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堂集卷第十三(石头下卷第十曹溪第八代法孙)
入闽,參见怡山,密契心源。后以泉州王太尉请转法轮,闽王赐紫号法因大师矣。
师上堂,良久云:「大众谛听,与你真正举扬,还委落处摩?若委落处,出来,大家证明;若无,一时谩糊去也。」时有人问:「大众云集,请师真正举扬。」师良久云:「未委谁是闻者?」云:「闻者闻,如何是闻者?」师云:「雀逐凤飞。」
问:「灵山一会,迦叶亲闻,未审招庆筵中,谁当视听?」师云:「汝还闻摩?」僧云:「与摩则迦叶侧耳,虚得其名。」师云:「更有一著子,作摩生?」学人拟进问,师便喝出。
又时上堂云:「古人道『开门待知识,知识不相过』,招庆今日不惜身命,出门相访。还有知音者也无?」
问:「如何是招庆提宗之句?」云:「不得昧著招庆。」学人礼拜起,师又云:「不得昧著招庆,是嘱汝。什摩处是招庆提宗处?」
问:「凡有言句,尽属不了义。如何是了义?」师云:「若向阇梨道,还是不了义。」进曰:「为什摩如此?」师云:「阇梨适来问什摩?」
问:「师子未吼已前,为什摩众类同居?」师云:「不惊。」进曰:「只如吼后,为什摩毛羽脱落?」师云:「是阇梨分上事。」进曰:「除非师子,请和尚道一句。」师云:「向与摩时,置一问来。」
问:「诸佛出世,普润含生。未审招庆出世如何?」师云:「我不敢瞎却汝底。」
问:「无居止处,还许学人立身也无?」师云:「于上不足,疋下有余。」学云:「与摩则学人进一步也。」师云:「汝也莫口解脱。」
问:「如何是问?」师云:「不与摩来问。」「如何是答?」师云:「向你道什摩?」进曰:「不问不答时如何?」师云:「你亦须別头好。」
问:「古佛道场,如何得到?」师云:「更拟什摩处去?」学云:「与摩则学人退一步?」师云:「又是乱走作摩?」
问:「如何是学人本来心?」师云:「即今是什摩心?」学云:「争奈学人不识何?」师云:「不识,识取好。」
问:「此是和尚肉身,如何是和尚法身?」师以手搭胸,进曰:「与摩则分付去也?」师云:「是法身,是肉身?」
问:「环丹一颗,点铁成金;妙理一言,点凡成圣。请师点。」师云:「不点。」学云:「为什摩不点?」师云:「不欲得抑良为贱。」进曰:「与摩则不欺于学人去也?」师云:「莫闲言语。」
问:「四方归崇,凭何道理,消得人天应供?」师云:「若有一物所凭,一滴水也难消。」进曰:「直得一物不留,还消得也无?」师云:「于上不足,疋下有余。」进曰:「虽然如此,有赏有罚。」师云:「亦要汝委。」
问:「三界忙忙,如何得出?」师云:「不舍一法。」学云:「争奈忙忙何?」师云:「当直除,断不肯。」
问:「如何是与摩去底人?」师云:「还与摩问人摩?」又云:「不回头。」问:「如何是与摩来底人?」师云:「还会摩?」又云:「满面忻欢。」问:「如何是不来不去底人?」师云:「向与摩时,问将来。」又云:「还与摩问人摩?」
问:「菩萨如恒沙,为什摩不能知佛智?」师云:「不见道『唯佛与佛乃能知之』?」又云「汝还当得摩?」学云:「争奈不能恻得何?」师云:「如许多时,什摩处去来?」
问:「如何是沙门行李处?」师云:「莫教自委。」进曰:「还行李也无?」师云:「莫略虚。」问:「如何是沙门行?」师云:「非行不行。」学云:「如何保任?」师云:「汝适来问什摩?」
问:「请师不却来情。」师云:「虽然如此,更待什摩时?」进曰:「击电之机,难为措意。」师云:「何假烦词?」
