(优陀那)

「九分教」是有不同部类的「修多罗」「祇夜」「记说」集合为原始的「相应」其他的「分教」部类如「方广」与「甚希有」编入「长」「中」「增一」部中保留分教的部类留传到现在的《小部》有《优陀那》《如是语》《本生》三部

《优陀那》(Udāna译为(无问)「自说」为《小部》的第三部全书分八品〈菩提品〉〈目真邻陀品〉〈难陀品〉〈弥醯品〉〈输那长老品〉〈生盲品〉〈小品〉〈波咤离人品〉每品十经共八〇经每经前有缘起末了以「优陀那」作结现存本是后起的原始集成的「优陀那」就是《法句》这是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与法藏部(Dharmaguptaka)的一致意见在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中有《法句》也就没有《优陀那》称《法句》为「法优陀那」(法集要颂)并泛称一切偈颂集为「优陀那」可以推定为《法句》是「优陀那」是偈颂类集的开始所以后代的偈颂集就沿用这一名称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学者忘了《法句》是「优陀那」的类集在《法句》以外又编集《优陀那》当然无问自说的如来的感兴语流传于教界的不在少数类集为《优陀那》是没有什么不合的但以此为「九分教」的「优陀那」如觉音(Buddhaghoṣa)所说那就不对了

在《小部》的「优陀那」中如〈生盲品〉一经〈波咤离人品〉五六经引用了《长部》(一六)《大般涅槃经》〈弥醯品〉一经引用《增支部》九集(三)《弥醯经》〈菩提品〉一——三经〈目真邻陀品〉一经与〈大品大犍度〉相同〈弥醯品〉五经与〈大品拘睒弥犍度〉相合〈输那长老品〉六经与〈大品皮革犍度〉相同〈目真邻陀品〉一〇经〈输那长老品〉八经与〈小品〉「破僧事」相同〈输那长老品〉五经与〈小品遮说戒犍度〉相同不但事缘相同文句也(除简略外)一致所以这是「犍度部」集成以后所编集的此外与《杂阿含经》(部分与《相应部》相合)相同的也有几则但事缘与「优陀那」有了多少的变化

〔优陀那〕
〔杂阿含经〕
〔附记〕
菩提品七经
一三二〇
杂含有多颂
菩提品八
一〇七二
杂含有二颂
目真邻陀品二
四一三
杂含没有颂
弥醯品四
一三三一
输那长老品三
一二二三
《相应部》一一一四《优陀那》偈异
生盲品二
一一四八
《相应部》三一一《优陀那》偈异
小品五
一〇六三
《相应部》二一六《优陀那》偈异
波咤离人品九
一〇七六
《优陀那》分为二经
波咤离人品一〇经

《杂阿含经》(《相应部》)是最早集成的《优陀那》与《杂阿含经》不合还可说是部派不同与《相应部》也不合这不能不说是晚出而忽略古义了从《优陀那》的内容可以论断为摭拾传诵于教界的「优陀那」(可能是早就有了的古偈)參考《长部》《增支部》及〈大品〉〈小品〉而成当时是没有注意到《相应部》的四部阿含的集成早在部派分立以前而律部的〈大品〉〈小品〉如本书第五章的论证这是分別说(Vibhajyavādin)与说一切有系分立以后才完成的分別说系的法藏部化地部(Mahīśāsaka在《法句》以外都没有《优陀那》可见这是分別说系再分化铜鍱部成立以后的事不能早于西元前二世纪这是成立于锡兰的

第二项 如是语

《如是语》(Itivuttaka是《小部》的第四部为重颂而以增一法编成的共分四集〈一法品〉二七经〈二法品〉二四经〈三法品〉五〇经〈四法品〉一三经这在经初表明从佛及阿罗汉的传闻而来是「不显说人谈处说事」的所以称为《如是语》玄奘所译《本事经》是同一原本不同部派的不同诵本《本事经》仅一法二法三法共一三八经《小部》的《如是语》为「九分教」中「如是语」的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诵本在部派流传中当然不免有多少变化但这是以增一法编集(体裁㓰一是依据材料而重新编写的)没有完成的古典如依「九分教」的次第来说「修多罗」「祇夜」「记说」集为《相应》「伽陀」是〈义品〉〈波罗延〉〈牟尼偈〉等「优陀那」是「法句」「如是语」就是这一部了在「九分教」的研究时已有详细的论列可以參阅

第三项 本生

《小部》的第十部是《本生》(Jātaka在《小部》中这是最长的一部也是完成较迟的一部这部《本生》分二二编是以偈颂的多少而次第分编的一偈到一三偈的是一编到一三编一四偈以上的是一四编二〇偈以上的是一五编三〇偈以上的是一六编这样的直到九〇偈以上的是二二编二二编全部共五四七「本生」[-1]这是铜鍱部(Tamraśāṭīya)所集成的《本生》西元四〇九——四一一年法显在锡兰(师子国)时见到「佛齿常以三月中出之未出十日王庄校大象使一辩说人著王衣服骑象上击鼓唱言菩萨三阿僧祇劫苦行不惜身命以国妻子及挑眼与人割肉贸鸽截头布施投身饿虎不恡脑髓如是种种苦行为众生故王便夹道两边作菩萨五百身已来种种变现或作须大拏或作睒变或作象王或作鹿马如是形像皆彩画庄校状若生人」在西元五世纪初「五百本生」已成为锡兰非常流行的宣扬佛教的主要资料齐武帝时(西元四八三——四九三)外国沙门大乘在广州译出《五百本生经》(佚失)这应该与铜鍱部所传的《本生》有关

Gandhavaṃsa巴利文的「本生」原本只有偈颂长行部分是由锡兰语而转译为巴利语的铜鍱部学者称《本生》偈本为 Jātaka长行与偈颂合本为 Jātakaṭṭhakathā看作《本生》的注释然从「本生」的一般情形来说这是未必如此的本书第四章第三节第二项第八章第四节第二项已一再说到「本生」「本生」有二类经师所传的本生——菩萨本生如集在《长部》中的是没有偈颂的律师所传的本生——佛与弟子的本生主要是有偈颂的(也有没有偈颂的)凡举例以证成的「本生」「譬喻」在对话中通常采取「说偈」的形式早期的「九分教」时代的「本生」(简要的只有「叙过去事」「结归现在」二分)部类的原形已无法考见这二类「本生」的结合著重于佛的前生——菩萨本生具足三段的形式(一序当前的事缘说到前生事对话中有偈颂结归现在事)这样的「本生」是部派分流以后才盛行起来的依各部派所传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的本生或是有偈的或是没有的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的《杂藏》是「诸偈颂」「本生」是有偈的然律部(〈波罗提木叉分別〉)所引本生却多数是没有偈的所以以菩萨「本生」为主有偈的「本生」是大众部与分別说部(Vibhajyavādin阿育王(Aśoka)时代(西元前三世纪)以后的共同倾向完成的「本生」形式都有序分主体(说偈在内)结说——三部分没有偈还可以成为「本生」但有偈颂却不能表明为「本生」所以铜鍱部的《本生》偈为巴利语长行为锡兰语不应把长行看作锡兰的后起的注释这应该是「本生」被用作通俗教化的范本所以长行转为锡兰语而偈颂有音韵等特色在宏化当中仍保留印度传来的原形「本生」对于大乘有深切的影响「本生」的广泛流行是在大乘兴起以前的作风保守严守声闻佛教立场本色的铜鍱部所传《本生》的集成论理是西元前的事

