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院善昭禅师太原俞氏子剃发受具杖䇿游方所至少留随机叩發历㕘知识七十一员后到首山问百丈卷席意旨如何山曰龙袖拂开全体现曰师意如何山曰象王行处绝狐踪师于言下大悟拜起而曰万古碧潭空界月再三劳摝始应知有问者曰见何道理便尔自肯师曰正是我放身命处后游衡湘及襄沔间每为郡守以名刹力致乃曰我长行粥饭僧传佛心宗非细事也前后八请坚卧不荅洎首山殁西河道俗遣僧契聦迎请住持师闭関高枕聦排闼而入让之曰佛法大事靖退小莭风宂惧应谶忧宗旨坠灭幸而有先师先师已弃世汝有力荷担如来大法者今何时而欲安眠㦲师矍起握聦手曰非公不闻此语趣办严吾行矣既至燕坐一榻足不越阃者三十年道俗同曰汾州而不敢名。

住后上堂谓众曰汾阳门下有西河师子当门踞坐但有来者即便𫜪杀有何方便入得汾阳门见淂汾阳人若见汾阳人者堪与祖佛为师不见汾阳人尽是立地死汉如今还有人入淂么快湏入取免得孤负平生不是龙门客切忌遭点额那个是龙门客一齐点下举起拄杖曰速退速退珎重。

上堂先圣云一句语须具三玄门一玄门须具三要阿那个是三玄三要底句快会取好各自思量还淂稳当也未古德已前行脚闻一个因缘未眀中间直下饮食无味睡卧不安火急决择莫将为小事所以大觉老人为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想计他从上来行脚不为游山玩水看州府奢华片衣口食皆为圣心未通所以驱驰行脚决择深奥传唱敷扬博问先知亲近高德盖为续佛心灯绍隆祖代兴崇圣种接引后机自利利他不㤀先迹如今还有商量者么有即出来大家商量。

僧问如何是接初机底句师曰汝是行脚僧曰如何是辨衲僧底句师曰西方日出夘曰如何是正令行底句师曰千里持来呈旧面曰如何是立乾坤底句师曰北俱卢州长粳米食者无贪亦无嗔乃曰将此四转语验天下衲僧才见你出来验得了也问如何是学人着力处师曰嘉州打大像曰如何是学人转身处师曰陕府灌铁牛曰如何是学人亲切处师曰西河弄师子乃曰若人会得此三句已辨三玄更有三要语在切须荐取不是等闲与大众颂出三玄三要事难分得意㤀言道易亲一句眀眀该万象重阳九日菊花新。

上堂汾阳有三诀衲僧难辨別更拟问如何拄杖蓦头楔时有僧问如何是三诀师便打僧礼拜师曰为汝一时颂出第一诀接引无时莭巧语不能诠云绽青天月第二诀舒光辨贤哲问荅利生心㧞却眼中楔第三诀西国胡人说济水过新罗北地用𨮘铁复曰还有人会么会底出来通个消息要知远近莫秪恁么记言记语以当平生有甚利益不用久立珍重。

问布鼓当轩挂谁是知音者停鉏倾麦饭卧草不擡头。

问如何是道场师曰下脚不得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彻骨彻髓曰此意如何师曰徧天徧地问真正修道人不见世间过未审不见个甚么过师曰雪埋夜月深三尺陆地行舟万里程曰和尚是何心行师曰却是你心行问大悲千手眼如何是正眼师曰瞎恁么则一条拄杖两人舁师曰三家村里唱巴歌曰恁么则和尚同在里头师曰谢汝殷懃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三玄开正道一句破邪宗曰如何是和尚活计师曰寻常不掌握供养五湖僧曰未审吃个甚么师曰天酥酡饭非珎馔一味粮羹饱即休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新神更着师婆赛曰见后如何师曰古庙重遭措大题。