问:「目瞪口呿底人来,师如何击發?」师云:「何处有与摩人?」学人云:「如今则无,忽有如何?」师云:「待有则得。」进曰:「终不道和尚不为人。」师云:「莫碗鸣声。」
问:「如何是无句中有句?」师云:「不道亦不道。」学人云:「请师举扬。」师云:「什摩处去来?」
问:「古佛之机,已有人置了也。未审师意如何?」师云:「古佛之机,已有人置了也。」进曰:「与摩则造次非宜。」师乃休去。
问:「浑仑提唱,学人根思迟回,曲运慈悲,开一线道。云『这个是老婆心』,与摩则悲花剖折,已领尊慈,未审从上宗乘如何举唱?」「与摩须索你亲问始得。」
问:「疑则途中作,不疑则坐家见。离此二途,乞师方便。」师云:「未曾将曲与,汝离什摩?」进曰:「与摩则冰消瓦解。」师云:「动亦你置,静亦你置。」
问:「如何是眼处闻声?」师弹指,云:「若待答话,则落耳根去也。」云:「我道汝领处错。」
问:「『佛魔不到处,未是学人自己』,如何是学人自己?」师云:「我道,你还信摩?」学人云:「便请师道。」师云:「你话堕也。」
问:「瞥起便息,此人于宗乘中如何?」师云:「困鱼止泊,病鸟栖芦。宗乘中不可作与摩语话。」学云:「如何是宗乘中事?」师云:「招庆道什摩?」问:「如何履践,则得不负当人?」师云:「若求履践,则负当人。」进曰:「与摩则任性随流去也。」师云:「还向你与摩道摩?」问:「文殊剑下,不承当时如何?」师云:「未是好人。」学人云:「如何是好人?」师云:「是汝话堕也。」问:「诸缘则不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云:「宁可清贫长乐,不作浊富多忧。」问:「如何是南泉一线道?」师云:「不辞向汝道,恐较中又有较。」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云:「七颠八倒。」
师有时云:「言前荐得,辜负平生。句后投机,殊乖道体。」僧便问:「为什摩却如此?」师云:「汝且道,从来事合作摩生?」
问:「古人有言『般若无知,遇缘而照』,如何是『遇缘而照』?」师乃提起手。问:「古人相见,目击道存。今时如何相见?」师云:「如今不可更道目击道存。」学云:「与摩则适来已是非次去也。」师云:「知过必改。」
问:「古人有言『皮肤脱落尽,唯有真实在』,皮肤则不问,如何是『真实』?」师云:「莫是将皮肤过与汝摩?」
问:「承教中有言『正直舍方便』,方便则不问,如何是『正直』?」师云:「方便里收得摩?」
问:「常居大海,为什摩口里烟生?」师云:「非但大海,醍醐亦须吐却。」僧云:「与摩则学人不与摩去。」师云:「若不与摩去,阿谁罪过?」僧谢师答话,师云:「更不与你啧状。」
问:「不假提纲,还有提处也无?」师云:「试举与摩时看。」僧进曰:「不可道无提处。」师云:「你作摩生?」学人礼拜。师云:「虾跳不出斗。」
问:「教中有言『欲行大道,莫视小径』,未委如何是『大道』?」师云:「行得摩?」僧云:「学人未会,乞师进向。」师云:「我若与汝进向,蹉却汝大道。」
问:「古人有言『阎浮有大宝,少见得人希』,如何是『大』宝?」师云:「见摩?」僧谢师垂慈,师云:「大小。」
问:「古人有言『未有绝尘之行,徒为男子之身』,如何是『绝尘之行』?」师云:「我若将一法如微尘许与汝受持,则不得绝。」僧云:「便与摩去,还得也无?」师云:「汝也莫贪头。」
