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行集经卷第三十九
娑毘耶出家品下「时,娑毘耶波梨婆阇,问富兰那迦叶等义,如上所说,云何比丘?乃至云何名为求道?时娑毘耶如是咨问迦叶语已,而迦叶等,领受言义,心意错乱,不能报答。以不逮及彼之义意,增复嚬皱,眉頟𧹞缩,现为三分,心生怨恨,嗔恚愤怒,无事唱呴。时娑毘耶波梨婆阇,作如是念:『此之长老,我所咨问,不解答对微尘等义,又领我意,倒错參差,不能得解,文句蹇澁,更重惭恧,而生嗔恨,无事大呼。』
「时,娑毘耶波梨婆阇,于富兰那迦叶之边生厌离已,而背舍去,往摩娑迦梨劬奢梨及尼乾边。既到彼已,乃至共于尼乾子,面共相慰喻,美言问讯事情讫了,却住一面。其娑毘耶波梨婆阇,问尼乾等,如上所说,于义云何名为比丘,乃至求道。其尼乾子得娑毘耶如是问已,心意错乱不能报答。时娑毘耶作如是念:『此诸长老,遂不能解微尘等义,而我问已心意迷荒,不能领解,复增嗔恚,叫唤如前。』时娑毘耶心如是念:『颇复世间更別有人,或复沙门,或婆罗门,而世间称是一切智真阿罗汉,有如是者,我往彼边问心所疑,若得领解,我当承事供养顶礼晨夕不离。』
「时,娑毘耶复如是念:『大沙门今在波罗㮈鹿野苑中诸仙居处,世间人言智阿罗汉大有聪慧,我今当至彼沙门边问所疑义。』彼复更作如是思惟:『此处沙门,或婆罗门,老年宿德,经多时来修行梵行,各各堪作诸国王师,世间各言聪明智慧大阿罗汉,所谓富兰那迦叶等,及尼乾子。彼等我问尚自不知,况此沙门年少已来,出家未久,我今所问云何得解?』复重思惟:『彼之沙门不可轻忽,不可欺陵。所以者何?其有沙门,虽复年少,而或聪明,有大智慧,不可得知,我今但当至于彼处大沙门边问心所疑。』
「时,娑毘耶波梨婆阇往诣佛所,遥见世尊,乃至犹如虚空之中众星庄严,在于众中宣说法要。见已心生信行之想:『此必是彼如前所闻如来、世尊、多陀阿伽度、阿罗呵、三藐三佛陀,无有异也。』即诣佛所。到佛所已,即共世尊,对面美言,巧语慰喻,种种谈说,言讫却坐退一面已。其娑毘耶波梨婆阇,即便以偈,而白佛言:
「时,娑毘耶说此偈已,默然而住。但诸佛法,既有三种神通门说,若可化者即便化之。何等为三?第一所谓出现神通,第二名为教示神通,第三名为教行神通。而世尊为彼娑毘耶波梨婆阇心有所疑,知其心已,向娑毘耶,以偈答曰:
「尔时,世尊说是偈已,其娑毘耶波梨婆阇作如是念:『我于已前诸处所有,或复沙门,或婆罗门,年耆宿德,久来出家,堪作国师,世间谓言大阿罗汉,智慧聪明。我问彼等心所疑义,然其彼等皆悉倒错,不能报我。以不能答我所问义,而其彼等心内怀惭,面作三分,嚬眉皱頟生于嗔恨,无事唱呴。』时,娑毘耶心生希有:『此大沙门我之所问,不嗔不忿,增上清净容貌凞怡,不作异色,更益光显,我所咨问,许为我宣,我于彼人,诸根寂静,不见有错。』知如此已,其娑毘耶波梨婆阇,心大欢喜,踊跃遍满,不能自胜。得欢喜已,即以偈颂,问佛义言:
「尔时,世尊即以偈颂而答于彼波梨婆阇娑毘耶言:
「时,娑毘耶波梨婆阇闻说欢喜,复更以偈而问佛言:
