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九分教与十二分教

第一节 总说

关于「经藏」成立的研究近代有「九分教」(「十二分教」)与「四阿含」先后的异说现在先从「九分教」与「十二分教」的成立说起在部派不同的传说中或作「九分教」或作「十二分教」而「九分教」又有多种不同的传说因而佛学界又有「九分教」与「十二分教」先后的异说如上章所说「九分教」本是教法的分类教法在次第集成中以形式或内容不同渐形成不同的部类把不同的部类综合起来成为「九分教」这是教法的原始分类「九分教」是「修多罗」「祇夜」「记说」「伽陀」「优陀那」「本事」「本生」「方广」「未曾有法」然在佛法的开展中特別是律部与论议的發达对于圣典的部类感到有补充的必要于是又增加而综合为「十二分教」「十二分教」是九分以外又加入「因缘」「譬喻」「论议」至于「九分教」的不同传说并不是古义而是大乘经的成立时依「九分」古说而自由取舍的一部分尊古的学派虽然事实已不止于九分而始终保持「九分教」的原始传说这才形成「九分教」说「十二分教」说——二大流部派一再分化「十二分教」的次第也有了不同的异说

「九分教」与「十二分教」的名目次第汉译所有的不同译语《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附有「九分十二分教表」对照得非常详尽叙述的内容涉及大乘经说然大乘经所说不是与部派的传说相契合就是从大乘的立场而自行编组在这初期圣典集成的研究中是不妨置而不论的现在依声闻三藏的传说以部派为纲而列述如下

「九分教」说如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所说

1修多罗2祇夜3授记4伽陀5优陀那6如是语7本生8方广9未曾有经

《解脱道论》的「九部」说与大众部相合据近人研究《解脱道论》是锡兰无畏山寺派(Abhayagirivāsin)所传属于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的大寺派(Mahāvihāra-vāsina所传的巴利(Pāli)圣典也是「九部」说这二部只是在次第上「未曾有」与(与「方广」相当的)「毘陀罗」前后移动了一下玄奘所译的《本事经》也是「九分教」说与大众部说相合或以为《本事经》是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所传然玄奘所译的并不限于说一切有部如所译《大阿罗汉难提蜜多罗所说法住记》说到「五阿笈摩」与「發趣」等论都与锡兰的佛教有关奘译的《本事经》巴利《小部》的《如是语》显为同一部类的不同诵本从所说为「九分教」而论这可能是大众部或者传入北方有了限度内的增润总之「九分教」的旧说不应看作说一切有部的传说这样大众部及分別说系而传入锡兰的都是初期的「九分教」说

「十二分教」说又有三大系1.印度本土的分別说(Vibhajyavādin)系所传如化地部(Mahīśāsaka)所说

1修多罗2祇夜3受记4伽陀5忧陀那6尼陀那7育多伽8本生9毘富罗10未曾有11阿婆陀那12优波提舍

化地部的「十二分教」是在「九分教」(次第与大众部相顺)的基础上增列三部就是增列「阿婆陀那」(譬喻)「优波提舍」(论议)于后而将「尼陀那」(因缘)列于「优陀那」之后这一次第传为饮光部(Kāśyapīya)诵本的《別译杂阿含经》所说也相合《根有律杂事》所说也相合这一系列的十二分教因「尼陀那」(因缘)的从中插入而引起三类的小小差別

  • 《五分律》6 尼陀那7 育多伽8 本生

  • 《四分律》6 因缘经8 善道经7 本生经

  • 《长阿含经》7 本缘经6 相应经8 天本经

2.说一切有系所传如《杂阿含经》

1修多罗2祇夜3受记4伽陀5优陀那6尼陀那7阿波陀那8伊帝目多伽9阇多罗10毘富罗11阿浮多达磨12优波提舍

这一「十二分教」的次第也是在大众部的「九分教」的基础上增列三部但与分別说系所传主要的不同是将「阿波陀那」与「尼陀那」同样的插入中间这一次第是说一切有部阿毘达磨论所通用《大智度论》与《成实论》也是这样的但这一系统也略有小差別

  • 《杂阿含经》5 优陀那6 尼陀那

  • 《中阿含经》6 撰录5 因缘

《出曜经》所说与《中阿含经》说相同所以可解说为《杂阿含经》是说一切有部的论师系《中阿含经》是说一切有部的持经譬喻师系

3.大众系末派所传如《增壹阿含经》所说《增壹阿含经》中共五处说到十二部经竟没有完全相同的別有《七知经》与《般泥洹经》所传以「优陀那」为第十「譬喻」为第五与《增壹阿含经》有类似处次第纷纭从略

「九分教」加「因缘」「譬喻」「论议」就是「十二分教」这是佛教界一般的公论对「九分」与「十二分教」的別別论究应注意到部类分教的部类——三者的不同分教的名目有的本为世间共有的「词」习用名词的应用于佛法不一定与一般意义完全相同即使是佛法的特有术语初出现而传诵于经句中的不一定就有分教——部类的意义还只是「词」而已在经法的传诵流行中渐形成形式上(或附有内容的意义)的不同类型而被称为「修多罗」「祇夜」等这时候固有术语的应用已赋与新的意义而具有部类的性质末后又将形成的不同部类组合为「九分教」这是经过整理的佛法分类经过了全体的调整意义可能有多少变化这才有确切的定义与明确的部类区別「九分教」是这样「十二分教」也是这样「十二分教」的组成当然在「九分教」以后但「因缘」「譬喻」「论议」——三分并不是「九分教」以后才有的从九分而到十二分只是觉得「九分教」的分类还不够详尽而有补充的必要这如中国的学术《史记》论六家——阴阳道家而《汉书艺文志》分为九流——儒阴阳纵横杂家农家流或又加「小说家」为十家六家九流十家是次第增多但纵横家农家等决非《史记》以后所新起的「九分」与「十二分教」也正是这样这是教法的分类学从初创而到完成的过程

第二节 修多罗祇夜

第一项 修多罗

「九分教」与「十二分教」中「修多罗」与「祇夜」在部派的不同传述中始终不移的位列第一第二这不是其他分教的次第不定可比论列九分与十二分教这是应该注意的一点还有在根源于「法」与「毘奈耶」而演化为「经藏」与「律藏」的各別组织中「修多罗」是一切法义的宣说(律是制立)但在「九分教」与「十二分教」中「修多罗」是通于法与律的在后代的习惯用语中「修多罗」是一切佛说(佛法)的总称——「一切经」「修多罗」一词含义广狭不定应有不容忽视的特殊意义

「修多罗」(Sūtra, P. sutta音译为修多罗素怛缆等一般义译为经或契经古德对于「修多罗」的解说是不完全一致的(「九分」与「十二分教」的各分都有不同的解说)这是依据传承及对当时的圣典实况而为不同的解说近代学者的论究也互有出入现在从三点来解说「修多罗」的意义在印度文学史上有「修多罗时代」集成「法经」(Dharma-sūtra「天启经」(Śrauta-sūtra)等时间约为西元前六世纪到二世纪世俗的「修多罗」文体是简短的散文在简短的文句中摄持教义的纲领这一名词Siv 语根而来在印度缝缀的线织布的(经纬的)经都是称为「修多罗」的以「修多罗」为文体意义在由于名句文身的组合成篇(章)能将义理贯摄起来佛法的集成也就适应时代称为「修多罗」其意义正如《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结集如来正法藏者摄聚如是种种圣语为令圣教久住世故以诸美妙名句文身如其所应次第安布次第结集谓能贯穿缝缀种种能引义利能引梵行真善妙义是名契经」

又《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

「契经有何义此略说有二义结集义刊定义结集义者谓佛语言能摄持义如花鬘缕如结鬘者以缕结花冠众生首久无遗散如是佛教结集义门冠有情心久无忘失刊定义者谓佛语言能裁断义如匠绳墨」

《大毘婆沙论》的「结集义」就是「名句文身如其所应次第安布次第结集」举如缕(线)贯花的譬喻正是「贯穿」的解说以名句文身的结集能摄持法义在古代的口口相传中不会忘失「契经」——「修多罗」就是结集所成的能贯摄义理的教法这一解说可说是一切所同的如《瑜伽论》又说「契经者谓贯穿义」《显扬论》说「谓缝缀义」《杂集论》与《显扬论》说是「缀缉」「贯穿」「缝缀」「缀缉」「贯穿缝缀」都是同一内容而以不同的汉文来表示《分別功德论》说「犹线连属义理使成行法」与《瑜伽论》说完全相合如缕贯华的摄持(以教贯义)为「修多罗」——契经的主要意义《大毘婆沙论》又多一「刊定」(绳墨)义《杂心论》于「结鬘」外又有出生涌泉显示绳墨义《善见律毘婆沙》于「𫄧」外別有發义(即显示)善语秀出(即出生)经纬涌泉绳墨义《法集论注》「贯穿」以外有指示善语配列善护线类义虽有多说而在佛法中始终以结集的贯穿义为本

结集所成的贯穿摄持是「修多罗」的定义裡面没有略说与广说长行与偈颂等任何区別这一定义含义最广可通于「一切经」而不限于「九分」与「十二分教」中的「修多罗」然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大乘)瑜伽师(Yogācāra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末派在解说分教的「修多罗」时却又都这样的解说了为什么以通义来解释別部呢因为这是从传承而来的古义说一切有部大乘瑜伽师对于佛法的原始结集认为就是《杂阿含经》等这是结集的根本一切经法律制都是不离于此而为不同的组合所成原始结集的适应时代依贯穿摄持义称之为「修多罗」当时并没有九分或十二分等种种部类只是通称为「修多罗」在不断的集成分化为不同的部类时原始结集及体裁相同部分当然继承了「修多罗」——这一固有的名称在佛教圣典中「修多罗」的含义不定而始终占有优越的地位其原因实在于此

「修多罗」的体裁「修多罗」没有长行或偈颂略说或广说的任何区別意义只是原始结集的通称结集以后从文学形式去分类时「修多罗」就被解说为「长行」或被解说为「略说」但这都是从分別部类而来的附加意义而不是「修多罗」的固有含义如《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

「契经云何谓诸经中散说文句如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槃寂静」

「散说」《瑜伽论》与《显扬论》作「长行直说」《杂集论》作「长行」《成实论》作「直说语言」《大智度论》作「直说」《出曜经》作「直文而说」「长行」「直说」「散说」都就是「散文」与「结句而说」的「偈颂」不同称长行直说为「修多罗」是从文学体裁上分別「修多罗」与「祇夜」(偈)的不同而来以「修多罗」为长行可说是全佛教界公认的解说是结集以后长行与偈颂分类时代的解说

以「修多罗」为略说的如《杂集论》卷一〇(大正三一七四三中)

「契经者谓以长行缀缉略说所应说义」

「修多罗」是长行略说这是《集论》特有的解说印度当时的「修多罗」文体是简短的散文义净译为「略诠意明」以「修多罗」为略说应该是从此而来的世间的「修多罗」体是用来叙述婆罗门教的仪式制度作有组织的记述然在佛法传说中的佛语以名句文身而结集成篇还是各別的不相系属的(结集也只是同类相聚而已)为了传诵的便利当然应用简练的文句说法的事缘多数是略而不论(附于经文的传授而传说下来)以精练简略的文句来传诵佛法诚然是初期应有的事实如《相应部》等多数是短篇但并不因此而称为「修多罗」传说中的佛法要集出而有一定的文句结集成部才通称为「修多罗」如「波罗提木叉经」(Prātimokṣa-sūtra Pātimokkha-sutta集成五部称为「五𫄧经」而一条一条的戒条不论长短都只称为学处(śikṣāpada以此而例长行一则一则的佛说集成文句也没有称为经的(后代別行才有称为经的)原始结集而成部类才被称为「修多罗」「修多罗」并非略说的意义《大毘婆沙论》举长行的「诸行无常」等为「修多罗」不能证明「修多罗」是略说否则也不会说「修多罗」是「结集义」「刊定义」了

《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特別重视「略说」想从「略说」中求得「修多罗」的具体内容从广分別(vibhaṅga如《中部》的〈分別品〉《中阿含》的〈根本分別品〉等中抽出所分別的「略说」部分又依「略说法要」的经文指为略说部而推论为古代有这么一类就是「九分教」中的「修多罗」我不是说略说的不是「修多罗」而是说但取略说为「修多罗」是不足以说明原始集成的「修多罗」的真相以广分別所分別的略说而论谛等原始集成的佛说不止于所分別的略说同样的类似的契经在《相应部》《杂阿含》中显然是很多的在佛教的开展中从种种「契经」中偏依某一(或二三)经说用作分別解说的依准并非只此一经是古说如非广分別所分別的就不敢认为「修多罗」那真是取一滴水而弃大海了至于「略说法要」依我们所知出家修学是以修证为目标的多闻胜解只是闻思功夫要趣入修证必须从博返约才能简易持行「略说法要」《杂阿含经》共八经都是从佛请求要约的开示以作持行的心要如《杂阿含经》卷一(大正二三上——中)

「白佛言善哉世尊今当为我略说法要我闻法已当独一静处修不放逸修不放逸已当复思惟所以为究竟无上梵行现法作证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作自知不受后有」

「佛告比丘谛听谛听善思念之当为汝说」

「时彼比丘闻佛所说心大欢喜礼佛而退独在静处精勤修习时彼比丘即成罗汉心得解脱」

「略说法要」是出發于持行的要求与先有略说后有广说的意义毫不相关总之从「略说」中去求「修多罗」的具体内容是不免歧途易迷的

「修多罗」的具体内容古代传说确指「修多罗」内容的有觉音(Buddhaghoṣa龙树(Nāgārjuna弥勒(Maitreya觉音的传说为

「两分別解释犍度附随经集之吉祥经宝经那罗迦经迅速经及余佛说而名为经者」

觉音属于重律的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有关「九分教」的解说是以自宗的「三藏」分配于「九分教」中这是觉音的根本立场「律藏」的「两分別解释」(即二部「经分別」)「犍度」「附随」——三部分是属于「修多罗」的修多罗是法还是可通于律这是值得论究的但以全部「律藏」为「修多罗」在「修多罗」的成立与發展中是没有任何根据的这只能说为了推重「律藏」置于首要的地位而已「律藏」而外举《经集》中称为经的部分为「修多罗」所举的是偈颂偈颂是可以称为「修多罗」的那是「结集义」《吉祥经》等当然是可以称经的但是通称在与「祇夜」等相对的九分教的「修多罗」中这是否适当呢并不能以偈颂的古老而作为属于「修多罗」的理由在觉音的分配中「修多罗」是律藏而属于法的仅是少数被称为经的偈颂反之一般公认的长行直说的「修多罗」却不属于「修多罗」觉音所作「修多罗」部类的解说是完全无法接受的

龙树的《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六下)

「直说者名修多罗所谓四阿含诸摩诃衍经及二百五十戒经出三藏外亦有诸经皆名修多罗」

《智论》明确的以直说为「修多罗」所列举的内容通于声闻经与大乘法与律「出三藏外」就是属于「杂藏」与《小部》相当的长行佛说这是大乘学者的传说《大般涅槃经》说「从如是我闻乃至欢喜奉行如是一切名修多罗」这与龙树一样是依当时的经典实况而作的解说但求「九分」与「十二分教」中的「修多罗」古义这一传说也是不能给予帮助的

属于法的「修多罗」不能从「结集」或「长行」的定义去發见「修多罗」的古形佛教界的传说一般以原始结集为「四阿含」或「五部」这么一来也不能从这类传说中去求得「修多罗」的具体内容好在弥勒的论书中为我们传下了一片光明的启示如《瑜伽论》卷八五(大正三〇七七二下)

「即彼一切事相应教间厕鸠集是故说名杂阿笈摩即彼相应教复以余相处中而说是故说名中阿笈摩即彼相应教更以余相广长而说是故说名长阿笈摩即彼相应教更以一二三等渐增分数道理而说是故说名增一阿笈摩」

这一传说「四阿含」是以《杂阿含》的相应教为根本的其余的三阿含是以《杂阿含》——相应教的内容而作不同的组合说明这一传说虽不是极明晰的但表达了一项意见首先集成《杂阿含》其余的次第集成这比之原始结集「四阿含」或「五部」的传说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这是说一切有部的古传而由弥勒论明白的表示出来说一切有部旧律——《十诵律》在五百结集的叙说中举《转法轮经》为例而泛说「一切修妬路藏集竟」没有说结集「四阿含」正是(「四阿含」没有集成以前的)古说的传承这一原始结集的古说在《瑜伽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中——下)中表示出来

「云何契经谓薄伽梵于彼彼方所为彼彼所化有情依彼彼所化诸行差別宣说无量蕴相应语处相应语缘起相应语食相应语谛相应语界相应语声闻乘相应语独觉乘相应语如来乘相应语念住正断神足觉支道支等相应语不净息念诸学证净等相应语结集如来正法藏者摄聚如是种种圣语为令圣教久住世故以诸美妙名句文身如其所应次第安布次第结集是名契经」

《显扬论》说也与此相同裡所说的契经——「修多罗」确指相应教就是《杂阿含经》的长行部分略与《相应部》的后四品相当现存的《杂阿含》与《相应部》在流传中部派的分化中有过不少的增润改编但原始结集「修多罗」的内容仍可以大概的理解出来《瑜伽论》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又说

「契经者谓贯穿义长行直说多分摄受意趣体性」

《显扬论》说「契经者谓缝缀义多分长行直说摄诸法体」这是与《瑜伽论》一致的但译文有倒乱有脱落「多分摄受意趣体性」是什么意思呢如《瑜伽论》卷一六(大正三〇三六三上)

「一思择素呾缆义思择伽他义思择素呾缆义如摄事分及菩萨藏教授中当广说思择伽他义复有三种一者建立胜义伽他二者建立意趣义伽他三者建立体义伽他」

对于诸法的思择声闻藏方面是从「修多罗」与「伽陀」两方面去思择的「修多罗」的思择如〈摄事分〉说确指《杂阿含经》(《相应部》)中〈蕴品〉〈处品〉〈因缘品〉(缘起界)〈道品〉——念住等相应「伽陀」指《杂阿含经》的〈众相应〉即《相应部》的〈有偈品〉等思择「伽陀」从三方面去思择「胜义」明空无我等深义「意趣义」明修行的宗趣「体义」依颂文而明法的体义伽陀有这三者修多罗也是这样但在这三义中修多罗是「多分摄受意趣体性」也就是多数为「意趣义」「体义」而「胜义」却不多(这是大乘学者所说)《显扬论》说应与《瑜伽论》所说一致不免有些讹略所说「修多罗」都是确指〈摄事分〉所抉择的修多罗部分

佛教圣典而被称为「修多罗」原始的意义是「结集义」这是可通于「波罗提木叉经」的所以龙树以「二百五十戒经」为「修多罗」也就由于这样「修多罗」有泛称一切佛说的习惯用法但教法的原始结集到底是什么部类对偈颂而「修多罗」是长行对广说而「修多罗」是略说原始「修多罗」的特性被显示出来长行的教法文句简要是符合从传诵而来原始结集的实况的在现有的圣典部类中简略的长行有《相应部》与《增支部》都是无数小经所集成的然《增支部》为比较新的集成为近代学者所公认所以简略的长行部分可推定为原始修多罗的不能不是《相应部》即《杂阿含经》中的某些部分《相应部》的长行简略而次第多少杂乱更符合早期结集的实况所以《瑜伽论》所传的北方说一切有部的古说确指《杂阿含经》的某些部分为「修多罗」比起觉音的传说应该是可信赖得多近代学者不取古传而另辟蹊径或是为巴利学者觉音说所左右想从偈颂中探求原始的修多罗结果长行直说的「修多罗」义被遗忘了或探求原始修多罗求到现有圣典以前这是忽略了结集——共同审定编类次第的意义从结集的(简略的)长行去考察那么《瑜伽论》所传显然是最可信赖的了

第二项 祇夜

祇夜(Geya, P. geyya或音译为歧夜义译为应颂重颂歌咏等这是与「修多罗」——长行相对而属于韵文的一类在「九分教」或「十二分教」中也许「祇夜」是最难理解的一分就字义来说Gai 语根而来不外乎歌咏的意义但「祇夜」是偈颂的一类与同为偈颂的「伽陀」「优陀那」到底差別何在在原始圣典的集成中「祇夜」到底是什么部类有什么特殊意义而能始终不移的位居第二一般解说为「重颂」这应先有散文(「修多罗」)与偈颂(「伽陀」)因为「重颂」是这二者的结合果真是这样那「祇夜」为第二「伽陀」为第四也不大合理《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类別与偈颂有关的为十种类型而以第九类为「祇夜型」然也只是以长行以后次说伽陀的即一般的重颂为祇夜经文并没有称之为「祇夜」所以也没有能充分的阐明「祇夜」的真义

在古代的传说中「祇夜」的意义极不易理解如《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

「应颂云何谓诸经中依前散说契经文句后结为颂而讽诵之即结集文结集品等」

「如世尊告苾刍众言我说知见能尽诸漏若无知见能尽漏者无有是处世尊散说此文句已复结为颂而讽诵言有知见尽漏无知见不然达蕴生灭时心解脱烦恼」

《大毘婆沙论》集成于西元二世纪在有关「九分」与「十二分教」解说的现存圣典中这是比较早的一部论文分为二段1.「依前散说契经文句后结为颂而讽诵之」是说明体裁「如结集文结集品等」是指明部类2.「如世尊言」以下又举例以说明先长行而后重颂与一般所解的「重颂」相合属于「祇夜」——「应颂」的「结集文」「结集品」是什么样的部类这是传承中的又一古义应予以非常的注意

《瑜伽师地论》系对应颂作二种解说如《瑜伽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应颂谓于中间或于最后宣说伽他或复宣说未了义经」

《瑜伽论》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也说

「应颂者谓长行后宣说伽他又略标所说不了义经」

第一说「在长行(中间或于最)后宣说伽陀」文义不太明显不一定就是重颂《显扬论》是引用《瑜伽论》的卷一二说还与《瑜伽论》相同而卷六却解说为「或于中间或于最后以颂重显」明确的说是重颂《杂集论》(《顺正理论》也如此)也说「以颂重颂」在《瑜伽论》系中传为无著(Asaṅga)所造的论书才明确的说为「重颂」「不了义经」是「祇夜」的又一意义「顺正理论」说「有说亦是不了义经」可见这是另一解说而为瑜伽论师所保存「应颂」的「不了义说」「未了义经」是与「记別」相对的如《瑜伽论》说「或复宣说已了义经是名记別」这在《显扬论》《顺正理论》都是相同的《杂集论》虽说「又了义经名为记別」而于应颂却解说为「又不了义经应更颂释」这是以为长行不了而要以偈颂来补充说明这不但与《瑜伽论》系不合也与下文的「又了义经名为记別」不合「颂」或是「解」字的误译误写吧依瑜伽论系所说「契经」「祇夜」「记別」意义是次第相关的