问:「古人有言『一句了然超百亿』,如何是『超百亿』底句?」师云:「不答汝这个话。」僧云:「为什摩不答?」师云:「适来问什摩?」
问:「古人有言『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识识』,此是今时升降处。未审向上一路,和尚如何示及于学人?」师云:「不可道智知识识得。」僧云:「与摩则终不错举似于人。」师云:「你作摩生举?」学人云:「当不当?」师云:「此是答话,你作摩生举?」僧云:「和尚与摩道则得。」师云:「你作摩生合杀?」
师问僧:「你名什摩?」对云:「慧炬。」师便提起杖云:「还照得这个也无?」对云:「有物则照。」师云:「还见这个摩?」对云:「适来向和尚道什摩?」师云:「争奈这个何?」对云:「和尚是什摩心行?」因古时有一尊者,在山中住。自看牛次,忽遇贼斫头,其尊者把头觅牛次,见人问:只如无头人,还得活也无?对云:无头人争得活?其尊者当时抛头便死。师遂拈问僧:「尊者无头,什摩人觅牛?」对云:「那个人。」师云:「只如那个人,还觅牛也无?」僧(无对)。师代云:「不可同于死人。」
于玄沙出家,才具尸罗,便參祖道,而造怡山,顿晓真心。后闽主请住报慈,赐紫号慧觉大师矣。
师升座,谓众云:「某甲道薄人微,叨奉皇恩请命,传持从上祖宗,贵得相承不令断绝。今日众中,还有堪任继踵底人摩?出来!若是利根底相投,不烦瞬视。何况更待历涉唇锋,方为知有。与摩道也,未免招他诸方明眼人不肯。」
问:「师承超觉锁口之诀,如何示人?」师云:「赖我柱杖不在。」学云:「与摩则深领尊慈。」师云:「待我肯,汝则得。」
问:「玄沙宝印,和尚亲传。未审今日一会,付嘱何人?」师云:「且就是。你还解承置得摩?」问:「不历诸位,如何与道相应?」师良久,学人罔措。师云:「虽有此问,何异于无问?」僧问:「和尚适来拈掇,犹是第二机,如何是第一机?」师良久,学人罔措。师遂云:「合消得汝三拜。」学云:「与摩则非但学人,大众有赖。」师云:「亦须讳却。」
师入朝,皇帝问:「报慈与圣众相去近远?」对云:「若说近远,不如亲到。」师却问:「皇帝陛下,日应万机,是什摩心?」皇帝云:「什摩处得心来?」师云:「岂有无心者?」帝云:「那边事作摩生?」师云:「请向那边问。」帝云:「道。」师云:「皇帝要谩众人,则不可。」
问:「大众臻凑,请师举扬。」师云:「更有几人未闻?」学云:「与摩则不假上来。」师云:「不假上来,也且从。汝向什摩处会?」僧云:「若有所在,则辜负和尚。」师云:「只恐不弁精麤。」
师问僧:「才有是非,纷然失心。祖师与摩道,还有过也无?」对云:「不可道无。」师云:「过在于何?」对云:「合与摩道不?」师云:「你只是担枷判事。」师代云:「只为自犯严条。」僧进云:「如何道得,免得此过?」师云:「雨顺风调,极有所济。」
师问僧:「灵利參学,与道伴交肩过,便得一生不喜见,为复宾不喜见主?为复主不喜见宾?」对云:「主不喜见宾。」师喝之。明朝却来云:「宾不喜见主。」师又喝。师代云:「不弁投机,则向宾主分上行。」僧进云:「只如不喜见底人,合到什摩田地?」师云:「药山道底,只是拙钝。」
师问僧曰:「近离什摩处?」对云:「近离莲花。」师云:「古人道『不见一相出莲花』,汝既离莲花,何烦更到这里?」对云:「參礼和尚。」师云:「汝是奴缘未尽,见婢殷懃。」师代云:「游山玩水来。」