「尔时,世尊还以偈颂而答于彼波梨婆阇娑毘耶言:
「时,娑毘耶波梨婆阇既闻说已,复更以偈重问佛言:
「尔时,世尊还以偈颂而答于彼波梨婆阇娑毘耶言:
「时,娑毘耶波梨婆阇既闻说已,复更以偈重问佛言:
「尔时,世尊还以偈颂而答于彼波梨婆阇娑毘耶言:
「时,娑毘耶波梨婆阇既闻说已,复更以偈重问佛言:
「尔时,世尊还以偈颂而答于彼波梨婆阇娑毘耶言:
「时,娑毘耶波梨婆阇所有咨问世尊之义,皆悉称适于其本心,既欢喜已顶礼佛足,合十指掌瞻仰而叹佛世尊言:『善哉!世尊!世间所有六十二见,皆无所用,于世间中,此等皆是虚妄之法。我今归依无上世尊,唯世尊能悉分別知,是大丈夫,唯世尊能善解说法,唯世尊能知一切道,唯世尊能度诸苦海,唯世尊能永尽诸漏,唯世尊有最大威德,唯世尊独多有智慧,唯世尊能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而说偈赞:
「时,娑毘耶说如是偈赞如来已,复白佛言:『善哉!世尊!唯愿世尊!慈悲怜愍,听我出家,并乞与我受具足戒。』是时,佛告娑毘耶言:『善来善来!汝娑毘耶!于我自说法行之中,正尽诸苦得解脱故。』是时,长老娑毘耶身即成比丘,满具足戒。其娑毘耶出家未久,及受具足,行住坐卧,独无伴侣,不曾染著,谨慎身口,不敢放逸,为求道故,如救头然。如是行持未久之间,其善男子,正信勇猛,舍家出家,欲求无上清净梵行,现见诸法,自心证知言:『我已尽一切生死,得梵行报,不受后有,所作已办,自如是知。』其娑毘耶既已证知如是之处,得罗汉果,心善解脱。是时,世间凡成九十三阿罗汉,第一世尊乃至最后及娑毘耶。
「尔时,世尊成道之后,在波罗㮈鹿野苑内,通及佛身,合八人,六月十六日安居,至九月十五日,合九十三人解夏。
「尔时,他方有诸人辈,或从处处诸邑聚落及诸国土,各各相唤,意并愿乐欲求出家乞具足戒,来波罗㮈,到于佛边,白世尊言:『与我出家受具足戒。』以是因缘,诸旧比丘应接劳乏。彼等诸人求欲出家,声响喧闹,以此因缘,恼乱世尊,不得闲静。
「尔时,世尊于一时间,独坐静室,如是思惟:『今者诸人从于四远他方聚落国土而来,至于此处,意如是念,如来与我出家受具。以是因缘,其诸人等,意欲规求远来疲惓,又复为我作于扰乱。我今可遣诸比丘等,令其处处至于他方聚落城邑教化一切,若有诸人欲求出家受具戒者,如法当与。』
「尔时,世尊作是念已,于晨朝时,从房而出,以此因缘,集聚一切诸比丘众。既聚集已,而告之言:『汝等比丘!今应当知!我在空闲静寂之室,作是思惟,如上所说,乃至汝等,向于他方,与其出家,与受具足,勿令其来,既自劳苦复妨乱他。』如是告已,更重语言:『我今教勅汝诸比丘,至于他方聚落城邑,若有人来欲求出家受具戒者,汝当与其出家受具。』复告比丘:『若彼来欲出家之时,汝等应须作如是事,先当为其剃除须发;既剃落已,即教令著袈裟色衣,其著衣时,齐整服饰,偏袒右臂,教在众前,右膝著地,教令顶礼诸比丘足;礼已还起,在比丘前跪坐,教令合十指掌,作如是语:「我某甲,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汝等比丘!从今已后,依我勅教,若有人来求欲出家,受戒三归,即得具足。』