五四七则「本生」大概可称为「五百本生」说一切有部的《十诵律》《大毘婆沙论》都说到「五百本生」但并不是同一的说一切有部的「五百本生」是因提婆达多(Devadatta)破僧而说「五百本生」(但实际上并没有叙述这么多)在说一切有部中「五百」是虚数形容很多的如「五百罗汉」也是这样在说一切有部看来本生到底有多少是难有一定的数目只能说是「无量」也就没有广泛搜集成为一大部如铜鍱部所传的那样五四七——「五百本生」是铜鍱部一派所传不可误会为佛教界共传的数目

《小部本生》的集成在初期圣典的成立史中不能说是早期的但部分内容是早就有了的如《本生》四二八——长生太子(Dīghāyu在说一切有部的经《铜鍱律》《四分律》《五分律》都是譬喻而在《本生》中却与《僧祇律》相同化为「本生」了如《譬喻》三八——欢喜牛上座部系(Sthavira)各律都是譬喻但在《本生》中与《僧祇律》相同化为「本生」所以这部《本生》的完成虽迟些而部分的内容或本来是「本生」或「譬喻」而转化为「本生」是与经律同时成立的

「本生」集而传译来中国的以吴康僧会(西元二二七——二三九)所译的《六度集经》八卷为最早晋竺法护(西元三〇〇年前后)译《生经》五卷东晋失译的《佛说菩萨本行经》三卷等在宏化的实用中「譬喻」「本生」「因缘」在北方佛教界都融和了所以都不是纯粹的「本生」集而且传译来中国时间更迟部分又与大乘相融合了

附编在《小部本生》前的有《因缘谈》(Nidānakathā是佛的传记

第四节 长老偈长老尼偈譬喻

第一项 长老偈与长老尼偈

《长老偈》(Theragāthā《长老尼偈》(Therīgāthā为《小部》的第八第九部是偈集传为佛的大弟子——比丘比丘尼所说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也有这二部依梵本《毘奈耶皮革事》原文作 SthaviragāthāStahavirīgāthā也就是「上座偈」「上座尼偈」但没有翻译出来

《长老偈》共一二七九偈(摄颂作一三六〇偈)另有「序偈」三首似为后来附入的全部为二六四位长老分二一集是以长老偈的多少——一偈二偈而分类的《长老尼偈》共五二二偈七三位长老尼分一六集这两部偈集充分表达了古代的出家精神少欲知足厌离尘俗生活而实现解脱自在的境地有点近于中国禅者的诗偈在表达精勤的修证中也有对佛与大弟子的赞仰对同道或弟子谆谆的诲勉策励又表达了对僧伽清净的愿望

《长老偈》与《长老尼偈》误传为长老与长老尼所说其实是与长老及长老尼有关的偈集这些偈颂部分是长老长老尼所说有些是叙事诗如阿那律(Anuruddha)偈(八九二——九一二偈)是阿那律一生五十五年修行的记录也有对话如鸯掘魔(Aṅgulimāla)偈(八六六——八九一偈)为佛与鸯掘魔的对话古代的伽陀多数是连叙带说的叙述部分不能不归于偈颂的传诵者集成者这些偈颂近代学者 K.E. Neumann, R.O. Franke推论为出于一人的手笔这是我们所完全不能同意的两部偈集的内容有的与「杂阿含」「中阿含」相同与《法句》相同的也不少决不能说这些偈都出于一人的手笔与比丘比丘尼有关的偈颂不断的传诵出来除集入「杂阿含」的部分而外传诵于教界的还很多从「九分教」的次第来说「修多罗」「祇夜」「记说」而后「伽陀」与「优陀那」就是〈义品〉〈波罗耶〉《法句》《上座偈》《上座尼偈》的集成了

两部偈集与「阿含」有关的《长老偈》有

〔长老偈〕
〔汉译阿含〕
〔巴利四部〕
阿难一〇四六偈
相应部六一五
长含游行经
长部大般涅槃经
阿那律九〇五
杂含一一九七经
相应部六一五
长含游行经
长部大般涅槃经
优波摩那一八五一八六
杂含一一八一
相应部七一三
跋耆子一一九
中含侍者经
相应部九
三弥提四六
杂含一一〇〇
相应部四二二
左奴四四
杂含一三二五
相应部一〇
婆耆舍一二〇九——一二七九
杂含一二〇八——一二二一
相应部八一——一二
鸯掘魔八六六——八七〇
杂含一〇七七
中部鸯掘魔经
二十亿耳六四〇——六四四
杂含二五四
中含沙门二十亿耳经
目犍连一一八七——一二〇八
中含降魔经
中部梵天请经
优陀夷六八九——七〇四
中含龙象经
增支部六集四三
赖咤惒罗七六九——七八八
中含赖咤惒罗经
中部赖咤惒罗经
阿那律九一〇——九一九
中含说本经

《长老尼偈》与「阿含」相同的

〔长老尼偈〕
〔汉译杂阿含经〕
〔巴利相应部〕
世罗五七——五九
一一九八经
莲华色二三〇——二三五
一二〇一
苏摩六〇——六二
一一九九
遮罗一八三——一八八
一二〇七
尸罗遮罗一九七——二〇三
一二〇六
孙陀利三一二——三三七
一一七八

《长老尼偈》见于「杂阿含」而不见于其他的三部这是佛灭后尼众受到上座的贬抑不再像佛陀的时代了二部的偈颂部分与《法句》相同这可能为根据「杂」「中」「法句」的古传偈颂从不同的立场釆录当时传诵的偈颂而更为不同的组集从名为《上座偈》《上座尼偈》来说分別说系(Vibhajyavādin)与说一切有系的共同传诵来说可推定为上座部(Sthavira)独立而说一切有与分別说部还没有再分化时期(约西元前三〇〇顷)所集成的《上座偈》中有些是误传的如二五六二五七偈是阿浮多(Abhibhūta)长老阿浮多是尸弃(Śikhi)佛弟子这二偈是阿浮多在梵天说的而今作为释迦弟子了有些是较迟的大德如一四三一四四偈是树提陀娑(Jotidāsa树提陀娑是优波离(Upāli)的再传陀索迦(Dāsaka)的弟子如二九一——二九四偈是三浮陀(Sambhūta三浮陀就是北传的商那和修(Sāṇavāsi为阿难(Ānanda)的弟子树提陀娑与三浮陀都是七百结集时代的大德又如三八一——三八二偈的 Tekicchakāni一六九——一七〇偈的 Vītaśoka五三七——五四六偈的 Ekavihāriya都是阿育王(Aśoka)时代的人所以「偈」的内容部分虽是极古的而编集成部的是上座部学者而阿育王以后(铜鍱部学者)又有过多少的增编

《长老尼偈》的内容古老的部分太少表达自己修证境地的不多而却有长篇的叙事诗如善慧尼(Sumedhā)七五偈伊师达尼(Isidāsī)四八偈尸跋尼(Subhā)三四偈翅舍憍答弥尼(Kisāgotāmī)一一偈这些都是据传说的事缘而改作为偈颂的长篇的叙事偈成立迟一些吧

说一切有部所传有「世罗尼偈」(Selagāthā《长老尼偈》也有世罗尼的偈但在《杂阿含经》及《相应部》中作阿臈毘(Aḷavikā)尼的偈別有尸罗尼偈五偈半这是最有名的偈颂「世罗尼偈」不知是否就是《杂阿含经》的尸罗尼偈说一切有部本没有传来现在也无法确定的了