   〔契经〕 〔祇夜〕    〔记別〕    长行───偈颂         略说不了义───广分別了义                 授记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六下——三〇七上)

「诸经中偈名祇夜」

「一切偈名祇夜六句三句五句句多少不定亦名祇夜亦名伽陀」

《大智度论》的解说「祇夜」是一切偈的通称又名为「伽陀」但定义不明如「祇夜」与「伽陀」都通于一切那有什么差別《成实论》所说显然与《智度论》所说出于同一来源而解说更为分明如《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四下)

「祇夜者以偈颂修多罗」

「第二部说(名)祇夜祇夜名偈偈有二种一名伽陀一名路伽路伽有二种一顺烦恼一不顺烦恼不顺烦恼者祇夜中说是名伽陀」

《成实论》初解「祇夜」为重颂《成实论》主诃黎跋摩(Harivarman为西元三四世纪间的论师与无著的时代相近那时「祇夜」是重颂的解说可见已极为普遍但在解说「伽陀」时又说到「祇夜名偈」以及「祇夜」的特殊意义依论说分別如下

          ┌伽陀   祇夜──偈──┤    ┌不顺烦恼──祇夜          └路伽──┤               └顺烦恼

「祇夜」是一切偈的通名而又有特殊的「祇夜」依《论》说偈有「伽陀」与「路伽」的差別「伽陀」是宣说佛法的偈颂「路伽」是世间的偈颂路伽(loka)是世间的意思世间的偈颂有顺烦恼的(如诲淫诲盗的诗歌)有不顺烦恼的世间偈颂又与世间一般的偈颂不同不会引起烦恼的就是「祇夜」但虽然作这样的分別而在佛法的部类中还是不明白关于「祇夜」应从「结集文」「结集品」的研究去解决《瑜伽论》卷八五有关于《杂阿含经》——也就是原始的根本的结集《论》中提到了「结集品」《论》文有先后二段次第说明现分列为上下以便作对照的研究(大正三〇七七二下)

「杂阿笈摩者谓于是中世尊观待彼彼所化宣说
当知如是一切相应略由三相何等为三一是能说二是所说三是所为说
如来及诸弟子所说相应
若如来若如来弟子是能说如弟子所说佛所说分
处相应缘起谛相应念住正断神足觉支道支入出息念证净等相应
若所了知若能了知是所说如五取蕴六处因缘相应分及道品分
又依八众说众相应
若诸苾刍魔等众是所为说如结集品」
后结集者为令圣教久住结嗢拕南颂随其所应次第安布

《大毘婆沙论》说到的「结集品」在《瑜伽论》中發见了这是〈伽陀品〉的別名与《杂阿含》的〈八众诵〉《相应部》的〈有偈品〉相当为什么称为「结集品」依论文说「后结集者为令圣教久住结嗢拕南颂」这是在修多罗——「相应教」的结集以后又依契经而结为偈颂这结成的「嗢拕南颂」不是別的正是古代集经的结颂如《分別功德论》说「撰三藏讫录十经为一偈所以尔者为将来诵习者惧其忘误见名忆本思惟自悟」结经为偈或在十经后或总列在最后自成部类这就是「结集文」这是便于记诵的世俗共有的结颂法(但不顺烦恼)所以名为「祇夜」这种结集颂与〈八众相应〉的偈颂相合(结经颂是附录)也就因此而总名为「结集品」〈八众诵〉的偈颂也多数近于世间偈颂所以「结集文」与「结集品」都称为「祇夜」觉音(Buddhaghoṣa)以《相应部有偈品》为「祇夜」与说一切有部的古传相合但在觉音可能是偶合而已

《大毘婆沙论》以《杂阿含》的「结集品」「结集文」为「祇夜」得《瑜伽论》而明了出来这是符合原始结集实况的〈蕴相应〉等长行称为「修多罗」结集后「结为嗢拕南颂」确乎是「依前契经散说文句后结为颂而讽诵之」「结集文」(结颂)与《杂阿含》的有偈部分相结合总称「结集品」这都是近于世俗的偈颂名为「祇夜」「修多罗」与「祇夜」——长行与偈颂在原始结集的「相应教」中从文体的不同而分別出来这是圣教的根源最先形成的二种分教无怪乎始终不移的位列第一第二了「依前契经散说文句后结为颂而讽诵之」确有「应颂」「重颂」的意义离原始结集的时代久了原始结集的实况也逐渐淡忘于是宣说原始的五百结集结集「四阿含」或「五部」「祇夜」——重颂的古义也逐渐忘却而解说为一般的「重颂」《大毘婆沙论》《大智度论》《瑜伽师地论》《成实论》西元二——四世纪时「祇夜」的古义还没有忘却以后似乎就没有人知道「祇夜」的本义了

第三节 记说伽陀优陀那

第一项 记说

「记说」(vyākaraṇaveyyākaraṇa古来音译为和伽罗那弊伽兰陀等义译为分別记別记说等vyākaraṇa 是名词动词作 vyākaroti一般为说明分別解答的意义vyākarotivyākaraṇa在圣典中应用极广终于成为分教之一在初期圣典中这是极重要的一分

《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对于「记说」统摄古代的传说为「问答体」「广分別体」「授记」——三类巴利圣典中探求 vyākarotiveyyākaraṇa 词语的应用而论断为「记说」的原始意义是「问答体」在问答分別授记中「记说」也许有所偏重然从世间固有的名词而成为圣典的部类之一是否先是问答而后其他那是很难说的现在对古代的解说先略加检讨

《瑜伽论》系对「记说」的解说有二义「显了分別」「记別未来」以「记说」为分別为瑜伽师的重要解说但这是对于「祇夜」(「应颂」)的分別如《瑜伽论》说

  • Ⅰ「或复宣说未了义经是名应颂云何记別或复宣说已了义经」

  • Ⅱ「应颂者略标所说不了义经记別者谓广分別略所标义」

《显扬论》也有二说与《瑜伽论》所说完全相同《杂集论》说「又了义经说名记別记別开示深密意故」《瑜伽论》系以「记別」为了义广分別是对应颂——「祇夜」而说的(不是「修多罗」)「祇夜」是不了义是略说「记別」是了义是广分別了义与广分別是同一内容的不同解说为什么不了义只是因为略说而含义不明广为分別义理就明显了对「祇夜」而说所以了义与广分別的「记说」是偈颂的分別说「记说」是对于偈颂的广分別《阿含经》充分证明了这点现存的「四阿含」与「四部」因不了解偈颂而广为分別的《杂阿含经》有属于〈波罗延耶〉的「波罗延耶阿逸多所问」「答波罗延富隣尼迦所问」「答波罗延优陀延所问」「波罗延低舍弥德勒所问」属于〈义品〉的有「义品答摩犍提所问」属于《优陀那》的有「法无有吾我」偈「枝青以白覆」偈属于〈八众诵〉(〈有偈品〉)的有「答僧耆多童女所问偈」《中阿含经》分別「跋地罗帝偈」的有《温泉林天经》《释中禅室尊经》《阿难说经》这些因偈颂而分別的汉译与巴利文都有「略说」与「广分別」的明文而汉译所说「我于此有余说答波罗延富隣尼迦所问」「我于此有余说答波罗延优陀延所问」「我为波罗延低舍弥德勒有余经说」「有余经说」明确的以〈波罗延〉颂为不了义与《瑜伽论》系所说完全相合「祇夜」沿用为偈颂的通称偈颂每为文句音韵所限又多象征感兴的成分法义含浑如专凭偈颂是难以明确理解法义的「祇夜」无论是〈义品〉〈波罗延〉《优陀那》《相应部》的〈有偈品〉都是不了义经所摄这是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所传的古义说一切有部但以「四阿含」为经藏不取多数是偈颂的《小部》而称之为(经藏以外的)「杂藏」理由就在这这类广分別都是因疑问而作的解答

「记说」瑜伽师所传在以了义广分別(对「祇夜」说)为「记说」而外又有「记別未来」义如《瑜伽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记別谓于是中记別弟子命过已后当生等事」

《瑜伽论》系所说都与上说相同这是重在未来事的「记说」《瑜伽论》系有「显了分別」「记別未来」——二义说一切有部论师也传有二义而略有不同如《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六六〇上)

「记说云何谓诸经中诸弟子问如来记说或如来问弟子记说或弟子问弟子记说化诸天等问记亦然若诸经中四种问记若记所证所生处等」

《大毘婆沙论》重于问答——问与「记说」论文先约问答的人说举如来弟子诸天如约答者而说唯是如来所说弟子所说次约问答的法说又有二类约问答的方式如「四种问记」约问答的内容如说「所证与所生处等」问答有种种方式不出于四种一向记(ekāṃśa-vyākaraṇa分別记(vibhajya-vyākaraṇa反诘记(paripṛcchā-vyākaraṇa舍置记(sthāpanīya-vyākaraṇa「四种问记」的组为一类出于《中阿含经》《长阿含经》《长部》《增支部》这是初期佛教因法义问答的發达而分成这四类的在解说中《大毘婆沙论》重于法义的分別对于「分別记」与「反诘记」解说为「直心请问」「谄心请问」的不同这不仅是问答的不同方式而更有辩论的技巧问题然据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所说《杂心论》等说这「四种问记」实由问题的性质不同而来

         ┌词意明确──┬法义决定──应一向记   所问如理──┤      └法义不定──应分別记         └词意不明─────────应反诘记   所问非理────────────────应舍置记

前三类是记(vyākata是明确解答的如问题的词意明确那就应就问题而给予解答但问是举法(如「诸行」)问义(如「无常」)的如法与义决定(如作四句分別仅有是或不是一句)那就应一向记「是」或「不是」的如法与义都宽通多含那就应作分別记分为二类或多类而作不同的解答如问题的词意不明(或问者別有「意许」)那就应反问以确定所问的内容而后给予解答如所问的不合理如「石女儿为黑为白」那就应舍置记也就是无记(avyākata无记是不予解答无可奉告「四种问记」可通于佛与弟子间法义问答的不同方式在「九分」与「十二分教」中「记说」成为一分的时代还不会那样的充满阿毘达磨问答分別的性格

关于问答的内容《大毘婆沙论》举「所证所生处等」「所证」是三乘圣者的证得预流及阿罗汉果证的「记说」「所生处」的「记说」与《瑜伽论》的记別未来生处相同《大毘婆沙论》与《瑜伽论》都约二义说《大智度论》说「众生九道中受记所谓三乘道六趣道」这也是记別所证及所生处《大般涅槃经》所说专明菩萨受记作佛这是大乘特重的「记说」《成实论》说「诸解义经名和伽罗那有问答经名和伽罗那」这是专以解答法义为「记说」与《大智度论》的专说所证所生都只是道得一半《顺正理论》也传有二义如《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言记別者谓随余问酬答辩析如波罗延拏等中辩或诸所有辩曾当现真实义言皆名记別」

《顺正理论》初义是问答辩析也是重于问答的然以〈波罗延拏〉等偈颂的问答为「记说」与《瑜伽论》及汉译《杂阿含经》的所传不合次义是曾——过去的当——未来的现——现在的辩析这三世的「真实义言」这不仅有关三世的法义更有关三世的事实这近于《大毘婆沙论》的第二义但内容却扩大而说到了过去

归纳古代的传说为三类当然是对的然依古代的传说应分为二类从一般的形式而称为「记说」的是问答与分別这是一般的从内容而以「所证与所生」为「记说」这是特殊的(为后代所特別重视的)我们应该承认vyākaroti, vyākaraṇa原为世间固有的词语本通于分別解说解答而不只是「解答」的从契经看来问答与分別的特性是存在的然分別体多数依问而作分別可说是广义的问答体而问答中也有分別的成分称为「分別记」问答与分別起初都比较简略互相关涉这应该是学界所能同意的事实其后有广问答广分別如约问答与分別说这也是「记说」的一类如《中部》的《满月大经》《长部》的《梵网经》《帝释所问经》但由于问答分別的广长別立为「方广」(广说)那是多少迟一些的事从「记说」的次第發展来看是这样

                      ┌广分別       ┌形式(一般的)──问答与分別┤   记说──┤              └广问答       └内容(特殊的)──所证与所生

广问答与广分別虽也被称为「记说」而「所证所生」的被称为「记说」在佛教界更是日渐重视起来然「记说」的原始部类应从问答与分別的较为简略而所证所生也已说到了的部分去探求这是那些部类呢依汉译说这就是《杂阿含经》中被称为「弟子所说」「如来所说」部分「佛所说与弟子所说分」《瑜伽论》虽也称为「契经」——「修多罗」然依《瑜伽论摄事分》契经的「摩呾理迦」这部分是不在其内的这部分本是附编于原始结集的「相应教」中(巴利《相应部》的组织还是这样但也有过整理)其后渐类集为二部分称为「弟子所说」「佛所说」分《根有律杂事》称之为〈声闻品〉〈佛品〉以《相应部》来说除〈有偈品〉属于「祇夜」余四品中除〈因缘相应〉〈界相应〉〈六处相应〉〈受相应〉〈蕴相应〉〈道相应〉〈觉支相应〉〈念处相应〉〈根相应〉〈正勤相应〉〈力相应〉〈神足相应〉〈入出息相应〉〈静虑相应〉〈谛相应〉等(「修多罗」部分)其余的「相应」都属于这一部分《大毘婆沙论》说「诸弟子问如来记说或如来问弟子记说或弟子问弟子记说化诸天等问记亦然」这只是「如来所说」「弟子所说」的具体说明这部分以问答为主而含有分別成分试举证说《瑜伽论》以了义分別为「记说」是分別「祇夜」(偈颂的通称)的如上所引《杂阿含经》的八种都出于这一部分以《相应部》来说〈勒叉那相应〉摩诃目犍连(Mahāmoggallāna)「记说」夜叉鬼的形状而由佛「记说」其前生的恶业〈龙相应〉共「四十记说」说四生龙的业报据此体例〈乾闼婆相应〉〈金翅鸟相应〉〈云(天)相应〉也应该是「记说」〈禅定相应〉末结为「五十五记说」而〈预流相应〉〈见相应〉都是所证所生的「记说」这些都是与「弟子所说」「如来所说」相当通于问答分別而不只是问答体的在古代的传说中《大毘婆沙论》重于问答《瑜伽论》重于分別而都约这一部分说古代的原始结集称为「修多罗」是《杂阿含经》(蕴诵六入诵因诵道品诵)的根本部分这是以佛说为主的佛为弟子直说文句简要不多为问答分別(不能说完全没有)以〈八众诵〉为「祇夜」其后也习惯的泛称不属于结集(「修多罗」「祇夜」)的偈颂为「祇夜」接著对「祇夜」(广义的)的隐略不明有所分別解说对「修多罗」的法义作更明确决了的问答分別这部分的集成称为「记说」《成实论》以「问答经」「解义经」为「和伽罗那」大体上是对「修多罗」的直说而言的「记说」部分附编于「相应教」中到此《杂阿含经》——《相应部》已大体成立当时已有「伽陀」「优陀那」的立成所以已进入五支——「修多罗」「祇夜」「记说」「伽陀」「优陀那」的时代

「记说」的原始意义已如上所说「记说」以后的应用不应该过分重视形式而有重视其特性的必要古人说「记说」是「显了义说」「开示深密」「辩曾当现真实义言」虽所说不一而「记说」的特性「记说」之所以被称为「记说」的已明白可见所说的内容是深秘隐密的教理能说的文句是明显的决了(无疑)的说明「记说」不只是问答分別而更有明显决了说的特性佛法是解脱的宗教在解脱的宗教中正有众多法义不现见事深秘而不显了要有明显的决了的说明惟有在有关深隐事理的决了中才明了「五部」「四阿含」中「记说」的特有意义

《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依「五部」而列举有关「记说」——vyākaroti, vyākaraṇa, veyyākaraṇa 的词义极为详明然有一点似乎不曾引起注意那就是名词的一般性与特殊性「记说」动词为 vyākaroti这是没有异议的vyākaraṇa 是说明分別解答的意思本为一般的习用词梵语的 vyākaraṇa或者以为等于巴利语的 veyyākaraṇa其实是不对的如「四种问记」的「记」巴利语也是 vyākaraṇa并没有不同在分教中说一切有部等沿用 vyākaraṇa而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所传的圣典却采用 veyyākaraṇa 为「记说」的专有名词同时巴利圣典中有(分教)「记说」意义的也有沿用 vyākaraṇa 一词的这可见作为说明分別解答用的 vyākaraṇa是一般的共同的可断定为「记说」的原始用语等到「记说」所含的特殊意义——深秘事理的「显示」「决了」在佛教中日渐强化说一切有部等虽沿用旧词而铜鍱部却改用 veyyākaraṇa以表示其意义的特殊从「记说」的特殊意义说可以是问答分別而不一定是问答分別的

「五部」中所有的 veyyākaraṇa(动词为 vyākaroti就是铜鍱部所传的「记说」从「五部」所说的「记说」脱落问答分別等形式而从内容去研究「记说」的特性——对于深秘隐密的事理而作明显决了(无疑)的说明就可以明白出来比对问答的分別的一般内容性质上有显著的特色这可以分为二类「自记说」将自己从智证而得深信不疑的境地明确无疑的表达出来就是「记说」例如

  • Ⅰ「过去现在未来诸余沙门婆罗门所有胜智无有能等如来等正觉者」

  • Ⅱ「世尊等正觉者法善说僧伽正行者」

  • Ⅲ「圣弟子于佛证净成就于法(证净成就)于僧(证净成就)于圣所爱戒成就圣弟子成就此法镜法门能自记说得预流住不退法决定趣向正觉」

  • Ⅳ「我智见生我心解脱不动此是最后生更不受后有」

  • Ⅴ「我生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不受后有」

「能自记说」正由于内心的体悟(信智合一)于佛僧(及圣所爱戒)能深知灼见而深信无疑(《相应部》的〈见相应〉作于四谛无疑)有深彻的证信知道自己「得预流住不退法决定趣向正觉」——是预流果的自记或知道自己「我生已尽不受后有」——是阿罗汉果的自记这是「记说」「所证」的最根本处Ⅲ与Ⅴ经中所说的最多能自「记说」都用 vyākaroti 一词《相应部见相应》的前十八经末以于四谛无疑名为「预流住不退法决定趣向正觉」就被称为「十八记说」这些表达自己的所证是「记说」的一类

「为他记说」如来及声闻弟子所以能「为他记说」由于自己的证悟更由于种种功德的证得如佛有三明有六力(三明即后三力)所以能如实为他「记说」舍利弗(Śāriputra)有四无碍解大迦叶(Mahākāśyapa)得六神通所以能为他「记说」在为他的「记说」中也可分为四类

1.法的「记说」称为「记说」的法是出世解脱的不共外道的能依此而解脱的这主要为问答体所说的法是四谛欲色受的集缘起的集与灭六处有的集与灭六处的生起与灭尽六处无我识等非我非我所「何处无四大」——灭一道出生死又约道法说如五盖与十七觉支与十四七觉支无量心解脱《相应部禅定相应》末结为「五十五记说」这些修法都非外道所能知的还有一再问答而终归结于解脱的如《长部帝释所问经》《中部满月大经》

2.证得的记说对于圣者所证得的「记说」中如「记说」如来的无上智德成就戒定慧解脱增上佛没有令人憎厌的三业或「记说」沙门的现法果至于「记说」预流及阿罗汉的果证如上「自记」所说的那就很多了这是约法而通说的更有分別「记说」佛弟子死后的境地如记富兰那(Purāṇa)弟兄同得一来果同生兜率天记频婆沙罗王(Bimbisāra)得一来果生毘沙门天记那提迦(Nādika)的四众弟子或现证解脱(不再受生)或证不还或得预流果这一类以所证为主而说到了所生处正如《大毘婆沙论》所说的「所证所生处等」

3.业报的记说「记说」本是以甚深的教证为主的由于证得而或者生死未尽所以「记说」到未来的生处三世业报是深隐难见的事也就成为「记说」的内容如佛记提婆达多(Devadatta堕地狱一劫如前所引《相应部勒叉那相应》摩诃目犍连「记说」夜叉鬼的形状《相应部龙相应》说四生龙的业报《相应部》的〈乾闼婆相应〉〈金翅鸟相应〉〈云(天)相应〉也应该是「记说」的一分如来于三世有无碍智见但不一定「记说」如于有情有利的有时就因问而略为「记说」三世不现见事都是「记说」的内容因而宣说将来要發生的事情有点近于预言如《长部波梨经》佛对外道死亡所作的「记说」

4.未来与过去佛的记说圣者的证德结合于三世而有未来佛与过去佛的「记说」《中阿含经说本经》佛记弥勒(Maitreya)当来成佛《长部转轮圣王师子吼经》有未来弥勒佛出世的说明与《长阿含经》《转轮圣王修行经》相同过去佛的「记说」就是《长部》的《大本缘经》说过去七佛事《出曜经》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中)

「三者记谓四部众七佛七世族姓出生及大般泥洹复十六倮形梵志十四人取般泥洹二人不取弥勒阿耆是也」

据《出曜经》说「记说」是四部众的记说如《阇尼沙经》《大般泥洹经》七佛七世族姓出生的「记说」是《大本经》这是说一切有部中持经譬喻师的解说如依《大毘婆沙论》——阿毘达磨论师《大本经》是「阿波陀那」(譬喻)所说的「大般泥洹」除为四部众的「记说」外应是如来「三月后当入涅槃」的「记说」「十六裸形梵志」是弥勒受记未来成佛及未来事的「记说」是「为他记说」所以有「授记」或「受记」的意义「记说」本为甚深的「证德」与「教说」的说明经师们倾向佛德的崇仰大乘偏重于菩萨的授记作佛也只是这一特性的开展

从甚深的教说与证德而通于因果业报未来佛德的「记说」在宗教解脱的立场是非常重要的对信者来说这不是「世论」不是学者的研究演说也不是辩论而是肯定的表达佛法的「真实义言」能使听者当下断疑生信转迷启悟的这是充满感化力的「记说」所以听了「记说」的当然是欢喜得到内心的满足而部分经典末说「说此记说时」(表示是分教的「记说」)更表示了非常深广的巨大影响如说

「远尘离垢法眼生」

「心无所取于诸漏得解脱」

「六十比丘(或一千比丘)心无所取于诸漏得解脱」

「数千诸天远尘离垢法眼生」

「远尘离垢法眼生八万诸天亦然」

「一千世界震动」

这些表示了称为「记说」的对信众的影响力是非常的巨大有「说此记说时」文句的圣典都不是短篇在上几种外还有明白称之为「记说」的名《自欢喜经》《梵天请经》这些主要是编入《长阿含》与《中阿含》的在「记说」的集成过程中这是较迟的不属于「如来所说」「弟子所说」

