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说一切有部毘奈耶卷第五十
学家受食学处第三
尔时薄伽梵在广严城。于此城中有一长者名曰师子,先事外道,因诣佛所听受法故获得初果。见营田业多有过失即皆弃舍,于三宝所深起信心,意乐淳善常乐惠施,由施三宝以至贫穷。时舍利子与大目连,从他方来至斯住处。时师子长者二俱延请明当就食。诸婆罗门居士见起讥嫌作如是语:「师子长者,归外道时家产巨富,信苾刍后顿至贫穷,衣不掩身食不充口,故知释子非归依处。」舍利子大目连闻是语已,便往白佛,佛言:「汝诸苾刍!应可为彼师子长者作学家白二羯磨,更有余类亦应为秉。如常集僧应令一人作白羯磨,应如是作:
「『大德僧伽听!此师子长者信心殷重意乐淳善,随其所有悉皆惠施,于三宝所曾无悋心,诸有求人亦皆给与,由是衣食悉皆罄尽。若其僧伽时至听者,僧伽应许,僧伽今许与师子长者作学家羯磨。白如是。』羯磨准白应作。若苾刍知僧伽作学家羯磨已,不应往彼受其饮食床座卧具,及为说法。」时二尊者虽曾受请,知众作法不往赴食,佛言:「若受请者就食无犯。」二人便往赴请,六众见去作如是语:「彼初见谛亦常请我等,我今合往受彼饮食。」既至彼已,饮食不充,所食之分悉皆食尽,童儿啼泣。诸俗讥嫌苾刍呵厌:「云何苾刍知彼学家众为作法,仍往彼舍受二五食?」世尊因此广说乃至「制其学处,应如是说:
「若复苾刍知是学家僧与作学家羯磨,苾刍先不受请便诣彼家,自手受取珂但尼、蒲膳尼食。是苾刍应还村外住处,诣诸苾刍所各別告言:『大德!我犯对说恶法,是不应为,今对说悔。』是名对说法。」
如是世尊制学处已,时师子长者妇告其夫曰:「因何圣者久不见来?」师子答曰:「僧伽知我家生贫乏,众作羯磨制不许来。」妻曰:「若如是者,即是僧伽与我家中作覆钵羯磨,我之福业因何得生?」时彼长者即以其事往白佛,佛言:「汝等苾刍从今以去,向师子舍受用床座,并为说法者无犯。」时诸苾刍往彼舍时,空钵而入,空钵而出,其妻见已情生悒叹面带忧色。时诸苾刍以事白佛,佛言:「苾刍不应空钵而入。」时诸苾刍奉佛教已,乞得钵食持入其舍。苾刍食时诸小男女情希残食,苾刍不与,遂便啼泣。以事白佛,佛言:「应与。」苾刍以全饼果与之,男女得已便持出外。诸外道见问曰:「汝于何处得好饼果?」报言:「圣者与我。」外道曰:「师子受分回与野干,以瓶注瓶更相供给。」苾刍闻已白佛,佛言:「不应与全饼果,可碎而与。」家人有持叶与苾刍借钵,苾刍不受,佛言:「应受。」时广严城栗㚲毘等,见长者家财食罄乏,遂遣佣人助力耕垦。昔时所废之地,地既停久沃壤异常,所费不多成实数倍,未久之间衣食丰赡倍胜于前。时彼长者既见家道隆盛思仰福田,往诣佛所请解羯磨,佛便听许。佛教长者曰:「应入寺中具以其事白上座知,令鸣搥集众,于上座前向众礼拜,蹲踞合掌作如是白:『大德僧伽听!我师子于三宝所深起信心,意乐淳善常乐惠施。由施三宝故以至贫穷,由此僧伽哀愍我故为作羯磨,令诸圣众不入我家。我今财食还复丰盈,然我师子先得众法,今从大众乞解羯磨。唯愿为我解羯磨法,慈愍故!』三说。如是白已礼众而去。是时大众应令一人准所为事作白四羯磨应解。既作解已,诸苾刍众如昔还往,随受供养并皆无犯。」
若复苾刍者,谓六众也,余如上说。
学者,谓信三宝证得见谛。
家谓四姓。
僧谓世尊弟子。
羯磨者,谓白二法,于如是家先不受请,辄往受食者得罪。
此中犯者,于如是处受二五食,啖咽之时同前得罪。其说悔法如上。若得解法,食皆无犯。又无犯者,广如前说。
阿兰若住处外受食学处第四
佛在劫比罗伐窣睹城多根树园,于此夏安居。时诸释子知诸苾刍前安居了,于八月十四日俱往佛所,礼佛足已白佛言:「世尊!明日圣众夏了,我等送食来至住处,愿佛及僧慈愍纳受。」世尊默然。时诸释子知佛受已礼佛而退,便于明日以好饮食满车载去,令诸使女随从而行。既至半途诸贼来劫,贼帅令曰:「其释迦女,勿为劫夺。」不用其言皆夺衣服,形露羞耻入草潜形。时六众苾刍怪食迟至,共相谓曰:「我等当行乞食,无宜久住。」行至中途见诸饮食载满车乘,即便大唤:「谁在此中?」时诸释女在草丛内遥告之曰:「我被贼劫露体无衣,所有饮食随自取啖。」六众报曰:「汝何不出?」答曰:「我现无衣如何相见?」报曰:「汝身支分我悉曾观同汝己亲,何事羞耻?可宜速出授我饮食。」诸女遂出露形授食,是时六众饱食而去。
时诸释迦子随后而来,见诸女被劫,即皆四散讨觅贼徒,执捉将来欲加苦害,诸女告曰:「贼帅无心令劫夺我。」诸人遂放。于时贼帅求请释迦子曰:「仁等慈悲恩流普洽,宁容杀此无识之辈,幸能释放存彼微生。」时释迦子皆放令去,遂将饮食往至寺中与苾刍食。诸释女等于六众处不与好食,释子问曰:「何意行食不为平等?」报曰:「此皆食讫。」问曰:「谁当先与?」报言:「我与。」彼怪覆问,女皆具答。释子闻已极生嫌贱。时诸释子告苾刍曰:「圣者!何不于险路处令人告知,我等备拟免被贼盗。」苾刍以事白佛,佛言:「于险林处应差苾刍,五法成就令其看守,无爱、恚、怖、痴、善知道路。先应问能,以事劝喻。若言能者,以白二法而差遣之,应令一人准所为事作白羯磨。」佛告诸苾刍:「其看守苾刍所有行法我今当说。看守苾刍于寺四边半踰膳那内,悉应观察。若有怖处应可放烟、或悬幡帜、或于路中横布树叶、或书字告知。若无怖处应悬白幡。此之行法,不依行者得恶作罪。若看守人饥须食者,于小食时随情食饭,须伴应与。」时诸苾刍闻彼六众寺外林中险怖之处,令露形女授与饮食,共生嫌耻具以白佛,佛言:「广说乃至,为诸苾刍制其学处,应如是说:
「若复苾刍在阿兰若恐怖处住,先无观察险难之人,于住处外受食食者,是苾刍应还住处,诣诸苾刍所各別告言:『大德!我犯对说恶法,是不应为,今对说悔。』是名对说法。」
若复苾刍者,谓是六众。
阿兰若义如舍堕中说。
无观察者,谓未差遣看守之人。
住处外者,谓在寺外。
食有二五,亦如上说。
此中犯者,苾刍于险怖处无看守人,作无看守想疑,皆得本罪。次二句轻,后二无犯。若于险处有看守人,食时无犯。又无犯者,广如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