第二项 譬喻

《小部》的第一三部是《譬喻》(Apadāna, Skt. Avadāna全部分〈佛譬喻〉〈辟支佛譬喻〉〈长老譬喻〉〈长老尼譬喻〉——四部分以偈颂写成虽有四部分而主要是〈长老譬喻〉体裁为长老们——佛弟子「自说」叙述往昔生中的因行(种善根)经历多生多劫(成熟)终于在释迦佛的法会中出家修行证得究竟的漏尽解脱现生的事缘简略而又一般化往昔生中见佛或见辟支佛等布施礼拜等功德将来决定能得解脱在三宝功德的坚信中不用忧心忡忡的怕堕落也不用急求现生的证得而心安理得的度著幸福的一生这一佛化世间的精神与大乘他力思想的原意完全吻合

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但立「九分教」而在《小部》中却有「十二分教」的《譬喻》这是非常有意义的「譬喻」本书已一再说到在圣典的(部类)成立中比「九分教」的成立要迟一些而现在属于《小部》的《譬喻》是更迟的《本生》五四七则而《譬喻》的主要部分——〈长老譬喻〉也恰好是五四七人五四七则《本生》的集成已不太早而《譬喻》的五四七人无疑是模拟《本生》而编成的「五百」本来是虚数「五百譬喻」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也有同一的传说汉译有《五百弟子自说本起经》西晋竺法护(西元三〇二年)译「本起」是「譬喻」的义译标名「五百弟子自说本起」而内容为从大迦叶(Mahākāśyapa)到摩头和律(Madhuvāsiṣṭha共二九(人)品是佛弟子自说的第三〇品——〈世尊品〉是佛说宿业而感今生的果报共十事这部「本起」是佛与五百弟子在阿耨达池(Anavatapta)说的这一譬喻出于《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药事》叙述佛与五百弟子在阿耨达池自说本起因缘从大迦叶到奎宿(Prabhākara共三十五弟子自说接著佛自说宿业因缘共一一事又「佛在阿耨达池告五百阿罗汉」而举婆多竭梨自说因缘一则在中亚细亚發见的梵文残本 Anavataptagāthā(《阿耨达伽陀》)与《药事》相近Kāśyapa(迦叶)到 Revata(离婆多)共三六人这可见「五百弟子本起」「五百譬喻」是传说中的成语而实际只是三〇位左右的著名长老叙述著名大德的往因作为宏化的教材三〇位左右的长老譬喻在教团内传说成立号称五百譬喻时代是不会太迟的铜鍱部与说一切有部有此同一传说可能还是阿育王时代《小部》的〈长老譬喻〉共五四七人而知名人士仅六十余人(连〈波罗延〉十六学童在内)有些以供香施果立名这显然是根据旧说(与说一切有部相同而传说中不免差异)模拟《本生》五四七则而编成〈长老譬喻〉有了〈长老譬喻〉与〈长老偈〉及〈长老尼偈〉相对应补作〈长老尼譬喻〉尼譬喻中如瞿昙弥(Gautamī)譬喻长达一八九偈是叙事诗与一般譬喻的体裁不合依「五百弟子自说本起」的旧说敷衍扩大而成《小部》的《譬喻》比《药事》中的譬喻更迟

〈辟支佛譬喻〉共五八偈从九偈到四九偈——四一偈与《经集蛇品》(三)《犀角经》相合《犀角经》说一切有部所传的名「麟(角喻)颂」说出世部(Lokottaravādin)的《大事》也有类似的一二偈这虽是各部派共传的古偈却没有说是〈辟支佛譬喻〉〈辟支佛譬喻〉是在三乘(佛辟支长老)思想的兴盛中以《犀角经》为依而改编成的如犀角(独角犀)的独自游行本是通于佛及弟子的如《杂阿含经》的「弟子所说」「如来所说」《根有律》也还只是分为〈声闻品〉〈佛(语)品〉而《瑜伽论》就別出〈大迦叶相应〉而分为「如来乘相应语」「独觉乘相应语」「声闻乘相应语」了〈辟支佛譬喻〉的成立显然是很迟的

〈佛陀譬喻〉共七七偈首先问譬喻多少三十波罗蜜归依(一——二)叙述「诸佛国」土的庄严清净(三——一七)佛与辟支佛诸弟子在这裡受用法乐(一八——三〇)再举佛土的庄严——花香池莲鸟音灯光舞伎(三一——四二)诸天来问生天的善业修种种的天供养倾听法音得到果证(四三——六八)十波罗蜜满足得无上的觉悟(六九——七二)末举「诸佛教」而归于三宝的不可思议(七三——七七)从初问「佛譬喻有几」「三十波罗蜜满」及末举十波罗蜜来说〈佛譬喻〉的原形是以佛的往昔修行为主的但现存的〈佛譬喻〉却成为清净佛土的叙述与大乘有什么差別呢《药事》所说的〈佛譬喻〉往昔业报而外重在历劫修行(也重于布施)先以长行说明贤劫修行布施(三二事)次以偈颂——五言偈七三七言偈二五说往昔修行以六波罗蜜多满成佛为结束可见〈佛譬喻〉的原形二部是一致的与《法句经》《义足经》的传译有关的支谦曾译出《佛从上所行三十偈》一卷虽译文已经佚失但这显然是佛在过去生中所行的譬喻当时(西元二二二——二五二)所见的还是三十偈本觉音(Buddhaghoṣa)的《长部注》(Sumaṅgalavilāsinīl)说长部师(Dīghabhāṇaka)的《小部》是没有《譬喻》的从种种方面来看《譬喻》的完成为现有形态可能为西元一二世纪的事

第五节 其他各部

第一项 天宫事饿鬼事

《小部》的内容已说到八部还有七部是《饿鬼事》与《天宫事》《佛种姓》与《所行藏》《无碍解道》与《义释》《小诵》

《天宫事》(Vimānavatthu是《小部》的第六部分七品共八五事《饿鬼事》(Petavatthu为《小部》的第七部分六品五一事这两部偈颂集体裁与意义都非常一致形容生天的幸福叙述饿鬼的悲惨的苦报在善因乐果不善因苦果的信仰中勉以道德的训诲布施供养的鼓励

印度民间有著普遍的信仰就是天(神)与饿鬼是人类所能见到的在我们住处的远处或山间河边在行路时可能因迷路而见到了天与鬼北方所传僧护(Saṃgharakṣita)从海道归来因迷路而见饿鬼亿耳(Śroṇa-koṭikarṇa)也是这样的因迷道而见到饿鬼《饿鬼事》也说 Piṅgala因迷道而见饿鬼《天宫事》说摩竭陀(Magadha)与央伽(Aṅga)的商人们在辛头(Sindhu输毘罗(Sovīra)地方见到了属于毘沙门(Vessavaṇa)的 Serissaka 夜叉见鬼与见天的传说与业报的思想相结合《杂阿含经》中见天子天女而互相问答或佛弟子生天而来人间见佛为〈八众诵〉(「祇夜」)的一部分关于饿鬼在《杂阿含经》中目犍连(Mahāmaudgalyāyana)见到许多鬼因勒叉那(Lakkhaṇa)问而在佛前记说饿鬼的业因这一类饿鬼事也被记入《铜鍱律》「经分別」的第四波罗夷中《杂阿含经》的天事鬼事或是长行(饿鬼都是长行)或有问答的偈颂如《天宫事》《饿鬼事》那样的偈颂集没有传译到中国来但有长行的饿鬼事三种传说为安世高译的(大概是两晋的失译本)《佛说鬼问目连经》凡一七事晋法显(西元四一六顷)译《佛说杂藏经》一卷「杂藏」显然与《小部》相近但可能属于化地部(Mahīśāsaka)等《杂藏经》中鬼问而目连答的一七事与《鬼问目连经》相当次天事四一与三目连问而天答二与四体裁略有不同末后还有些不同体例的问答《佛说杂藏经》是以饿鬼事为主的更附以其他的问答东晋失译的《饿鬼报应经》凡三五事前二部的一七事大多包含在内这三部都是饿鬼事体裁简明此外如僧护所见的饿鬼——五六事佛为他解答往昔的业因亿耳所见的饿鬼都已成为「譬喻」重于业报的「譬喻」了