「记说」本只是说明分別解答的意义在圣典的成立过程中渐重于「甚深教说与证德」的显示因而「记说」有了「对于深秘的事理所作明显决了(无疑)的说明」的特殊意义从甚深的教说与证德更有了「三世业报与过未佛德」的倾向

末了觉音(Buddhaghoṣa)以「记说」为「全部论藏无偈经及余八分所不摄的佛语」以「论藏」为「记说」也许因为「记说」有分別解答的意义吧以「无偈经」为「记说」从〈有偈品〉为「祇夜」来说应指《相应部》的长行这也有部分的正确因为《相应部》中如来及弟子所说部分确是属于「记说」的

第二项 伽陀与优陀那

「伽陀」与「优陀那」都是偈颂所以综合来说

「伽陀」(gāthā音译为伽他偈等义译为颂讽诵诗偈等「伽陀」与「祇夜」(geya都是依动词的 gai 语根而来不外乎诗歌等意思这是有韵律的文学作品显著的特色是「结句说」与长行直说的散文不同「优陀那」(Udāna或音译为邬陀南嗢拕南等义译为赞叹自说自然说等Ud + √an为气息的由中而出發为音声本义为由于惊悲等情感自然舒發出来的音声所以古人的解说主要为「感兴语」「自然说」——二类

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论师《大毘婆沙论》对「伽陀」与「优陀那」的解说如《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伽他云何谓诸经中结句讽诵彼彼所说即麟颂等如伽他言习近亲爱与怨憎便生贪欲及嗔恚故诸智者俱远避独处经行如麟角」

「自说云何谓诸经中因忧喜事世尊自说因喜事者如佛一时见野象王便自颂曰象王居旷野放畅心无忧智士处闲林消遥志恬寂因忧事者如佛一时见老夫妻便自颂曰少不修梵行丧失圣财宝今如二老鹳共守一枯池」

依《大毘婆沙论》「结集文」与「结集品」以外的偈颂以结句讽诵——以诗歌的体裁来吟咏佛法的是「伽他」因忧喜的感触而發为偈颂的是「优陀南」——「自说」所举的例子「伽他」是「麟颂」等传说大辟支佛名「麟角喻」「独处经行如麟角」正是颂说「麟角喻」的《小部经集》中有《犀角经》结句为「应如犀角独游行」与「麟颂」相合所引颂近于《犀角经》的初二颂「优陀那」所举的例子初颂见《小部自说》次颂见《杂阿含经》《小部》的《法句》在说一切有部中「法句」就是「优陀那」的別名这样除了与「祇夜」相当的「八众诵」与「优陀那」相当的「法句」而外其他以偈颂说法的都是「伽他」了

说一切有部论师的晚期说如《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言讽诵者谓以胜妙缉句言词非随述前而为赞咏或二三四五六句等」

「言自说者谓不因请世尊欲令正法久住睹希奇事悦意自说妙辩等流如说此那伽由彼那伽等」

《顺正理论》所传「伽陀」(讽诵)的「非随述前而为赞说」是对「祇夜」(应颂)的「随述赞前契经所说」所以应颂是「重颂」而「伽陀」是赞述佛法的「孤起颂」与《大毘婆沙论》的附义相合「自说」(优陀那)是睹希奇事悦意而说更是为了正法久住而说所举的例子「此那伽由彼那伽」即「此(龙)象由彼(龙)象」也是颂文《顺正理论》以「祇夜」为重颂问答法义的偈颂如「波罗延拏」等属于「记说」(「义品」也应属此)再除去「法句」——「自说」那《顺正理论》所传的「伽陀」(讽诵)应就是「诸上座颂」「世罗尼颂」「牟尼之颂」等了

瑜伽师的传说「祇夜」是长行中间或长行末的伽陀原义为集经的结颂「伽陀」与「优陀那」如《瑜伽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讽颂谓非直说是结句说或作二句或作三句或作四句或作五句或作六句等是名讽颂」

「云何自说谓于是中不显能请补特伽罗名字种姓为令当来正法久住圣教久住不请而说是名自说」

《显扬论》等说与此相同「讽颂」(伽陀)是一切非直说的结句合于韵律的诗句依据这一定义一切结句——一切偈颂都是「讽颂」所摄的而「自说」(优陀南)著重于无问自说这是对下文的「因缘」而说「因缘」是「谓于是中显示补特伽罗名字种姓因请而说」所以这是与「感兴」无关的「自说」可通于长行及偈颂为瑜伽论系的特有传说《杂集论》的「祇夜」(应颂)是重颂同于《大毘婆沙论》的附义「讽颂」(伽陀)也是一切结句说而「自说」的意义如《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自说者谓诸经中或时如来悦意自说如伽他曰若于如是法發勇猛精进静虑谛思惟尔时名梵志」

定义为「悦意自说」与《大毘婆沙论》相近所引的偈颂是「优陀那」与《小部法句》偈相近所以《杂集论》对「应颂」「讽颂」「自说」——三者的差別说明与说一切有部晚期的论师传说相合

《大智度论》与《成实论》对「伽陀」与「优陀那」的解说最为难解《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上——中)

「一切偈名祇夜六句三句五句句多少不定亦名祇夜亦名伽陀」

「优陀那者名有法佛必应说而无有问者佛略开问端自说优陀那所谓无我无我所是事善哉如是等杂阿含中广说」

「又如善哉善哉希有世尊难有世尊是名优陀那」

「又如佛涅槃后诸弟子抄集要偈诸无常偈等作无常品乃至婆罗门偈等作婆罗门品亦名优陀那诸有集众妙事皆名优陀那」

「祇夜」与「伽陀」都可以通称一切偈颂那在「九分」与「十二分教」中这二者有什么差別《成实论》解说了这一问题(如前「祇夜」中说)「祇夜」是共世间的(但是不顺烦恼的)「伽陀」是非世间的是圣教内宣说佛法的偈颂至于「优陀那」《大智度论》有三义1.无问自说的「优陀那」(与瑜伽的为了正法久住不请而自说相近)所举的颂如《杂阿含》所说然「优陀那」仅是经中「无我无我所是事善哉」二句「略开问端」以引起弟子的请说是重在无问自说不过「是事善哉」也是称赞的话与《大般涅槃经》所说相近2.引《大般若经》说这虽是大乘经但所取的意义只是赞叹辞赞叹是「感兴语」3.所说的「抄集要偈」内容与「法句」偈合《法句》(dhammapada梵本作 Udānavarga(「优陀那品」)汉译有《法集要颂经》「集要颂」是「优陀那」的意译(「法优陀那」)「诸有集众妙事皆名优陀那」「优陀那」已成为偈颂集的通称称偈颂集为「优陀那」虽不知始于什么时候但僧伽罗刹(Saṃgharakṣa)(约西元一世纪人)的《修行道地》——禅观偈集是称为「优陀那」的(作品于西元一六〇年顷译出)「优陀那」是「集施」「集散」的意思《大智度论》所传述的三义前二义只是「自然说」与「感兴语」二类感兴语原是不限于偈颂的所以《大智度论》所说虽主要为偈颂而是可通于长行的《成实论》说「除二种偈余非偈经名忧陀那」论文一定有错字除二种偈——「祇夜」与「伽陀」或「伽陀」与「路伽」其余的(非)偈经名为「忧陀那」即使这么说「忧陀那」的特色还是不曾说明

「伽陀」与「祇夜」《大智度论》与《成实论》都传说为通于一切偈颂似乎含混不明从圣典集成的过程去理解这是可以解说的原始结集「结集文」与「结集品」(「八众诵」)被称为「祇夜」习惯上「祇夜」也被泛称一切偈颂如瑜伽师所说「祇夜」是不了义经而「有余说」(不了义的別名)的经偈被分別解说的就是《优陀那》〈义品〉〈波罗延那〉(如上「祇夜」中说)可见这些偈颂起初都曾被称为「祇夜」的此后长行中渐形成著有特色的「记说」而没有集入《相应部》的偈颂如《优陀那》〈义品〉〈波罗延那〉虽不与现存的完全相同但的确是早已存在偈颂的流传孳生流衍一天天增多成为传诵中的一大部分于是称之为「伽陀」「伽陀」为结句颂说的通称但在分教中被集入于「相应教」的仍旧称为「祇夜」没有被集入(一直到四部四阿含的集成大部分偈颂始终没有被集录进去)的泛称为「伽陀」而「伽陀」中的感兴语——「优陀那」当时应已类集而形成一分这就是被称为「优陀那」的原始的《法句》《法句》的集成《大智度论》说「佛涅槃后诸弟子抄集要偈」〈法句经序〉说「五部沙门各自钞釆经中四句六句之偈故曰法句」《法句》为法救(Dharmatrāta)所集这是说一切有部所传本的编成《法句》是古已有之而又各部自行重编的以《法句》为「优陀那」这不仅是说一切有部的传说传为化地部(Mahīśāsaka)或法藏部(Dharmaguptaka)诵本的《长阿含经》「十二部经」的「优陀那」就直译为《法句经》《四分律》也译为「句经」或「法句经」「法句」就是「优陀那」可见也是分別说系(Vibhajyavādin)的共同传说《小部》有《法句》又有「自说」——「优陀那」分为八品附以事缘是后代的新编如以《小部》的《自说》为九分教中的「优陀那」那是不妥当的「优陀那」是感兴语的类集《法句》的原型传布最为普遍而又是早期的偈颂集所以习惯上也就以一切偈颂集为「优陀那」了

感兴语当然是自然舒發的不待请问的在部分的佛教中不待请问的意义加强了如瑜伽师对「因缘」的因请而说解说「优陀那」为无问自说在现有的契经中没有人请问而佛自为宣说的不在少数比对「因缘」的有请而说称这类为「自说」感兴语的特色也就消失了关于感兴语佛只有喜悦而没有悲感大致基于这种信仰而《顺正理论》《杂集论》《大智度论》只说「睹希奇事」「悦意自说」「赞叹」而没有说忧感其实佛没有忧感但可以面对悲伤的事实而有所感兴这都是后代多少演变了的解说对「祇夜」「伽陀」「优陀那」——三分的解说没有比《大毘婆沙论》更精确的了

第四节 本事本生方广未曾有法

第一项 本事(如是语)

在部派传承中对「九分」与「十二分教」有意见非常不同而又不容易得到定论的是「本事」与「方广」「本事」为「九分教」的第六分梵语 ityuktaka, itivṛttaka一般译为「本事」巴利语 itivuttaka译为「如是语」由于原语传说不同解说不同形成二大流在固有的传说中《大智度论》明确的说到这二类鸠摩罗什(Kumārajīva)所译虽传有二说而以「如是语经」为主或写讹为「如是诸经」音译为「一筑多」「伊帝渭多伽」惟《成实论》的「伊帝曰多伽」是「本事」的意思属于分別说系(Vibhajyavadin)的经律如《长阿含经》作「相应」《四分律》作「善导」《五分律》作「育多伽」都是「如是语」的別译

「如是语」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现有《如是语》为《小部》中的一种玄奘所译的《本事经》七卷属于同一类型虽现存本不一定就是古本但九分教中的「如是语」就是这一类是无可疑惑的玄奘所译《本事经》分三品〈一法品〉六〇经〈二法品〉五〇经〈三法品〉二八经共一三八经每十二三经结成一嗢拕南颂而〈三法品〉末仅有三经又没有结颂可见已有了缺佚《本事经》为重颂体每经初标「吾从世尊闻如是语」长行终了又说「尔时世尊重摄此义而说颂曰」这是重颂的一类以初标「吾从世尊闻如是语」体裁特殊而得「如是语」的名称《小部》的《如是语》分四集「一集」三品二七经「二集」二品二二经「三集」五品五〇经「四集」一三经《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比对这二部——《本事经》与《如是语》的同异足供參考《如是语》初标「如世尊说阿罗汉说我闻」长行终了时说「世尊说此义已次如是(偈)说」末了又结「此义世尊说已如是(我)闻」比《本事经》多一结语《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如是语经者有二种一者结句言我先许说者今已说竟」

《大智度论》的结句与《如是语》的「此义世尊说已」相近多少不同应为部派的传诵不同所说与《如是语》及《本事经》相当是不会错的《如是语》有四集《本事经》仅三法在这四集中第三集第三品止都是「序说」长行与重颂间的「结前生后」末了的「结说」体例一致第三集第四品起仅每品的初末二经具足「序说」等中间的经文都从略也就是没有「如是语」的形式四集仅一三经与前三集相比也显得简略不足这与《本事经》的缺略情形是一样的为什么三法四集而不是五法六法或九集十集呢以我看来这是一项编集而没有完成的部类

《如是语》与《本事经》的体裁在圣典集成过程的研究中有三点值得我们重视1.序说与结说佛说(及弟子说)从传说而集成一定文句展转传诵到结集而成为部类成为现存的形态是经过多少过程而成的原始传诵而结集的是佛说及弟子所说的短篇没有说在那裡说为谁说为什么事说这些是在传授中加以说明的(有的忘记了有的传说不同)其后逐渐编集在内篇幅渐长开始与终了也渐有一定的形式以「四阿含」及「四部」来说序说是「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某处住」(或加上「与比丘俱」及特殊的事缘)结说形式不一如泛为比丘们说的结为「佛说是经(法)已彼比丘(等)闻世尊所说欢喜信受(奉行)」这类形式的完成曾经过「如是语」那种体例不说在那裡说为什么人说为谁(泛说「告众比丘」)说而以「如世尊说阿罗汉说我闻」为序说以「此义世尊说已我闻」为结说起讫都叙明「世尊所说我闻」这可说是师资传授中的习惯用语表示传承的可信性而形成一定文句的「如是语」型的圣典汉译还有《立世阿毘昙论》这是陈真谛(Paramârtha)的译品可能为犊子系(Vātsīputrīya)论书《论》分二十五品卷一(大正三二一七三上)

「如佛婆伽婆及阿罗汉说如是我闻」

在「阎罗地狱」章前也有这同一的序说其他或简略为「佛世尊说」《论》卷一(大正三二一七四下)第一品末说

「如是义者诸佛世尊已说如是我闻」

其他品末也有作「如是义者佛世尊说如是我闻」「是义佛世尊说如是我闻」这一序说与结说与《小部》的《如是语》可说完全相同尤其是〈地狱品〉分十大地狱每章长行以后又说「世尊欲重明此义而说偈言」完全为重颂型可见部派佛教时代这一形式的部类还有承袭沿用的「如是语」是不限于铜鍱部所传的「如是语」(本事)的另一特色如《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三上)

「本事者谓说自昔展转传来不显说人谈所说事」

《顺正理论》下文虽与「本生」相对而以「本事」为过去事然所说「自昔展转传来不显说人(为谁说)谈所(在那裡说)说事(为什么事说)」与现存的《曼陀多经》并不相合而却与「如是语」相合从这得到了「如是语」与「本事」的共同特性——「自昔展转传来不显说人谈所说事」佛及弟子所说的经偈师资授受展转传来不说明为谁说何处说为何事说成为「如是语」型过去久远的事展转传来也不明为谁说在何处说为何事说记录往古的传闻就是「本事」但是「不显说人谈所说事」对佛弟子的信仰承受来说是不能满足的于是传闻的「法」——「如是语」型终于为「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某处住」(再加上同闻众或事缘)有人有地有事的「阿含」部类(成为一切经的标准型)所取而代之了传闻的「事」也与「说人谈所说事」相结合而集入于「阿含」部类之中这样「本事」已失去「不显说人谈所说事」的特质然而「本事」(「如是语」)的特性终于在传承中保存下来而为《顺正理论》主所记录

2.长行与重颂上面说过「祇夜」的本义并非重颂而是「修多罗」的结颂——「结集文」又为「八众诵」——「结集品」又引申为一切偈颂的通称等到「伽陀」与「优陀那」成立重颂也随后形成了长行与偈颂原是各別传诵的也许由于某些长行与偈颂的内容相近而被结合起来或依偈颂而演为长行长行与偈颂的结合形成一新的体裁《如是语》就是属于这一类型的南传有「如是语」而没有「本事」觉音(Buddhaghoṣa)的解说也不说「祇夜」是重颂「祇夜」而被解说为重颂是北方的解说也就是成立「本事」而没有「如是语」的部派

3.增一法以增一法——一三等为次第而集成圣典的在《长部》中有《十上经》《等诵经》《长阿含》与之相当的是《十上经》《众集经》《长阿含》中更有《增一经》《三聚经》《杂阿含》有「一问一说一记论十问十说十记论」就是增一法的雏型(这十法传为沙弥所必诵)这一编集法是法数的类集与整理为佛法渐有「论」部倾向的表现这是「阿含」完成以前的重要的结集方法现存的《如是语》与《本事经》也是以增一法来集成的

将这三者结合起来说「如是语」是以「自昔展转传来不显说人谈所说事」为特色序说与结说表示其展转传闻的可信性实为「如是语」的根本特性长行与重颂的结合也已成为「如是语」的主要形式《立世阿毘昙论》是「如是语」型〈地狱品〉有重颂而没有法数次第编集的意义「九分教」与「十二分教」中的「如是语」以序说及结说的定型文句长行与重颂的结合为主不一定是增一法的现存的《如是语》与《本事经》是在序说与结说长行与重颂的体裁上更为增一法的编集约与《增壹阿含》集成的时代相近

《如是语》及《本事经》表现为「传说」的形态「如世尊及阿罗汉说我闻」闻者是师资授受中的传授者没有「说人谈所说事」的「传说」在宗教的立场一般人是难以生信的没有事实——「说人谈所说事」纯为义理的宣说理智的气味过重也缺乏感人的力量加上序说与结说的定型长行与重颂千篇一律总之作为佛教的圣典来说这是近于「论部」小部似乎是体裁新颖却不适于大部的结集《增壹阿含》也是以增一法来集成的在序说方面「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某处住」等正如古人所说「说方时人令人心生信故」表现为从佛所听闻而来的直接性參入「说人谈所说事」而长行偈颂重颂多姿多彩《增壹阿含》的集成对增一法编集的《如是语》来说显然是相顾失色到三品四集而中止也许觉到不必再这样的结集下去了吧

再说「本事」在前后相关中对前的「伽陀」「优陀那」立「如是语」「如是语」是偈颂的一类——重颂与后「本生」相关联的是「本事」「本生」与「本事」都是有关过去的事情《大智度论》双举二说有关「本事」的如《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下)

「二者三藏摩诃衍外更有经名一目(或作筑)多迦有人言目多迦目多迦名出三藏摩诃衍何等是如是等经名为出因缘于何处出于三藏摩诃衍中出故名为出云何名因缘是三事(夜长道长生死长)之本名为因缘」

依《论》一目多迦或简称为目多迦现存梵本 Dharmasaṃgraha(法集)itivṛttaka也又作 vṛttaka一(帝)目多迦或目多迦《大智度论》解说为「出因缘」出是出于三藏及摩诃衍以外的似指「杂藏」部分以因缘起说名为「因缘」这样「目多迦」是「因缘」的一类但这一解说是可疑的律中有《尼陀那》《目得迦》《目得迦》也与「因缘」(尼陀那)相关联而含义不大明了惟《十诵律》称之为「无本起」「无本起」与「出因缘」显然是同一意义《顺正理论》所说「言本事者谓说自昔展转传来不显说人谈所说事」这就是「无本起」「出因缘」——「本事」(目得迦)的真正意义这是传说中的佛说的往古事——佛化的印度民族与宗教的古老传说(在律中「目得迦」是不显说人谈所说事的旧例有说人谈所说事的名「尼陀那」)这一古义在传说中久已隐昧不明(《智度论》所说是別解)因为传说的佛化的印度民族与宗教故事——「本事」在「四阿含」的集成中已与说人谈所说事相结合所以以「伊帝目多伽」为「本事」的只能说是过去事了

《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本事云何谓诸经中宣说前际所见闻事如说过去有大王都名有香茅王名善见过去有佛名毘钵尸为诸弟子说如是法过去有佛迦叶波为诸弟子说如是法如是等」

《大毘婆沙论》所举的「前际所见闻事」有二类一为印度民族的古代传说《大毘婆沙论》举例如大善见王(Mahāsudarśana以此为例那么大善见王黎努(Reṇu)与大典尊(Mahāgovinda坚固念王(Dṛḍhanemi摩诃毘祇多王(Mahāvijita释迦族(Śākya)与黑族(Kaṇhāyana大天王(Mahādeva)与尼弥王(Nimi伊师山(Isigili)独觉毘富罗山(Vipula毘罗摩长者(Velāma这都应该是「本事」二为过去佛事所举毘钵尸佛(Vipaśyin)等为弟子说法与《大般涅槃经》所说七佛为弟子说戒经的「伊帝目多伽」相合以此为例那么尸弃佛(Śikhi)弟子事羯句忖那佛(Krakucchanda)弟子事也都应该是「本事」「本事」本为佛化的传说的印度民族故事扩展为更远的过去劫事《大毘婆沙论》的解说是与「本生」相关而对立的所以「本事」是除「本生」以外的过去事瑜伽系所说也大体相同如《瑜伽论》说「谓诸所有宿世相应事义言教是名本事」《成实论》说「是经因缘及经次第(次第是譬喻)若此二经在过去世名伊帝目多伽秦言此事过去如是」「本生」「本事」「因缘」「譬喻」在「十二分教」的解说中都有近似而又不同的意义据《成实论》说「本事」是「因缘」与「譬喻」而在过去世的《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对于这些是以「譬喻」为本而予以解说的从「譬喻」的立场来说「譬喻」可说是早已存在的但从「九分教」与「十二分教」的成立过程来说「譬喻」成为圣教的一分是较迟的起初只是「展转传来不显说人谈所说事」的传说——「本事」「佛这么说」而已以后成为有「说人谈所说事」「阿含」中的「本事」与「本生」类似而又不同成为「九分教」的二分

第二项 本生

「本生」(Jātaka音译为阇多伽阇陀等义译为生本生在「九分教」与「十二分教」中这是对佛教未来的开展有重大意义的一分古代所传的解说似乎通泛而实能适合于古义的如《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阇陀伽者因现在事说过去事」

《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也说

「本生云何谓诸经中宣说过去所经生事如熊鹿等诸本生经如佛因提婆达多说五百本生事等」

这是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的解说「过去所经生事」是通于佛及弟子的如「五百本生」也有关于提婆达多(Devadatta而不只是佛的「本生」《大毘婆沙论》以后西元三世纪以下的论书「本生」都被解说为释尊的前生——菩萨行事如《大智度论》说「无量本生多有所济」《瑜伽论》说「宣说世尊在过去世行菩萨行行难行行是名本生」《顺正理论》也说「谓说菩萨本所行行」为了说明与「本事」的差別确定为「或依过去事起诸言论即由过去事言论究竟是名本事如曼驮多经若依现在事起诸言论要由过去事言论究竟是名本生如逻刹私经」这是后代公认的「本事」与「本生」的差別