问:「诸余则不问,请师尽其机。」师云:「不消汝三拜。对众道却。」僧云:「与摩则深领尊慈。」师云:「若是別处,则拄杖到来。」学云:「和尚宁不与摩?」师云:「又是不识痛痒。」
问:「名言妙义,教有所诠。不涉三科,请师指示。」师云:「消汝三拜。」
问:「得旨不存时如何?」师云:「若教更进一步,也是无端。」僧云:「与摩则粥饭随时去也。」师云:「或有人借问汝,汝且作摩生向他道?」僧云:「今日多好雨。」师云:「合吃棒,不合吃棒?」学人礼拜。
问:「机缘不到处,由是成瑕翳。未委和尚如何?」师云:「若问我,我则粥饭僧。」学云:「忽遇人问,作摩生向伊道?」师云:「遇寒则说寒,遇热则说热。」
又时上堂云:「四方来者,从头勘过,勿去处底,竹片痛决。直是道得十成,亦须痛决过。」学人便问:「既是道得十成,和尚为什摩亦擗脊打他?」师云:「不见道『一句合头语,万劫系驴橛』?」进云:「与摩则学人更进一步。」师云:「若更进一步,亦是乱走人。」学云:「在和尚与摩道则得。」师云:「若如是,竹片犹是到来。」
又时上堂云:「古人教向未启口已前会取。今日报慈同于古人,为复不同于古人?有明眼汉,出来断看。还有人断得摩?若断不得,公当作你便解放光,亦无用处。虽然如此,我亦未免少分腥膻在。」学人便问:「不啧上来,宗风如何举?」师良久,僧云:「久处沉疴,全因王膳。」师云:「待我肯则得。」
问:「如何是和尚广化?」师云:「非但一人,更有来者,我亦向他道。」学云:「忽有大阐提人来,又作摩生?」师云:「▆个还问人摩?」僧云:「故问又作摩生?」师云:「但▆▆来。」僧云:「则今现来。」师便喝出。
师问僧:「尽▆▆▆不塞人口,作摩生道则塞却人口?」对云:「▆▆▆好喧。」师云:「扶提不扶提?」对云:「未却扶提。」师▆:「▆语不付前言。」师代云:「和尚吃茶也未?」
有僧辞,师问:「脚根未跨门限,四目相睹,一生便休去。更招人捡点,为复不招人捡点?汝若道得,我则提囊煎茶送汝。」(无对)。师以杖趁出法堂云:「这虚生浪死汉!」別僧代云:「亦招人捡点。」师云:「过在什摩处?」对云:「一翳又作摩生?」师肯之。
师又问僧:「见处出一切人见,还有过也无?」对云:「官不容针。」师云:「不放过,过在什摩处?」对云:「还与摩也无?」师云:「汝与摩道,还解齐得见处,出一切人见也未?」(无对)。师云:「大凡行脚人,到处且子细好。」以杖趁出法堂。別僧代第二机云:「犹是今时置得。」
师上堂,众已集,云:「灵药不假多。」僧便出来:「唹唹!」师云:「我则肯你,別有人不肯。」僧云:「只如不肯底人,活业在什摩处?」师云:「吃茶吃饭。」僧云:「只如与摩人,还捡点人也无?」师云:「若是与摩人,始解见你病痛。」其僧不肯,师云:「汝虽然如此,我道理在。」
师举佛日见夹山因缘云:「古人道『自己尚似怨家,岂况从人?』得与摩判断,堪与人为眼,为复不堪与人为眼?」对云:「虽然如此,犹较些子。」师云:「自己尚似怨家,为什摩道较些子?」对云:「唯有这个见解。」师云:「只如捡点底人眼作摩生?」对云:「遇茶则吃茶。」师云:「此人还捡点人也无?」对云:「传来则不可。」师云:「未传时作摩生?」(无对)。师代云:「吃茶吃饭。」
问:「教中有言『文殊赞维摩』,维摩还得究竟也无?」师云:「未也,犹是教尽处。」僧云:「究竟作摩生?」师云:「吃茶吃饭。」僧云:「文殊与维摩,还得究竟也无?」师云:「自少出家,粗识好恶。」
师问僧:「吃饭也未?」对云:「吃饭了也。」师云:「宾主二家,阿那个眼目最长?」对云:「请师鉴。」师云:「方木逗于圆孔。」师又问別僧:「这个祇对作摩生?」对云:「这个不合与摩祇对。」