《饿鬼事》的成立比《天宫事》要早些鬼与低级的天——属于四王天下的夜叉等也称为鬼「有财鬼」的富乐与天福是相近的是可摄属于鬼的鬼趣的业报(阿含)经律中早有部类的传述而天(神)如〈八众诵〉——〈有偈品〉重于问答法义只偶然的叙述他的容色与福乐如《饿鬼事》的一七三七三九事与《天宫事》的八三八四五二完全相同而《饿鬼事》二八——「造车鬼」也应该是天(神)法显译的《杂藏经》也附说天事四则所以「饿鬼事」是早成部类而「天事」起初是附属于「饿鬼事」的经律所传的(巴利文所传的相同)饿鬼事是长行业因是目连说的汉译与饿鬼有关的三部经也都是长行都是目连说的这是继承原始佛教的传说而集成的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所传的《饿鬼事》有些是有古老传说作依据的然作为偈颂更作成与《饿鬼事》相对的《天宫事》不能不说是后起的在《小部》诸圣典中与《譬喻》的情形相近

第二项 佛种姓所行藏

《佛种姓》(Buddhavaṃśa可译为「佛史」为《小部》第一四部全部二八品〈宝珠经行处品〉二——二五品次第叙述释迦佛以前的二四佛二六〈瞿昙品〉即释迦佛二七〈诸佛品〉明诸佛出世的时代共二八佛二八〈舍利分配品〉二到二六品叙述菩萨因中从然灯佛(Dīpaṃkara)授记起到释迦成佛止叙述这二五佛的国土父母二脇侍在家上首弟子三会说法寿命等可说是《长部》(一四)《大本经》的延长《所行藏》(Cariyāpiṭaka为《小部》第一五部共三品三五行这是释迦佛前生的大行分布施(一〇行)戒(一〇行)出离(五行)决定(一行)真实(六行)慈悲(二行)舍(一行)——七波罗蜜这二部都是偈颂集

这二部应与另外二部——《譬喻》中的〈佛譬喻〉《本生》前分的「因缘谈」作综合的观察这四部内容是相关的而立意不同佛的譬喻——释迦佛往昔生中的菩萨大行〈佛譬喻〉以「佛譬喻有几」及「三十波罗蜜满」开端以八种波罗蜜(布施出离精进真谛加持平等舍)圆满成佛及「精勤」「无诤」「不放逸」——「佛之教诫」作结〈佛譬喻〉广说诸佛净土意味著这是广说菩萨大行的场所叙述菩萨所行大行的《所行藏》正是这样三五所行以七波罗蜜分类而末后的摄颂(四——一〇颂)与〈佛譬喻〉的末颂相合〈佛譬喻〉与《所行藏》所说的波罗蜜都没有说到智慧这是可注意的一点〈佛譬喻〉的日译本「真谛加持」与《所行藏》的「坚固决定」相当「加持」是「决定」的同词(adhiṭṭhāna)异译摄颂有八波罗蜜与〈佛譬喻〉相同而所举的菩萨行却没有「忍」的大行比对《佛种姓》的〈宝珠经行处品〉〈佛譬喻〉是《所行藏》的序分而被编入《譬喻》中

释迦佛的史传《佛种姓》的〈宝珠经行处品〉是序分佛以宝珠化作空中的经行处诸天云集五百比丘也来了宝珠经行处的化现为了说明释迦的广大功德——「四阿僧祇」以来决意志求佛道修行十波罗蜜多的场所这与〈佛譬喻〉的佛净土意趣相同〈佛譬喻〉的「诸佛土」如《华严经》的佛土庄严《佛种姓》的化作经行处如《大集经》的空中化作「宝坊」一样在第二品中提出了「四阿僧祇又十万劫」然灯佛出世的时代那时释迦佛的前生名善慧(Sumedhā布发掩泥得到然灯佛的授记从然灯佛授记以来一佛又一佛的直到迦叶佛(Kassapa, Skt. Kāśyapa都受记作佛到〈瞿昙品〉完成了释迦佛从發心受记到成佛的历程经过了「四阿僧祇十万劫」二四佛前的供养受记《佛种姓》的集成者承《大本经》的风格广叙二五佛的父母弟子等有在家的上首弟子二人暗示了当时的佛教普及在家弟子在佛教中的重要性《本生》前分的「因缘谈」分三部分1.「远因缘」这是根据《佛种姓》的引述了《佛种姓》的二四六偈以说明二四佛次第为释迦佛前生授记并举十波罗蜜的「本生」2.「次远因缘」从兜率天降诞起到菩提树下成佛3.「近因缘」从成佛到成立祇园止远因缘是根据《佛种姓》的后二分是取材于经律中的佛的传记这是佛的传记作为宣说「本生」的因缘「因缘谈」是西元五世纪觉音(Buddhaghoṣa)所作的《佛种姓》与《所行藏》一说明释迦發心授记以来的传记一说明菩萨所修的广大行这些传说并不太迟如七佛是《长部》(一四)《大本经》所说释迦佛在菩萨因位见然灯佛而蒙佛授记都是佛教界所公认的原始佛教的旧有传说「九分教」中「本生」的形成还在「中」「长」二部成立以前阿育王(Aśoka)以后部派佛教就专重于释迦佛的「本生」了「本生」的广泛传布引起了两类的条理从菩萨「本生」大行的类別归纳为种种波罗蜜佛教所传的十波罗蜜八波罗蜜六波罗蜜四波罗蜜都只是「本生」大行的分类《六度集经》是最好的例证大乘初期也有《六波罗蜜经》将菩萨种种修行从先后的观点而加以次第这就是《佛种姓》等的成立

说一切有部的菩萨「譬喻」也有这二类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所说全文分二佛为胜光王(Prasenajit)说是长行说释迦佛前生的广大修行先广说菩萨的大行从顶生王(Māndhātṛ)到鹅王共三一事次略叙發心三阿僧祇志求正觉佛为阿难(Ānanda)说是偈颂说释迦从發心到成佛的经历其中1.光明王因醉象而發心2.从(古)释迦佛(Śākya)到护世佛(Lokapāla一僧祇劫满3.从然灯佛到帝释幢佛(Indrabhvaja二僧祇劫满4.从安隐佛(Kṣema)到迦叶佛三僧祇劫满5.略举六波罗蜜本生6.發心以来到涅槃以后都能利益有情《药事》这两大段与《所行藏》《佛种姓》的意趣完全相合只是部派传诵的不同而已论内容铜鍱部所传的比较简略而从《佛种姓》的化作宝经行处〈佛譬喻〉的示现佛净土来说铜鍱部传诵的部分与大乘的意境相同成立的时代大概是西元前后「长部师」对于《佛种姓》《所行藏》与《譬喻》一样不承认是「经藏」的《小部》所摄正说明了这几部是后起的多少与铜鍱部的旧传说不合