「本生」应分为经师所传的律师所传的——二类经师所传的「本生」不外乎「本事」佛化的印度民族的先贤故事这些过去事一部分被解说为释尊的前生如大典尊(Mahāgovinda「我其时为大典尊婆罗门」大善见王(Mahāsudarśana「我忆六度埋舍利于此而(善见)王住转轮王法第七埋舍利于此如来(今者)第八埋舍利于此」《中部陶师经》说「尔时青年 Jotipāla即是我也」《相应部》说「我于前生为刹帝利灌顶王」这都是于传说的过去事中指为释尊的「本生」这种学风在汉译的《中阿含》中更为普遍如大天王(Mahādeva顶生王(Māndhātṛ毘罗摩长者(Velāma阿兰那长者(Araka善眼大师(Sunetra都说「即是我也」成为释尊的「本生」「阿含」在经师的弘传中化「本事」为「本生」的倾向越来越盛这是经师特重佛陀(律师是重僧伽的)的结果化「本事」为「本生」主要为了说明先贤虽功德胜妙而终于过去(不究竟)到现在成佛才得究竟的解脱融摄印度的先贤盛德而引归于出世的解脱是经师所传「本生」的特色然这样的「本生」与「本事」是淆杂不清的即使依《顺正理论》的定义而只要加上一二句「本事」就成为「本生」了对于这《大毘婆沙论》是以传说如此的过去事为「本事」而「本生」取律部的传说所以体例极为分明

律师所传的「本生」是以比丘比丘尼或僧团的發生事故因而说明在过去生中早已如此了末了指明过去的某某就是现在的某某这是重于等流因果的是通于佛及弟子而不限于世尊的在过去世中自然也有王长者婆罗门而平民鬼神旁生——鹿猕猴鸟类更多的成为「本生」中的主人约过去事来说也与「本事」的精神不同这都是印度民间故事的佛化这样的「本生」各部律藏都是有的所以说是律师所传的「本生」在律藏中以《僧祇律》所说的为最多《僧祇律》所传的「本生」统为二大类详说这都是以三部分构成的1.当时的事缘2.佛说过去早已如此广说过去3.结合当前的人事这一类的「本生」

1陶利大臣 2贪欲者 3金色鹿王夫人 4鹿斑 5劫初入 6龙仙人金翅鸟 7六牙象猎师 8大身象 9二婆罗门羊 10名称王 11婆罗门 12鹦鹉 13守斋狼 14抒海婆罗门 15猕猴鼈 16婆罗门女 17豆主驴主 18龙象 19镜面王猕猴 20野干 21猕猴月影 22长者阿摩由奴 23大婆罗门迦罗呵奴 24二狗 25鹦鹉秃枭 26鸟象 27天女五天子 28梳头女

上列的二十八事都是同样体裁的本生鹿斑(4)本生明说「如生经中说」第二类是略指如「本生」「本生经」「生经」中说

1二水獭 2鸟 3难提(牛) 4三兽 5象王 6怨家 7长寿王 8迦毘罗 9贤鸟 10生「经」 11孔雀鸟 12鸟 13鼈 14「生经」 15仙人猕猴 16释提桓因 17猕猴 18蛇 19举吉罗 20巅多利鸟 21鼈 22鹦鹉 23「本生经」 24「生经」 25「七女经」 

《僧祇律》所说的或详说或略指共有五十三则这一类型的「本生」在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律中虽多少有无不同而体裁完全一致《十诵律》现存

1二水獭野干 2鵽象 3鹿王女鹿 4雁王雁臣 5狮子野干 6射师弟子贼帅 7父子 8蛇 9守牧婆罗门妇

「蛇本生」(8)如《十诵律》说「舍利弗性若受必受若弃必弃舍利弗非适今世有是性乃前过去亦有是性广说本生因缘」体例与《僧祇律》全同《十诵律》说「如是广说五百本生」可见在当时「本生」是非常多的现存九则中二水獭与野干(1)猴与象(2)蛇(8)与《僧祇律》相合《根有律》的「本生」也不太多分散在各部

  • Ⅰ《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1劫初人 2浣盆 3哑躄太子 4鹅鳖 5鹦鹉鸺鹠 6婆罗门妇 7商人金鼠 8智马商主 9狮兔 10针师女 11罗刹国 12父子 13商主妇 14屠猪人

  • Ⅱ《根本说一切有部苾刍尼毘奈耶》1贪贼 2宝珠鹅 3丑婆罗门 4不贞妻 5贪食肉

  • Ⅲ《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1施肉 2猕猴王

  • Ⅳ《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破僧事》1提婆杀尼 2 3提婆不受佛言(二则) 4 5提婆堕狱(二则) 6 7 8度五比丘(三则) 9罗睺罗识父 10耶输惑佛 11耶输投身 12提婆失神通 13阇王供养提婆 14耆缚迦知佛意 15-24提婆无恩无报(十则) 25二狗 26 27提婆无恩无报(二则) 28金色身 29金轮 30护佛丧命 31孤迦里迦说无耻事 32-36恩怨(五则) 37 38 39阿难不离佛(三则) 40利养自害 41 42二群(二则) 43非法示现正法 44顺正顺邪 45提婆愚痴 46提婆颠倒 47提婆妄嗔 48舍利弗救众僧

  • Ⅴ《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隐人猕猴猎师

《根有律》所说的「本生」与《僧祇律》《十诵律》体裁相同然《僧祇律》的「本生」都在〈波罗提木叉分別〉而《根有律》的「本生」属于《破僧事》的比二部《毘奈耶》多出三倍传说佛为了提婆达多破僧「广说五百本生」这是说一切有部特有的传说

说到分別说部(Vibhajyavādin)律的「本生」先应说到一点与经律相结合的事缘「先贤的德行」部分——「本事」大都成为经师所传(佛)的「本生」佛与佛弟子的事成为说经制戒的「因缘」其后都成为「譬喻」举世间事为例证的与当前的人事是同类性质的所以大抵成为律师所传的佛与弟子的「本生」这在分別说部系的传说中充分的表示出来今列举《铜鍱律》《四分律》《五分律》所传的对照如下凡叙述为「本生」形式的加*以为记別

〔铜鍱律〕
〔四分律〕
〔五分律〕
1龙王惜宝珠
1龙王惜宝珠
1龙王惜宝珠*
2飞鸟惜羽毛
2飞鸟惜羽毛
2飞鸟惜羽毛*
3梵志不从王乞
3护国不从父乞
3护国不从父乞
4护国不从父乞
4牛喜爱语
4牛喜爱语
5牛喜爱语
5虎野干
6虎野干
5下座为上座说
6黄金鸟*
6黄金雁*
7长寿王
7长寿王
13长寿王
8鵽
11鵽
7雉
8野狐国王*
8射师弟子贼*
11射师弟子贼*
9小象学大象*
9小象学大象*
9小象学大象*
10象师弟子*
10善行恶行*
12慧灯王*
12雁龟*
14仙人*
15蛇*
16小雉救火*

上列的举事为证部分与「本生」有关「龙王惜宝珠」「飞鸟惜羽毛」「护国不从父乞」是举事以说明不要向人多求以免人嫌厌《五分律》別有「梵志不向王乞」对相知识的国王也不愿有所请求与护国(Rāṣṭrapāla)的不愿向父母乞求同一意义「龙王」与「飞鸟」二事《五分律》是「本生」而《铜鍱律》与《四分律》与《僧祇律》《根有律》相同是例证而不是「本生」「牛喜爱语」而不喜毁呰三律都不是「本生」与说一切有部律相合但《僧祇律》作「难提(牛的名字)本生」有关两舌的「狮虎与野干」《十诵律》与《根有律》也不是「本生」而《僧祇律》作「三兽本生」「下座为上座说法」仅见于《铜鍱律》《铜鍱律》所说的「黄金鸟」显然为「本生」体裁以偷罗难陀尼(Sthūlanandā)拔蒜而说在比丘尼中偷罗难陀尼是问题人物《铜鍱律》与《四分律》有「黄金鸟」本生在《根有律》中更为重视有「宝珠鹅」(「黄金鸟」的不同传说)「贪贼」「丑婆罗门」「不贞妻」——四「本生」《僧祇律》与《五分律》都没有「长寿王」起于拘睒弥(Kauśāmbī)比丘的诤论引述以证明「忍能止诤」《僧祇律》也说「长寿王本生」说一切有部的《十诵律》《根有律》《中阿含经》都不是「本生」(论师解说为「譬喻」)与《铜鍱律》《五分律》《四分律》相同「鵽猴与象」是勉人尊敬长老的《十诵律》与《僧祇律》都传说为「本生」「小象学大象」是有关释尊与提婆达多的《铜鍱律》虽说得不太分明但的确是释尊与提婆达多的前生《四分律》与《五分律》就分明是「本生」了关于提婆达多的《僧祇律》仅有「野干主」「本生」一则《僧祇律》的「本生」极多但并不是偏重的与提婆达多有关的《四分律》有三「本生」《五分律》有四「本生」《十诵律》有四「本生」并说「广说五百本生」《根有律破僧事》与提婆达多有关的「本生」共三六则提婆达多是比丘中的头号问题人物这就是「本生」特別多的理由《铜鍱律》所传的九则惟有关偷罗难陀尼与提婆达多的有「本生」的特色上座部(Sthavira)系的律师所传的「本生」有集中的倾向以偷罗难陀尼及提婆达多的恶行为主而大量的集录出来这与《僧祇律》的一般性展开显然是不同了

后代传说或集成的「本生」数量非常庞大如现存《小部》的《本生》共有五四七则《十诵律》说「广说五百本生」《大智度论》说「无量本生」晚期论师所传如上面所引都以释尊的过去生中菩萨行为「本生」这是经师律师——二类「本生」的综合所成经师所传以佛的往昔生中的德行为主但直说过去事(实为「本事」)仅结说「即是我也」而没有具备「本生」的文学形式律师所传体裁为「本生」但或善或恶并不以佛的过去事为限反而重于弟子的「本生」将这二者综合起来取律部的「本生」形式及经律所传(及经律外的传说)有关佛的「本生」实质形成晚期共传的菩萨大行的「本生」这是综合所形成的而在初期九分教成立时代的「本生」决不就是这样的〈波罗提木叉分別〉各部律都有或多或少的「本生」这类「本生」在「本生」成为分教时应该已经存在这是「本生」的原始意义与《大毘婆沙论》的解说相合律部所传的「本生」逐渐盛行经部受到了影响而「本事」也日渐「本生化」终于取得律部的「本生」形式而演进为菩萨大行的「本生」现存 Bharhut 塔的栏楯有浮雕的「本生」二八种为西元前二世纪的遗物依此遗物的实证可以说当西元前二世纪现存于雕刻而可以考见的「本生」有二八种而不能说当时有二八种「本生」「本生」原是在传说中的传说每因时因地而有变化所以 Bharhut 的「本生」与圣典所传的或略有不同也是当然的事这二八种「本生」与西元前一世纪造的Sāñci 塔门的「本生」都是有关释尊的「本生」这一事实不能否定律藏所传的有关众弟子或善或恶的「本生」而只是表明了佛教界重视佛的「本生」重视佛「本生」的倾向久而久之「本生」几乎被看作释尊的前生菩萨行的別名

第三项 方广(或毘陀罗)

「九分教」与「十二分教」中与「方广」相当的部派间传说不一或作「毘佛略」或作「毘陀罗」语音不同解说也不同这是不容易论定的一分传说中的「毘佛略」与「毘陀罗」《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总结前人的研究而有很完善的说明以「毘陀罗」为古义然研究起来觉得还有可以商讨的先说「毘陀罗」现存巴利藏vedalla这是赤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的传说然同部別派的无畏山寺派(Abhayagirivāsin所传的《解脱道论》却作「毘佛略」与同系的化地部(Mahīśāsaka法藏部(Dharmaguptaka都是一样的「毘陀罗」一词在这一系统中没有成为公认的名称《大智度论》作「为头离」显为 vedalla 的音译然在「十二分教」的解说中又义译为「广经」对于这一分教《大智度论》是双传二说的与「本事」(如是语出因缘)一样

《增支部五集》(南传一九一四七)说

「彼等不修身不修戒不修心不修慧论阿毘达磨论毘陀罗论陷于黑法」

毘陀罗论(Vedallakathā与阿毘达磨论(abhidhammakathā同为古代的法论之一而《中部》有《毘陀罗大经》《毘陀罗小经》可为「九分教」中「毘陀罗」的有力文证觉音(Buddhaghoṣa)在《一切善见律注序》(南传六五三八)以「毘陀罗」为

「毘陀罗小经毘陀罗大经正见帝释所问诸行分散满月大经凡从问而得喜悦与满足者知是毘陀罗」

「毘陀罗」或译为「有明」这六部经的内容曾于《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有所论列今再略为说明1.《毘陀罗小经》推定为《中部》(四四)的 Cūḷavedalla与《中阿含》(卷五八)的《法乐比丘尼经》同本2.《毘陀罗大经》推定为《中部》(四三)的 Mahāvedalla与《中阿含》(卷五八)的《大拘𫄨罗经》同本3.《正见》推定为《中部》(九)的 Sammādiṭṭhi与《中阿含》(卷七)的《大拘𫄨罗经》及《杂阿含》(卷一四)的三四四经(大正藏编号)同本4.《帝释所问》推定为《长部》(二一)的 Sakkapañha与《长阿含》(卷一〇)的《释提桓因问经》及《中阿含》(卷三三)的《释问经》同本5.《诸行分散》原文为 Saṅkhārubhājaniya似乎与《中部》(一二〇)的 Saṃkhāruppatti 相近但性质不合另推定为《相应部质多相应》的 Kāmabhū(2)与《杂阿含》(卷二一)的五六八经同本6.《满月大经》推定为《中部》(一〇九)的 Mahāpuṇṇama又与《相应部蕴相应》的 Puṇṇamā《杂阿含》(卷二)的五八经同本这六部经的内容都是法义问答集每一部经包含多种问题也就是一再问答在一问一答间问者表示领解了对方的意见欢喜赞叹然后再提出问题请求解答所以这不但是问答集而在一问一答间形成一特殊的体裁如以这类体裁为「毘陀罗」那么与《中阿含》(卷四九)《说智经》同本的《中部》(一一二)的 Chabbisobhana-suttaṃ(《六净经》)也属于这一分了

问答而随以满足欢喜赞叹本是多数经典的共通形式如结合多种问答因而形成每答必赞的形式自然会如「如是语」一样的独成一格但如普遍的应用成为多数经典的一定形式就不免有冗长烦重的感觉了上面所引的如《毘陀罗小经》《毘陀罗大经》《满月大经》虽汉译具足每答必赞的一定形式而巴利圣典仅于第一问答保存这一形式而其余的从略又《正见经》《相应部》《迦摩(2)经》每一问答必有定形的领解赞叹而汉译(《杂阿含》)却完全没有如失去了领解赞叹的一定文句就与一般的问答没有差別我以为这是与《如是语》一样的序说与结说的一定文句不免烦重乏味终于从「三集」的第四品起一定的文句仅保存每品的初后——二经而其余的略去了每答必赞的那种形式的经典可能被称为「毘陀罗」而「毘陀罗」是不能满足于这种形式的正如《如是语》(但《如是语》的特性多较易保持)一样或者从内容的特性而作不同的解说

再说「方广」vaipulya音译为毘佛略毘富罗等义译为广方广方等方正这是铜鍱部大寺派(Mahāvihāra-vāsināḥ)以外全体佛教所公认的名称「方广」的内容大乘经(如《大般涅槃经》)论(如《大智度论》《入大乘论》瑜伽系诸论)都指「方广」为大乘经声闻学者中脇尊者(Pārśva)以为「此中般若说名方广事用大故」众贤(Saṃghabhadra)也传说「有说此广辩大菩提资粮」在佛教的开展中「方广」属于大乘是一项有力的倾向然部派所传的早期意义应如《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所说

「方广云何谓诸经中广说种种甚深法义如五三经梵网幻网五蕴六处大因缘等」

《大毘婆沙论》列举六种经而定义为「广说种种甚深法义」「方广」(Vaipulya)从形容词 vipula 而来有大量广量的意思「方广」不仅是文句的广说(一定是长篇的)而更是义理的甚深这是文广义深的契经《成实论》但泛明「广说」《顺正理论》举三义如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言方广者谓以正理广辩诸法以一切法性相众多非广言词不能辩故(广说义)亦名广破由此广言能破极坚无智暗故或名无比由此广言理趣幽博余无比故」

在「广言」中表显了义理的幽博破无知的妙用(与脇尊者所说「般若事用大故」的意义相近)《大毘婆沙论》所举的六经可与《十诵律》的「多识多知大经」——十八种《根有律》所诵「大经」同属于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的传说相对比

〔十诵律〕
〔大毘婆沙论〕
〔根有律〕
1波罗𦀟提伽(清净经)
2波罗𦀟大尼
1小空
2大空经
3般阇提利剑
1五三经
3增五增三经
4摩那阇蓝
3幻网
4幻网经
5婆罗小阇蓝
2梵网
11摩呵尼陀那波梨夜耶
6大因缘
12频波𦀟罗时伽摩南
5影胜王迎佛经
13般阇优波陀那肝提伽
4五蕴
14沙陀耶多尼
5六处
15尼陀那散犹乞多
6胜幡经

《十诵律》的十八经前七经属《长阿含》次五经属《中阿含》再次三经属《杂阿含》末后三经属「杂藏」与《十诵律》的「大经」相当的《四分律》作「诵六十种经如梵动经」在古代有这么多的大经而被推为「方广」经的也就在这裡面1.《五三经》推定为与《十诵律》的《般阇提利剑》(Pañcatraya《中部》(一〇二)的 Pañcatraya 相当《根有律》作「增五增三」似乎是译者错了误以为是《增壹阿含》的「增五」与「增三」汉译(属于说一切有部)的《中阿含》没有《五三经》从性质的近于《梵网》而又与《梵网》次第相连可断言为说一切有部的《五三经》是编入《长阿含》的《五三经》先总举有关于未来的妄说——死后有想死后无想死后非有想非无想死后断灭现法涅槃——五说又综合为死后存在(即前三说)死后断灭现法涅槃——三说(「五三」以此得名)而加以一一的解说次列举有关于过去的妄说——我及世界常无常等有边无边等一想异想等苦乐等(十六说)然后约次第定的进修超越种种妄执而达于最高的解脱这是条理当时世间的种种异执而显示佛法为更高的殊胜

2.《梵网》与《长部》(一)的《梵网经》《长阿含》(卷一四)的《梵动经》相当《十诵律》作《波罗小阇蓝》「小」为「门」字草书的讹写原语应为「波罗门阇蓝」(Brahmajāla初明一般人但见佛法僧的琐细卑近事项——戒而或赞或毁这是不足以赞毁佛法的所以在叙述卑近的戒法后广明如来自证的甚深微妙法(「大法光明」)这就是超越世间有关过去的十八妄说有关未来的四十四妄说——六十二异见而得真实的寂灭网罗当时的一切异见而显示佛法的深妙——智证寂灭与《五三经》意趣相同而条理与说明更为精确

3.《幻网》《十诵律》作「摩那阇蓝」「那」为「耶」字的误写摩耶阇蓝(Māyājāla义译为「幻网」(旧注作「化经」)就可知的《幻网经》说而论在现有的汉译圣典中没有与之相同的(藏译中有)这是说一切有部所传诵的也应该属于《长阿含经》《成实论》引《幻网经》说「有幻幻事」在缘无可知与缘无不能知的论辩中引到这部经《顺正理论》也为此同一问题而一再的引述引述较详的如《成唯识宝生论》卷四(大正三一九一下)

「于彼幻网经中即此眼识所知之色不见实有及以定住但于妄情起邪分別作决定解而生言论唯斯是实余义成非多闻圣弟子应如是学我观过去未来现在眼识观彼所缘诸色然于彼处无有常定无妄无异实事可得或如所有或无倒性悉皆非有唯除圣者出过世间斯成真实」

《顺正理论》卷四(大正二九三五〇下)引文而与此相同的

「佛告多闻诸圣弟子汝等今者应如是学诸有过去未来现在眼所识色此中都无常性恒性广说乃至无颠倒性出世圣谛皆是虚偽妄失之法」

「唯斯是实余义成非」(古译「余皆虚妄」)是世间种种异说的偏执予以破斥而结归于出世间的真实与《五三》《梵网》的意趣相合偏执与异说从认识的错乱而来所缘的境界犹如幻事是有惑乱性的非实有非常定而以为是实是定这才「于妄境而起邪分別作决定解」起种种异执了就仅有的文证而论《幻网经》的意趣与《五三》《梵网》一样而说理更为明确《五三经》与《梵网经》都是略举论题而后广(分別)说的

4.《五蕴》5.《六处》6.《大因缘》因缘的次第合于《十诵律》说如《般阇优波陀那肝提伽》(Pañcupādānakkandhā义译为五取蕴旧注作「五受阴却」「却」是讹写应为「五受阴部」《沙陀耶多尼》(ṣaḍ-āyatana义译为「六处」旧注作「六情部」《尼陀那散犹乞多》(Nidāna-saṃyutta义译为〈因缘相应〉旧注作「同界部」「同」是「因」的讹写这三者的次第显然是《杂阿含经》(《相应部》)的〈五阴诵〉(〈蕴相应〉)〈六入诵〉(〈六处相应〉)〈因诵〉(〈因缘相应〉)然《杂阿含经》中是众多经的类编虽有广说的部分但与上面的三经相比显然是不同的《大毘婆沙论》说「大因缘」是没有取《杂阿含》的〈因缘相应〉为「方广」的《大因缘》是《十诵律》所说的《摩呵尼陀那波梨耶夜》(Mahānidānaparyāya在说一切有部中编入「中阿含」即卷二四的《大因经》分別说系(Vibhajyavādin)编入「长阿含」如《长部》(一五)的《大因缘经》《长阿含经》(卷一〇)的《大缘方便经》《大因缘经》先赞叹缘起的甚深略举缘起说而后广为分別解说末了举外道有我者所执的(受色)二类异计加以责破然后举「七识住」「二入处」「八解脱」以明佛法的究竟解脱对于「因缘」《大毘婆沙论》者的意见如此那属于「方广」的「五蕴」与「六处」不是也应有这样的契经吗关于「六处」《中阿含经》有(卷四二)《分別六处经》与《中部》(一三七)的《六处分別经》相当经中先略举六处(六识)六触十八意行三十六断成就三念住无上调御而后广分別说并以八解脱为无上调御《中部》別有(一四八)《六六经》(一四九)《大六处经》也都是有关六处的解说这二部经与《杂阿含经》(卷一三)的三〇四三〇五经(大正藏编号)同本但「广说」的性质不明关于五蕴以五蕴为名的广分別说虽没有發见但五蕴的广分別说见于《中阿含经》(卷七)的《象迹喻经》《中部》(二八)名《象迹喻大经》该经虽以四圣谛摄一切法于一切法中最为第一而以象迹为比喻但在解说中实只是「五盛阴苦」的广分別说「若见缘起便见法若见法便见缘起」正是这部经的精义《大毘婆沙论》者的「方广」——蕴因缘都应是文广义深的广说与前三经结合起来「方广」的特性是文句为广分別说内容为甚深的法义