「尔时,世尊还在于彼波罗㮈城鹿苑坐夏,告诸比丘作如是言:『汝诸比丘!若当知我已得解脱,应于一切诸天人中汝等行行,为令多人得利益故,为令多人得安乐故,为世间求当来利益及安乐故。若欲行至他方聚落,独自得去不须二人。又复比丘!汝等若至他方聚落,为于多人生怜愍故,摄受彼故,当为说法初中后善,其义微妙,具足无缺。汝等比丘!当说梵行,有诸众生,少诸尘垢,薄于结使,诸根成熟,恐畏不能得闻正法,即不能得知于法相。』
「佛告比丘:『我从今日渐当移去行向优娄频螺聚落,诣兵将村,而为彼等说法教故。』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尔时,魔王波旬密来往诣佛所,到佛所已,即便向佛而说偈言:
「尔时,世尊闻此偈已,即便如是思惟念言:『此是魔王波旬语也。』如是知已,还以偈报魔波旬言:
「尔时,世尊重更以偈毁辱于彼魔王波旬,作如是言:
「尔时,波旬闻此偈已,作是思惟:『沙门瞿昙已知我心。』生大苦恼,深自悔恨,从彼地方忽然不现。
「时,诸比丘同白佛言:『善哉!世尊!若有人来至于我所,问我等言:「尊者比丘!何名沙门及婆罗门?」我等比丘于彼闻已,当作云何报答于彼?』
「尔时,佛告诸比丘言:『若有人问,云何沙门及婆罗门?比丘出家有如是者,汝等比丘!若知是时,应当正知,知已应当正心观察。』
「尔时,世尊因此事缘,因此言次,为诸比丘而说偈言:
「时,诸比丘闻此偈已,复白佛言:『善哉!世尊!我等比丘乞食之时,须作何言?或复言谓施于我食?或复直言布施食也?我等云何方便乞食?』
「尔时,佛告诸比丘言:『汝诸比丘!不应如是依汝所言。所以者何?须护物心。』是时,世尊以偈报于诸比丘言:
「时,诸比丘复问佛言:『若复有人,生信心已,乞我等食,恭敬我等,我等比丘更作何言?为当语彼:「汝大吉利?」为当语彼:「汝大安隐?」为当语彼:「汝大功德?」为当语彼:「我今受已,汝得多福?」为当语言:「汝无有福?」我等比丘当云何言?唯愿教导。』
「尔时,佛告诸比丘言:『汝诸比丘!不应如是依汝所说。我今方便教示汝等,当作如是。』以偈说言:
「尔时,世尊略说此偈教诸比丘,如是受食呪愿法用。
「尔时,彼等诸比丘众,从佛受得如是教诲,从坐而起,顶礼佛足,围绕三匝,随意而行。是时,彼等诸比丘众各随去后,是时彼处有护林神、护树之神、护经行神,见林内空、见树下空、见经行空,私心思慕诸比丘故,往诣佛所而说此偈,咨问佛言:
「尔时,世尊还以偈颂而报于彼守护树林诸神等言:
「尔时世尊波罗㮈城夏安居竟,随多少时,然后重告诸比丘等,使更游方随缘教化。而世尊从波罗捺城,游行渐至优娄频螺聚落之所,是昔如来行苦行处。其村有一大婆罗门,名曰兵将,达到彼村,从旧往来道路而行,为教化故。
「尔时,世尊行旧路时,于其道傍见一园林蓊欝可爱,是时世尊从路下僻深入彼林,从树至树,见有一树端正可憙,即坐其下,一日消息。时彼林内有诸丈夫,伴侣朋友足三十人,二十九人悉皆有妻,唯独一人只身无妇。时,彼朋友二十九人,共为此一无妻之人,求觅于妇,而不能得称可其意。忽然雇得一个婬女,将来与其共相娱乐,而彼婬女即共彼人,随意娱乐,行于世事,伺候彼等三十丈夫并皆眠睡,所有好物皆选择取,即将逃走。