第三项 无碍解道义释

《义释》(Niddesa是《小部》的第一一部分《大义释》与《小义释》二部《大义释》是〈义品〉的解释《小义释》有二部分初是〈波罗延〉(〈彼岸到品〉)的义释序颂部分没有解释也许在《小义释》成立时序偈还没有成立次是《犀角经》的义释《大义释》与《小义释》都是逐字逐句的解释《无碍解道》(Paṭisambhidāmagga是《小部》的第一二部分三品〈大品〉〈俱存品〉〈慧品〉每品十论这是以止观实践为主的论书

论书以「阿毘达磨」(Abhidharma)为主流而佛教界还有「释经论」「观行论」的存在《义释》的性质是「释经论」《无碍解道》的性质是「观行论」与「经师」的「释经论」「瑜伽师」(禅师)的「观行论」风格多少不同这是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阿毘达磨者所作有阿毘达磨的气味但到底不是阿毘达磨论阿毘达磨的渊源很早内容也是多方面的但从促成阿毘达磨的开展成立阿毘达磨论的根本来说论题是「自相」「共相」「相摄相」「相应相」「因缘相」——五门阿毘达磨的母体是成立于上座部(Sthavira)没有再分化以前此后發展分化成为各派自宗的阿毘达磨论成为「论藏」的阿毘达磨的特质是这样的所以只能说这两部与阿毘达磨论的某一阶段相当而不能说是阿毘达磨论的先驱或说是后期的(阿毘达磨)论书

这两部在铜碟部的论义中如七十三智六十八解脱二十五种空都可以看出到了定义精严繁琐分別的阶段在法义的分別中可想见其他论书的存在比阿毘达磨六论应该迟一些而与《论事》(Kathāvatthu)成立的时代相当传说阿毘达磨六论是佛所说而《义释》与《无碍解道》是佛弟子舍利弗(Śāriputra)所造正表示了这一意义吧

第四项 小诵

《小部》的第一部是《小诵》(Khuddakapāṭha内容是《三归文》《十戒文》《三十二身分》《问沙弥文》《吉祥经》《三宝经》《户外经》《伏藏经》《慈悲经》——九种前四种从经律中集出文句简略是初学所应该诵习的《吉祥经》《三宝经》《慈悲经》为《经集》的一经《户外经》出于《饿鬼事》《伏藏经》说明可保信的财富这些都是佛弟子所应有的基本信解南传佛教重视这一部分是不无理由的

《小诵》是念诵仪轨都是平常所应用的《善见律毘婆沙》列举《小部》的内容却没有《小诵》也许觉音(Buddhaghoṣa)著作的时候《小诵》还没有编入《小部》《小诵》的内容都是从別处集录而来的本没有独立的内容编入《小部》也只是为了实用一般人所常用而已现代的南传佛教区除《户外经》《伏藏经》其他七种为因病因死为信众消灾植福的念诵之用一般信众有这样的要求而锡籣泰国等过去都曾流行过大乘与秘密大乘佛教生活的祝愿化也许是受有这种影响如以《小诵》的内容来说与他力祈求是没有一定关联的

《小诵》的内容并不迟而集录成一部作为《小部》的一部也许是《小部》一五部中最后的一部「后来居上」也以「小」(Khuddaka)为名吧

第六节 小部与杂藏的次第集成

第一项 铜鍱部的小部

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所传的《小部》为《小部》现存的唯一圣典所以上面是专就铜鍱部的《小部》来说现在作一综合的叙述「小」(Khuddaka这一名称起源于「祇夜」——偈颂的杂说四部阿含集成没有被编入的也就称为「小部」「小阿含」Bharhut 铭文说到了「五部」(Pachanekāyika可见西元前二世纪在佛教的某些角落《小部》已与「四部」相合而总称为「五部」了不过《小部》的早已存在并不等于巴利《小部》的现存部类早已存在因为「小部」的内容是在不断集成中完成部派间是并不一致的

巴利《小部》各部分的集成可分为五期(细分为八)1.「相应教」集成时期〈义品〉与〈波罗延〉被看作「祇夜」而为「记说」所决了这二种应与「祇夜」(为八众杂说)的成立同时在「祇夜」「记说」集入「相应修多罗」而成《相应》时〈义品〉与〈波罗延〉被称为「伽陀」而独立起来接著集录佛(与弟子)的感兴语名为「优陀那」那就是《法句》《经集》中〈蛇品〉〈小品〉的一部分也是那时期成立的所以大概的说《经集》的内容与《法句》在《小部》中是最古的

2.「四部阿含」集成时期「相应」的發展再编集为「中」「长」「增一」加上原始的「相应」称为「四部阿含」那时《如是语》已经成立上来二期的圣典是原始佛教的圣典

3.上座部时期(约为西元前三〇〇——二五〇年)上座部(Sthavira)独立上座的地位强化《长老偈》《长老尼偈》虽部分早已在传诵中而集成部类应属于这一时期上来是分別说部(Vibhajyavādin)与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共有的圣典

4.分別说部时期(约为西元前二五〇传说为第三结集到二〇〇年)「本生」的部分偈颂形成

5.铜鍱部时期分別说部的佛教移入锡兰在锡兰盛行形成一派与化地部(Mahīśāsaka)等分立(西元前二〇〇以后)这一时期很长可分为A「五百本生」成立体裁为长行而杂入偈颂作为「九分教」的《本生》以长行叙述因缘以偈颂作结作为「九分教」的《优陀那》这二部都是拟古的《经集》的集成具有论书性质的《义释》《无碍解道》都在这一时期先后成立《饿鬼事》与《天宫事》大概也是成立于这一时期的

B西元前二九——一七年中Vaṭṭagāmaṇi 王时开始以文字记录传诵中的三藏圣典长部师所承认的《小部》就是上面所说的一一种此后《譬喻》中佛弟子的「譬喻」以长老譬喻原形而扩编对「五百(四十七)本生」而成「五百(四十七)譬喻」是〈长老譬喻〉又成〈长老尼譬喻〉改编《犀角经》为〈辟支佛譬喻〉佛陀的譬喻成《佛种姓》(除第一品)《所行藏》「本生」与「譬喻」多少与说一切有部的传说相关联铜鍱部成立的独有部类充满了模拟的特色如《本生》与《优陀那》是拟古的模倣《本生》五四七则而成〈长老譬喻〉模倣《长老偈》与《长老尼偈》而在〈长老譬喻〉外別立〈长老尼譬喻〉

C《佛种姓》初品——〈宝珠经行处品〉《譬喻》初分——〈佛譬喻〉以庄严的佛土为宣说释迦往昔生中的经历菩萨往昔大行的场所与大乘思潮相呼应应为西元后所附编

D《小诵》虽是早就流行而编入《小部》还在西元五世纪《本生》前分的「因缘谈」是西元五世纪的觉音(Buddhaghoṣa)所作以偈颂为主的《小部》在长期的编集中完成现有的形态