「毘陀罗」「毘佛略」在「九分教」中不是各別的而是同一分的传说不同因而引起的问题是「九分教」的本义到底是「毘陀罗」还是「毘佛略」重视巴利语(Pāli)的当然以「毘陀罗」为古义巴利语是佛教用语中较古的一流而不是古代佛教的唯一用语属于一流而为一部派所承用并不能推定为古来如此在「九分教」的用语中如「记说」巴利语在共同的 vyākaraṇa別取 veyyākaraṇa以表示特色那焉知「毘陀罗」不是这样在一般通用的 vaipulya 以外別取 vedalla 以表示特殊呢与梵语 vaipulya 相当的巴利语有 vetulya也是「方广」的意思而音声与 vedalla 相近所以如解说为vaipulyavetulya同为「方广」而是梵语与巴利语的差別铜鍱部学者別取与 vetulya 音声相近的 vedalla 为分教的专名以专称层层问答层层欢喜与赞叹的契经不是没有可能的以文证来说「毘陀罗大经」「毘陀罗小经」经名本是后人所安立的而其他部派所传也没有称之为「毘陀罗」而且觉音所指的「毘陀罗」中如《满月大经》与《帝释所问经》巴利经藏的明文是属于「记说」并没有称为「毘陀罗」「铜鍱部」学者专从形式著想而称之为「毘陀罗」未必是「九分教」的本义无畏山寺派所传也没有这么说呢

「毘佛略」与铜鍱部所传的「毘陀罗」论形式与性质都可说是不同的「毘陀罗」——六部经是法义的问答集在问答体的形式中对种种问题给以明确的解答虽然种种问题与修证有关但性质是说明的重于了解的这一学风与阿毘达磨论相近为未来的论师所继承「毘佛略」是法义的广分別说在分別体的形式中阐明佛法的深义原则的说佛说五蕴六处因缘都导归解脱寂灭的自证这就是佛法的深法佛以「处中之说」——缘起为根本法则从而说明缘起甚深寂灭更甚深「处中之法」依缘起而开示不落外道的种种异见这是《杂阿含经》最一般的法说《梵网》《五三》《幻网》等更广分別以显示这一深义从《阿含经》看来从「爱灭则取灭」著手的是五蕴说从「触灭则受灭」著手的是六处说从「识灭则名色灭」或「无明灭则行灭」说起的是因缘说其实这都是因缘(缘起)说而导归于寂灭的《大因缘经》《分別六处经》《象迹喻(分別五蕴)经》等更广分別以阐明这一深义这一类契经在广分別的形式中是重于修证的这一学风为未来的经师所继承所以「毘陀罗」与「毘佛略」在形式与性质上都有不同的地方

然而这二者也有共同处如「毘佛略」是广分別说而被称为「毘陀罗」的在问答中也以「分別答」为主「毘陀罗」为法义问答集比起初期的简略问答也不能说不广(问答)了「毘佛略」以圣者自证的究竟寂灭为宗极而《毘陀罗小经》《满月大经》也以涅槃为究极如《正见经》以「无明尽而明生」为结束《释问经》以「爱尽究竟梵行」为极可说都归结于这一深义尤其是《法乐比丘尼经》说「君欲问无穷事然君问事不能得穷我边也涅槃者无对也」《杂阿含经》(《正见经》)也说「摩诃拘𫄨罗汝何为逐汝终不能究竟诸论得其边际若圣弟子断除无明而生于明何须更求」这是从问答广说而引向深广无际超越绝对的境地

「九分教」组为一聚「四阿含」「四部」集成的前夕佛教界早已进入广说——广分別广问答的时代集成了文义深广的众多契经被称为「毘佛略」与「毘陀罗」的都是广长的契经主要都被编集于《长阿含》《中阿含》中这是当时佛教界的共同倾向如略去形式而重视内容的共同性那二类都可说是「广说」(方广vaipulyavetulya铜鍱部偏重形式以层层问答而得欢喜与满足的契经別名为 vedalla这才与「毘佛略」分离了

广问答与广分別尤其是广分別说的契经对未来的佛教来说已树立起卓越的典型在佛教的开展中有方广部(Vetulyaka就是「方广道人」有更多的圣典名为「方广」(或译「方等」)「毘佛略」如此的源远流长决不会是部派分裂以后偶然的發展而来的

第四项 未曾有法

「未曾有法」(adbhuta-dharma, P. abbhuta-dhamma音译为阿浮陀达磨阿浮多达磨等义译为希法胜法未曾有法等古代的不同解说可条理为如此

             世间甚希有事         ┌───如来甚希有事   三宝甚希有事┼───佛及弟子甚希有事         └───三乘三宝希有

「未曾有法」的意义如《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中)

「希法云何谓诸经中说三宝等甚希有事」

「有余师说诸弟子等赞叹世尊希有功德如舍利子赞叹世尊无上功德尊者庆喜赞叹世尊甚希有法」

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论师所传的古义「未曾有法」是说三宝——佛僧的甚希有事近代学者据《阿含》而列举其内容都不出这一范围1.如来的「未曾有法」如四未曾有法诸未曾有法因地动说未曾有法约神足说未曾有法2.法的未曾有法如八未曾有法3.僧(圣弟子)的未曾有法如阿难(Ānanda)四未曾有法诸未曾有法薄拘罗(Bakkula)未曾有法郁伽长者(Ugra)八未曾有法手长者(Hastaka)八未曾有法难陀母(Nandamātṛ)七未曾有法汉译《中阿含经》类集为「未曾有法品」足为三宝甚希有事的具体内容

《大毘婆沙论》的「有余师说」偏于赞叹如来功德也就是专指如来的未曾有法《出曜经》说「未曾有法若尊者阿难以未曾有法叹如来德」可见「余师」是「持经譬喻者」一流《大智度论》说「如佛现种种神力众生怪未曾有如是等无量希有事」《大般涅槃经》列举如来初生自行七步猕猴奉蜜白项狗听法等这都是意趣相同重于如来未曾有法的在九分教的發展中有一项共同的倾向如「记说」本通于佛及弟子生前死后或善或恶而渐归于菩萨的授记作佛「本生」是通于佛及弟子的前生事而渐归于佛的前生——菩萨行事所以「未曾有法」本通指三宝的希有功德而被解为如来的甚希有事这是佛教的一般倾向与大乘精神相呼应的

觉音(Buddhaghoṣa)于《一切善见律注序》(南传六五三八)

「比丘阿难有此希有未曾有法如是等一切有关希有未曾有法经知是未曾有法」

《善见律注》举阿难的未曾有法为例诚然说得比较具体但有关佛与法的未曾有法并不明确觉音在《长部注》(Sumaṅgalavilāsinī以「甚奇善逝甚希有世尊」等赞叹如来的为未曾有法瑜伽师系的论书是重于佛及圣弟子的如《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希法谓于是中宣说诸佛诸佛弟子——比丘比丘尼式叉摩那劳策男劳策女近事男近事女等若共不共胜于其余胜诸世间同意所许甚奇希有最胜功德」

《显扬论》等所说与此相同《瑜伽论》举佛及七众(圣)弟子的希有功德「同意所许」是公认的这是《增支部一集是第一品》及《增壹阿含经》的〈弟子品〉〈比丘尼品〉〈清信士品〉〈清信女品〉所说四众弟子所有的各各第一功德如以此为例来推论那佛的「甚奇希有最胜功德」应是十力四无所畏住圣主位作师子吼了瑜伽论师是著重于佛及圣弟子所有的功德《杂集论》说「声闻诸大菩萨及如来等最极希有甚奇特法」著重于圣者的希有功德更表示了大乘论师的见地

三宝所有的甚希有事是「未曾有法」是说一切有部论师所传的古义从现存于《阿含》的「奇特未曾有法」看来这是最确当的解说一分经师与大乘经论重于如来的甚希有事瑜伽论师重于如来(或加菩萨)及圣弟子所有的功德都不免有了变化而说一切有部的《顺正理论》所说虽似乎相近而立意已大为不同如说「希法者谓于此中唯说希奇出世间法由此能正显三乘希有故有余师说辩三宝言世所罕闻故名希法」三乘「希有出世间法」是重于法义的不共世间而「辩三宝言」——世所罕闻的甚希有法反而被称为余师这显然与古义有了距离《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未曾有经如说劫尽大变异事诸天身量大地震动」

《成实论》所说应与《长阿含经》的《世记经》相当但这是世间的甚希有事经中所说的大海八未曾有法轮王四未曾有法也是世间常事用来比喻三宝的未曾有法而不会是九分教中「未曾有法」的具体内容《成实论》所说是独有的解说非「未曾有法」的本义

第五节 因缘譬喻(阿波陀那)论议

第一项 因缘

在三藏的逐渐形成中旧有「九分教」的分类显然的不足以总摄一切于是择取经中的固有名词——「因缘」「譬喻」「论议」別为三分而总为十二分教「论议」为最后一分「因缘」与「譬喻」加入中间次第不一定那是部派间意见不一致的关系

先说「因缘」nidāna音译为尼陀那义译为因缘缘起本缘等古代的解说大致相近指依此而说法或制戒的事缘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论师所传如《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因缘云何谓诸经中遇诸因缘而有所说如义品等种种因缘如毘奈耶作如是说由善财子等最初犯罪是故世尊集苾刍僧制立学处」

在《大毘婆沙论》的解说中略举二例属于经的「因缘」如「义品」等因缘属于律的「因缘」如善财子(Kalandakaputra-sudinna)犯戒「经」不一定是「阿含」如《论》前面说「谓诸经中结句讽诵彼彼所说即麟颂等」这与《小部》的《犀角喻经》相当「谓诸经中因忧喜事世尊自说」与《小部》的《法句》相当又指《小部》的〈义品〉而说《小部》的〈义品〉汉译有《义足经》凡十六章都是偈颂〈义品〉的注释都一一的说明因缘依什么事为什么人说《义足经》就先叙因缘然后说偈如《大毘婆沙论》卷一(大正二七一上)

「此(阿毘达磨论)中谁问谁答或有说者尊者舍利子问佛世尊答复有说者五百阿罗汉问佛世尊答有作是说诸天神问佛世尊答有余师说化苾刍问佛世尊答尔时世尊化作苾刍形容端正众所乐见剃除须发服僧伽胝令彼请问佛世尊答犹如征问义品因缘」

阿毘达磨——《發智论》被推为佛说于是引起了谁问谁答的问题当时有四种传说第四说是(佛)化苾刍问佛世尊答举例「如征问义品因缘」《义足经》及巴利〈义品〉的注释都说〈义品〉的一部分是佛化作一苾刍向佛请问而后由世尊答说的「因缘」并非只是佛在某处为某某说而是说经的特有事缘尤其是流传中来源不明的部分叙说其宣说的事缘以证明为佛说据此如《小部波罗衍拏品》(〈彼岸道品〉)在正说一六章前有「序偈」位于南方瞿陀婆利河(Godhāvarī)畔的老婆罗门为了不明「顶与顶堕问题」嘱十六弟子到北方来參访一直访问到王舍城(Rājagaha)的波沙那迦(Pāsāṇaka)塔庙见到了世尊于是请问而有〈波罗衍拏〉的宣说一六章以前的「序偈」就是「因缘」又如《小部那罗迦经》的「序偈」等《大般涅槃经》说「如诸经偈所因根本为他演说」并举「莫轻小罪以为无殃」偈的事缘这是《法句》偈《法句》为传诵中偈颂所集成说明为什么事为什么人说偈就是「因缘」「因缘」是当时引起说法的事缘尤其是对传说中的经偈叙明「说人谈所说事」的是「因缘」这虽然或已编入经内但段落分明先叙「因缘」然后说法「因缘」是有具体部分可说的

分別说系(Vibhajyavādin)中迦叶维部(Kāśyapīya)饮光称佛传为《佛生因缘》尼沙塞部(Mahīśāsaka 化地)称为《毘尼藏根本》分別说部的佛传源出「受戒法」在「受戒法」前叙述释迦佛的诞生到成佛说法摄化出家众——「善来受具」「三归受具」到白四羯磨的「十众受具」为摄僧制戒的因缘这所以称为「因缘」又名为「毘尼藏根本」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立「九分教」本没有別立「因缘」然现存《小部》的《本生》共五四七则各有宣说的事缘而在《本生》初有「因缘物语」(Nidānakathā分「远因缘」「次远因缘」「近因缘」三类从然灯佛(Dīpaṃkara)时受记说起到成佛回祖国度化祇园精舍(Jetavana)的成立《本生》前为什么说「因缘」——佛传现存的《本生》虽然每一则都各有事缘实则《本生》为一项不明确的传说如《毘奈耶杂事》卷二五(大正二四三二八下)

「当来之世人多健忘念力寡少不知世尊于何方域城邑聚落说何经典若说昔日因缘之事当说何处应云婆罗痆斯王名梵授长者名相续邬波斯迦名长净随时称说」

经与律的因缘事实上已遗忘了不少何况「本生」等传说昔日因缘中的地名人名都是代表性的所以我以为每一则「本生」的因缘都只是传说如此而叙述在然灯佛时受记一直到祇园的成立正表示为宣说「本生」的根本因缘以佛传为「本生」的因缘为摄僧制戒的根本因缘这虽不是十二分教中「因缘」的原始意义而与「如征问义品因缘」的意趣却完全相同这是「因缘」的一类

《大毘婆沙论》所说属于律的「因缘」举善财子的初犯而制立学处为例现存「律藏」的〈波罗提木叉分別〉(Prātimokṣa-vibhaṅga对于每一学处都先叙述制戒因缘次分別文句然后分別犯不犯相如不淫行学处以善财子初犯而制又以阿练若比丘与猕猴行淫而再制这类制戒的因缘成为〈波罗提木叉分別〉的主要而根本部分汉译现有《鼻奈耶》是姚秦竺佛念所译的《大唐内典录》作「或名戒因缘经」依〈中阿含经序〉译为「从解脱缘」即「波罗提木叉因缘」这部「戒因缘经」以述因缘而制立学处为主文句分別与犯相分別极为简略这极可能为〈波罗提木叉分別〉的初型这不是说这部《鼻奈耶》是〈波罗提木叉分別〉的初型而是说以叙述制戒因缘为主附带的略辨文句与犯相是〈波罗提木叉分別〉的初型「十二分教」的「因缘」起初应以制戒的因缘谈为主所以《顺正理论》但说「缘起者谓说一切起说所因多是调伏相应论道彼由缘起之所显故」《仁王经》称「因缘」为「戒经」《梵网经》作「律戒」与《瑜伽论》所说「及诸所有毘奈耶相应有因有缘別解脱经」相合所说的「別解脱经」决非一般的「戒本」而是「从解脱因缘」(〈波罗提木叉分別〉)与「戒因缘经」的名义相合所以「十二分教」中「因缘」的原始意义应指〈波罗提木叉分別〉的初型

瑜伽系诸论的解说都分为经与律二类似乎与《大毘婆沙论》相近而实际上是有差別的如《瑜伽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因缘谓于是中显示能请补特伽罗名字种姓因请而说及诸所有毘奈耶相应有因有缘別解脱经」

《瑜伽论》所说的因缘分为经与律二类律的「因缘」是与《大毘婆沙论》相同的而经的「因缘」指经中分明说出请者姓名因请而说瑜伽论系的这一解说是与「优陀那」(嗢柁南)相对的「自说」谓于是中不显能请补特伽罗名字种姓「因缘谓于是中显示能请补特伽罗名字种姓因请而说」这是漠视「优陀那」的「兴感」意义而专重「无问自说」因而有请而说的被称为「因缘」成为有请与无请的一对而《大毘婆沙论》(与《顺正理论》)师优陀那的「自说」重于感兴而發的偈颂而「因缘」与「本事」相对「本事」(「如是语」也相同)是不显「说人谈所说事」的而「因缘」正显示「说人谈所说事」的因而「尼陀那」(因缘)与「目得迦」(伊帝目多迦的略称)前后相对

在后代的解说中泛称说经的因缘为「因缘」原是一般的不限于《瑜伽论》系的《大智度论》也正是这样一般称「如是我闻一时佛在某处住」为「通序」或「征信序」称因当时的某人某事而引起世尊说法的为「別序」或「發起序」这都是被称为「因缘」的如「通序」而是「十二分教」中的「因缘」那现存的一切经都应属于「因缘」了如以当时某人某事而引起说法的为「因缘」那《阿含经》的一大部分都应属于「因缘」所摄了这对于分教成立的本义有具体的部类可指显然是不合的「因缘」成立的本义应以「从解脱缘」——〈波罗提木叉分別〉的初型为主而对传诵而来源不明的偈颂特別叙述其因缘为「因缘」的又一类继承这一意义的叙述佛传为「因缘」——摄僧制戒的根本因缘「本生」的根本因缘这都有部类可指但是比较后起的部分

第二项 阿波陀那

「阿波陀那」一般都译为「譬喻」是「十二分教」的一分被推为分教的一分应该是迟于「九分教」的但立「九分教」的部派如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的《小部》中有《阿波陀那》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所传的《杂藏》中也有「本行」这可见立「九分教」或立「十二分教」虽部派间有所不同而各派的圣典有称为「阿波陀那」的部类却是一致的

在佛教中「阿波陀那」为通俗而流行极广的部类对于北方佛教的开展有著深远广大的影响源远流长所以情形极为复杂译为「譬喻」的原语有三1. Apadāna, Avadāna音译为阿波陀那阿婆陀那等义译为譬喻证喻本起等巴利《小部》的《譬喻》(Apadāna与此相合2.aupamya《法华经》九分教中的「譬喻」是使用此语的aupamya是一般的譬喻为《阿含经》以来所常用如芦束喻火宅喻化城喻都是这类的譬喻3.Dṛṣṭānta也译为譬喻是因明中譬喻支的喻譬喻师(dārṣṭāntika)由此语得名然分教中的「譬喻」——「阿波陀那」一向是以 Apadāna, Avadāna 为主的「譬喻」是什么「譬喻」的本义是什么近代学者或研究字义或从现存的「譬喻」部类而分別其性质而提出种种有意义的解说我以为「譬喻」的广大流行性质复杂是三类「譬喻」的结合应用于通俗教化的结果

「譬喻」的古来解说大体有早期的(声闻佛教所传)晚期的(大乘佛教所传)——二类早期所传的如《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譬喻云何谓诸经中所说种种众多譬喻如长譬喻大譬喻等如大涅槃持律者说」

《大毘婆沙论》所举的三例中1.「长譬喻」《大智度论》作「中阿含中长阿波陀那」即《中阿含经》的《长寿王本起经》「本起」是「譬喻」的异译长寿王(Dīghiti)的事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是作为「譬喻」的与《僧祇律》等不同长寿王事与拘舍弥(Kauśāmbī)比丘的诤论相结合在「犍度部」集成以前已集为《长寿王本起经》编入《中阿含经》长寿王邻国梵摩达哆王(Brahmadatta)所获国破身亡临终时以「忍能止怨」训勉王子长生(Dīghāyu后来长生以琴师身分接近梵摩达哆王曾有杀敌洩恨的机会但终以忆念父王临终的训诲而没有报复梵摩达哆王受到非常的感动让长生复国友好相处

2.「大譬喻」《大智度论》作「长阿含中大阿波陀那」即《长阿含经》中的《大本经》《南传大藏经》也译为《大本经》原语 Mahāpadānasuttanta应译为「大譬喻经」与说一切有部所传的相合汉译的《大本经》经末作「大因缘经」经中说到「诸佛因缘」「诸佛因缘本末」「彼佛本末因缘」考《长阿含经》的「十二部经」尼陀那译为「本缘」而阿波陀那为「证喻」可见汉译《长阿含经》的《大本经》是「大因缘」(大本缘)而不是「大譬喻」「大譬喻」中首举七佛的种姓父母都城成道处说法大弟子等然后详说(七佛第一位的)毘婆尸佛(Vipaśyin)的化这是七佛的传记从佛佛道同的立场一一的给以说明

3.「大涅槃譬喻」《杂事》有佛入涅槃的记述从佛在王舍城(Rājagṛha)为行雨(Varṣâkāra)说七法六法起经波咤离子(Pāṭaliputra毘舍离(Vaiśālī而向波波(Pāvā末了到拘尸那(Kuśinagara)入涅槃佛入涅槃事与《长阿含经》的《游行经》《长部》的《大般涅槃经》相当以入涅槃的部分佛传为「譬喻」与现存的梵本《譬喻集》(divyâvadāna)相合「持律者说」这是说一切有部律师的传说

继承《大毘婆沙论》的意见而更近于《根有律》系律师所传的是《大智度论》如《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阿波陀那者与世间相似柔软浅语如中阿含中长阿波陀那长阿含中大阿波陀那毘尼中亿耳阿波陀那二十亿阿波陀那解二百五十戒经中欲阿波陀那一部菩萨阿波陀那出一部如是等无量阿波陀那」

《论》举六部阿波陀那除「长阿波陀那」「大阿波陀那」即「长譬喻」与「大譬喻」外还有四部1.「亿耳阿波陀那」事出《十诵律》「皮革法」《根有律皮革事》亿耳(Śroṇa-koṭikarṇa)是西方的阿槃提(Avanti)人没有出家以前曾因航海回来迷路而经历鬼国后来出家为大迦旃延(Mahākātyāyana)弟子因当地的比丘少一时不得受具足戒受具足以后發心来參礼佛陀禀承师命以五事问佛边地可以五人受具足就是因此而制的亿耳的事说一切有部所传的比起《铜鍱律》《四分律》《五分律》多了亿耳生时耳有无价的宝环及出家前游历鬼国的事《根有律》更有宿生的福德因缘《僧祇律》也有亿耳事从给孤独长者(Anāthapiṇḍada)见佛说起长者派遣富楼那(Pūrṇa)入海去采宝富楼那出家后游化西方亿耳从富楼那出家将不同的传说连结而成为长篇这是一个最好的范例亿耳从富楼那出家是大众部的传说与上座部系(Sthavira)不同《僧祇律》所说的亿耳见佛请求五事文义简洁明了《僧祇律》说「此中应广说亿耳因缘乃至请求出家」亿耳出家的事大众部是知道的也许与说一切有部的传说相近