师云:「阇梨作摩生?」对云:「据某甲所见,两个总是瞎汉。」师云:「只如判断底人,还有眼也无?」对云:「若无眼,争解与摩判断?」师云:「作摩生是此人眼?」对云:「还怪得某甲摩?」师不肯。师代云:「适来与摩判断,还成瞎汉得摩?」
因僧辞次,师问僧:「你到浙中,浙中道伴借问,语附机而不顾,舌头玄而不參,且作摩生与报慈知音,是汝若为对他?」对云:「终不敢辜负和尚。」师云:「看汝。平生未脱笼在。」师代云:「和尚上堂,则随和尚上堂。」僧云:「还有知音分也无?」师云:「平生被人请益,口似楄檐。」
师问僧:「离什摩处?」对云:「离莲花。」「在莲花多少时?」对云:「半月来日。」师云:「古人道『灵利參学,与道伴交肩过,便得不喜见』,汝既在莲花半月来日,亲得见处作摩生?」对云:「专甲虽在彼中,只是吃粥吃饭。」师云:「好五六百人聚头,吃粥吃饭,为复见处一般,见处別?」对云:「大家担柴则担柴,大家𢭏米则𢭏米。」师云:「既然如此,何用行脚?」对云:「天长地阔,有什摩障碍?」师云:「不道你无道理,也须纯熟始得。」
同文节道场,三更时,僧俗俱集于应圣殿前。皇帝问师:「作摩生是纳僧本分事?」对云:「若问本分事,终不別道。」皇帝又问:「还见不?」师云:「是甚摩?」帝再问:「还见不?」对云:「不可更见。」皇帝別问:「如何是一切众生本来心?」师云:「不离当位。」帝云:「其中事如何?」对云:「即心是佛。」皇帝便礼拜。皇帝又別问:「作摩生是诸大师道不得底事?」对云:「臣到这里,缄口则有分。」
別日又于大安殿上,集百寮升殿,及两街僧录,名公大师。皇帝问:「诸佛还有师也无?」对云:「佛佛相传,作摩无师?」皇帝云:「如何是诸佛师?」云:「不过于此。」皇帝云:「大师佛法,亦无穷无尽。」对云:「湛湛亡言,法海之波澜浩瀚,有何穷尽?」皇帝遂礼拜。皇帝又问:「佛何不现?」对云:「佛身充满于法界,普现一切群生前,未尝不现。」时有两街首座,对御问师:「本自圆成,凝然湛寂。和尚对圣人,说个甚摩事?」师云:「汝更听看。」首座云:「那边事作摩生?」师云:「向那边来商量。」
因师说文殊院是报慈主山,僧拈问:「和尚寻常道『祖佛向这里出头不得』,为什摩却以文殊为主?」师云:「为他善能按剑。且留与后来。」僧云:「未委按剑时,还存也无?」师云:「拽出著。」
问:「古人道『因师故邪』,为什摩宗承达摩?」师云:「若见达摩师,向什摩处出头?」因举《花严经》:「普眼菩萨,入三千三昧门,觅普贤菩萨不见。」僧便问:「既是定观,为什摩不见?」师云:「只为妄想追求,未晓全真。」僧云:「只如退一步,还得见也无?」师云:「若于进前退后,则对面千里。」僧云:「既然如此,为甚摩举一念想,得见普贤?」师云:「不闻道『繁兴大用,举必全真』?」
因师看经次,僧便问:「古人道『佛教祖教,如似怨家』,和尚为什摩却看经?」师云:「见若不见,触事何妨?」「与摩则超毗卢去也。」师云:「亦是傍助插觜。」僧云:「何妨之义,凭何致得?」师云:「为你与摩。」
因僧辞,师问:「六根无用底人,还有行持佛法也无?」对云:「有。」师云:「既是六根无用,于佛法中,作摩生行持?」其僧叉手进前退后,师便喝出,云:「将为是作家,若与摩见知,更须行脚遇人去好。」別僧代良久,师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