第二项 其他部派的杂藏

在传说中铜鐷部(Tāmraśāṭīya)以外的部派与《小部》相当的称为「杂藏」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不立「杂藏」但也有相当的部类如所说的《优陀那》(法句)〈波罗延〉《见真谛》《诸上座所说偈》《上座尼所说偈》〈尸路(尼)偈〉〈牟尼偈〉〈义品〉除《见真谛》〈尸路偈〉不明外都与铜鍱部的《经集》(一部分)《法句》《长老偈》《长老尼偈》相当此外《本事经》也与《如是语》相合这些虽因部派而传诵不同但有共同的古典为依据所以大致相近《本生》与《譬喻》是说一切有部主流——阿毘达磨者所不重的所以部分编入律部与铜鍱部所传的《譬喻》《佛种姓》《所行藏》差异是很大的

法藏部(Dharmaguptaka)《四分律》所说《杂藏》共一二部可分为二类

  • Ⅰ(本)生经本(事)经善因缘经方等经未曾有经譬喻经优婆提舍经

  • Ⅱ句义经法句经波罗延经杂难经圣偈经

Ⅱ类五种是早期成立的《法句》〈波罗延〉而外〈句义〉是〈义品〉〈圣偈〉是〈牟尼偈〉而《杂难》与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所传的《论难经》相合虽不能确知内容而属于古形的部类却可以断言Ⅰ类是「十二分教」中的后七部《生经》与《本经》与铜鍱部的《本生》《如是语》相同「因缘」《譬喻》「优婆提舍」法藏部也是別有部类的铜鍱部依据古义但立「九分教」而在圣典的集成中早已有了「十二分教」的内容《譬喻》是「十二分教」的一分那是不消说了《义释》与《无碍解道》是「优婆提舍」《义释》的原语为 Niddesa缅甸的《小部》有《藏论》(Peṭakopadeśa那是更明显的「优婆提舍」了《本生》前分的「因缘谈」是「因缘」这三部法藏部为分別说部(Vibhajyavādin)的一派与铜鍱部所传相当的部分应有某种类似性《未曾有》大致为佛与弟子希有事的类集值得注意的是《方等经》在「四部阿含」外別有独立的《方等(广)经》应为菩萨大行成为大小共同的原始大乘部类据真谛(Paramârtha)所传(晚期的)法藏部立「五藏」论外有「咒藏」与「菩萨藏」《杂藏》所有的《未曾有经》《方等经》应该就是「咒藏」与「菩萨藏」的渊源了

大众部的《杂藏》《僧祇律》的传说极简略只说「辟支佛阿罗汉自说本起因缘如是等比诸偈颂」別处还说到〈波罗延〉《八跋祇经》〈牟尼偈〉《法句》《论难经》《阿耨达池经》《缘觉经》〈波罗延〉等都是古形的偈颂《阿耨达池经》就是《阿罗汉自说本起因缘》与说一切有部的传说相合《缘觉经》即《辟支佛》或就是《犀角经》的別名《分別功德论》说《杂藏》是「菩萨三阿僧祇所生」这是「本生」也是菩萨大行晚期的大众部別立「大乘藏」也是从《杂藏》而开展出来的

「小部」——「杂藏」确是相当杂碎的这是偈颂的有文艺性是通俗的为一般(初学)信众而说法是易于传诵的是宗教的天宫饿鬼过去(或现在)的佛与菩萨过去生中的行业从佛教史来看「小部」——「杂藏」是直通大乘的不自觉的倾向于佛菩萨铜鍱部也不能例外呢