2.「二十亿阿波陀那」二十亿(Sroṇakoṭiviṃśa)是瞻波(Campā)的大富长者子舍二十亿的家财而出家他的精进修行是传誉一时的二十亿精进修行足底流血佛为他说弹琴的譬喻依著修行得阿罗汉并表示自己体证的境地说一切有部将这些编集于《杂阿含经》《中阿含经》的《沙门二十亿经》由于二十亿的流血经行佛特准穿革屣这一部分集录于《十诵律》《根有律皮革事》这是上座系统中有关二十亿的最朴质简要的记录二十亿的精进修行大众部编集于《增壹阿含经》《增壹阿含经》没有表示自证境地一段也许是原始的或是传说的不同《僧祇律》的「杂跋渠法」叙述二十亿的出家因缘目连(Mahāmaudgalyāyana)为佛向二十亿乞食瓶沙王(Bimbisāra吃到香美的残食知道二十亿的富有脚下有金色毛于是使二十亿坐船来见后来就见佛出家在这中间佛说二十亿童子的前因九十一劫前白㲲供佛从此九十一劫以来足不履地关于修证事略指「如增一𫄧经中广说」分別说部系(Vibhajyavādin)的《铜鍱律》《四分律》《五分律》有关二十亿的故事精进修行部分流血而准穿革屣部分《铜鍱律》与《四分律》所说与说一切有部的传说相合为上座部所传的共同部分但又说到二十亿等来见王王见二十亿足跖生毛要他们去见佛由娑竭陀(Sāgata)引见就因此闻法出家所说与大众部所传略有出入《五分律》所说二十亿九十一劫以前供佛發心与《僧祇律》相合而更广说二十亿家的财富

3.「欲阿波陀那」在这裡要略为说到的平川彰博士的《律藏之研究》历举1.龙王惜宝珠2.飞鸟惜羽毛3.二獭与野干4.黄金鸟5.护国(Rāṣṭrapāla)不从父乞6.梵志不从王乞7.贪贼为「欲阿波陀那」的实体而一一为新与古的论究然《大智度论》所说应以说一切有部说为主「欲阿波陀那」出于「解二百五十戒经」也就是出于「波罗提木叉分別」(Prātimokṣa-vibhaṅga而护国不从父乞与梵志不向王乞是说一切有部律所没有的二獭与野干《十诵律》虽有而出于「衣法」并不在〈波罗提木叉分別〉龙王惜宝珠飞鸟惜羽毛出于《根有律》的「索美食学处」宝珠鹅(黄金鸟的变形)与贪贼出于《根有部苾刍尼律》的「食蒜学处」分散在两处与「欲阿波陀那一部」说不合不一定是衣食等欲极可能是淫欲难陀(Nanda)的欲心重佛带他游天国与地狱而得精进悟入是很适合的但并不在〈波罗提木叉分別〉中惟《根有律》的「不净行学处」有孙陀罗难陀(Sundarānanda为一大商人贪淫无厌为淫女所迷惑等到床头金尽为淫女所弃只好在佛法中出家可是又为淫女所惑共为淫欲这是多欲者的典型推定为「欲阿波陀那」应该是适合得多

4.「菩萨阿波陀那」《律藏之研究》以提婆达多(Devadatta)「本生」中有关释尊的推定为「菩萨阿波陀那」这不是以菩萨为主体的是否适宜于称为菩萨阿波陀那呢又以《根有律药事》所说佛的三月食马麦等业报为「菩萨阿波陀那」但「菩萨阿波陀那」是否专重于过去生中的罪业呢考铜鍱部所传《小部》的《譬喻》都是偈颂分〈佛譬喻〉〈辟支佛譬喻〉〈长老譬喻〉〈长老尼譬喻〉〈佛譬喻〉为佛所自说赞美诸佛国土的庄严末后举十波罗蜜多也就是菩萨大行〈辟支佛譬喻〉是阿难(Ānanda)说的〈长老譬喻〉五四七人〈长老尼譬喻〉四〇人这是声闻圣者自己说明在往昔生中见佛或辟支佛等怎样的布施怎样的修行多生中受人天的福报最后于释尊的佛法中出家得究竟的解脱据此来观察说一切有部的传说在《根有律药事》中虽次第略有紊乱而内容的性质相合全文可分为二大章佛说往昔生中求无上正觉的广大因行又分二段先是长行从顶生王(Māndhātṛ)到陶轮师止次是偈颂与《小部佛譬喻》相当接著有毡遮(Ciñcā)外道女带盂谤佛一节是长行与上下文不相连接就文义而论这是错简应属于末后一段佛与五百弟子到无热池自说本起因缘先说舍利弗(Śāriputra)与目连神通的胜劣次由大迦叶(Mahākāśyapa)等自说本业共三十五人都是偈颂与《小部譬喻》的〈长老譬喻〉为同一原型的不同传承末后佛自说往昔的罪业现受金鎗马麦等报比对起来《譬喻》的〈佛譬喻〉与第一章——佛说往昔因行相合应该本是偈颂说一切有部又广引菩萨因行种种本生来说明就是长行部分「菩萨阿波陀那」应该是菩萨大行的偈颂部分

《大智度论》在解说「阿波陀那」时举六部「阿波陀那」为例而在《论》中还说到其他的「阿波陀那」

  • 1.弥勒受记──────《中阿含本末经》

  • 2.释迦赞弗沙佛────《阿波陀那经》

  • 3.舍利弗不知小鸟───《阿婆檀那经》

  • 4.韦罗摩大施─────《阿婆陀那经》

  • 5.长爪梵志事─────《舍利弗本末经》

  • 6.佛化除粪人尼陀───《尼陀阿波陀那》

  • 7.然灯佛授释迦记───《毘尼阿波陀那》

1.《中阿含本末经》明弥勒(Maitreya)受记《成实论》说「阿波陀那者本末次第说是也」在鸠摩罗什(Kumārajīva)的译语中「本末」是「阿波陀那」的义译与《增壹阿含经》的译语不同弥勒受记事推定为《中阿含经》的《说本经》《说本经》就是《说本(末)经》这部经后半明弥勒受记前半明阿那律(Aniruddha)的本末所说的偈颂「我忆昔贫穷无余般涅槃」与《小部长老偈》的阿那律说相同2.释迦(Śākya)往昔生中赞弗沙佛(Puṣya《根有律药事》略说如《大毘婆沙论》详说3.舍利弗不知小鸟本末《萨婆多毘尼毘婆沙》也略有说到4.韦罗摩(Velāma)大施推定为《中阿含经》的《须达哆经》5.长爪梵志事名《舍利弗本末经》出于《根有律出家事》6.「尼陀阿波陀那」《大庄严经论》有详细的叙述7.然灯佛(Dīpaṃkara)授释迦记名「毘尼阿波陀那」在现存的律部中唯《四分律》详说

《大毘婆沙论》没有说明「譬喻」的定义从所举的三例而说都是古今圣贤的光辉事《大智度论》却说「世间相似柔软浅语」所引的种种「阿波陀那」重于文学趣味等于佛法通俗化的故事从《大毘婆沙论》《大智度论》所引(律部)可看出「譬喻」的發展趋势七佛譬喻涅槃譬喻菩萨譬喻释迦赞弗沙佛譬喻从然灯佛受记譬喻长寿王譬喻韦摩罗譬喻亿耳譬喻二十亿譬喻尼陀譬喻都是古今圣贤的光辉事舍利弗不知小鸟事长爪梵志事近于一般事而欲譬喻是凡愚事是应该引以为戒的「譬喻」的开展是从贤圣的事而到一般的事这是一七佛譬喻涅槃譬喻连欲譬喻在内都是直叙事实亿耳及二十亿譬喻如《五分律》等附有宿业因缘而菩萨譬喻全部是依佛而说明其因行这样如《根有律药事》五百弟子自说本业因缘铜鍱部的《小部》就名为《譬喻》这是善的从恶业说佛的宿业而现受金鎗马麦等报也就名为「譬喻」譬喻的开展是从事实而显示或善或恶的过去业因这是二著重于业报的因缘《根有律》最多在这种趋势下譬喻成为善恶业报的因缘

「譬喻」与「记说」「本事」「本生」「因缘」在流传中都有结合的情形而「譬喻」与「因缘」的结合最深如「亿耳阿波陀那」《僧祇律》作「亿耳因缘」「大譬喻」《长阿含》作「大因缘」「譬喻」与「因缘」的结合情形是这样的经师所传的「譬喻」如「长譬喻」「大譬喻」是圣贤的光辉事《大毘婆沙论》著重在此虽引「持律者说」而取「大涅槃譬喻」意义还是一样这代表了早期的经师的见解《大智度论》重于律部及当时的情况在律部中凡叙述佛及弟子的事无非是说明制戒(学处与轨则)的因缘如亿耳出家一时不得受具来见佛时请求五事为五众受具的因缘但事迹的缀合愈来愈长说到出家以前航海而误人鬼国这样喧宾夺主「因缘」的意义冲淡而事迹(传说)的意义增(制戒)「因缘」就转化而被称为「譬喻」了又如如来成道说法善来受具等为制立十众受具的因缘等到将诞生出家修行等连贯起来也就成为「譬喻」了从(制戒)「因缘」而转化为「譬喻」是第一阶段在「譬喻」中传说亿耳生而耳有明珠二十亿足底有金色毛因而说到过去生中的业因佛与佛弟子的事从出生到究竟解脱都有些特殊的事对这些事逐渐的倾向于过去生中业因的说明宿生业报成为譬喻的重要部分于是(佛及弟子的事迹)「譬喻」又转化为「因缘」但这是业报因缘而不是制戒的因缘这是第二阶段(制戒)「因缘」转化为「譬喻」「譬喻」又转化为「因缘」「譬喻」与「因缘」的结合就成为夹杂难分的现象这是从律部而来的晚期盛行的「譬喻」《大般涅槃经》也就但说「如戒律中所说譬喻名阿波陀那经」了

「阿波陀那」的内容如所引述已大略可知而「阿波陀那」的本义「阿波陀那」被译为「譬喻」的理由还不能明了西元三世纪「阿波陀那」已被译为「譬喻」罗什义译为「本末次第」说是「世间相似柔软浅语」是以当时流行的譬喻文学来解说的玄奘义译为「譬喻」然《大毘婆沙论》所举的实例与「譬喻」的意义不合依《大毘婆沙论》来说解说「阿波陀那」为「伟大的」「光辉的事迹」(行为)应该更合适些这是经师所传的经律部所传而發展成后期的譬喻文学也就以「阿波陀那」为「譬喻」这可从另一解说而理解其意义如《瑜伽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云何譬喻谓于是中有譬喻说由譬喻故本义明净」

瑜伽系诸论大意相同「本义」或作「隐义」「有譬喻说」或作「有比况说」以「譬喻」为「比况」显然的与《大毘婆沙论》《大智度论》的解说不合现存梵本《法华经》九分教中的「譬喻」aupamya这是「比况」的「譬喻」如芦束喻火宅喻等Apadāna 或写作 aupamya——比况实为阿波陀那而被译为「譬喻」的重要理由经中的「阿波陀那」律中的「阿波陀那」——与「因缘」相结合的「阿波陀那」在佛教的弘法(讲经为主)活动中对于某一义理每举佛及佛弟子的事业报因缘等为例以证明所说这与举譬喻来比况说明使听众容易了解作用完全相同在这种情况下Apadānaaupamya融合如一了如《出三藏记集》卷九〈譬喻经序〉(大正五五六八下)

「譬喻经者敷演弘教训诱之要牵物引类转相证据互明善恶罪福报应」

又《出三藏记集》卷九〈贤愚经记〉(大正五五六七下)

「智者得解亦理资于譬喻 三藏诸学各弘法宝说经讲律依业而教(昙)学等八僧随缘分听 各书所闻集为一部此经所记源在譬喻譬喻所明兼载善恶」

「譬喻」的实际应用从上序可以完全理解出来《贤愚经》是昙学等八人在于阗的般遮于瑟(Pañca-vārṣika)大会中听说经律而记录下来的中国近代(传统)的讲经还是在销文释义發挥玄理外參入因果报应公案以加深听者的兴趣与了解这是从古以来通俗弘化的方法「阿波陀那」是这样的被作为事证——举例说明而广为流通的《长阿含经》译「阿波陀那」为「证喻」最能表示这一意义《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也说

「言譬喻者为令晓悟所说义宗广引多门比例开示如长喻等契经所说」

「有说此是除诸菩萨说余本行能有所证示所化言」

《顺正理论》继承了《大毘婆沙论》的见解以「长(譬)喻」等为「譬喻」其称为「譬喻」的理由是「为令晓悟所说义宗广引多门比例开示」「阿波陀那」的意义不但与比况(aupamya)相合也与喻支的喻(dṛṣṭânta)相同「阿波陀那」是被用为例证以证明所说义(宗)的第二说也只「除菩萨」本行的不同而「能有所证示所化言」意义还是一样《成实论》说「阿波陀那者本末次第说是也如经中说智者言说则有次第有义有解不令散乱是名阿波陀那」本末次第是叙述事缘的始末而所以说「本末次第」只是为了「解」明所说的「义」宗《顺正理论》与《成实论》说明了「阿波陀那」的「譬喻」作用是晚期「譬喻」文学盛行的实际情形

「阿波陀那」——经师的本义应为伟大的光辉的事律师所传的「阿波陀那」从事迹而说明善恶的业缘善恶业缘为(过去)事迹的一部分总名「阿波陀那」从「律藏」所传《小部》所传《大智度论》所引述「阿波陀那」只是现事与宿因在佛教的通俗弘化时引「阿波陀那」为事证于是与比况(aupamya)相近相合西元三世纪「阿波陀那」已被译为「譬喻」了西元二三世纪譬喻师(dārṣṭāntika)脱离说一切有部而独立盛行起来这是以广说「譬喻」(dṛṣṭānta)得名而譬喻更通俗化的「阿波陀那」「阿波摩耶」在实际应用中dṛṣṭānta 相结合传说譬喻大师鸠摩罗罗陀(Kumāralāta造《显了论》《日出论》都是「为令晓悟所立义宗广引多门比例开示」「阿波陀那」被想起了赫赫光辉的意思而被解为「有比况说隐义明了」了「阿波陀那」被解说为「譬喻」是通俗弘化所引起的论到原始的意义应以圣贤的光辉事迹为是

第三项 论议

「十二分教」的最后是「论议」Upadeśa音译为优波提舍邬波第铄等义译为说义广演章句等以「论议」为一般所通用「论议」的古来解释如《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中)

「论议云何谓诸经中判决默说大说等教」

「又如佛一时略说经已便入静室宴默多时诸大声闻共集一处各以种种异文句义解释佛语」

《大毘婆沙论》有二解「决判默说大说等教」文义不明考《增壹阿含经》有「四大广演之义」与此相当的《增支部》名「大处」(Mahāpadesana)——摩诃波提舍这是判决经典真偽的方法如有人传来佛说不论是一寺的传说多人或某一大德的传说都不可轻率的否认或信受应该集合大众来「案法共论」判决是佛说或非佛说法说或非法说《毘尼母经》作「大广说」并说「此法增一经中广明」巴共传的《增一经》及《毘尼母经》的「大广说」就是摩诃优波提舍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的传说略有不同如《萨婆多部毘尼摩得勒伽》卷六(大正二三五九八上)

「何以故名摩诃鏂波提舍大清白说圣人圣人(第二圣人似为衍文)所说依法故不违法相故弟子无畏故断伏非法故摄受正法故名摩诃鏂波提舍与此相违名迦卢(黑)鏂波提舍」

说一切有部分白广说黑广说也见于《毘尼母经》「萨婆多说曰有四白广说有四黑广说以何义故名为广说以此经故知此是佛语此非佛语」《显宗论》也说「内谓应如黑说大说契经所显观察防护」这可见说一切有部的「优波提舍」是判决大(白)说及黑说的所以《大毘婆沙论》的「决判默说大说等教」「默说」显然是「黑说」的讹写这是大众集体的详细论议所以称为「广说」——「论议」

佛的大弟子们「共集一处」对于佛的略说各申解说如众比丘解说二边缝紩前是共同论议判决是非这是共同论议解说佛语虽然性质不同而采取集体论议的形式却是一样的《大毘婆沙论》的解说是从经中寻求实例著重于集体论议的特色

《大智度论》的解说重在「解义」与《大毘婆沙论》不同如《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八上)

「论议经者答诸问者释其所以」

「又复广说诸义如佛说四谛何等是四如是等问答广解其义是名优波提舍」

「复次佛所说论议经及摩诃迦栴延所解修多罗乃至像法凡夫人如法说者亦名优波提舍」

《论》有三说「答诸问者释其所以」这不是一般的问答而是释义「广说诸义」是假设问答而「广解其义」这二说都是经中佛(或大弟子)的「解义」在《大毘婆沙论》这都是「记说」但《大智度论》「记说」专明「众生九道中受记」所以这类问答解义被判属「论议」了范围极1.佛所说的「论议经」(应指前二说)2.摩诃迦旃延(Mahākātyāyana)所解经《阿含经》虽有解偈数种但《大智度论》曾说「摩诃迦旃延佛在时解(释)佛语故作蜫勒」《成实论》也说「摩诃迦旃延等诸大智人广解佛语」摩诃迦旃延的解经是一向被推重的举摩诃迦旃延所解经应指《蜫勒论》(karaṇḍa《蜫勒》是大众部(Mahāsāṃghika)系所重的以佛的解说广分別为本说到摩诃迦旃延论及末世凡夫的如法论说《大智度论》的解说重在解义而通称一切论书了《大般涅槃经》说「如佛世尊所说诸经若作议论分別广说辩其相貌是名优波提舍经」这也是以解义为主而所说似乎指后代的论书

瑜伽论系所说意义相同如《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九上)

「云何论议所谓一切摩呾理迦阿毘达磨研究甚深素怛缆藏宣畅一切契经宗要名为论议」

瑜伽论系分论书为摩呾理迦阿毘达磨而这二类又总称为「邬波提铄」——「论议」这样「论议」是一切论书的通称《大毘婆沙论》的「论议」是契经《大智度论》所说以契经为本而通摄论书《瑜伽论》专约论书说这一差別可说是「论议」——在佛教流传中的演变过程

第六节 结论

「九分」与「十二分教」上来已分別的加以论究现在再作一综合的说明

先有「九分教」后有「十二分教」的成立「九分教」中又先成立五支次成立四支所以「十二分教」的發达成立可分为三个阶段《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作这样的结论确是非常难得的见解然研究起来「修多罗」与「祇夜」的成立最早所以本论作为四阶段去说明

「九分教」与「十二分教」的一一支分是在圣典的或立过程中从圣典分类学的观点而先后成立的在圣典的成立过程中分教的名义与内容都有变化的可能如「修多罗」与「祇夜」为原始结集的分类当时是有确切的部类可指的等到「九分教」成立时「十二分教」成立时后代论师面对当时的全部圣典(声闻三藏大小乘三藏)而进行解说(分配)时原始的意义不足应用于是解说上不免有所出入所以分教的意义与内容要从成立的过程中去说明而前阶段成立的支分到了后一阶段意义就有所调整(全体协调)这应从其所以演变而加以说明作为自然合理的演化后代论师的解说也许不合分教的本义也应看作固有分教的新的适应

分教的一一意义与内容是不能从圣典自身而求得解决的如「修多罗」「祇夜」「方广」等在圣典自身——文句中并没有明文可证所以对「九分教」与「十二分教」的解说不能不依赖于传承中的古说古说作为研究的线索依著去研究对分教的古义及演化中的情况才能逐渐明白出来在现存的多种古说中《大毘婆沙论》所说说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a)论师的传承比较的近于古意《大毘婆沙论》的成立虽在西元二世纪而对分教的解说传承古说而不是面对当时的全部圣典如没有将「阿毘达磨论」作为十二分教的内容比起其他古说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第一「修多罗」是结集义为原始结集的通称结集后不久由于文体的类別分化为二称长行部分为「修多罗」大致与《杂阿含经》的〈蕴诵〉〈六处诵〉〈因诵〉〈道品诵〉相当称偈颂部分为「祇夜」与〈八众诵〉相当这是「相应教」的核心原始结集部分

第二此后传出的佛法都是以原始结集的教法(与律)为最高准绳而共同论定集成的在固有的「修多罗」与「祇夜」外又有长行与偈颂集出流行长行部分以分別解答为主称为「记说」这是对于「修多罗」及「祇夜」(通称)以分別或解答方式而阐明佛法的意义在问答分別中显示决了深秘教证(佛法本质问题)的特性逐渐表达出来这一部分附编于「相应教」中与《杂阿含经》「弟子所说」「如来所说分」相当《杂阿含经》集三部分而成与「九分教」中的「修多罗」「祇夜」「记说」的次第成立完全吻合这所以《杂阿笈摩》被称为「一切事相应教」的根本当时不属于(原始)结集的偈颂已大大的流行主要是传于边地(如第一章所说)通俗而易于传诵的法偈起初也曾泛称为「祇夜」为了与「相应教」中的「祇夜」有所分別而被称为「伽陀」「优陀那」「优陀那」是以感兴语为主的《法句》「伽陀」是以偈颂宣说法要(除「祇夜」「优陀那」以外)的通称从古代的传诵来说大致与《小部经集》中的〈义品〉〈波罗延拏品〉《蛇经》《陀尼耶经》《犀角经》〈牟尼偈〉等相当这类传诵广而影响大的法偈当时已有类集(与现存的当然有多少距离)但始终不曾集入「四部」「四阿含」中这是值得注意的事分教的五支成立就是「相应教」的成立一分法偈的成立

第三前五支重于形式的分类内容是重于法义的此后圣典又不断集出内容方面承分別解答——「记说」的风格而又多为事的叙述所以不只是形式的分类而更为内容的分类在这一阶段中有「本事」「本生」「方广」「希法」的成立「本事」是「不显说人谈所说事」的只是传闻的佛说如是或集出传闻如是的法义成「如是语」或集出传闻如是的先贤的善行盛德名为「本事」「本生」是于传说的先贤盛德(「本事」)中指为佛的前生而在〈波罗提木叉分別〉成立中佛与弟子的前生事也传说集出对「本事」而说「本事」是直说过去事「本生」是结合过去人事与现在人事而成前后因果系广分別与广问答实是「记说」的延续所以广问答的《满月大经》《帝释所问经》《六净经》广分別体的《梵网经》《沙门果经》等在圣典自身都是称为「记说」的然法义的阐述更广成为更有体系的说明与旧有的「记说」不大相合所以成为「方广」一分铜鍱部(Tāmraśāṭīya)学者专重形式別称广问答经为「毘陀罗」是不足以说明圣典集成过程中的时代倾向还有佛及圣弟子所有的希有功德(依事实而表现出来)也成立「希法」一分「方广」是深广义「希法」是奇特事形成一对这四分约契经说都是篇幅较长被编入《长阿含》《中阿含》《增壹阿含》的到此九分教成立也就是依固有的「相应教」更集为「长」「中」「增一」而完成「四部」「四阿含」以前的情形