「尔时,彼人及诸朋友,相共寻求彼之婬女,遍历彼林,而不能得。遥见世尊坐一树下,可憙端正,众人乐见,调伏诸根,心意寂静,已得最上最胜之法,犹如象王最善最妙,如彼大池满于清净凉冷之水,有一寻光,犹如金挺,身相具足,如娑罗树遍满于花,乃至犹如虚空星宿。
「尔时,彼等诸人,见已往诣佛所,到佛所已,而白佛言:『尊者!此处颇见如是妇女已不?』佛报问言:『汝诸人辈!所问之者,是何妇女?此妇女者,缘何而来?』是时,彼等共答佛言:『大善尊者!我等朋友合三十人,皆是良善,在于此林居停住止,二十九人并皆有妇,唯独一人单身无妻。而我等辈相共雇得一个婬女,与其作妻,令𫏐娱乐,而彼婬女见于我等欢乐之极自恣眠睡,彼婬女选我等好物,即将逃走。我等亦为此朋友故,亦复各为自许物,来此林之内求彼婬女。』
「尔时,佛告彼等人言:『诸男子辈!我今问汝,于意云何?汝等今者宁求自身,宁欲求觅彼婬妇女,二事之中何者为胜?』彼等男子共报佛言:『善哉!世尊!我等今者若求自身,此最为胜,宁可莫求彼之妇女。』
「尔时,世尊复更告言:『诸善男子!若如此者,汝等安坐,我今当为汝等说法。』是时,彼等三十男子朋友伴侣,同白佛言:『唯然世尊!一依圣教,不敢有违。』是时,彼等三十朋友,顶礼佛足,却坐一面。
「尔时,世尊为其次第如应说法,所谓布施持戒行忍,乃至有法皆是灭相,如实观察,既证知已,犹如净衣,无有黑缕,无有垢腻,随其所染,即受彼色。如是如是,彼等三十男子朋友,即于彼座,远尘离垢,即时灭尽一切烦恼,于诸法中得法眼净,所有垢法悉是灭相,如是观知。
「尔时,彼等男子如是见诸法相,得是法相,证是法相,入是法相,度是法相,除灭所疑,无复惑著,到无畏地,不随他行。既知世尊圣教法已,从坐而起,顶礼佛足,而白佛言:『善哉!世尊!愿与我等出家受戒。』
「尔时,佛告彼等男子作如是言:『来汝男子!入我所说法教之中,行于梵行,正尽苦集,灭于苦边。』是时,彼等诸长老辈,即成出家,具足戒品。
「尔时,世尊更为彼等而说法要,慇懃教诲。是时,彼等以佛更为说于法教诲示之时,不久之间,彼善男子以其正信舍家出家,求于最上梵行已讫,现见自证神通之后,口自唱言:『我今已得梵行之报,所作已办,更不复受后世之有,如是知时。』彼等长老,皆成罗汉,心善解脱。
「尔时,世尊教彼三十长老朋友,得知证已,游行履历,经白㲲林,到彼林已,深入林中,见有一树微妙可憙,即坐其下,一日消息。
「尔时,彼处忽有六十云种姓人,从彼林路道便而过,彼等诸人遥见世尊坐于树下,端正可憙,众人乐见,乃至犹如虚空众星之所庄严。见已心得清净正信,生大欢喜,以欢喜故,往诣佛所。到佛所已,顶礼佛足,却坐一面,坐一面已,默然而住。
「尔时,佛为彼等六十云种姓人,次第说法,所谓教行布施持戒,乃至证知。彼等长老一切皆得阿罗汉果,心善解脱。是时,世尊教化彼等六十长老云姓比丘,令發心已,即舍而去,更游余方。