校注

《善见律毘婆沙》卷一(大正二四六七五中) 《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三〇(大正二二一九一上)《四分律》卷五四(大正二二九六八中)《摩诃僧祇律》卷三二(大正二二四九一下)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一(大正二九三三〇中) Buddhaghoṣa 所作 Samantapāsādikā(律藏注)(三五) Buddhaghoṣa 所作 Sumaṅgalavilāsinī(长部注)(一二) 《岛史》(南传六〇二六) 《四分律》卷五四(大正二二九六八中) 《摩诃僧祇律》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七上) 《惟曰杂难经》一卷(大正一七六〇五上——六〇九中) 宇井伯寿《印度哲学研究》卷二(一五二——一五四) 《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二一(大正二二一四四中) 《毘尼母经》卷三(大正二四八一八上) 《摩诃僧祇律》卷三二(大正二二四九一下) 《摩诃僧祇律》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七上) 《摩诃僧祇律》卷二七(大正二二四四七下) 《佛五百弟子自说本起经》(大正四一九〇上)《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六(大正二四七六下) 《分別功德论》卷一(大正二五三二中) 如本书第七章第一节第二项所列 《十诵律》卷二四(大正二三一七四中)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五——一八(大正二四七三下——九四上) 「诵」「圣语本」作「颂」见大正藏校刊(大正二二四九一下注) 水野弘元译《大义释》文前略叙所说(南传四二目次一)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述(七三七——七三八) 《摩诃僧祇律》卷二三(大正二二四一六上)《铜鍱律大品》(南传三三四七)《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二一(大正二二一四四中)《四分律》卷三九(大正二二八四五下) 《十诵律》卷二五(大正二三一八一中) N. Dutt : Gilgit manuscripts Ⅲ part 4, P.188 《摩诃僧祇律》卷二七(大正二二四四七上)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三(大正二四一一中) 《摩诃僧祇律》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七上) 《相应部夜叉相应》(南传一二三六五) 《別译杂阿含经》卷一五(大正二四八〇下) 《杂阿含经》卷四九(大正二三六二下) 《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破僧事》卷二(大正二四一〇七中)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破僧事》卷五(大正二四一二四下) 《阿毘达磨俱舍释论》卷二二(大正二九三〇六上) 《別译杂阿含经》卷八(大正二四三一上)佛为跋迦利说偈出于有名的《化迦旃延经》文分二段佛为诜陀迦旃延(Sandha-kātyāyana-gotra)说为跋迦利说《杂阿含经》卷三三也有此二段但为跋迦利说文义简略与《俱舍论》所引不合(大正二二三六上)据《俱舍论》犊子部(Vātsīputrīya)是没有这部经的(大正二九一五四下)铜鍱部《增支部一一集》与此经相当但没有为跋迦利说一段(南传二二下二九四——二九八)《瑜伽师地论》卷一六「胜义伽陀」的前四偈与此偈相合(大正三〇三六三上)可见这「少分阿含」近于《別译杂阿含经》不是说一切有部而近于说一切有部的部派所传 《摩诃僧祇律》卷三二(大正二二四九一下) 《杂阿含经》卷四四(大正二三二一下——三二五下) 《杂阿含经》卷四六(大正二三三四上) 《翻译名义集》卷二(大正五四一〇八三中) 《中阿含经》卷三九(大正一六七六中) 《出三藏记集》卷七(大正五五五〇上) 「十二部经」中的「优陀那」法藏部的《四分律》卷五四作「法句经」(大正二二九六八中)《长阿含经》卷三同(大正一一六下)《四分律》卷一作「句经」(大正二二五六九中)说一切有部梵本《法句经》名 Udānavarga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六九九——七〇〇) 《出三藏记集》卷七(大正五五四九下) 《南传大藏经》卷二三(一七——八三) 水野弘元〈佛教圣典及翻译〉(《语学论丛》第一辑七一 《出三藏记集》卷七(大正五五五〇上) 《出三藏记集》卷七(大正五五五〇上)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说(七〇八) 《出曜经》卷一初(大正四六〇九中) 《出曜经》卷一初(大正四六〇九中) 藏本并如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述(七〇七)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述(七〇五) 同见上书所引(七〇五——七〇六)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出三藏记集》卷七(大正五五四九下) 《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四(大正二七一七上)卷三四(大正二七一七六上)等 《大智度论》作《众义经》如卷一(大正二五六〇下——六一上)又作《利众经》利为义利的利利众就是众利如卷三一(大正二五二九五下)卷二七(大正二五二五九中)《瑜伽师地论》译作〈义品〉如卷一九(大正三〇三八七中)卷三六(大正三〇四八九上) 《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二一(大正二二一四四中) 《四分律》卷三九(大正二二八四五下)卷五四(大正二二九六八中) 《毘尼母经》卷三(大正二四八一八上) 《摩诃僧祇律》卷二二(大正二二四一六上)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七上) 《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三四(大正二七一七五下——一七六中) 《佛说义足经》卷上(大正四一七五下) 《大智度论》卷一(大正二五六〇下——六一上) 《大智度论》卷一(大正二五六三下——六四上) 《大智度论》卷一八(大正二五一九三中) 《大智度论》卷二七(大正二五二五九中) 《大智度论》卷三一(大正二五二九五下) 《瑜伽师地论》卷三六(大正三〇四八九上) 《瑜伽师地论》卷一九(大正三〇三八七中) 《尊婆须蜜菩萨所集论》卷二(大正二八七三七上) 《出曜经》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中) 《中阿含经》卷一三(大正一五一〇上——五一一上) 《杂阿含经》卷一四(大正二九五中)《相应部因缘相应》(南传一三六七——七一) 《杂阿含经》卷四三(大正二三一〇中)《增支部六集》(南传二〇一五八——一六一) 《杂阿含经》卷三五(大正二二五五下)《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二一六)所引「波罗延中富隣尼迦所问偈」不同 《杂阿含经》卷三五(大正二二五六上)《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二一七) 《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杂阿含经》卷三六(一〇一〇经)为天子说与「优陀延学童所问」中二偈(《经集》一一〇八一一〇九经)相当(大正二二六四中) 《瑜伽师地论》卷一九(大正三〇三八六中——下) 《经集彼岸到品》(南传二四三八四) 《阿毘达磨發智论》卷一(大正二六九一八下——九一九上) 參阅水野弘元《经集》译出所附的注解(南传二四三八六——三八七) 水野弘元日译《经集》解题(南传二四二)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七二七——七三二) 依《大正藏》编目 《经集》六二〇——六四七偈(南传二四二三四——二四二)与《法句》三九六——四二三偈相合(南传二三七九——八三) 《长部》(一六)《大般涅槃经》《长阿含经》卷三《游行经》(大正一一八中——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三七(大正二四三九〇中——下) 《经集小品》(一)《宝经》(南传二四八五)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僧伽罗刹(Saṃgharakṣa)的《修行道地经》颂也是称为「优陀那」的(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四〇一) 《一切善见律注序》(南传六五三八) 《长部》(一六)《大般涅槃经》(南传七七〇——七六一〇三——一一九四五——五三) 《增支部九集》(南传二二上六——一二) 《铜鍱律大品大犍度》(南传三一——六) 《铜鍱律大品拘睒弥犍度》(南传三六一〇——六一二) 《铜鍱律大品皮革犍度》(南传三三四三——三四八) 《铜鍱律小品破僧犍度》(南传四二八二——二八四三〇三——三〇四) 《铜鍱律小品遮说戒犍度》(南传四三五三——三五八) 本书第八章第四节第一项 [0835001-1] 《本生经总说》(南传三九附三——五) 《高僧法显传》(佛国记)(大正五一八六五上——中) 《出三藏记集》卷二(大正五五一三中) Ganbhavaṃsa, JPTS.1886, P.59. 《摩诃僧祇律》卷三二(大正二二四九一下) 《十诵律》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四中)《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二二一) 《杂阿含经》卷四九(大正二三六二下)梵本《毘奈耶皮革事》(N. Dutt: Gilgit manuscripts Ⅲ, part 4, p.188) 《杂阿含经》卷四九(大正二三六二下)梵本《毘奈耶皮革事》(N. Dutt: Gilgit manuscripts Ⅲ, part 4, p.188) 《长老偈大集》(南传二五三三〇)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述(七三三) 内容相同次第不完全相合 《杂阿含经》与《相应部》都作阿臈毘尼 《杂阿含经》与《相应部》都作尸(利)沙(婆)遮罗 《杂阿含经》与《相应部》都作优婆遮罗 后分长行在《长老尼偈》化为偈颂 《相应部梵天相应》(南传一二二六五) 《摩诃僧祇律》卷三二(大正二二四九三上)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述(七三四) 后分长行在《长老尼偈》化为偈颂 《杂阿含经》与《相应部》都作阿臈毘尼 《杂阿含经》卷四五(大正二三二七中)《相应部比丘尼相应》(南传一二二三一) 本书第四章第三节第二项第八章第五节第二项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二——一八(大正二四五六中——九七上) 前有毡遮(Ciñcā)外道女带盂谤佛事(大正二四七六上——中)应为错简合为十二事 《佛说菩萨本行经》卷上(大正三一一二中)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述(七六七) 《譬喻长老尼譬喻》(南传二七三八二——四〇三) 《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水野弘元《经集蛇品犀角经》译注(南传二四二五) 《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中)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二——一五(大正二四五六上——七三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五(大正二四七三下——七五下) 《出三藏记集》卷二(大正五五七上) Sumaṅgalavilāsinī(I, P.15) 《因缘僧护经》(大正一七五六五下——五七二中) 《十诵律》卷二五(大正二三一七八上——一八〇中)《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皮革事》卷上(大正二三一〇四八下——一〇五一中) 《饿鬼事》(南传二五八七——九四) 《天宫事》(南传二四五五〇——五五八) 《杂阿含经》卷一九(大正二一三五上——一三九上)《相应部勒叉那相应》(南传一三三七七——三八七) 《铜鍱律经分別》(南传一一七五——一八〇) 《佛说鬼问目连经》(大正一七五三五中——五三六中) 《佛说杂藏经》(大正一七五五七中——五六〇中) 《饿鬼报应经》(大正一七五六〇中——五六二中) 《饿鬼事》六「食儿鬼」二四「无耳犬鬼」等都与汉译所传的相同 在然灯佛这一劫中还有三佛所以共有二八佛其实然灯佛以前的三佛不在释迦佛往昔的传记之内 《大阿弥陀经》卷下(大正一二三〇九下)《遗日摩尼经》(大正一二一八九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二——一五(大正二四五六中——七二中)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五(大正二四七二下——七三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五(大正二四七三下——七五下) Sumaṅgalavilāsinī(I, P.15)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七一(大正二九七二八上)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五九(大正二九六六八中) 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六四——八九) 《无碍解道》(南传四〇五) 《无碍解道》(南传四〇三七一) 《无碍解道》(南传四一一一四) 《吉祥经》为《经集小品》四经《三宝经》为《经集小品》一经《慈悲经》为《经集蛇品》八经 《户外经》为《饿鬼事蛇品》五经 《善见律毘婆沙》卷一(大正二四六七六上) 从说一切有部流出的经部(Sūtravādin)也不立「杂藏」 如本书第七章第一节第二项所引 《四分律》卷五四(大正二二九六八中) 《三论玄义检幽集》卷六(大正七〇四六五中) 《摩诃僧祇律》卷三二(大正二二四九一下) 《摩诃僧祇律》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七上)又卷二七(大正二二四四七下)