还有值得说到的圣典有了新的特色也就有了新的分教但在集成过程中新形的圣典而外与固有圣典性质与形式相类似的也是不在少数的这些或增编于固有的(分教)部类中或没有编入没有编入的也以形式及性质的近似而被称为「修多罗」等这样「修多罗」等渐成为分教的通称而不再局限于固有的部类了所以当「本事」等会编而成「长」「中」「增一」时内容是不只是这四分的这是一点「如是语」的成立说明当时有长行与重颂相结合的契经当「如是语」的集成中止或略去「序说」「结说」而失去「如是语」的特性时长行与重颂相结合的体裁是被称为「祇夜」的重颂体成为「祇夜」的新意义上面说到《立世阿毘昙论》是「如是语」型而称重颂为「即说祇夜言」「如是语」(重颂)——被称为「祇夜」应该是九分教成立以后的事这是第二点

第四九分教成立「四部」「四阿含」也不久就集成了九分教的次第成立是重于「法」的当原始结集时属于「律」的有《波罗提木叉经》的集成也称为「修多罗」到「四部」「四阿含」集成前后〈波罗提木叉分別〉(〈经分別〉)也大体完成这是部派没有分化九分教的时代推定为第二结集时代此后部派分化了在上座部(Sthavira)没有再分化——分为分別说部(Vibhajyavādin与分別说部分离后的上座部的时代律部的集成论部的成立三藏圣典的实际情况已不是九分教所能该摄于是成立「因缘」「譬喻」「论议」——三分完成十二分教的最后定论

「因缘」是制戒(学处轨则)因缘是出于〈波罗提木叉分別〉及「犍度」部的以制戒的「因缘」为例而宣说经偈的事缘也被称为「因缘」「譬喻」是光辉的事《长阿含》的《大本经》《中阿含》的《说本经》《长寿王本起经》都是「譬喻」但当时还没有成立为「譬喻」一分等到律部中佛与弟子的事详广的叙述出来(制戒)「因缘」的意味淡而「譬喻」的意义增「譬喻」也就成为一分「因缘」与「譬喻」都通于契经而实属于毘奈耶的在九分教时代「阿毘达磨」「摩呾理迦」(还有被称为「毘陀罗」的广分別)已有独立的特殊形式「四阿含」集成后更被重视起来上座部论书的最早形成是〈经分別〉这是「论议」(「优波提舍」是经的分別解说)成为一分的实际内容《大毘婆沙论》对后三分的解说始终以经律为主所以取「共同论议」「共同解说」的经说为「论议」

「十二分教」的成立后三分与九分教的结合次第上形成分別说系说一切有部系——二大流分別说部系以「优陀那」及「因缘」为次第而以「譬喻」「论议」为末后二分这似乎表示了「譬喻」与「论议」是后起的「因缘」早已存在〈波罗提木叉分別〉的「因缘」的确是与「九分教」的时代相当的(但成为分教之一却在其后)说一切有部系将「因缘」「譬喻」列于前面而成「尼陀那」「阿波陀那」「本事」「本生」的次第这四分的结合在一起表示「譬喻」的早已存在而四分同为叙事的部分这四分的原始差別是「因缘」与「譬喻」是现前事「本事」与「本生」是过去事「论议」始终为最后一分也就是末后成立的一分