僧问如何是大道之源师曰掘地覔青天云何得如此师曰识取幽玄。

师举三玄语曰汝还会三玄底时莭么直须会取古人意旨然后自心眀去更得通变自在受用无穷唤作自受用身佛不从他教便识得自家活计所以南泉云王老师十八上已觧作活计僧便问古人十八上已觧作活计未审作个什么活计荅曰两只水牯牛双角无栏棬复曰若要于此眀得去直须得三玄旨趣始得受用无碍自求庆快以畅平生大丈夫汉莫教自辜触事不通彼此无利济与汝一切颂出曰第一玄法界广无边森罗及万象揔在镜中圆第二玄释尊问阿难多闻随事荅应噐量方圆第三玄直出古皇前四句百非外闾氏问丰干乃曰这个是三玄底颂作么生是三玄底旨趣直教决择分眀莫只与么妄道我曾亲近和尚来与我说了脱空谩语诳吓他人吃铁棒有日莫言不道又因采菊谓众曰金花布地玉蕋承天杲日当空乾坤朗耀云腾致雨露结为霜不伤物义道将一句来还有道得底么若道不得眼中有屑直湏出却始得所以风宂云若立一尘家国兴盛野老嚬蹙不立一尘家国丧亾野老安贴于此眀去阇𥟖无分全是老僧于此不眀老僧即是阇𥟖阇𥟖与老僧亦能悟却天下人亦能瞎却天下人要知阇𥟖与老僧么拊其两膝曰这里是阇𥟖这里是老僧且问诸上座老僧与阇𥟖是同是別若道是同去上座自上座老僧自老僧若道是別去又道老僧即是阇𥟖若能于此眀得去一句中有三玄三要賔主历然平生事办㕘寻事毕所以永嘉云粉骨碎身未足酬一句了然超百亿又曰临济两堂首座一日相见齐下喝僧问临济还有賔主也无荅云賔主历然师作偈曰两堂首座揔作家其中道理有纷拏賔主历然眀似镜宗师为点眼中花师举扬宗乘渠渠惟以三玄三要为事临济宗真要诀也汾州在河东地苦寒立者往往足指堕师因此罢夜㕘一日宴坐有异僧仗锡乘云而至问曰和尚何故罢夜㕘师荅以苦寒之故异僧云和尚会下有六人成大噐愿勿惜法施言讫乘云而去师明日陞座记以偈曰胡僧金锡光为法到汾阳六人成大噐劝请为宣扬自此夜㕘遂不复罢时椘圆守芝慧觉智圆谷泉齐举等俱在座下藂林知名。

师初开堂有僧问灵山一会迦叶亲闻今日一会什么人得闻师云大众侧聆进云恁么则群生有頼师云不因陞宝座争显六师能问师唱谁家曲宗风嗣阿谁师云不历僧祗刦直出古皇前进云恁么则郡城有望师云五岳峰峦秀四海尽归朝。

问虗空权譬喻随处得彰名未审是个什么物师云居天人不测入地更深埋进云恁么则学人虽不识历刦尽沾恩师云剑良胳膊从他闹劈腹开心始是眀师小㕘云莫有人问话么有即出来。

僧问冰绽鱼散时如何师云水清鱼不现长波自往来进云龙王当居何位师云在处存金殿乾坤我独尊进云恁么则更无过者师云按剑谁得妙当人不自伤。

师乃云若是按剑手汾阳不柰何还识得剑么与你注破寰中无当克海内独横行𭹀重。

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云多年松树饶皴皵心间自有一条眀问凢有问荅賔主各逞嘉奇少室无言将何委的。

师云千人藂里罕逢此问学云千山万水来于此已奉慈悲事坦然师云坐断日头天地黑万象森罗在目前。

学云官不容针私通车马学人礼拜师云不礼拜更待何时。

问如何是一句前事师云不落言诠眀的旨纤毫才动即參差学云如何是一句后事师云两阵相逢不回避学云恁么则透皮彻骨去也师云横拖倒拽任尘漫学云终不敢辜负和尚师云至孝是重华问如何是法眼师云已曾𭣟瞎学云未审向上事如何师云捞天摸地问久向汾阳威势全略展金毛示众看师云三日后露学云恁么则退身三步师云一月后再来。