[A1]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2]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顺】
[A3]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āḥ【印顺】
[A4]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5]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ī-vādāḥ【印顺】
[A6] Catunnaṃ āgamānaṃ【CB】Catunnan āgamānaṁ【印顺】
[A7] Bhārhut【CB】Bharhut【印顺】
[A8] vaipulya【CB】Vaipulya【印顺】
[A9] Sadāprarudita【CB】Sadā-prarudita【印顺】
[A10] 强【CB】强【印顺】
[A11] Haimavata【CB】Haimavatāḥ【印顺】
[A12] 路【CB】罗【印顺】(cf. 《毘尼母经》卷3(CBETA, T24, no. 1463, p. 818, a26-27))
[A13] 裡【CB】里【印顺】
[A14]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15] 汇【CB】滙【印顺】
[A16] 启【CB】启【印顺】
[A17]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18] Abhayagirivāsin【CB】Abhayagiri-vāsināḥ【印顺】
[A19] 吟咏【CB】吟咏【印顺】
[A20] Śroṇa-koṭikarṇa【CB】Śroṇa-koṭikoṭikarṇa【印顺】
[A21] 迹【CB】迹【印顺】
[A22] 涅槃【CB】槃涅【印顺】
[A23] 吟咏【CB】吟咏【印顺】
[A24] 汇【CB】滙【印顺】
[A25] Saṃyukta, P. saṃyutta【CB】Saṃyukta, P. saṁyutta【印顺】
[A26] Vakkalīn【CB】Vakkali【印顺】
[A27]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顺】
[A28] brāhmaṇa【CB】Brāhmaṇa【印顺】
[A29] śreṣṭhin【CB】Śreṣṭhin【印顺】
[A30] gṛhapati【CB】Gṛhapati【印顺】
[A31] śūdra【CB】Śūdra【印顺】
[A32] śramaṇa【CB】Śramaṇa【印顺】
[A33] 奇迹【CB】奇迹【印顺】
[A34] 裡【CB】里【印顺】
[A35] 迹【CB】迹【印顺】
[A36] Dhammapada【CB】Dharmapada【印顺】
[A37]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38]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āḥ【印顺】
[A39]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40] saṃskṛta【CB】Saṃskṛta【印顺】
[A41] Dhammapada-Aṭṭhakathā【CB】Dhammapadaṭṭhakathā【印顺】
[A42]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adinaḥ【印顺】
[A43] Abhayagirivāsin【CB】Abhayagiri-vasināḥ【印顺】
[A44] Kāśyapīya【CB】Kaśyapīyāḥ【印顺】
[A45] 天息灾【CB】天息灾【印顺】
[A46] Udānavargdvivaraṇa【CB】Udānavargavivaraṇa【印顺】
[A47] Khostan【CB】khotan【印顺】
[A48] Kharoṣṭī【CB】Kharoṣṭhī【印顺】
[A49] Gandhārī【CB】Gondharī【印顺】
[A50] Arthavargīya Aṭṭhakavagga【CB】Arthavargīya, P. aṭṭhakavagga【印顺】
[A51]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顺】
[A52]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atīyā【印顺】
[A53]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adāḥ【印顺】
[A54]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顺】
[A55]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āḥ【印顺】
[A56]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57] aṣṭa, 【CB】Aṣṭa.【印顺】
[A58] artha【CB】Artha【印顺】
[A59] Pārāyaṇa【CB】Pārāyana【印顺】
[A60] Tāmraśāṭīya【CB】Tārma-śātīyāḥ【印顺】
[A61] Piñgiya【CB】Piṅgiya【印顺】
[A62]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63]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64] 裡【CB】里【印顺】
[A65]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āḥ【印顺】
[A66] Lokottaravādin【CB】Iokottara-vādināḥ【印顺】
[A67]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A68]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69]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70] 强【CB】强【印顺】
[A71] 邻【CB】隣【印顺】
[A72]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73]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āḥ【印顺】
[A74]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nikāḥ【印顺】
[A75]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76]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顺】
[A77] 邻【CB】隣【印顺】
[A78] 邻【CB】隣【印顺】
[A79] 邻【CB】隣【印顺】
[A80]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A81]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顺】
[A82]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83] Ta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84] Gandhavaṃsa【CB】Gandhavaṁsa【印顺】
[A85] 巴利【CB】巴梨【印顺】
[A86]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87]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88]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A89] Devadatta【CB】Deva-datta【印顺】
[A90] Dīghāyu【CB】Dighāyu【印顺】
[A91]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顺】
[A92]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93] Stahavirīgāthā【CB】Sthavirīgāthā【印顺】
[A94]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ā-vādināḥ【印顺】
[A95]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顺】
[A96] Śikhi【CB】Sikhi【印顺】
[A97] Dāsaka【CB】Dasaka【印顺】
[A98] Vītaśoka【CB】Vītasoka【印顺】
[A99] Sumedhā【CB】Sumadha【印顺】
[A100] Selagāthā【CB】Sailagāthā【印顺】
[A101] Skt.【CB】skt.【印顺】
[A102] Avadāna【CB】avadana【印顺】
[A103]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sātīyāḥ【印顺】
[A104]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105] Gautamī【CB】Gotamī【印顺】
[A106] Lokottaravādin【CB】Lokottara-vādināḥ【印顺】
[A107] 裡【CB】里【印顺】
[A108]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顺】
[A109] Sumaṅgalavilāsinīl【CB】Sumaṅgalavilāsinī【印顺】
[A110] Śroṇa-koṭikarṇa【CB】Śroṇa-koṭikoṭikarṇa【印顺】
[A111] Serissaka【CB】Setisaka【印顺】
[A112] Lakkhaṇa【CB】Lakṣana【印顺】
[A113] Mahīśāsaka【CB】Mahīsāsakāḥ【印顺】
[A114]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115] Buddhavaṃśa【CB】Buddhavaṁsa【印顺】
[A116] Cariyāpiṭaka【CB】Cariyā-piṭaka【印顺】
[A117] [-]【CB】真谛【印顺】
[A118] adhiṭṭhāna【CB】Adhitthāna【印顺】
[A119] Sumedhā【CB】Sumedha【印顺】
[A120] Skt.【CB】skt.【印顺】
[A121] Kāśyapa【CB】kāśyapa【印顺】
[A122] Prasenajit【CB】Prasenajti【印顺】
[A123] Śākya【CB】Śakya【印顺】
[A124] Lokapāla【CB】Lokalakṣana【印顺】
[A125] Kṣema【CB】Khemā【印顺】
[A126]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127]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顺】
[A128] Śāriputra【CB】Sāriputta【印顺】
[A129] Khuddakapāṭha【CB】Khuddakapaṭha【印顺】
[A130]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ṣa【印顺】
[A131]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132] Bharhut【CB】Bharhat【印顺】
[A133]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顺】
[A134] 强【CB】强【印顺】
[A135] Vibhajyavādin【CB】Vibhāiya-vādināḥ【印顺】
[A136]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137]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顺】
[A138]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139] Sarvāstivāda【CB】Sravāsti-vādāḥ【印顺】
[A140]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āḥ【印顺】
[A141]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142] Niddesa【CB】Nīddesa【印顺】
[A143] Peṭakopadeśa【CB】Petakopadesa【印顺】
[A144]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内容源自:漢文大藏經,繁转简后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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