佛教圣典的部类学以「十二分教」为定论大乘经典的集成大都以「方广」为名而被摄属于「方广」分的


校注

《摩诃僧祇律》卷一(大正二二二二七中) 《解脱道论》卷九(大正三二四四五中) 水野弘元〈佛教圣典及其翻译〉(《语学论丛》第一辑六九 《本事经》卷五(大正一七六八四上) 渡边海旭《壶月全集》上卷(四三〇) 《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一下) 《別译杂阿含经》卷六(大正二四一五上——中)以阿婆陀那为本事列于优波提舍以后小有差別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三八(大正二四三九八下) 《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一下) 《四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五六九中) 《长阿含经》卷三(大正一一六下)又卷一二(大正一七四中) 《杂阿含经》卷四一(大正二三〇〇下) 《阿毘昙八犍度论》为《發智论》的异译在说一切有部的论书中对于十二分教惟有这部论卷一七(大正二六八五三中——下)次第略有不同 《杂阿含经》卷四一(大正二三〇〇下) 《中阿含经》卷一(大正一四二一上)又卷四五(大正一七〇九中)又卷五四(大正一七六四上) 《出曜经》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中——下) 《增壹阿含经》为僧伽提婆(Saṅghadeva)所译僧伽提婆所译的《八犍度论》也与一切说一切有部论书的次第不合所以《增壹阿含经》中十二部经的次第紊乱并非原本如此而是译者不重视次第而任意的叙列出来不足为次第不同的论证 《佛说七知经》(大正一八一〇上)《般泥洹经》卷下(大正一一八八上) 參考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二二七——二五八) 高楠顺次郎木村泰贤合著《印度哲学宗教史》(汉译本三〇三——三〇四 《瑜伽师地论》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 《显扬圣教论》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中)《大乘阿毘达磨集论》卷六(大正三一六八六上)《显扬圣教论》卷六(大正三一五〇八下) 《分別功德论》卷一(大正二五三二上) 《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 《杂阿毘昙心论》卷八(大正二八九三一下) 《善见律毘婆沙》卷一(大正二四六七六上) Atthasālinī(《法集论注》)(《望月大辞典》五五七下 《瑜伽师地论》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显扬圣教论》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中) 《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四下)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六下) 《出曜经》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中) 《南海寄归内法传》卷四(大正五四二二八中) 《摩诃僧祇律》卷二七(大正二二四四八上)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二五四) 《杂阿含经》卷一(大正二三上——四下)又卷六(大正二四〇上——中) 《一切善见律注序》(南传六五三七) 《大般涅槃经》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中) 《十诵律》卷六〇(大正二三四四八下——四四九上) 《显扬圣教论》卷六(大正三一五〇八下) 《显扬圣教论》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显扬圣教论》卷一(大正三一四八〇中)说「昔我无著从彼闻今当错综地中要显扬圣教慈悲故文约义周而易晓」《显扬论》是摄取《瑜伽师地论》中〈本地分〉与〈摄决择分〉的要义错综编纂而成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六七六)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二七一——二七六) 《大毘婆沙论》文前段是古义后段的举例说明与前段不合可能为后代所补 《显扬圣教论》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显扬圣教论》卷六(大正三〇五〇八下) 《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显扬圣教论》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分別功德论》卷一(大正二五三二中) 结偈的別为部类如《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颂》等这就是《瑜伽论》所说「(谓于中间)或于最后宣说伽他」 《一切善见律注序》(南传六五三八)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二八二——二八四)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三〇五——三〇六) 《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瑜伽师地论》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 《显扬圣教论》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 《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杂阿含经》卷一四(大正二九五中)《相应部因缘相应》(南传一三六七——七一)同 《杂阿含经》卷三五(大正二二五五下)《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二一六)同 《杂阿含经》卷三五(大正二二五六上)《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二一七)同 《杂阿含经》卷四三(大正二三一〇中)《增支部六集》(南传二〇一五八——一六一)同 《杂阿含经》卷二〇(大正二一四四中——下)《相应部蕴相应》(南传一四一三——一四)同 《杂阿含经》卷三(大正二一六下)《相应部蕴相应》(南传一四八七)同 《杂阿含经》卷二一(大正二一四九中)此偈近于《小部优陀那》(南传二三二一一) 《杂阿含经》卷二〇(大正二一四三上——中)《增支部十集》(南传二二上二七〇——二七一)同 《中阿含经》卷四三(大正一六九七上——七〇〇中)《中部》与此相同的三经(南传一一下二五一——二七四)又有佛自释的(南传一一下二四六——二五〇) 《杂阿含经》卷三五(大正二二五五下)《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二一六)同《杂阿含经》卷三五(大正二二五六上)《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二一七)同《杂阿含经》卷四三(大正二三一〇中)《增支部六集》(南传二〇一五八——一六一)同 《瑜伽师地论》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显扬圣教论》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中阿含经》卷二九(大正一六〇九上)《长阿含经》卷八(大正一五一中)《长部等诵经》(南传八三〇八)《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三二一) 《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一五(大正二七七六上) 《阿毘达磨俱舍论》卷一九(大正二九一〇三上——下)《杂阿毘昙心论》卷一(大正二八八七四下)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六下——三〇七上) 《大般涅槃经》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 《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四下) 《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中) 《瑜伽师地论》卷八五——九八为契经的摩呾理迦主要依《杂阿笈摩》但没有「如来所说」及「弟子所说分」与「八众诵」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三九(大正二四四〇七中) 《杂阿含经》卷一四(大正二九五中)《相应部因缘相应》(南传一三六七——七一)同《杂阿含经》卷三五(大正二二五五下)《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二一六)同《杂阿含经》卷三五(大正二二五六上)《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二一七)同《杂阿含经》卷四三(大正二三一〇中)《增支部六集》(南传二〇一五八——一六一)同《杂阿含经》卷二〇(大正二一四四中——下)《相应部蕴相应》(南传一四一三——一四)同《杂阿含经》卷三(大正二一六下)《相应部蕴相应》(南传一四八七)同《杂阿含经》卷二一(大正二一四九中)此偈近于《小部优陀那》(南传二三二一一)《杂阿含经》卷二〇(大正二一四三上——中)《增支部十集》(南传二二上二七〇——二七一)同 《相应部勒叉那相应》(南传一三三七七——三八七) 《相应部龙相应》(南传一四三九七) 《相应部禅定相应》(南传一四四五六) 《显扬圣教论》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 《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相应部六处相应》(南传一五三〇〇)又〈无记说相应〉(南传一六上一二二——一二八) 《长部自欢喜经》(南传八一二一一四四) 《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四五六) 《相应部预流相应》(南传一六下二四五) 《铜鍱律大品》(南传三二一) 《相应部质多相应》(南传一五四五九) 《相应部见相应》(南传一四三四六三四九) 《中部婆蹉衢多三明经》(南传一〇三〇九——三一〇) 《增支部六集》(南传二〇一八四——一八六) 《增支部四集》(南传一八二八二) 《杂阿含经》卷四一(大正二三〇三下) 《中部优陀夷大经》(南传一一上一三) 《中部苦蕴大经》(南传九一四〇) 《相应部因缘相应》(南传一三二七——二九) 《相应部因缘相应》(南传一三一八——二〇) 《相应部六处相应》(南传一五三〇〇) 《相应部无记说相应》(南传一六上一二〇——一二五) 《中部教阐陀迦经》(南传一一下三七六)《相应部六处相应》(南传一五九三) 《长部坚固经》(南传六三一五) 《增支部十集》(南传二二下一一二) 《相应部觉支相应》(南传一六上三〇九) 《相应部觉支相应》(南传一六上三一二) 《相应部觉支相应》(南传一六上三二〇) 《相应部禅定相应》(南传一四四五六) 《长部帝释所问经》(南传七三三四)《中部满月大经》(南传一一上三七八) 《长部阿摩昼经》(南传六一五七) 《长部迦叶师子吼经》(南传六二五二) 《中部鞞提诃经》(南传一一上一五三) 《长部沙门果经》(南传六八九) 《增支部五集》(南传二〇九三) 《长部阇尼沙经》(南传七二一二——二一四) 《长部大般涅槃经》(南传七五六——五八) 《增支部六集》(南传二〇一六二) 《长部清净经》(南传八一七〇——一七一) 《长部波梨经》(南传八七——二〇) 《中阿含经》卷一三(大正一五一〇下——五一一中) 《长部转轮圣王师子吼经》(南传八九三) 《长阿含经》卷六(大正一四一下——四二上) 《长部大本经》(南传六三六一——四二七) 《相应部六处相应》(南传一五七七) 《相应部六处相应》(南传一五三三) 《中部满月大经》(南传一一上三七八)又《六六经》(南传一一下四一五)《相应部蕴相应》(南传一四二〇七)《增支部七集》(南传二〇三九三) 《中部教罗睺罗小经》(南传一一下四〇四) 《长部帝释所问经》(南传七三三四)《铜鍱律大品》(南传三二一)转法轮已「远尘离垢法眼生」但没有说「八万诸天得道」《杂阿含经》卷一五(大正二一〇四上)的《转法轮经》也有「八万诸天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说 《长部梵网经》(南传六六八下)《增支部三集》(南传一七四五六) 《一切善见律注序》(南传六五三八) 《小部经集》(南传二四一四) 《小部自说弥醯品》(南传二三一五一) 《杂阿含经》卷四二(大正二三一〇上——中) 《小部法句》(一五五颂)(南传二三四一)汉译《法句》各译都有此颂 「此那伽由彼那伽」「由」可能为「犹」字的假借似乎与《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二四所说「二龙自同心俱患群众恼皆已舍独逝今乐此空林」颂相合(大正二二一六〇中) 说一切有部所传的偈颂集——「杂藏」如本论第七章第一节第二项说 《瑜伽师地论》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显扬圣教论》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中——下) 《小部法句》(三八六颂)(南传二三七七)《法集要颂经》卷四(大正四七九九中)「出生诸深法梵志习入禅」也大略相当 《杂阿含经》卷三(大正二一六下) 《大般涅槃经》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 參考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四〇二) 《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出三藏记集》卷七(大正五五四九下) 《长阿含经》卷三(大正一一六下) 《四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五六九中)又卷五四(大正二二九六八中) 《佛藏经》卷下(大正一五八〇二下)《十住毘婆沙论》卷九(大正二六六九中) 《大智度论》卷二五(大正二五二四六下) 《华手经》卷六(大正一六一六八中) 《长阿含经》卷三(大正一一六下) 《四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五六九中) 《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一(大正二二一下)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七一九——七二一) 《立世阿毘昙论》卷八(大正三二二一三中) 《立世阿毘昙论》卷一〇(大正三二二二一中)等 《立世阿毘昙论》卷二(大正三二一八一下) 《立世阿毘昙论》卷三(大正三二一八七下)等 《立世阿毘昙论》卷八(大正三二二〇七中——二一五上) 《立世阿毘昙论》卷八(大正三二二〇七下)等 《杂阿含经》卷二一(大正二一五二下) 《大智度论》卷三(大正二五七五下) 《十诵律》卷五七(大正二三四二四中) 《长部大善见王经》(南传七一六五——二〇一) 《长部大典尊经》(南传七二四四——二六八) 《长部转轮圣王师子吼经》(南传八七四——八〇) 《长部究罗檀头经》(南传六一九七——二〇九) 《长部阿摩昼经》(南传六一三七——一三九一四二——一四四) 《中部大天㮈林经》(南传一一上一〇〇——一〇八) 《中部仙吞经》(南传一一下六六——七二) 《相应部无始相应》(南传一三二七九——二八三) 《增支部九集》(南传二二五六一——六五) 《大般涅槃经》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四五二上) 《相应部梵天相应》(南传一二二六三——二六六) 《中部》(五〇)《魔诃责经》(南传一〇七四——八一) 《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三五九——三六四)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八上) 《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长部大典尊经》(南传七二六八) 《长部大善见王经》(南传七二〇一) 《中部陶师经》(南传一一上七二) 《相应部蕴相应》(南传一四二二六) 《中阿含经》卷一四(大正一五一五上) 《中阿含经》卷一一(大正一四九五下) 《中阿含经》卷三九(大正一六七八上) 《中阿含经》卷四〇(大正一六八四上) 《中阿含经》卷二(大正一四二九中) 《摩诃僧祇律》(大正二二)所录的「本生」卷与页数如下1.卷一(大正二二二二八上)2.卷一(大正二二二二九下)3.卷一(大正二二二二九下——二三一中)4.卷一(大正二二二三二中——二三三上)卷二5.(大正二二二三九中)6.卷二(大正二二二四〇上)7.卷二(大正二二二四〇下)8.卷二(大正二二二四一上)9.卷二(大正二二二四二上)10卷三(大正二二二四三上)11卷二(大正二二二四三中)12卷四(大正二二二五八中)13卷四(大正二二二五九上)14卷四(大正二二二六〇上)15卷五(大正二二二六五上)16卷五(大正二二二六五中)17卷六(大正二二二七五下)18卷六(大正二二二七七中)19卷六(大正二二二七九下)20 卷七(大正二二二八二中)21卷七(大正二二二八四上)22卷七(大正二二二八五中)23卷七(大正二二二八五下)24卷七(大正二二二八八中)25卷七(大正二二二八八下)26卷二七(大正二二四四六上)27卷三八(大正二二五二八下)28卷三八(大正二二五二九上) 《摩诃僧祇律》卷一(大正二二二三三上) 《摩诃僧祇律》(大正二二)所录「本生」卷与页数如下1.卷八(大正二二二九一下)2.卷八(大正二二二九二上)3.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二五中)4.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二六中)5.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三〇下)6.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一下)7.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五上)8卷一四(大正二二三四一下)9.卷一五(大正二二三五〇中)10卷一六(大正二二三五三下)11卷一七(大正二二三六三中)12卷一七(大正二二三六五中)13卷一七(大正二二三六五中)14卷一七(大正二二三六五下)15卷一八(大正二二三七三下)16卷一九(大正二二三七七中)17卷一九(大正二二三八四中)18卷二〇(大正二二三九二下)19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二中)20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二中)21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二中)22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二中)23卷二九(大正二二四六三下)24卷三五(大正二二五〇八上)25卷三六(大正二二五一九上) 《十诵律》(大正二三)所录「本生」卷与页数如下1.卷二七(大正二三一九九下)2.卷三四(大正二三二四二中)3.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三上)4.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三中)5.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四中)6.卷三七(大正二三二六六上)7.卷五八(大正二三四三八中)8.卷六一(大正二三四六四上)9.卷三四(大正二三二四五下) 《十诵律》卷六一(大正二三四六四上) 《十诵律》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四中)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大正二三)所录「本生」卷与页数如下1.卷二(大正二三六三五上——中)2.卷一六(大正二三七〇八中——七一〇上)3.卷一九(大正二三七二三下——七二六中)4.卷二八(大正二三七七九中——下)5.卷三〇(大正二三七九一下——七九二上)6.卷三一(大正二三七九八中——七九九中)7.卷三二(大正二三七九九下——八〇一中)8.卷三二(大正二三八〇二上——八〇三下)9.卷三八(大正二三八三六上)10卷四七(大正二三八八七上)11卷四七四八(大正二三八八七中——八九一下)12卷九(大正二三六六八中——下)13卷三二(大正二三八〇四中)14卷三一(大正二三七九九中——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苾刍尼毘奈耶》(大正二三)所录「本生」卷与页数如下1.卷一七(大正二三九九七中)2.卷一七(大正二三九九七中——下)3.卷一八(大正二三一〇〇一下——一〇〇二上)4.卷一八(大正二三一〇〇二上)5.卷一九(大正二三一〇一〇中)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大正二四四中——下)又卷九(大正二四三九上——中)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破僧事》(大正二四)所录「本生」卷与页数如下1.卷一〇(大正二四一四八上——中)2.3.卷一〇(大正二四一五一中——下)4.5.卷一〇(大正二四一五二上——一五二下)6.7.8卷一一(大正二四一五五中——一五六下)9.卷一二(大正二四一五九中——一六〇下)10.卷一二(大正二四一六一上——一六二上)11.卷一二(大正二四一六二上)12.卷一四(大正二四一七二下——一七三中)13.卷一四(大正二四一七三中——下)14.卷一四(大正二四一七四上——中)15.——24.卷一五一六(大正二四一七五上——一八四中)25.卷一七(大正二四一八八上)26.27.卷一七(大正二四一八八上——一八九上)28.卷一八(大正二四一九一下)29.卷一八(大正二四一九二上)30.卷一八(大正二四一九三中)31.卷一八(大正二四一九四下——一九五上)32.——36.卷一八一九(大正二四一九五中——一九七中)37.38.39.卷一九(大正二四一九九上——二〇〇中)40.卷一九(大正二四二〇〇下)41.42.卷一九二〇(大正二四二〇一上——中)43.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一下)44.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二上——中)45.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二中——下)46.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四上——中)47.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四中)48.卷二〇(大正二四二〇四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一六(大正二四二八一下) 《铜鍱律》1.〈经分別〉(南传一二四六——二四八)2.〈经分別〉(南传一二四八——二五〇)3.〈经分別〉(南传一二五〇)4.〈经分別〉(南传二七——八)5.〈经分別〉(南传二三二九——三三〇)6.〈经分別〉(南传二四一九)7.〈大品〉(南传三五九四——六〇五)8.〈小品〉(南传四二四六——二四七)9.〈小品〉(南传四三〇八) 《四分律》(大正二二)所录各则的卷与页数如下1.卷三(大正二二五八四中——下)2.卷三(大正二二五八五上)3.卷三(大正二二五八五上——中)4.卷一一(大正二二六三四下——六三五上)5.卷一一(大正二二六三六上——下)6.卷二五(大正二二七三七上——中)7.卷四三(大正二二八八〇中——八八二中)8.卷四六(大正二二九一〇上——中)9.卷四六(大正二二九一〇中——下)10卷四六(大正二二九一〇下——九一三上)11卷五〇(大正二二九四〇上)12卷五一(大正二二九五〇中——九五一下) 《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大正二二)各则的卷与页数如下1.卷二(大正二二一三中)2.卷三(大正二二一三中——下)3.卷三(大正二二一三下——一四上)4.卷三(大正二二一四上)5.卷六(大正二二三七下——三八上)6.卷六(大正二二三八中)7.卷一七(大正二二一二一上)8.卷三(大正二二一八中——一九上)9.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四下)10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五上)11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五中——下)12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五下——一六六上)13卷二五(大正二二一五九上——一六〇上)14卷二五(大正二二一六八中——下)15卷二六(大正二二一七三下)16卷二六(大正二二一七五下——一七六上) 《摩诃僧祇律》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二五中) 《摩诃僧祇律》卷一二(大正二二三二六中) 《摩诃僧祇律》卷一三(大正二二三三五上) 《十诵律》卷三〇(大正二三二一五下)梵本《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拘睒毘事》(Gilgit manuscritpsvol.Ⅲ, part lv, p.182)《中阿含经》卷一七《长寿王本起经》(大正一五三二下——五三五中) 《摩诃僧祇律》卷二七(大正二二四四六上——中)《十诵律》卷三四(大正二三二四二中) 《摩诃僧祇律》卷七(大正二二二八二中) 《十诵律》卷三六(大正二三二六四中)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八上)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四一三——四一六) 《解脱道论》卷一〇(大正三二四四五中) 《大智度论》卷二五(大正二五二四六下) 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四七——五三) 《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六〇上)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十诵律》卷二四(大正二三一七四中)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卷七(大正二三六六二上) 《四分律》卷三七(大正二二八三三中) 《成实论》卷二(大正三二二五四中)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五〇(大正二九六二二上六二三中) 《中阿含经》卷七(大正一四六七上) 《中部》(一〇九)《满月大经》(南传一一上三七八)《长部》(二一)《帝释所问经》(南传七三三四) 《中阿含经》卷五八(大正一七九〇上) 《杂阿含经》卷一四(大正二九五中) 《大智度论》卷一(大正二五六一上)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四三二——四三三) 《增支部四集》(一二七一二八)(南传一八二二九——二三二)《增支部四集》(一二八)同于《增壹阿含经》卷一七(〈四谛品〉之三)(大正二六三一中——下)说一切有部《增一阿笈摩》中《如来出现四德经》与此同本见《摄大乘论释》卷二所引(大正三一三二六下)但《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三六作「五希有事」(大正二四三八六下) 《中部》(一二三)《希有未曾法经》(南传一一下一三九——一四八)《中阿含经》卷八《未曾有法经》(大正一四六九下——四七一下) 《中阿含经》卷九《地动经》(大正一四七七中——四七八中) 《相应部神足相应》(南传一六下一三八——一四〇) 《增支部八集》(一九)(南传二一六三——七〇)《增壹阿含经》卷三七(〈八难品〉之四)(大正二七五二下——七五三中)《中阿含经》卷八《阿修罗经》(大正一四七五下——四七七中)以上三经同本又《增支部八集》(二〇)(南传二一七〇——七九)《中阿含经》卷九《瞻波经》与上同本(大正一四七八中——四七九下) 《增支部四集》(一二九一三〇)(南传一八二三三——二三四)《增壹阿含经》卷三六(〈八难品〉之三)(大正二七五一中)与《增支部四集》(一三〇)同本又编入《长部》(一六)《大般涅槃经》(南传七一三〇——一三二)《长阿含经》卷四《游行经》(大正一二五下) 《中阿含经》卷八《侍者经》(大正一四七一下——四七五上) 《中部》(一二四)《薄拘罗经》(南传一一下一四九——一五三)《中阿含经》卷八《薄拘罗经》(大正一四七五上——下) 《增支部八集》(二一二二)(南传二一八一——九〇)《中阿含经》卷九《郁伽长者经》(大正一四七九下——四八二下) 《增支部八集》(二三二四)(南传二一九〇——九五)《中阿含经》卷九《手长者经》(大正一四八二下——四八四下) 《增支部七集》(五〇)(南传二〇三一〇——三一四) 《出曜经》卷六(大正四六四三下)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八上) 《大般涅槃经》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二上) 《望月大辞典》所引(五八中) 《显扬圣教论》卷六(大正三一五〇九上)又卷一一(大正三一五三八下)《瑜伽师地论》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中) 《增支部一集是第一品》(南传一七三三——三七)《增壹阿含经》卷三(大正二五五七上——五六〇中) 《杂阿含经》卷一四(大正二九五下)说「舍利弗作奇特未曾有说于大众中一向师子吼言」可为參考 《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六(大正三一六八六中)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小部经集彼岸道品》(南传二四三七〇——三八六) 《小部经集大品》(南传二四二五八——二六三) 《大般涅槃经》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 《佛本行集经》卷六〇(大正三九三二上) 《小部本生》(南传二八一——二〇三) 《大唐内典录》卷三(大正五五二五二上) 《出三藏记集》卷九(大正五五六三下六四上)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仁王般若波罗蜜经》卷上(大正八八二九中) 《梵网经》卷上(大正二四一〇〇一上) 《瑜伽师地论》卷二五(大正三〇四一八下) 同上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摩诃僧祇律》卷三二(大正二二四九一下) 《妙法莲华经》梵本(南条本四五见《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附表)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四五〇——四五四)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中阿含经》卷一七《长寿王本起经》(大正一五三二下——五三五中) 《十诵律》卷三〇叙俱舍弥比丘的诤论略标「广说长寿王经」不再详说(大正二三二一五下) 《大智度论》卷三三(大正二五三〇七中) 《长阿含经》卷一《大本经》(大正一一中——一〇下) 《长部》(一四)《大本经》(南传六三六一——四二七) 《长阿含经》卷一《大本经》(大正一一〇下) 《长阿含经》卷一《大本经》(大正一三下) 《长阿含经》卷一《大本经》(大正一一〇中) 《长阿含经》卷一《大本经》(大正一一〇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杂事》卷三五——三九(大正二四三八二下——四〇二下) 《长阿含经》卷二——四《游行经》(大正一一一上——三〇上)《长部》(一六)《大般涅槃经》(南传七二七——一六三) 《十诵律》卷二五(大正二三一七八上——一八二上)《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皮革事》卷上(大正二三一〇四八下——一〇五二下) 《铜鍱律大品皮革犍度》(南传三三四三——三五〇)《四分律》卷三九(大正二二八四五中——八四六上)《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二一(大正二二一四四上——下) 《摩诃僧祇律》卷二三(大正二二四一五上——四一六上) 《摩诃僧祇律》卷二三(大正二二四一五下) 《杂阿含经》卷九(大正二六二中——六三中)《中阿含经》卷二九《沙门二十亿经》(大正一六一一下——六一三上) 《十诵律》卷二五(大正二三一八三上——中)《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皮革事》(大正二三一〇五五下) 《增壹阿含经》卷一三(大正二六一二上——中) 《摩诃僧祇律》卷三一(大正二二四八一上——下) 《铜鍱律大品皮革犍度》(南传三三一七——三二七)《四分律》卷三八(大正二二八四三中——八四五上) 《弥沙塞部和醯五分律》卷二一(大正二二一四五上——一四六中) 平川彰《律藏之研究》(三八九——三九四) 《十诵律》卷二七(大正二三一九九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卷四一(大正二三八五四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苾刍尼毘奈耶》卷一七(大正二三九九七中——下) 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三五六)曾取难陀事为「欲阿波陀那」应改正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卷一二(大正二三六三一中——六三三下) 平川彰《律藏之研究》(三九八——四〇二) 平川彰《律藏之研究》(四〇一) 《小部譬喻》(南传二六——二七)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二——一五(大正二四五六上——七三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五(大正二四七三下——七五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六(大正二四七六上——中)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六(大正二四七六下——七八上)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六——一八(大正二四七八上——九四上)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八(大正二四九四上——九七上) 《大智度论》卷一(大正二五五七下) 《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增壹阿含经》译「伊帝目多伽」为「本末」如卷一七(大正二六三五上)等说与罗什译义不同 《中阿含经》卷一三《说本经》(大正一五〇八下——五一一下) 《小部长老偈》(九一〇——九一八)(南传二五二七〇——二七一) 《大智度论》卷四(大正二五九二下)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药事》卷一五(大正二四七五中) 《大毘婆沙论》卷一七七(大正二七八九〇中) 《大智度论》卷一一(大正二五一三八下——一三九上) 《萨婆多毘尼毘婆沙》卷一(大正二三五〇五上——中) 《大智度论》卷一一(大正二五一四二中) 《中阿含经》卷三九《须达哆经》(大正一六七七上——六七八上) 《大智度论》卷一(大正二五六一中——六二上) 《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出家事》卷一(大正二三一〇二二中——一〇二三上) 《大智度论》卷三四(大正二五三一〇上) 《大庄严经论》卷七(大正四二九三下——二九七上) 《大智度论》卷七四(大正二五五七九下) 《四分律》卷三一(大正二二七八二上——七八五下) 《大般涅槃经》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一下) 支谦译《七知经》(大正一八一〇上)竺法护译《光赞经》卷一(大正八一五一上)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所引西方学者所说(四五一) 《瑜伽师地论》卷八一(大正三〇七五三上)《显扬圣教论》卷一二(大正三一五三八下) 《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三下) 《长阿含经》卷三(大正一一六下) 《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上) 參阅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三五五——三六四) 《增壹阿含经》卷二〇(大正二六五二中——下) 《增支部四集》(南传一八二九三——二九七) 《毘尼母经》卷四(大正二四八一九下——八二〇中) 《毘尼母经》卷四(大正二四八二〇上) 《阿毘达磨显宗论》卷一(大正二九七七八中) 《杂阿含经》卷四三(大正二三一〇中——下)《增支部六集》(南传二〇一五八——一六一) 这一段依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而编入(二三——二五) 如本章第三节第一项说 《大智度论》卷二(大正二五七〇上) 《成实论》卷一(大正三二二四五中) 參阅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一六——一八) 《大般涅槃经》卷一五(大正一二四五二上) 前田惠学《原始佛教圣典之成立史研究》(四七九) 《阿毘达磨大毘婆沙论》卷一二六(大正二七六五九下——六六〇中) 《瑜伽师地论》卷八五(大正三〇七七二下) 《阿毘达磨顺正理论》卷四四(大正二九五九五上) 《立世阿毘昙论》卷二(大正三二一八五上) 《大乘阿毘达磨杂集论》卷一一(大正三一七四四上) 拙作《说一切有部为主的论书与论师之研究》(七二) 參阅本章第一节第二项
[A1]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2] Abhayagirivāsin【CB】Abhayagiri-vasināḥ【印顺】
[A3]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4] Mahāvihāra-vāsina【CB】Mahāvihāra-va.【印顺】
[A5] 巴利【CB】巴梨【印顺】
[A6]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adāḥ【印顺】
[A7] 巴利【CB】巴梨【印顺】
[A8]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A9]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顺】
[A10] Kāśyapīya【CB】Kāśyapīyāḥ【印顺】
[A11] 启【CB】启【印顺】
[A12] Śrauta-sūtra【CB】Srauta-sūtra【印顺】
[A13] 裡【CB】里【印顺】
[A14]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15] Yogācāra【CB】Yogācārya【印顺】
[A16]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17] 略【CB】畧【印顺】
[A18] Prātimokṣa-sūtra Pātimokkha-sutta【CB】Prātimokṣa-sūtra, P.pātimokkha-sutta【印顺】
[A19] śikṣāpada【CB】Sikṣāpada【印顺】
[A20] vibhaṅga【CB】Vibhaṅga【印顺】
[A21]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22] 启【CB】启【印顺】
[A23] 裡【CB】里【印顺】
[A24] 巴利【CB】巴梨【印顺】
[A25] 那么【CB】那末【印顺】
[A26] loka【CB】Ioka【印顺】
[A27] vyākaraṇavey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 P.veyyākaraṇa【印顺】
[A28]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29]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顺】
[A30]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顺】
[A31]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32] 巴利【CB】巴梨【印顺】
[A33]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顺】
[A34]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顺】
[A35] 巴利【CB】巴梨【印顺】
[A36] Sarvāstivāda【CB】Sravāsti-vādāḥ【印顺】
[A37] 裡【CB】里【印顺】
[A38] ekāṃśa-vyākaraṇa【CB】Ckāṁśa-vyākaraṇa【印顺】
[A39] vibhajya-vyākaraṇa【CB】Vibhajya-vy.【印顺】
[A40] paripṛcchā-vyākaraṇa【CB】Paripṛcchā-vy.【印顺】
[A41] sthāpanīya-vyākaraṇa【CB】Sthāpanīya-vy.【印顺】
[A42]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43] vyākata【CB】Vyākata【印顺】
[A44] 宽【CB】寛【印顺】
[A45] avyākata【CB】Avyākata【印顺】
[A46]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顺】
[A47]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48] 巴利【CB】巴梨【印顺】
[A49]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顺】
[A50]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51]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顺】
[A52]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顺】
[A53]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54]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55] 巴利【CB】巴黎【印顺】
[A56]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顺】
[A57] 巴利【CB】巴梨【印顺】
[A58]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59]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60]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61]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顺】
[A62] 巴利【CB】巴梨【印顺】
[A63]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64]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65] 强【CB】强【印顺】
[A66]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顺】
[A67]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顺】
[A68]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顺】
[A69] vyākaroti【CB】Vyākaroti【印顺】
[A70] Śāriputra【CB】Śāriputre【印顺】
[A71] 启【CB】启【印顺】
[A72]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顺】
[A73] gāthā【CB】Gāthā【印顺】
[A74] geya【CB】Geya【印顺】
[A75] gai【CB】Gai【印顺】
[A76]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77] dhammapada【CB】P.dhammapada【印顺】
[A78]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顺】
[A79]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akāḥ【印顺】
[A80]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A81] 强【CB】强【印顺】
[A82] ityuktaka【CB】Ityuktaka【印顺】
[A83] itivṛttaka【CB】Itivṛttaka【印顺】
[A84] 巴利【CB】巴梨【印顺】
[A85] itivuttaka【CB】Itiyuttaka【印顺】
[A86] Vibhajyavadin【CB】Vibhājya-vadnāḥ【印顺】
[A87]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88] 裡【CB】里【印顺】
[A89] 裡【CB】里【印顺】
[A90] Vātsīputrīya【CB】Vātsīputrīyāḥ【印顺】
[A91] 裡【CB】里【印顺】
[A92] 裡【CB】里【印顺】
[A93]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顺】
[A94] Dharmasaṃgraha【CB】Dharmasaṅgraha【印顺】
[A95] itivṛttaka【CB】Itivṛttaka【印顺】
[A96] vṛttaka【CB】Vṛttaka【印顺】
[A97] 那么【CB】那末【印顺】
[A98] Reṇu【CB】Reṇa【印顺】
[A99] Śākya【CB】Śakya【印顺】
[A100] Kaṇhāyana【CB】Kaṅhāyana【印顺】
[A101] 那么【CB】那末【印顺】
[A102] Krakucchanda【CB】Krakucchandha【印顺】
[A103] 成实论【CB】成论实【印顺】
[A104]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105]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106]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A107] 迹【CB】迹【印顺】
[A108]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顺】
[A109] Sāñci【CB】Sāñchī【印顺】
[A110] vedalla【CB】Vedalla【印顺】
[A111]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112] Abhayagirivāsin【CB】Abhayagiri-vasināḥ【印顺】
[A113]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顺】
[A114] Dharmaguptaka【CB】Dharmaguptakāḥ【印顺】
[A115] vedalla【CB】Vedalla【印顺】
[A116] abhidhammakathā【CB】Abhidhammakathā【印顺】
[A117]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顺】
[A118] 注【CB】注【印顺】
[A119] Saṅkhārubhājaniya【CB】Saṅkharabhājaniya【印顺】
[A120] Saṃkhāruppatti【CB】Saṁkharauppatti【印顺】
[A121] 那么【CB】那末【印顺】
[A122] Chabbisobhana-suttaṃ【CB】Chabbisodhan【印顺】
[A123] vaipulya【CB】Vaipulya【印顺】
[A124] Mahāvihāra-vāsināḥ【CB】Mahāvihāra-vasināḥ【印顺】
[A125] vipula【CB】Vipula【印顺】
[A126]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127] 裡【CB】里【印顺】
[A128] Pañcatraya【CB】Pañcattaya【印顺】
[A129] Pañcupādānakkandhā【CB】Pañcopādānaskandhaka【印顺】
[A130] ṣaḍ-āyatana【CB】Sadāyatana【印顺】
[A131] Nidāna-saṃyutta【CB】Nidānasaṃyukta【印顺】
[A132]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A133] 句【CB】刀【印顺】(cf. 日译南传11册(下)p.298作「三十六有情句」)
[A134] 迹【CB】迹【印顺】(cf. 《中阿含经》卷7〈3 舍梨子相应品〉(CBETA, T01, no. 26, p. 464, b17))
[A135] 迹【CB】迹【印顺】(cf. 《中阿含经》卷7〈3 舍梨子相应品〉(CBETA, T01, no. 26, p. 464, b17))
[A136] 迹【CB】迹【印顺】
[A137] 巴利【CB】巴梨【印顺】
[A138] 巴利【CB】巴梨【印顺】
[A139] 巴利【CB】巴梨【印顺】
[A140] vyākaraṇa【CB】Vyākaraṇa【印顺】
[A141] veyyākaraṇa【CB】Veyyākaraṇa【印顺】
[A142] vaipulya【CB】Vaipulya【印顺】
[A143] vedalla【CB】Vedalla【印顺】
[A144] vaipulya【CB】Vaipulya【印顺】
[A145] 巴利【CB】巴梨【印顺】
[A146] vetulya【CB】Vetulya【印顺】
[A147] vedalla【CB】Vedalla【印顺】
[A148] vaipulya【CB】Vaipulya【印顺】
[A149] vetulya【CB】Vetulya【印顺】
[A150] 巴利【CB】巴梨【印顺】
[A151] vetulya【CB】Vetulya【印顺】
[A152] vedalla【CB】Vedalla【印顺】
[A153] 巴利【CB】巴梨【印顺】
[A154] 迹【CB】迹【印顺】(cf. 《中阿含经》卷7〈3 舍梨子相应品〉(CBETA, T01, no. 26, p. 464, b17))
[A155] vaipulya【CB】Vaipulya【印顺】
[A156] vedalla【CB】Vedalla【印顺】
[A157] adbhuta-dharma【CB】Adbhuta-dharma【印顺】
[A158]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159] Nandamātṛ【CB】Nandamātar【印顺】
[A160] Buddhaghoṣa【CB】Buddhaghosa【印顺】
[A161] 注【CB】注【印顺】
[A162] Sumaṅgalavilāsinī【CB】Sumaṅgala-vilāsinī【印顺】
[A163] nidāna【CB】Nidāna【印顺】
[A164]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165] 裡【CB】里【印顺】
[A166] 巴利【CB】巴梨【印顺】
[A167]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adināḥ【印顺】
[A168] Kāśyapīya【CB】Kāśyapīyāḥ【印顺】
[A169] Mahīśāsaka【CB】Mahīśāsakāḥ【印顺】
[A170]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171] Nidānakathā【CB】Nidanakathā【印顺】
[A172] Dīpaṃkara【CB】Dīpamkara【印顺】
[A173] Prātimokṣa-vibhaṅga【CB】Prātimokṣavibhaṅga【印顺】
[A174]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175]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176] 巴利【CB】巴梨【印顺】
[A177] aupamya【CB】Aupamya【印顺】
[A178] aupamya【CB】Aupamya【印顺】
[A179] dārṣṭāntika【CB】Dārṣṭntika【印顺】
[A180] Avadāna【CB】Avadana【印顺】
[A181] Dīghiti【CB】Dīrghiti【印顺】
[A182] 迹【CB】迹【印顺】
[A183]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184] Kauśāmbī【CB】Kauśambī【印顺】
[A185] 邻【CB】隣【印顺】
[A186] 迹【CB】迹【印顺】
[A187] Rājagṛha【CB】Rajagṛha【印顺】
[A188] Varṣâkāra【CB】Vaiṣakāra【印顺】
[A189] Pāvā【CB】Pāpa【印顺】
[A190] divyâvadāna【CB】Divyāvadāna【印顺】
[A191] 软【CB】輭【印顺】(cf. 《大智度论》卷33〈1 序品〉(CBETA, T25, no. 1509, p. 307, b8-9))
[A192] Śroṇa-koṭikarṇa【CB】Śroṇakoṭikoṭikarṇa【印顺】
[A193] Mahākātyāyana【CB】Mahākātyāyāna【印顺】
[A194] 禀【CB】禀【印顺】
[A195] 迹【CB】迹【印顺】
[A196] Anāthapiṇḍada【CB】Anātha-piṇḍada【印顺】
[A197]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顺】
[A198] 迹【CB】迹【印顺】
[A199] Sroṇakoṭiviṃśa【CB】Śroṇakoṭi-viṃśa【印顺】
[A200] 吃【CB】吃【印顺】
[A201] 脚【CB】脚【印顺】
[A202]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A203] 裡【CB】里【印顺】
[A204] Sundarānanda【CB】Sundarananda【印顺】
[A205] Kumārajīva【CB】Kamārajīva【印顺】
[A206] 迹【CB】迹【印顺】
[A207] 软【CB】輭【印顺】
[A208] 迹【CB】迹【印顺】
[A209] 迹【CB】迹【印顺】
[A210] 迹【CB】迹【印顺】
[A211] 迹【CB】迹【印顺】
[A212] 迹【CB】迹【印顺】
[A213] 迹【CB】迹【印顺】
[A214] 迹【CB】迹【印顺】
[A215] 迹【CB】迹【印顺】
[A216] 冲【CB】冲【印顺】
[A217] 迹【CB】迹【印顺】
[A218] 强【CB】强【印顺】
[A219] 迹【CB】迹【印顺】
[A220] 迹【CB】迹【印顺】
[A221] 迹【CB】迹【印顺】
[A222] 迹【CB】迹【印顺】
[A223] 软【CB】輭【印顺】
[A224] 迹【CB】迹【印顺】
[A225] 三〇【CB】二五【印顺】(cf. 《瑜伽师地论》卷25(CBETA, T30, no. 1579, p. 418, c17-18))
[A226] 四一八【CB】四八一【印顺】
[A227] aupamya【CB】Aupmaya【印顺】
[A228] aupamya【CB】Aupmaya【印顺】
[A229] 迹【CB】迹【印顺】
[A230] aupamya【CB】Aupmaya【印顺】
[A231] aupamya【CB】Aupmaya【印顺】
[A232] dṛṣṭânta【CB】Dṛṣṭānta【印顺】
[A233] 迹【CB】迹【印顺】
[A234] 迹【CB】迹【印顺】
[A235] 迹【CB】迹【印顺】
[A236] aupamya【CB】Aupmaya【印顺】
[A237] dārṣṭāntika【CB】Dārṣṭntika【印顺】
[A238] dṛṣṭānta【CB】Dṛạṭānta【印顺】
[A239] dṛṣṭānta【CB】Dṛạṭānta【印顺】
[A240] Kumāralāta【CB】Kumāralata【印顺】
[A241] 迹【CB】迹【印顺】
[A242] Sarvāstivāda【CB】Sarvāsti-vādāḥ【印顺】
[A243] 宽【CB】寛【印顺】
[A244] karaṇḍa【CB】Karaṇḍa【印顺】
[A245] Mahāsāṃghika【CB】Mahāsāṁghikāḥ【印顺】
[A246] Sarvāstivāda【CB】Saravāsti-vādāḥ【印顺】
[A247] Tāmraśāṭīya【CB】Tāmra-śātīyāḥ【印顺】
[A248] Sthavira【CB】Sthavirāḥ【印顺】
[A249] Vibhajyavādin【CB】Vibhājya-vādināḥ【印顺】
[A250] 迹【CB】迹【印顺】
[A251] 迹【CB】迹【印顺】
[A252] 强【CB】强【印顺】

内容源自:漢文大藏經,繁转简后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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