问祖师心印绝有言诠临机一句事如何师云三千里外看途程学云恁么即退后去也师云万仞峰峦不离此处。

问问问不转时如何师云龙马加鞭急銮铃向洛川问久向西河师子及乎到来为什么不见师云汝识师子学云恁么则大众尽得随喜师云脑裂始知𢗅。

问正法门中如何是和尚得入处师云众星攒夜月不落紫微宫学云恁么则朗月独当天也师云不昧夜行人。

师上堂云一切众生本源佛性譬如眀月当空秪为浮云遮障不淂显现便有僧问眀月当天却被片云遮时如何师云老僧有过阇𥟖湏知学云恁么则分眀辨的师云退后莫思量问举步涉千谿寻源路转迷个中一句子请师为提撕师云千年无影树今日见枝柯学云若不申此问争得见师机师云瞽人看画壁。

上堂云夫说法者须及时莭观根逗机应病用药不及时莭緫唤作非时语所以棱严会上云欲知佛性义当观时莭因缘若眀君臣父子邪正触净显然自分唤作野老讴歌皇道坦然佛法现前擒纵自在生杀临机或眀賔中主或眀主中賔或眀賔中賔或眀主中主或兼带或探竿影草或一句中有三玄三要还有问者么出来对众商量时有僧问智慧门难觧难入学人不会请师指示师云真正无私语句下要分眀学云恁么则谢师亲开方便门也师云千万年后不得㤀却问灵龟未兆时如何师云海里摇舩笑举棹望程途问甘露水频淋为什么百草不生芽师云田踈不贮水龙王争奈何。

问寒暑渐盛贫者何依师云不挂无私服终日乐咍咍学云恁么则应不孤露也师云深岩隐不得露地不彰形。

问不悟祖宗不信大道时如何师云打破琉璃夘透出凤凰儿学云今日亲见和尚也师云三千里外筭途程问匹马单枪离群独战时如何师云举手不拈弓低头失却箭学云和尚是大善知识为什么如此师云败将不斩。

问学人欲涉云霄去到彼如何为有情师云塞外将军行正令不展红旗得胜归问面前无障碍为什么开口不得师云尽日无言说喃喃语更新学云恁么则已能师子吼也师云不用野干鸣学人便喝师云恰是学人拟议师便喝学人礼拜师云败将不斩问如何是衲衣下事师云赫赤穷汉学云乞师方便指妙捷句来看师云木女穿针山色秀石人牵线海云生问涅槃无异路方便有多门作么生是无异路底句师云钟鼓分明在日月不曾昬学云恁么则狗子吠人声师云不𫜪破人衣。

师上堂才陞座便有僧问从上一人行棒一人行喝未审成得个什么边事师云緫不曾用学云堪嗟楚下钟离昧师云庶子当机失战场学人便喝师云作家学人礼拜师云却不作家以拄杖点便喝。

问杀父杀母佛前忏悔杀佛杀祖向什么处忏悔师云灯连挑夜月度尽几多人学云恁么则水精宫里观明月师云映辉明宝烛炎赫烁旌幢问日里不点灯即不问如何是黑里不扬眉师云床底扫不出学云恁么则和尚是用心人也师云天外岂能知。

师上堂大众方集便有僧问如何是汾阳境师云子夏峰高登者少西河水满问津多学云如何是境中人师云坐久看风信烧香烛圣灯。

师因颂五位才毕便有僧问如何是正中来师云旱地莲花朵朵开学云开后如何师云金蕋银丝承玉露高僧不坐凤凰台问如何是正中偏师云玉兔就明初夜后金鸡须报五更前问如何是偏中正师云毫末成大树滴水作江河问如何是兼中至师云意气不从天地得英雄岂借四时推问如何是兼中到师云玉女抛梭机轧轧石人打鼓响韸韸。

龙德府尹李侯与师有旧虗承天寺致之使者三反不赴使者受罚复至云必欲得师俱徃不然有死而已师笑曰老僧业已不出院借往当先后之何必俱耶使者云师诺则先后惟所择师乃令设馔具装毕告众曰老僧去也谁人随得一僧出云某甲随得师曰汝日行几里僧云五十里师曰汝随我不淂又一僧出云某甲随得师曰汝日行几里僧云七十里师曰汝也随我不得侍者出云某甲随得但和尚到处某甲即到师曰汝却随得老僧言讫谓使者曰吾先行矣怡然坐逝侍者即立化师寿七十八坐六十五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